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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6年第4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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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我穿给你看。葛说着,把衣服穿上了。 
  真的好帅。黄鹃子欢喜得拍起了手。葛也很高兴。吻。 
  但过了好一段时间,黄鹃子也没看见葛明穿那件衣服。黄鹃子正疑神疑鬼的,忽然,葛明在一个大会上,把那件衣服穿出来了。哇,真是机关里最靓丽的风景。 
  接下来,葛明穿着那件衣服在机关里走来走去。穿着那件衣服到处作指示。穿着那件衣服和老婆一起散步…… 
  黄鹃子终于实施了自己的阴谋,笑在眉头,喜在心。 
  一日,从不主动打电话的她,开始主动打电话了。 
  真是帅呆了呢。黄说。牛皮糖般的声音。 
  什么帅呆了?葛没有反应过来。问。 
  衣服呀,我今天看见你穿上了我买的那件T恤,真的好好看。 
  哎,你记错了吧,你买的是一件黄色的。葛说。 
  谁说的?我买的就是你今天穿的这件黑条纹的,怎么回事,你忘记了?黄说。 
  不是忘记了,是你记错了。葛说。语调平静。啪。他搁了电话。 
  黄鹃子坐回到椅子里,懵了,半天没回过气来。过了很久,一股凉意渐渐袭来,他真的是衣服太多了? 
  哗—— 一瓢冷水兜头浇下来。这件衣服跟其他人送的其实并没有什么两样。四千八百八,那是黄鹃子四个月的工资呢。葛明他是贵人多忘事,轻而易举就把黄鹃子四个月的工资给忘记了。那么,究竟什么东西对他来说才是珍贵的呢?又有什么东西才能够让他记住呢? 
  黄鹃子以她对普通情感的理解,有一种给自己开追悼会的感觉。 
   
  11 
   
  乌云来时,四周会起风。 
  要换届了,机关表面依旧祥和风景如画。但地道战已经在局部地区悄悄展开。 
  首先是小道消息鬼头鬼脑地探风声来了。 
  人总喜欢关注上层,就像喜欢仰望蓝天一样。一如既往,总是从几个头头说起。什么市委书记要走了,要到省里当领导去了。什么市长要过来当书记,副书记中的一个要过去当市长。 
  接着各种传闻开始频频出现。有的说,为了竞争这个市长,某个副书记去北京搬救兵了。有的说,某个副市长为了搞垮竞争对手,派出了专门的线人,寻蛇打洞窥隐私…… 
  再接下来,就有具体的事例了,比如,某个副市长的老婆承包了市里的大项目,净赚了几百万。比如,某个副书记与哪个案件有牵连,受贿了多少多少。 
  在这样的气氛里,黄鹃子心里悬吊吊的,把一些传闻听得滴水不漏,每天都感到日子太长,一点点声响也会把自己弄得一惊一乍。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不知道哪里有后悔药买。 
  有一天,妇联几个长头发又在办公室津津乐道起来。这一次,她们谈论的是大楼里的监视器问题。说,那是一盏照妖镜。很多见不得人的事都在那里面记载下来了。腐败。 
  喂,听说葛书记也有情人,他们星期天在办公室约会,走廊里的监视器把那女的看得清清楚楚。纪委那里还收到了举报信,说是有一次进去了四十五分钟…… 
  一阵风刮过,几片树叶在打圈圈。几个圈圈一打,树叶去了一个见不到人的地方。 
  黄鹃子忽然请病假了,失眠加心脏早搏。把工作草草交了,便回县城父母家去吃中药去了。 
  她关闭了手机,对单位、对提拔的事不闻不问,像一只老鼠钻进了洞穴。一直到一个月以后,乔娜娜来看她,才见了阳光。 
  乔娜娜却是光彩照人。这一次,乔娜娜不仅仅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看黄鹃子,同时也代表单位对黄鹃子表示关怀。人们都说乔娜娜在这次提拔中捡了个空当,弄了个副主席当,真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朋友相见,好亲热。真快,竟过去了一个月。一个月中发生了一些什么事呢? 
  乔娜娜告诉黄鹃子,新书记来了,是省里来的,市长到别的市去当书记去了,还有葛明,葛明也调走了,到一个边远市当市长去了。不过他的老婆还没有调,葛书记经常还会回来,当然,现在碰见他不应该叫他葛书记,而应该叫他葛市长了。 
  黄鹃子看看自己的手机,一块死铁,按下一个键,手机醒了,黄鹃子又回到现实中来了。一个月的自我隔绝,让很多的事情起了决定性的变化。真是。 
  黄鹃子向乔娜娜表示祝福。她说,我们两个人总算有一个解决了,肥水没有流落外人田。黄鹃子的眼睛清澈如水,她的祝福也是真诚的。 
  乔娜娜有点尴尬,抠抠头皮,想说什么,没说出来。 
  东扯西扯,过了一会,乔娜娜吞吞吐吐地说,鹃子……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不过,总是碍着,现在他调走了,我就跟你透露个秘密吧……葛明,他—— 
  乔娜娜欲言又止。 
  没关系,你说吧。黄心平气和地说。 
  喂,鹃子……还记得去年,你第一次收到葛明短信的那个晚上吗?乔问。 
  记得。黄鹃子点点头,问,怎么啦? 
  葛明他,其实,也给我发了。乔看着黄说。 
  哦?黄眼睛一下睁大了。瞠视着乔娜娜。 
  不过,我没有回。乔说。 
  那次喝酒以后,他就给我发信息了。隔三岔五,有时来个标点符号,有时转一条幽默信息来。我一直在观察他。乔娜娜说。 
  黄鹃子的心猛的一翻涌,然后慢慢地坠落了。 
   
