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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茗瑾看着远处黑幕之上的繁星,露出了一个笑容。
玉门城、长安、青州、安州、修城、江城、旦城。
这是她大半年所跋涉的路线,说起来让她最为惋惜的,是青州,这么一个繁华的州郡,有着一个如美玉一般的白公子,自己却只能匆匆而过。
送她离开长安的人并未离去,他告诉凌茗瑾,他叫安影,他是奉长公主之命前来保护她安危的。
这句话听着是让人感觉不错,凌茗瑾听到的时候苦笑了很久,自己跋涉逃亡这么就,最终还是这么一个结局,以前身边有个罗天衣,现在身边有了一个安影,但她依旧有将安影拉入自己阵营的信心。
长公主设局让自己金蝉脱壳,想来动机也不单纯,离着自己,总有一日对长公主来说是可派上用场的,早已习惯了被人控制的凌茗瑾对此并没有多大的抵触情绪。
既然这么做了,就接受吧,反正长安自己是回不去了,凌茗瑾的一切,她也回不去了,她丢在长安的,不止止是一个名字这么简单。
夜风习习,山坡之上的风更是撩人心弦让人痴醉。
安影,说到这个名字,凌茗瑾倒是想起了一人,一个痴醉在山水桃花之间的男子。
“安影,这个名字,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一手牵着马缰绳的安影撇过头,从额头一直到鼻梁遮挡了二分之一脸的银色面具在月光之下散发着摄魂夺魄的光芒。
从昨夜离开之后安影就戴上了这个面具,尽管凌茗瑾百般试探但安影却从未摘下过这个面具,凌茗瑾心想这也是好,免得日后有了向罗天衣这样的尴尬。
“长公主吩咐过,以后,你就叫安以灵,是我的妹妹。”安影无疑也是一个专业的暗侍卫或者杀手,一字一句里全无情绪。
安以灵?凌茗瑾心想,自己已经丢弃了自己原来的名字,也是该有一个名字替代了,萧明轩柳流风此时又该是如何呢?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死而悲痛不能自已?北落潜之呢?他该是高兴的吧,毕竟自己与他之间除了这段时间的相处更多的是互相仇视。
她很愧疚,对很多人,她无奈的只得用这种方式离去,伤害的也只能是那些真正关心她的人。
“长公主还有什么吩咐?”凌茗瑾苦笑着饮了一口西风。
“没了。”安影依旧是这种冷淡的语气。
果真做什么选择都是有好坏两面的,凌茗瑾看着自己指间的那两枚戒指,长叹了一声。
“明日,就可抵达青州了。”安影不知如何接话,只能这么说了一句。
“青州依旧是青州,可却没了我想见的那些人。”凌茗瑾苦笑摇头,勒马直下山坡。
要与自己的过去告别是一件难事,凌茗瑾已经告别过一次,这次也算得是熟手,自己金蝉脱壳也是一时之计,也许等到北落潜之忘了自己的时候,自己就可以再见上一见自己的这些老友,与他们叙叙旧,扯扯淡。
“在来接你之前,我看了有关你的事迹,以前我也想不通,为何二皇子要对一个弱女子下杀手,但现在才知道,你并不是弱女子。”一路寂静无趣,安影也会时不时的说上两句话,到底往后一段时日里两人是相依为靠的两人,虽无法做到互相信任互相了解,但却总比每次板着脸是好的。
“也许就某些方面来说,我确实不是一个弱女子。”凌茗瑾这算是承认。
“长安城门只怕已经翻天了,二皇子这人素来护短,都察院里的人死了,他是不会罢休的。”
凌茗瑾摇头否认:“这你就说错了,向我这样与他是死敌的人,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点,你不如我了解。”安影也摇头否决。
“这么说,北落潜之会为了我的死而悲痛不已?”凌茗瑾想,安影到底是长公主的亲信,自己得比自己多的应该的,但对安影的这一番说辞,她确确实实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情去讨论的。
“他能让你加入都察院,说明他对你认可,在这些年,但凡是加入都察院的人,无一不对北落潜之死心塌地效忠,你知道这是为何?”
