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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的话,我要先走了。
”苏浅说完便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冰冷的声音在苏浅身后响起,生生让苏浅顿住了脚步,“我母亲,前天出车祸,医生说,醒过来的几率是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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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只有两个人,叶凌殇点了一大堆酒,一杯杯往肚子里吞,神色疲惫,往素英俊冷漠的容颜,在灯光的映射下竟然显得有些颓丧的病态美,柔和了冰硬的棱角,变得有些虚弱起来。
苏浅一声不吭,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一杯杯地灌着自己。
秀眉轻蹙,如果再这样喝下去的话,说不定会闹出人命来,“叶凌殇,不要再喝了。
”
叶凌殇没有理她,依旧一杯杯仰头喝酒。
清俊的下颔绷得死紧,形成一个锐利的弧度,断雁孤鸿,宛如冷玉。
苏浅见他这样不理会她,也有些发怒了。
真是自己现在都自顾不暇了,怎么会头脑一热跟他来这里看他喝酒!——“叶凌殇,我不懂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如果是为了在我这里找到安慰的话,那我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生老病死这是常理,既然已经发生了就要坚强面对,你没必要这样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这世上最疼你的人已经倒下了,你就应该自己爱惜自己。
”
当苏浅听到叶凌殇说叶妈妈出事的消息时,少不了有些惶惶然,毕竟这位长辈一直对她很好,也很疼爱她,而且……隐隐有些莫名的情绪围绕着她,叫她心酸。
所以当她看到叶凌殇一下子苍凉的眼眸时,还是忍不住答应陪他来这里了。
可是这个男人从进入这个包厢开始到现在都一直在喝酒,一瓶接着一瓶,她安慰的话说尽了,口干舌燥也不见他有半点好转,她有些泄气,完全不知道还能和他说些什么。
皱了皱眉头,苏浅继续说道:“可能这样说有些不近人情,但是我该走了,如果你还想继续喝下去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
说着,苏浅便要起身离开,手腕一紧,叶凌殇紧紧抓住她的手。
一双如同寒霜碎冰的黑眸死死地盯着她。
“你要去哪儿?回到那个黎裔风身边吗?”
“当然,他现在是我的老公,是我最亲的人。
”
“他就有那么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
”叶凌殇抿唇,冰镜瞳仁里有风暴来袭。
“总比某些冷酷无情男人来的好。
”苏浅忍不住唇齿相讥。
整个包厢乌烟瘴气的,她一秒钟都不想呆在这里。
黎裔风哪里好?在她心中,黎裔风哪里都比他好。
苏浅皱着眉头,手腕很痛,而叶凌殇满面阴沉,完全没有松下来的意思。
“苏浅,你真的要回到杀人凶手身边吗?!”叶凌殇突然冷笑起来,看向苏浅的眼神像极了一种嗜血的动物,蓄势待发,蛰伏着想要将猎物吞拆入腹,让苏浅平生出一股惧意来。
这样的他,太过于陌生,还有,他说的杀人凶手是什么意思?
“叶凌殇,你还没有闹够吗?!你带给我的永远都是阴暗的事情,被抛弃,被冤枉,现在发泄也要找我!叶凌殇,我真的受够了,我不想和你继续呆在这里,一秒钟都不想!”苏浅的声音忍不住拔高了几个声调。
她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她害怕从他口中听到自己最最害怕的事情,尽管她模模糊糊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
这时候苏浅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苏浅如蒙大赦,赶紧去接,却被叶凌殇抢走,冷着脸,当着苏浅的面,一把扔在了地上。
手机电池摔了出来,手机四分五裂,滚得包厢内到处都是。
“叶凌殇,你疯了?!”
