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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完了!这早不来晚不来,刚好在他们偷懒的时候来,再加上他们这态度,必是一死。
严霄却没打算让他们现在死,毕竟现在天色微微暗下了,杀了他们一时也找不到人替补,只踢了跪在最前面的人一脚,“好好守着,再让本宫发现你们偷懒,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无视踹翻在地的人,绕过他们,进了城。
现下天色已暗,又确定不是瘟疫感染,严霄倒也安心找到知府府上,好好休息。
知府的府衙也不算小,中毒之人都被丢了出去,空房间多得是。
见皇后来了,知府也没做出多过分热情的态度,只毕恭毕敬得给严霄空出了个院落,收拾得一干二净,才让她进去歇息。
严霄对此的作为十分满意,这南湘的知府是他老爹亲自筛选的人选,也算是心腹,这态度就可看出与那些小地方知府的区别。
严霄一向爱干净,赶路赶了一天,汗水湿了亵衣,黏在背上怪不舒服,小心避开了大腿内侧的擦伤,洗好后便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了~~~
☆、第二十九章
chapter。29
次日,孙御国师抵达南湘。
这日,死亡人数持续增加,中毒之人已有近两百人!整个南湘只剩下些老弱病残的百姓,年轻的都丢下家中的父母孩子齐齐跑到北湘。
严霄向来有早起的习惯,可能是昨日奔波累着了,一直到天亮了才醒。
在这种时候,哪还有什么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吃些清粥馒头就行了,还有小心着毒物,因此,严霄只啃了几口馒头就放下了。
天黑压压的,只能看见那么一缕阳光透过乌云直射地面,整个南湘城乌烟瘴气,哪还有之前喧闹繁华的场景。
“主子,国师已到达城门外。”禁卫从房顶跳下来,唇瓣紧抿,目光微微朝下。
“嗯。”严霄发出一个鼻音,抬头看了看天,接着说道:“前去城门迎接。”
禁卫没说话,手一挥,身后几抹黑影立刻闪现,一眨眼,九人已到齐。
严霄倒没怪罪,只双手背着手,跨步走了出去。
待行至知府大门时,瞳孔一缩,背在身后的手猛地缩回,放在身体两侧。
他倒忘了,这可不是自己的身体,这习惯,还真是很难改过来。
十人再加上严霄一人,走在街上异常荒凉。这条街是南湘最热闹的地方,如今却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残破的小铺摆在两旁,偶尔响起几声狗叫声。
严霄脚步一顿,目光在四周巡视了一遍,才继续前进。
步伐比之之前略有轻快些,整个人也不似之前紧绷着身体。
虽说这南湘荒废了不少,但这该有的还是有的,城门虽然有些破烂,但好歹还能关上不是?
是以,孙御等人到达时,被关在了门外,那六人受了昨日的教训,那叫一个乖啊,硬是将孙御等人阻在了城门口。
严霄赶到时,看到孙御脸上带着疲色,头发凌乱,衣服倒还整洁,只有几处被树枝刮破。
而他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身后跟着的两人面色不豫,显是动了怒火。
眼角再撇到六人凶神恶煞的表情,心下了然,领着禁卫便走了过去。
“在这儿站着干什么,快进来吧。”不过几步距离的时间,严霄阴沉的脸仿佛雨过天晴的天,带着明媚的笑容,迎了上去。
孙御只弯眼笑了笑,倒没有不悦的情绪,抬手整了整衣领便无视了那六人惊悚的表情朝严霄走去。
跟在他身后的俩童子脾气倒是大的,狠狠瞪了守门的人,脚跺得“咚咚”响跟在孙御身后,就像被抢了糖葫芦而置气的孩子。
严霄见两人这态度,也是一愣,随即露出一抹很自然的微笑,唇角勾勒到一半,眼睛完成小月牙的形状,可爱得让人心里直痒痒。
孙御听着弟子传来的动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语气中带着抱歉,“弟子顽劣,还请皇后娘娘莫怪。”
严霄本就没怪罪两人的意思,当即摆摆手,笑道:“无事,保持着这份直爽也是不容易的。”
作为师傅,听到有人夸奖自己的弟子,哪有不高兴的,尽管带着些敷衍的味道,但归根到底也是夸奖他们不是?
