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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北落潜之怒气冲冲匆匆离去的脚步声,凌茗瑾张开了红唇冲着那朵桃花轻轻一吹,桃之夭夭,翩翩落地。
老嬷嬷不知眼下局势该如何处理,赶忙随在北落潜之身后一同出了院子。
“她既然不愿学,你也就放松些。”北落潜之气是气,但还是记得老嬷嬷的话,扭头交代了一声,他这才奔向了后花园。
老嬷嬷得了这句话,心里也算有了底,这以后就算是凌茗瑾做出了什么失德之事,有了这句话,北落潜之也就不能怪罪于她了。
长公主的后花园里,北落潜之见到了长公主,听老嬷嬷说萧明轩是杜松带着来的,他在长公主府布下重兵,杜松要去见凌茗瑾也须得着征求了长公主的同意,此事他不怪凌茗瑾,但也绝不能再看到有下一次。
“姑姑。”
春日的风柔和,吹着凉亭的白纱飘舞飞扬,凉亭架了一张美人靠,长公主坐在其上,一名白面男子坐在地上,正在为她修着指甲。
“这么快就来了?凌茗瑾果然是你心尖上的人啊!”长公主媚笑一声,抬头看着自己的食指,赞了一声不错又放到了男子的手中。
白面男子得了长公主一声夸赞,满面欢喜。
“姑姑,你为何要让杜松带着萧明轩去见她?”
北落潜之向来不喜长公主的这些面首,是男人,就该挺起腰杆,怎该做些描眉涂脂粉的事情。
“哦?有何不可?”长公主呵呵笑着说道:“他是建安未来的夫婿,又是凌茗瑾的好友,见见又有什么不妥?”
“姑姑。”
长公主长辈的身份摆在那里,说着这些装傻的话着实是让北落潜之无言以对。
“凌茗瑾不是好好的在院子里呆着,你这般气势汹汹来寻本宫,是为何意啊?难不成你是来兴师问罪的不成?”长公主说着笑声渐渐冷了去,眉目之间也多了几分寒意。
“姑姑,我并非前来责怪姑姑,只是,我不希望看到有下次了。”
北落潜之今非昔比,眼下局势明确群臣拥护,就说前番时日他与长公主交战打了一个平手,就可看出他现在地位暴涨,虽说他敬着长公主,但说话却也多了几分底气。
听见北落潜之话里的警告之意,长公主黛眉一皱,放在白面男子手心的手也是猛的一甩。
白面男子正拿着锉刀在替长公主磨指甲,长公主这猛的一甩他一个失手,锉刀就掉落在地,而长公主食指指甲,也因此断裂。
“混账东西,这么一点小事也做不好,滚下去。”长公主看着食指指甲上的那一条裂缝,阴历之气瞬间就布满了额头。
白面男子噤若寒蝉,浑身发抖赶忙磕了几个响头滚出了凉亭。
“潜之,这是本宫的府邸,本宫的人在本宫的府邸上行走,何还需过问你,若是凌茗瑾出了事,你责怪本宫,本宫无话可说,可眼下凌茗瑾毫发无损,你用这样的态度与本宫说话,是不把本宫这个姑姑放在眼里了?”
方才还是春日和煦清风徐徐的凉亭,瞬而之间就空气凝滞两方僵持了起来。
“潜之不敢。”北落潜之拱手低头,皇上忠孝道,所以不管如何他们几兄弟都将孝道放在第一位,长公主是长辈,北落潜之又岂会在明面上与她起冲突。
“今日之事,本宫就不与你多做计较,本宫也知道你在担忧什么,只要凌茗瑾在长公主住着,本宫就保她平平安安。”长公主气势上压北落潜之一筹,但她能走到今日,就是会为人处世,见好就收,才不至于走上死路。
“多谢姑姑,既然如此,潜之就先告退了。”
北落潜之现而今处在了两难的局面,子絮那边,他倒是无事,但对着凌茗瑾,他却要抗受多方面的压力,凌茗瑾身份低微,外头现在更是流传着不少关于她的流言蜚语,要想平平安安的成婚,北落潜之就必须要面面俱到的办好每一件事,不得罪每一个人。