苏浅心中的惧意加深,太阳穴突突直跳,越加觉得叶凌殇此时的眼神阴森起来。
手机被他摔坏了,这是苏浅和黎裔风之间唯一取得联系的方式,苏浅心中害怕,越发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连忙抓起包包,也不顾散落在地的手机,像受了惊的兔子一样迅速窜到门口,想要迅速离开这里。
“我疯了,你不知道吗?”叶凌殇轻笑着摇头,脸上闪过疯狂至极的神色,“我早就疯了。
”
修长健硕的身躯如同一头嘶吼着的猛兽瞬间扑了过来,将苏浅狠狠压在身下。
苏浅控制不住的尖叫,脑袋因为被叶凌殇扑倒的冲击力被猛地撞到门上,倒吸一口凉气,两眼昏花,眼睛直冒金光。
“就因为我爱上了你,就要连累我妈变成植物人?”冰凉的双唇,在苏浅因为害怕而逐渐睁大的瞳孔下,已然胡乱地落到她的红唇上。
勾着她的舌,狂风暴雨一样侵占者着她娇嫩的柔软,势如破竹,灭顶窒息。
“唔唔……唔……”苏浅疯狂扭动厮打起来,叶凌殇闷哼一声,眼中的血痕更盛,沁入骨髓的冰冷邪肆,薄唇紧抿,将苏浅的双手牢牢控住在她的上方,再次俯低身子,咬住了苏浅的红唇。
苏浅吓得眼泪都流了下来,狠狠咬了一口叶凌殇的舌头,口腔里充斥着酒精混合血腥的味道,呛得苏浅想要大声咳嗽,但是叶凌殇却是没有因为吃痛而放开他,他的眼中的厉芒渐起,下身迅速可耻地起了反应。
叶凌殇像是吸血鬼一样贪婪而猛烈地舔吸着她柔嫩的双唇,和着血液的激吻让他越来越兴奋,灼热的的大手,如蛇一般,在她纤细曼妙的腰肢上游弋,很快就从衣裙的缝隙中伸了下去。
苏浅踢打着双腿,奋力的挣扎,可是女人的力量在男人面前是这样的脆弱不堪,像是猫儿在挠痒一般。
苏浅绝望地大哭,眼泪一直往下流。
门忽然就被人大力踹开,门锁都被这恐怖的行为弄的摇摇欲坠。
空气凝滞。
黎裔风满身散发着让苏浅陌生的冰冷气息站在那里,冰冷的黑眸扫过苏浅又定格在叶凌殇身上。
还未等苏浅说话,他就从衣服里拿出把手枪大步上前抵住叶凌殇的头。
黑色的可怕武器很不现实的摆在眼前,如果拿着它的人不是黎裔风,苏浅真的很难相信,她顷刻间回过神来,紧张拉住他的手腕:“裔风,你住手,你疯了吗?”
黎裔风口气淡淡的,却是吐出最冰冷无情的话语“我没有疯,我要给爷爷抵一命。
”
猜测谜底最是磨人,一旦揭晓,反倒容易平静面对。
苏浅转身挡在枪口前面,又对着身后的叶凌殇低声说:“你走。
”
“不行!”黎裔风仿佛一下子变成苏浅不认识的人,口气是从未有过的冷硬,“你仗着我爱你,觉着我为了你可以让爷爷白白死了?”
“不是……”
苏浅抢断,胸口热血翻涌,却还是在黎裔风盛怒的神态里,无奈合上嘴。
很多时候,当她鼓起勇气做最后的争取,总是以放弃告终。
她凑近黎裔风,声音微抖,“你如果这么做,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
黎裔风冷绷着脸,仿佛已经达到他的极致,音调没有起伏,嗓音没有往日的清冽,反而极其沙哑,“浅浅,你为了他求我?是吗?”
“我……”苏浅想否认,可是嗓子仿佛被什么堵住,发不出声音。
裔风,你究竟想我怎么做……
忽然没了一切动作,她已经明白了,只是说:“你别开枪。
”
黎裔风却已经将枪越过苏浅,抵在叶凌殇头上,却觉得有个硬物同时抵在自己的衣服上,是桌上果盘上的小刀。
仿佛空气都冰凉起来,黎裔风薄削的唇微微地上扬,明明是温润地笑着,却给人一种十分诡异的寒意,望着狼狈失神的苏浅:“你可以动手试试,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子弹快,想不想试试?”
空气仿佛也停止流动,黎裔风看着苏浅眼神脆弱而混乱,执刀的手抖个不停,双唇不能抑制地发颤,整个人都在崩溃的边缘。
他更加咄咄逼人地向前挺了挺身,苏浅“啊——”地一声,受惊地缩手,“别,不要逼我,裔风,我不想……不想——”
他弯弯嘴角,却仿佛是苦笑“你拿刀子指着我,不就是铁了心选他么?”
苏浅胡乱地摇头“不是!苏浅除了黎裔风,谁也不会选!你知道我不是……裔风,求你,求你,我们回家好不好?好不好?裔风?”
看着平日被自己亲自呵护的笑脸,此刻几近卑微地乞求自己,黎裔风握紧手说:“不好!”说着他一退身,避开苏浅的刀锋,持枪的手一震,手指还未扣动扳机,就听耳边苏浅一声尖叫:“不要!”
