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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他只觉得眼前的一幕让他有种眩晕的刺目感。多年建立起来的幸福,母子情深的难能可贵……
而他,是不是即将成为破坏这份幸福的千古罪人?还有,如果念念真的是乔思雅的儿子,他,又要怎么同时面对失去孩子的姐姐和失去孩子的爱人?
乔思远扶住阳台的栏杆,默默地点上了一支烟。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过后会有点小虐,不知道大家会不会这么觉得。
谢谢亲们的提醒,某薇正在好好坐月子,大家放心!
☆、鉴定
“都让你闹的,这些日子我都顾不上去曼迪他们那看看了。”苗佳佳和顾磊从科技园税务所出来;一屁股坐进了顾磊的奔驰600里;浑身跟散了架似的。
“行了,人家过的好着呢。”顾磊显然不以为意;“思远已经搬过去了;人家现在不是母子相依为命了,那已经是标准的三口之家了。”
“什么?这么大的事竟然没通知我。”苗佳佳一对弯弯细眉都快立起来了;“费曼迪这死丫头也太不够意思了。”说着就要从包里掏手机打电话过去质问。
顾磊一手打方向盘,一手按住她;“行了;我的小姑奶奶;你就别跟着瞎掺合了。有时候适当的回避也是闺密应尽的义务;懂吗?”
“什么吗?连你都知道了……”苗佳佳不满的嘟囔着。
对于“连你”这两个字;顾磊非常不满,他和乔思远那也是发小儿啊,不比苗佳佳和费曼迪的闺蜜情深差。不过他还是很老实的把怎么知道这事的来龙去脉跟她交待了。
昨天,其实也就是乔思远搬进费曼迪家的第三天,他十一点多打电话给乔思远,想说要不要一起出来喝酒。
电话才响了一声那边就接了,而乔思远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这么晚了,什么事啊?”听起来似乎还有一些不悦。
顾磊低头看看表,不晚啊,过年前,他经常这个点找他,不过过完年这倒还是头一次。他立刻敏锐起来,“怎么着,作奸犯科呢?”
“别胡说八道,念念刚睡着。”乔思远想骂回去,又碍着念念在身边。这会儿,他正很委屈的住在小家伙的房间里。
“哦,闹了半天是为人父呢,你丫儿可以啊,先为人父,再为人夫,忒崇高了。”顾磊还一个劲儿的贫。
“行了,我也才搬过来。你要没事我挂了啊,最近没事少打我电话,要打八点以前。喝酒就算了,没工夫。”乔思远说完就掐了电话。顾磊对着“嘟嘟”的忙音,深深感叹重色轻友的残酷现实。
“嗯,就是这样,他也才搬过去三天而已。”虽然在乔思远那里吃了瘪,顾磊还是卖力的替他解释。
苗佳佳点点头,“嗯”了一声,感叹道,“真好啊,有乔市照顾他们母子,我还真是放心多了。”
顾磊侧头看了她一眼,笑道,“我说你还有心思替费费担心着急啊。”
苗佳佳斜了他一眼,横横的说,“你什么意思啊?”
顾磊忙赔笑,“我是说,人家费费感情也稳定了,家庭事业都蒸蒸日上的,你作为闺蜜也不能太落后是不是?”
见苗佳佳不说话,他又继续说道,“你看,咱俩的事是不是也该往日程上提提了?我对你的真心这么日月可鉴的。”
“行了,就你贫。”苗佳佳把他的话挡回来,顾磊这人就是二百五,每次都把表白说的跟哥们间开玩笑似的,苗佳佳索性就一个劲的装傻,不拿他的话当个事。可她不知道,顾磊只是不想她犯愁为难,才那样说的。
车子停在金源大厦门口,苗佳佳看看外面,“你还要到这里办事啊?”
顾磊笑了没有说话,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苗佳佳,苗佳佳往回一缩,“干嘛你?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你无法用金钱收买我心灵的皈依。”
“哎呦,这都哪跟哪啊,还一套一套的。”顾磊很无语,“我要真拿钱买你,还用拿个信封装啊,那才能装多少。”
“那你这是干嘛?”苗佳佳也觉得自己有点反应过度了。
“金源上面刚开了一家国际连锁的SPA,我看你最近跟着我到处跑,都有点灰头土脸了。去做做美容,放松一下。再说,黄建尧已经开始跟我这拿活了,回头哪天碰见你,看你不水灵了,还以为咱俩分了呢。”顾磊这嘴是真好,一件事到他嘴里总是能变个花样说出来。
苗佳佳接过他手里的信封,又赶紧打开车子前面的化妆镜,“我真的灰头土脸了?”
