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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曹雅很老实，继续酸叽叽答道，“你们俩个都又是帽子，又是墨镜，打扮得明星似的，他还低了头，转身就进洗手间了，我哪来得及看清楚脸。”
有惊无险，红色警报解除了。我大喜过望，当然面上不敢流露，依旧木着脸，没所谓的扯扯嘴角。
怕她还要继续钻牛角尖，跟我扯“他”的事，急忙另起话题，低声问道，“ 你今天也来签约？”
“郑天乐，你别谦虚了，你男朋友帅的够当明星了。”，凌飞扬突然插话进来。
刚才只顾着应付曹雅，忽略了凌飞扬的存在。唉，真是烦人，又来一个那壶不提提那壶的。
我也不敢随便接话茬，尴尬一笑，轻吱一声，“部长。”
曹雅相当意外，又堆笑，不知深浅的问凌飞扬，“凌部长，你见过她男朋友？”
凌飞扬眼里闪过不快，却微勾唇角，说道，“见过。等电影开拍，剧组去了上海拍摄，你肯定有机会看到那位来探班的。”
诡异啊诡异，这二人竟然合着掰员工八卦。我为转移话题，呵呵笑道，“这么快，大家又要一起合作了！”
凌飞扬淡淡的瞥了眼曹雅，又转向我，颇为认真的说道，“你们二个以前公事过，我想合作起来，应该会很有默契。所以这次，我特意安排她给你做助手。”
我和曹雅有什么默契好言的，一起工作才一个月，关系从来就没太融洽过，大部分时候，我都是看她脸色做事。
凌飞扬难道是想让我有机会对曹雅“还以颜色”，有机会假公济私修理她，踩她？如果凌飞扬此番属意为拍我马匹，我真是很想抱怨说他拍在了马腿上。
我没有睚眦必报的爱好，而且就算我记恨她，目前对我来说，象曹雅这样对我和飞耀的关系有曝光可能的人，只要没有她没欠我国仇家恨，我统统都能无条件谅解，统统都要主动离的越远越好。
可是，人人都懂察言观色，高人几句关照，立刻引得周围众人对我另眼相看。
我心中明明很不爽，脸上却还要装很爽，纠结啊，纠结。我虚伪的微笑着，答谢道，“谢谢部长的好意。”，又转而主动伸手到曹雅面前，“希望合作愉快！”
曹雅眼巴巴看着我，有点发怔。我心想，她肯定在郁闷，风水轮流转，一不留神，她一个前辈竟沦落成我的手下了。
她迟钝的伸出手，和我握了握手，讪讪道，“合作愉快。”
“郑天乐，最近好久没见你了，难得你上我的地方来。中午，我请你吃个饭吧！”，凌飞扬说的大刺刺，好像跟我很熟络，交情匪浅。
凌家真是盛产霸王，都擅强加意志于人。
一时想不出合适的借口推脱，更何况此时，周围未来要公事的同仁们看我的眼色越发的特别了。这回大庭广众，看来不给面子是不成的。再说，只是吃个饭，以前也一起吃过，又是工作日的午餐，顶多就是难熬点。他现在应该也算有点了解了，我对他是软硬不吃，油盐不浸。
我勉强笑应，“好啊。”
“那等会儿再见。”，凌飞扬满意的别转身离开。
之后，曹雅神色有点不甘，但还是很识时务的，她立刻开始低眉顺眼的跟我套起近乎，但没打听我和凌飞扬到底是何交情，大概吃不准，不敢贸然。
第13章 明年的新茶
没过多久，轮到我去签约。办理完毕，走出签约室的门。凌飞扬人又冒了出来，脸上笑容极为和善，一改惯常的倨傲跋扈的面目。这等笑容在凌飞扬脸上出现的几率应该属于一年一见级别——我的个人鉴定结果。
他看到我，直接就开门见山问我想去哪里吃饭，我也很爽快，马上跟他提议去“巧思”台式茶餐厅。因为那里只有大堂可坐，离公司近，可以一人一份套餐，井水不犯河水。
“巧思”虽近，但步行过去也要有几分钟的路程。这么热的天气，我总以为他是会选择开车去的，不曾想凌飞扬说难得能有机会同行，走走很好。我无语，之好跟他在旁边很招摇的一起离开公司，顶着灼灼烈日向“巧思”慢行军。
不过，吃饭时候，凌飞扬话不多，话题多属于天气之类无关紧要也无伤大雅的平淡话题。我顺着他的话题搭腔，不敢乱起话头，省得他又让我的“古灵精怪”刺激到。
餐后，凌飞扬又叫人上壶茶，看着餐牌，他选了碧螺春。
