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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说哪里话,”窦建德一副坦诚的样子,“既然为臣已有幸救下娘娘,就应该尽人臣之义,忠心赤胆地为娘娘效劳,让娘娘尽享荣华富贵。”
“爱卿平身!”萧皇后这时方才记起窦建德仍然跪拜在自己的面前,竟脱口而出说出了“爱卿平身”的话来。
话说出了口,萧皇后却又觉得有几分不妥,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又见窦建德行的叩拜大礼,看来确没有歹意,便悄悄地稳定了一下情绪,偷偷瞅了窦建德一眼,只见他容貌端正,身材魁伟,仪表堂堂,心中便更觉宽慰与踏实了许多。
“请皇后娘娘到御营休息。”窦建德命待卫引导萧皇后向御营走去。望着萧皇后那婀娜多姿渐渐远去的背影,窦建德的心中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怜香惜玉之情……
萧皇后是一个特殊人物,窦建德在后宫另辟一室,供她居住,并常常向她请安。渐渐地,萧皇后那颗惊恐的心也稍稍安定下来了。一日,曹皇后请萧皇后赴宴,勇安公主代曹皇后出宫迎接。只见曹皇后凤冠龙髻,鹤佩衮裳,端在凝重,由四名宫奴扶着下阶,来迎接萧皇后进殿。曹皇后要请萧皇后上坐,以君臣之礼见。萧皇后执意不肯,推让再三,只得以宾主之礼拜见了。礼毕,左右就请上席。萧皇后,曹皇后,勇安公主齐进龙安宫来,只见丰盛华筵已经摆好。
曹皇后举杯对萧皇后说:“皇后娘娘,草创茅茨。殊非鸾辇驻跸之地,暂尔屈驾,实为亵尊。”
萧皇后答道:“国破家亡,流离失所之人,今蒙上国提携,已属万幸。又蒙皇后盛情款待,实为赧颜。”
这一餐晚宴直吃得月上三竿,好酒,好菜,萧皇后心头那久积的忧郁得到了暂时释放,脸上也一扫过去的那种阴云,绽出了久违的笑意。
宴罢席散,萧皇后由几名宫女搀扶着上了鸾辇,回到自己的住处。她庆幸自己这一次遇到了明主贤后,这么尊重自己的人格。无论是夏王还是曹皇后,对她所给予的不仅仅只有同情,更多的还是尊重,实在是难能可贵啊!
萧皇后由侍女侍候洗濑完毕,就躺下了。萧皇后做了一个梦。
她乘上了一只小船,行驶在波涛不惊的内海水面上。她没乘过这样的小船。每次陪皇上出门,无论是巡视天下还是游山玩水,乘坐的都是仅次于皇上的高大宽阔的龙舟。这只小船漂在浩淼的水面上,就像一片被秋风不经意吹进来的落叶,十分渺小。不过萧皇后觉得,坐在这样的船上,随着桨橹摇动的吱吱声响,任凭船身在涟漪中左右晃荡,倒也非常惬意。
摇船的是个军汉,背对着萧皇后站在船尾,也不摇浆,萧皇后心里奇怪,正要发问,忽然那军汉轻过身来。萧皇后一看,不由得惊愕道:“令狐行达!”
只见他一手拎着杨杲血淋淋的人头,一手捏着刀,目露凶光逼视着她。萧皇后慌不择路,掉进了水里……
“救命啊———”萧皇后一声凄历惊恐的嘶叫,从室内传出。
侍女们纷纷来到她的榻前,问道:“皇后娘娘,怎么啦?”
只见她一脸的惊恐之色,身上虚汗涔涔,对侍女们说:“啊,没什么,哀家刚才做了一个恶梦。”
事实上,自江都兵变以来,萧皇后就常常被恶梦惊醒,只是以往没有像今天这样喊出声来。侍女们一边安慰着,一边又侍候着萧皇后重新睡下。萧皇后又渐渐地安静下来,昏昏沉沉地睡去,不大一会儿,脸上便淀放出笑容来。五更的鼓响过之后,萧皇后又悄悄地醒了,睁眼一看,才知道原来自己住在窦建德的军营之中,不禁嘴角浮出一丝苦笑,她知道,那只不过又是一场梦而已,只不过这一次不是恶梦,而是一个让她回味无穷的美梦……
淮安王李神通命慰抚使张道源镇守赵州,窦建德攻陷赵州,活捉了总管张志昂和张道源。窦建德要处死他们,国子祭酒凌敬劝阻道:“人臣各为其主,他们坚守城池,不肯屈服,是忠臣。陛下若是杀了他们,用什么来激励将士们效忠大王?”