顾磊嘿嘿一笑,“放心吧,你再灰也比大多数女的好看。”
苗佳佳嫣然一笑,女人就没有不爱听漂亮话的,更何况苗佳佳了。“哎,怎么还两张卡啊?”她打开信封一看问道。
“哦,另外一张是金源的购物卡,你看有没有喜欢的买两件衣裳吧。值当帮我个忙,回头姓黄的看见你见天儿就那么几身衣服,咱俩上次那出戏就该穿帮了。”明明是他要给苗佳佳送礼物,话说出来却好像苗佳佳帮了他天大的忙一样。
苗佳佳想说不感动是假的,这么久和顾磊接触下来,他这个人看着吊了郎当的,可表面的满不在乎下却是一副侠义心肠,还有一颗细致的心。
“上去舒服舒服,然后再逛逛。”顾磊说完看看表,“时间还早,我和人还要谈点事,回头八点过来接你去吃饭。”
苗佳佳点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好意。那天苗佳佳除了给自己买了几件春季新款的衣服以外,还给顾磊挑了一条很有设计感的围巾。晚上顾磊来接她的时候,真没想到苗佳佳还有这份心,感动得跟什么似的。
后来,那条围巾他一直系到六月份,直到有一晚发现脖子上起痱子了,才恋恋不舍的摘下来。当然,那时候他和苗佳佳也不是现在的状态了。
***
乔思远在确认念念已经进入深度睡眠了以后,发挥他在部队练就的潜伏作战本事,悄无声息的抽出了被念念压着的胳膊,然后一个灵活的侧翻身,下一秒,人已经从床上弹了起来,稳稳站到了地板上。
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使出看家本领的小心,小孩子睡着了基本都跟小死狗似的,念念也不例外。但人就怕做贼心虚啊,乔思远现在就一边做贼一边心虚着,因为他马上就要从一身正气的乔叔叔变身超级大色狼,然后扑向小包子妈妈的床。
费曼迪知道乔思远要过来的,正靠在床头捧着一本《量子物理学简史》,一边看书一边等着他。见他准时进来了,心里偷偷笑,表面上却装作没看见,继续认真的低头看书。不知道为什么,戏弄一下乔市长,看着市长大人急赤白脸的样子总让她特别快活。
乔思远知道她是故意的,心里也上来了玩闹的心情。他佯装轻手轻脚的上了空着的另一侧床,脱掉睡裤,只穿了白色的紧身背心和平角裤,一身结实有型的肌肉紧绷,身材惹火得让费曼迪都没忍住偷偷瞟了几眼。
上了床,他假装无意识的握住了费曼迪没有拿书的小手,然后带着她开始在他自己身上抚摸游走,边走还边自言自语,“这人啊,也不能光学物理化学,适当的也要学点生理保健什么的。看好了啊,这里是胸大肌,这里是肱二头肌,三角肌,嗯,这是腹肌,有六块,然后再往下呢,就是……”
费曼迪终于受不了他这种红果果的挑逗了,“啪”一声把书放下,笑着往回缩自己的手。乔思远见目的达到了,立刻一个翻身压到她身上,“臭丫头,占了我的便宜就想跑了?”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乔思远这种人。
费曼迪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只好扭动身子,然后就感觉有个东西硬邦邦的抵着自己的小腹,她坏笑起来,故意又似无意的蹭了蹭他。
乔思远再也忍不住了,说了一句“行了,咱不逗了,赶紧干正事吧。”然后费曼迪的小睡裙就飞了出去。
球状的皱纸灯像个憨厚的笑脸一样羞涩的看着满室的旖旎风光……
折腾了近一个钟头后,费曼迪全身又酸软到不行,在乔思远怀里蜷缩成一个虾米状,进入了待机休眠状态。
乔思远在她肩头落下密密麻麻的吻,热热的大手还在她的小腰上轻轻揉着,费曼迪舒服得直想哼哼。乔思远看她很享受的样子,于是趁机问道,“今天开会不生气吧?”