八日的时间,一晃而过,虽说北落潜之的婚事闹得沸沸扬扬,但期间也没闹出什么大事,前两日,在皇上的相送之下,武安侯带着建安公主出了宫离开了长安,而作为建安公主未来夫婿的萧明轩却因病未有露面。
在旦城的柳流风得知了凌茗瑾生还的消息,日夜兼程策马赶到了长安,不过因为长公主的阻扰却是没有见上凌茗瑾一面。
安乐侯已经坐着马车正在往回赶的路上,再有两日也就可以返回长安。
红妈妈见了司马大人之后便就离开了长安回到了青州,而萧夫人则是留了下来照顾着萧明轩的病。
司马大人托人送来了一封信,杜松收到后总算安了心不再去揣测北落潜之迎娶安乐侯小女背后的意图,因柳流风入长安,柳芊芊也是一扫愁容。
自从那日从长公主府返回之后,萧明轩就病了。
萧夫人得知事情经过之后日日啼哭,隐有责怪杜松之意,杜松也是自责,药圣日日在床榻侧照看,八日的时间,萧明轩的病情也有了好转。
萧夫人最怕的事情,就是发生在云翎山庄的事情会再延续下去,萧明轩已经经不起了折腾了。
药圣看过了萧明轩的病,不是大病,也不似以前那样昏迷痴傻,脸上脉搏也与常人无异,但萧明轩就是起步了床,只是日日在床上躺着。
病因在哪,屋子里的人都明白。
萧明轩也明白,他这不是病。
这些天,他一直在想着凌茗瑾,时时刻刻,分分秒秒,日日夜夜。
但他这么用心,记忆里那个模糊的白衣女子,却是依旧模糊。
明日正午吉时,就该是北落潜之迎娶新婚的时辰了。
日日被困在院子里的凌茗瑾还不知萧明轩的病情,在得了北落潜之的话之后,老嬷嬷也不再像以前一般拘束她,她有了更大的自由,有了更多的空闲时间,有了更多的时间去想念以前的一切。
屋外的那株桃花已经长满了嫩绿的叶子,她知道,再过不久,等那一树夭夭桃花落下之后,树上就会结出果子,就是桃花都有着自己的使命,自己呢?
她如今,可是彻底成了一个被人厌恶的人,虽然北落潜之将她困在了这里与外头隔绝,但有些风言风语她还是听到了一些。一个草民,与郡主一同入门,却是是有些不自量力,外头关于她的那些流言蜚语,更是把她传成了一个水性杨花的人。
有人在恨她,要毁了她的名声,这点她知道。
桌上的凤冠霞帔,将是她明日的嫁衣,她也曾期待过,自己会穿上嫁衣,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成家安家落根。
可现实毕竟是现实。
明日,她就会穿上嫁衣带上凤冠盖上盖头坐上花轿,走向北落潜之。
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来得这么可笑。
北落潜之,你怎么敢笃定我就会嫁给你呢?凌茗瑾想要高傲的扯起嘴角,却发觉拉耸了好几日的嘴角早已麻木不知欢笑为何味。
凌茗瑾知道有那么一些人在恨着她,但她从未想过,子絮会是其中一员。
凌茗瑾虽处在安静之中,但外头关于她的那些流言蜚语,却是已经传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子絮很满意,在进门之前,凌茗瑾的地位被踩的越低,她的地位自然也就越高,总有一日,北落潜之会看清凌茗瑾的水性杨花的嘴脸,明白自己的一腔真情是多么的可贵。
她很欢喜很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霞光满面,这一身由宫中司制裁就的霞帔,可当真是把她衬得妖娆动人。
“郡主穿着这一身喜服,当真是绝色倾城啊!”