  12 
   
  一切归于寂静。 
  硝烟散尽,大地茫茫真干净。 
  脸上发现了第一根皱纹,如纤绳,把黄鹃子拽入了另一种日子——本来的但已经很不习惯的平淡日子。 
  一个长长的不应期。按部就班地做自己的事。机械得似乎地球都停止了转动。 
  但太阳有时候就是新鲜的,因为手机常常会打破冰冻了的时间。哦,去接,是小凤。 
  真的是好久没看见她了,小姑娘不知现在还好不好。自己曾答应过帮她找份兼职的事做的,她肯定还期望着的。咦,小凤怎么知道自己的手机号码呢?黄鹃子纳闷。 
  黄老师,我要回四川老家了,能见见你吗?小凤说。像是在哀求。 
  好。在哪?黄问。 
  她们约了个见面的地方。是一个叫梦醒的咖啡屋。 
  红绿灯中坐定。小凤来了。一脸的憔悴。 
  怎么啦?小凤,你是不是病了?黄鹃子关切地问。应该说她是喜欢这个女孩的。 
  摇摇头。 
  黄老师,我走之前想跟您坦白一件事。小凤眼睛里有泪。 
  让我猜猜,难道——你就是那个给我发神秘信息、让我去捉奸的人?黄鹃子问。 
  是的。是我。我还是那个和郭总开房睡觉的女人。黄老师,您骂我打我吧。小凤哭泣着。 
  那你为什么要通知我去捉奸?不怕我逮住你?黄鹃子问。 
  那才好呢,我就是希望你们两口子吵架,吵架了我就有机会了。小凤说。 
  看来,你爱他?黄问。 
  小凤点点头。 
  那你现在告诉我又是什么意思呢?报复他?因为他没有实现对你的承诺?黄鹃子很怜惜地说。 
  点点头。 
  哦,那你真的就很可怜了,小凤…… 
   
  13 
   
  过了春节就是三八妇女节,三八妇女节一过,就是五一劳动节,而五一节一过,一年就过去一半了。 
  黄鹃子的生日到了,一早,花店送来了一大束玫瑰花。黄鹃子好生奇怪,说你送错了。花店小姐问,这是市妇联吗?是呀。你是叫黄鹃子吗?是呀。那就对了嘛。 
  谁开玩笑?简直是……黄鹃子摇摇头,笑了一下,无可奈何地收下了这群芳香四溢的玫瑰精灵。 
  花放在办公室里,过来过去的人都问,嗬,谁给谁送的?黄鹃子?喂,黄鹃子你真幸福,还有人给你送花。 
  说来说去,把个黄鹃子的好奇心说起来了,真的喔,到底是谁弄这个闲心?我倒要看看。结果下了班,黄鹃子跑到花店过细打听,花店老板是个嫌麻烦的人,干脆说,不知道。黄鹃子又问插花小姐,插花小姐结结巴巴,眼睛一阵乱眨,说了半天也没有说清楚,她一会儿说是一个很帅的年轻人,像记者。一会儿又说是一个不怎么帅的人,像老板。 
  当然,黄鹃子最终也没弄明白。 
  弄不明白就不弄了,关键是花在那儿放着,因为黄鹃子还年轻着、美丽着。 
  只要有玫瑰花存在,黄鹃子就鲜艳着。够了。 
  2006年1月14日完稿 


