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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浩语重心长地说:“是周局和陈虎派老包一直在暗中保护你。”
“谢谢,谢谢。前一段,我思想很痛苦,为了证实我哥哥焦东方是不是有问题,我个人 进行了侦查,也发现了一重要情况,叶宝信是被杨可的车挤到河坡下面翻车而亡,我拿到了 叶宝信的照相机,这些情况,我没及时向组织汇报,我有私心,我……”
焦小玉难过地流泪。
周森林点点头:“小玉,这些情况,我们都知道。没有动杨可,是想让他继续表演,不 想打草惊蛇。我们一直相信你,等待你把这些告诉我们。小玉,你没有辜负组织对你的期待。”
焦小玉看着周森林,“周局,我一直没向组织上谈,是觉得牵涉到了我叔叔,我不知道 该相信谁,尤其不敢相信你,你总是看我叔叔眼色行事,我怕你把我卖了呢。”
陈虎、方浩、周森林都笑了。
“闹了半天,是我最不可靠呀!哈哈……我接受批评。研究工作吧,陈虎,是不是从照 片开始?”
陈虎拿出何可待寄来的三张照片放到桌子上。
“我这儿还有两张小玉同志从叶宝信照相机冲出来的。”
陈虎把五张照片排在桌面上,寻找他们之间的关系。
焦小玉看了几分钟,忽然有所悟,她按照相片上自动相机留下的日期与时间,把照片重 新排列。
“第一张是摩托车修理部门口杨可与人交谈。第二张是焦东方与何叔在烤鸭店门口。第 三张是往市委办公楼搬进木箱。第四张是地平线饭店后门装卡车。第五张是装集装箱。”
焦小玉寻思着说:“按照相片上的时间标志,应该这样排列才对。”
陈虎摇摇头,“小玉,你这排法解决了时间问题,但还没有解决空间问题。前两张照片 与后三张相隔时间比较长,你看,后三张是不是一套连环画,还有故事情节呢!”
周森林挖苦说:“嗅?你那么灵,还能看出故事情节?”
“我看这后三张,主要人物是焦东方,主要道具是木箱子。第一幕的场景是市委办公楼 后门,这个场是我们很熟悉。第二幕场景我不敢肯定,像是地平线饭店。第三幕场景是火车 站集装箱货场。配角人物是四个,一个我认识,你也见过,是地平线饭店的司机赵五州,另 外两个……”
焦小玉抢着说:“另外两个我知道,是焦东方的啤哈二将,我跟他们打过交道,这个叫 杨可,这个叫刘思德。”
方浩托着腮,“但他们演的到底是什么戏呢?”
陈虎沉思地盯住照片说:“这就看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了。”
焦小玉继续端详照片说:“有啦!你看市委办公楼这张,这个工人左手右手各提一只箱 子进楼门,显然是空箱子,是不是从市委里装什么东西呢?”
焦小玉拿出一个放大镜仔细看照片上的木箱。
“肯定是很重要的东西,我看木箱上有玻璃杯标签,这是小心易碎的标志。总不会是书 或者文件之类的东西吧。”
陈虎摸着脸上的刀痕说:“我猜,给我寄照片的人,肯定知道箱子里是什么东西,如果 箱子里的东西无关紧要,他不会寄给我。可以把照片理解为一封特殊的举报信,举报焦东方 的信。”
周森林点上支烟说:“那寄信人是谁呢?出于什么动机?”
方浩的手轻轻地拍着桌子说:“这五张照片显然都是叶宝信拍的,寄照片的人就是雇用 叶宝信的人。”
陈虎想给焦小玉一个确立立场的机会,便微笑着说:“小玉,焦东方是你堂哥哥,你对 他应该比较了解。你谈谈他的情况好吗?”
