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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雪,进来一下!”当左轩冲着自己眨了下眼睛让她进屋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戏已经开场了。
“你真的决定了?”
“这是我父亲的临终遗命。没有你,我没把握做到!”
他们用唇语简单地沟通了两句,左轩把手搭在了司徒雪的肩膀上,目光中充满了坚定。虽然父亲告诫自己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但是此时他对司徒雪却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怀疑。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可以让他信任,让他不惜以生命相托,那么这个人就只有司徒雪。
司徒雪笑了,眼睛中闪着泪光。左轩看着她的眼轻轻摇了摇头,让她不要这样。于是,司徒雪深吸一口气,向后退了一大步大声说道:“我不赞成!”
想到这里,司徒雪不由深深吸了口气。接下来的日子她和左轩要分别在两个不同的战场上战斗了,他们能赢吗?
“既然想跟去,又为何在这里折磨自己呢?”身后,一个声音突然说道。司徒雪回头一看,是姚方。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自己身后。
司徒雪心里一阵发凉,这个姚方分明话中有话。“我没有。”她尽量让自己轻松地答道,“我依然不赞成司令的决定,也正因为如此才更加担心。”
“你是对的。”姚方望着远方淡淡地说道,“但你又能做些什么呢?”
司徒雪苦笑一声,“姚将军,关于那个代龙山,再给我讲讲吧!”
姚方笑了,他的眼睛弯成了一条线看着司徒雪,“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关于他和他的代军,什么都好,越详细越好。”
姚方看着司徒雪嘴角微微一扬,“知道吗,我很佩服你们。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心思和勇气。”
司徒雪知道姚方一定是看出了些什么,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在话中带话旁敲侧击,可是自己不能被他镇住,于是故作无辜道:“姚将军,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好吧,不难为你了。不是问代龙山吗,有空到我那儿聊聊?”姚方说罢转身就要离开。司徒雪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不住地盘算,这个人一定看出了什么,可他到底看出了多少呢,是果真老辣还是故意试探,他又是敌是友或只是中立,不管怎样既然对方先抛招出来自己就得接,无论如何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任何偏差。想到这里,司徒雪平静心情抬脚跟上了姚方。
“这就是代龙山的起家史。”姚方说着拿眼角扫了司徒雪一眼,他看到司徒雪似乎正在琢磨着什么。“怎么样,对姓代的是不是有种敬佩之情油然而生的感觉?”
司徒雪微微一笑,轻蔑地说道:“是有几分佩服,能成事者必有其过人之处。但对手段下作,无诚信可言者,何来敬意?”
“代龙山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不过他也有致命的缺点。”姚方说到这里故意放慢了语速,“对人不讲信义之人往往也很难相信他人,而且越是有能力的人越是容易遭到猜忌。因此,在代龙山身边真正受到重用的并不是有真本事的将领……”司徒雪仔细听着姚方的阐述,她发现姚方传递给她的每一个细微的信息都是那么的关键,他似乎真的猜出了他们的计划,而且正在朝着这个方向帮他们。
司徒雪带着刚得到的战报回到了左公馆,她知道左夫人每天焦急等待的就是这个,至少这个消息能让她暂时宽心。
“司徒雪!”左思思几乎是从楼梯上飞奔下来,她冲到司徒雪面前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有左轩哥哥的消息了吗?”司徒雪笑着点了点头。
“是好消息吗?”司徒雪再一次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左轩哥哥一定会旗开得胜的。”左思思的脸上笑开了花。
司徒雪的心里比谁都清楚,她不想多说什么只是平静地问道:“夫人呢?”
“我带你去。夫人早上还在念叨左轩哥哥,没想这么快就有好消息了。来!”思思说着拉起司徒雪就往后面去。
后院一间僻静的屋子里,左夫人双手合十跪在佛龛前虔诚地祈求着佛祖的保佑。左思思轻声告诉司徒雪,“左伯伯不信鬼神,这座佛龛是夫人悄悄建的,每次来都要待上好几个时辰。”
“左夫人礼佛之心够虔诚啊!”司徒雪只是随口这么一接,没想左思思却叹了口气说:“心里有事当然虔诚了。”一句话立刻勾起了司徒雪的好奇,她不仅追问道:“什么事?”这个左思思还真是有问必答,她几乎想也没想就说道:“还不是左轩的哥哥!”
