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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阳光 by 风弄-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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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燃的体能极限到底如何,我不知道。

    当然,更不想知道。

    这样又冷又热,又动人又绝望,不是什么好滋味。筋疲力尽之际,我叫够了徒劳无功的救命,便开始无骨气的哭。

    这几招用得多了,连我都觉得厌烦。可惜没有新招,不得不用。

    哭得厉害了,安燃往我脸上轻轻吹一口气,柔声问,「哭什么?」

    我说,「安燃,好难受。」

    安燃不置可否,「是吗?」

    他还是那么懂说话,口气恰到好处,不尖酸刻薄,那份视你如蝼蚁的淡漠,从尊贵从容里直透出来。

    有时候,我真奇怪他的血统。

    安家的人,怎么出这样一个异类?

    隔一会,安燃又问,「谁难受?」

    我愣看着他。

    他说,「你刚刚说安燃,好难受。谁难受?君悦,你?还是我?」

    很心平气和的语调,彷佛谈心。

    我这个经常被修理的,却恍如惊弓之鸟,不敢乱说一个字。

    安燃目光,盯在我脸上。

    他忽然压低声音,「君悦,你怕我?」

    好问题。

    至少这个问题,我知道答案。

    我连忙点头,以表臣服,表情一百二十分配合,唯恐他觉得我不够诚恳。

    安燃只是笑。

    他笑得又那么温柔,挨近来,对我耳语,「君悦,我们再来。」

    我倒抽一口凉气。

    他要取我小命,我知道。

    看见我的神色,安燃竟然体贴入微,行事前,还问一句,「有话要说?」

    反正都要完蛋,我想,还是不要死得不明不白。

    我斗胆,问他,「宁舒到底是什么人?」

    别说何君悦一点都不懂兵法,这个怎么也算新招,叫置于死地。

    惹毛恶魔,是否可以后生,希望不大。

    只盼他一时恼了,下手稍微失个轻重,不小心给了我一个痛快,真的一了百了。

    本来是这样打算的,结果证明,论兵法,十个君悦都不是安燃的对手。

    安燃不但没有恼,他还笑。

    忍俊不禁的笑,看着我,如看一个笑话。

    他问,「君悦,你以为我吃醋?」

    如果我胆子够大,一定反问「你说呢?」。不过胆子不够大,我只能摇头,虚伪到十成,回答得很违心,「没有。」

    说得多,错得就多。

    话一出口,安燃就敛了笑,悠然地,叹气,摇头,露无奈之色,「君悦,你又说谎。」

    这个「又」字,绝对毒辣。

    提醒我已经错过百万次,现在再度咎由自取,就算被人拆骨煎皮,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精彩。

    我虽然没有昏,但体力消耗过多,面对这么强大的对手,还要遭他翻来覆去戏弄,一加二加三,早到了欲晕未晕,眼冒金星的胜境。

    于是,不但又说谎,而且,又开始犯错。

    我说,「安燃,对不起。」

    这句话,当然错。安燃何等人物,得寸进尺,从不放过,我主动退一步,他立即侵前三步。

    果然,安燃立即问,「为什么说对不起?」那语气,还很无辜。

    每次和他玩对白游戏,我就痛苦不堪。

    偏偏躲不过。

    我思考。

    与其一句一句被逼问,不如化长痛为短痛,一次到位。

    所以我也来个痛快坦白,「因为我痴心妄想,以为你还像从前那样爱我,以为你会为我吃醋。对不起,我做了好美一个,白日梦。」

    这句话,也是错的。

    本来地位就不高,还要妄想期盼,这种人,连我自己也不屑。我知道,那些营养针、爬山、补品、娱乐中心管理权,通通不算什么,代表不了什么。

    安燃一直提醒我不要以为过去能重来,我却仍盼望。

    这不能怪安燃,只能怪我,他的的确确,一直提醒我,用各种方法。

    安燃看来早猜到答案,居高临下俯视我,目光丝毫未变。

    他不恼,也不高兴,甚至不鄙夷。

    他只怜悯轻叹,「君悦,既然是白日梦,就不该去做。」

    这人一开口,总如宝剑出鞘。

    若是冰冷的话,则如冷刃,寒透人心;若不冰冷反而柔情万分,则如抹毒的温柔一剑,轻轻插进去,抽出来时还不沾血,不太痛,只是要了你的命。

    来来去去,都是死路一条。

    所以他一开口,我便又哭了。

    伤心欲绝,抱着他哭得毫无矜持。

    太可悲,到如今,要哭的时候,我还只能抱着他。一边尊严丧尽,一边还要问,「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明白。」

