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老康就要站起来。
“皇上就在这椅子上闭会子眼,也歇歇!”素儿突然发现自己的奴才象也做得不错,应该是及格的。照着理发店洗头妹的手势,一边搓一边做头部按摩,老康的头发长,又粘乎,倒了快有小半瓶才泡沫多起来,冲洗干净后,一边拿梳子梳理,一边用毛巾捂着吸水,好半天才算是完了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拿眼向李德全求助,李德全笑了笑,凑近老康轻声回道:“主子,素格格帮您洗好了。”
“手艺一般,心思倒好,有赏!你的脑袋存着,赏也一起存着。”
有赏就得谢恩,就算是存着也一样,谁让自己先把脑袋给抵押了呢?“素儿谢皇上的赏。”
“别急着谢恩,把你的花油拿些来。”
“是!”素儿应着就想让月儿取玫瑰油来:给你玫瑰油,据说增加□的,好让你多生些小猪崽,本姑娘专用薰衣草。
“慢着,要薰衣草的那种,别拿混了。”
“是”还未成形的计划宣告破产。
“你让人种的花也不用全部砍了,一千亩地也太多了,砍一半吧。”
“素儿尊旨。”心里想的却是这老康特意来一次不会是为这些琐事,老磨着会不会是嫌着身边的月儿?便回过头示意月儿离开。
“果然是个机灵的。你上回说的话,朕想着也有些道理,那你觉得鼓励行商好不好呢?”
“素儿也是小女子之言,还望皇上恕罪。”
“恕你无罪。”
“皇上,鼓励行商也没什么不好的,商人若是太多了,生产的人少了,东西就会少,物以稀为贵,自然有些商人就无利可图回去生产了,或者有些就是自已组织生产,然后卖自己的货。种田也分农忙农闲,农闲时自已做些东西,拿去卖总好过懒在家里。”
“嗯,你就是不要懒在家里,老想着做些东西,可都拿出去卖了?”
“洗沐用的和花油什么的都不曾拿出去卖,这些宫里娘娘们都喜欢用,不知道皇上许不许。”
“朕特许你可以卖,但是东西不能和宫里用的一样好,得是次一档的。宫里需要用的上你这儿收,不用你再一一送了讨赏,自已核个价吧,别太离谱就成。”
“素儿谢皇上恩典!”跪在地上象做梦一样,老康来就为这些?太好了。只是不知道是哪位主子的帮忙,想谢都难。
“记住朕的恩典可以给也可以收!”
“是!素儿记住了!”
老康走了好久,素儿都没回过神来,这是哪儿跟哪儿啊!皇上的恩典是那么好得的?可既是不好得,怎么老康也没提什么相对条件呢?这事透着古怪,老康没理由就这样来一次,他一个勤劳的好皇帝,忙国事都忙不过来,哪有这份闲心?再说了,来就是为给这么大一个恩典吗?
这个迷并没有维持多久,老九老十的到来,还有那拉氏送来的佟妃的信给了素儿一个明朗的答案:靖安内定要赐婚给蒙古的策凌台吉,只等塞外出巡与众蒙古亲王会面时宣布,靖安一嫁,素儿又将少一份依靠,康熙也怜着她八岁丧母九岁丧父。这是老九老十的看法。
另外因为孝庄太后的缘故,老康对女人的智商一向没什么太大歧视,只不过为了汉人传统才对女人多有顾忌,素儿的观点角度新奇也不无道理,本身也没太大的错,只是不能把素儿惯得在外边乱说话,得压着点,挑了个错也有个牵制,毕竟素儿是在室女的身份,若是招赘就是当儿子用了,素儿和诸位阿哥关系非常好,每回过节时都是被接到建了府的阿哥家的,虽看不出跟谁更近些,但保不齐会看上谁,若是嫁给哪位阿哥,素儿再鼓动着政事,对皇室的安定会有威胁。可是要杀素儿,有那太后宠着,又有恩情存在,皇上自己也喜欢素儿的灵气,自是不舍得,只能恩威并施地压着——佟妃的分析。
素儿送走老九老十,把佟妃的信一把火点了,坐在摇椅上沉思:佟妃是真了解康熙,并且老康可能跟佟妃说过些什么,那么深的心机自是素儿不能一下子领会全了的,可是老康若是知道佟妃给自己写过信,佟妃恐怕要遭难了,素儿早把老康的子女们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没有靖安这个名字,那么也许历史会在这其中有个弯道。如今只有当什么都不知道,喜滋滋地接受恩典,搞开铺子销售的事,信是转了几个弯才来的,只有这样才或许可以让信的事无影无踪。
想到这里,素儿叫来何贵,吩咐道:“何叔,咱们得再寻个铺子,专门卖洗沐用的膏子、搽脸的乳液粉底、花油。先核个价吧!”