接着一道银光向着他手腕扫去,黎裔风本能地向外闪腕,却还是没能躲开锋利刀锋,正割在小臂的动脉上,黎裔风还没反应,苏浅已经失态地尖叫起来……
被黎裔风硬生生地掰开了手,苏浅觉得喉咙一阵腥甜,她勉强压下去,这时吓到完全僵住的叶凌殇反应过来,搂住她,“浅浅,你怎么样?”
苏浅奋力推开他,已经跟着冲出门去。
外面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雨,冰冷的水畅快淋漓的冲刷着这个从来都习惯了阴霾的城市。
夜已经深的漆黑到了极致,温度也降到寒冷的的极点。
苏浅只是不管不顾地追寻着熟悉的布加迪,可是,没有,没有,没有……
“裔风,我真的没有力气了——”
第一百五十章 钢琴上第八十九个键
天渐渐亮了,晨光从左边温柔投射进来,苏浅还有一丝意识,闭着眼却能感受到眼外的光线。
昏沉中,头脑里慢慢清晰起来的线索,带着一股强烈的摧毁般的剧痛,在苏浅每根血管里咆哮,真相如同暗室里洗照片,逐渐地,在黑暗中被还原。
皮肉被割裂的声音,染满鲜血的刀刃,如血腥的诅咒——
“不要!”
恐惧的惊呼从呼吸艰难的喉间竭力喊出,也让苏浅沉睡的意识慢慢地在回拢,幽幽地张开疲倦的眼皮,她的视野中,只有苍茫的白色,鼻翼间的空气也充斥着消毒药水的味道。
苏浅缓缓地眨了眨眼,适应了一室的白色,偏转过脑袋,入目的是黎裔风的脸庞。
深凹的眼窝,越发消瘦的脸颊,憔悴的容颜,还有下颚周围淡淡的胡渣,以往雍容高贵的形象此刻荡然无存,颓废疲惫的模样却让苏浅心疼地红了眼圈。
“还好吗?”苏浅一张嘴发现自己的嗓子嘶哑得失声,说的话不能分辩。
修长的指尖拂开她颊边的头发,小心轻柔地摩挲着她清瘦苍白的小脸,黎裔风本该澄澈清明的眼眸内,是一片晦涩的阴暗,眼中的紧张和柔情在触及到苏浅的视线时渐渐拭去,黎裔风起身走至床边,很久,才轻轻地开口,声音飘渺似是从远方传来,“昨天……”
“昨天,你,根本没想要杀叶凌殇。
光天化日之下,你怎么可能真的开枪杀人呢?或者你根本没兴趣杀他,黎裔风真正想要对付一个人,可以让他生不如死,让他活着比死了还难受一百倍,比如,让他也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昨晚你演的那一出戏,其实不过是想逼我对你出手,你想我伤你,因为,你不忍心舍下我,所以以这种方式逼着我离开你,我这样为了救叶凌殇伤了你,自然没脸再跟你在一起,裔风,你想我对你死心,对不对?”
黎裔风有霎那失神,轻轻开口道“你猜的都对,既然你知道我怎么打算为什么还要那么做?”
“就是因为明白你想演这出戏,才要陪着你演下去,”苏浅闭上眼将眼泪忍住,黎裔风的手却狠狠抓住她的,让她不能逃避:“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对你感到失望?为什么那么逼你?”
苏浅咽了口水,感到喉咙里的疼开始没办法忍受,呼吸给堵在胸腔里,一颗心因为窒息还是什么,兀自疼个不停,那在胸口徘徊了无数次的句子,终于说出口:“因为,遗嘱是因为我,才流传出去的,爷爷是我害死的。
”
“啪——”
刚说完,黎裔风将水杯扫到地上,声音冰冷到极点:“现在这么聪明,你当初干什么了?为什么会是你?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跟你牵扯上关系?”
苏浅摇摇头,终于忍不住眼泪掉下来,“对不起。
”话一说开,心里那些压抑和郁闷烟消云散,心胸之间坦荡荡一片,“有种人,活着也是害人害己。
我从小就是不受家里欢迎的,父亲最先坦护的总是苏婳,我傻傻爱了我姐的爱人那么多年,剩下一身伤害,等我终于再次爱上的时候,还害得他最亲的人因我而死。
裔风,其实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人真正需要我,我就是,钢琴上第八十九个键,无论放在哪儿,都是多余的。
”她依旧笑,眼里却有哀切的水光,“所以,这就是我的解释。
”
她的手从他掌握里抽出来的那一刻,他的心狠狠地拧了一下。
裔风,你也许不知道,能无畏无谓地谈生死,因为我本就微不足道,除了你的爱,苏浅,其实一无所有。
“为什么说这些?”黎裔风紧皱着眉,事情发展得和他预想的不一样,本来,她就一直是很能制造意外的人。
面对他的提问,憔悴苍白的她,却轻轻笑了:“我不就是这样的吗?一直在你面前可怜兮兮,心软了吗?”
