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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低声提醒着,离宴会那儿越来越近,柳青芜心想着那琅阙阁附近都没有人守着,难道也是去不得的地方。
回到了宴会坐下,柳青芜离开的时间很长,李氏刚刚都担心了好一阵,“怎么去了那么久。”
“御花园夜景漂亮,就走的慢了些。”柳青芜笑着抚了大伯娘的手,这时一个表演刚刚结束,接下来的郑国公府的小姐上前献艺。
等那郑小姐上台了柳青芜才知道原来驿站遇到的那个是郑国公府嫡小姐,那不是太子殿下的外祖家么。
郑如燕的琴艺在漯城是出了名的,宫宴中表演过两回,毕竟是去世的郑皇后的娘家人,郑家小姐的名声也是极好。
一曲古琴下来无人不鼓掌,沈贵妃赏赐,郑如燕谢恩,没等她起来,沈贵妃看着她这身姿忽然开口,“郑姑娘的琴艺闻名,想来舞艺也是不俗,不如今日再献一支如何。”
郑如燕跪在那儿还未起来,听到这话时候脸色都变了,在坐的郑家夫人也是面色一变,抬头看沈贵妃,不知她是何意思,舞技多轻浮,哪有让大家闺秀在众人面前跳舞的道理,这当郑如燕是什么了。
郑如燕抿嘴身子微颤,沈贵妃眸子微眯,看似慵懒的看着,实则眼神锐利,“本宫也是听闻郑家小姐有此之长,若是不愿,不露才艺便是,本宫也是敬着郑小姐的才艺。”
跳也不是,不跳更不是。
多少人好整以暇的看好戏呢,郑皇后还在世的时候和沈贵妃就是明理合暗中斗的,就是朝堂上沈家和郑家也是不对盘,沈贵妃是这后宫之主,今日宫宴的主,现在也不会有皇上出现来救场,郑如燕不跳,那就是驳沈贵妃的面子,跳了,那就是掉自己的脸面。
端庄小姐家,谁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舞,做这些事的除了舞女外就是那画舫艺阁中的卖艺女子,她和她们怎么能一样。
谁也不知郑如燕心中做了多少的激烈斗争,沈贵妃慢慢的喝着杯中的茶,戴了指套的手慢慢的触着杯沿,抬眸看着还跪在那儿的郑如燕,嘴角扬起一抹不屑,她急什么,有的是时间。
良久,郑如燕终于动了,她不卑不吭的看着沈贵妃,“还请娘娘给民女一副长袖。”
沈贵妃笑了,那笑意伴随着她眉宇间勾勒的殷虹图案,显露出一股妖娆来,她抬了抬头,很快有人送上来了长水袖,郑如燕接过那水袖,颤着手将它戴上,转头看击乐的乐师,“平乐曲。”
那是舞曲中最为保守的一支,一支曲子都是靠水袖甩出的舞姿,无需扭腰献媚,郑如燕亦是尽全力的跳了,已经起步,就算是再难堪她也不能让沈贵妃说她跳的不好,再给郑家难堪。
平乐曲很短,郑如燕很快就跳完了,她褪下水袖跪了下来,沈贵妃笑看着夸道,“郑小姐的舞姿果然出色。”
“谢贵妃娘娘赞赏。”郑如燕起身,沈贵妃神情凝了凝,似笑非笑,“若是皇上见了,也必定会喜欢呢。”
众人心中哗然一片。
郑如燕站在那儿如柳枝一般险些摔倒,难站稳脚步,她的脸色苍白难堪,沈贵妃的话,还有更难听的。
坐在下面的郑夫人险些气晕过去,但有些人却是知道沈贵妃今天为何要当众出郑家的丑,给郑家小姐难堪。
明年开春选秀,郑家小姐是头一份要入宫的,继郑皇后之后,郑家人还需要有人在宫中占有一席之地,凭借着外祖家的身份获得照顾太子的资格。
郑如燕是一步一步慢慢走下台的,她倘若走快一步就是要从这台上摔下去,每一步脚都在颤抖。
柳青芜看着她朝着自己这边走来,经过她面前,到郑夫人旁边坐下,她的脸色苍白的可怕,袖口底下的拳头死死的握着。
这就是后宫,这还没有入宫呢。
很快又有节目上台,沈贵妃靠在座椅上慵懒地看着,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无所谓,即便是她刁难郑家小姐的事很快会传到皇上耳朵里那又怎样呢,但她就是如此笃定,皇上不会拿她怎么样。
