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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第一次,感到这么强烈的自责和愧疚。如果可以,她宁愿永远都不要认识这个男人,永远都不要和死去的徐心意有任何瓜葛。她不明白,为何自己身边的人会一个个离自己而去,即使她埋怨自己,尽量让自己远离他们,他们还是会消失在这个世界里。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处在同一间屋子里,仿佛瞬间就回到了多年前那个大雨磅礴的雨夜里。当时的尤然,也是如同现在这么沉默的坐在他的对面。
当年的她不敢相信自己喜欢了这么久的人会突然宣布婚讯的消息,而且对方还是她唯一一个熟知的朋友。当时的她只觉得自己被人耍了一样,自己对老袁的感情在心意面前没有任何隐瞒,所有对老袁的悸动和关心都一字不落的告诉心意,可是徐心意呢?自始至终都没有向她开口她是老袁未婚妻这一事。在他们宣布婚讯的那天,这让尤然觉得自己就如同是一个在台上被人肆意操控的木偶般。
她觉得当年的自己可笑,羞耻的想让自己马上消失也不为过。但是现在,她也觉得自己可笑至极,因为她,老袁失去了他最爱的妻子和即将出生的儿子。
“你在内疚吗?”
一句轻声毫无感情的话突然打破这黑夜里的沉默,将尤然的思绪从多年前里拉了出来。她别过脸,凝视着慢慢从沙发上坐起来的老袁。透过那微弱的天光,她看到他脸上颓然无力的表情,心猛地一揪。
她看了一眼自己泛白的指节,微微点了点头:“对,我在内疚,我为什么要去那个毫无意义的聚餐?为什么要出现在你的面前?为什么要遇上你?为什么要遇上心意?”
她的回答就如同自问自答一般,老袁打开保温盒的盖,把菜和饭一一的分好拿出来,再拿起筷子一点点的夹起放到嘴巴里。任何人都猜不透他的心思,他表现的越正常就越让人心不安。
“想那么多干什么呢?事实是我们已经遇见了,心意已经死了不是吗?”他吃到一半的时候忽的抬头注视着尤然,嘴边扬起一丝苦涩的笑容。他的目光就如同一把利刃一样将尤然生生的凌迟好些遍。看到沉默不语的尤然,老袁心里突然冒出一丝恼意,“砰”的一声重重的甩下筷子,双眼紧紧的盯着尤然:“你为什么要内疚?该内疚的是我啊?你有什么资格内疚?!”
他声音越到后面越大,情绪也激动起来,朝着尤然嘶吼道:“整件事情都是我的错,你凭什么要内疚?!”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不能在这里自怨自艾,即使再怎么后悔内疚不都应该先把凶手抓住了再说吗?!”尤然站起身,大声的制止住他越发激动的心情。她盯着老袁许久都没有流过泪的眼眶里渐渐的蓄满了泪水,心下一软,双腿都支撑不住的跪坐在地上。双手青筋突兀的撑在地面。
对面的男人已经深陷在自责里无法自拔,他隐忍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一个可以发泄积压情绪的地方,尤然在今天却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的那条紧绷的神经,他仿佛能听到那条神经“砰”的一声断裂成碎片的声音,心里就如同有汹涌奔腾的大浪朝自己激涌的奔腾过来。
他瞬间就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猛兽,顺手抓住东西就猛地往远处砸过去。那些支离破碎的声音在这之前无声的空间里被无限的放大,尤然紧闭着眼任由那心砰砰直跳。她知道,她无法去阻拦,而且,也阻拦不住。或许,只有让他自己慢慢的平息才是最好的方法。而且,她急需要自己变得冷静与镇定。
“凶手吗?”老袁自言自语很多话,最后说到凶手这个词的时候忍不住停下手中欲摔的东西看向跪坐在一旁的尤然身上,朝她快步走过去用力的摁着她肩膀不可思议的问道:“凶手?!你跟我说凶手?抓到了又怎样?他能还给我一个妻子和一个孩子吗?!”
