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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张宜沫,短发简单自然地别在耳后,素面朝天,明眸皓齿,雪肤黑发。
那大红色的旗袍贴合着她身上的每一个曲线,三长一小的身材,绝对是一流的芭蕾舞者。
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的修饰,可是活脱脱就是一个电影皇后胡蝶。
有些人,不需要太多的修饰,便已经是脱尘。
媚姐觉得自己发掘到一块未经雕琢的美玉。
虽说至尊会所在容城是数一数二的娱乐城,可是现在竞争这么激烈,要时不时地包装出几张新面孔,不然,那些出手阔绰的男人怎么愿意到这里来呢。
两天后,张宜沫正式在至尊会所上班。穿着会所准备的旗袍,略施粉黛。
只是她有些局促的蹬着高跟鞋,走路一扭一歪的,那曲线优美的白嫩光洁的长腿时不时从高开的叉口里露出,很诱人。
周围一阵骚动,那些男人的眼睛不断地往下飘,
张宜沫极力压下心头的不适,平静地缓缓穿过大厅,双手不断地捏着旗袍的开叉处,
不断地安慰自己说,里面穿了裤袜,他们看到不是自己的腿,就当是在游泳馆游泳,谁不要露个腿什么的。
更何况,这个总好过去做内衣模特,不用衣不遮体,也不用搔首弄姿,工资也高。
媚姐来走进大门的时候,一眼就认出张宜沫,她取下大大的太阳镜,眼角往上挑了挑,一脸的惊艳
“张宜沫小姐,年轻漂亮就是资本,也就那么几年,浪费了,错过了,就可惜了。”
张宜沫微微地笑着,好看的眉毛微微往上挑了挑,很快便明了她的意思。
“媚姐,我做这个挺好的,谢谢。”
媚姐盯了张宜沫半响,倒没有想到她会拒绝地如此之快,有一些不悦。
不过,她并不气馁,这年头,没有人一开始就心甘情愿地去做小姐。可是到了最后,愿意做小姐也是比比皆是。
这至尊会所便是一个大染缸,只要进来了,谁也别想干干净净地出去。
以张宜沫的样貌,她有信心,让她成为这个会所的招牌。
不过,她不急也不会逼她,逼良为娼是没有脑子人的做法。
要让她心甘情愿地做小姐,心甘情愿地为客人服务,才能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才是上上策。
张宜沫记得还在监狱的时候,狱友告诉她,只要到牢里,便是由人变成了鬼,就是再出去也是半人半鬼,
可是她还是想做一个人,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有一技傍身,可以自食其力。
张宜沫很快有了目标,她仔细研究过,发现容城是一个外向型城市,外贸产业在经济比列中占了很大的比列,大大小小的招聘网站上招外贸业务员很多。
虽然中央音乐学院的毕业去做外贸有点奇怪,但是这总是一条出路。
更何况,自己的英语基础不错,也适合干这个。
她很快就报了外销员资格考试,还参加了一个补习班,买了一个MP3,一有时间就听英语恶补。
人一旦有了目标,日子也没有那么难熬了。
华灯初上,身着旗袍的张宜沫如往常一般静静地立在那里,双手优雅地叠在自己的小腹上,修长的腿在旗袍的开叉处若隐若现。
不过,她偷偷地把旗袍的开叉往下缝了几针,稍稍遮盖了一些。
张宜沫的脑子里还在默记刚刚背完的几个英语单词,一辆奔黑色大宾在大门前停下了。
她上前为客人开门引路,是一个高个子的年轻老外,金发碧眼。
那个人一手插在裤袋里,刚进大门没有多久,在他抽出手的一刹那,裤兜掉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张宜沫上前弯腰捡起,是一个古奇的钱包。
她忙上前,走到那个老外面前,学了这一段时间的英语,却没有真正与老外对过话,她有些紧张。
“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您的钱包掉了。”她平常觉得这一句挺简单的,说地也挺溜,实战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舌头在不断地打颤。
