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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纠结转圈半天转得她头晕眼花之后,她大叫了一声:“北落潜之。”
平素她与萧明轩在一起都是这么叫的。
她不认为有什么不寻常不正常的地方。
院子里站着的北落潜之回头,目光怪异的看着凌茗瑾。正在忙活着自己事情的众人也都探头看着。
凌茗瑾讪讪的笑了笑,与众人点了点头,这是友好而礼貌的反应。
北落潜之却皱起了眉,大步阔阔的走出了院子。
“以后在都察院里,叫我院长。”
凌茗瑾笑容僵硬点了点头说道:“我想好了。”
“嗯?”
“我住安之府,但是我有个要求,就是住处得随我选。”凌茗瑾故作乖巧的举手,想以此博得北落潜之的认同,男人都喜欢乖巧的女生,就算是北落潜之这个怪胎相信也不会例外。
北落潜之倒也没有例外,只是目光怪异的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凌茗瑾,然后点了点头。
两人的都察院之行,就此结束。
一回到安之府,等得心焦的柳流风就迎了上来问长问短,知道凌茗瑾最后决定住在安之府,柳流风大松了一口气。
柳芊芊依旧神情冰冷,这与北落潜之来说倒是相识,两人见面不如凌茗瑾柳流风一般嬉笑随意,他们互相点了点头,这就算是打了招呼。
“昨日情报科送来的消息都还未看,你等下吃了饭就去整理一下。”北落潜之现在是凌茗瑾上司,完全压凌茗瑾一头。
“这么快?”先是一声惊呼,后变成了小声嘀咕。
北落潜之冷冷看了她一眼,不屑回答。
“茗瑾,你知道谁来了?”为了调节气氛,柳流风说出了今天自己听到的消息。
“萧明轩。”凌茗瑾冷冷回头,完全没心思与他嬉笑打骂。
“你怎么知道的?他可刚到啊。”
两人冷冰冰,一人心死如灰,柳流风一人嬉笑,这实在有些……调不起气氛。
压下心头的大石,凌茗瑾问道:“他住在何处?”
柳流风方张嘴欲言,北落潜之冷冷的声音又传来了:“你现在是都察院的科目,凡事要以院里的事为重,就算是见友人,也要等手头的事做完了再去。”
饶是柳流风这样性情如火的人,在听到北落潜之这一句话后也是冷下了脸,可现在凌茗瑾是都察院的科目,人家管自己的下属,他于理是插不上嘴的。
凌茗瑾痛苦皱眉,一脸苦楚的道:“那我先去干活,说说那些情报在哪?”
“我书房,跟我来。”
起身,北落潜之冷傲离去。
凌茗瑾含泪与柳流风诀别。
“那些便是。”北落潜之微微偏了偏头。
凌茗瑾一看,打了个颤,这些就是自己忙到明早也看不完啊,而且,她似乎被人耍了……
她是科目,手下有人,为什么这些事要她亲手来?
“老潘死后那几日这事都是我做的,我做得来,想必你也做得来。”北落潜之看她瞳孔放大一脸苍白冷冷说道。
“就没个助手?”凌茗瑾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这个你可以看着办,我要的只是可以及时看到重要的消息,你怎么做到的我不管,但是有一条,用人必须安全,这些都是我都察院的人舍生忘死取来的消息,怎能便宜了别人。”
凌茗瑾松了一口气。
能有助手那就好办了。
“等下我让人送饭菜来,明早我在起床的时候,一定要看到你整理出来的消息,可懂?”
凌茗瑾如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好,你做事把。”北落潜之抖了抖衣袖,负手而去。
好吧,凌茗瑾看着这一堆的消息心说道。明天我就去找四五个助手,反正你只要看结果,我也只看结果。
这一夜,是凌茗瑾到了大庆后挑灯夜看情报,都察院的情报系统早已有了规范,众人传上来的消息早就经过了第一轮的筛选,凌茗瑾看到的,都是各地筛选过后的。
这一夜,萧明轩在萧家在长安的一处别院里翘首以盼也只盼来了柳流风柳芊芊。
萧家柳家这样的望族在长安都是有别院的,柳流风之所以住在安之府那是因为凌茗瑾,柳芊芊之所以住在安之府那是因为柳流风,而萧明轩与北落潜之积怨已深,自然不可能住到安之府,所以在进了长安城之后,他就来到了这座别院。
听柳流风说起这两日的事情,萧明轩满是恼怒,他本以为北落潜之要凌茗瑾入长安是怨气未消,所以他在解决了晋城的事后就日夜兼程赶了来,没想到北落潜之居然是来了这一招。
柳流风对前因后果过程详细描述,让他知道了凌茗瑾当时的处境,就明智来说,这算是走一步算一步保身的好办法,但凌茗瑾也太没骨气了,要是他,他肯定会跟北落潜之来个血I拼。
“明轩,你的武艺都不如北落潜之,茗瑾更是不敌了。”柳流风在旁给萧明轩打了一剂镇定剂。
“那她现在在连夜整理情报?”