    这样的悲情镜头,在我和安燃之间演到烂了,没能感动安燃,反伤尽了我自己。安燃听着我问,一成不变的沉默,任我抱着他,挥霍此生眼泪。

    我知道他不会答,每逢这时,开口的只有我而已。

    他宝剑已经出鞘,功成身退,剩下的,只能我孤零零演绎。

    抱着他,哭给自己听,问给自己听。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我什么都愿意,为什么还是死路一条?」

    「应该怎么做?你教我,安燃。」

    「为什么?为什么变成如今这样?我不明白,死也不明白。」

    我问多久,安燃就沉默多久。

    等我哭够问够,不做声了,安燃才反抱了我,反问了那么一句话。

    他问,「君悦,为什么你不明白?」

    匪夷所思。

    他说什么毒辣的话,都不会比这句更让我怔住。

    我怔住,怔在他如铁铸的怀里。

    不曾料到,我问过之后,他罕见地接过了戏份。

    紧抱着我,语气低沉。

    「为什么你不懂?」

    「为什么你总不明白?」

    「君悦,什么时候,你才能明白?」

    一声,一声,再一声。

    比我的更令人心痛,更令人绝望。

    我怔得彻底,简直痴了,心底明白安燃真是常胜将军,无人可敌,轻轻一个反击,何君悦什么斗志都被瓦解了。

    我愣了半天,心中剩下的都是灰色,轻飘飘,却仍会不忍。最终只是索然叹气,不知第多少次举手投降,闭上眼说,「安燃,你要做就做。」

    做吧。

    不要哭了。

    再不要哭了。

    我投降,服了。

    以为肉体折磨可怕的人,其实是因为未受过精神折磨。

    本希望得一个喘息,不用见识安燃的体能极限,后来才知道,顽抗得来的下场,还不如早点让安燃如愿以偿。

    可惜,我后悔的又迟了。

    当安燃要做的时候,我没有让他尽兴;当我企图让他尽兴的时候,他也理所当然没让我得逞。

    我放松身体,他反而抱得我更紧。

    铁臂收勒,很用力。

    我忍着,希望那传过来的颤栗只是因为用力,而不是因为他真的在颤栗。

    两个大男人,我抱着他哭,已经很可笑;他抱着我哭,只能更可笑。

    太不可思议,局势莫名其妙逆转,前一秒还算正常,下一秒,那心平气和的角色就忽然落我头上了。

    我半带惊惶,余下一半,也只有尽量心平气和,低声问这个几乎把我勒到无法呼吸,又绝望到令人心痛的男人,「安燃,你干什么?」

    安燃久久不回答。

    秒针从容移动,夜仍深沉。

    他不回答,我便一同沉默。

    虽然不好受,但刹那间,会有那么一丝希望时光永存此刻的奢望闪过心头。因为他抱得好紧,仿佛怀里的极珍贵,生怕失去。

    如果我是一件瓷器,会希望被他用臂力勒碎在胸前。

    但,安燃不是我,他当然不会哭着睡去。

    沉默够了,他终于说话。

    「君悦,」他把脸埋在我颈窝,慢慢说,「我不想活。」

    这么一句,惊出我一身冷汗。

    我受惊地问,「安燃,你说什么?」

    没道理,太没道理。

    我这个被搓圆按扁的尚且没死透,你这个高高在上的反而不想活?

    什么天理?

    他不回答,我迫切追问,「为什么?安燃,你说清楚。」

    若不是他依然体重惊人,臂力惊人,勒得我透不过气来,我说不定已经拽起他的衣领,盯着他的眼睛。

    很无奈,如今却要当个忍气吞声的抱枕,还一边追问为什么。

    安燃在我颈窝里喃喃,「太艰难,太绝望……」

    我追问,「什么艰难?什么东西绝望?」

    你比谁艰难?