凌茗瑾摇头。
“因为他对都察院的人都是真诚相待,都察院的人气焰嚣张,这是他的纵容,他的属下,从来不会蒙受不白之冤,当然除了修城的那件事。能带领着这么一伙人的北落潜之,自然也不是寻常人,他岂会在将你收入都察院之后还对你怨气不散?”安影缓缓解说着,解说着凌茗瑾从未了解过的北落潜之的另一面。
“我与他之间的恩怨,不可能一笔勾销的。”凌茗瑾很清楚这一点。
“也许吧。”安影吁了一声结束了话题策马前行。
凌茗瑾长呼了一口气,随之前行。
北落潜之恨不很她已经是没意义的话题,反正凌茗瑾已经成了过往,就算有着再深的怨恨,也该随着自己的死而消散了。
相反,她更加担忧的是萧明轩与柳流风。
若说北落潜之对她不是单纯的恨着,那萧明轩两人,就是对她单纯的喜欢着,自己突然‘身亡’,他们如何能接受?
一直,都是自己亏欠了他们。
柳芊芊?她想起了那张一直冰冷带着几分傲气的脸,她本该与萧明轩是良配,可惜却多了一个不该出现的自己,现在自己死了,她也就有了机会了。
想到这,她微微心安了些许,有些时候,她需要这样的自欺欺人。
现实太残酷,她必须抱着自己的乐观心态麻痹自己,让自己对迷茫的未来还有着一丝盼望。
夜风袭马,马啸西风,明月当空。
这是一条,承载着她所有希望的小径。
长安到青州的这条路她也就走过一回,现为了避开都察院耳目,两人走的是一条小径,走了一夜,也不过是走了不到四分之一的路程。
小径僻静无人,也就是昨夜又一匹快马闪电一般迅速掠过,所以凌茗瑾并不知道,在她‘死亡’的第二天,长安里发生了什么。
天已微凉,长安的清晨,起了一场大雾。寒霜降下,为大地披上了一层雪晶。
从街道两旁的杨柳树下走过,还会沾上一身的露水。
转眼,这本书有了60多万字了,日更六千,坚持不懈,我会一如既往的坚持下去的。
223:送葬
随之雾气渐渐散去阳光渐渐隐现,比之昨日的秋劲爽,今日的太阳反而是让人没了出门的欲望。
可今日的长安,却是热闹得出奇。
都察院情报科科目凌茗瑾身亡,昨日就已经在长安里闹出了大风波,而在今日一大早,都察院里居然就奏响了哀乐响起了炮竹之声。
许多人被这一声比一声更喧闹而动哀乐炮竹之声吵醒,按着以往都察院的规矩,科目身亡也只是厚葬而不奏哀乐,今日怎么?
而后,萧明轩、柳流风兄妹、白公子先后赶到了都察院。
而后,众人便就看到了一等怪事大事。
萧明轩几人为凌茗瑾送葬,这也算不得是大事,但北落潜之是何等的身份,他是二皇子,若是要送葬为皇亲为皇上送葬还是理所应当,而今日,他却是一匹黑马一身黑衣的立在了送葬队伍的前头。
众人唏嘘之余想起了前些时日长安里传得热火的传言,若北落潜之真如传言所说的一般爱慕凌茗瑾,那哀痛凌茗瑾之死为他送葬也是可能。
送葬队伍浩浩荡荡,足有百人,前头各一队,左右各队团团将棺木护住。
棺头系着白球花白纸上书着一个大大奠字停一辆改造过的马车中的棺木,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这就是凌茗瑾,一人也算得是传奇的女子,居然就这么死了。
昨夜,北落潜之一夜未睡,在萧明轩走后他处理了都察院的所有事务,本是想睡一会儿提提神,但躺在床上转辗反侧难以入眠,而后他也就起了床,在大堂里为凌茗瑾守了一夜。
同样的疲倦同样的苍白,萧明轩昨夜比之北落潜之也没有安生多少,昨夜他喝了一夜,拉着白公子的手与他倾述了一夜,他不停的说着与凌茗瑾那段自寒水河而开始的故事。
白公子不能饮酒,但昨夜也是饮了两杯,凌茗瑾之死对旁人来说可能只是热闹,但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却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情。
柳流风昨夜回去之后就被柳家在长安的管事找了去,一去就是一夜,萧明轩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从他今日满眼的血丝就可看出昨夜对他而言想来也是彻夜难眠。
凌茗瑾在世短短二十年,以前却是干净得如同一张白纸,也就是这大半年才开始有了一些朋友。
玉门城,听她说自己是来自玉门城,想来自己对她,其实并不了解,在遇见自己的那二十年里,她如何生活,如何生存?萧明轩抿着发白的嘴唇,心里万种念头就冒了出来。
他不会忘了,在寒水之上初遇凌茗瑾的那一刻。
他们同坐了一条船,她不过是好奇的打看了两眼,自己就很凶狠的与她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美男子啊!”