“嗯,连晚饭都没出门吃。”说起这些柳流风也是一肚子的气。
“我们找北落潜之去,他现在在哪?”
萧明轩就是意气用事的代表,若是放到现代,肯定是个讲义气的混混。
“他进了宫。”又是一剂镇定剂。
“她以后就住安之府?”
“嗯。”
“你柳家不是在长安有几座空宅子吗,让她住呗,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这你去跟北落潜之商量,他要是答应,我柳家那几座宅子随你选。”
萧明轩拍桌起身,大说一句好。
“对了,我要去红袖添香看看,你来不来?”柳流风来长安有两天了,身为少主也是要去这些地方看看的。
“我,我困了。”萧明轩忙到了一个哈欠起身回了屋。
柳流风扑哧一笑连连摇头,还是这个模样,当年那件事,让萧明轩对红袖添香这四个字是谈之变色啊。
是夜,萧明轩入睡在别院,而柳流风则是去了红袖添香,柳芊芊是女子去那等地方不合适,便留在了别院。
唯独凌茗瑾是一夜未眠,以往是她睡不着,现在却是她不能睡,在第二天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户的时候,全身酸痛两眼浮肿的凌茗瑾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
经过一夜的整理,她已经选出了十条重要的消息,心想幸不辱命的她眯眼看了一下阳光赶忙起身赶去了北落潜之的住处。
………………
此时的北落潜之刚起床,正在婢女的服侍下洗漱。
见到凌茗瑾的到来,他冷冷的说了一句:“晚了一刻。”
凌茗瑾悻悻的将这折子递到了北落潜之的手中。
“下去吧。”北落潜之接过一眼未看。
凌茗瑾如获大赦,赶忙开溜。
看着一溜小跑跑了的凌茗瑾,北落潜之挠了挠额头打开了折子,这敏锐度还不错,整理出来的消息都是紧要的。
166:长生
没过一刻,凌茗瑾又回来了,她是来请北落潜之一个命令的,她在安之府转悠了一圈,选了一个住处,昨夜一夜未睡,她现在是格外想念大床的温暖,也顾不得许多她就直接跑了过来。
是靠近后花园的一个小院子,北落潜之点头应允。
得令凌茗瑾喜之如狂再度消失。
第一次与凌茗瑾这样相处,北落潜之现在对这个以前的对手现在的下属有了与以前不一样的认识,她似乎看上去,并不如与他对决时那般冷酷,而且有莫名其妙的举动与说辞,虽然只相处了两天,但北落潜之对此早已有了深刻的认知。
倒是个有趣的人。
他冷冷一笑走出了屋门。
皇上大病,朝政由内阁大臣暂理也是一直稳定未出纰漏,凌茗瑾连夜整理出来的这些消息,有两条是与此事有关的,内阁由皇上一手组建,选用的都是他信任之人,平素拿不到把柄也就罢了,现在拿到了,北落潜之岂会善罢甘休?就算不捅到皇上那里,也要让自己得到一些报酬。
皇上之所以信任内阁这三位肱骨大臣,就是因为他们从未表态支持那个皇子,北落潜之的信念就是不能为我所用的人就毁之,所以他打算去了皇宫之后再去拜访一下折子里提到的这位内阁老臣。
总有一些人,是喜欢在风平浪静的时候突然把水搅浑,以为自己能控制大局,却不想还是没能跳出自己挖的深坑。
内阁老臣苏宿醒便是这样的人,身为皇上最信任的老臣之一,身任要职身负大任,但还是没逃过心里的魔障欲望。
在皇子重病之时,这位朝廷重臣,借着职位之便,在晋城里做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恰恰这事被都察院的暗哨得知,这消息便送到了长安。
庆安宫里又起了一股浓浓的药味,皇后坐在床沿,正在喂着皇上喝药。
一病半月,龙榻上的皇上已经是两眼深陷面色苍白,明黄的床帘后,他头系着明黄色的锦缎条I子,身着一身明黄色寝衣,盖着明黄色绣双龙戏珠的被褥,黄色,便是皇上至尊的代表。
无数人忌讳这抹黄色,无数人憧憬这抹黄色,唯有如皇后这般与皇上亲密相处的人才会知道这抹黄色背后的分量。
皇上一病,五位皇子自然是要争着孝顺的,每日早时五人都会前前后后来一趟看上两眼,现在皇上重病也不需上朝,有了折子直接送到内阁院就行。
今日北落潜之虽无折子上呈,但还是去了一趟内阁。
现在时日尚早,内阁院里不如往日热闹,苏宿醒此时正在悠闲的饮着一盏茶,时不时的与另一位内阁老臣有说有笑。
北落潜之入内,三人起身行礼,北落潜之道句免礼,三人便再次坐下。
苏宿醒见北落潜之两手空空,捋着斑白胡子问道:“二皇子可是刚从庆安宫来?”
