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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不渝by冰龙(没多虐攻,只是攻很深情he)-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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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马上就过去。」他想也不想地挂了电话,急急忙忙地走回卧房换下睡衣。

        「宏生,怎麽了?」可能是他的声响太大,吵醒了恋人。

        「我有事情必须出去一趟。」

        恋人打了一个呵欠,问道:「是和你每年的『失踪』有关系?」

        「嗯。对不起,吵醒你了。」

        恋人没有继续再追问下去,只是在他拿著车钥匙走出房门的时候,跟他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他开了将近七个钟头的车子,当他到达目的地时,远方的天空已经亮了。

        萧泓一言不发地开门将他迎进,带著他走进了他们的房间,房里,韩笙静静地躺在床上,安详的表情好像睡著了一样,只是没有了呼吸而已。

        眼前的这一幕,让他明白他不幸的预感成真了。

        「宏生,可以帮我把他埋在我的墓旁吗?」萧泓的双眼一瞬也不移地凝视著韩笙苍老的脸庞。

        他点了点头。父亲曾经告诉他,萧泓的墓地旁还有一块空地,那是韩笙当时嘱托父亲在处理萧泓的丧事时顺便买下来的。

        「谢谢。」萧泓望向他,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然後,他看到萧泓带著笑,身体竟然逐渐透明变淡……不到一个眨眼的时间,地上只剩下萧泓刚才穿的衣服,萧泓完全从他的眼前消失,宛如从未出现过一样。

        很神奇地,他毫不感到讶异,只觉得理所当然,萧泓是为了韩笙才「存在」,而现在韩笙走了,萧泓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走出他们两人的房间,站在静寂的客厅里,眼眶溢满滚烫的液体,他用手擦掉脸上的泪水,可是眼泪依然继续涌出。

        他的双掌捂住了脸,死死压抑著喉间的哭声,不断涌出的眼泪从他的手指细缝间缓缓流下。

        让他再哭一会儿,只要一会儿就好……哭过以後,他就会恢复成原来的他,回到等待著他的恋人身边。

        萧泓,那个从不属於他的男人,是他永远无法忘怀的初恋。

        无比刻骨铭心,却也无比绝望的──初恋。

      至死不渝。8

      那个人的眼泪,彷佛是空中飘落的花瓣。

        

        韩笙觉得自己会变坏,似乎是毫不令人意外的结果。

        在他国小五年级的时候,他的妈妈便另结新欢,离家出走了,而在工地工作的爸爸努力地想从母亲出走的这个阴影中重新站起,但最後,依然染上了酗酒这个恶习。

        在妈妈还没有离家出走的时候,韩笙记得爸爸虽然偶尔会喝酒,但只是顶多在工作後喝几杯小酌一下罢了。而在平常的日子里,爸爸总是会教他怎麽做学校的作业,放假的时候也会和妈妈一起带著他出去玩。

        现在回想起来,那可能是他这一生当中最幸福快乐的时光了。

        随著妈妈的离家出走,爸爸喝酒的次数越来越多,也喝得越来越凶,在韩笙升上国中一年级时,有一次他劝著爸爸不要喝那麽多酒,喝醉酒的爸爸却狠狠地掴了他一个巴掌。

        当爸爸清醒过来的时候,紧张地抱著他,自责地说著对不起……那时候的韩笙想,这只是一个意外,以後不会再发生了。

        可是,爸爸的暴力行为却像是被打开了的潘朵拉盒子,再也无法关上。

        爸爸一开始的暴力行为仅止於甩他几个巴掌,踹他几脚而已,可是到了後来却渐渐失控,有一次甚至打断了他的两根肋骨。

        而爸爸每一次清醒过来後,都会抱著他哭,不停说著对不起……所以去医院时,不管医生和护士怎麽问,他都坚持是自己打架弄伤的。

        他想要保护爸爸,他想要让爸爸知道,就算母亲抛弃他了,他也绝对不会抛弃爸爸的。

        或许是因为他编织了一个又一个想要保护爸爸的谎言,他在老师同学的心目中,从一个不起眼的学生渐渐变成了一个不学无术的不良少年,几乎没有人愿意成为他的朋友,会靠近他的,通常都是看他不顺眼,想好好教训他一顿的「同学」。

