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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朋友后来介绍她到深圳去打工,在一家台湾人办的肉食制品公司做办公室主任,月薪3000元。台湾老板是个和英子相仿的中年男人,名字叫王恩茂。看上去斯斯文文,有一种儒雅的气质。不久,王恩茂便向英子展开了攻势。王恩茂告诉她,他有两个女儿,妻子几年前患了子宫癌,他有好几年没碰女人了。他还说,他妻子活不了多久,等她一死,就和英子结婚,然后把她带到台湾过幸福的生活去。
经历了婚变的英子,在父母过世后,更加孤独寂寞了。这时,王恩茂不仅对她呵护有加,还以去台湾过幸福生活来诱惑她,怎么能够不让人心动呢。英子到深圳后,把女儿甜甜放在了施利那里。施利先前对女儿还好,有了儿子后,就有些冷淡女儿了,而施利的现任妻子一直对甜甜抱有敌意,所以甜甜的日子很难过。英子很想女儿,天天给她打电话,女儿的声音怯生生的,总是压低嗓子,带着哭腔说要到妈妈那里去,她不愿和爸爸在一起,更讨厌那个小女人。与女儿通完话后,英子的心里很难受,躺在床上直抹眼泪。王恩茂安慰道:“等我们结了婚,把你女儿一起带回台湾,以后让她到美国去留学。”这些话给了英子莫大的安慰。后来英子怀孕了,王恩茂说:如果是个女孩就流掉,是个男孩就生下来。他就是差个男孩。4个月时,做B超查出是个女孩,英子到医院做了人工流产,谁知人流没流干净,又去清宫,结果患上了子宫炎。台湾的老婆患了病,未来的老婆又是这样,王恩茂实在懊恼。一天,王恩茂递给英子两万元人民币,说回台湾去一躺,下个月回来。结果1个月到了,也没见王恩茂的踪影。英子到公司去,公司也没有了。眼看王恩茂交的房屋租金到期了,英子黯然神伤地回到了老家。她把女儿接回了家。她治疗妇科病花了二千多元,加上心情抑郁,呆在家里坐吃山空,没过半年,就只剩下五六千了。后来她到保险公司拉保险,碰见了关天月。关天月向她提出了要求,她没绝,因为她不再是原来的英子了,几次打击,使她有些破罐子破摔。而她满足了关天月的要求,上万元的钱就十分轻易地流进了她的腰包,这样子总比跟那个台湾人要好得多。于是,也就有了良子目睹的那一幕。
良子在一个茶室见到了英子。英子谈到了梁文。她说梁文是个难得的好男人,良子误会他了。于是,她就把内裤事情的真实经过说给良子听。英子说,当时自己出面澄清事实很不方便,因为再怎么解释也没人会相信这样的事实:天下哪个偷情的人会承认自己偷情!所以,英子只有远离梁文才是对他最大的帮助。见她这副真诚的样子,良子相信了她的话,可她并不就此认为梁文是个好男人。于是,她就把梁文后来与按摩女混在一起的事情告诉了英子。英子颇不以为然地说:“这也不能说梁文就不是好男人,不能说梁文不爱你。男人比女人容易冲动,他们把性与情分得很清楚。按摩女为了赚钱会用各种办法勾引男人,挑战男人生理承受的极限。何况当时梁文喝得烂醉如泥。这种事情应该是可以原谅的。不然天下的人都去离婚了。”英子的话,令良子不由地沉思起来。
英子还嘱咐良子不要太相信关天月,说他是个伪君子。她告诉良子,关天月原来和他的女秘书不清不白,被他老婆发现后,两人大闹了一场。关的老婆是他小学、中学的同班同学,人很贤慧,就是因为这件事伤了心,才那样对待他的。她还告诉良子,关天月经常和一个坐台小姐在天成大酒店开房间。只要关天月出差,十有八九是和那个坐台小姐鬼混去了。听到这里,良子感到浑身发冷。
“你指望从这样的男人身上得到爱情,得到婚姻,得到幸福,简直是笑话!真正的爱情是纯结的,无私的。如果他真爱你,也不会在乎他的官位了。别太天真了。从关天月身上多搞点钱,然后尽快离开他,这才是明智之举。你想想,现在国家反腐倡廉挖出了多少蛀虫。
