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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仙子无动于衷的听着，渐渐的，笑了起来，手掩着唇，开始是轻轻的笑，渐渐的，变成一阵阵，抽搐似得、越来越大声的笑。“恩情？”丹仙子背靠在大殿的柱子上，脸上的笑容慢慢变成了不屑的冷笑，笑声也终于停止了。“我以为你聪明了，结果你跟霸天一样，还是那么蠢！恩情？天盟对你有什么恩情，嫁衣神功给你因为你能让燕南天相信而已，温柔、春怒给你因为你是当时最适合托付的人而已！当年我就说过，人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把自己的心里的镜子交给别人，否则被打碎了也是活该！你跟霸天一样，变来变去，每一次都以为自己在成长，结果是不断的重复犯一样的错误。中魔圣地，现在你选择了对的立场，将来成为江湖第二大派很容易；你选择了错误的立场，中魔圣地得来的快，失去的更快。”
温柔入鞘，指间沙不想再跟丹仙子说下去了，没有意思，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魔欲经的门派亡了我也一点都不可惜，你以为我会当你的垫脚石？做梦。”
“指间沙，你还会后悔的，你跟霸天这样的人，只会永远活在为过去的后悔之中，没有未来！”门外的风吹着丹仙子散乱的头发迎风飞舞，她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语气充满着冷漠的讥讽。
丹仙子走了，她本以为跟指间沙的合作还能够维持的更长久一些，现在她确定了一件事情，指间沙不值得期待。指间沙不以为然之极，她一向不喜欢丹仙子，这一点从来没有改变过。针对霸天的事情，她们之间是目的一致的临时合作，并不意味着她们是朋友。指间沙也从不认为她跟丹仙子能够成为朋友。
中魔圣地的人都出发了，只剩下从天盟跟随指间沙来中魔圣地的那些女高手。雪舞天下看了会丹仙子离开的背影，沉默的走进大殿里。“副掌门人，中魔圣地里的财物已经清点的差不多，门派资金八十三亿，强化总坛装备兵器八十三套，珠宝等名贵物价值大约一百二十多亿，法宝名器的数量很少。”
“装备、珠宝等名贵的东西大家分了，门派资金的一半回头作为大家任务的奖励。”指间沙毫不吝惜的封赏没有让雪舞天下十分在意，但其他随行来中魔圣地的那些高手一定会非常高兴。雪舞天下的考虑，反而是中魔圣地的未来。“副圣主认为中魔圣地可以独立发展，需要人协助帮忙，东天极乐调派。”
小剑从来是个敢于给别人足够支持的人，这一点，指间沙从不怀疑。东天极乐派人协助，有更多的高手驻扎，对于中魔圣地当然是件好事情。事实上圣地这种级别的存在，至今还不能够通过正常的途径达到，圣地的很多权限、系统都不是神派能够相提并论，这也是中魔圣地能够在五派联盟中得到最大发展的重要原因之一。
“过了这一关再说吧……”指间沙领着雪舞天下走出大殿门外，看着西方的夜空，她忍不住一声轻叹。雪舞天下知道指间沙是在担心中魔圣地背后的庇护者，西天极乐的欢喜佛。三大势力的大反击作战，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和影响，至今为止，都没有人能够预料，唯一能够肯定的就是，西天极乐不会沉默！
“正义联盟邀请的古墓派、峨嵋派的人要先离开。”
“请她们替我感谢师姐帮忙。”指间沙担心天盟的女高手数量不够，因此请了正义联盟的古墓派掌门人小龙女帮忙，从古墓派还有情衣的峨嵋派借了一万战斗力出众的女高手，如今这些人担心正义联盟进攻百步飞剑的战斗自然不愿意在这里无谓逗留。“我们也出发，灵鹫宫的反击很快就开始了。”
飘渺峰，莫得到丹仙子的回报，冷冷一笑。丹仙子是聪明人，她喜欢用丹仙子这样的聪明人。丹仙子跟指间沙之间到底有什么协议，莫不知道，但是，丹仙子从一开始的立场就很聪明，这就够了。所以，三大势力自以为隐秘的反攻计划从开始就不隐秘，因为指间沙只要准备去中魔圣地了，那就意味着，三大势力十之**要反攻。以莫对三大势力首脑的认识，也不认为他们会是挨打不还手的人，沉默只是为了等待最佳的反击时机，而这个时机也是莫渴望得到的时机。
