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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后宫的日子2-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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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她就是这座宓苑的主人,她叫宓捷。

  因为我听到在哭泣中醉生梦死的父皇一遍又一遍地咽呜地唤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

  是年,我二十岁,已经被册为太子四年。

  一日,西南战事四百里的加急折子送到皇城玄武殿,大殿上的文武百官心急如焚。内务府的宦臣更是把皇宫的里里外外一草一木统统都翻遍了,父皇却仍然不知所踪。

  我颤抖的手持着那千钧重的加急的军情奏章,群臣都齐齐跪下来请我尽快来定夺。

  灵光一闪,我想起了朱雀宫里的宓苑。那一个死命的禁地,宫人们一定没有敢寻去。莫非父皇真的在内?

  “众位德高望重的爱卿,此事乃军机要务事关重大。松岚实在担戴不起啊!如今请各位大人先行离去。松岚不日就能将父皇请回来圣栽此事。”

  果然,不出所料,在宓苑里我终于发现了自己的父皇,他还是毫不例外地醉倒在那幅丹青人像的前面。

  我犹豫了良倾才下决心再次踏入宓苑的门槛,因为觉得没有比当下的四百里加急的军情来得重要了。

  “父皇!皇儿叩见父皇!”

  因为宿醉,父皇没有丝毫反应,一动不动地继续在他沉溺的酣梦中。我不断地摇着他的手臂,一面大声地唤道:

  “父皇!快醒来!快醒来!西南发来四百里加急的军情折奏子。父皇!快醒来!”

  “啪!”

  父皇终于在懵懂地醒来,但是他反手就朝我扇来一个巴掌。在那冰冷的眼神中我看到只是种种的陌生,令人无法找到熟悉的温度。

  “滚!”

  “父……父皇!父皇!这是西南四百里加急的军情折子!”

  “滚!滚!你没有听朕说的话吗?”

  望着眼前这个盛怒第一次向自己儿子动粗的父亲,我的眼睛顿时升起了水雾。在他的手掌无情地找在我的脸上时,我只知道当时脑际轰地一片空白。

  我一转身夺门而出,发足狂奔无法停下来至直回到自己的太子宫中。

  “咳!咳!咳!”

  之前总看到大人们海量地灌下大碗大碗的烈酒,没想如今才方喝了一口被这烈酒呛得我剧烈地咳起来。

  但我之前纷乱无比的心好像平静了稍许,于是我又接连灌了自己几口烈酒。可是我越是灌酒嗓眼子就渴,双颊仿佛被烧红了,头更是痛得想裂开一般。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何故饮这烈酒啊!还饮得这么急,要是伤了身子那该如何是好!”

  我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太子宫中陪读的女侍芙蓉。她一手夺过我手上的酒瓶子,一手抚摸着我的脸,慢慢地将自己的贴过来。

  “太子殿下你本是万金之躯,别让这酒伤你矜贵的身子啊!奴婢会心疼的!”

  她的呼吸不断地吹拂着我的刘海,我发觉自己的嗓子也被火烤干了,烦躁难忍。我转过脸去,默默地闭上眼睛不想搭理她。

  “太子!太子殿下!”

  芙蓉一面娇嗲地唤着我,一面硬硬地将我的脸板回去。

  “出……出去!我不是吩咐过,无本宫的诣意谁……谁都不准进来吗?芙蓉!你……你出去!出去!”

  酒,开始麻醉我的意识,我只挣扎着不断将芙蓉往门外推去。

  “太子!太子殿下!不要赶奴婢出去!奴婢要在此伺候太子您!”

  说着说着,芙蓉更是一拉自己的胸前的襟带,露出自己雪白、浑圆的胸脯。我的眼前一片眩目,马上侧目。

  但是芙蓉一闪再次移到我的面前,此时她已经是浑身赤裸一丝不挂。

  “芙蓉!你!走开!”

  可是我的头越来越重,呼吸越来越急,嗓子眼更像被蒸干了似的。

  最后,我眼前一黑,只记得被芙蓉扑过来紧紧地搂着……然后就失去了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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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再世沈园

  (起点更新时间:2004…5…2 17:57:00  本章字数:4718)

  娄甄:

  烟茗斋内,紫金炉中的雪松木薰渺渺,醇厚清新的松木味合着池边的杜荇草总让人不知不觉地醉在其中。

  我站在书案前望着那上面的一张薛涛笺,那是我刚完成的一幅怒放的白描茶花。

  正在全情投入这孤芳自赏中的时候,忽闻门外的回廊那边传一声声既夸张又难听的吆声:“喵……!喵……!喵……!”