可谁想,凌茗瑾一句就顶了回来:“公子可知美男子三个字怎么写?”
那是一场寂静的遇见,他知,她知。
……………………
马车队,就这么一直浩浩荡荡的到了城门,此去安州,将一品阁改为凌茗瑾的陵园,北落潜之早已派人先行。
与自己揪斗大半年,最终,却以这种可笑的结局而落幕,凌茗瑾,是你命短福薄,还是老天终究要给我留一个遗憾?北落潜之本想自己是可以很理智的应对的,毕竟凌茗瑾充量与自己的交集也就那么多,可昨夜的难以入眠,让他想明白了很多。
他这一生,说不平坦也算是平坦,骄傲如他,从未让自己留下遗憾,唯有凌茗瑾。
今后,这种遗憾,只怕是再难补全了。
初见她,她孤身入了他的安之府,与他月下一谈,谈出了一段半年的纠葛。他想,若是自己那夜没有生出那么多的欲望直接将她诛杀,也许就不会再有后来的许多事情,可惜,那时候的她,看着那么的不同寻常,他会记得,那夜凉亭外芙蓉妖娆,她一身男装,风轻云淡的面对着自己这个都察院院长淡淡的说:“在下姓凌,单名一个茗字。”
他与她,错过了无数次,不是感情,而是生死,她一次又一次的逃脱,让北落潜之对她越发的有了兴趣,直到,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她入长安,他当时想,若是与她共事,想来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他这一生为了那个位置过的太无趣了。
可谁想,明明都自己在自己掌控中的事情,明明他都已经请来了圣旨,凌茗瑾还是躲不过这一劫。
…………………………
若说是命,柳流风更信一些,从来没有一个女子,会那般看着他与他交谈,就是白浅也不曾有过,他不会忘了月光之下凌茗瑾的眼睛,也不会忘了江城城门时的那惊心动魄的一吻,更不会忘了在旦城别院里的一室春光。
他说过要为她负责的,为此,他宁愿放弃性命,可好不容易等到他争取到了迎娶她进门的机会,她却来了长安。他不甘不舍,追随而来,可如今,却是她先一步离他而去。
昨夜,他在红袖添香里想了许久许久,然后他写了一封信回旦城,信不是给柳家二老的,而是写给已嫁作他人妇的白浅的。
虽然白浅是第一个让他心动的女子,但现时回首,白浅早已淡出他的记忆,而凌茗瑾,才是他现时的全部。
命运,就是这般的可笑,以前,他与白浅无缘,现在,他与凌茗瑾更是无缘,他宁愿放弃生命放弃与萧明轩的兄弟情也要争取到手的感情,却是这么不堪一击。
可笑,可笑啊!
城门处,白公子静候着,长公主居然也在。
昨日饮了两杯酒,白公子被药圣骂了一夜,现在看上去脸色也是更为苍白。
长公主依旧笑得明媚,凌茗瑾的死对她而言并未有多少触动。
送葬的队伍,就这么被两人堵在了城门。
无奈,北落潜之几人只得下了马。
白公子是好意前来相送这萧明轩知道,可长公主此时出现,却是欺人太甚。
萧明轩与柳流风按捺着自己的一腔怒火站在一旁。
柳芊芊一直都显得很平静,她一向平静得如同不存在众人也都已经习惯,昨夜,她同样是一夜难眠的想了许久,不过她不是在回味与凌茗瑾的曾经过往,而是在想与萧明轩曾经过往与将来。
凌茗瑾死了,萧明轩是何模样她已经看到了,已经她可以说服自己强过凌茗瑾占据她在萧明轩心中的位置,但现在呢?她已经死了?在萧明轩心里留下了永远的遗憾创伤,自己拿什么去跟一个死人去比?如何去比?
她与萧明轩不会再有未来了。
可柳家与萧家正在已经在为了两人的婚事忙碌了。
她要如何,才不会成为萧明轩的累赘?
她是个骄傲的女子,守着一个心思并不在自己身上的人,还不如削发为尼。
可她不能让自己的家人为自己感伤。
她的出路在哪里?