焦小玉立刻明白了陈虎的用意,不加掩饰地说:“他从小就聪明,‘文革’中我叔叔挨斗, 他也受了不少罪。爱好广泛,功课也很好,大学毕业,事业有成,会奖、法、日三国外语。 他留学归来后想在政治上谋求发展。是我叔叔的心肝宝贝。我小时候很崇拜他,他到现在也 没有结婚,标榜是独身主义者。其实我们一年见不了几回面。他在日本、香港、新加坡都有 公司,当然名义上都是国有企业。其实不见得,现在到处都挂羊头卖狗肉,打着集体所有、 全民所有招牌的私人企业很多。他花钱如流水,爱交朋友。对了,他有一本汤加护照,我见 过。市场经济条件下,人往哪个方向变化都有可能,不过看自己怎么选择。具体嫌疑是他从 徐家宝手里收下了一辆桑塔纳和一辆奔驰,在徐家宝以汽车换县委书记的乌纱帽过程中他可 能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另外一个就是他是杨可的后台。杨可指使过江桥承包商贺喜来把工程 转包给倪侠,以及场可用奔驰把叶宝信挤下河坡,焦东方都可能是幕后主使人,但目前都没 有确凿的证据。”
周森林的目光流露出对焦小玉的赞许,“小玉,焦东方可能与一起贪污受贿案有关,现 在还没有落实。我一直琢磨着用什么方式和他接触,他爸爸是老市长、现任市委书记,牵一 发而动全身,我们不能不慎重。现在机会来了,我们就从木箱子开始迁回进攻。目标不只是 木箱子里有什么东西,而是打开缺口,全面取胜。你就负责追查这些照片所提供的信息,我 们就称它为木箱事件。只要我们依靠群众,木箱事件不难查明,市委的一般干部、装卸工人、 饭店职工,都会提供线索。因为人民群众对腐败深恶痛绝,一定会积极支持我们。你和焦东 方又是堂兄妹关系,接触起来很方便,但一定要注意策略,不要过早地暴露了我们的侦查点。 腐败分子善于反侦查,他们串供,销毁罪证,转移赃物,直至携带巨款逃往境外,我们必须 —一加以防范。特别是最后一招逃往境外,最近屡屡发生。当然,到那时我们可以与国际刑 警组织取得联系,把罪犯缉拿归案,但所造成的损失要大得多呀。”
陈虎拿起摩托车修理部的照片说:“小玉,这张照片的场是你也应该记得吧,这是野山 坡公路一侧的摩托车修理部,那天我们赶到时,史海已经被毒杀。”
陈虎突然说:“方书记,周局,对小玉下毒手的人,不会是一般的抢劫吧?”
方浩嗯了一声:“铁路公安局正在追查,有情况会及时和我们联系。你们的重点仍然是 何启章的案子,敲碎这块硬骨头,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骨髓!”
《都市危情 》陈放
第二十章 大秘书担大风险 黑道人救白道人
陈虎驾车来市公安局门口。他要把叶宝信拍的照片翻拍一套送给陶铁良,按照规定凡是 涉及到刑事案件的由公安局办理。
蒋月秀缠住陶铁良在门口聊天,“你在我爸爸面前好好替我说句话。”
陈虎下车叫道:“铁良。”
陶铁良甩开蒋月秀,来到切诺基旁。没想到蒋月秀也跟过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陈 虎?”
“你是?”
陶铁良介绍说:“蒋月秀,蒋局长的女儿,忽然心血来潮,想当刑警,让我出面和蒋局 长说。”
陈虎礼貌地和蒋月秀握握手,转向陶铁良。
“铁良,我车上有件东西,交给你。”
陶铁良跟陈虎来到两米外的车旁,陈虎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内取出照片交给他,蒋月秀 站在原处朝这里看。
“照片,不知道谁寄的,但很有价值。你看骑摩托车的这个人,他叫杨可,在摩托车修 理部和一个像是修理工的人交谈。这是史海死亡的地点,史海破坏了我的刹车,又被人毒死。 这个男人是焦东方身边的人,他到摩托车修理部干什么去了呢?要是为了摩托车,不会跑到 几百里以外的一个小地方修吧?你负责这个案子,方书记指示交给你办理。这张照片也许对 你有帮助。”
“照片是谁拍的?”
“可能是叶宝信拍的,谁寄的,邮寄给我是出于什么动机,现在都不清楚。铁良,解开 这个谜是你的事了。不过照片上有日期。”
“好,谢谢你专程送来,一有什么结果,我马上告诉你。”
“那我走了。”
陈虎上车,发动引擎后离开。
蒋月秀悄悄溜到陶铁良县后,伸手把陶铁良手中的相片抢到手。
“我看看,谁的照片?是不是你的小蜜?”
蒋月秀看到了照片上的男人是焦东方的卫士杨可。
陶铁良申斥道:“你怎么搞的!把照片还我,这是工作,你一点规矩都没有,看我让你 老爸狠狠骂你一顿。”
蒋月秀笑嘻嘻说:“我还以为是你的小蜜呢!拜拜。”
蒋月秀离开,陶铁良看着她的背影摇头。
离开公安局不到十分钟,陈虎的切诺基停在新月饭店门口,他踏上台阶,直接进了丘思 雨办公室。紧身旗袍的丘思雨满面春风迎上。
“哟,陈检察官,你是来品尝秀色可餐这道菜来的吧?上次你没敢吃,是不是临阵胆 怯?”