    你比我还活得绝望?

    我真愤怒。

    我还是问那一句,「为什么?」

    安燃长叹,回答一句,「我一无所有。」

    我啼笑皆非。

    亏他那么认真感叹,说的却是个弥天大谎。

    我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安慰他,笨拙得如猎物反去安慰猎人,竟然真心实意,「安燃,你怎会一无所有,今非昔比,你什么都得到了,应该知足。」

    很快我就发现,这句安慰是我今夜犯的最大错误。

    话一出口,那个脆弱得不想活的男人就消失了。

    安燃变身的速度,快得好可怕。

    我才心里微觉不妥,已听见安燃不屑的嗤笑。

    他冷笑的声音令人难受,笑着,有趣地问我,「你真这么想?」

    不等我回答,他吐出一声「好」,然后说,「君悦,不妨让你像我一样,什么都得到。」

    最后,加一句锋刃似的祝福,「希望你比我知足。」

    听他那语气,我就知道又一次的大事不好。

    但不好在什么地方,却猜不出来。

    玄机未露,空琢磨,反正琢磨不出来。

    只能先睡了。
 


并非阳光 正文 第三十章
章节字数:4105 更新时间:08…06…20 15:55
    次日,我被阿旗礼貌的叫醒。睁开眼,安燃已经不在屋内,安大公子自由来去,没人有资格过问,我更不会自取祸端,便在床上睡眼惺忪,看着阿旗。

    阿旗说,君悦少爷,安老大吩咐,你今天可以去娱乐中心上班,那边各级主管已接到通知。君悦少爷到了之后,会议就开始。

    昨晚不知道究竟几点才入睡,任谁像我这样一夜又惊又吓还要伤心,都会精神不济。

    何况,还消耗了大量体力。

    阿旗说的,我勉强听得明白,响应起来却不容易,人未醒时大脑最难使唤,我挨在枕边,看他半天,才迷糊的问了一句颇为关键的,安燃有规定几点必须到吗?

    阿旗一丝不苟地答,没有。

    好答案。

    我放心下来,倦意涌上,倒下继续大睡。

    这一觉无梦,倒是睡的不错。

    肆意睡够了,才有经理生出些惧意。想起安燃那个恶魔般的脾气,除非万不得已,不可招惹,我勉强自己醒来,爬起,收拾自己。

    打开门。发现阿旗领着几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似乎一直等在外面。

    若论耐心,阿旗在黑道中真是难得的,难怪安燃看得上他。

    明明在走廊上等了大半日,他那脸色却正常到如我按时赴约,让开一条路,把手一送,君悦少爷,车已经准备好了。

    我点头。

    一到娱乐中心,又是前呼后拥呼啸入门。

    这次身边少了安燃,四面八方更多注视自然集中在我身上。

    对这样张狂的出场,我只能无可奈何,恨不得从哪翻出几张白纸,上书淋漓两个大字——狱卒,贴在这些冒牌保镖额上。

    阿旗轻车熟路,领着我们一干人等招招摇摇,直上最高层。

    到了楼层,合金门两扇左右打开,水晶灯的反射光芒迎面扑来,璀璨的令人呼吸一窒。

    “君悦少爷来了。”

    在门前那么一停,才看清一屋子的人。

    很多是生面孔,高矮肥瘦不一,不过眼神气度都算不错。看我来了个个肃然起立。

    林信俨然也在其中。

    我真不得不愕然。

    安燃不愧是安燃,连玩个游戏,手笔也够大。

    游乐场之后,索性丢出个娱乐中心。

    这枭雄如此有魄力,江山多娇,斗争激烈,理应忙到不堪,他哪来那么多余的心机,一点也不吝啬,通通花在对付我上头?

    我冷冷环视这一屋子人。

    林信看来是里头颇有地位的,率先打破僵局,问我,会议可以开始了吗?

    我问,你们在等我?