何贵寻思了一会儿问:“格格,咱们开铺子销得有限,这些东西都是金贵东西,一般人家小门小户的怕是买不起,京城官员多,但江南的富户更多,不如寻个可靠的商户寄卖,咱们也省了心,销得也一定多。”
“何叔果然老道,要不出个榜,看看哪家商户愿意代销,或者就干脆就是卖给商户,由他们销,多出多少利归他们,如何?”
“是,格格,我这就着人去办。”
二十一
天气又一次热得不象话,心思烦闷得躲到庄子里也躲不开,毒日头烤干了草木,传来阵阵青涩气息,知了叫得人焦灼不安。素儿在房里走来走去,没来由的心神不定。
远远传来“得得”的马蹄声,还有十四焦急的呼喊:“素儿,不好了,出大事了……”待得到了近前,十四不顾满头大汗,喘着粗气道:“宫里,出大事儿了……靖安姐姐……被皇阿玛……”半天说不出个整句子来,素儿转身拿了冰镇的绿豆汤给十四喝了,让他慢慢说,自己也是急了一头的汗。
十四定了神,略平了口气便说:“靖安姐姐不知犯了什么事儿,好象和太子有关,被皇阿玛叫去养心殿问话,几个哥哥也被叫去了,脱不得身,我和十三哥去求皇阿奶,没想到皇阿奶此次不肯帮,什么原因也不说,把我们两个赶出慈宁宫,必是什么大事儿。素儿快回府吧,打探消息也方便。”
素儿象是脑袋被撞了一下,有些迟缓:“额娘呢?额娘怎么不救?”
十四看素儿有些愣愣怔怔的样子,急道:“佟母妃已是被禁在延禧宫了,连皇阿奶都不肯管了,快收拾了回府吧!”
回府?不,我得进宫!要死也死在一堆儿里,绝不再孤零零地活在世上!素儿心里暗暗发誓。什么都不拿了,只身上了马车,坐在车把式的位置上挥鞭就走,走了好长一段才想起自已这是第一次驾马车。不管了,要马上进宫!
十四骑着马在身后叫喊:“素儿慢点,慢点,小心!……这路走错了,这不是回府的路……素儿!你要进宫?不行啊!素儿……素儿……”
素儿不管不顾,发了疯一般挥着鞭子,把车赶得飞快,路过市集时看前面有个老头摆了个摊,赶紧猛拉缰绳,可是力气太小,只是改变了马奔跑的方向,对着房子冲去,周围的人四散奔逃。两匹马冲到墙壁面前同时停步,仰起前蹄,素儿坐不住,身子直直地弹飞出去。看到十四惊惧的脸在身边掠过,素儿安静下来了,这下不用再孤单地活着了。时间仿佛静止了,闭上眼,居然有一丝安祥。
“少东家,您没事吧!”素儿睁开眼,看到一大群人围上来,后面还有十四在往人群里拚命抗日,身前那人在问——被自压着的人。素儿反就过来,立即跳起身来,把手伸过去。那人并不理会她的手,自顾自起身检视,有几处擦伤和撞伤。素儿不顾得自己的状况,上前便问:“你叫什么?住哪里?”
那人抬起头来,看样子二十来岁,眉目俊朗,只是脸上好多泥。皱眉问:“你怎么不问我我人怎么样?”兀自拍着身上的灰。
“谢谢你救了我,所以问你叫什么住哪里,你能站起来拍灰,身体当无大碍。”素儿心急,口不择言。
“这女子好生无礼!”那人极其不悦。
“有礼没礼的现在我已是顾不得了,我只想尽快见姐姐,也许这是最后一面,你快告诉我!若是明儿还活着,定当报恩,若是不能……”素儿说着,眼光却散乱起来,看那人不说话,便往人群外挤去,两手左推右挡。
那人一步跟上来,一把紧抱住,任素儿如何厮打只是不松手,嘴里极轻地说着话:“你就这样去见你姐姐?她不想看到你是好好的?”