        就算在学校中被排挤,韩笙也不觉得难受,因为他满心只希望爸爸能恢复成以前的爸爸。

        只要自己的成绩好,爸爸就会很开心,就不会再喝酒了吧?他这样想著,因此非常用功地读书,在学校的成绩慢慢进步起来,老师们常常感慨地说他的头脑不错,可惜就是不学好,还有女同学对他投以爱慕的眼光,说他坏得很有个性,同时,找他麻烦的人也更多了。

        国三毕业,他考上了一间县内相当有名的国立高中,当他收到成绩单时,他便兴奋地把成绩单交给爸爸,希望爸爸会夸奖他,会说他是他的骄傲,但是爸爸回给他的,只有一记狠狠的拳头。

        「你也看不起我对吧?就像你妈一样看不起我这个作苦工的!你以为我想要养你吗?你根本不是我的种!那个女人嫁给我的时候挺著被别人搞大的肚皮!我以为我娶了她,她就会死心塌地的待在我身边,没想到她还是跑了!跟一个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跑了!」

        这是爸爸在清醒状态下第一次打他,但让他错愕的,并不是爸爸打他的这件事,而是他并不是爸爸的小孩。

        他的脑袋像是直接被一道闪电打中,什麽也无法思考,只能任由爸爸把他殴打到不省人事。

        亲生的爸爸应该是不要他,所以妈妈才会嫁给现在的「爸爸」吧?但妈妈还是抛弃了他,而「爸爸」似乎也讨厌他,把他当成了累赘……

        尽管如此,他还是无法离开「爸爸」,仍旧坚持住在家里,仍旧在去医院时坚持自己身上的伤是因为打架的关系。即使他不是「爸爸」的亲生孩子,但「爸爸」曾经对他的好也是无可抹灭。

        只是有的时候,他会突然很难过,很想哭。

        在他还在念高中时,他特别喜欢到学校顶楼的天台,很少有学生会到顶楼,就算真的有人到顶楼,也不会跑到天台上面,因此对他来说,学校的天台就像他的秘密基地一样,他可以尽情地为自己而哭泣。

        然而有一次,在他从天台上跳下来时,很不凑巧地被和他同班的萧泓给看见了。

        萧泓,一个和他完全不同的人,父母是老师,哥哥是名牌大学的学生,混血儿的长相和被同学戏称为「天然」的性格让他无论在男女之间都很吃得开。

        韩笙想,萧泓之所以会如此「天然」,是由於他的父母和兄长相当疼爱他的关系吧。

        「你刚刚哭了。」萧泓肯定地看著他说。

        韩笙愣了一下,随即恶狠狠地瞪著萧泓说道:「关你什麽事情?我警告你,要是你敢说出去,我绝对会把你打得连你爸妈都认不出来你是谁。」他可不是开玩笑的,多亏国中时代那些爱找他麻烦的「同学」,他锻鍊出了不俗的打架功力。

        萧泓却毫不害怕,反倒是歪了歪头,一脸困惑地问著:「这里是你可以放松的地方吗?」

        「关你什麽事情!」他愤怒吼道。

        「我以後不会再来了。」萧泓像是完全没听到韩笙的怒吼,鸡同鸭讲地说道:「这里是你的,我不会再来了,所以你可以放心继续来这里。」

        韩笙的双眼蓦地瞪大,他没想到萧泓居然会这样说……但很快地,他的讶异变成了愤怒,在脑袋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握起拳头重重地挥向萧泓!