“孙国师,此次找你来……”严霄说道一半,话一顿,他相信国师能听懂这说道一半的话。
“嗯,自是晓得的。”孙御点头冲他笑道,目光清明,看不出之前的疲倦之色了。
“那,待您梳洗一番再说吧。”
“也好,赶了两天一夜的路,这会子该是丑得见不了人了。”
孙御眯眼笑,开起玩笑来。
谁知那俩弟子却不依了,连忙跨步上前,争着说道:“哪里!师傅最好看了!”
孙御忍不住哈哈大笑,将手放在他头上揉了揉,打趣道:“看来为师平日没白疼你。”
听了这话,那童子朝另一边慢了一步的童子扬起下巴,一脸得意。
那童子不干了,朝他呲牙咧嘴,两颗门牙露在唇外,像只炸毛的小老鼠。
严霄瞧着有趣,也忍不住笑出声,一时间,这荒凉的城门倒带着些温馨。
孙御只粗粗擦拭了几下便换上衣服走了出去,前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因此,当严霄看到他是,还以为他没洗呢,上下打量了一番,见来人神清气爽,哪里是来时的狼狈模样。
“走吧。”孙御被她瞪大的双眼逗笑了,双眼弯下时,眼角还带着几条细纹。
严霄也从惊讶中回过神,离孙御前后不过一个脚步的距离,冲他点点头,正了正脸色,目光只盯着前方。
几人往东走去,一路上只能听见狗叫声,偶尔风一吹,还带着些冷意。
走到南湘最里面的尽头,哪里堆着小山似得尸体,四周围着一圈木柴,离得近些,那腐臭味便扑鼻而来。
严霄眉头一皱,鼻尖隐隐发红,这换了个身体鼻子还是那么敏感,一点异味都闻不得。
孙御倒是没停下脚步,步伐不乱,朝那儿走去。
这时,一年轻小伙子穿着粗布麻衣走来,手里举着燃烧的火把,手已抡到身后,只差丢出去。
严霄急啊,连忙喊道:“住手!”
小伙子显然没料到有人,火把顺势落下,火苗因往下垂直掉落而燃烧的更旺,差点烫得小伙子掉了一层皮。
“你是谁?!”被人打扰到了公事,还差点烫伤了自己,哪能不生气,是以,他的语气极为不善。
严霄从腰间去了令牌,伸直手臂,方便小伙子看清楚。
这一看可差点吓坏了他,双腿一曲,膝盖狠狠砸在了地上,那磕在地面的声音让人心尖一颤,“原来说皇后娘娘,草民冒犯,请皇后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草民吧。”
虽是颤巍着身体,抖动着声线,但一番话说出来流畅无比,毫无紧张可言。
严霄皱皱眉,隐隐觉得不对,但又不好再耽搁下去,扫了眼跪在地上的人便朝孙御望去,“国师,还请您检验一番,看看这些尸体所中河毒。”
孙御走出几步,眼角瞥到跪在地上的人,却见他转头,朝他露出个阴森森的笑容,头皮一麻,只当他这是吓着了。
孙御走上一圈,眼角扫到以为尸体还算完整的人,俯下身拉住尸体冰凉的手,将之一把从死人堆里扯了出来。
他神色认真,右手捏着尸体的下巴,强迫性将之嘴张开,凝神仔细看了看,又将他的衣服扒下,只见他的胸膛有一处淤青,正处在心脏位置。