一旁一字排开站着的老嬷嬷婢女都是啧啧赞叹着。
子絮听着心中欢喜,脸上却是做出了娇嗔的模样轻声责怪了几声没正经。
屋子里的这一幕,就像是一把弯刀,狠狠的刺在了安如菡的心头剜去了她的心头肉。
这本该是她期盼了已久的一天,却让她这个来历不明的妹妹占了去,她如何不恨。
“如菡,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啊?”侯爷夫人刚入院子,就看到了安如菡站在门口。
安如菡讪讪一笑,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哎…………”侯爷夫人无奈长叹一声进了屋,安家两姐妹心系一人,这让她这个做娘的实在是难为,所以这段时日她都是尽量着偏袒安如菡免得她心有积怨,明日就是子絮出嫁的日子了,安乐侯府早就忙成了一团,她方嘱托了一些事得了空闲,便就来看看。
“子絮。”
缓步走入屋子的侯爷夫人一见站在镜子前欢乐转动着霞帔的子絮,压下了心头的烦忧扯出了一丝笑容。
338:两顶花轿
“娘。”子絮闻声回头,娇羞的走到了侯爷夫人身侧。
虽说并非亲人,但子絮能有今日都是安乐侯夫妇给的,明日她就要出嫁,女人家的心思也不外乎就是那些。
“我的枝枝,当真是长大了,这一身喜服你穿着,真是好看。”拉着子絮的双手,侯爷夫人上下打量着,眼中渐渐有了泪花。
“娘…………”子絮娇嗔低头垂眸,眼中遮掩不住的尽是笑意。
“明日之后,你就是二王妃了,切记要好好相夫教子,夫妻和睦才能家和万事兴,明白吗?”侯爷夫人虽是心酸,但也笑得欣慰,虽说她觉得此事对安如菡太过残忍,但子絮流露在外这么多你安吃了这么多苦,也是要得到一些补偿,北落潜之眼下风光无限前途无量,子絮嫁过去,将来一定会得到幸福。
做娘的,都是希望女儿可以坐拥荣华此生不愁的。
“子絮明白。”听着侯爷夫人的话,子絮娇羞的咬着红唇,脸上浮现了红晕。
“为娘最担心的,就是怕你受了委屈,外头的传言,听得娘是心惊肉跳啊,凌茗瑾那般的心狠手辣,枝枝,你日后可要多加提防,切不可让她有机可乘魅惑了潜之,你可明白?”出嫁前,做娘的都会嘱托女儿一些话,侯爷夫人这几日最担心的,就是子絮嫁过去会受到凌茗瑾的挤压。
“娘,子絮明白的,我嫁去安之府就是皇上择定的正妃,那凌茗瑾就算有手段,也不能奈我如何!爹与大哥还有多久可以抵达长安?”子絮欢快的甩着侯爷夫人的手,纤长浓密的睫毛掩住了两眼的快意。
“若不是你爹双腿不便早就该抵达了,早上听到了传报,明日该就可以赶回来了,只是恐怖不能送你上轿了。”
“没事的,沙镇那边的战事为重。”
侯爷夫人欣慰的拍了拍子絮的手,趁势又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来来来,娘来给你梳发,娘的枝枝,可是全天下最漂亮的新娘子。”
子絮咬着红唇笑着点头甚是乖巧的做到了梳妆台前。
侯爷夫人红眸含笑,接过了老嬷嬷递过来的桃木梳。
…………………………
长安一派喜气洋洋张灯结彩,处在大庆最南端的沙镇此时却是烽烟四起。
自从上次大捷之后,天勒花了半月的时间再次集结了兵力,现在正在做着垂死挣扎最后一击。
北落斌站在城楼之上,身后拥簇着一干谋士指点献策,纳兰青捷坐在通过长安丁师傅改装过的木椅上,看着城下厮杀的兵马,热血沸腾。
曾经,这是纳兰青捷的战场,十万雄狮,金戈铁马,披荆斩棘。
大庆的江山,在他手中得以巩固,在士兵手中得以安稳。
现在,一代老将终将老去,而年轻有为的北落斌接替了他的位置,这曾经都是他的士兵,现在交在了北落斌的手中,看北楼斌经此一役已然有了那股震慑人心的霸气,纳兰青捷也算是老来欣慰。
“大将军,天勒奸诈,你看他们的阵队,归雁阵,中间部位薄弱,两翼强劲,对我军形成了包围之势,若要破了他们的阵法,还须得用一字长龙阵从中间部位下手。”站在北落斌身侧的谋士羽扇轻摇,紧眯的双眼透着睿智。
“若是动用一字长龙阵,只会让士兵被天勒包围,这会加大我军的伤亡,依属下看,可以使用矛头阵,加大中间部位的战力,而两翼也不掉以轻心抵御天勒士兵,以达到减轻中间部位压力的效果。”
又一谋士立即出声否了这谋士的提议。
身后谋士之声此起彼伏,北落斌屹立烈日之下,神情严肃。
“这一战后,天勒必然元气大伤请求议和,皇上那边早已有了命令,一旦天勒投降,我军士兵就可直入天勒,直捣黄龙一鼓作气将天勒逼到天勒以北的苍龙山一带。”自己带出来的士兵勇猛杀敌,纳兰青捷自然欣喜,皇上派他这个残弱老将监军,他也总算不辱使命。