露天小饭馆
蓝 石 
  一 
   
  小饭馆门前的台阶上摆放着几张圆桌,每张桌子旁都坐满了人,胳膊架着胳膊,吃得满头大汗,有人边吧唧嘴边抽空用袖子胡撸一把,继续狼吞虎咽。 
  田韶山抿着嘴角站下来,肚子便跟着饥肠辘辘地咕咕叫起来,而且越叫越欢,像激越的鼓点,传递着对主人的抗议。 
  胡同两旁高大的槐树在空中浓密繁茂地交汇着,像一个天然的屏障,遮住了头顶上白得刺眼的日头。田韶山手搭凉棚,仰头看了眼树叶间隙漏下来的阳光,心想,是该吃点东西垫巴垫巴了。从昨天下午从家里出来,乘大巴倒火车直到现在,除了喝过一瓶娃哈哈,自己还啥都没吃呢。 
  这样想着,田韶山凑到台阶旁,问,面多少钱一碗?一个系着花围裙的女人边拾掇桌上的碗筷,边漫不经心地说,有刀削面和手擀面,大碗三块小碗两块五。田韶山这才跨上台阶,把肩上的编织袋子放在地上,向前跨了一步,见两口并排泛着白花花的沸锅边角,摆放着两小锅汤卤:一锅是木耳鸡蛋;另一锅是亮晶晶的白肉片。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胖子正用左手掌擎着一大团面垫在肩上,右手中的钢片飞快地将一条条长短均匀的面条,刷刷刷准确地削进其中的一口沸锅里。 
  田韶山看着新鲜,目光就有点发直。女人不耐烦地说,你到底吃不吃?田韶山愣了愣神,就来这个,要大碗的。女人冲胖子说,一个大碗刀削面。 
  田韶山拎起编织袋子,找了个角落的桌子坐下。见吃面的人边上每人都放着碗面汤,又对女人说,我也要碗面汤。女人努努下巴说,自个拿勺子舀去。田韶山舀了满满一碗面汤,小心翼翼地用双手端到桌上。然后,一边噗噗地吹着气,一边丝丝拉拉地小口抿着。 
  胖子用笊篱把面捞到碗里,扭头问田韶山,吃凉的热的?田韶山犹豫了一下,凉的凉的。虽然天气并不算太炎热,但田韶山实在是太想把那碗浇着白肉片汤卤的刀削面倒进肚子里。他感到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当田韶山埋头风卷残云般将大碗刀削面咽下去之后,仅剩的一桌客人正在结账。三个人的汗脸上挂着黑黑的煤屑,鼻孔也是黑黑的,像一个个深不可测的洞穴。其中一个说,三一三十一,平摊。另一个应声附和,还笑嘻嘻地纠正说,这叫AA制,懂不懂?你丫这个土老冒,白他妈在北京混这么多年了。但那个瘦小的中年男人不干,说,你俩吃的是大碗,我是小碗;你俩喝的啤酒一块五一瓶,我喝的黑加仑才一块钱一瓶。不行,各结各的。先说话的人用黑乎乎的脏手在瘦小的中年男人脸上胡撸了一把,你丫就不能大方点,一共才几个钱,多大事呀。 
  瘦小的中年男人缩着肩膀嘿嘿笑,同时将三块五毛钱递到女人手里,我结完了。说完,敏捷地跳下饭馆的台阶,跑向一辆装着半车蜂窝煤的板车,边蹬边挺京腔地说,拜拜了您哪。话音未落,脚下的板车已经蹬到了胡同拐弯处,一个麻利的急转弯,消失了。 
  剩下的两个人破口大骂,小心点,你丫别为省俩钱被车压死。另一个说,那我们可就真跟丫拜拜了。说完,两人哈哈大笑了一通,才各自骑上同样装着半车蜂窝煤的板车,慢悠悠地各奔东西了。 
  田韶山又舀了碗面汤,稀溜稀溜地小口喝着。其实,田韶山吃饱了也喝饱了。他是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儿,只好目光空洞,愁眉苦脸地坐在那里。 
  女人把一摞摞油腻腻的脏碗堆到水池子边上的洗衣盆里,见田韶山还坐在那里发呆,连点走的意思都没有,就问,咋地,不想走了? 
  这句话还真提醒了田韶山。他掏出三块钱递给女人,顺着话说,大姐,你这里缺人不? 
  女人这才认真地打量了一番瘦瘦小小的田韶山,有些不解地问,你真是来这里找活的?田韶山本想说他来这里是找人的,可话一出口,却变成了,是,我想找个活干。 
  女人又问,以前干过饭馆吗? 
  田韶山老实地挠了挠头皮,又轻轻摇摇头。 
  女人冲胖子说,老公,这小孩看着挺老实的,咱留下吧。 
  胖子喝了口瓷缸子里的茶水,又用辨不清颜色的围裙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没吭声。 
  女人嗔怪地瞪了胖子一眼,撒娇似的说,我都在这儿盯三个月了,啥时侯才能去学车呀。昨天小玲还叫我跟她一块儿去驾校报名呢。 
  胖子嘟嘟囔囔地说,你要是嫌累就在家呆着,考什么车证,咱又没钱买车。 
  女人气呼呼地说,我又不买新车,买辆二手的嘛。钱不够,先借点呗。我这不也是为了这个家吗?现在跑黑车挺来钱的,咋也比你守着个破饭馆强呀。 
  胖子不紧不慢地说,那可说不定,开饭馆挣钱踏实,跑黑车万一出点事咋办? 
  女人跺了下脚,将手中的脏抹布扔在胖子脸上,说,你除了会咒我,还有啥能耐?我出事对你有啥好?你说呀!说着,女人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胖子不说话了,堆着一脸憨憨的笑,按着女人的肩膀劝她坐下。女人甩了甩肩膀,把头扭向一边。胖子说,好好好,只要你别生气,愿意学就学去,好了吧。女人撅着粉嘟嘟的小嘴笑了。 
  女人告诉田韶山,一个月三百,管吃管住。田韶山感激地点点头。女人又说,咱卖啥吃啥,不许挑食。另外,眼睛里多长点活。田韶山嗯嗯了两声。 
  女人把脏兮兮的花围裙脱下来,说,戴上,先掸点水把地扫扫,再把厨房拾掇拾掇,有啥不会的,问老板。哦,记住,刷碗别用水池子边上的洗涤剂,要用下边的碱水。女人来到胖子面前,在胖子的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口,老公,我去后院小玲家打会儿麻将。女人抖了抖栗色的披肩头发,哼着歌走了。 
  胖子脸上泛着油亮的红光,有些羞涩地闷头连抽了几口烟,才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语道,我还头回看到有人跑小胡同里找工作的呢。你小子够机灵的呀。 
   