他一个国家公务员怎么会有那么多钱呢!这迟早会东窗事发的。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再说梁文,当时与良子离婚后,一时找不到工作,如果不是高司令帮忙找了份给人开的士的工作,他真不知道怎么办。开了一年的的士,有个在深圳开保健品公司的同学,到当地设立分公司,请梁文出任分公司总经理。梁文十分珍惜这个机会,他一边工作,一边到湘潭大学读MBA。他把所学的哈佛大学的经营之道用在自己的营销中,结果大获成功,很快使这个小品牌保健品的市场占有率进入本市的前5名。他的年薪也因此达到了二十多万。本来他想自己事业成功、良子回心转意后,再去接她回家,结果良子搬进了关天月为她安置的金银城里。绝望之余,他与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结了婚,但不到一年,两人便分手了。因为他总是把对方与良子比,而她在许多地方与良子并没有可比之处,就这样新婚妻
子被他气跑了。
一次,梁文在电视上意外地看到了良子。可令他大吃一惊的是,此时的良子,正以贪官情妇的身份接受记者采访。一向爱整洁的良子头发乱蓬蓬地耷拉在脸上,多了不少白发,35岁的人看上去已经比四十开外的人还要老。梁文的心情十分沉重,也十分难受。他不禁暗暗责备起自己来:如果当初不赌不嫖,那么良子肯定既不会离他而去,更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这时的梁文,萌发了与良子复婚的想法。他花了二十多万元在常青花园买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又花了12万,进行装修。良子被关押期间,他还和儿子去看过她,但良子只愿看看儿子,不想见他。
良子从拘留所一出来,站在奥迪旁的梁文牵着儿子迎了上去。儿子牵着妈妈的手往车子的方向走,梁文拉开车门请她上去。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上了车。他们回到了良子的父母家,良子的母亲已把菜做好了。桌子上摆了十几盘菜。她母亲一个劲儿地往良子和梁文的碗里夹菜。吃完饭后,儿子拉着良子的手要她去看爸爸刚给他买的新电脑。他进入闪客帝国,点击一系列的FLASH动漫画让妈妈看,良子被那些滑稽可笑的情景逗乐了。
正当此时,儿子点击了一首FLASH-MTV,梁文和良子突然被那熟悉的音乐给弄得愣住了。那是吉它曲《爱的罗曼史》,一首古老的西班牙民歌,它是梁文青春的律动,也是良子美梦升起的地方。优美的曲子把他们带回到了那个刚刚逝去的昨天,那个静谧的仲夏夜。柔情无限的的银月默默地注视着月光下的那对恋人,挟着植物清香的河风不时地扑打着两张青春的脸,湘江悠悠的清波延伸着他们的爱恋。怀抱着吉它的梁文凝视着远方,手指拨弄着琴弦,他弹着弹着,侧过头,冲她微微一笑,双眸蓄满了柔情。琴声澄澈、甘冽,像清泉一样缓缓沁入良子的心田,甜甜的,却有一点伤感;淡淡的,却勾起莫名的惆怅。琴声里揉进了他的爱恋、他的纯真、他的堕落、他的觉醒以及他新的梦幻与企盼。
琴声像甘泉一样,滋润着良子那颗几近枯死的心,那双早已干涸的双眸重又蓄满了热泪。梁文将泪流满面的良子和纯真可爱的儿子揽入怀中,一家人紧紧地地抱在了一起。
第四章 放爱一条生路爱情在纸币中飞扬(1)
面对珠光宝气的同乡,
婚后的她心里油然而生莫名奇妙的失落感。
在举目无亲的深圳,
一个孤独的异乡女子面对着的是一个事业成功的男人,
“如果真的能给你幸福,我答应你。”
可是,当女儿出生后,一切都变了。
来到西北,才明白雄浑粗犷的真正意义。
这里的山,这里的沙,这里的风,这里的人,无不在向你展示着这种独特的气息。
我同学的姐姐,就生活在这里。
同学说,姐姐人真好,可就是命太苦了,苦得让人荡气回肠。
由于天赐一个难得的好姐夫,他姐姐的最终结局才没有那么惨。
下面,是根据他姐姐的采访录音整理出来的故事。让我们以第一人称的形式,听听这个仍然不失美丽清秀的西北女子对那段傍款经历的痛苦“诉说”吧。
我是一个人见人夸的漂亮女孩,从小就在大家的一片赞美声中生活。长大后,身边更是没少过追求者。
但当真正选择自己的爱人时,我没有被那些外在条件优越的追求者所吸引。
我的选择令大家不可思议,因为我最终选择的是本厂既没钱也没权的阿良。之所以做出这样的选择,是因为他不仅为人正直憨厚,而且对我更是关怀体贴,无微不至。我们新婚的小屋非常简朴,但是充满了温馨与甜蜜。我们每天一起上班,一起回家,生活非常平静,我也从未奢望过什么,追求过什么时髦的潮流。
然而,昔日女友阿华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份宁静。