五派联盟，未必各怀鬼胎，但有一点是肯定的，灵鹫宫跟中魔圣地积怨已久，中魔圣地的发展势头也注定了会成为灵鹫宫未来的心腹大患。霸天的灭亡当然是莫所期望，五派联盟，其它四派被三大势力反击重创的越狠，莫越喜欢。五派联盟能够走在一起，能够有必胜三大势力的信心，靠的是西天极乐，而不是五派联盟自身的力量。
所以，其它四派全被灭了，莫也不在乎，灵鹫宫也不在乎。
“机会来了，能不能把握，看你们！”
灵鹫宫的绰绰红影，在黑夜中大群大群的移动，冲向预定的目标。这样的大战中收获最大的进攻目标当然是北联盟数量众多的仙山灵地，如果不是这样的机会，想把那些众多仙山灵地都灭亡，难如登天，费事、耗力。但现在却有了天赐良机，三大势力大举出动，三大势力的战斗力出去了，而灵鹫宫的战斗力却潜伏进来了。避实击虚，这是莫从开始就决定的主意，她根本就没打算真心去支援五派联盟的任何一派！
茗，雪菲，李狂放，黑色禁地，厉各领众多高手一路疾走，从原本佯装仇杀的厮杀地方突围而出，从原本潜伏的地方涌出，杀奔夜色下，插入云雾中，远远只能看到的百步飞剑仙山的黑色轮廓。
金刚，伤心断肠，龙剑，灭神四剑神为首，率领的精锐高手这时候已经潜入百步飞剑门派驻地的山林……紫霄剑派，山顶大殿上，依韵血红色的塑身下，西风之歌边吃着宵夜，边打量这那座从剑宗搬过来已久的，紫衫的白色塑像。塑像栩栩如生，所以西风之歌百看不厌。她没见过比紫衫更漂亮的女子，精致的无论怎么看，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瑕疵。她觉得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嫌瘦这样的形容词，原来是真存在的。
几个紫霄剑派的高手恭敬拜礼。“副掌门人，百草羹烧好了，这就送过来吗？”西风之歌突然来到紫霄剑派，突然被依韵提升为副掌门人，突然被赋予防守紫霄山的重任。紫霄剑派驻留的人，没有多少认识西风之歌，正因为如此，他们很小心谨慎。没有人敢怠慢，因为这是依韵的交代。只是，西风之歌太能吃了点，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唯一让紫霄剑派驻派的高手奇怪的只是，为什么能吃的西风之歌看起来那么瘦。
西风之歌猛灌一气，把碗里的汤喝了个底朝天。“嗯嗯，现在送来。我早就听说百草羹可好吃了，别处没做的，就紫霄剑派大殿的厨子有祖传几百年的秘方，想吃好久了呢！”
“副掌门稍等片刻，马上送到。”那几个人恭敬抱拳作礼，退了下去。
西风之歌吃着凉菜，耐心的等着，她也不嫌闷，来了紫霄剑派一天，一直吃呀喝的，到处走、到处看，很有意思。抬头看看依韵和紫衫的塑身时，她就觉得这两个人真般配。唯一让她放心不下的，就是破邪城的地下仓库，离开那么多天了，也不知道仓库的东西是不是安全，看守的NPC副仓掌事有没有偷懒……百草羹送来的时候，西风之歌早就等的迫不及待了，闻着那种难以描述的、复杂的香味，她觉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就在她准备好好享受的时候，意识中，出现了接近到紫霄剑派主山大殿周围的不速之客。“怎、怎么这么不巧呀！”西风之歌恨不得一口把百草羹吃完了，但是，还很热。“有敌人来了。”
送来百草羹的高手神色一震，丝毫不敢松懈怠慢，立即高呼，在各个频道呼叫，传音入密一个个负责的紫霄剑派高手，这工夫西风之歌已经用内功降低了百草羹的温度，抢时间的大口大口喝了个干净……喝完的时候，西风之歌打着嗝，拔出雪亮的佩剑，身形拔地而起，一跃跳上依韵的血红色塑身之上，藏在后颈与雕塑的头发空隙之间。
这是依韵的交代，说在塑身上能够避过近距离高手的意识侦测。
第十八章 复仇的代价
西风之歌也不知道依韵为什么要让她藏在这里偷袭杀人，她觉得偷袭杀人停不光明磊落的，但依韵特别交代了，她只好答应。意识中那些高手在飞快的上山，紫霄剑派驻派防守的人也全都有序的集结成队，收缩在半山腰以上，守候在险地咽喉要道，只等山群里散布的同门摸清楚敌人来犯的数量。
“百草羹真好，狼吞虎咽的一口气吃完了真浪费……”等待着的西风之歌犹自回味着百草羹的滋味。