“本王到了城下,他们还负隅顽抗,力尽被擒,实属可恨。”窦建德咬牙切齿地说。
“高士兴抗拒幽州罗艺,罗艺刚到,他就投降了,这种人好不好?”
颠沛流离(5)
“爱卿言之有理。从今以后,凡忠臣不杀。”窦建德下令释放了张志昂和张道源以及刑州刺史陈君宾。
夏军乘胜向卫州挺进。窦建德行军,每每兵分三路,辎重及家眷居中,步兵骑兵左右保护,相距三里左右,本人则率领千余骑兵走在前面。李世勣派遣丘孝刚带领三百骑兵担任斥候。丘孝刚骁勇善战,精于骑马及使用长枪,和窦建德遭遇,击败了窦建德。幸亏右翼兵马救援,斩了丘孝刚。窦建德怒不可遏,回师攻下黎阳,生擒了李神通、魏徵和李渊的妹妹同安公主,以及李世勣的父亲李盖。李世勣带着几百骑兵逃过黄河,因为父亲被俘,几天后又返回黎阳投降了窦建德。卫州得知黎阳陷落,也跟着降了窦建德。
窦建德任命李世勣为左骁卫将军,仍用他守黎阳,把李盖带在身边充当人质。唐滑州刺史王轨被家奴杀害,家奴带了王轨的首级向窦建德纳降。窦建德轻蔑地瞟了家奴一眼,冷笑道:“家奴杀死主人,乃属大逆不道,不可收留。”遂下令斩了家奴,送回王轨的首级。滑州官民深受感动,打开城门迎接夏军入城。窦建德返回洛州,修建万春宫,并设宴庆祝胜利,犒赏三军将士。
酒宴上,窦建德与将士们猜拳划令,兴致大发。降将李世勣趁机道:“大王,今日当此庆祝之际,何不让萧娘娘也入席陪酒,也好让将士们开开眼界,一睹这位大隋皇后的芳容,也算三生有幸啊!”
众将一听,都附合道:“是呀,是呀,李将军说得对,大王就让我们看看这位天姿国色的皇后吧。”窦建德一时高兴忘乎所以,竟当着众人的面说道:“本王要封萧娘娘为皇妃呢,岂能这样随随便便!”不久,这话传到曹皇后那里,她立刻醋意大发,狠狠说道:“才做了几天皇帝,就专想美事,莫不是要重蹈隋主的覆辙……”
一日,萧皇后在住所里,眺望着窗外蒙蒙细雨想着心事,一名侍女来报:“娘娘,曹皇后懿旨,请你即刻赴宴。”
萧皇后有些诧惊,曹皇后又有什么喜事?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大摆筵席?虽然上回酒筵间,曹皇后对她是那样的以君臣之礼相待,但她仍然隐隐感觉到了曹皇后母女那种隐藏内心深处的卑视,只不过当时也乐得借酒消愁,试图抛弃所有的烦恼与忧愁。
萧皇后本不想再去赴宴,她知道那样的借酒消愁只不过是一种自我的麻醉而已,一旦酒醒,一种万念俱丧的情绪便会油然而生,从而使她更加痛苦更加悔恨,更加思念江南舅舅家那个山青水秀的小村庄……但是,既然是曹皇后懿旨,她又不得不去。如今已是寄人篱下,哪里能像在隋宫那样自己作主呢?一想到这里,萧皇后禁不住更是暗然伤神,她强抑着内心世界深处的忧伤,强颜笑道:“请回禀皇后,哀家谢皇后恩典,即刻就到。”
更令萧皇后感到意外的是,这一回,她的辇车到曹皇后的宫门外,只有勇安公主代为迎接,并说:“母后本当出来迎接娘娘,但因足疾未愈,不便迎迓,还望娘娘海涵,乞鸾舆进城,入宫相会。”
萧皇后的心中一阵酸楚,然已到了宫外,不便推辞,只得硬着头皮跟着进去。
宾主入座,席间,曹皇后仍然像前一次那样,亲热地与萧皇后拉起家常来。酒过三巡之后,曹皇后问萧皇后道:“娘娘,东京与西京,哪一处更好?”
萧皇后答道:“若论规模,西京宏敞,但却没有什么名苑风景,而东京不仅建造得宫室富丽,而且还有西苑的湖光山色,十六院更是幽房曲室,一年四季都有无限的风光美景。”
曹皇后点点头,道:“听说宫内常常赌歌题句,剪彩成花,想必娘娘也多有佳句吧?”
萧皇后答道:“这些都是十六院夫人所做的,哀家与先皇,只不过是评阅而已。”
曹皇后说:“臣妾还听说,清夜游,马上奏章;演杂剧,月阶试骑,真是千古帝王从未有过的畅快与极乐啊!”