“难道就因为不能还你一个妻子和孩子你就要放弃抓他吗?!难道……老袁!”尤然的话才说到一半,就看见他抓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将自己的胳膊划出一道又长又深的痕迹,她脸色突变,扑上去就抢掉他手里的碎片,起身跑到桌子旁抽出纸巾止住伤口,双腿死死的按住老袁的双手,迅速的掏出手机拨通了温行远的电话。
电话才拨过去,只见老袁一个翻身就把尤然重重的反摁在地上,手上的电话也被摔的老远。此时他双目猩红,找不到视觉的焦点。
“原昊!”她大声的呼喊他的名字,一边看着他满是血迹的胳膊,被他强摁在地上的尤然毫无办法。
此时董墨正好看到摆在桌上温叔的手机,来电人是副队,而且只响了一声就挂断了。她微微一皱眉,警惕的拿过手机快步走向厨房:“温叔,副队来了电话,不过只响了一声,是不是那边有什么事情?”
正在喝水的温行远看了一眼电话,拉着董墨就走出了家门,大步的走向方以楠的家。刚进门,就看见满地的碎片和杂乱的物品。
在看到尤然被老袁生生的压在地上的时候,他立马过去强硬的把老袁拉下来摁在地上。董墨随即跑过去扶起尤然,尤然紧张的抓住董墨的胳膊叮嘱她:“快点送他去医院,胳膊……”温行远扶起颓然的老袁走向车库,董墨还来不及帮尤然看伤势就看见她一个激灵起身紧随在温行远的身后。
上了车的老袁平静了很多,没有在家里那种激动的情绪,而是一个人靠着车窗一声不吭的盯着自己的双手看。温队不由自主的加快油门,朝附近最近的医院赶了过去。
快到医院门口的时候董墨突然看到跑在前头的尤然掉了手机,她赶紧上去拾起:“副队,你手……”
她一低头才发现手机一直在震动。
来电人是乌杭。
***
你就那么喜欢他吗?
此时乌杭看着已经靠着自己肩膀沉沉睡过去的尤然心里默默的问道,不知名的情绪将他紧紧的包裹着,难受的他快要透不过气来。他别过脸低下眉眼,近距离的看到这个女人坚毅的眉眼,忍不住想要伸手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她一个人,到底在心里憋了多少事情?
尤然一次又一次的带给他心疼,让他一遍又一遍的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对尤然的感情,好像,是越来越深刻。
在董墨说她在医院的时候他立马就掐断了电话不惜一路闯着红灯赶过来,看到她这么关心另一个男人,说他不难受那是假的,但真正的让他难受的喘不过气来的是眼前这个女人一味的隐忍。
如果可以,他恳求上帝让这个女人能够回头看看自己,能够让自己鼓起勇气站在她的面前告诉她他的心意。
正在乌杭陷入沉思的时候尤然突然醒了过来,她几乎是被噩梦所惊起,她一扭头:“原昊呢?”
乌杭微微一愣:“你醒了,袁队长已经没事了,在病房里面呆着。”他的话才刚说到这里,就见到尤然猛地起身,他眼疾手快的迅速抓住她的胳膊:“他已经睡着了,你不用担心了。”尤然像是在心里深深的松了一口气,而后又将视线移动到他的手上。
乌杭怔了怔身子,小心的松开抓着她的胳膊。
在她刚提脚没走几步的时候乌杭突然叫住了她:“尤然。”
他喊的不是副队而是她的全名,尤然一怔,停下脚步但并没有转身看他。乌杭一咬牙,走到她的面前,踌躇了一会才开口道:“能不能……请你回头看看我呢?”
这句话,藏在他心里好久,到如今,才真正的敢开口说出来。他强制性的压下自己翻腾的内心,正了正神色盯着尤然:“可不可以让我帮你分担一些……”
“乌杭。”尤然忽的打断他的话,他好不容易平复一点点的心又即刻的被提到了嗓子眼,双眼满是希冀的看向她。
“刚刚医生叮嘱了什么没有?原昊胳膊的情况怎么样?我睡过去了你为什么不叫醒我呢?”她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乌杭愣在原地没有缓过神来,直到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病房的门口,才猛地低头,拉了拉自己的嘴角。
他这算是,表白失败?
作者有话要说: 夫妻小剧场:
温队:还有什么需要买的吗?
董墨:好像……(从自己口袋里翻出出门前需要买的东西清单,)还少了一个枕头和你的牙刷,还有我的卫生……
温队:这些日常的都在三楼啊,你先在这排着队,我上去拿。(一阵风就跑开了)
董墨:他知道我缺什么吗?