中魔圣地，空旷不见人影，NPC的杂役、侍女，除了少数夜间值守的，都已经沉沉入睡，门派的片刻骚动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们只是来这里赚钱的，对于中魔圣地在江湖中的事情没有关注的兴趣，也没有能搀和的能力。
圣主大殿前的广场，全是白色的砖石，干净整洁，在月光下亮放着朦胧的白光。
白衣飘飘的指间沙领着雪舞天下不疾不徐的前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圣主！”指间沙的身体突然摇摇欲坠，雪舞天下一把扶住她，看着指间沙的脸上泛起粉红的颜色，她莫名的担心。半晌，指间沙的脸色恢复正常，轻轻摆手。“你们先去，我稍后赶来。”雪舞天下不太放心的等了一阵，直到确定指间沙已经没有异样了，这才领命去了。
指间沙单手按头，一路回到圣主大殿，佛求欢间歇性的突然发作险些让她没能守住意识的清明。这不应该，尽管她的武功还没有转化成魔欲经的级别，但是，魔煞之气的力量本来应该能够确保她不会受到佛求欢的影响。就这样出去战斗？那不可能，指间沙很清楚生死混战，刹那可以决定结果，如果在战斗中突然发作，一个新手都能杀死那时的她！
空旷的圣主大殿里，漆黑，只有圆桌前端坐的指间沙身上，持续亮放的，朦胧的白光……“嘎嘎嘎嘎……”
“什么人！”刀剑出鞘，蓝色的温柔划出一道光亮，划过指间沙身体周围。没有人，安静的大殿里没有人。本就不应该有，如果有人，凭指间沙几百年的修为，意识不可能无法把握。但是，如果没有人，刚才古怪的笑声又来自哪里？
“嘎嘎嘎嘎……”无处不在，仿佛每一面，仿佛四面八方，头上脚下，身体周围，到处都是古怪笑声的声源，在漆黑的大殿里，让人背脊发凉。
指间沙警惕的搜索，打量，手里的刀剑在挥动中，无意义的徒劳挥斩……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空气。‘幻觉？’黑红色的光雾，从指间沙的身上，缓缓的、不由自主的朝外涌出，是的，根本不受指间沙的控制。随着这些黑红的光雾外涌，指间沙恐惧的发现，佛求欢印似乎又要发作了，似乎因为这些黑红光雾的外涌而变的不能继续被压制……“什么东西？”
“嘎嘎嘎嘎……”
黑红的光雾，聚集成了一个人形。如果不是曾经经历过仙界，听说也见过仙界时代的一些邪魔鬼怪，此刻指间沙未必能够如此冷静。经历诸多变化的天地间，现在的邪魔鬼怪绝对没有过去多，但还存在多少，却没有人知道。过去的邪魔鬼怪都有些法术，但对于江湖人而言，绝大多数的邪魔鬼怪的能力欺负欺负NPC是绰绰有余，但跟江湖中人弄鬼纯属自寻死路！因为它们的修为太低，相较于江湖的整体实力而言，不是名闻三界历史的特殊妖魔鬼怪，根本就不是江湖中人的对手，那些法术也根本伤不了江湖中的高手。而如今的江湖，早就不存在所谓的法术力量，纵然有妖魔鬼怪也应该是小心翼翼的躲在无人的角落，即使连欺负NPC的资本都没有了，更别说是找江湖中人的麻烦。
黑红的光雾聚集成人形轮廓，有手有脚，有头有脸，却没有鼻子耳朵，没有嘴巴，只有一双腥红色的、红雾聚集而成的眼睛。
温柔斩过的时候，砍不中任何实体，好不受力的穿了过去，没有造成任何威胁和伤害。与之同时，指间沙的佛求欢印险些崩溃——刹那，她失去了任何战斗力，浑身的肌肤都变成了粉红的颜色，站也站不稳的蹲跪在了地上。“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指间沙终于明白了，一切都是这个稀奇古怪的东西搞的鬼。
“嘎嘎嘎嘎……邪气本源，天地间所有的魔气都是我的身体。你得到了魔煞之气就注定要尊奉我！从今天开始，你继承了霸天的职责，继续为问我效力，我会赐予你强大的力量，赐予你成就梦想的力量。而你，必须制造更多更多的魔煞之气，让天地之间的魔煞之气越来越多，越来越多……那时候你的力量也会越来越强！”
邪气本源……指间沙想起来了，是的，很多江湖中人都还记得，当初依韵导致邪气本源力量散尽，曾经还在江湖中造成无数魔煞之气到处乱飞的异象。也正式因为邪气本源的崩溃，导致天地正邪之气失衡，武功特效尽数消失，正气本源也无法如过去那样调节天地能量，名存实亡的陷入了沉寂状态。
“制造魔煞之气？”指间沙不明白邪气本源要的是什么，但她很清楚，邪气本源已经证明了它能够操纵魔煞之气的力量。换言之，魔煞之气可以是她的，也可以不是她的。如果不是她的，那么结果就是，佛求欢印将会发作，而她就会变成沉沦欲海、毫无廉耻，毫无理性的女人。霸天已经死了，霸天亲自种下的佛求欢印还有谁能够解除？没有……只有十万亿的魔煞之气能够抵抗，只有结合十万亿魔煞之气的力量，配合不亚于霸天级别的魔欲经才能够解除，缺一不可。
