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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陷入了混乱,在皇上久病了七天还未有起色后,先是朝堂大臣乱了,后是百姓乱了。
与之开春时候五位皇子的角力相比,现在倒是平静了很多,系有众望的二皇子北落潜之一直没有动作,而呼声较高的大皇子这几日也是安静得很。
于是,安静与人心动乱下,众人又再次看到了一个人的光芒。
白公子,那次干溢湖迁移的工事白公子完成得很好,回来复命后得到了皇上的大力嘉奖,皇上还给他提了那么一点官位,虽然还是在内库当差,但却是高过了大皇子一头,成了长公主手下的内库第一人。而且在月前长安百姓也知道,上次白公子是一并将皇上的赏赐捐了香油钱,这次的赏赐,会不会又被送到天明寺呢?众人猜想着。
虽然并没有过多实际的奖赏,但长公主还是为之特地进宫了一趟,这是个好的开始,至少现在她的这位皇兄已经打开了一些心结开始试着用欣赏的眼光看待白公子了。
白公子也很高兴,自己费尽了心思,先是将内库收益提高,再是完美解决了干溢湖迁移的工事,这些本事一般人最少要花半年才能完全的事情,被他压到了不到两个月,越是时间短,越是显得他价值非凡能力非凡。
他很需要这样的效果,就像他现在很需要那些光圈,不过这几天,还有一件让他更加高兴的事发生了。
嗯,皇上病了,他很高兴,当夜在院子里还哼了一首长安忆脍炙人口的清平调。
然后,他收到了一封信。
来自旦城,来自萧明轩。
拆下信,是一句熟悉的小白好。他扑哧一笑,似乎想到了萧明轩些这封信时的模样,萧明轩一直要咬笔头的习惯,想必当时他是咬着的。
看着看着,他的笑意隐了下去,换之皱起了眉头,信中萧明轩简单的说起了凌茗瑾与北落潜之的恩怨,然后与他说,凌茗瑾要来长安了,要他帮忙照顾着。
她要来了?白公子蹙着眉头,月下一脸白净苍白,煞是迷人。
还记得数月前,他第一次在天阑的荷花湖泊里捡到了她,她踏着荷叶而来,当时的她倒是有趣,对自己的主动示好置之不理,当然他也会记得那晚在在青州大街上两人定下的赌约。
他掏了掏衣袖,掏出了一枚铜钱,当然,他就是用一个和田暖玉的白玉戒指换来了这枚铜钱,他曾想,这是自己经商以来做得最失败的生意。那枚戒指,可是他花了五千两银子买下的。
她要来,那么那个赌约,还算不算得熟呢?他再看了一遍信,确定了凌茗瑾到时会住在安之府。
到底,会不会再见相聚。
他一笑起身,进了屋。
安之府里,北落潜之也收到了一封信,来着旦城,来着都察院的一位科目。
凌茗瑾已经动身,他自然会收到消息,闲来无事的他负手踱步在月光下慢慢的走着,皇上大病,朝堂动乱,有些人,总会趁着着大好时机洗牌,现在都察院的势力被削减,他还不能出手,因为他若是要出手,就要万无一失。
这几天他密切注意在他的四位兄弟,大皇子每日在府中呆着,因为皇上大病也不好过分享乐,这几日倒是未听那几个歌舞姬唱歌跳舞了。他的三弟三皇子这几日也是天天在府上呆着,每日大早的时候三皇子回去皇宫呆着,出了皇宫就什么都不做,也不在这个节骨眼上大搞拉帮结派,也不四处走动,除了去白府。
不错,这次干溢湖迁移工事完美完成,皇上赐了白公子一座宅子。
四皇子两月前在宁州回来,解决了侵地案的他也受到了皇上的嘉奖让皇后替他讨了些赏赐,这些日子天天与安乐侯世子安敬暄厮混着。
一直沉寂的五皇子这些日子也没动作,他似乎是要一直这么沉寂下去了,但在都察院的情报里,北落潜之发觉了这两月他与军部的人联系很是密切,五皇子在三军的名声一直很好,他这联系密切的背后,让北落潜之不觉揣测了起来。
让北落潜之有些意外的是皇上对白公子的态度,他一直都知道皇上不喜白公子的,这次的奖赏是座宅子,意味着什么…………而白公子在长安日渐不衰的声势,更是让他心忧,偏偏白公子对人际关系处理得很好,在长安两个多月,他与长安的各家贵人都处的很好,不但成了长公主的心腹,还成了司马大人的学生,若真的只是常人,他倒也只会拉拢,但白公子的身份,让他更加心忧。
不管那些大人物再怎么掩饰,白公子是皇上私生子的身份摆在那里。
“二皇子,武安侯求见。”放走到园子里,李勤近就来报。
“熊知言?他来干嘛,带到书房等我。”月下北落潜之蹙眉,武安侯熊知言,在江城的时候见了一面,现在他到长安来找自己,为的是什么?