(几分钟后)
董墨:刚好到我们了结账了。
温队:你看看这些是不是。
董墨:买那么多这个干什么?!
温队:你不是缺这个吗?而且我知道你平常喜欢用超薄的,我就特地拿了超薄的。
董墨:……(她缺的不是护垫啊大哥,她缺的是&*%#¥%)
☆、第45章
温行远瞥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若有所思的董墨;思索了一会才出声安抚道:“不要太担心了;乌杭已经去了医院,尤然那边的事情他会看着办的。老袁的伤口也包扎好了;他只是还需要时间……”
“嗯。”还没有等他的话说完,董墨就扭过头点头应道。不管她此时的心情有多么的堵;她都应该欣然的去接受这一切;因为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她的工作就注定了要时常亲历生死离别,时常经历悲欢离合,人总是要释怀的。她现在所需要的,就是要如何的将这些事情习惯成自然,像温叔那样,也像爸爸那样。
他们在医院安顿好老袁后把尤然交给了乌杭;温行远有些放不下董砚,于是和董墨两人先回了家。等他们到家的时候董砚已经在沙发上打起了盹,董墨轻轻的走上前去拍了拍董砚的肩膀:“爸,醒醒,我带你去楼上睡,这里冷。”
她边说边架起董砚的胳膊要扶着他站起来,董砚的眼珠动了动,随后就醒了过来,见到温行远和董墨两人回来了,于是连忙问着:“没事了吗?”
“已经没事了,师父你先上去睡吧,我和董墨收拾下这里。”温队安抚性的给了他一个笑容,董砚见状连连点头,任由董墨扶着上了楼梯。
等董墨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发现桌子上已经收拾的很干净了,还整齐的放着一小碗饭和一些菜在那里,她心里尤生出一丝温热,走过去将碗里的饭都吃完,快速的洗了碗又去浴室冲了澡,等收拾好自己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半夜了。
她蹑手蹑脚的轻轻推开温叔房间的门,看到他正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一心一意的翻看着手中的资料,丝毫没有察觉到董墨已经悄悄的进了屋子。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查出凶手,不能放任他由此下去,既然已经连杀了两个人,根据他多年的经验,猜测到很有可能还会进行第三次行凶。尽管前段时间在各居民区都蹲守了很多人,但还是没有寻到一丝的蛛丝马迹,那就证明着凶手已经察觉到了警方的有所动静,等到事情有所平息后他还会再继续。
董墨小心的爬到床上将被子盖好,闭上眼睛好一会也睡不着,索性反过身来盯着温行远的背影,静谧的环境里听到他不断翻覆纸张的声音,还有他轻微的呼吸声,恍然间她觉得自己很心安,或许是因为有他在身边,她就有无尽的安全感,知道不管怎样,那个宽厚的胸膛永远都会有她依靠的地方。
董墨盯着盯着就不知道自己的思绪飘到了什么地方,等她缓过神来的时候挂在墙壁上的钟忽然轻轻一响,她和温行远的视线不约而同的朝那边望去,这才发现已经是午夜十二点整。温队看着钟表好一会,又继续埋头做自己手中的事情,而董墨则是盯着他不断翻覆纸张的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掀开床上的被子绕过床走到他的身边。
听到身边动静的温行远慢慢抬起头,见到是董墨,他微微一笑,拉过董墨的手问道:“怎么还没有睡?”