  其实,这是替我把风的侍女小蛮发出来的暗号。

  真是孺子不可教也,连我自己也忘记提过她多少次了,可果报信的暗号依旧不能逼真些,如今呆子都知道有人在通风报信了。

  更何况,我那精明的爹爹呢?

  天啊!更难以接受的是我方才一味地陶醉,却忘了本人之前为了偷偷外出而身上正是一身儒服男袍的打妆。

  我的得意忘记爹爹最是讨厌他的掌珠这种不男不女的装束,也忘了严父会在一动怒之下就残酷地更要自己的千金面壁思过数日……

  “小蛮,小姐何在?” 

  谁都听得出,爹爹的语气明显漫着浓厚的火药味儿。

  于是,我狗急跳墙!不!不!应该是急中生智躲到立墙的衣橱之中。

  “回老爷!小姐这会儿可能是在后花园里。早前,奴婢曾听小姐讲过早就想到花园为夫人留下的洛阳牡丹培培土,还有替老爷钟爱的十八学士修修枝……”

  嗯!不愧是名师出高徒!小蛮从容地道出这慌言时还面不改色,想必她在我的调教之下真的是士别三日,

  在立墙衣橱的门隙中,我看到爹爹慢慢地环顾了一下烟茗斋,没想到他最后竟然把目光停在衣橱。

  一滴又一滴,于是我开始冷汗如流,情不自禁地轻轻往后一缩。

  幸亏的是才过了少顷,爹爹就转过身去。

  他一边在看着我之前作的丹青鸦涂一边就对小蛮说,

  “小蛮!待你小姐回来跟她说,如果想到沈园看望枯木大师时,就派人支会老管家一声,免得老夫挂心。还是!以后小姐想外出那就正大光明地走前门,一个大家闺秀的就莫要再爬墙走洞了!”

  一听之下我煞是纳闷,因为听来听去,都觉得爹爹这般话正是冲着来教训我的?

  在提心吊胆地看着爹爹欲离开的身影,我才放下心头大石。

  不想爹爹没走几步,他就突然回头。

  爹爹真是语出惊人,

  “甄儿,今个儿去沈园的时候,就把府中新栽的那两盘十八学士送去。那些茶花儿是老王爷最钟爱之物。对了!也顺便把此幅劣作带去给他为你指点一二吧!”

  ……

  “小姐!小姐!小姐快出来吧!老爷早离去了!老爷他早就知道你匿藏于衣橱中,因为你的衣袂露出来了。”

  哎!真是自作聪明了!可是很快结束了自己的无地自容后,我的心又在蠢蠢欲动跳起来。

  “小蛮!小蛮你也更衣。快去吩咐管家备马,随我一同去沈园。”

  太子段松岚:

  “可是!母妃!均皇弟与孩儿手足情深,他不会加害孩儿的。再退一万步而言,即使他朝均皇弟与孩儿兄弟反目的话,均皇弟的母妃不过是一位出身低微的夫人,且她也仙逝多年不足为患……”

  虽然,母妃依旧是一副和颜悦色。

  我可听到母妃那清脆的莺音中,开始降霜开始飞雪了,

  “皇儿啊!你实在太天真了!”

  母妃平静将手中的青瓷茶碗放下,只不过我从那碗中洒出来的血红色的茶汤得知她鲜为不表于形的怒气。

  “皇儿,你可得知吗?铁后已经放话出去她准备将段均收为义子了。你那手兄情重的均弟他就会是铁皇后用以钳制我们母子的一个棋子,这是铁家逼我们联姻的手段!再者,皇儿与铁氏成姻亲,皇儿你就可以得到大理三分一的兵权!”

  “够了!够了!母妃!母亲!孩儿并非草木,并非草木而是有血有肉、有七情有六欲的人啊!在这二十多年来,为着母亲你梦昧以求的皇权,我摧眉折腰、我低声下气……孩儿我已经自觉形同傀儡!”