司徒雪的心中顿时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她刚想继续问下去,门却突然开了,左夫人正站在门内看着她们两个。不用说,她俩刚才的对话夫人八成都听到了。一时间,司徒雪和左思思不由尴尬地彼此看了一眼。
客厅里,左夫人端坐在沙发上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司徒副官,看得出来轩儿和你很是要好,他是拿你当自家兄弟看。所以,有些事也就不必瞒你了,反正在这个家里呆久了,你迟早也是要知道的。”说着,她微微瞪了一眼一旁的左思思,显然在责怪她方才的多嘴。左夫人继续道:“以往,每每跪于佛祖面前所求无非有三,一是为司令出战保平安,二是为轩儿能健康长大,三就是祈求佛祖保佑,保佑延儿能回家来。”说到延儿左夫人竟然黯然垂泪起来。左思思看着司徒雪说道;“就是左轩的哥哥左延。”
左夫人冲思思摆摆手,自己说道:“我进门的时候轩儿还小,延儿也才十几岁,正是主意大的时候。他不能接受我取代他母亲的位置和司令大吵了一架之后就离家出走,至今音信全无。司令虽然一直都说就当自己没养这个儿子,可我知道他心里是记挂的,有一次他受伤昏迷,嘴里喃喃念叨的也是延儿。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因为我让他都到死都没能父子相见。我愧疚啊!”
司徒雪看得出来左夫人是真的伤心,平时看她和左轩的关系不知情的人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竟然不是亲生母子。左夫人应该是个善良的女人,司徒雪不由为自己的好奇和多问而后悔起来。
“阿姨,都是我们不好,让您想起不开心的事。司徒副官刚带来左轩哥哥打胜仗的消息,左轩哥哥已经拿下了河城,战事进展得很顺利,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左思思赶紧安慰道。
司徒雪也连忙说:“是啊夫人,这可是好消息,我把战报带来了,上面说,”司徒雪话说一半,却见左夫人冲她摆了摆手。
“阿姨,你应该高兴啊,怎么?”思思在一旁不解地问道。
左夫人长长叹了口气,“以前司令每次出战我都提心吊胆,战报回来了胜利就高兴,吃了败仗就担心得整夜睡不着。打仗有赢就有输,只要还穿这身军装这样的日子就无休无止。而我能做什么呢,无论是作为妻子还是母亲,我除了在佛前为他们祈求平安什么也做不了。”说着,她缓缓站起身来朝楼上走去。司徒雪和左思思相互看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司徒雪站在左公馆门前的台阶上看着远方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她听懂了左夫人的话所以才感觉更难受。她知道自己决不会做一个只会在家中等待丈夫消息的弱女子,可是天底下大多数的女人不都是这样吗?她们或许柔弱却都那么善良,那么地爱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等待,为什么会有这些战争,到底为了什么呢?司徒雪第一次开始质疑战争的意义。
四十三
更新时间2012…11…25 22:51:40 字数:2297
指挥所门前,情报兵飞奔而来报信。吴德义抢先一步一把夺过战报只扫了一眼便立刻皱起了眉头,随手将其递给了身旁的贾立行。
“是河城有新消息了?”司徒雪快步走下楼梯。姚方拿起战报递到了她面前。
“河城被代军包围了。河城的军备、囤粮早已被代龙山转移,他留给我们的是一座缺衣短粮的死城。现在少帅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我军的粮草供给,还有全城百姓,”姚方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看到司徒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个代龙山,真是条老狐狸!”吴德义在一旁愤愤地骂道,“大家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集合队伍去河城解围啊!”
“吴将军说得没错。我们应该立刻集合左军的精锐部队向河城进发。”司徒雪显得情绪有些激动。
“不行!”贾立行立刻反驳道,“代龙山这条老狗阴险狡诈,他既然能设计把少帅困在河城就料想我们会去增援。如果我们把优势兵力都发往河城,只怕再中了代龙山的诡计。”
“可是河城不能不救。战报上说我们在河城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如果再不增援,不说外面的围军,就是城中激愤的百姓也要控制不住了。”司徒雪越说越着急,“不能犹豫了,各位将军请集合你们最精锐的部队,我再带上二团,刻不容缓必须马上行动!”