他定了定神迈步前行。
书房里,武安侯熊知言起身行礼。
“侯爷事忙,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来坐坐?”北落潜之让人上了茶,请他入座。
“上次江城匆匆一别,老夫甚是遗憾,这次皇上大病老夫应召入长安,特地来拜访一下。”说着熊知言招了招手让身旁站着的一个男子奉上了一个盒子。
盒子打开,光芒绽露,居然是一盒子的夜明珠。
“侯爷客气了,这么重的礼,潜之受之不起啊。”
“二皇子才是客气了,老夫少来长安,一直也未正式上门拜访,这些是我的心意,不仅是二皇子,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那里我也都是这么送的。”熊知言饶有深意的一笑,将盒子向着北落潜之手边推了推。
“既然侯爷盛情,那我也不推迟了,拿下去吧。”北落潜之扬了扬手,让一名婢女上了前拿走了盒子。
武林盟主熊知言,晋城人,只有皇上下旨召见才会到长安,因江湖上有一名药圣医术了得,皇上大病之时便下了旨召见熊知言,现在他到长安已有六天。
156:菊花盛会
“不知侯爷来找潜之何事?”深夜到访,北落潜之自是不信只是来拜访的。
“老夫见今夜的夜色不错,听闻安之府里种着数以万计的异花易草,今日来了,倒是想见见。”端起茶盏,熊知言喝了一口,长安已是深秋,这天凉爽得紧,就是热茶一口喝了下去,才不觉得烫。
“原是如此,侯爷要看我安之府里的花花草草,虽潜之来便是。”
起身之时,北落潜之与一旁的李勤近做了一个手势。
李勤近一眼看见,便恭敬的站在一边,不再跟随。
要去看花花草草,自然是安静些的好,北落潜之与熊知言两人相视一笑,向着安之府的后花园走去。
安之府有一大片的竹林,当初凌茗瑾便是藏是竹林中才近了北落潜之的身,当然除了竹林外还有许多花花草草,但却都是些寻常的品种,并没有熊知言口中的异花易草。
夜色,乍然朦胧起来。
今日的五皇子府里,也来了一人。
这人从长安城北门而来,骑着一匹黑马。
从过这人却不是走的正门,而是翻的墙,五皇子的府上防护森严,能翻I墙而入,也是高人,这人并非贼人,他很清楚五皇子府上的布局,直接就绕过了一些屋子到了五皇子的门外。
“罗天衣求见主上。”
正在屋内写着字的五皇子手中的动作一僵,然后淡淡的说了句:“进来吧。”
他的屋子只有他一人。
罗天衣应声入内跪倒在了书案前。
“不是在旦城,怎么回来了?”五皇子的声音很平静,此时的他正低头专心的写着字,一笔一捺,圆润饱满。
“凌茗瑾要来长安了。”罗天衣微微抬头用余光打量着这位站在提笔写字的五皇子声音有些紧张。
“什么?”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一滞,平静的声音里有了些许的诧异。
“萧明轩替凌茗瑾去江城找到二皇子谈判,二皇子要求凌茗瑾入长安。”罗天衣埋下了头。
“我记得我曾吩咐你,若是凌茗瑾要回长安,你可以杀了她。”双眼锋芒乍露,五皇子放下了手中的笔。
“主上,凌茗瑾入长安只是与北落潜之解决私人恩怨,不会对主上的大局有影响。”罗天衣的头,已经埋到了膝盖上。
“你这是在为自己开脱,还是在为凌茗瑾开脱?”五皇子冷哼一声。
“属下不敢。”
“不敢?罗天衣,我本觉得你是我手下最无情的人,我一向信任你,没想到你居然也生了这样的小心思。”紧握在身后的拳头青筋暴露,脸上却依旧冷冷淡淡,五皇子看着跪在屋中的罗天衣,一步步走进。
感受到五皇子的威压,一向冷静的罗天衣满头细汗。
“你紧张了?”缓缓蹲下,五皇子目光紧紧盯着罗天衣的额头。
“属下罪该万死。”罗天衣心中一紧,赶忙匍匐在地。
“你确实罪该万死,不要忘了若不是我,你早就死了,你以后就留在我身边,今日的事,我就当作不知道。”
昏暗灯光下,罗天衣匍匐在地,五皇子半屈着身子,神情冷漠高傲。
听得这一句话,罗天衣如获大赦赶忙说道:“谢主上。”
“我并不是不责罚你,只是不是现在,凌茗瑾入长安,也不知大哥姑姑会怎么做呢?”五皇子突然扬起了嘴角,内库一案,凌茗瑾得罪的了不止是北落潜之啊。
凌茗瑾再不是之前的凌茗瑾,长安的局势却还是之前的局势,现在凌茗瑾身后有三大家族,听说北落潜之是保证了她的安全的,若是在长安里出了事,那么,得益的是谁?