北落潜之道了一句是。
“皇上大病,二皇子日日大早去探望,这份孝心,实属难得啊!”
北落潜之甚是谦虚的回了一句。
这下苏宿醒便有些奇了,也不是来呈折子的,也不是来表自己孝心的,二皇子大早来到内阁院,是因何而来?
“苏老可听说晋城这段时日除了一件事?”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北落潜之才停在了苏宿醒身旁。
“哦?何事?”苏宿醒自然不会拂了二皇子的兴致。
“死了人。”北落潜之目光一拧,笑得饶有深意。
“哦?死了人?自尽的还是被杀?”苏宿醒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是做出了一副诧异的模样。
“死一人到也不足为奇,但这连着一个多月死了十个人死法还是一样这就奇了,都是被强人杀害的。”北落潜之微微屈着腰身凑到了苏宿醒耳旁。
苏宿醒悻悻的看着眼前站着的北落潜之,已经赘肉累累的脖子上喉结划动了一下。
“昨日老臣得了两斤大红袍,二皇子可有兴趣光临敝舍一叙啊?”
北落潜之爽朗一笑:“苏老相邀,潜之定然到访,潜之还有事,不陪了。”
北落潜之来的莫名走得匆匆,让令两位内阁老臣都是不明所以,方要与苏宿醒询问,又见他一脸的苦色,也就只好继续去忙着自己的事情。
黄色,开在皇宫是最好的,离菊花盛会还有四天,但皇宫里早就已经摆满了菊花花盆,走在空阔大道上,两旁明黄的菊花如同一副江山画,给愁云惨雾笼罩的皇宫带来了一点活泼。
晋城这些日子是出了大事,还是与苏宿醒有关的大事,不然北落潜之也不是如此信心满满的直接跑到内阁院来,他只听闻这些日子苏宿醒府里来了一个道士,听说是听了天命有些修为的,今夜也无事,那便去看看。
皇上礼佛,但也不禁道教,在大庆,道士随处可见道观更是云云林林,但苏宿醒府上的这位却不简单,能博得一位精明的内阁老臣的信任,要么是真的有神通,要么就是苏宿醒太容易轻信于人,可在北落潜之看来,两者都不是。
他不信世上有神仙,更不信现在长安里流行的那些修仙炼丹求长生不老之术,他不信,但长安里很多都信,特别是那些吃饱了撑着了无所事事的贵人们更是深信不疑,在长安一直都有炼丹修仙求长生的热潮,本想这热潮潮潮就退了,却不想世人对生死的恐惧早已战胜了理智,这股热潮,从未消退。
苏宿醒今年五十有三了,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加上身体一直不好,这两年更是大多时间卧病在场,也正是因此,这位精明的老臣在对死亡的恐惧下,走上了炼丹求长生的路,丹药助长生一说并非空穴来风,他在病急乱投医下对此深信不疑,而他的病,也是因此渐渐的好转了,此后,这位精明的老臣,就更加对此视若珍宝了。
谁不想长生?谁不想活得长久些?越是站得高的人,越是放不下心里的执念欲望,苏宿醒走上了这条路,再也不可能回头。
因为他为了炼丹,杀了人。
晋城这段时日,平白的死了十多个乞丐。
出了宫北落潜之便回了府,午饭时分问起凌茗瑾,下人只说还在睡觉。
“备些饭菜,等她醒来送过去。”北落潜之被柳流风冷冷的眼神看得心烦,只是动了两筷子就起身进了屋。
柳流风大可不必住在安之府的,但是凌茗瑾住在这里,他就必须要护着他,柳芊芊依旧留在萧家的别院里。
吃过了饭,他去了凌茗瑾的院子。极小的院子,除了两间屋子再无其他,凌茗瑾此时正在睡觉,他没有打扰。
想来无事,他便去了后花园。
凌茗瑾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傍晚,起床洗漱后她就独自一人去了都察院,为了今晚不再熬夜,她决定要快点找两个助手。
都察院的人虽不满她空降胜任情报科科目,但碍于身份也都一一给凌茗瑾行了礼,情报科也有一间独立的院子,凌茗瑾转悠了一圈,为了许多问题,然后选出了两人。