  二 
   
  第一次出远门的田韶山当然不会像胖子说的那么机灵。田韶山到小石桥胡同是来找赵可为的。春节后不久,赵可为来信说,他现在不在建筑工地当小工了。而是去鼓楼附近的小石桥胡同的一家家常菜馆打工。老板说了,只要好好干不偷懒,不出三个月就可以提拔他为“水案”(相当于厨师的助手),表现好,再过半年当厨师。赵可为还劝田韶山,等过了春播时节来北京找他,他保证帮田韶山介绍份工作。去年,赵可为在北京的望京地区风吹日晒,盖了一年楼,可到了大年三十的晚上,才拿到一半的工钱。年都没过着,还提心吊胆憋了一肚子气。所以,今年赵可为重返北京就多了个心眼。他没有随大流回工地,而是通过朋友介绍,找了个干饭馆的活计。虽然,当饭馆的伙计挣得比在工地拿到的一半工钱还要少一些,但可免受不少皮肉之苦,况且,这份工作有前途,想想用不了一年就可以当上饭馆的厨师,到那时,脖子上搭条白毛巾,在炉火旁煎炒烹炸地掂着大勺,还是蛮神气的。 
  春播过后,田韶山闲得慌,就跟父母商量,也要到外面闯一闯。其实,田韶山的父母早就有心让他出去闯了,只是苦于这孩子生性老实,蔫蔫的,是那种一扁担压不出个屁的性格,人又长得瘦弱,不放心。在农村,田韶山都时常被同伴们欺负,这要是到了大城市,指不定得吃啥大亏呢。可如今,村子里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小伙子几乎走光了,再不出去闯闯,这孩子往后恐怕更窝囊,更“熊”。前些年,村子里出去打工的大都是些三十来岁的壮小伙子,他们拖儿带女,生活负担重,不出去打工挣两钱,没有活路。渐渐地,他们的女人也开始张罗出去了,丈夫去哪儿打工,媳妇就跟到哪里,然后边带孩子边支个小摊。混得好的,还把孩子送进农民工子弟学校去念书,一家人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成了城里人。也就是这两三年,不论姑娘小伙子,只要中学一毕业,就呼啦啦地卷起铺盖往城里涌,好像他们毕业之后顺理成章被分配到城里工作一样。城里人叫他们民工或农民工,他们不在乎,他们才没有闲工夫研究这些所谓的称呼呢。只有那些吃饱了撑的闲人——具体地说,是那些耍笔杆的人,才整天为他们的称谓争吵不休呢。他们到城里是来挣钱的,只要能多挣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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