柳青芜从郑家小姐那儿收回了视线,刚刚她也替台上的人捏了一把汗,那一步走下来,犹如踩在针尖一样的难熬,柳青芜又想起刚刚迷路时遇见的太子殿下,那稚气未脱的样子,还有他身边那个叫长生的宫人,皇宫这地方,一般人怎么熬得住呢。。。
宫宴散的时候很晚了,出了宫门上马车,柳青芜有了一些倦意,她靠在柳老夫人身上,本来是想问什么的,可到头来脑海里塞的满满的,一时间也不知道从何问起。
马车跑了一会儿还是柳老夫人先开口问她,“今日和钱小姐相处的如何。”
“祖母,钱小姐看起来似乎有些怕与外人接触呢。”柳青芜倒是挺喜欢钱若盼,简简单单的,说什么都不会太累。
“钱家和你大伯娘一样,钱夫人生了三个儿子,最后啊才得了个女儿,就宝贝一样的疼着,一家上下都很宠着她。”柳老夫人和她说着那钱侍郎家,“听闻是小的时候受过惊吓,后来这性子就有些怯懦了,钱家人更是护着她,你若与她相处的来,交好也罢。”
想起她拿走的帕子,以后肯定还是有接触的机会,柳青芜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开口,“祖母,今日我在宫中迷了路,碰到太子殿下了。”
柳老夫人拉着她的手一紧,柳青芜反握着她,“祖母别担心,我是在御花园里看到太子殿下的,没别人,后来他贴身照顾的宫人来找他,还把我送了出来,太子殿下人很好。”
“皇家的事儿啊。”柳老夫人的手松了开来,叹气道,“今日有沈贵妃刁难郑家人,明日郑家人入了宫,岂不又是一场喧闹。”
“祖母,皇上为何不立后。”柳青芜侧了身替她捶肩,柳老夫人笑着拍拍她拉她坐下,“这问题啊,怕是许多人都想知道,可都无从得知。”想知道却无从得知,那便自己去揣测,于是就有了很多的说法,怕沈贵妃克死皇后,怕皇上克死皇后,怕起纷争,怕对太子不好,种种种种,谁知真假。
到了漯城之后似乎看到的更多了,柳青芜倚在柳老夫人。
马车很快到了柳家,星辉深夜,柳青芜躺在床上想着,是夜安静,很快的睡去。。。
☆、第054章 。家中宴姨娘小产
宫宴过后柳思祺最后一场考试的成绩公诸出来了;这天大早柳思煜和柳思衡赶着马车要去替大哥看榜,等他们挤进那人山人海的地方;这边报喜的人已经把消息传到柳府了。
这样每隔三年的大考;位列前二十的都会有人骑马敲锣一路跑到家中来报喜送卷书,报喜的人会在家门口敲锣一阵等家中的人出来了再喊名次,本来就是大好的事;这声音要让左邻右舍的都听见了才算是喜庆。
柳老夫人笑呵呵的让人封了个大红包给报喜的人;没能高中前三;柳思祺的成绩也已经很不错,排了个第六。
“当年大郎考了个十四就把老国公给乐的哟。”老夫人笑的合不拢嘴;让儿媳妇赶紧把报喜送过来的卷书拿去供起来;这边柳思衡他们也才刚刚看到成绩;前三的名字尤为的大;前二十的列的前面比较好找;柳思衡一眼就看到了;抱起柳思煜高高兴兴的喊着,又挤出人群,边喊边跑去马车那儿告诉柳思祺;“大哥;第六,是第六啊。”
柳思衡激动着,摇着柳思祺的手,后者挥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无奈笑着,“我听见了!”
“这样进殿面圣的时候还能站在前三甲的后面,大哥,这样你是不是能留在漯城了。”柳思衡想的可远,考生千千万,大哥能考前十就已经很出色了。
“回去了。”柳思祺估摸着报喜的应该已经把消息传到柳府,拉起柳思煜上马车,这边还有路过的人向柳思祺恭喜。
回到柳家后柳思衡急急的跑去柳老夫人那儿报喜,见他们都在前厅等着,进门就高喊,“大哥中了中了。”
“瞧这孩子。”李氏好笑的看着他,“这上蹿下跳的没个正形,我们啊,已经知道了!”