“别说了,”黎裔风努力地说服自己“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能……我在爷爷面前发过誓言——”
“嗯,我知道。
我会离开你的,你还想我怎么样?坐牢?……还是给爷爷偿命?”她再说什么?不过说什么都好过辞别的言语,舍不得又如何面对。
“不要说了,谁准你说这个字——”话没说完,他的嘴忽然压了上来,他按住她的肩,他俯身悍然地吻住她,疯狂地噬咬着她的唇舌,收紧的双臂几乎挤掉她胸腔里所有的空气,她的泪水不断地自眼角滚落,他徒劳地去吻,却发现那灼热的液体一次次地烫着了他的唇,也烫痛了他的心。
“为什么是你?浅浅?我,跟爷爷发过誓……”
苏浅热烈地回应着,如同过往的一次又一次无数的接吻,她全情忘我地投入。
好像矛与盾的攻守,硬生生将她扯成两个。
是去是留只在我一念之间,走了这辈子就和他再无瓜葛了,走了就不用再反复品味这份痛了。
可是这份深深的不舍,又如何坦诚相对。
太久了,这种痛苦的经历太过漫长了。
有力的大手探索进衣内,深深的吻纠缠着她,他启齿咬破她的唇“对不起——”
在多的疑惑不满都在紧紧相偎间消失,哪怕只是这一瞬间的依偎。
此时只有赤,裸,裸的渴求,饥渴的需要彼此的慰藉。
这一刻,只要留住他一刻的真诚都是好的。
他的急切虽然弄疼了她,可也满足了她空空的心,被他这样抱着什么都不怕了。
苏浅的嘴就对着黎裔风的耳边,她的眼睛半睁着,给长睫毛挡着,看不见里面的光芒,只见她嘴唇翕张着,黎裔风把头侧了一点儿,凑上去,小心捕捉着微弱的声浪,她说:“裔风,我已经,努力,到最后了。
”
苏浅长久地注视着黎裔风,眼睛不肯转动,唇边带着血丝,却是个淡不可辨的,微笑。
终于,那迷恋的眼光,渐渐地灭了,灭了,天地之间,只剩空空的,空空的,对视。
窗外月华如水,却不能稀释沉重浓稠的,漫漫长夜。
……
“小姐,你没事吧?”
“怎么没事,你会不会开车啊!有本事你就撞死我啊你,刹车做什么?是怕惹麻烦是吧……你们一个个都怕我死在你们面前是吧,你们一个个都是懦夫!胆小鬼——”
“小姐,你哭得我快没办法了。
”
“你为什么帮我演戏?”
“每次遇到你的事,我好像都不能袖手旁观。
”
“你这么笨的一个人,我要是不帮你……”
“你才笨呢!别以为你帮我了就可以随便说我,你才见我几次,凭什么这么说我。
”
“你也知道才见了几次?才这几次你就出了多少状况?上次在路上遇到车祸,如果不是我送你到医院,你怎么样了?”
“那……那是——”
“上上次在酒吧,你喝多了,要是我没及时赶到,你又怎么样了?”“一个人不怕跌倒,也不怕认输,但要知道是哪块石头绊倒了你,又是怎么输的,那样你才能赢。
”
“你相不相信苏婳不是被我推下楼的?”
“我信。
”
“为什么?”
“你这么笨,要是去推别人,搞不好自己先摔下楼去了。
”
“如果你真的想要结婚,又找不到合适的对象,请考虑一下我。
”
“什么?”
“咳,当然这个全看你自愿,你要不愿意那就算了。
”
“哦,那就算……”
“喂!你先不要急着决定!”
“你那天说会许我地久天长……今天我同样承诺给你听,我一定会做到。
这一生我只会娶你一个,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最起码,你想到利用的男人是我,不是么?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命里注定吧,”“况且你这么笨,我不勉为其难收了你,你该怎么办呢?”
“真的想要反悔?”
“不,我不是,我是开玩笑呢,你别当……”“哦,你又骗我!黎裔风——”
“嘘——要叫老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