“天勒威胁我大庆沙镇多年,也是该让他们尝一尝我们大庆的厉害了。”北落斌听着纳兰青捷的话,甚是赞同。
“可惜安闲甲那个老家伙不在,我大庆士兵的勇猛,他是看不到了哦!”纳兰青捷呵呵一笑,笑得开怀。自从他废了手脚之后一直情绪低落,后来若不是有安闲甲,只怕他也无法恢复往日的自信,两人原本同是大靖的顶梁柱,一代老将同时倒下,两者惺惺相惜互诉衷肠,衍生出的情意比之原来风光之时的更是浓密。
“子絮郡主与二老二大婚,若不是天勒进犯,我也是要回去恭贺的,可惜啊,错过了这么一出好戏。”北落斌呵呵一笑,黑亮深邃的眼眸闪现了一抹戏谑之味。
“哎!闲甲这个小女儿从小流浪在外,他是生怕她受了一丁点的委屈,皇上也是,闲甲废了双腿后一直郁郁,现在却让他的宝贝女儿与那个什么凌茗瑾同嫁给北落潜之,这个老家伙回长安该是有得闹了。”纳兰青捷与皇上同是司马大人的学生,两人之间的交情不是旁人可以比拟的,以皇上对纳兰青捷的器重与信任,他说上这么一句大逆不道的话也无人在意。
“依我看,这恐怕该是老二的意思吧,父皇早有心思为他娶亲,他可是最反对的那个,要不是他张嘴,父皇岂会下了这样的旨意。”北落斌摇头苦笑,安乐侯的性情他是知道的,虽看着温和,但是一犟了起来,那可是父皇的圣旨都拉不住。
“要不是这样,父皇也不敢让闲甲回长安啊!不过这事听着真是蹊跷,去年深秋都察院这位凌科目的事情老夫也是有所耳闻的,当时老夫还在感叹可惜了呢,没想这一开春,就闹出了这样的事情。”
城楼之上,两人一言一语,说得不是行军布阵之事,却是长安北落潜之的婚事,北落斌身后的谋士还在争论着,而城楼之下的战场,眼下却是胜负分明。
皇上有意一绝天勒这一大后患,所以才会苦心派着纳兰青捷到了沙镇监军,北落斌当然明白这代表着什么,自从平南王被流放荒漠之后,玉门沙镇这两处就一直经受着草原与天勒的侵扰,去年安乐侯与北落修平了玉门草原的侵扰,而现在,他若是平了天勒的侵扰的话,在朝中的地位自然也会水涨船高,他隐忍了多年终于盼到了这个机会,他怎会不高兴,而且这一站大庆有着绝对的胜算,这样的好事,他就是做梦也会笑醒。
北落镜文封王了,北落霖竖死了,现在的太子之位的人选,在旁人看来没有悬疑,但在他看来,还充满了未知之数。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太子的皇子不是有野心的皇子。
他虽身份差了北落潜之一等,但杜松,不一样是差了一等。
这个太子之位,来日的皇位,还是未知。
待他旗开得胜凯旋回长安,迎接自己的,除了北落潜之的明枪暗箭之外,还有荣誉,还有皇上的奖赏,还有他谋划了多年的未来。
“凌茗瑾,确实算得是一个奇女子,老二得了她,也算是有福气。”
“可老夫却是听说临城云翎山庄萧峰的儿子为了这个凌茗瑾可是死心塌地用情至深啊!”纳兰青捷与萧峰也是老相识,对于临城萧家的事情多少也知道一些,当初他会注意到凌茗瑾,也是因为北落潜之与萧明轩两人的关系。
“都已经是往事了,老二都不介意,莫提了,莫提了。”北落斌呵呵一笑,认真的看起了城下的战事。
纳兰青捷被北落斌一言说得尴尬,也闭上了嘴。
城下硝烟阵阵,厮杀兵刃交接马嘶叫之声不绝于耳,天勒主帅身侧的红旗,在一阵狼烟散去之后缓缓倒下。
大庆,胜了。
“来人,开城门。”北落斌拔出了腰间佩剑,高喊一声拔起了身侧飘扬的红旗。
“是。”士兵赶忙下了城楼前去通报。
“老夫就在这里,等着大将军的好消息了。”纳兰青捷郑重抱拳。
“纳兰将军,北落斌定不负纳兰将军期望,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北落斌亦然郑重拱手低头。
散在北落斌身后的一干谋士,均是止住了嘴看着城下的狼烟热血沸腾。
再抬头,北落斌目光凌厉扫过三军,大步阔阔带领着一干谋士下了城楼。
沉重的城门渐渐打开,驻留在沙镇的士兵已经集结完毕,北落斌一马当先站在三军之前看着城外狼烟,将手中红旗交给了身侧的一名小将。
“保家卫国,就在此刻,出发。”
利剑扬,红旗展,号角吹响,擂鼓阵阵。
………………………………
往日一贯冷清的安之府今日人声鼎沸,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之中,北落潜之一身喜服,从屋内走出,走过坐满了宾客的大堂,在一行人额簇拥之下出了安之府。
皇上今日未上早朝早早的带着旦妃来了安之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