尼克抬起眼便看到一个美丽的东方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眉眼精致,略施粉黛,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声音也柔媚。
他呆愣了一下,看到她手里的钱包,倒也明白过来了,便挂断手里的电话,从她手里接过钱包,倒了一声谢谢。
尼克是中国迷,他一脸赞许地看着张宜沫,继续用英文跟她交流。
张宜沫紧张地听着,手心微微地冒汗,她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琢磨着。
苏权刚下车,冷着脸蹬了新来的司机一眼,怎么会把车开到至尊会所的大门口。
而尼克已经迫不及待得进去了,想要见识一下苏权给他介绍过的新奇世界。
跟在他身后的苏权已经听到一个柔软的女人声音,他顺着声音看向它的主人。
这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可是在至尊会所,漂亮的女人比比皆是。
这还是一个会讲英语的漂亮女人,在至尊会所里,会讲英语的漂亮女人也如过江之鲫。
他又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这是一个会讲英语的迎宾小姐,若在白宫,倒也正常,可她偏偏是站在大门口,这倒也稀奇。
心想,这赵媚可算是开窍了,舍得在门面上再多花钱,总算对得起国际两字了。
苏权饶有兴趣的眼慢慢地从她漂亮白皙的手往上移,眯了眯眼盯着张宜沫绯红的小脸,精致的眉眼,发髻上别了一只蝴蝶。
贴身的旗袍勾勒出曼妙的曲线,合着夜色,像极儿时挂历上的黑白照片上的美人。
而那女人的眼里泛着一阵柔光,宛如深山的清泉,又仿佛是藏着无数涟漪,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张宜沫也发现尼克身边多了一个穿着体面的年轻男人,高大挺拔,皮肤黝黑,浓眉悬鼻,极短的板刷头,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双眼极有神,若穿上军装,必定是三军仪仗队里的旗手。
他一手闲闲地插在裤兜里,轻轻地抿着唇,不言不语,可深潭一般的眸子直直探进她的眼底。
张宜沫迎上他迫人的视线,蓦然间,她的心竟然飞快跳了几下。
她很快下意识地别开自己的眼,垂了垂自己的眼帘。
尼克很慷慨地掏出了一张一百元给张宜沫做小费,她推脱了几次,却敌不过尼克的热情。
她想,给小费是老外是感谢服务员的一种方式,收下,也算是一种礼貌。
张宜沫从尼克的手里接过钱,小心翼翼地叠好,放进自己的兜里。
身旁的苏权的眼睛眯了眯,崩出几道寒光,嘴角讥诮地一弯,心想,这不过就是一个漂亮女人。
待尼克和苏权离去后,张宜沫用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久久才平静下来,暗暗思忖,自己今天是怎么了?
她想来想去,归结于这段日子,自己学英语太累了,引起植物神经混乱而导致心跳短暂加快,再有就是今天第一次与老外面对面交流,紧张肯定是难免的。
而在大厅不远处的拐角,穿着黑色敞胸礼服的媚姐,艳红的双唇轻轻的吐出一个烟圈,描地极漂亮的双眼勾了勾,像极了蛰伏在暗夜里的黑猫,双眼发出幽暗的光。
小 费
张宜沫被媚姐调到至尊会所的VIP区域,也就是所谓的白宫。是至尊会所里面的白房子,有专属的电梯和停车场,私密性很强,装修地金碧辉煌。
人分三六九等,那么至尊会所的最高等便是这里了,全部实行会员制,据说要有多少身价才能成为这里的会员。
就连在这里的服务员甚至迎宾小姐,都穿的极正式,黑色的制服短裙。
在这里,你可以见到只能在电视里才能见到的人,也常常举办一些富豪的顶级派对。
在这里,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看不到的。
在这里出入的人都是衣冠楚楚,高雅端庄的中国人,也有金发碧眼的老外。
而张宜沫经过连续两个月的恶补,口语长进了不少,现在终于可以应对自如,没有再像第一次和尼克对话那么拘谨了。
张宜沫的工资也比以前翻了一番。她计算着,等再过几个月,她攒点钱下来,够她读培训班,就离开这里。