“姑姑。”北落潜之走到长公主身前,拱手行礼。
“怎么,你这是要送棺木出城?”长公主冷冷瞥了一眼系着白球花的棺木。
“姑姑,凌茗瑾是我都察院的人,潜之作为院长,自然是要送她入土为安。”北落潜之并非是忘了昨日与长公主在都察院的冲突,而是此时他若是想要出城就不得不放下姿态。
“你勿须担忧,本宫来,是陪着杜松一同来的。”长公主转头看着身旁脸色苍白的白公子。
白公子是内库的人,深得长公主信任,此番长公主与他同来也说得过去,北落潜之可以忍受,但萧明轩却是忍受不了。
“小白,你先回去吧。”
白公子眯着眼看着一眼萧明轩身后的棺木,淡淡说道:“此去遥远,小心些。”
萧明轩也知白公子好意,点了点头。
“长公主,内库还有事务要处理,回吧。”杜松更知萧明轩的不快,这次他是与长公主一同来的,昨晚长公主让人带了口信给他,让他今早随她到城门一趟。
白公子想不通,长公主既然是害了凌茗瑾性命的人,为何要这般嚣张的出现在萧明轩几人的面前?就是送葬也要来拦一拦。
他当然不可能与长公主问出这些话,长公主也不会解答他的疑惑。
无声点头,长公主冷冷扫看了一眼送葬队伍,冷笑着转身。
“长公主留步。”
一声高呼,自人群中响起。
北落潜之等人均是诧异回头,却只看到了柳芊芊慌张走出了送葬队伍。
柳流风哪里会不识得自己妹妹的声音,满心担忧的他一把拦在了柳芊芊的前头生怕她一时恼怒做出不可收拾的事情。
谁知,一向听从柳流风话的柳芊芊,这次却是一把推开了柳流风。
她叫住长公主,又做出这般异常的举动,她到底要干什么?
萧明轩赶忙挡在前头。
柳芊芊或许可以一把推开柳流风,但萧明轩,他却是有些自信可以挡住柳芊芊。
“芊芊。”
“你让开。”果然,柳芊芊没有出手。
“芊芊,听话。”方才被柳芊芊一把推开失措的柳流风也赶忙挡在了柳芊芊前头。
“让开。”柳芊芊一脸凝重。
224:伴在美人侧
方才被柳芊芊叫住的长公主也已经停住了脚步,看着这边的争执,她并没有上前只是在原地等候。
“芊芊,你若是再胡闹,休怪哥哥出手了。”柳流风自然不会让柳芊芊继续这么强硬胡作非为下去。
“芊芊,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萧明轩也是在一旁冷冷喝止。
“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哥哥,你让开,我与长公主有些话要说。”深吸一口气,柳芊芊冷冷看着神情的两人。
在柳流风印象之中,柳芊芊除了对萧明轩之事有过这样的冲动之外,还真的是从未这般过,柳芊芊语气坚定,看着情形也并不是恼怒不过,柳流风最明白自己的这个同胞妹妹,想了想,还是让开了。
柳流风都已经让开,萧明轩这个说到底的外人当然不好再拦着。
两人让开之后,柳芊芊便就走到了长公主身前。
一个是大庆第一美人,一个是大庆第二美人,截然不同的美,让在场的人看了都是啧啧赞叹不止。
“长公主。”柳芊芊拱手行礼。
长公主笑着抬头示意她平身。
“长公主,芊芊想留在长公主身旁。”
一言,让柳流风如遭五雷轰顶。
柳芊芊是什么样的性情柳流风哪里不知道,柳芊芊一向自视甚高,她跟在长公主身旁,肯定是是要出乱子的。
萧明轩同样焦急,柳芊芊性情与长公主大不相同,若是她出言顶撞,难保今日之事又会上演。
“芊芊。”两人异口同声疾呼一声。
但柳芊芊却像是没听见一般继续说道:“长公主,请让柳芊芊留在您身边。”
“要我留下你?柳芊芊,你可知本宫是怎样的人?”长公主嗤笑一声,笑得甚是娇媚。
柳芊芊神情一禀,拱手回道:“柳芊芊不知,但能将命运掌控在自己手中,是柳芊芊不能的。”
“你错了,没有谁,能将命运真真正正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你确定是要留在本宫身侧?”
柳芊芊无比坚定的点了点头。
“好。”长公主笑着拉起了柳芊芊的手,似乎对于她的突然请求并不诧异。
你情我愿的事情,柳流风虽是兄长也无法阻止,柳芊芊这一番举动来得这么突然,突然得柳流风傻了眼。
“哥哥,你放心,芊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