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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六尘之四
女人生就得美了,便容易引出偏见。这偏见来自于外界,也来自于其自身。
《庄子·外篇·山木》上有个故事说,某人娶有二妾,一美一丑。丑妾在家里的地位很高贵,而美妾却处在了下贱之位。有客人询问其缘故时,答复说:“其美者自美,吾不知其美也,其恶者自恶,吾不知其恶也。”恶,意思就是丑。后人在为这段话注疏时认为:美者自恃其美,故而,人忘其美而不知;恶者谦下自恶,故而,人忘其恶而不知。
看过这个故事以后,我想,可以作两种推测。其一,它可能只是答复者与注疏者的一己偏见,原因或是他们看不惯貌美之女而将丑陋强加于美妾之心。其二,它可能就是事实,那么,这说明美妾自身存有弊病,而这弊病或就起之于美妾对美貌估价的偏见。
时过境迁,但是,事理依然。
今天,我们身边的美女依然是人们私下议论的核心人物,同样,这种议论也免不了要夹杂一些嫉妒的味道或说是挑剔的成分,吃不着梨子说梨酸。当然,有些个挑剔也并非没有依据。比如,少数美女除去美貌别无长物,其开口说话最让人担心,担心其言谈满是庸俗味道。应该承认,这样的美女其实就类似于民间所谓的绣花枕头,用场实在太过单一了。若是哪个男人摊上了这样的美女,就只有多一些忍耐与奉献精神了。因为,若想对等地得到心灵的美感,难。不得不承认,有些美女的内质的确是差了点儿,然而,这只是问题的一个侧面。另一个侧面是,个别美女内质的差劲并未将整群美女的内质拉到合格线以下。就总体而言,美女还是美的,无论容貌与状态,抑或素质与心地。
我们说,有一点是最不应该被忽视的,那就是,美女让我们领略了美的多样性。美女即便是咧咧嘴、呲呲牙,都一样有看头。在此以前,我们真的想象不出呲牙咧嘴之美其迷人的程度究竟有多深。还有,除去躺在美容院里贴面膜时不怎么像样以外,几乎在其他任何情形下,美女脸上均无鬼样。无论怎么说,美女非但不吓人,反而很是悦人。
客观地看,美女的贡献已经不小了。然而,也许是因为我们的熟视无睹,所以,促使不少美女时不时地就来一点儿谦虚,道是:“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多美”、“我很平常”,云云。如此一来,却令我们不解其意,初闻时常常暗自思忖:美便美,天赐的东西不可外推,何必自降级别?倘若美女争着降级,那么,丑陋者当如何是好?的确,美女说话有时让人犯糊涂。然而,再一推想,反倒觉得美女着实可嘉,美女终究是美女,话能说得俗里脱俗。“行贤而去自贤之行,安往而不爱哉。”古人曾说过的这个话概是美女所言之渊源。在我看来,美女之所以会不得已而说出这样的话,恐怕就是担心自己的美丽会把丑陋者乃至平庸之辈吓得远走,故而想以此拉近与容貌不济者的距离,甚或,打成一片。我们说,美女的出发点是不错的,但是,美女的言辞却不真。尽管如此,我们还是不应该错怪这些美女,因为,一般说来,美女总比寻常人多一些顾忌,所以,这类假话从其嘴里说出来,更应体谅。在我看来,美女尽管自美,天意民意自家心意皆是如此,何必生顾忌?