侍应生走开后，凌飞扬淡淡说道，“你肯接下电影，我有点意外！”
我毫不犹豫的马屁道，“《为爱无极限》这么强大的制作和演职班底，又是部长你亲自邀请，脑袋没让门给卡了的人都应该感到荣幸才是。部长，谢谢关照！”
凌飞扬似乎了然，抿起唇角，露出促狭笑意，“那怎么不当场答应，拖了一个星期才来回复我？”
我饶饶头，假装难为情的敷衍道，“唉，我那天肯定吃多了，反应迟钝的。”
凌飞扬续笑，眼中有点无奈，向我轻挑眉头，很笃定的问道，“我看……是你星期天跟他请示以后，他同意，你才定下来的事吧？”
我打着哈哈，低下头继续饶饶，再抬起头还是一笑置之。我心想，他这自以为是也是靠谱的，只是，此他非彼他，就是你那人精弟弟。
这时候，侍应生送来刚沏好的碧螺春茶，又帮忙摆好茶具，倒好茶汤。
凌飞扬捏起茶盏凑近鼻前，嘴角噙着浅浅笑意，俊容柔和，看起来平易近人了许多，他软声问道，“这碧螺春茶是你家乡的特产，对吗？也叫‘吓煞人香’？”
我点点头，简单的嗯了一声。
凌飞扬喝着茶，慢声道，“这茶闻着好像没觉得有特别的香，大概品级不够。”
这连锁的台式茶餐厅出售茶饮也算是主营之一，但象碧螺春之类的特种茶肯定不会是正宗的上品，至多是其他地方引种的仿制货色。
我捏起茶盏，尝了一口茶汤，轻声道，“嗯，是有点普通。”，接着，我又大言不惭的开了张口头支票，“等明年新茶上市时候，我一定弄一些最好的寄给部长。”
因为飞耀，我想我明年应该还在香港吧？
新茶上市是每年的三四月间，现在才六月底。明年新茶上市，还早的很，到时候估计他都不会记得了。假如，我还记得，那托我爸或者谁，想法弄点上好的碧螺春来孝敬他部长大人也是应该的，他可还是飞耀的亲大哥啊。
凌飞扬意味深远的看着我，悠悠然道，“寄多麻烦，有机会去你家乡喝，那才是真滋味！”
我心里咯噔一下，忽然紧张起来，抽了抽嘴角，笑的很为难。
凌飞扬似无奈又似不满，吸口长气，垂眸凝思了数秒。
他收正了脸色，眼盯着桌上茶盏，低声缓道，“别太敏感了，既然，你签约来做电影，现在也算是我的部下了。过段时间，要一起公事，所以先请你吃个饭，顺便聊聊。给你打点预防针，怕你觉得在我手下做事有困扰。”
他清清嗓子，继续认真言道，“工作方面，我向来公私分明，让你来做电影，是看你符合制作要求，其次才是顺水人情，优先考虑到用你。郑天乐，你的工作能力，我很看好，也希望你事业有所建树，所以有合适机会的时候，提携你一下。我想别的，我大概也没什么可以为你做的。”
一席话听下来，我微微有些发窘。凌大少虽有张扬跋扈的一面，但心地好像不坏，我对他一直提防又排斥，他也还能为我着想。人家可是有钱有貌，有权有势的四有才俊，又向来顺风顺水，碰上我这冥顽不灵的硬疙瘩，还能有这点风度实算不易。
我诚心谢道，“谢谢部长，谢谢你的一片好意，我会好好做事，争取不负你的厚望！”
凌飞扬恢复常态的倨傲，偏过头抬眼看着我，大言不惭道，“不是争取，是一定。有我罩你，你还做不出个名堂，就是对不住我！”
我微微的也有点感动，感觉当朋友，大少是个很讲义气的人。
我笑呵呵，不住点头，很狗腿的应道，“一定一定，是一定！”
凌飞扬看来情绪不错，表情得意的打趣我道，“郑天乐，你比特首还难约，想请你吃个饭，非要我广而告之才答应。”
我不置可否的笑笑，心底暗想凌飞扬虽性格外露，手段强硬，但也不是没心眼的人。
我想引开话题，也顺便想打听些飞耀的事，于是疑问，“部长，我有点好奇，二少的SHOW CASE突然要搬到会展中心开，公司有把握成功吗？”
凌飞扬对我谈起二少的事，似乎并不觉得意外，只是挑眉反问我，“你怕这几天二少的精装碟卖不好？到时候会场面难看？”
精装版CD做的是粉丝生意，美男能靠这三天的亮相，就吸引那么多人成为粉丝为他掏钱买碟，再专程为他出门看SHOW吗？
一个新人只用三天时间要搞定三千人次，光是小小香港一地，真还是让人替他担心的。虽然，以他这副祸水样，看销售不佳，SHOW CASE当天还可以搞临时放闸，或许填个满场不会有问题。只是，搬到会展中心去折腾SHOW CASE，精装碟的利润估计在这一搬里也消耗掉了。
