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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危情-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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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拉开另一个抽屉,里面除了一支女人的口红什么也没有。
杜心正拿着信封自言自语:“怪事,信封怎么变了样。”
陈虎觉得杜心正很合作,这是这些天来推一让他高兴的事。
杜心正讲得很细致,“我赶回到野山坡招待所,才知道何市长死了。取信时,我就奇怪, 犹豫了一阵子。头天晚上,我给何副市长拿打火机,看见信封上印着御苑饭店,而回来取的 信,信皮上印着一朵花。所以我翻了另一个抽屉,没有信。就这一封信,我就拿着它回来。”
陈虎觉得抓住了什么,追问道:“你没记错?”
“保证没错,信封就是不一样。”
“你取出信纸看过没有?”
“没有。这是我侍候首长的习惯,无论是封口的还是不封口的信,我从来不打开看。”
陈虎与焦小玉会心地交换了一个眼色说:“杜师傅,何副市长去野山坡,身上带手枪没 有产
“我往他公文包塞钱的时候,公文包里是有一把手枪。我当时间他,今天怎么带上枪了? 他说,郊区不安全,就!临时跟警卫措了一把,以防万一。
“你和副市长从招待所出来,他上山转悠,你看见过别的什么人没有?”
“没有。就他一个人往野山坡上走。”
“何副市长有什么反常的吗?”
“他死前半个多月,中纪委找他谈过一次话,心情不太好,后来就没事了,又有说有笑 的。五月二号晚上从电视台跟焦东方一起出来后,脸色挺难看。第二天去野山坡,他脸色还 是不好,我认为他是熬夜熬的。别的,看不出什么反常。”
焦小玉一所涉及到了哥哥,内心有些紧张,问了一句:“你能确认,你看见从电视台和 何副市长一起出来的是焦东方吗?”
“能。虽然只,但我能看出是他。他带和河市长在一起,有时候跟何市长一块儿出去办 事。很熟呀,我不会认错人。”
陈虎想起美女宋慧慧说过的一个男人到电视台找过何启章,然后何启章跟着那个人离开的情 况和杜心正所说的正好互相印证。去我何启章,只看见了个背影的人是焦东方。
陈虎站起来说:“杜师傅,占了你很多时间。今天跟我们谈的,不要再对别人提起。以 后也许我们还要麻烦你。谢谢你。”
“用得着我的时候只管说,一回生二回熟,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广
陈虎的BP机响起,陈虎看后说:“小玉,我们回机关吧。
陈虎驾车,焦小玉坐在旁边。
‘嘟主任呼我,不知道什么事。”
焦小玉不语。
“小玉同志,我就是在焦东方的首都地平线饭店第一次见到你的,当时你和孙奇一同来到舞 厅。”
“不,那是第二次,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政法委的体育中心,当时你被公安局的陶铁良 打得鼻青脸肿。”
陈虎笑笑,“挨打的事,还是忘了好。”
焦小玉有些心不在焉,“是呀,人的大脑除了记忆的功能外,还有遗忘的功能,烦心的 事全记着,活得太累。不过,你忘得也太快了点。”
陈虎试探地说:“你和焦东方很熟吗?”
焦小玉狡默地一笑,“你是暗示我保密?”
“你误会了,你是经组织考核批准才来到反贪局来的,保密是常识性的问题,还用得着 暗示。”
焦小玉正眼不看陈虎,只盯着路边的风景。
“陈虎,我知道你想什么,你一定在想,焦小玉怎么与案子里有关的人,何可待呀,焦 东方呀,怎么这么熟呢?对这个人不能轻易信任,对不对?”
“你太敏感了。”
“不敏感,能是一个好检察官吗?这是你在给我们上课时讲过的,检察官的侦查意识要 灌满每一根神经。”
“我也就是说说而已,要那样,那还活不活了。你还记得在何启章家发现的黑皮本儿 吗?”
“当然,是我发现的。”
“记住就好。”
焦小玉班机响,出现一行字;立即到焦书记办公室。
“你能送我到市委吗?”
“你怎么客气起来了。”
陈虎驾车向市委驶去。
陈虎把车停在市委门口,焦小玉下车说;“谢谢,我一会儿就回机关。”
焦小玉进楼。陈虎看着焦小玉背景沉思:这个姑娘手眼通天呀!
“焦书记,你找我?”
焦鹏远从桌上的文件中抬起头,看着站在地面前奉召而来的焦小玉。微笑说:“听你这 样叫我,还不太习惯。这样也好,工作嘛。工作适应了吗?”