而她也更加小心谨慎了,不多走一步,不多说一句话,时时处处要竖着耳朵,擦亮眼睛。
这一天晚上张宜沫在卫生间里碰到一个她怎么也想不到会碰见的女人—阿玉。
她进去的时候,阿玉正猫着身体,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在洗水台,长长的波浪卷发,垂了下来,盖住她的脸,时不时地发出痛苦的呻吟,低着头不断地翻着自己的包。
两人在短暂的错愕后,便相视一笑。
阿玉吞了一粒药丸进去,就着自来水吞咽着,有气无力地说道
“小沫,你不该到这里来。”
张宜沫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黑亮的眼睛闪过一道波纹。
“在那里都待了两年,还有什么地方不能待的。”
阿玉是她在监狱里第一个朋友,一个把饭菜分给她的朋友。
在监狱里的劳动改造都是体力活,而每一顿的饭菜都是限量的,拎进来一大桶,再由室长来分配。
刚进去的那一段,张宜沫都是最后一个领到饭菜的,几乎每一次都是几根发黄的青菜摊在碗底,
她几乎每一天都是吃不饱的,每一顿吃完,都忍不住舔一舔干干净净的碗底,舔一下,还有一些咸咸的味道,再舔一下,居然有一些甜甜的味道。
直到有一天,阿玉把她碗里的最后一根青菜倒到她的碗里,还恶狠狠地朝她说了一句
“跟狗似得,丢不丢人。”
一来二去,她们熟了,张宜沫也会把母亲带给她的苹果偷偷地塞给阿玉。
她每一次捧着那苹果,一脸兴奋地说,她从来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东西。
后来张宜沫才知道,阿玉和她妹妹都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
……
张宜沫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去想以前的事,久远仿佛都不是自己经历过的事。
而在这样的地方看到阿玉,她的心头泛起一阵酸涩。
她一手按住阿玉的肚子上,轻轻地按压。
阿玉很早就有这样的毛病,时不时地痛。厉害的时候,会在卷在床上打滚。
监狱里的医疗条件不好,只能吃止痛片。
“阿玉,还疼?去看看医生吧,老吃止痛片对身体不好。”
阿玉漂亮的眉毛往上翘了翘,展颜一笑,摇了摇头。
“不去了,浪费钱。我现在多赚得点钱留给小玉,让她可以好好读书。”
阿玉慢慢站直身体,拿起化妆镜,给自己补妆。
张宜沫怜惜地望着阿玉一层一层粉底掩盖着苍白的脸色,刚想开口,门外咚咚地被拍响了,传来媚姐尖细的声音
“阿玉,快点,苏总还等着呢。”
阿玉嗯了一声,回头看了看一身黑色制服的张宜沫,用力握了握她的手。
“小沫,早些离开这里。”
张宜沫待小玉和媚姐离开后,才出去,看到那个婀娜的背影拐进了8号包厢。
在开门的一刹那,她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明明是隔了好几米远,而阿玉那娇滴滴的声音“苏总”,却不偏不倚地传进她的耳里。
她的脚步停住了,盯着那黑色的门板楞了一下。
就在她怔忪之间,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下,是一条短信。陈默发过来的。
“小沫,我在下面停车场等你。有事相商。”
她收起手机,拧着眉,小手托着下巴,想起几天前,一身黑色警服的陈默出现在至尊会所的大门口,一脸愕然地望着她……而她差点忘记请他们进去。
后来她才知道,陈默他们是来做例行检查的。
而在那个礼拜,她去公安局做例行思想汇报的时候,她破天荒地没有再遇到陈默。
她想,老是碰到是太偶然了,碰不到才是正常。
夜幕下,张宜沫和陈默站在停车场的路灯下。
陈默看着娇俏的女人,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乌黑发亮的眼珠子朦胧的夜色里特别有神。
他今天有备而来的,看了一眼她身后巨大的建筑物,一阵反感。
“张宜沫,我同事的女儿要钢琴考级,可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老师,你去吧?”