只看得出是憋死,其他倒没什么异样,只有那心口处的淤青有些奇怪。
孙御抬头,冲离自己十步外的严霄摇摇头,帮尸体把衣服拉上,起身走人。
两人一走,那跪在地上的小伙子便闪身不见了人影,正巧一个禁卫回过头,看见这一幕,目光闪烁,不知想些什么。
“可看出什么来?”严霄心急如焚,水汪汪的大眼中闪烁着无数的期盼。
孙御摇摇头,“只有心口的淤青有些奇怪,其他的倒和你猜的不错。”
严霄不禁失望,但想起至少确定了这是毒药所致,又隐隐带着几分希望,眉梢一挑,“这些尸体都过了夜,恐怕看不出什么异样,再去瞧瞧病卧在床的人,说不定能查出来。”
孙御点点头,跟在他身后,神色不明。
两人走在街上,突闻一声咳嗽声从一旁传来,声音压抑又带着痛苦。
两人对视一眼,连忙推开一旁的大门,跑了进去。
屋里很乱,几乎只剩下些桌椅,一张破烂的大床胡乱摆在房间最角落,严霄大步上前撩开帘子,入目的是一位壮士,身形健硕,脸上却布满了褶子,看着年老了十多岁。
整个人如虾子一般卷缩着,双手捂着脖子拼命咳嗽,脸涨得通红,显然是喘不过气来了。
严霄一惊,只怕再看下去这人就该像那些人一般活活闷死,两指并拢,迅速朝他身上一处穴位点去。
壮士挣扎的身体瞬间静了下来,姿势依旧保持着方才那模样,严霄斜眼朝孙御看去。
孙御会意,立刻上前,撩袍子坐在床沿边。
严霄退开几步,让了位置,孙御双手在壮士身上摸来摸去,知道触到他腰侧的一突起的地方才停手,伸手扯开衣服,便见他腰侧鼓起一个小包,若不注意看,倒还像被蚊虫叮咬留下的痕迹,偏偏这小包隐隐发紫,摸着也有些硬。
目光落在他发紫的唇上,孙御皱着眉将手搭在他手腕上把脉,眉头越皱越深,松开他的手腕,两手在他身上各处按压,直到壮士发出沉闷的哼声才住手。
收回手从腰带上绑着的荷包中取出几根银针,一手捏着他的小巴,使他张大嘴,一手捏着银针将其放在他的舌头上,直到银针颜色慢慢变深才拿出来仔细观察。
一刻钟的时间,他眉头骤然松开,脸上略带着些喜色,“查出来了,这是由冷香、茅顿子、芙沥混合而成,其中,茅顿子极为难寻,乃是治病的良药,功效广,偏偏冷香和芙沥又是极为磨人毒药引子,两者一混合,比一般毒药还要凶猛。这茅顿子便是致使南湘百姓憋死的原因,它与冷香相克,服下时,便会有一股气堵在喉间,继而导致人慢慢窒息而死。”
严霄以为他说完了,正准备接嘴,却见他将食指竖起放在唇上,然后慢慢说道:“而这毒药也不是对谁都有用的,你看,这小包,还有刚才在尸体上看到的淤青。都是因为这些人曾经受过小伤,却不大在意,也不曾医治,这毒药能引起他们身上的旧伤,也就是说,他们不止是窒息而死,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痛死的!这毒药能导致人浑身无力,头晕脑胀,因此,他们只能躺着床上等死。”
说罢,便将银针仔细擦干净,小心放回荷包中。
严霄心一窒,看着他侃侃而谈的模样,说道:“那么,可是有治?”