    林信说,对,从今天早上八点正开始。

    我了然。

    怪不得满屋怨气。

    原来我这个新官懵懂一觉,已经烧了第一把火。不用说,这里十个人里面,十个都会认为我姗姗来迟,是在施下马威。

    真是个无可解释的误会。

    但这威不下都已经下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我领着阿旗一干狱卒进门,起码看起来威风凛凛。穿过站立的众人,顺理成章的坐在大书桌后面。

    背靠椅上,摆个手势,轻描淡写,大家坐,开会吧。

    什么都是装的,只有那轻描淡写不是。

    反正只是个摆设,事不关己,要紧张也轮不到我。

    会议开始,林信自动自觉当了主持。大家轮流发言,一切很有顺序。

    我恪守本分,在书桌前托着半边腮,扮做思考,为免单调,偶尔还点个头,发个模糊的单音。

    若有人侃侃而谈到一半,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我,我就说五个万无一失的字,我在听,继续。

    听什么?真可笑。

    供货商资金流云云,我压根不懂。他们说得越专业,君悦少爷我越云里雾里。那些老成持重的建议,用尽心力组织的词句,对我的意义还不如一首三流KTV。

    左耳入右耳出,我倒是略有余力观察林信。

    机会难得,安燃不在,又是会议这样冠冕堂皇的场合,林信这个主持会议的就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翘这二郎腿,在众人间居中调和。主导气氛。

    他真的长大了,那般驾轻就熟。

    我打量他半天,找不到当初的影子。那些癫狂放肆的色彩呢?那些醉酒当歌无病呻吟的幼稚呢?全不见。

    人人都会变,变的我根本不认得。

    阿旗在旁边提醒一声,君悦少爷。

    我才低头去看送到眼前的厚厚大本,翻一翻,前面每页都用端正笔迹记得密密麻麻。

    一边乱翻,我一边忍着笑。

    大哥如果在天有灵,此刻应该也会哈哈大笑。

    何君悦端坐在桌前,认真翻看大账本的镜头,怎么想像,怎么滑稽。

    别人不知道我底细,林信是知道的。但偏偏是他,真在我桌前,等侯我翻的差不多,还那么沉着地问上一句,君悦,觉得怎样?

    他真不该问。

    我已经忍得很辛苦,被他语气认真的一问,顿时情不自禁,笑出声来。

    虽然只有一声,但想必人人都已听见。

    屋里这群西装革履的管理级精英,个个目光聚焦,都定在我身上。

    我总不能学他们一样盯着自己,只有抬头,去盯林信。唇边还带着方才残余的一丝苦笑。

    林信反应敏捷得令我吃惊,一接触我的实现,立即点头,“是,我明白了。”

    我自己都懵了。

    明白什么?我自己都没弄明白。

    林信转过身,指了一人出来,纯熟地发出指使,“账本再从头对一次。”

    只听见连声应是,一个陌生人到我桌前,半弯腰,双手取了面前的账本,迅速退下去。

    我恍然,心底大叹,继而大乐。

    于是,枯燥的会议忽然充满乐趣,这是我开始绝没想到的。

    安燃是个甜菜,林信原来也不逊色。

    我每个莫名其妙的表情,小动作,都能被他解释成某个充满玄机的决定。他一解释,就立即有人领命执行。效率之高,配合之精密,令人叹为观止。

    这出好戏,我看得不亦乐乎,边演边看,可惜后来得意忘形,伸了个过于惬意的拦腰,林信便不打招呼奏响了结束音乐,宣布,说得够多了,会议结束,都去干活吧。

    众人收拾文件,肃然而去,脚步匆忙。

    好戏落幕,一屋人气散去九成。

    安静了几分钟,我才确定真的曲终人散。

    打个哈欠,懒懒趴下,伏在书桌,下巴垫在手臂上,看者面前的林信,有趣的笑。

    林信并不配合,笔直地站在书桌前,低头和我对视半天,才说,君悦,你还是老样子。

    我问,嗯?

    林信用八个字给我的老样子下评断,不学无术,无责任心。

    我放声大笑,不可自抑。

    世界真奇妙,可以毫无预兆,某日忽然把所有人都变得面目全非,面孔翻转过来,你才糊里糊涂发现,自己已经成了千夫所指,罪恶根源。

    林信冷眼看我大笑,半日,才摇头,“你还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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