“很有新鲜感,就怕干不好。”
“叫你来,问你点事。你们去何启章家收文件时,发现什么情况没有?”
焦小玉把小嘴一呶说:“这应该由郝相寿主任向您汇报呀。”
“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嘛。我们之间说话不用忌讳什么。”
焦小玉郑重地说:“有个情况,我发现了一个黑皮本,是何启章的私人备忘录之类的东 西,记着很多事,当时来不及细看。陈虎也见过,后来被郝主任要走了。刚才陈虎还问我这 件事,他说,黑皮本没有登记。”
焦鹏远心头一震,见到郝相寿时,他为什么不汇报这么重要的情况。
“陈虎对这件事怎么看?”
“陈虎说这个本子很重要,对于弄清何启章的死因及查清有关背景,有很大的参考价 值。”
焦鹏远烦躁地踱步,“你回去吧。以后要留个心眼,重大情况要及时向我汇报,这个案 子由我亲自抓。嗅,不要对别人,特别是陈虎,说我找过你。工作就是工作,对外不要把亲 属关系拉进去,但我们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
“我记住了。”

陈虎一回到反贪局,径自来到郝相寿办公室。郝相寿冷冷地注视他,不让坐,也不说话。
“郝主任,你让我来,就是罚站吗?”
郝相寿冷笑说:“它的严重后果也许不只是罚站,陈虎,你捏造出来的所谓黑皮本失踪, 你都和谁谈过?”
“首先不是我捏造出来的,其次我和任何人都没提过。”
郝相寿的面色突然温和。
“好了,请坐吧。我们好好谈谈,消除彼此间的误会。其实,我是很赏识你的,只要你 处理问题时能更加成熟,你的前途很远大。”
“我是很幼稚,但不知道您所说的成熟指什么。”
郝相寿转动了一下桌子上的地球仪说:“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直线运动,这是由于万有引 力造成的。子弹出膛该是最直线的了吧,但实际上走的也是弧线,炮弹就不必说了,要想打 得远,必须有一个抛物线的角度,飞机的起飞和降落也是弧线。为什么所有星球都是圆的或 椭圆的?为什么星球运动的轨迹也是圆的或椭圆的?因为这是宇宙的生成法则。中国的太极 图也是圆的,阴阳互补,万物才能运行。圆,就是成熟,任何有棱有角的东西,最后都要被 宇宙的运动雕塑成圆形或接近圆形。要是足球、篮球、乒乓球,变成了方的,那还有这种运 动吗?人生也是如此,谁懂得作弧线运动,谁走得就更远。在爱因斯坦的相对论里,连光线 的运动也是弧线。记住,是弧线而不是直线。”
“你是说让我变得圆滑?”
‘戏是帮你校正轨迹,找到最好的前进方式。这世界本来就是圆的,你非要以直线运动 的方式横冲直撞,能不摔跟头吗!摸摸你的脑袋就知道了,还是圆的,你要是长了个四方的 脑袋,你一天得磕出多少个包啊!”
陈虎生硬地说:“如果盖楼房的砖是圆的,那砖与砖之间怎么对缝?楼房还盖得起来 吗?”
郝相寿不禁微笑。
“聪明,你真的很聪明,回答得很机智。我喜欢语言机智的人。不错,砖是方的,但是 方砖盖起来的楼房有些则是圆的,比如碉堡,你见过方形的碉堡吗?连美国总统的办公室也 是椭圆的,天坛是不是圆的?”
“我仅仅是一块砖,一块普通的砖,还是方形的好,至于楼房最后盖成方的还是圆的。 我也就不必操心了,我只是尽一块普通方砖的职责而已。”
“哲学探讨我们以后再说。眼下我要求你一件事,你要澄清事实,你从来没见过什么黑 皮本。”
陈虎愕然道:“你让我说瞎话?!”
郝相寿又转动一次地球仪,“我帮助你作一次螺旋式上升运动,周局长快离休了,这个 局长的位置对你没有诱惑力吗?”
“对不起,我干处长已经力不从心了。”
“宇宙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圆的运动,你拧过螺丝吧?正是由于圆的运动才能把螺丝 拧紧,你怎么就不开窍呢!”
开窍?陈虎暗想,我已开了窍,黑皮本里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时,沈石来到邻的办公室外敲门。
郝相寿开门。
郝相寿感到很奇怪,“沈秘书?你怎么突然来了?”