“有治。”孙御朗声笑道,“且这解药寻常可见,只要将蛰蚱与忱铃熬成汤药,服下即可。”
严霄自是相信他的医术的,双眼一亮,恨不得马上行动起来。
孙御看他转身就要走,连忙拉住他,笑道:“这般急,你可知这两味药的模样?。”
严霄窘迫得红了脸,什么时候他跟锦瑟那丫一般冲动了?果真让无良娘亲说中了,相爱的人会越来越像对方。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今天小伙伴找来了,没忍住诱惑出去逛街了~
要是没时间二更的话,往后推一天,会补上的~
☆、第三十章
chapter。30
回知府的时候气氛极为轻松,两人一路相谈甚欢,脚下速度却不慢,这不,这会儿已经走到知府大门了。
知府昨晚忙着安置尸体,还没回来,所以,两人也没通知他便自发行动起来。
严霄找了笔墨拿来给孙御,孙御坐在桌上,手持毛笔,严霄在一旁研磨,手法有些粗糙,一个不注意便会飞溅出几点墨黑色。
这一切本来不该落在他头上的,谁知这是个禁卫只会些杀人的手段,哪会做这些,为了南湘着想,严霄便自动担起重任。
默默地垂头研磨,这只手酸了换另一只手,研完磨整个人都不好了,捶捶脖子又捶捶腰,看着那个可怜哟。
孙御勾唇一笑,不理会他的模样,聚精会神得在纸上勾画。
这两味药不难画,不一会儿就叫他画了六份,严霄挑了六人,将画像分给他们,然后遣了他们去寻这两味药。
六人一走,严霄紧绷的心就放下了,双腿一软倒在美人榻上,阖上眼,轻轻吐气、吸气。
孙御朝他走去,蠕动了几下嘴唇,才发现还有四人在旁,一个眼神扫过去。
四人也极有眼色,齐齐转身,面向窗门。一齐破窗而出。
所以说,从某种程度来说,这主子和下属还是有共同点的——破窗出入。
孙御显然没料到他们这么奇葩的做法,额头滑下一滴冷汗,几度张嘴,频频失语。
一眼扫到假寐的人,双眼一弯,唇角往上一勾,带着坏笑俯下身,唤道“严霄。”
严霄身体一颤,猛地睁开双眼,嘴微微张开,他甚至以为自己这是幻听了,他眨眨眼,一脸懵样。
“严霄。”他嘴角咧得更大,露出八颗大白牙,继续唤道。
严霄吞吞口水,确定自己这是没听错,摸摸胸,嗯,还是那团软软的,那么,也就是说,孙御国师这是晓得自己和锦瑟的事情了?
孙御仿佛看出他的疑惑,捂嘴打了个哈欠,抬手擦去点点眼泪,脸上笑意不减,“你和锦瑟换了灵魂吧。”
严霄咳嗽一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一手拍着胸口,一手捂着嘴咳嗽。
谁来告诉他,这货为毛会知道这件事,这世界,果然玄幻了。
“孙御国师是如何知晓的?”
孙御闭嘴不答,摸摸下巴,神色莫名,他当然知道,说起来,这事还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迟迟不开口,严霄脸色有些难看,倒不是不满,只是急了,毕竟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则……
这时,一禁卫破窗而入,俯身抱拳,“主子,蛰蚱与忱铃已寻到。”
严霄闻言大喜,将目光投向孙御,眉梢微挑。
孙御点头,吩咐道:“在城门支起一口大锅,倒入井水,蔓至一半即可,继而将所寻的蛰蚱与忱铃丢入,小火慢熬一个时辰即可。”
禁卫刚要点头转身去准备,严霄却出声阻拦,“等等!”
直到孙御投来疑惑的眼神,严霄才说道:“先熬一小碗,待寻人尝试了再说。”
闻言,孙御心中生出股不满,他好歹也算是个神医,他这话不就是不信任他嘛,这是明晃晃得打自己的脸。
他这人虽很少生气,但好歹也有满心的骄傲,哪容得人这般瞧不起。可转念一想,人家是皇帝,你若忤逆他的意思也吃不了兜着走,这样想着,只好忍气吞声了。
严霄怕他误会,忙解释道:“国师勿要误会,朕只是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丞相怎么可能不会料到你出手,只怕他还留了一手。”
现下这阶段,两人若起了隔阂可不好,毕竟,这事关重要,岂能因为一句话而坏了事情。
听了他的解释,孙御脸上神色稍缓,心中暗自赞叹,这做皇帝的人果然聪明,连这也能考虑到。
一副药熬不了多久,顶多三刻钟,药凉了会便失了功效,这会子也没那功夫到处找人实验,只好找到了那壮士家,见壮士仍旧昏迷,便捏着下巴喂了下去。
两人目光锁定在他身上,仔细瞧他的反应,只见壮士唇色慢慢变为嫣红,呼吸频率慢慢加快,孙御松了一口气,看来这药不错了。
但是,事情显然没他想的那么简单,壮士突然挣扎起来,两手捂着脑袋拼命嚎叫,脸色通红,那惨叫声几乎刺穿了两人的耳朵。
两人显然没料到这一变故,俱都愣神起来,待反应过来,壮士只来得及吐出最后一个字便歪头失了呼吸。
孙御脑门一热,连忙上前拉过壮士的手臂,将手搭在他的手臂,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