姿色是天生的,老天恩赐谁人美,那是没有法子推辞的。对于美女张扬其美的举止言行,实在没有必要相待以其他方面的苛责,恃强扬善乃人之常情,美女也不例外。倘若美女因此而招致苛责,甚或,苛责又演化为无端的嫉恨,那么,美女就真是美得冤了。
女人味第一部分天渐渐放晴(图)
一次会议
凡为女儿家,自豆蔻年华始,无论出落得怎样,都会被男人追求。然而,同样是女人,彼此间这种经历的差异却不算小。少的只经历一两次,多的则经历十次八次。应该说,这是女人的命运。
女人若有所思地、漫不经心地走着,男人诚惶诚恐地陪在左右,这一情形总会反反复复地在男女婚嫁以前呈现。而在这之后,情形却往往两样,除了少数小夫妻一百八十度大转向以外,其余的,大都在不知不觉地经历着男人态度的渐变。这也是女人的命运。区别仅仅在于,不同的女人发现这个渐变过程的时点不同,或早,或晚。
女人的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我以为,这个说法或不应该被完全认同。我总觉得,女人的这一切既是自己安排的,同时,也是女人与男人共同安排的。
芳心无价,娇容无价,男人在围着女人转的年月里,大概都这样想,所以才又都作不懈地追逐。然而,男人在追逐过程完了以后的命运却不可测,有得其所愿的,也有背上包袱苦不堪言的,当然,更多的则是说不清、道不明而干脆缄口不言的。不论这男人归属于这之中的哪一类型,应当承认,其渐变的理由或基础都是充分扎实的。一句话,生活势必要从浪漫飘渺走向实在,如同生命要从灿烂走向枯萎消亡一样。即便是那些得其所愿的男人,即便是在老路上走了许久的男人,最终也不得不与眼前这条新干线并轨。
未嫁的女人像是被淡淡的雾浸染着的花儿一般,那朦胧的意趣在男人眼里格外诱人。然而,下嫁而靠近锅碗灶台而走向细微琐碎的女人,身上心底的一切便会在男人眨几次眼的时间里变的无遮无挡,品性、情趣、兴致、修养、格调等等,统统裸露。天渐渐放晴时,雾里的花便就现了本色,本色是红的,红了,本色是绿的,绿了,本色是杂的,当然也就又色彩斑斓了。摘下婚纱以后内外一切都透明起来了的女人,等来的往往是其始料不及的回应,那就是,男人对其价值的再次评估。换句话说,这就是渐变的开始,是男人走向实在的起点。任何男人都这样做,几乎无一例外。
事过境迁,人心不古。其实,渐变的、作价值重估的不单纯是男人,女人也走着同一条路,做着同样的事情。“镜之长,在于可照人;其短,不自照”。女人很像是这面镜子,往往不喜欢、或也不懂得应该审视自己,而多喜欢一味强求男人回归,回归到其追逐自己的起点状态。时间不倒流,老叟不还童。回首十年二十年时,人往往才发现自己的身心已经老迈,而这一切却都在是不知不觉无声无响中推进的。同样道理,女人在发觉男人对自己的热心或是情调不同寻常之际,其实,男人在这条路上已经走得足够远了。
有传言说,女人的承受力很强。依我看,还不能一概而论。同事间闲谈的时候,有男人常常例举老婆批评自己时说过的话,诸如,为什么情人节没见送花了如何如何,生日晚宴档次安排得比去年如何如何了,每天下班就回家而不懂得去剧院看看新节目了如何如何。总之,女人所指摘的主要集中在男人的态度上,似乎,男人此时做什么事情都不对头的原因就是态度不端正,男人从心底里就不想办法阻止渐变而回归起点等等。然而,无论这些话是女人直截了当地说出口的,或是女人话里话外带出来的意思,我相信,其直言其隐喻都只是说明了一件事情:女人并非有着无比的承受力,女人承受不了男人的这个渐变,至少是不愿意再承受更多。实事求是地说,这是女人的觉醒,或者说,是惊醒。
闻听过这样一个说法:女人从其被男人娶回家的那天起,开始贬值。这话说得有失偏颇,太过于强调女人物理特征这一面了,但是,它却也不是一点儿道理都没有。不知道女人的惊醒是否受了这个说法的启发,但愿与此无关。然而,重要的是,男人无论如何要看重女人的这个惊醒,无论是从责任意识的角度还是从观赏品味的角度来说,这是件好事情。若对女人的告诫不屑一顾,我行我素,甚或再刻意冷落之,那么,女人的惊醒就会显得极其可怜,女人就真的会像是庙里的风铃一样,响还是响,但是,光彩已尽失。