  说着说着,我发觉自己干涩的双眼开始湿润,心越发开始激动地奔腾……

  “好!好!皇儿!你根本就懂为娘的这一片良苦用心!你想有血有肉,你想有七情六欲是不是!那皇儿你今日就到御苑旁边的那座沈园去,去拜会一下你的皇叔奕珩吧!去看一看一个没有皇权的段氏亲王是失势后是如何像草木一样地苟活下去的!去啊!”

  在母亲的口我得知了沈园的故事,也知道了皇叔奕珩他过去的所有。我的皇叔奕珩,那也曾经是一位风流倜傥、才智双全的宗亲贵胄。

  他本来有着极为显赦的身世,因为皇叔故去的母后就是先帝之皇后。

  那是一场寻常人不愿再提起腥风血雨,皇叔的母后因为不忿当时身为侧室之子的父皇被册为太子。

  在她的眼中,那本是应属于她嫡出的儿子的太子东宫,却被迫易主拱手于他人。

  最让这位娘娘不可容忍的是父皇的母妃侗氏将会册太后与之平起平坐,那是一位女人毕生的耻辱。

  因为她已经输尽一切,输去了丈夫的欢心,输掉了儿子的皇位,更输尽自己争了一辈子的名份。孰可忍孰又不可忍!

  于是奕珩皇叔的母后最终还是发动了政变。

  在这场畜谋的意外中父皇差一点就惨遭不测了,当时父皇近身侍卫我的舅舅琅安他舍身替父皇挡去了那致命的一剑。

  功败垂成,皇叔的母后于事败后畏罪自尽。皇叔,少年得志的他在一夕间失去了自己至亲,也失去皇权,更失去一个做人起码的尊严。

  我就是怀着这异样复杂的心情,独自一人来到了沈园。

  如果有人认为,沈园是一处世外之桃园的话,那么这一点儿也不夸张。至少在我遇见奕珩皇叔之前是这样认为的。

  在古色古韵的庭院中皆尽是别致精简的水榭楼阁,那儿沿凉亭小径引曲于的碧泽中间种了一池水连天的芙蓉。在怡人的时节,尚可品茶煮酒知已话当年。

  在此处繁华的高树下悬了一个秋千,荡漾四季人间;巧夺天工的雕花拱门旁边点几丛翡翠芭蕉,闲来静听夜雨打蕉叶一任点滴到天明。

  在银湖边筑起一道长廊,它一直延伸到湖心中小洲。那小洲,我想应该是沈园中最景色怡人之处了。

  在整个湖心小岛上,遍植了一种罕见的白茶花。

  那茶花白得竟是那样的晶莹剔透。那是让人见了心旷神怡的白,那是映在牛奶中的银月,还是雪夜中熠熠生辉的汉白美玉。一时间江郎已经才尽,我词穷了。

  最令人叹为观止的是花颈紧紧连着碧绿的花托,嫩翠的花颚仿佛是沁到洁白的花瓣中去一般,那白与那绿交辉相映。 

  我在曾经阅过的地理志异中知道这种奇株有着一个动人的名字:“碧珂映雪!”

  但当看奕珩皇叔时,我所有这种兴奋雀跃的心情被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打进了深深的谷底。

  一个看上似乎已经年过半百的老和尚,他正躬着身子正在花丛中培土。

  那风烛残年般佝偻的身躯,那苍白蜡黄枯瘦的脸,那因为长期的憔悴而留下的岁月沧桑,那混浊深陷的双目,那失神所沁溢着的种种无奈。

  让你无法去相信眼前人他也曾经风华正茂,也曾经玉树临风。

  “请问,您就是奕珩皇叔吗?”

  和尚木然地抬起了头,他无言地看着我。

  但我已经知道此人就是奕珩皇叔,因为他眉心的一颗小痣足以回答了所有,因为母妃曾经向我提过关于皇叔的相貌。

  但是,母妃口中所提到皇叔是与她同年近岁的,可为什么,眼前此人竟然如斯的苍老。

  “你今天就到御苑旁边的沈园拜会一下你的皇叔奕珩吧!你去看一看一个没有皇权的段氏亲王是如何像草木一样苟活的!”

  像草木一样苟活的!像草木一样苟活的!像草木一样苟活的!

  母亲的话不断地我的耳边回荡,一次又一次,无情地令我的心浴火蘖磐。

  在沉思中突听传来一阵阵明媚的欢声笑语,于是我寻声望去……

  “呵!呵!呵!枯木大师,徒儿来了。呵!呵!”