当然，能号召到足够人撑场，这开场就已经是货真价实的巨星的气势了。但如果人气不够，SHOW的编排策划又不尽人意的话，那就有画虎不成反类犬的风险了。
我斟酌了话语，谨慎应道，“是啊。香港地方小，资深的大牌歌手都几乎没人这么做的。二少是非常的优秀，不过毕竟还是新人啊！”
凌飞扬表情有点无奈，用指轻扣着桌面，小小叹息了一声后，缓缓道，“嗯，坦白说，小耀这么做是比较冒险的，我也在为他有点担心。不过，你上司的事情，向来都是他自己在把控和运作，我最多给点建议他。他认为他的魅力够撑起这样的开场SHOW，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之后，我不再问关于飞耀的事，怕惹凌飞扬多疑或敏感，只随意扯了几个闲散话题聊，喝了会茶。耗到午休时间差不多快结束了，凌飞扬和我才返回公司。
第14章 开始一个人
回到瑞宇大厦，我直接去了人事部。
为明天提前召开的专辑发布会和近日的工作部署，今天下午，凌飞耀有好几场工作会议要参加或召开。
而服装方面，除了上午的记者会属于临时加插事项，其他要开展的工作都是既定项目，早已准备就绪。任他如何调整时间，对我来说都可以无条件随时配合。所以，飞耀名正言顺的安排我和相对也无所事事的发型师JASON，化妆师小宇一起去人事部面试新员工。
这次，前来应聘的新员工人选中有女性，且为数不少。有关于此，飞耀在周一的例会上就有宣传——为平衡部门性别比率，活跃部门气氛，提高大家（他无视我）的工作积极性，将扩招女员工。本次部门招募的助理类员工，将优先录用女性。
因此，JASON和小宇一点不奇怪今天的应聘人选，反而很兴奋这样的状况。看来男女搭配问题，在工作中确实很有讲究。
面试耗去了整个下午，我回“飞耀”已近下班时间。在自己办公室里枯坐了几分钟，打算捱到下班后拨内线给飞耀，看他是否已回办公室。正期待着晚上的约会，却收到了他发来的手机短信。
“晚上，我要去山顶的家中吃饭，没时间陪你了！你要吃个像样的晚饭再回宿舍，OK？还在开会，不必回复。”
看着短信，我不由叹气，双手托着脑袋，发了一阵呆。
明知不会看到他，明知已过下班时间，我还是很神经的在整层楼上转悠。遛了三圈，看着冷冷清清一大片的空阔，越遛越觉得气闷。每天下班以后的活动就是和他约会，才有大约十天的光景，但人已有了惯性，就这么戛然而止，就这么突然空闲，忽然就不知怎么打发自己好了。
站在办公室的窗边，望着天色渐渐暗下，心情也愈渐的发暗。我伸了个懒腰，振作起精神，决定利用这难得的“自由时光”自由活动一下。当然，首先还是听他的话，一个人去吃顿像样的晚饭。
只是，对于吃饭的主见，我真是乏善可陈又不够档次。想过来想过去，吃顿像样的晚饭仅仅想到去吃PIZZA，而非鱼翅捞饭、佛跳墙这类。
今晚胃口还很不错，我一个人就对付了一个九寸PIZZA外加一堆小食。吃完饭，开始逛街，最先去了音像店，买了简装、精装版CD各一张。
莫问我买的是谁的精装版CD，今天这日子，除了那小样的碟，我还会买谁的呢！
买凌飞耀的CD，一则为收藏，二则为他做点小小的贡献。本来，也想多买二张CD，但目前看来，暂时还是不要跟其他FANS抢碟抢座位的好。因为，我一进店门，就听见飞耀的歌声，更听见音像店老板在电话申请明早补货，还有女生拿着飞耀的CD排队买单。
我特意沿路逢音像店就进去逛一圈，每家都注意看了飞耀CD碟的摆放位置，海报张贴位置，从店员口中套问销售状况和个人观感，好似在替公司做暗访市调。
我走了好几条街，连逛了十来家音像店，汗大概出了几大碗，腿也走酸了，但是很开心。因为，从各家音像店里搜集到的反馈看，我已能预测到——凌飞耀的SHOW CASE会成功！