现在看来,渐变是一个定律,是人人无法摆脱的命运。应对这个可怕而难免的渐变,勉强能够称作良策的或许也只有两条:得迟滞,且迟滞;得将就,且将就。毕竟,女儿家作了媳妇,男人也长大被称为汉子了。
女人味第一部分天道无亲亲者近(1)(图)
古词意·桃花儿放
雷子人印象
人,皆有所求。
最容易得到手的东西,往往是我们所求之物的表皮。另一方面,人也最容易把那些表皮当作精髓而死守着。比如,挣得了几文大钱者,便希望旁人将自己归入商人之列。由此,其挣钱的劲头会更大。再如,辨识出七八个僻字者,便希望外人把自己比作文人,由此,其检索怪僻字的习性或许会演化为嗜好。凡此种种,无须多列举,耳闻目睹者自明其理、自识其人。这一切,只说明一点,人在某些念头的驱动下会做拼命的事情。但是,这般玩命却不见得收获多少。
兵家之道并非舞剑之道,商家之道并非聚财之道,治家之道并非谋官之道,同理,画家之道也非绘像之道。
做什么事情都必定要受累,兵家求兵道,有一番苦要吃,武士求剑道,也有一番苦要吃,所谓“不信沙场苦,君看刀箭瘢。”此言不假,很是可信。但是,话说回来,吃苦、悟道既是两码事,也是一码事。吃了苦的未必就悟得出道,悟出道的则一定得先吃苦。现实中,有些人能够相对轻松地将吃苦、悟道捏合在一起,而有些人却终其天年也难以做到合二为一。这似乎是一个定数,现在看来,有不少事情的确还必须用这个概念来解释,若是不承认这一点,我们很可能要在困惑之潭里越陷越深。很多人在吃苦受累之后,依然是道行肤浅,并没有从苦累之中领悟出多少根本性的东西。何以如此?有时,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并不会被消化掉,这是其一。其二,那入口的东西本身就没有什么养分,之所以还在不停地吃,仅仅是因为这些人有一种活动牙口的习惯,很像是女孩子嚼口香糖,玩耍罢了。
当然,这只是旁观者的看法,当事人不这样看,从不。他们总以为,苦累辛劳终究是要转化的,而且,还总是向着其人所希望的方向上、目标上转化。因此,当追求的结果不为他人所认可时,便要生出抱怨与激愤,暗地里斥责他人不识真货,比如一心想着成名成家者。当追求的结果似已为他人所认可时,便开始逞强斗狠,比如略微有了些名气的人。在这两类人之外,还有另一类人,当其追求的结果连自己都难以认可时,便要糊弄事情了,比如平庸而又心有不甘者。我看,若以长远一点儿的眼光来推断这三类人最终的成绩,说到底,都难以成就大器。这无须再凭借一整套综合性标准来判断,单单观览其人之心气,足矣。
大凡,人只要做事情,就必然暴露性情。反过来说,彼人与此人之所以会具有不同的性情,根源于彼此志向的不同。豪放者,劈山裂石。谨慎者,把脉问诊。精细者,刺龙绣凤。机巧者,出官入宦。孤傲者,舞墨涂丹。在这里,别的姑且不论,单说这群舞墨涂丹的孤傲者,也就是文人,包括作文与作画的。在我看来,作文其实就是作画,作画其实就是作文,其二者所表达的东西均不外乎自然与人、人与人之间的某种感应,文与画的区别只是形式上的,而不是实质上的。但是,相对客观地说,画之根却在于文,在于文中所含的道。因此,欲想觉悟作画之道,必先明了作文之道。老实说,我们想像不了识不得文而却作得画者究竟会是个什么样子。前辈曾经说过,君子济时,文章是本。我以为,作画者亦当属君子一列,故而,作画也应该是济世风、赈人伦的。对此,作画者不可不察。古人道,文章关乎人之本性,见识高远而才气劣者,论理周全而文采窒碍;才气博大而见识浅者,字句佳美而滋味惨淡。应该说,一幅画作就是一篇浓缩了且形象化了的文章,所谓画如诗是也。因而,议论画作之品位,其实,也就是在议论作画男女之才与识。就一般意义上说来,集才识于一身,很难得。倘若二者真的不可兼得,我以为,但求事理,不问形骸,酿造滋味,舍弃容貌。因为,两相比较,求得事理滋味更容易促使人靠近道,求得文采佳句更容易促使人远离道。