“温叔。”她低头看了一眼厚厚的那本案件记录册:“你也不要太晚。”说完就走到床边继续躺下来,温行远见到她钻进被窝后才扭过头微微一笑,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促使他骤然起身两三步就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也钻了进去。
董墨身体一僵,下意识的翻过身来问道:“你的床在那……唔……”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温行远堵住了嘴巴,他的舌就如灵巧的动物一般瞬间就趁虚而入,在尝过她的味道后意犹未尽的放开她,声音黯哑:“我觉得也是时候该睡觉了。”
此话说完,董墨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倏地搂住了腰,整个身体就突然被他拉到了最贴近他身体的地方,他身体上那灼热的温度传来,让董墨脑子霎时间空白一片。说实话,床上之类事情,她今天完全没有一丝丝的准备,来的这么突然让她一时手足无措,只得任由他行动。
他的吻从唇角慢慢的挪动到脖颈处,董墨紧张的抓着他的胳膊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在他火热的唇半含住自己耳垂的那一刹那,她没忍住“呲”的一声战栗了一下,温行远突然停住动作,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在自己的身下,那双幽黑的眸子直直的盯着董墨,他在极力的克制逐渐燃烧起来的火焰,凡是触碰到董墨肌肤的地方,瞬间就像是被点了火一般猛地燃烧起来。
董墨脸上结起一层红晕,慌乱的别过脸,睡衣衣领大敞开着,温行远目光深沉的盯着她,脑海中的矛盾似乎是酝酿起了一股风暴,他弯下撑着自己身体的胳膊,越发的靠近董墨,欺身向前用鼻尖抵住她的鼻尖,右手慢慢的移动到董墨的胸前,一点一点的试图解开她的衣扣。他喘着粗气,右手慢慢往下。
她的胸前感觉到一丝凉意,双手紧紧的抓着被褥不敢抬头注视他。他注意到身下的小姑娘无比紧张的脸色,还有忐忑不安的心理,心下蓦地一软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从她的身上翻过去在她的身旁躺了下来,此时他的双眼盯着天花板,嘴角微微的扯出一丝笑意。
董墨瞬间松了一口大气,憋了好久的气终于可以从嘴巴里吐出来,她那急促的心也终于有足够的空间慢慢平复。
他侧过身子,伸手环住了董墨,轻柔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不用紧张,如果没有准备好以后还会有机会。”说完像是轻笑一般重重的揉过她的头发,下巴在她的额头处如绽开了花似的微笑。
董墨整个身体都处于僵直的状态,任由他搂着,在他的怀里不敢乱动,她的脑海里这个时候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离他的身边,祈祷能凭空出现一个地缝让自己钻进去,她完全可以感受到在他的怀里呆着的自己全身血液都突然冲向脑门,羞愧的不能自已大抵如此……
***
转眼就到大年三十了,为了刨锛案而特地成立的专案组此时人人都恨不得将凶手逮着了先奸后杀,让他生不如死,因为就是因为他,整个专案组的人都没有办法好好过一个春节。上面下令专案组里的所有同事在家吃完年夜饭后就必须回到岗位上彻查这桩案子,一直以来都没有眉目的案子让大家伙心里个个都心急的慌,都查了将近一个月完全没有任何进展,那凶手真如凭空消失一般,两起犯罪现场都没有提取到有利的证据,所有的指望好像就等着那凶手再次主动露出马脚一般。
今年的春节对于董墨来说或许算得上是她二十多年中唯一一个热闹的春节,不仅仅多了温行远,而且老袁副队他们都算了进来。乌杭由于离家远,父母二老都出国旅游过二人世界去了,他也就凑合在警局里过,温行远见他这样干脆的将他邀请到家里好好吃一顿再工作。这样一来,仔仔细细算上去整整就有六个人。
董墨早早的下了班,到了家就开始马不停蹄的弄起饭菜来,乌杭的到来在她意料之外,而乌杭在来到温队家里看见董墨围着围裙俨然一副女主人样的在厨房忙活,瞬间就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以为出现了幻觉,连忙跑到厨房里敲着理石台面问道:“董墨,你也来温队家过年?”
董墨见到是乌杭,猛地一怔,她有些手慌的端出菜,犹豫了一会然后点点头。
乌杭怎么看都不对劲,在察觉到董墨脸上闪躲的神色之后,果断的拦在她面前问道:“你跟温队真的有关系?”
在之前就听队里有些人在讨论,这董墨和温行远的关系匪浅,董墨能够进入刑警队离不开温行远的功劳,当初他看董墨的能力摆在那里,只觉得那些人都是眼红造谣罢了。但是现在这情况让他不得不怀疑啊,按理来说董墨区区一个新人在队里收到温队各种照顾就足够让人遐想的了,现在居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他的家里,而且还做饭菜,除了亲戚就是情侣。
董墨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就在她为难的时候外面的门铃突然想了,想着应该是副队从医院接老袁回来了,所以她立马岔开话题:“好像是副队来了,能帮忙开下门吗?我手一时……”
她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见乌杭跟一阵风似的走到玄关口替尤然开了门。尤然一抬头见到是乌杭的脸,稍稍一怔,弯腰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