他说的开会,是敬川核电站的项目例会。在今天的例会上,陈景默正式成为Q大安全评级的负责人。上任伊始,他就全面否定了费曼迪之前提出的安全系数评价体系,正如费曼迪一早预言的,在安全防御方面给红宇建设来了个大松绑。
听乔思远问起来,费曼迪脸色也不好看了,“只希望你到时候真的能制得住他才好。”想到陈景默的嘴脸,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乔思远安慰她道,“人家新官上任还得三把火呢,陈教授要舞上三板斧也是正常的。不过你放心,他现在折腾得越厉害,到时候就摔得越惨。”
费曼迪半信半疑的点点头,决定听乔思远的,在这件事上就尽可能的不再出头,忍气吞声。她看了看对面的挂钟,用脚尖点了点乔思远的脚背,“念念今晚喝了不少水,我估摸着他快要起来嘘嘘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等会找不到你,他要寻过来的。”
乔思远一听,顿时愁眉苦脸的,深深叹了口气,“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他环住她的腰,问道,“对了,我那天突然想,要是有一天念念的亲爹亲妈找上门来可怎么好啊?”
即使只是一个假设,费曼迪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还是颤了一颤。她以为乔思远只是随便问问的,却完全没有想到,这样的可能性正在像一张大网一样朝她罩过来。
她想了想说,“当初既然狠心不要孩子了,现在突然找回来算什么。”语气里明显有一丝怨怼,“不过,也要看他们是怎样的人,出于什么原因吧。”费曼迪到底不是不讲理的人,“如果真的是爱孩子又对孩子有利的环境,我也不是自私的霸占着孩子的人。”
说到最后,乔思远明显从她的话中听到了不忍和不舍,他紧紧的抱住了她,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那天晚上,乔思远还是老老实实的赶在念念起来嘘嘘之前无比哀怨的滚回了念念的房间,只是躺在床上良久,他却始终没有一丝睡意。
第二天上班时,他收到了乔思雅寄过来的封存良好的上膛唾液样本。下午他拿着念念才换下来的牙刷,和姐姐的样本,一起送到了亲子鉴定中心。该来的总要来,先弄清事实真相再做决断吧,他心里暗暗想。
作者有话要说:某薇玩自家包子ing。。。
☆、坦白
在这样一个寂静的春天的夜晚,乔思雅辗转难眠;满脑子里都是弟弟思远下午打来的那个电话。
“姐;你过年的时候见过曼迪的儿子念念是不是?”乔思远的声音沉沉的,乔思雅的心却压不住似的快起来;眼前浮现出那张可爱的小脸;裹在一身鹅黄色的羽绒服里。
“那孩子不是曼迪亲生的,是她捡到的;在亦明湖畔!”听到这里,乔思雅张大了嘴巴;一颗心像失重了一样往下掉。
“怎么会?”她嗫嚅着;“所以你问我要唾液样本去做了亲子鉴定……”
“是的;这件事情百分之百确定之前;我不能和你说。但是刚刚我已经拿到了鉴定结果……”他顿了一下;似乎也是在积累说出下面这番话的勇气,“姐,念念,他是你的儿子。”
乔思雅的眼泪突然就大颗大颗的不受控制的掉下来,天地间的一切都模糊了,无论是视线还是声音。原来,她已经见过她的孩子了,他那么可爱,那么乖,而她这个当妈的竟然曾经狠心的抛弃了他。
她无法想象世上还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老天如此怜悯她,在让爱人回归后,又让她找到了孩子。
乔思雅翻个身,凝视着萧桐那张如雕刻般的脸。岁月竟是如此厚待这个男人,六年过去了,他仍是和当年一样清风俊雅,历练增加的只是一份迷人的成熟。
萧桐从纽约回来以后一直在倒时差,又没什么时间好好休息调整,这会儿看着他难得安稳的睡颜,乔思雅竟恍惚的有种回到了在内蒙同居的日子的错觉。当年离开国企后,萧桐进了高盛银行,后来又被派往美国。在华尔街奋斗五年,浮浮沉沉,终于撑开了自己的一片天地。
再见萧桐,乔思雅发现自己复杂的感情里,有不变的思念和爱恋,有对他独闯天下的好奇和心疼,竟唯独没有太多的怨气。如果仍是六年前的乔思雅,她大概会觉得现在的自己很贱吧。