“这事儿应该留给我们来告诉的嘛,怎么这么快就已经来报喜了。”柳思衡这兴奋减了大半,他好歹是挤了这人群进去看的。
“这就是喜报,别人家想要都没有,你还嫌着,那锣鼓一路过来,今天一早经过柳府门口的都好几回了。”柳老夫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有这喜报的又不止他们一家。。。
三日后就要进宫面圣,前一天夜里李氏给儿子送来了新做好的衣服,看着他穿上,正合身了,满意的前后看看,“等你这头落下,你祖母与我也就放心了。”儿子任什么差事的消息下来,她和老夫人就能替他相看亲事,之前虽说商量了几家,但最终的还是要等儿子这边先定下来。
“明日就穿这鞋子。”李氏看了一眼丫鬟拿上来的鞋子,柳思祺点点头,“青芜送过来的。”
“虽然没生个女儿,但这孩子啊,对你们几个是真贴心。”老夫人那儿,她自己这里都收到过青芜自己做的东西,一直遗憾没能生个女儿,如今有这么乖巧懂事的侄女,李氏也觉得不错。
李氏替儿子收着腰,感概道,“思煜顽皮,年纪也还小,再过几年等青芜说亲,你这做大哥的还得替她来撑腰。”
“那是自然。”柳思祺笑了,拉着李氏压她坐下,“她是我和思衡的妹妹,一家子都给她撑着腰呢。”
“你能这么想就不枉你爹对你的期望了。”李氏让他把衣服换下挂在架子上,虽然这边都有丫鬟伺候着她还是习惯的偶尔过来替儿子看一看,瞥见侍奉儿子的大丫鬟秋怡进来,李氏想起了什么,等秋怡离开后才对儿子开口说道,“你年纪也不小,屋里的这几个丫头伺候你都有些年了。”
“还得麻烦娘替她们寻好些的人家嫁了才是。”柳思祺知道她要说什么,“到时候我会给她们备些嫁妆,毕竟伺候这么多年。”
“你就一个都不留了?”李氏看儿子这坚决的模样,“秋怡是林妈妈的女儿,可是从小伺候你大的,这情分可不一般。”
“林妈妈是娘身边的老妈妈了,正是因为如此才更应该给她寻个正经的嫁。”嫁个管事还是能自己当家做主的,给他做通房那就是一辈子的伺候命,不值当。
李氏摇了摇头,“你这孩子,罢了,你都做了主,我替她们去寻个好的,到时候还能留在这儿替你打理院子。”。。。
第二天柳思祺进宫面圣,面圣之后到了十月初,柳思祺任职的公文下来了。
最后一场考试成绩佳,面圣时表现又不俗,圣上亲批的几个人中就有柳思祺,也无需柳尚荣再替儿子打点,柳思祺新上任就能去翰林院任修撰。
这一公文下来柳家人的心才算是全然落下,留下有留下的好处,外任也有外任的好处,柳老夫人是希望孙子留下来,在这儿熟悉几年,亲事定下,在安安稳稳的去外任这才最为妥当。
赶着柳思祺这公文下来,很快南松书院那儿成绩也出来了,那儿没有敲锣打鼓的报喜了,就是一封书信送到了柳府,是一副帖子,记着的是柳思煜的名字还有明年去南松书院读书的时间,随着帖子捎带的是入学该付的束脩费用,还要另项准备的东西。
这可谓是双喜临门。
这是柳家刚来漯城第一年,之前柳尚荣上任时小摆过宴席,趁着这入秋的时节,柳思祺高中任职,柳府中又操办了一场宴席,这一回请的客人不少,柳尚荣官场上认识交好的,柳尚义这边的,还有前前后后必须请的一些世家,李氏和许氏二人忙前忙后。
仪都那边柳尚白没空,何氏带着两个孩子前来,孙家人也接到了请帖,柳静言夫妇带着两个女儿,比何氏还早到了一天。
本来只是柳静言一人带着孩子过来的,毕竟孙志还要忙公务,脱不开身。
但柳静言有心想让丈夫多认识一些漯城中的官员,好说歹说把人给叫来了,柳家若是在漯城混的好,将来还能拉丈夫一把。
早到的柳静言也没帮上什么忙,整天是陪着柳老夫人,她深知大哥和小弟都十分听娘的话,于是她就在柳老夫人这边下功夫,旁敲侧击的想要知道大哥如今在朝堂上的情况,一面又隐隐的透露出一些丈夫的能干,不来漯城真是可惜了。
第一天如此,第二天第三天,临了宴会前最忙时她还是这样,柳老夫人听烦了。
“出嫁的姑奶奶及早过来,是来忙你嫂子和弟妹的还是就来做客的。”柳老夫人打断了柳静言的话,“妇人家的总是问这朝堂上的事,有失偏颇。”
“娘,我是来陪您的,如今您来了漯城,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我带着芙儿蓉儿她们早些过来陪您这还不好啊,若是我们也能来漯城,那就更近了,我也能常常来看您。”