“什么秩序，什么正义，什么道德！全都是骗人的——恐惧，弱肉强食的力量威压，用恐怖，用魔欲经，用欺骗，用不择手段的威胁，设计……什么都不需要顾忌的一切手段制造混乱，混乱才是唯一永恒不变的秩序！道德、正义、善良……等等全都是正气本源为了制造更多的正气力量编造的谎言，欺骗天地万物生灵的谎言！”邪气本源的身体，如人般晃动着，难听的，刺耳的笑声又在指间沙耳畔响起。“嘎嘎嘎嘎……中魔圣地因我而存在！东天极乐因为正气本源而存在！什么西天极乐，什么江湖各派，全都是笑话！天地正邪本源是唯一能够代表天地自然的真理——战胜正气本源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江湖中再也没有正气，只有混乱的真理！你，就是邪气本源的使者。”
恐惧，恐惧，不由自主的，在指间沙的身心弥漫，这样的情绪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有体验过了。恐惧的不是邪气本源，是佛求欢。如果没有佛求欢的威胁，指间沙毫不犹豫的就会抛弃邪气本源，她追求力量，但她跟霸天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她并不热衷于追求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指间沙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认知，确实是因为曾经受到依韵太多的影响。
邪气本源的魔煞之气力量显然就不是，真正属于任何人的力量，这种力量原本指间沙能够毫不犹豫的舍弃。但佛求欢印……佛求欢印的存在却让她没有办法，果断的做出选择。佛求欢印发作的结果是什么，江湖中人都清楚。还有一种破解的办法，死亡重生。是的，指间沙正这么想的时候，邪气本源笑了。
“嘎嘎嘎嘎……没用的，魔煞之气的力量把佛求欢带进了你的灵魂，就算历经万千次的轮回也改变不了佛求欢发作的结局。从你杀死霸天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你无法逃脱接替霸天的宿命！”
黑暗，黑暗中，指间沙的心跳，越来越快……她还记得，这样心跳，很多年未曾有过……上一次，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新婚之夜……不！指间沙迅速冷静了理智，她知道佛求欢印在渐渐摧毁她的理智，催动她的情欲，让她不由自主的回忆曾经有过的，那些情欲的迷乱，一旦意志崩溃，就会沉浸在那些情迷意乱之中，从此变成了一个欲望魔！万劫不复！
是毁灭自己而拒绝屈服，还是为保全自己而屈服？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东西存在！”指间沙咬牙切齿，无论理解主脑为什么会制造一个，这样的邪气本源。“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嘎嘎嘎嘎……阴阳正反，天地间的一切，宇宙中的一切都正反力量构成。我的存在，就是自然真理的真实写照！魔欲经就是制造混乱的宝物，慢慢的，慢慢的用你的方法，让中魔圣地的人更多，更多！让魔欲经主宰江湖！让人们最终在魔欲经的冲击下混乱，疯狂……嘎嘎嘎嘎……背叛，痛苦，欺骗，折磨，强者欺凌弱者，肆无忌惮的做内心所有渴望做的那些事情，无止境的折磨你的仇人，践踏脚下弱者的尊严，粉碎他们对正义、善良的幻想，践踏更多的秩序……让混乱变成唯一的秩序、主宰天地的秩序！”
黑暗中，指间沙咬牙切齿、咬牙切齿，愤怒的瞪着面前的邪气本源。但是，邪气本源一点都不在乎她的态度，毫不在乎。“嘎嘎嘎嘎……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屈服，不甘心的屈服，痛苦的屈服，无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