北落潜之敢用在情报科的人,她自然不担心他们的忠诚度,她之所以问问题,就是看看这些人对时局形势的把握与见解,脑子转的快看得远的人才能在那么多消息里筛选出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次要的。
这两人一个名叫许国义,一个名叫徐近常,都是情报科院子里的能人,昨日北落潜之已经说了凌茗瑾可以找助手,她自然也乐得轻松,一句吩咐之下,安之府里的消息全数被隐蔽的送到了都察院,今日这两人就必须在这里整理消息,然后在北落潜之醒来之前,将消息送到凌茗瑾的面前,再由凌茗瑾亲手交给北落潜之。
为了让两人不至于心存抱怨,她动用了自己科目的权力给两人升了职加了俸禄。
如此解决了这整理消息一事,她才回了安之府,一日未吃饭,早已饿得肚子咕咕叫的她直接就奔到了厨房胡乱找了些饭菜吃上了。
方吃了个半饱,李勤近来了。
李勤近是北落潜之在安之府里的贴身侍卫,他来找凌茗瑾自然是为了传令。
于是凌茗瑾被叫道了北落潜之的书房。
北落潜之正在练字,他挥手屏退了守卫下人。
“听说你在江城的时候抓过一个人?”
凌茗瑾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那人名叫祝纸填,杀了八个乞丐?”北落潜之抬起了头。
凌茗瑾点了点头。
“后来那人死在了一线牵的蛊毒之下?”
凌茗瑾点了点头不知北落潜之问起这话是何意。
“无事了,你先下去吧。”北落潜之挥了挥袖,继续低头练字。
“今日我去了都察院,找了两个助手,许国义、徐近常,跟你说一声。”
北落潜之轻哦了一声没了语言。
凌茗瑾悻悻的挠了挠后脑勺,退出了书房。
北落潜之无端端的问起这事,到底是因何?祝纸填杀人就北落潜之来说只是一件小事,何以他要特地召自己前来询问?
167:夜会
一张书案大小的宣纸,北落潜之写了四个字。
其心可诛。
锋芒绽现的笔锋力透纸背,皇上喜欢书法,他为了迎合皇上的喜好,自小就练了一手好字。
在一旁的水盆里洗了洗手,他去了他的住处换了一身衣裳,然后坐着轿子去了苏府。
他不是心血来潮的问起江城的那件杀人案,昨日他在翻看情报科往日送来的情报里发现,江城前段时日也出了杀人案,而且死的,也同样是乞丐,晋城的杀人案没抓到凶手,但江城的这宗案子却抓到了,按着案发的时间来算,是与苏府那个道士到来的时间是吻合的。
不能说苏宿醒做得不够小心,只能说是那祝纸填运气不好,偏偏遇到了多管闲事的凌茗瑾萧明轩。
既然那时苏宿醒能及时杀死蛊虫引发蛊毒,想来当时也是有人在江城看着的,其心之毒,实在可诛。
修仙炼丹求长生若是行得正那没什么,反正长安里大多人都信这一套,但偏偏苏宿醒却走了歪道入了歧途,以夺他人命而换一个虚无的长生,实在是可笑,亏得苏宿醒一声英明,却到了晚年落了这么个深坑。
苏宿醒很小心谨慎,杀的都是没人管的乞丐,就是行凶之人,也是喂食了一线牵的蛊毒。
北落潜之身为都察院的院长,这些年见多了不平事,少年时的热血心肠早已冰冷坚硬,他之所以今早去了一趟内阁府,就是想在中间得到一些好处。
世人都是自私的,要争太子之位,北落潜之要更自私。
苏府大门敞开,苏宿醒焦虑不安的站在门前等着,见到北落潜之的轿子到来,他赶忙迎了上去。
北落潜之撩开了轿帘,与苏宿醒饶有深意的笑了笑。
一番寒暄过后,两人进了府。
苏宿醒命人奉上了茶,然后就支退了所以的下人关上了房门。
关上了房门,却是打开了心里的天窗,北落潜之跑到内阁府去说那些他自然明白北落潜之已经自己了自己的事,都是聪明人,聪明人总是很省事,北落潜之既然什么都没说,那就是说一切都好商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