陈虎微微一笑,“不是我临阵胆怯,是无福消受香港正宗料理,丘老板,你真越来越漂 亮。”
“谢谢。今天你想给我起什么新名字。我很喜欢秀色可餐呢。请坐。”
“不坐了。我是来拜访葛萌萌女士的。我知道她住在你这里。”
“约好了吗?”
“没有。
“我说呢。如果事先约好,她会等你,她很守信用。今天是她的帝王花园竣工剪彩典礼, 她刚走。”
“谢谢,我去找她。”
“你知道地方吗?”
“知道,是别墅小区,香港物业管理,除了土地,全部进口,不仅是建筑材料、内外装 饰材料进口,连草皮也是进口,报纸上做过宣传。”
“陈检察官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丘思雨起身相送,“下次来,不要又临阵脱逃哟。今天是葛萌萌大出风头的日子,你别 扫了她的兴,这次她挣了大钱,你该去向她祝贺。”
丘思雨心头暗喜,让陈虎这个扫帚星去找葛萌萌的麻烦吧!
汽车朝帝王花园驶去。
帝王花园距市中心仅二十公里,依山傍湖,风景秀美。二十座哥特式、英式、日式、美 式的别墅构成一个完整的小区,购物中心、商务中心、娱乐中心,使这里足不出户就可以与 世界各地沟通商务信息,在小区内能享受现代文明的全部成果。
几十辆豪华轿车停在林荫环抱的停车场。
二百多人在娱乐中心前聚集,他们之中有新购别墅的主人,有市政府前来剪彩的官员, 有电视台的记者,有帝王花园的开发商和经销商。
剪彩要等市长助理千钟到了之后才能进行,葛萌萌正在接受记者的访问。
陈虎在记者群中发现了美女宋慧慧,她正举着话筒采访葛萌萌,“葛萌萌女士,你作为帝王 花园的开发商,今天是帝王花园竣工和向用户交钥匙的典礼,你有什么感受?”
摄像机镜头对准了衣着华丽的葛萌萌。“我盼望的就是用户住进帝王小区的这一天。所 有的住户在帝王小区会受到帝王般的接待和享受。帝王花园的竣工,是我市改革开放取得的 又一个成果。作为港商,我感谢市政府的支持。”
“葛萌萌女士,您以前是市委的干部,后移居香港经商,对这两种选择,您有什么感受?”
葛萌萌作了一个动人的微笑,“国内现在不也有许多干部下海经商吗?我看这是大势所 趋,是很好的事情。但我仍然是个中国人,不会忘记振兴祖国的责任。谢谢大家。请你去采 访我们的住户好吗,如今他们才是帝王花园的主人!”
美女宋慧慧去采访住户。
葛萌萌问身旁的一个工作人员,“千钟怎么还没来?”
“刚通过电话,这就到。”
陈虎分开人群,走到葛萌萌身旁。“葛萌萌女士,我要找你谈谈。”
“现在。
“对,现在。”
这时,三辆奥迪驶来。
“对不起,市领导来了,等剪彩结束后再谈好吗?”葛萌萌抛下陈虎,向下车的千钟迎 去。
四位漂亮的小姐拉起红色的绸带,每隔三米扎着一个红绣球,三位小姐托着金色的盘子 站在绣球前,盘子里有一把银光闪闪的剪子。
乐队奏起迎宾曲,一脸笑容的千钟、珠光宝气的葛萌萌和胖墩墩的经销商各站在绣球前, 千钟居中,葛萌萌在左、经销商在右。市政府、开发商、经销商排成一线。
俊俏的司仪小姐宣布剪彩仪式开始。三把剪子齐下,三个绣球落到金盘里。此时爆竹齐 鸣,锣鼓喧天。
葛萌萌走到麦克风前,“请市政府领导给用户发钥匙!”