罗天衣虽自作了主张,但也未做错,他不是不罚,只是不想在这个时候罚,罗天衣是他最得力的暗中助手,虽说现在他也变了,至少还是忠于自己的,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将一个忠于自己的人严惩不是明智之举。
并不是只有北落潜之才会知人善用。让罗天衣跟在他的身边,他还有更大的事情要做,凌茗瑾只是他的一步小棋,虽然现在这小棋局已经成了大局,那也就要让她发挥不一样的作用。
现在,长公主闲着,他的那个大哥也闲着,凌茗瑾入长安,正是可以打发他们无趣时间的时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有些事,他只要轻轻推一推,就会发展到别人意想不到的地步。
他曾说过,凌茗瑾不能入长安,既然入了,那就只能有去无回。
身后,罗天衣目光担忧的看着地。
……………………
宽阔官道上,两匹马儿正在奔驰着,从旦城到长安的路程,他们已经走了五天了,柳流风说,已经过了大半,再按着这样的速度过三天就到了。
一路两人也穿过了不少城镇,但却再也未见到过凌茗瑾的画像,看着城门处已经泛黄的戎歌的画像,凌茗瑾心中顿生感叹。
两人一天只睡五个小时,就是要快些到长安找到北落潜之,北落潜之可以撤下这通缉榜文,自然也可以再挂上去。长安一行,危机四伏啊!
正是正午,路上已没了多少赶路的人,凌茗瑾与柳流风刚在一家客栈里草草吃了饭又踏上了前往长安的路程。越近长安,这天气是越来越舒适了,没有像刀子一样的风阳光暖暖,两边路上有百姓种着菊花微风中盛开。
十月,已经到了。
长安十月每年都会举办菊花节,数以万计的各种菊花品种供人观赏,不过今年皇上大抵是不会去了,因为他病了,虽听人说召去了熊知言,不过却找不到药圣,只能一日日的拖着。
甚至民间已经有了传言,说皇上朝不保夕,已经立下了遗旨。总之皇上这一次的病,比之开春前的更严重。
“皇上多大年纪了?”马上,凌茗瑾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四十有五了。”
若是现在就死了,也算是大庆历史上的一个短命皇帝了。
马蹄疾疾,扬起黄尘,一路向南。
南方有长安。
长安有北落潜之,有凌茗瑾一直期盼的希望。
……………………
一夜秋雨,就路旁的两棵芭蕉树树叶淋得湿哒哒,两匹黑马驰骋而过,溅起无数泥点,污了清新碧绿的芭蕉叶。
路旁有菊花盛开,微风送花香。两匹黑马奔驰而过,落下了几片花瓣。
十月金秋,长安,盛世笙歌。
城门外,已经排起了长队,凌茗瑾有些忐忑不安的等着,上次她便是从这城门出的长安。城门口已经没了她的画像,排查的官兵也换了人,这人动作有些慢,人们等得久了,就不耐的有了抱怨声。
凌茗瑾站在队伍中,牵着那匹高大的黑马。柳流风站在她身后。
没了画像通缉,凌茗瑾入长安城简直就像是回家一般轻松,过了排查入城后,她直接牵着马向安之府而去。
她不想惹是生非,只想快些解决了这件事离开,长安是不许百姓骑马的,为了不招人耳目,她将脸藏在高大的马躯旁。
安之府很远,在她尤新的记忆里,要穿过十条街。长安民宅布局如棋盘,整齐划一,十条街,就是十条街的街坊。
阔别半年,长安,她回来了。
但依旧匆匆,她又是被迫而来,长安太繁华,她不适合,这一路她走得很顺畅,不像上次那般狼狈与慌张,安之府依旧还是半年前的安之府,沉稳中彰显霸气。
还未上前,就有了守卫来询问,为了保险起见,凌茗瑾只说自己从旦城来,求见北落潜之。
守卫听了续而问道:“可是姓凌?”