“你还真是三句都脱不开去了。”柳老夫人听她说什么都能扯上’来漯城’的边儿,不怒反笑,“那你倒是说说看,怎么能更近了,如何能常常来看我,是不是要你大哥帮你们,把孙女婿给调任到漯城来。”
柳静言脸上一喜,柳老夫人下一句话后她的脸又垮了下去,“你当你大哥是什么身份,首辅大臣都没这能耐随意调人,你以为这朝廷缺了你大哥不能行了,他能有这本事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娘,二弟不是也来了。”柳静言讪讪着神情没继续往下说,柳老夫人哼了声,“你还没三郎媳妇懂事,她比你晚来一天,这几天也没闲过,都在帮你大嫂的忙,你呢。”
“她那是有所图,讨好了大嫂,想让大哥帮他们家。”柳静言素来是看不起三房那一房的人,在她眼里不是一个娘生的,三弟永远都是庶子。
“你也一样是有所图,你怎么没她聪明。”柳老夫人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在我这儿提起这事,女婿可知道。”
柳静言眼神一闪,正欲说呢,柳老夫人打断了她的话,“他若是没有这想法想过来,和你知会过了不要提这事,你做妻子的就不要再强压着要他做什么,管好你自己的宅内事,孝顺公婆好好教养两个孩子才是你该做的,男人在外的事你一个妇人家老是指手画脚的成何体统。”
被说了这么一通柳静言不再说了,不过她也仅仅是嘴上不说而已,若是真能这么容易说的通道理,她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这边嫱妩院内,到了有两天的柳青妍见到柳青芜十分的亲热,比她们俩更亲热的那就是柳思煜和柳思旭了。
一个少了能在国公府中领导自己作威作福的伙伴,日子过的寂寞如雪。
一个缺了在自己身后打闹顽皮随时能附和凑趣的小跟班,日子过的更加寂寞如雪。
一等相见,亲密的难舍难分,晚上睡一块儿不说,白天也是不肯分开,去哪儿都是两个人。
“你们不在府里无趣多了。”平日里性子安耽的柳青妍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了,足以见得偌大的柳国公府里如今是有多安静,少了两房人,老夫人又不在,宅子小一些也就罢了,就是因为府邸太大才显得冷清。
“若是得空的,你在这儿多住几天。”柳青芜拿着新送过来的簪花给她试戴,又换了一支,最后挑了个粉色的给她戴上,“这个漂亮。”
柳青妍伸手抚了抚,“爹一个人留在家里,留不久呢。”拿起一朵翠绿的要往柳青芜头上戴,“你试试这个。”
“夫人之前送来的那一套面饰小姐还没戴呢,我拿出来给您试试,正好能戴。”翠玲看二小姐给自家小姐挑着簪花,从柜子里取出锦盒打开来给她们看,“小姐,您看这个是不是正好配您的衣裳。”
许氏送的面饰很好搭衣服,就是柳青妍穿的这身也能搭配,翠玲拿起其中的对钗给柳青芜试了试,“二小姐您看合不合适。”
“好看。”柳青妍点点头,“大姐姐就戴这个吧。”
“太沉了。”柳青芜推了推,这一套面饰是挺漂亮的,就是宝石镶嵌着戴着沉,柳青芜看来看去还是喜欢这镯子,拿起来刚要戴上手,那边知叶进来禀报,说是两位表小姐来了。
孙玉蓉跟在后面走了进来,一进来视线绕过即刻就看到桌子上的面饰盒子,眼睛一亮,开口夸道,“青芜表姐的东西可真漂亮。”说着自顾地坐到了柳青妍的旁边,伸手拿起盒子里的对钗往自己头上试去。
可她梳的双鬓包头并不合适带对钗,孙玉蓉试了两下自己都觉得不好看,放了回去,转眸又看到柳青芜把镯子放下,笑嘻嘻的拿过来说道,“青芜表姐,这个让我试试吧。”没等人答应直接就把镯子戴在了手上,拉起袖子看了看,脸上的喜欢丝毫都不掩饰,“这个好看,真合适呢。”
“玉蓉,把镯子还给青芜。”孙玉芙头疼的低声劝她,出门时爹就告诫过她们,但到了柳家后她就全忘了。
“表姐都没说呢。”孙玉蓉嘟囔着,不过还是把镯子褪了下来,双眼盯着被放回去的镯子,一路顺着翠玲的身影到了柜子那边,直到锦盒被收进柜子里才不舍的转了回来,神情里还想讨要。
即便是上回被孙志罚了一回,孙玉蓉只是收敛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