伴着音乐,男大款、女大款排成一排,从千钟手里接过一个锦盒,里面是一套别墅的钥 匙,大门、各个房间门,加起来竟十二把。
陈虎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极不平静,他想起拥挤的大杂院……
东倒西歪的低矮平房……四世同堂挤在八九平方米一间屋子里的景象,甚至想起临刑的 赵太极……
陈虎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走到葛萌萌身边,“我必须立即和你谈谈。”
千钟看见了陈虎,但没有打招呼,继续分发钥匙盒。
葛萌萌很不高兴地说:“再等一会儿行不行,等发完了钥匙。”
钥匙发完了,住户们纷纷寻找自己的别墅。
美女宋慧慧等记者跟随用户进到精装修的别墅内采访,千钟和他的随员被请进娱乐中心休 息。
葛萌萌看看手表,对陈虎说:“我就去机场,你等我十分钟收拾一下行李,我们在候机 厅谈吧。”
葛萌萌的秘书,一位英俊的男青年提着一只皮箱走过来。
“老板,该去机场了。”
葛萌萌歉意地看了一眼陈虎说:“陈处长,我们只好在候机厅谈了。”葛萌萌上了她的别 克。
陈虎无奈,上了自己的车。别克在前,切诺基在后,沿快速公路驶向机场。陈虎紧紧咬 住别克不放,仿佛追踪犯人。
到了机场停车场,陈虎把他的车紧靠别克停稳,然后下车,与葛萌萌并肩走进人来人往 的机场大厅。
葛萌萌要去排队换座位票,办理行李托运。陈虎拦住说:“这些手续,用不着依老板亲 自办理。”
葛萌萌只好让秘书去办登机手续。陈虎找到两个空位子。
“请坐,葛老板。”
“问什么?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只问一件以前的事。当时你是市委办公厅的干部。你借阅过巨额骗汇案件的卷宗没 有?”
葛萌萌惊诧地反问:“什么案件?”
“就是财政局科长易新私刻国家外汇管理局公章、盗用财政局外汇额度的调拨单、套汇 六千万美元的大案。你当时听过汇报,不会忘记吧。”
“嗅,像是有这件事,不是早结案了嘛,现在怎么想起问这个?”
“我问你借阅过案件的卷宗没有?”
“没有。”
“那么你看看这个。”陈虎从公文包掏出一张复印纸交给葛萌萌。
“这是从检察院的档案室卷宗借阅登记簿复印下来的,你在一九九三年四月三十日下午 借阅了案件卷宗,你在借阅人一栏签上了你的名字。现在想起来了吗?”
葛萌萌冰冷地说:“既然有我签字,那就是借阅过。三年了,一时想不起来。”
“你当时为什么要借阅案件卷宗?”
“反正不是我自己要去的,具体是哪位领导要什么材料,时间长,记不清了。”
“卷宗里缺了两负,是主犯易新的供词。你见到过没有?”
葛萌萌的脸色刷地苍白,但口气很坚决,“没有,没有啊!”
“只有你一个人借阅过这份卷宗,供词失踪,你怎么解释?”
“我怎么知道,也许是保管员弄丢了呢!”
扩音器传来机场播音小姐甜润的声音:“飞往香港的班机就要起飞了,请旅客们登机。”
葛萌萌的秘书拿着座位号跟过来,“老板,该登机了。您进去吧。”葛萌萌站起来,“对 不起,陈处长,我要上飞机了,再见。”“你不说清楚,不能走,是不是你拿走了易新的供词?”
葛萌萌冷笑说:“陈处长,你有拘捕令吗?我提醒你,你没有拘捕令,你就侵犯了公民 的人身自由!我有港英政府的保护。”
葛萌萌转身离开,走向检票口。
看着葛萌萌远去的背影,陈虎的右拳狠狠砸在自己的左手心上。
陈虎沮丧地走出机场大厅。他突然感到自己可怜,眼睁睁地看着盗窃卷宗供词的嫌疑犯 大摇大摆地登上去香港的飞机,自己完全没有能力阻止她。他心中狠狠骂了一句,他妈的, 又一个涉嫌犯罪的人逃往境外!
通过国际刑警组织中国中心局向香港警方请求协助吗?这是一种办法,但证据不足,难 以发出红色通缉令,淮一切实可行的办法是去香港取证,但目前又无法分身。葛萌萌,如果 是你盗窃了“11.2”案件主犯的供词,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陈虎也要把你缉拿归案!
陈虎抬头看着蓝天,一架飞机掠过,他不知道那是不是飞往香港的飞机。他妈的,从前 罪犯是在地上跑,现在是在天上飞,也许有一天到太空去才能把罪犯缉拿归案!
陈虎无奈地钻进汽车,经过二十分钟高速公路上的疾驶,进入市区。一个概念在比车轮 速度还快的思维中形成:时下的经济犯罪正在大踏步地与国际接轨,腐败分子把贪污受贿所 得赃款已经并将继续通过各种途径转移到境外!
陈虎来到方浩的办公室,问秘书:‘方书记在吗?”
“在里屋,正在与别的同志谈话。”
陈虎看看关得很严的见知道一定是一场重要的谈话,否则门不会关上。
他坐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