贾立行把头一摇,“二团可是老司令的心头肉,左军最精锐的部队,守卫皖城的最后一张王牌。”
司徒雪一步上前逼近贾立行大声说道:“少帅可是我们左军的统帅。统帅有难不救,放着你的王牌有屁用!我看你是心怀鬼胎,故意不救少帅是不是?”
“我贾立行跟随司令十多年,忠心日月可鉴。我也绝不会看着少帅有难袖手旁观。只是,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这个乳臭未干,贪生怕死的毛头小子发号施令了?”贾立行显然毫不示弱。
“你说谁贪生怕死,谁贪生怕死?”司徒雪瞪着眼睛怒吼道。
“哼,我不跟小毛孩子一般见识!”贾立行故意将头转到了一旁。
“都行了!”吴德义突然冲到中间大声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自己人还起哄!我同意司徒副官的主张,少帅不在,我愿意听从司徒副官的指挥。凡是这个时候往后缩的,我吴德义第一个饶不了他!”
“老吴?”贾立行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吴德义,然后立刻转向姚方道,“老姚,你说句话啊!”
姚方这才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道:“老吴说得没错,司徒副官是少帅的心腹,少帅让他坐镇皖城我们就应该听从他的命令。我和老吴都同意集合部下所有精锐力量拼死救出少帅。”
贾立行瞪着眼睛,用几乎颤抖的声音说道:“老姚,你疯了吗?你怎么也听这个娃娃的话?”
姚方一转身看着贾立行,用冰冷的语调说道:“贾将军,你今天的态度非常反常,司徒副官是在代替少帅发布号令,你现在可是违抗军令。而且我也早就怀疑老司令的事是我们中间有人和代龙山勾结,现在我怀疑那个人就是你。”说罢,突然眉峰一挑冲旁边的士兵命令道:“卸了他的枪!”立刻有两名士兵冲了上来。就在这一刻,贾立行身后的徐少棠已经以快过众人反应的速度拔出了配枪指向了姚方。可是,他只有一把抢,而此时指向贾立行的枪却不只一把,其中就有司徒雪。
贾立行冷冷一笑,冲身后说道:“少棠,把枪放下。我的枪从不指向自家兄弟。”徐少棠没有多说一个字顺从地缴了枪。
贾立行和徐少棠被押走之后,司徒雪重新扫视了一下面前的姚方和吴德义,“那就按照我们刚才说的办。姚将军,你接管贾立行的部下留守皖城。吴将军,辛苦你带上最快的骑兵跟我出发!”
“是!”姚方与吴德义异口同声道。
军队迅速集结完毕,司徒雪走上前邀请吴德义道:“吴将军请跟我乘同一辆车吧。”吴德义摆了摆手道:“我还是习惯骑马,还是让我在前面为您开路吧!”
“吴将军,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向您请教呢!”司徒雪盯着吴德义的眼睛,她的眼神里透出了一股不容拒绝的气势。吴德义想了想,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翻身下马随司徒雪走进了车里。司徒雪临上车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姚方,只见他冲自己微微一笑,于是轻扬一下嘴角转身钻进了车子里。
一路上,司徒雪拉着吴德义问东问西,从左军的创立史到军中的每一位将领让他讲了个遍,完全不给他停息的机会。司徒雪听得过瘾,却直说得吴德义是嘴皮子起泡,他终于撑不住了。
“停车。”吴德义冲司机命令道。然而司机却完全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前进。吴德义看了一眼旁边的司徒雪,刚要说话却被司徒雪一把按住了,“吴将军,咱们现在可是全速前进中啊。”
“可是,我内急!”听吴德义这么说司徒雪不由微微笑了,于是冲司机道:“停车!”司徒雪的声音不大,但司机的反应却相当迅速,一脚刹车车子便稳稳停住了。吴德义只是往车窗外看了这么一眼脸色立刻就不对了,他打开车门迅速走下去冲四周望了望。
“司徒副官,这,这是哪里?”吴德义冲车内的司徒雪大叫道,“错了,走错路了!”