这些音像店的店员很多都说从中午左右开始，陆陆续续有女生指名道姓来买凌飞耀的碟，说看了他出席的记者会新闻和MV很惊艳，想去看他的SHOW和参加签售，所以急吼吼跑来买碟。而且，专门跑来买他碟的人越来越多，所以都在纷纷申请补货。
第一天的反响就这么好，明后天三场签售会一开，SHOW CASE观众能否满场我还不能肯定，但至少人数过半，我相信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筋疲力尽的回宿舍，冲澡以后，我又爬上网搜寻飞耀和《天生王者》的相关新闻和信息。浏览了几个大型网站和网，外界对凌飞耀的评价几乎众口一词——惊艳！歌声如是，外表更如是！
飞耀这小样凭他惊世骇俗的美色，仅仅凭记者会的简单亮相，又只用了短短半天时光，就在网上惊起了惊涛骇浪。网上，花痴他的粉丝型讨论贴已经遍地开花，还以惊人速度在砌高楼。
我有点激动，很想马上打电话告诉他这些信息，但怕他还在山顶的凌宅里，只好对着电脑中的他花痴一阵。
后来，我已躺上床，迷迷糊糊快睡着了，飞耀才来电话。那时间，已过了午夜的零点时分。
一接通电话，我马上就来了精神，很兴奋的告诉他，今晚从音像店和网上了解到的情况。
电话那头的大明星反应非常平静，他很轻描淡写的说他都已知道，这些信息，公司有人反馈给他了。之后，他问了我晚上吃了什么，又叮嘱我，明天专辑发布会后的自助餐会别露面。再之后，也没说点特别的话语就要我挂电话，早点休息。
我躺在床上，隔着电话，听着他温柔动听的声音，还是不满足，这有形和无形的距离感真是很让人郁闷。好在，我们明早就可以又见面，这么一想，就也觉得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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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8日，星期四。今天，一个人去上班。时隔半个多月后，突然又搭公司的拥挤班车，真还有些不习惯，心底不自觉将它跟美男的香车比较。人真是由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之前有嘴硬说可以自己搭车，不用辛苦他们来接，如今真到没机会享受专车上班的待遇，竟然一路都在隐隐遗憾。
专辑发布会开始的时间是今天上午10点58分，所以大部分同事是先到公司集合，取了工作用品，统一再出发去君悦酒店的发布会现场。但我没看见飞耀，问了同事，才知道他直接去现场了。
随大部队赶到酒店现场，跑进充作凌飞耀临时化妆间的酒店套房。只见他少爷人已经在了，坐在套房的客厅沙发上，气定神闲的听企宣大张向他汇报媒体和记者的到达和出席情况。
替飞耀打理好全身造型的时间还很充足，所以JASON，小宇他们和我都识相的各自散开，做准备工作。
现在有助理负责烫衣，我一时也没什么要忙的，就拎了他一双新鞋，装模作样的等在客厅“偷听”。
企宣大张说，今天来参加专辑发布会的媒体和记者比预想的要多的多，很多是自动自发跑来的，并未事先发函邀请过的。这些新闻追逐者都是留意到美男昨日亮相引起的剧烈反响，不甘人后，临时决定跑来参与报道的。
据说还有国内的几家卫视和台湾数家电视台，也紧急也派了记者赶来飞的，专程跑来香港采访，有些目前还在途中，但应该能赶及发布会开始的时间。而昨天，参加了记者会的媒体，不管目前到没到，从昨晚联络下来的反馈是今天一家都不会少，统统会再度出席。
我心想，媒体和记者就是这么现实和尽职，大众关心和瞩目的热点，他们永远会第一时间不请自来。否则，一个新人登场，没有花心思提前好好公关，大牌媒体是不会给面子来捧场的，远途的媒体更是想都别想。最多有跑单帮的专业娱乐记者肯来，那也是食住行样样要替人家打点好的。
因此，原计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