可如今的乔思雅却不会,自己曾经抛弃过一个孩子,这让她理解了萧桐当初的想法——要不起的东西硬要勉强的话,必然是一身伤痛,于人于己都是。
当萧桐再次站在她的面前时,他抬起手轻轻落在她肩上,那样的熟悉感就像他从未离开过。“思雅,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他问道。
如果这个问题是别人问起,乔思雅一定会扬起高傲的下巴,用一张灿烂的笑脸告诉对方她过得有多好。不仅对方,连她自己都快被自己欺骗了。
可因为是萧桐,因为是他问起,乔思雅立刻就觉得那些无数的委屈和辛酸凶猛的涌上来,堵得心里满满的,眼底潮湿。不好,我过得很不好,没有你我怎么会过得好,她很想大声的告诉他,告诉全世界。可话却堵在喉咙里,只是眼泪落下来。
可萧桐是谁,此情此景已不用她开口,便知道了答案。乔思雅只觉身子一倾,便已经跌进了那个温暖宽阔的怀抱。她深深的吸口气,熟悉的萧桐的味道;他紧紧的抱住她,这个他宁愿倾尽一生去追赶的女人。
“原谅我好吗?我们已经错过了太久太久。”他说。
乔思雅闭起模糊的眼睛,点点头,伸手环住他的腰。
外表再强大的女人,内心深处也住着个爱哭爱笑的脆弱的小女人,她们只是等待着那个让她们变身的大男人出现。在萧桐面前,乔思雅永远只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女人。
***
萧桐在乔思雅的注视下醒来,他微微一笑,“睡不着吗?”声音有点沙哑。
萧桐自然的伸开双臂,乔思雅往他怀里钻了钻。关于念念,她自己的心意已定,可现在她还欠萧桐一个说明解释。
每次想起这段往事,对乔思雅来讲都是一种巨大的折磨,更何况再把它讲出来。她注视着萧桐的眼睛,一句话在喉咙里转了好久,才缓缓吐出,“萧桐,我们有一个孩子……”
压在心头的巨石一旦搬开,倾诉的欲望便如山洪般倾泻而出。乔思雅讲起那时的自己,讲起怀孕初时的恐惧,难受的妊娠反应,一个人去产检的悲凉;她讲起生产时难忍的疼痛,初为人母的激动和喜悦,激素退去后的抑郁;她终于讲起在犹豫了整整三个日夜后,在那个微凉的湿漉漉的清晨,她把他们的孩子放在了亦明湖畔的大树下,亲亲他沉睡中的小脸,然后狠心的转身离去……
在她叙述的整个过程里,萧桐的脸上闪过惊讶、难过、不忍、自责,但他一次也没有打断她,他只是越来越紧的抱住她,红了眼圈的男人终于潸然泪下,这还是乔思雅第一次看到萧桐落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
“萧桐,我做了一件错到不能再错的事,我真的好后悔好后悔。”情至深处,乔思雅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思雅,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萧桐也很激动,他没有想到自己当年认为最好的处理方式,却让他们失去了至亲的骨肉,“你那时候生病了,没有家人照顾,没有我在你身边支持,什么都要你一个承受,那份压力别说你,纵然是我一个男人也难以承受。”
是啊,未婚生子,孩子还没有父亲,这在如今都是不能为大众舆论所接受的,更何况倒退五六年的时候,更何况乔家这样保守、重名誉的家庭。
乔思雅想到代她尽到了母亲职责的,竟然是她一度曾经鄙视过的女人。她想到自己在费曼迪面前的优越感和盛气凌人,想到自己竟然还告诫她不要伤害孩子,这种强烈的对比和讽刺感让她惭愧,内心充满了自责之情。
对于非亲非故的孩子,费曼迪都可以用一颗完整的母爱之心尽全力去养育,而她这亲生的母亲,却狠心的抛弃了孩子。和费曼迪相比,乔思雅觉得自己卑微到了尘埃里。
她又和萧桐讲起了思远的调查结果,萧桐眼里升起了希望的光芒,彼此的熟悉了解,让乔思雅立刻明白了萧桐的想法。
“思雅,孩子兜兜转转还能走回我们的圈子是老天的安排,我们欠孩子的必须由我们自己来偿还。”不出乔思雅所料,萧桐总是和她想到一起。
这个夜晚,他们相拥着,细数逝去的过往,道尽对未来的憧憬。
***
远在千里之外的乔思远和费曼迪的日子却没有这么好过了,在受到了姐姐乔思雅的重托后,乔思远整晚都在思索该怎样和费曼迪开口,他的情绪也不知不觉的影响到了费曼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