        「我不用你可怜!」

        萧泓被韩笙的一拳打得连退了两步,但萧泓的表情却不见一丝气愤或是惊恐,他只是视线笔直地望著韩笙。

        「我没有可怜你,因为你不需要,不对吗?」萧泓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很平淡。

        韩笙突然觉得自己很丢脸,他这个打人的加害者情绪激动,但萧泓这个被害者却没有什麽反应。

        「反正、反正我的事情不用你多管就对了!」韩笙悻悻然地扔下了这一句,便像逃难似地跑下了楼梯,留下萧泓一个人独自站在原地。

        萧泓缓缓地望向天空,如同呓语般地喃喃说道:「好像花瓣……透明的,花瓣……」

        

        韩笙以为他和萧泓的孽缘仅止於那一次而已,但是他错了。

        自从那一次的偶遇之後,在学校里萧泓都会过来和他搭话,就算他不理,甚至是撂狠话,萧泓都是视若无物的模样,不过他却没有再对萧泓动手。

        韩笙并不是怕萧泓去向老师打小报告,要是萧泓是个会打小报告的人,早在上次被他揍了以後就去找老师的才对,但萧泓没有这样做──韩笙不明白萧泓究竟是在想些什麽?但要韩笙无冤无仇地打一个人,他自认做不到,上次他会揍萧泓的原因是由於他的情绪失控,事後他也愧疚了很久。

        萧泓似乎是在向他示好,会常常拿给他一些上课的笔记本,因为他的成绩很危险,而他总是怒骂著将笔记本扔回去给萧泓。

        自从「爸爸」那次说他并不是「爸爸」的孩子之後,他就没有在课业用心了,他害怕取得好成绩又会惹得「爸爸」不开心……虽然「爸爸」对他的毒打仍是没有停止过,而且还变本加厉了起来,无论是清醒还是酒醉,「爸爸」似乎已经忘了他是个活人,把他当成了一个没有生命的沙包。

        韩笙有的时候会忍不住憎恨「爸爸」,要是不能爱他,从前何必对他那麽好?让他妄想著或许总有一天「爸爸」会恢复成以前的「爸爸」……

        但是这种憎恨在导师的一句话下,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的午餐费?不是已经缴了吗?」导师用著一脸「你记错了吧」的表情看著他。

        「缴了?」韩笙不敢置信地问。

        「对啊,上个月的也缴了。」

        他有些晕乎乎地走出了办公室,导师的话语仍在他耳边回盪著。

        上高中後,「爸爸」已经完全不去工作,因此他的学费、餐费还有家里的水电等等费用都是自己去工地赚回来的,只是上个月和这个月他赚的钱大多都被「爸爸」拿去买了酒喝,因此别说自己其他的生活费用,就连学校的便当费都拮据到缴不出来。

        这次他来找导师,就是想跟导师说希望能让他下个月再一起缴清费用,但没想到便当费已经被缴清了……

        是「爸爸」帮他缴的吗?是「爸爸」吧?一定是爸爸!除了爸爸以外,还会有谁?韩笙兴奋地颤抖不已,他想确认自己的答案没有错,他想告诉自己「爸爸」其实还是在意著他的,所以他走回了办公室,向导师询问。

        「你爸爸?你记错了吧?这边的记录是这个月收午餐费的时候你就缴了,连上个月的一起。」

        韩笙混乱了,他这个月根本没钱了,又哪可能会准时交午餐费?可是簿子上的缴交日期确实是班上统一收午餐费的那一天──韩笙的脑中蓦地浮现一个人影。

        他急急忙忙地冲回班上,在班上同学诧异的目光下,一把抓起萧泓的手就走。他一直拖著萧泓,直到学校楼顶才甩开的萧泓手。

        「我的午餐费,是怎麽一回事?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午餐费是你这个班长负责收的!」韩笙怒气汹汹地问著。

        「……」萧泓沉默以对。

        韩笙忿忿地揪起萧泓的衣领,吼道:「不要在这种时候给我搞自闭!说!我的午餐费,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

        萧泓依旧一句话也不说,但正因为如此,韩笙越发肯定了他的猜测,顿时他只觉得一股宛如要将他整个人烧成灰烬般的炙热怒火充满他的心中。

        韩笙瞪著萧泓,手上骨节抓得咯咯作响。他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居然穷到连午餐费也交不出来。」

        萧泓这次有了反应,他连忙摇头道:「不是的,我只是──」

        话还没说完,萧泓已经被暴躁的韩笙揍倒在地,而韩笙显然是气炸了,他一下又一下用力地踹著萧泓的腹部。

        「我不可怜,我才不可怜!所以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明明是施加暴力的那一方,但韩笙却哭了,只是那落下的眼泪被他很快地擦去。