“有吗?”司徒雪说着走了出来,“没错啊。吴将军,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是去河城,这哪里是去河城的方向嘛?”吴德义急得直跳脚,他冲着行进中的队伍大声喊道:“刘强!刘强!”却不见有人回应。
“刘副官没跟我们一起啊?”司徒雪上前一步道。
“什么?刘强不是带着骑兵营开路的吗?”
“吴将军您忘了,刘副官和骑一营留守皖城,没有跟来。”
“什么?”吴德义此时已经明白了,“司徒副官,咱们不是要去河城解围的吗?”
“我们是去解河城的围,但不是去河城。吴将军的记性怎么越来越差了呢?”
司徒雪说完这句话吴德义再也不说什么了,此时司徒雪的枪口早已顶在了他的腰间。吴德义只好返身顺从地走进车里,这时左右两门同时挤进了两个士兵,两把抢将他夹在了中间。司机一脚油门车子便重新启动了。司徒雪返身接过卫兵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直接冲进了队伍里,带着前面的骑兵全速飞奔起来。
四十四
更新时间2012…11…27 23:17:40 字数:2087
“任人唯亲,这是代龙山的硬伤。”姚方的声音再次在司徒雪耳边响起,“他信不过外姓人,身边最亲近的是他的堂弟代恒。每次代龙山带军作战,为他坐镇后防的一定是代恒。可这个代恒除了对他堂哥的一片忠心也就别无他长了。”想到这里,司徒雪的嘴角不由轻轻扬起,她用力甩了两下马鞭,跨下的坐骑便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这代恒果真无能,不过司徒雪发现他不仅是个草包还是个色鬼,因为在她一脚踹开通镇代军指挥所大门的时候,这位代副司令正在床上拥香揽玉逍遥快活呢。接着,代军将领的那些夫人、太太们接二连三地或从戏楼、或在牌桌,还有些是从烟床上被直接带到了一座破旧的仓库里。四周高墙铁壁,黑漆漆阴森森,门外被荷枪实弹的士兵围了个严严实实。没吃没喝,还不时传来几声枪响、一两个鬼哭狼嚎的声音。这些个夫人、太太们哪里经历过这个阵势,不消半天工夫已经全部吓破了胆,没了魂儿。黄昏时分,仓库的大门突然开了,夕阳最后一道余光射了进来照亮了黑漆漆的库房。司徒雪像救世主一样出现在了这些太太们的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司徒雪大声斥问手下道,“有这样对待女士的吗?谁的主意?”一名小队长模样的士兵战战兢兢地凑了上来。司徒雪瞪了他一眼,低沉着嗓音道:“是你?”
“是!”小队长哆哆嗦嗦地答道。
司徒雪一转身反手就是一个大嘴巴抽在了那人脸上,“是男人就该懂得尊重女士,保护女士。欺负弱小算什么本事?拖下去,往死里打!”话音一落立刻冲上来两名士兵拖起小队长就往外走。紧接着就传来皮带抽在肉上的声音,还有小队长撕心裂肺地叫声和求饶声。直听得这些女士们哆嗦着抱成了一团。司徒雪这才下令暂停行刑。她走到女士们面前,温柔和善地说道:“实在抱歉,是我治军无方让各位受惊了。”
看到这么一个俊俏斯文的青年,说话又这么客气体贴,女士们方才悬在半空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了一些。司徒雪接着说:“我刚接管这里,现在镇子上还不稳定。我的兵如果犯了错我一定严惩,可是那些如狼似虎的大头兵我哪里看得过来,等到他们真犯了什么错,冒犯了各位那可就晚了。为了保障各位的安全,我特意做了一些安排”
司徒雪所说的特意的安排就是将礼堂重新布置,变成了各位太太们的临时集体宿舍。不仅如此,她还请来了戏班、裁缝、烫头发的师傅、甚至脂粉商、鞋匠等等。这些太太们的日常所需无需出门一应俱全,但凡缺什么只要言语一声,立刻办到。对了,再加上几张牌桌,上好的茶水、烟土伺候着。除了外面多了几个站岗的士兵,而这也是为她们的安全考虑嘛,全可以当作是集体度假来了。
司徒雪混迹在这些官太太中间,亲自为她们点烟,帮她们出牌,品评大家的发型、服饰,这些年少时把家里的各位姨娘哄得开开心心的手段在这里照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