凌茗瑾点头。
守卫恭敬行礼说道:“二皇子吩咐过,若是有一位旦城来的凌姑娘,不必通传,我这就带你们进去。”
看来北落潜之也曾交代了守卫这件事,凌茗瑾跟着守卫进了府。
安之府她来过两次,一次是来谈交易的,一次是被抓来的,这次好像又是来谈交易的,似乎她这半年除了长了见识阅历,还是原地踏步着。
见到北落潜之的时候他正在练字。
练字可静心定神,是他一直就喜欢的事,他写得是草书,狂野,杂乱无序,如曲线在舞蹈,如一匹黑色骏马在白纸上狂奔。
听见守卫的报告,他放下了笔,然后吹了吹还未散开的浓墨挥退了四周的守卫。
“一路可顺利?”他仔细的看着白纸上的字,眼神从未离开。
“还好,用了八天的时间。”凌茗瑾也曾与他有过两次对话,北落潜之这冰冷不近人情的态度她也熟悉。
柳流风也不是第一次见北落潜之,与他行了个礼后他便安静的站在一边。北落潜之要让凌茗瑾来长安为的是什么他不知道,凌茗瑾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人,此时正细心的吹着宣纸上的浓墨。
“正是金秋,再过几日菊花盛会就要开了。”偏生这位知情人不急不慢说起了无关的话题。
凌茗瑾有些按捺不住了,她想现在大皇子说不定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消息,她希望越早离去越好。
“你让我入长安,到底是为了什么?”
157:招揽
“稍后我自然会说。”
后花园内,北落潜之双手握着宣纸边缘,一口气一口气细心的吹着浓墨,完全无视了前头站着的两人。
被北落潜之这么一说,凌茗瑾也不再问,只是站在一旁等着他所谓的稍后。
她从眼睛余光偷偷打量着北落潜之,这个追杀着她半年的男子,还是一如当初的那边摄人心魄,无论是他冷傲的眼神还是嘴角噙着的冷笑,都让人揣摩不透。
许久,当真是过了许久。
凌茗瑾抖了抖有些发酸的腿,撅着嘴看了一眼柳流风,柳流风倒是表现得镇定,一直如同隐形人一般。
这字究竟是有多珍贵,吹了这么久,一声笑声的抱怨,从凌茗瑾的嘴边溜出,后花园她也来过一次,不过那是开春,也未开了多少的花,现在是金秋,这各色的菊花,倒是开得极好,印象最深的,莫过于那片竹林,竹子一直是文人骚客风雅正直的代表素来被长安的士子喜爱,安之府上的这大片竹林,也确实是显得北落潜之有儒雅之风。
竹、菊、梅,是大庆除却牡丹外世人最喜的东西。安风影爱桃花,当真有些与众不同,凌茗瑾浅笑再次大量起了北落潜之,相较安风影要阳刚些,看来有时喜好这东西,也会影响人。
“我让你来长安,不是为了别的,是想让你为我效力。”放下手中墨迹早干的宣纸,北落潜之拿起了桌上的折扇抖来,摇摇生风。
“效力?”凌茗瑾大嘴张开足以塞下一个鸭蛋。
她与北落潜之向来誓不两立,这效力之说,实在是有些戏言了。
“嗯,能在我都察院的围堵下逃脱的不多,你算一个,既然是有人之人,我北落潜之自然是要惜才的。”
凌茗瑾这才想起,在长安百姓的心里,北落潜之还是个爱才之人。
“可我这身份,不合适。”凌茗瑾牵强的扯出了一个笑容。
昂首,北落潜之幽深的眸子自信满满:“我说合适,便合适了。”手中折扇摇出一股风,吹起了垂在身前的两缕黑发,加之这一身白衣,真如长安百姓所说,是如谪仙一般的人儿。
“可我不想留在长安。”早死晚死都是死,凌茗瑾咬了咬牙,誓死为自己的权益做斗争。
“我要你留,你就必须留。”
在很久之前,北落潜之对凌茗瑾就只有两个想法,杀了她,或者,收服她。现在既然不能杀,那么后一个想法,自然是要满足的。
“二皇子,茗瑾她不能留在长安。”一直默默无声站着的柳流风也开了口,北落潜之威压之下,凌茗瑾这个处境却是是无招架之力,他现在是她唯一的靠山。
“哦?柳家少主柳流风?为何?”北落潜之轻笑。
“因为……”柳流风偏头看了凌茗瑾一眼,然后大声说道:“因为她是我柳家未来的少夫人。”
这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