“焦书记请您立刻去他的办公室。”

打发走了际竞,郝相寿与沈石驱车去市委,郝相寿的心情有些紧张,因为市委书记中央委员每每 找他,只是让沈石打个电话,不会派秘书专程来接,一定是发生了严重事情。
郝相寿不安地问:“沈秘书,焦书记急着找我,有什么事?”
“不太清楚,不过他脸色不好。”
“伴君如伴虎,老虎打胞儿,当秘书的要是打蛇儿,说不定被老虎咬一口。小沈书说是 不是呀?”
沈石不发可否地笑笑。
焦鹏远坐在办公桌后面,郝相泰站在办公桌旁。这种接待方式意味着什么,郝相寿心里 很清楚。
“郝相寿同志,你让我很失望。我派你去反贪局指导工作,吸收你参加三人小组,是对 你的信任。你呢,你怎么回报组织的信任?”
郝相寿小心地回答:“我时时处处在维护着您的利益呀。”
“去启章家收取文件的情况,你全如实汇报了?”
“对您没有任何隐瞒。”
焦鹏远突然把桌子上的文件一摔,“你们搜到了何启章的黑皮本,你为什么没给我说?”
郝相寿立刻明白有人汇报了。
“焦书记,确实发现了一个黑皮本。”
“你为什么上次没说?又用上了你的秘书诀窍?斩而不奏?”
“今天要是您不问,我也不会说。我已经处理完了,这件事,我之所以不奏,完全是出 于为您分忧啊!”
“为我分忧?你总是有的说。”
“你想啊,何启章的黑皮本,是他的秘密档案。里面记下了许多条与您和东方有关的事, 传出去对您和东方非常不利。我是冒着隐匿重要物证的风险,把黑皮本从陈虎手里硬要过来, 目的就在于保护您和东方。我要是把黑皮本向您汇报,往您手里一送,你怎么表态?您要把 它毁了,就是销毁证据;您要是把黑皮本作为物证上报,那后果就严重了啊。所以我没跟您 说,由我承担一切后果,为了保护您,死我都无所谓。但您既然问了,我再不说,又会使您 误会。现在我全告诉您了,您看怎么办?”
焦鹏远怔怔无语半天。他不能不承认郝相寿这番话能够自圆其说,长叹一声说:“你用 心良苦呀,这个何启章,我一手提拔他上来,他竟然背地里记变天账,真是人心难测。黑皮 本,还有别的内容吗?”
“简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何启章与上上下下、四面八方许多人物有来往,一笔笔记得 很清楚。用过去的一句话说是‘触目惊心’。”
“有那么严重?”
“焦书记,您的保姆叫小翠吧?”
‘提呀。你怎么突然扯到小保姆身上了?”
“我家的保姆叫阿花,千钟的小保姆、张广大的小保姆、林先汉家的小保姆、孔祥弟家 的小保姆、方浩家的小保姆、我市五大班子负责人家的小保姆,全是一个来源。”
“你越说越不着边际了。”
“这也是我看了何启章的黑皮本后才恍然大悟的。何启章以南城区民政科的名义办了一 所家庭保姆培训中心,挑选各地来打工的姑娘进行培训,然后把她们分派到各级领导人的家 里当保姆,由民政补选派的,当然谁家都愿意用,可靠嘛。何启章就是利用派到各级官员家 的保姆作他的内线。民政科定期找她们谈话,表面是检查她们的工作,实际上从她们嘴里了 解主人的情况。对表现好的,提供情况多的还发给奖金。何启章就是通过分散在各家各户的 保姆这张网,掌握了许多情况,谁上谁家吃饭,谁给谁送了什么礼,谁和谁私下谈了什么, 甚至谁搞了什么样的女人,何启章都记在了他的黑皮本子上。其中,也有您和东方的内容。”
焦鹏远拍案而起,“太不像话了!立刻把这些小保姆统统赶出去。”
郝相寿觉得自己扭转了被动局面,说:“小保姆没什么错,她们不过是工具,我们把这 张网接过来,让小保姆向我汇报,我给她们发奖金,干部们的私下活动您不就全掌握了。”
焦鹏远变色道:“那我成了什么人?特务头子?荒唐,用得着吗,你立刻去办,把保姆 培训中心解散。”
“那黑皮本?”
“马上拿给我。嗅,以后万一有人问到此事,就说我没见过什么黑皮本。”
“当然,根本不存在什么黑皮本,你怎么会见过。焦书记,我能问您,您是怎么知道的? 是陈虎?”