萧皇后一听曹皇后这语气,感到有些走调。其实,早在她的鸾辇来到宫外,曹皇后托词足疾未愈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感觉到,今日宴会肯定不会像头一回那样和谐轻松,心中已有几分窘迫。对曹皇后的发问,每一句都在字斟句酌地回答,惟恐有失。曹皇后这句讥讽的言语,让萧皇后满面羞红,低头无语。
萧皇后的随身侍女韩俊娥不知深浅地抢白道:“那一夜,因娘娘有兴,所以皇上选了许多御马进苑,以作清夜游,通宵盛会。”
曹皇后向韩俊娥问道:“你们当初共有几个美人?”
韩俊娥答道:“回皇后,当初有朱贵儿、袁宝儿、薛冶儿、杳娘、妥娘、贱妾与雅娘、后又增吴绛仙、月宾。”
曹皇后道:“杳娘是为拆字死的,朱贵儿、袁宝儿是骂贼殉难的了,那妥娘呢?”
雅娘答道:“是宇文化及要逼她,她跳池中自缢而死。”
曹皇后冷笑道:“看来这妥娘与那朱贵儿、袁宝儿都好不痴呆。常言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何不像你们两个,随着娘娘一起,落得消遥快活,何苦枉自轻生?”
萧皇后只感到面颊滚烫,从曹皇后的嘴里说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支支利箭扎进她那颗滴血的心,她无言以对,只有沉默,恨不得立刻钻进地缝里去,或者干脆一死了之。曹皇后的问话,多半只是“嗯”上一声。心里乱糟糟的只有一个念头:快点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颠沛流离(6)
正在无可奈何之际,只见宫人报道:“主公已到,请皇后接驾。”
曹皇后对萧皇后说:“本该留娘娘再宽坐长谈的,怎奈主公已到,只得委屈娘娘回驾了。”
萧皇后昏昏沉沉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住所的……
就在各诸侯攻城掠地,你争我夺的年代,窦建德独霸一方,在战争中独守一片土地。
与此同时,窦建德的军营里却是一派春意盎然。
时过不久,曹皇后分娩,窦建德喜得贵子,军中上下大脯三日。窦建德喜庆之余也被连日来的应酬搅得晕头转向,精疲力竭。他很想找一个清静处所,放松一下自己。一想到清静的环境,就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萧皇后———这位大隋皇帝的遗孀。自那日被曹皇后羞辱后,就有好几次要自寻绝路,幸亏被及时救起,才得以免除悲剧的发生。此后,窦建德便命几班侍女轮流看护,昼夜值班。好不容易才让她渐渐地平静下来。既便是在军中的大脯日子里,萧皇后也是拒绝参宴,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
转眼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一日窦建德处理完军务,好不容易摆脱了将士们喋喋不休的纠缠,走下御座,便大步朝萧皇后的住所走去。
远远地就见萧皇后立在宫门口向外张望,一身淡装,头上插些骨制的饰品,双耳的垂环也是很普通银制品,并无一点金玉之器,就是这身装束,窦建德看来比穿那五彩缤纷的艳装,戴着珠光宝气的饰品更美,更漂亮。甚至在她寻死觅活,蓬头垢面的时候也不掩国色天香。更何况萧皇后虽不奢侈,但却很讲究衣着,别有一番韵味。
“臣妾叩见大王!”窦建德还没到宫门,她已款款施礼。窦建德急忙紧走几步,伸手扶起宠妾,心疼地说:“孤不是早已说了吗,见孤不要行此大礼,夫妻之间要以真情相待,不必拘礼,夫妻之间若总是彬彬有礼,客客气气,心和心不能贴在一起,总有一段距离,哪还有夫妻的味道?”
说话间,他们已双双走进殿里,室内已燃起了宫灯,侍女们悄悄退去,窦建德一把将萧皇后揽进怀里,握住萧皇后的手,心中无比惬意。他庆幸自己终于能将眼前这个曾经寻死觅活的冷美人感化了,尽管她依然是那样面若冰霜,毫无表情,但终究再没有那样以死相抗争。
“曹皇后驾到!”突然宫外一声传报。
窦建德赶忙松开握住皇后的那只手,一脸的惊诧、愤怒和失望,而萧皇后却依然是那样面无表情,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自己完全是一个局外人那样从容、镇定。
窦建德怒气冲冲走出大殿,正好在宫门口与曹皇后相遇。
“臣妾参见大王!”曹皇后慌忙下拜。
“哼!”窦建德在鼻子里哼了一声,扬长而去,曹皇后抬起头来,目送着窦建德那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了得意笑容……
唐武德二年(公元619年)夏,义成公主征得处罗可汗的同意,派使节前来迎接萧皇后去突厥。窦建德猜度萧皇后不会同意,不料她却喜不自禁,恨不得即刻启程。窦建德备了车马和礼品,让她带上南阳公主和炀帝长子杨暕的遗腹子杨政道,由一千多骑兵护送,晓行夜宿,走了二十多天,到达了突厥汗国。
处罗可汗为萧皇后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并立杨政道为隋主,安排他们居住在定襄。
欢迎萧皇后的接风晚宴直到月上三竿才结束,蒙古包里春意盎然,处罗可汗醉意朦胧地来到萧皇后的帐篷,深情的注视着这位隋朝天子的皇后。萧皇后慢慢地抬起头,可汗趋步上前,一把将她揽进怀里。萧皇后顿时有了一种久违了的归宿感,她喃喃地问道:“可汗,你可是真心待我?”