外围有个女子大叫:“都给我散了!”是八福晋,冷着脸冲周围的人瞪着眼“快散了!听到没有?”快步走到素儿面前“素儿。”一把把素儿从那人手里抢过来搂到自己怀里:“别急!素儿你别急,不会那么快处置你姐姐的。”又抬眼盯住那人:“女孩子家是可以随便搂抱的吗?什么规矩!”又看着老十四说:“十四弟陪着他看大夫去,素儿这里有我!”
一连串的话说得利索干练,面面俱到,不愧是八爷府的内当家:“素儿你得静下心,才能救得了你姐姐,自己先乱起来怎么行?素儿一向是最明理的人,自己再想想?今儿别回去了,先到我府上等着,有什么确定的消息再想法子才是正理儿!看看,好好的妆都花了。”说着不等素儿回答,丫头婆子上来一窝蜂地拥着素儿走了。
到得老八府上,隔壁的那拉氏已在等着了,怕素儿胡思乱想,夹七夹八地找着话头打岔,秋荷春芽早把坊里的事儿扔给何贵,勿忙地赶来找素儿,见素儿满脸的泥污,秋荷便上来:“格格,奴婢给您上妆吧,都好久没给格格上过妆了。”
素儿无可无不可地由着秋荷忙乎,等忙好了拿镜子给素儿照,素儿懒得照,把镜子放过一边,郭络罗氏笑道:“第一回看到素儿的妆是怎么弄的,就是不一样,看着真是漂亮,我也得学学。”
“那回妹妹在你府上还住了一宿,怎么你没学?”那拉氏笑着搭话。
“那回素儿可没当我的面儿上妆,这看了一回也没闹明白是怎么弄的,粉象没擦过似的。”
“那让秋荷给你也上个妆,就知道怎么弄的了。”
两个人一搭一唱的,素儿便道:“两位福晋不要太费心,素儿现在没事儿了,放心吧。”一句话说得两个也静下来。
二十二
经过漫长的等待,老八老九老十终于到府上来了,也终于由老八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太子向康熙提出要娶靖安,自是不可能允许的,并且因为两人有兄妹名份,涉及乱伦,更是有违皇家颜面。任性的太子便说两人有私情,有绣帕为证,求老康成全,老康龙颜大怒,找来靖安和众阿哥问话,众阿哥知道情况不妙,均说没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私情,太子定是不舍得靖安远嫁才出此下策。本来事情可以这样解决,但是被宠坏了的太子却一口咬定靖安对他是有情的,毕竟手里有着靖安的绣帕,靖安否认也无用,但是承认确实不愿嫁去蒙古。如今阿哥们都已问话结束,只不知后面如何处置。
这简直就是当头的一闷棍,若论是别的事,求个情或许还能过了关,可事关皇家体面和兄妹乱伦,岂是随便能善罢的?一定要去宫里,再不去就再也见不到了。素儿“呼”的一声站起来,要了一双尺码相不多的花盆底子鞋带着就往府外冲,郭络罗氏要拦,被老八叫住:“让她去吧,她是个重情的,万一若是见不到最后一面,叫她如何自处?”
老九老十也不出声就要陪着,被郭络罗氏一把拖着老九:“让十弟去就行了,你若是去了,素儿自己都摘不干净!”
到了养心殿门口,素儿换上花盆底鞋上台阶去叫门口的李德全传话,李德全先是不肯,塞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还是不肯,素儿啪一声跪了,李德全慌忙扶起来,进去回话。过了一会儿,李德全出来说:“传皇上口谕,佟佳氏·素儿于殿前跪候。”
素儿跪了半天,李德全终于又来了:“素格格,皇上让您进去呢,小心着点,皇上是龙颜大怒呢。”素儿感激地点点头进了大殿。
殿里面空荡荡的,太子和靖安不知道在哪里,也许就偏殿里面。康熙带怒的声音传来:“你来做什么?”
“回皇上的话,素儿来见姐姐。”
“放肆!你不知道你姐姐已被封为靖安公主了吗?”
“回皇上的话,素儿知道,可是发生了这么多事,皇上还认姐姐这个公主吗?”
“朕认不认这个公主,用得着你来多嘴吗?不知死活的东西!”
“皇上,素儿知道今日来了未必能活着出去,只求能见了姐姐一面,心愿便了了,任皇上处置。素儿不相信姐姐会和太子有什么私情,更不相信姐姐会骗我!”