“这个与他无关,你不要问了。”
郝相寿这才明白,他也逃脱不了焦书记的手心。不过,凭着自己的嘴能化险为夷,他也 松了一口气。

深夜,焦鹏远在书房看黑皮本,保姆小翠端茶进来。
“首长,您的茶。”
焦鹏远仔细看了看小翠,以往他从没有正眼看过她。“小翠,你在保姆培训中心受过教 育?”
“到首长家去当保姆的,定期组织学习,每个月一次。”
“嗅,学习时怎么发言呀?”
“凑到一起,读段报纸,然后科长找每个人聊聊,就算学习完了。”
“科长找你谈过什么?”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教育我们安于本职工作,照顾好首长的生活,注意个人卫生和环 境卫生。”
“就这些?”
“有时候也问什么人到家里来过,首长几点睡觉,什么人打电话找首长。我能知道什 么?”
“嗯,你忙去吧。”
焦鹏远继续看黑皮本,他时而惊诧,时而冷笑,时而摇头,时而点头,他整整看了一夜。

检察院食堂吃饭的人并不多,许多人被形形色色的饭局叫了去。检察官们是大老板餐桌 上最尊贵的客人。陈虎对饭局从来是一律谢绝。吃中午饭的时候,他和焦小玉到食堂打饭。
陈虎把一听啤酒放在餐桌上焦小玉的一头,自己拿起另一听。
“我敬你一杯。”
“谢谢。”
他夹出一块排骨,放进焦小玉的碗里。
焦小玉对陈虎的热情很不适应,尴尬地说:“我送你两个丸子。”
焦小玉把丸子放进陈虎碗里。
饭桌上的两个干警吃吃地笑。
“你们俩一个投之以桃,一个报之以李,其实都是猪肉,累不累呀?”
“唉,你这话说的不对,别看都是猪肉,这一换,味道就不一样了。”
“有理,有理,这叫物质变精神嘛。”
干警们全笑起来。

星期日,疲惫不堪的焦鹏远在儿子和警卫参谋的陪伴下来到骑王俱乐部。
焦鹏远穿上马靴来到马道上。沈石与一名骑师各牵着一匹马走过来。
焦东方已骑在马上,他正和骑师低声谈话。
“那次摔伤了的何先生,后来找过你什么麻烦没有?”
骑师略惊,随即镇静下来。“他再也没上这儿来过。”
“那就好。有我给你在后面撑着,你这马场的生意肯定越来越大,只要你听话。”
“我就指望您了。”
焦东方勒转马头,朝焦鹏远走来。
焦东方离开后,骑师出了一口长气擦汗。
沈石牵着一匹马说:“焦书记,特意给您挑了一匹最温顺的。我扶您上马。”
沈石与警卫参谋扶焦鹏远上了马。焦东方与焦鹏远骑马并行,沈石和警卫骑马跟在后面。
“爸爸,黑皮本的事,您研究得怎么样了?”
“郝相寿跟我耍心眼,先是说根本没见过黑皮本,后来把黑皮本给了我。说当初不汇报, 是出于对我的爱护。全是瞎话。”
这时,焦东方看到一个熟人,对父亲说:“爸爸,真巧,纪副部长也来骑马,我去打个 招呼,这就过来。”
焦鹏远的目光朝门口看去,只见两名便衣警卫拥着纪涛朝这里走来,便挥手致意。
焦东方下了马,小跑着来到纪涛面前,伸出手说:
“组副部长,真没想到,能在这地方碰到你这个大忙人。”
两名警卫见纪涛伸出手,知道来者是副部长的熟人,便没有阻止。
“东方,近来好吗?”
“好,好”
纪涛回头看了两名警卫一眼,示意他们拉开距离。纪涛与焦东方并肩朝焦鹏远走去。
“大哥,上次王耀祖的招待会各路诸侯到齐了,就缺你这位尊神,我没敢惊动。”
“那种地方我不便去。怎么,我听说何可待差点在这儿摔死?”
“是何可待马失前蹄。”
“你玩得有点太张狂了吧?东方,我是担心你马失前蹄呀。”
“谢谢大哥的提醒。但你知道,我大事不糊涂。”
“那就好。你要是大意失街亭,我也会挥泪斩马道哟!”
他们说笑着来到焦鹏远身边。焦鹏远早已下马恭候,以示对纪副部长的尊重。他主动向 纪涛伸出手说:
“纪涛同志,自上次在中央开会碰见一次,我们还一直没有见过呢。”
“是呀。焦书记,我们虽然见面不多,但在电视新闻里却经常能看到你运筹帷幄,决胜 千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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