阿华是我儿时的伙伴,长大后不愿留在家乡,只身南下深圳打工去了。一别三年,杳无音信。没想到有一天她竟出现在我面前。她的变化令我吃惊:只见她满身珠光宝气,出手甚是大方,俨然一副财大气粗的款姐模样。不知为什么,面对她我竟涌起一种失落感,那颗原本平静的心再也不能平静了,于是有一天我试探性地问她:“阿华,我想跟你一起去深圳看看,行吗?”没想到她竟十分爽快地答应了。接下来就是做阿良的工作,阿良当然不愿意让我去,但他经不住我的死缠硬磨,终于极不情愿地点了头。
就这样,我随阿华一起来到了深圳。我和她一起住到了她的宿舍里。深圳的五光十色令我迷惑,我总觉得作为一个外乡人,我无法真正融入到里面去,无法真正成为它的一分子。
阿华每天都很忙,经常深夜才回来,她帮我找的工作也一直没有消息。有一天,我去公司找她,正巧碰到她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步出公司大门。
那个男人见到我后;眼睛里立刻流露出一种异样的神色,然后追问阿华:“你这是怎么搞的,怎么不早点把你的朋友向我介绍一下 ?”阿华面露尴尬,继而一笑说:“老板,这是我的老乡阿翠,刚来深圳没几天,一直在等你安排工作呢。”
“好,明天就到公司上班。”老板爽快地答应道,目光却一直不肯从我脸上移开。他的这种目光让我感到特别不舒服,但为了能有一份工作,能有一份收入,我还是忍了。于是,第二天我按时到公司报到了。我被安排在办公室,月薪1500元,这一数字几乎是我原来那个小工厂半年的工资啊。
老板名叫吴新一,40来岁,离婚好几年了,一直未娶。我来公司上班后,他对我非常照顾,总是问寒问暖。刚开始我总是有意回避他,但是自己在这个城市举目无亲,常常感到无依无靠,日子长了,就渐渐地对他的关怀心生感激,自然也就不再回避了。有一天黄昏,吴新一走进办公室邀请我与他一起共进晚餐。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头答应了。他将我带到一个十分清雅的餐厅,在烛光中,我发现他始终温情脉脉地望着我,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晚饭后,他送我回宿舍,我刚要下车,他却一下子叫住了我:“翠儿,等一等。”我回过头,正迎上他渴望的目光,他一下握住了我的手。我有些慌乱,不知所措,他激动地表白道:“翠儿,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再也放不下了。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真正爱一个人。真的,翠儿,我向你起誓,我永远爱你。”在举目无亲的深圳,一个孤独的异乡女子面
对事业成功的男人,我被他的话打动了,眼泪夺眶而出,一下子伏在了他的怀里。我与他一起度过了一个幸福的夜晚。
第二天晚上,吴新一来到我的房间,对我说:“从明天起你给我当秘书。”我心里一阵激动,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城市中,一个女人想要立足是多么困难,而现在有吴新一这棵庇荫的大树,我将再也不用为生活而发愁了。
有一天晚上,缠绵过后,吴新一对我说:“翠儿,答应我一件事:给我生个儿子,做我名正言顺的女人。如果你离婚,我会补偿一笔钱给你的丈夫。”
我没有给予否定,因为现在我已感到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一周之后,吴新一陪我从深圳飞抵家乡。回到家,看到阿良比以前消瘦了很多,我的心中不觉泛起了一阵阵的酸楚。阿良一下子抱住我,流着泪说:“翠儿,你别去深圳了吧,就在家里,我苦一点累一点没啥。只要你在我身边,你知道吗,没有你的日子我好难过啊,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你,你知道吗?”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与阿良哭作一团,我怎么忍心告诉他,我这次回来是与他离婚来的。