道,即清正、纯粹、蓬勃的终极活力。老子所谓,天道无亲,常与善人。换句话说就是,人最终能不能悟道以及悟道之深之浅,完全是由其人自己的性情决定的,与环境因素无甚关联。勤于问询、乐于亲近之人,更容易接近道。悟出一二者,自会从中咀嚼出无尽的滋味。
认识雷子人很多年了,也闲聊很多年了。从其于中央美术学院大学毕业至其读硕士读博士这一过程中,我们之间的闲聊似乎一直没能免。谈公务,谈家事,谈时尚时弊,谈乡里城里,谈桃花之似颊,谈柳叶之如眉,什么话题都拿过来便谈。但是,却不怎么谈及艺术本身,准确地说,不怎么谈及艺术创作的规矩或规范。或以为,艺术创作所遵守的一般规范或模式用不着大谈特谈,谈多了反倒使人在寻求艺术表现力的时候显得刻板。无疑,任何规矩之类的东西都有其弊端,在艺术创作历史中沉淀下来的这规矩、那规矩也不例外。时刻不能或不想忘掉它乃至抱着它不放,势必要把艺术创作引向僵硬化、表面化与雷同化。人若是总在这些规矩之中转圈圈,那么,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触及艺术的本质与源泉?我以为,或许只有在睡梦里能够触及,子人以为,当在猴年马月。的确,艺术的本质与源泉大多就存在于这类不着边际的闲谈漫议之中,存在于游荡八方观览万物的感怀之中。谁能悟到最为基本的这一点,谁才可能创作出敌古之作。说句不客气的话,整日艺术七艺术八的,终了,能不能超越纸上谈兵是要打问号的。
女人味第一部分天道无亲亲者近(2)
说来多少有点儿侥幸,雷子人至今还没有摆脱世俗环境的搅扰与烦劳,其在供职之所,今天得做这样,明天得做那样,可以说,依照公认的分类,没有哪样是归属于艺术范畴的。这是一点。另外一点,其周围也净是些不懂艺术且不问艺术的人,因此,少有人与其讨论艺术问题,即便勉强算作是讨论,也讨论不到艺术规范上去,更讨论不到技艺细节上去。我以为,这对子人来说是一件好事,其身边的这些人、这些事均于无形之中帮了子人的忙。因为,这一切才是生活的原本,他亲眼所见的劳苦与舒适、险峻与坦荡、超脱与郁闷、豪放与任
性、机巧与幽默等等,一言以蔽之,现实中本色的正与本色的邪,都是艺术创作的根。假设子人始终是在艺术圈子里滚,说不定,他早已陷在了酸气十足的大坑里,而且,或不知自拔。其实,身处世俗环境里,最能让人体会艺术创作所需要的千般姿态、百般滋味,体味得久了,人自然就会当乐则乐、当哀则哀。子人经常谈起在街巷市井遇到的人和事,有令其惊诧而叫绝的,有令其生恨而努目的,有令其困惑而垂首的,还有令其得意而偶出妄语的,等等。可以说,正是这类情形强化了我的那个基本判断,子人不大计较别人说他平时远离了艺术圈,子人用心体味的是俗中之雅,是那些长年泡在艺术圈里的人光靠想象力而根本深入不下去的东西。近年来,子人的作品之所以屡出新意,与其无悔于入俗随俗的心境是相关联的。每每观其新作,当眼前一亮时,我不免就会联想到子人平静、率意、逍遥的心境。唐孟浩然尝道:“吾诗思在风雪中驴子背上。”我以为,子人作画的情思大多或就来自于世俗深层中某些元素的启发,子人似乎很擅长开掘它,也乐于开掘。
雅士狂斟浊酒、乱拍青琴而后出乐府骈文,不能不说那是好诗好文。世俗男女今天递给张三一个冷眼、明天背着李四嘲笑几番,其言语、其目光、其姿态所成就的也都是好文章,琐碎一些而已。很高兴,子人有这类看法。以艺术的逍遥之心品世俗,以世俗的逍遥之眼做艺术,作为其朋友,细一想,不乐则更待何为?
女人味第一部分菩萨低眉(图)
折翅之十二
逛寺庙时,总不免要琢磨一下楹联所构造的淡雅意境。当看到好的词句并隐约地体会到其用意时,便感觉这是一份收获。但是,当我们不自觉地以禅语之意来反观世俗万象时,尤其是联想到撰写者欲以心得点化世俗时,便又会生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偶尔,会觉得这些人用心良苦,同时,却又觉得这些人是在枉费心机。
在我的印象里,佛陀造像下跪拜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