“苍天在上,明月作证,我处罗今生今世决不辜负娘娘,若有半点虚情……”
“可汗,”萧皇后以手掩住处罗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只要你有这份真情,哀家也就心满意足了,何必发誓。”
“从今以后,你就是本汗王的可敦了,能与你有缘相聚,实乃三生有幸,本汗王会让你过得舒心惬意的。”
春夏交际的时节,关外的原野早已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了。蓝天与白云,还有那翠绿的青草相映成趣。碧波万顷的绿海完全展示出一幅“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壮丽画卷。在这幅壮丽的画卷上,点缀着一顶偌大的营帐,这营帐完全由坚实的红柳木和整张的牛皮搭成。帐顶与帐帏,彩绣与彩绘乃至布置与陈设全部都是那样的美仑美奂,简直和那金碧辉煌的皇宫别无二样———这是处罗可汗特为萧皇后设制的帐篷。
帐篷里,萧皇后与义成公主姑嫂二人正在促膝长谈,中原的频频战乱,早已吓破了萧皇后的胆,她早已就在心中寻找着精神上的寄托与稳定的归宿。因而她从内心里感激这位小姑的知遇之恩。到底是隋朝骨肉亲情啊!萧皇后轻轻舒展了一下柳眉,美目流盼,深情地望着义成公主说:“公主,看来哀家与你实在是前世有缘啊,值此兵慌马乱,国破家亡时,难得公主还顾及姑嫂之情,惦记着哀家,叫我如何感激你啊!”
义成公主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对萧皇后说:“嫂子,咱们姑嫂一道侍候可汗,也许这是冥冥之中的命运安排,你可要认命啊,不过,依我看来,你远离中原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颠沛流离(7)
“是呀!哀家的确很早就想离开中原,离开那块是非之地,伤心之地,只是在这兵慌马乱的时刻,身不由已啊!”萧皇后说完,稍稍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公主,哀家对你实在是由衷的感激,这感激并不仅仅局限于我们姑嫂之间的私情,更重要的是,公主能站在历史的高度,作出深明大义,报效朝廷的壮举”。
“嫂子,你就不要取笑小姑了,我哪有那么高的境界啊,只不过为朝廷尽些力而已。”
“公主。危难之时见真情,你还记得雁门之围吗?”
“当然记得。”
“三十六个日夜啊!”萧皇后不自觉地感叹道。
义成公主接过话荐说:“嫂子,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让我们开始新的生活吧。”
萧皇后频频点头,说:“好吧,今天已经聊得够多的了,咱们出去走走。”
故嫂二人款款来到帐篷外,这时的天色已近黄昏。大漠的落日蔚为壮观。圆如金盘的夕阳将茫茫的白沙、滔滔的黄河水都渡上一层浓艳的橘红颜色。不见风啸,不闻滔声,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静谧,一切似乎都在大自然神秘的掌握之中,让人感到自己是那么渺小,听凭主宰,今天可以静静地欣赏落日的壮观,也许明日又将无奈地享受风暴骤起,沙石狂舞的景象,也未可知。
萧皇后与义成公主并肩站在帐外,淋浴在大漠中的这一片夕阳的辉煌之中……
初秋时节,大漠的天空好不容易又有了一回云淡风清。旭日刚刚升起,万道金光照射着大地,给草原帐篷上涂上了一层金色。远处,一条大道隐没在茫茫大漠的天际,通向太阳里。道两旁稀稀落落的有一些牧民,偶尔有一两处帐篷向外会冒出一缕袅袅的炊烟。
萧皇后信步走出帐篷,慢步在这条通向太阳里的大道上,突然在一处回廊绿柳底下,看到苑外马厩中有一个年轻的汉子,在那里割草上料,观看着马吃草料。萧皇后看那汉子的衣着,长相都很像中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