然而吴新一却紧紧相逼,并限我5天内一定要有一个结果。我终于把一切都告诉了阿良。他始终沉默着,我看见他手握得紧紧的,牙齿把下唇咬出了血痕,良久,他终于一字一句
地说:“翠儿,如果他真的能给你幸福,我答应你。”说完,他一下子冲出大门,在那一刹那,我看见他已泪流满面……
半个月之后,我向阿良辞行,并将吴新一给他的5万元钱转交给他。没想到他竟然满脸愤怒,把那一大叠钞票一下子扔出了门外,并对我吼道:“阿翠,你怎么还要这样伤害我!”说罢,他呜咽出声,而我的心也碎了。
带着离婚书,我回到深圳后,就与吴新一正式同居了。此后不久,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当吴新一听到这一消息时,他欣喜异常,对我也十分体贴,只是不提结婚的事。很快地,孩子呱呱落地了,却是一个女孩。吴新一一看是个女孩,原来的欣喜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请了一个保姆照顾我和女儿,自己却很少来这里居住了,有时候我忍不住去公司找他,没想到他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往的温柔体贴荡然无存。有一次竟冲我吼道:“你给我滚回去,你要知道你自己是什么东西!”我当时羞愧交加,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就这样,我流着眼泪冲出了公司的大门。
回到“家”,看着嗷嗷待哺的女儿,我一下子想起了阿良,这要是阿良的孩子该多好啊,也许阿良会抱着女儿同我一起在阳光下欢笑,即使贫寒的家庭也能够享受着阳光照耀的喜悦。而现在,我觉得自己其实成了吴新一一个欲扔不扔的陈旧花瓶,这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而我也终于从梦中醒来了。
思前想后,我终于下了决心,带着女儿回到了家乡,在一个小工厂找到了一份工资微薄的工作,默默度日。几次想去找阿良,然而想到以前对他的伤害,我觉得愧对于他,真的无脸再去见他。有一天,我忽然收到了一封信,一看到那熟悉的字体,我的心开始怦怦乱跳。
是阿良写来的,真的是他,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我的消息的。我用颤抖的双手拆开信:“……翠儿,一切的一切,我不怪你,也不恨你,就当命运跟我们开了一个玩笑。一切都过去了,玩笑结束了,噩梦结束了,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我依然爱你如初……”
捧着阿良的信,我再也抑制不住,多少的委屈,多少的辛酸,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我哭成了个泪人。含着热泪,我给阿良写了一封回信,告诉他我的悔恨,告诉他我的思念。
第三天晚上,阿良敲响了我的家门。我抱着孩子将门打开,阿良站在门口,他更消瘦了。我们谁也没有说话,互相默默地凝望着,阿良忽然上前拉住我的手,泪水立刻涌了出来。
一个月后,我与阿良办理了复婚手续。
真没有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与阿良的复婚竟使他被卷入舆论的冲击波中。走在街上,总有人对他指指点点,说他养了一个野孩子。阿良常常望着孩子发呆,有时免不了唉声叹气。一天晚上喝酒后,他终于爆发了,愤怒地对我说:“你把孩子抱回深圳还给那个臭男人吧!”望着他愤怒的醉态,我哭了。我知道他心里苦,可孩子是无辜的啊!
有一天晚上,我看到阿良躺在床上,以为他生病了,走过去却看见他满脸的泪水。我的心隐隐作痛,镇静了一下,我鼓起勇气对他说:“阿良,你是在怪我拖累你吧?如果是这样,我走,好吗?”
没想到他一下子起身抓住我的手说:“翠儿,你不能走,不能走,你走了,我会垮掉的。”我们俩人抱头痛哭,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我和阿良就这样在人们的指指点点中低着头生活着。一切的错都是我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