“你看看这是什么?还说不相信,这又如何解释?”拍地扔下一块帕子。
素儿跪爬上前捡起来看了,不由得怒火中烧。这帕子是靖安的没错,那上面有两朵玫瑰,可是不是一个人绣的,另外一朵是有人加绣上去的,虽说刺绣没学好,可是运针还是看得懂的,关键还在于帕子右下角那个“一”字没被拆了去,这帕子绝不可能是靖安送的,因为这帕子是自己第一次绣出玫瑰靖安重绣的,可是靖安为何不申辩呢?
“皇上,素儿能否问个问题?”素儿反正豁出去了,抬头问康熙。
“讲!”
“这帕子可曾给姐姐确认过?”康熙瞪大眼不出声,那就是没有了?哼:“这帕子是姐姐的,可这花儿却只有一朵是姐姐绣的,若是用做定情之物,应该都由姐姐亲手绣才对,皇上,是不是这样?”
“这帕子上的花不是一人所绣?”
“皇上可以让绣娘来确认的。”
康熙看看李德全,李德全叫了一个宫女进来,拿了帕子给那宫女确认,当即回答确属出于两人之手。那就是有人要陷害太子了,全然不顾还有个无辜的靖安。
康熙当即招了太子和靖安进来,查问半天也没个头绪,只得叫贴身侍卫去着手暗中查访这件事。素儿仿佛觉得大限将至,盯着靖安看了半晌,不发一言,靖安也回望着泪光盈盈。
“太子,今日之事虽说有人陷害,但若不是你对靖安有所动心,如何会被构害至此?回宫反醒去吧,此事不可再提了。”
“儿臣尊旨!”太子哭丧着脸出了殿门去了。
“靖安啊,你若不是平日里有失了检点之处,怎么会令太子误会呢?难道一块绣帕就足以让他如此铁了心?你也回去反醒吧。”
“靖安有事要问皇阿玛。”
“什么事?”
“您准备如何处置素儿?素儿今日所犯之过皆由靖安引起,所有责罚当由靖安一力承担。”
“皇上万万不可,公主千金之躯不可受罚,素儿自己承担罪责。”
“好一副姐妹情深的情景!靖安,你也想顶撞朕吗?还不快退出去?”
“请皇阿玛赦了素儿的罪!”
“既然是这样,那就成全你们!李德全,传旨取消靖安公主的封号,即日起于香山别苑圈禁,非朕旨意不得探视。”
“至于你,殿前冲撞于朕,虽事出有因,死罪可免,罚十五大板,死生由天。”
“皇上,只要皇上让素儿能时时探望姐姐,素儿愿受三十大板,求皇上成全!”
“三十大板?你还有命在吗?”
“死生由天,还望皇上成全!”
“好!成全你!你若是能留得命在,给你的恩典也在,若是留不住,也别怨朕!李德全:拟旨册封佟佳氏为皇贵妃统领后宫诸事。”康熙面目是扭曲的。
塞给李德全的一千两银票很起作用,它买到了素儿的一条命。打板子是有技巧的,生死其实掌握在监刑者李德全手里,素儿在意识还清醒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多谢李谙达。”虽轻若游丝,但素儿知道话是准确地传到李德全的耳朵里了。
二十三
天色昏暗,素儿站在太湖石下焦急地等着,手心里紧紧攒着支发簪,都有些见汗了。远远地终于见到老四走了过来,语气极为不悦:“既已嫁给太子,就要守着规矩,这时候还叫爷来这里做什么?”
“素儿心里有谁爷一直知道的,也是爷硬要素儿嫁了太子爷的,太子爷有那么多女人,都不记得素儿长什么样儿了。”素儿辩着,嘴唇已有些发白,见了老四挂着的玉佩,想伸手,又缩了回来“素儿给的那块玉佩呢?放哪儿去了?”
老四侧过脸:“年福晋看着喜欢讨了去。”
“可那是素儿的玉佩!怎么能给了她?四爷,您不是说过一辈子都会戴着的吗?”素儿眼里蓄满了泪。
“既是给了爷,自然就是爷的玉佩了,爷爱给谁给谁!”老四不耐烦地皱着眉。
“四爷到底要素儿怎么样?您说会疼我一辈子的却硬要我嫁给太子,如今却把情份全抛了。”
“事到如今不是爷要你怎样,是你要爷怎样?你是太子的女人,却跑来歪缠着爷,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快找太医瞧瞧去。爷还有事先走了。”老四再也耐不住,拔腿就走。
“爷”素儿举起簪子指着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