“……”张宜沫楞了楞,钢琴老师,咋听之下,她竟然有些发憷。
见张宜沫不答话,陈默笑了笑,眼光纯洁地像黑亮的宝石一样,神情执拗,隐隐似带着一丝请求。
“小沫,就当你帮我的忙,好吗?“
“可是……我……合适吗?”张宜沫的心头有些起伏,给警务人员的孩子去当钢琴老师,她便有一种在监狱里的时候看到黑色警服的管带那种瑟瑟的畏惧,可一想到钢琴,她似乎又生出一些向往。
陈默明锐地捕捉到张宜沫眼里一闪而过的尴尬,心头沉了沉。
他极快地咧开嘴巴,露出白白的牙齿,神情真挚。
“小沫,你是钢琴十级,你不合适,谁合适?那人是我哥们,你不帮我,可不行。”
陈默微微地嘟起了嘴,一脸黯然,眼光却闪烁,有些“可怜巴巴”地望着张宜沫。
张宜沫看着装得可怜装的很像的男人,忍不住笑了笑,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陈默很快换上一副笑脸,手更加捏紧了她的手,有些兴奋地说道
“小沫,我们局里还有很多同事的孩子都在学钢琴,干脆你以后办一个钢琴培训班,我负责招生,怎么样。”
陈默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张宜沫,又赶紧补充了一句 “咱以后不在这里上班了。”
张宜沫的笑脸凝了凝,总算明白了他的意图。可是听起来有些遥远,不过她还是很配合地点了点头。
自己的手似乎被他捏住了,男人掌心的热量透过肌理慢慢地渗到她的心里。
让她有些舍不得抽出自己的手。
8号包厢里,苏权背着身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脸若隐若现地倒影在透明的玻璃上,神情莫测,幽深的双眸盯着窗外面。
下面是一块很大的空地,停着各式的豪车。在路灯下,站着一男一女。
那个女人穿着一身合身的黑色制服,乌黑的发被整整齐齐地梳起,在脑后挽成一个发髻,上面别了一只展翅欲飞的玻璃珠子串成的蝴蝶,晦暗不明的光线沿着女人细致的侧脸徐徐而下。
那个男人比她高了半个头,彼时,正握着女人的手……
苏权的幽深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许是太入神,身后的助手小心地叫了他几次,最后把手机小心地递给他,小声地说了一句“苏总,赵总的电话。”
他才惊觉自己似乎在窗口站了很久,他收回视线,接起了电话。
“苏哥。”手机那一端传来一个沉沉的男声,夹带着几丝笑声。
“赵总,幸会。”苏权的眼睛眯了眯,嘴角冷冷地弯起。
“苏哥,我们哥俩十年的交情,东郊那一块地……”
“兄弟!就是背着我把公司的秘密卖给别人。”苏权冷冷地接了一句。
“……”手机只剩下尴尬的唰唰的电流声。
“苏哥,小越,出去两年了,该回来了吧。”电流那边沉默许久后,又传来一阵干笑声。
“这个不劳你费心。”苏权说完便啪地一声挂完电话,又往窗外望了几眼,却发现下面那一对人儿已经走了。
他的眼角微微挑了挑,缓缓地转过身来了,望了几眼站在房间里那些赵媚挑选过来的各式漂亮女人。
他挥了挥手,让她们全部出去。
媚姐笑着开口“苏哥,您到底要怎么样?您说说看,我上天入地也肯定帮你找到了。”
苏权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摇了摇头,又是挥一挥手,让她也出去了。
他再次回到窗口前,负手而立,两眼幽幽地看着外面的星空,凝神静思。
苏权离开包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
距离白宫的大门还有两米远,张宜沫已经打开门,弯腰躬身,双手优雅地叠在小腹前。
“苏总,您慢走”
苏权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的女人站在那里,斜斜的刘海贴在女人光洁白皙的额头上,头上那展翅欲飞的蝴蝶就这么跃然入他的眼里。
他的脚步缓了缓,鬼使神差地看了那只蝴蝶几眼,脑子里飞快地掠过几个画面,眼里闪过几丝阴霾。
张宜沫微微地垂着头,面前的男人似乎带着一种迫人的气势,像一张网一样扑面而来,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媚姐的座上宾,人称苏哥。
苏权极快地从西装外套里掏出钱包,抽出两张一百元,递到张宜沫面前。
张宜沫一下懵了,长长的眼睫毛抖动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看了看一脸冷峻的男人。
心头起伏不定,老外给小费是正常,那么中国人给小费算是什么呢?即便来至尊国际来消费的人都是有钱人,也没有谁给过迎宾小姐小费。
她的手僵在那里,不敢动,大大的眼睛愕然地对上男人的一双深潭似的冰凉双眸。
苏权眼眸的寒光闪了闪,拿钱的手往上抬了抬,差一点就碰到女人白皙的下巴。
张宜沫觉得男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