  风动荷舞,十里芙蓉送来满衿醉人的花香。在那连天碧叶间走来一位穿着玄色儒服的少年……

  皇叔 段奕珩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深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这是苏轼的《江城子》,一曲哀思,字字句句渲泄了生离死别的怆痛。

  宓婕!与你已经永诀整整二十年,你我二人相隔泉壤,纵然是不想去思念,可又让我如何将你那出尘的音容笑貌忘却啊!

  好一句“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无论是段奕珩、还是奕亲王等等这些名字,于我而言都只是一些属于过去的符号罢了。枯木是我的法号,我只是一个在多年前已经归依佛祖的和尚。

  我的心尚未随着失去母后而真正的死去,直至那个晚上……

  在我赶到太和殿的时候,一切已经太晚了。

  我看到宓婕,正倒在地上,毒药让她痛苦地痉挛着挣扎着。我马上扑过,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紧紧地用力拥着她。

  在我怀中,我心如刀割地看着她,看着她的生命,及,我唯一的爱情正在一点一点地慢慢消失。 我滑落在宓婕脸颊上的泪水让她在极端的痛楚之中稍稍清醒过来,但,我清楚,那是她最后的余辉。

  她用颤抖的双手艰难地攀上了我的脸,她微弱的声音让整个太和殿的内宫有着共振……

  “峰!我们的孩儿在叫我!” 

  我拼命地摇着头,大声地喊着喊着,

  “不!我是珩!我的宓儿!我是珩啊!” 

  然而,看着她已经凝固了的微笑,我清楚,她,我的宓婕再也听不到了。 

  一旁边呆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我的皇兄,望着这个万恶之首,他正想扑过来抢走,我怀中的宓儿。 

  我一手挡开他,用犀利的目光刺激着他,喝道: 

  “别碰她!你!不配!”

  当我抱着宓捷来到沈园,把她葬在湖心的小芳洲时,也将自己那颗支离破碎的心与她一并埋于黄泉地下。

  从此,在常年绿树欣荣的沈园就多一个法号叫枯木的和尚。

  在十年前,我的故友娄甫将自己的掌珠娄甄送至沈园来。

  他说是要让自己的千金可以师承于我,以习得我的琴棋书画。其实,我知道我那用心良苦的故友,他只是不想再让我如行尸走肉地苟活下去罢了。

  看着娄甄一日又一日地无忧地长大,看着她那酷似宓婕的倾城容貌,在我内心深处的恐慌也一日胜一日地积累。

  红颜多薄命,我怕,我怕她也一如宓婕那般命途坎坷啊!

  “请问,你就是奕珩皇叔吗?”

  一听这声音,仿佛是从命运之门传来的,我浑身为之一颤。

  我只能木然地看着他与她意外地相遇、情不自禁一见如故地交谈。其实,众人皆醉我独醒。其实,只有我知道,一切,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躲不过的宿命罢了。

  “请问贤弟贵姓?”

  他,峰的儿子在问娄甄。

  “她叫莫言。”

  我马上当机将娄甄的答话打断了,甄儿反而多谢我为她解围。

  可是替甄儿隐瞒身份只是我的一个自私念头,因为,我知道,他可能注定是她以后一生宿命中的克星啊!

  这对珠联壁合的佳人,他们每日都相约在沈园的湖心小洲或是古今风骚聊李杜、或是弄琴抚箫。看着他们之间不言而喻的快乐与默契,一如当年的我与宓婕。

  我才真实明白过来。原来,人在命运面前那是多么的渺小!无论我再如何努力地如何地去阻止,这注定的宿命依然会百折不挠将历史继续下去。

  一天,他又问,

  “请问,莫言贤弟是谁家的公子?因为愚兄有一个不呈之请,想在他日登门造访贤弟。”

  一听,我的心紧张地被揪起来,方才想去示意甄儿不要道出自己的家世。这时,正好一名宫人的到来,替我解了围。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禀告太子殿下!贵妃娘娘懿诣:急召太子殿下您赶紧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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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 睿王段钧

  (起点更新时间:2004…5…2 18:14:00  本章字数:4020)

  睿亲王  段均:

  在被册封为睿亲王的时候,我才方满十五岁,就是三年前我受命歼灭西边来寇之前。我向父皇自动请缨要求带兵出征时,才发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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