        「我警告你,以後我的事情不用你多管!你要是敢再多管閒事,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韩笙恶狠狠地丢下了这句,连回教室拿书包也没有,就这样跑出了学校。

        班上的同学都看见是他把萧泓拽出了教室,而当他们看见萧泓回到教室时的狼狈模样,不用猜也知道是发生了什麽事吧。

        明天,班上的同学会用什麽眼光看待他这个一个殴打校园偶像的不良分子?导师应该也会把他叫去办公室责骂,甚至还会依照校规处分他吧?

        韩笙拍了拍脸颊,告诉自己不要想那麽多,反正班上的同学用怪异的眼光看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而被记一两支大过还是小过也还不到退学的程度。

        反正不过是这种程度而已……算不了什麽的。韩笙总是这麽安慰著自己。

        ──然而,事情却就那样发生了。

        晚上,韩笙去工地打工时,有四名年纪和他差不多的混混来工地挑衅,工头说那些人都是附近地头蛇的小弟,来寻事就是为了勒索,不给他们钱,就会天天来闹场,但就算给他们钱,没几天又会过来勒索,简直没完没了。

        韩笙本来是打算装作没看见的,但是那些来挑衅的人却说了一句话──

        「靠,你这种未成年的居然跑来作苦工?该不会是你的老爸和老妈都不要你了,所以你才这麽委屈自己吧?哈哈哈,真惨啊!」

        那一瞬间,他的脑袋一片空白,然後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站在一片血泊之中,耳边回盪的,是一阵阵无力的哀嚎。

        那四名少年全被韩笙打得重伤入院,其中还有一名少年差点被他活活打死,少年法庭又听取了校方的证言,虽然是对方先挑衅的,但最先动手的却是他,因此认为铸下大错的他恶性难改,判定他必须进入少年监狱服刑三年六个月整。

        在他入狱的这一段时间,「爸爸」从来没有来看过他一眼,也没有其他人来过……不,萧泓来过,只有一次。

        萧泓是在他刚入狱不久的时候就来看他,那时他觉得很生气,觉得萧泓一直在怜悯他,所以他想都不想就向萧泓大吼。

        「要是你敢再来看我,我就死给你看!我不是开玩笑的!」

        後来,萧泓真的再也没有来过。

        在少年监狱的那段日子,韩笙的情绪慢慢沉淀,思考方式也逐渐地改变──尤其是关於萧泓的事情。

        萧泓对他所做的那些,应该都是出於善意的吧?虽然说是同情,同情其实也分很多种,而最让韩笙无法接受的,就是对方站在高处施舍的怜悯,但萧泓……却不一样。

        韩笙不知道萧泓的那种不一样,究竟又是怎麽样的不一样,他想只要能再见到萧泓一面,他或许就知道答案了,可是萧泓却没有再出现过。

        三年六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当他出狱回到家时,已经空无一人,就连「爸爸」也不见了。

        询问过邻居,才知道「爸爸」把房子解约,在两年多前就搬走了。

        韩笙觉得自己应该错愕,但他却没有,只是可悲地想,果然他在这个世界上,是孤独的一个人。

        全身上下总共只剩下两百多块,而且也没有住的地方。韩笙很认真的考虑是不是要去犯一次抢劫之类的案子,好让他能够回到牢里吃免费的住免费的。

        不过他也只是想想而已,监狱那种地方,一辈子进去一次就够了。

        在韩笙走投无路时,他抱著侥幸的心理到一处工地应徵临时工,没想到当初他惹事的那个工地的工头就是负责应徵的人,而且还记得他的事情。

        韩笙本来以为最後一线希望也没有,可是那位工头是个好人,他拍了拍韩笙的肩膀,感慨地说了一句:「孩子,抱歉那个时候没办法帮你更多的忙。」

        工头已经帮了他很多忙了,就连那时候也帮忙出庭,如果不是工头的证言,他的刑期应该会更长吧。

        韩笙是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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