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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侯十分颓丧,他被成祥狠打了一顿屁/股,就如同被人用棍棒打的一般,在家里爬了两日,红肿消退,才敢下地,此刻屁/股上还有些麻麻地,不管是颜面还是身子双双遭罪受辱……当下一见成祥,分外眼红,差点儿一蹦三尺。
安宁侯暗暗叫苦,但他年纪虽不大,却经常于京城内行走,惯于应酬,当下上前一步,道:“李赢,你想干什么?”
永平侯被诸多的高手护在中央,有恃无恐,极想要讨回那一口气来,当下狞笑道:“甘少锋,不想惹事的话趁早滚开!本侯早猜到你跟这人有所牵连,果真如此!”永平侯此刻认定了成祥是安宁侯请来对付自个儿的,说完之后,便道:“今儿本侯要连本带利讨回来……来人,给我上!打死了算是本侯的!”
安宁侯大急:“李赢,你不能这样!住手!”
安宁侯左挡右拦,却如螳臂当车,永平侯身边儿的诸人一拥而上,个个儿凶神恶煞一般。
猛子见势不妙,便想劝成祥离开,怎奈成祥对周遭不闻不问,猛子拉着他要走,到底是来不及了,已经被人团团围住。
路上百姓见状,纷纷避让。巡城兵马本在不远处,知道是永平侯找人晦气,便只当没看见的。
猛子急的挡住成祥:“你们想干什么?”话音刚落,便有一人冲了上来。
永平侯这回请的高手非同寻常,猛子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在乐水当个捕快倒是可以……又没什么武林高手犯案,只处理寻常案件儿也不用一板一眼过招,何况真的有高手来了,那还有成祥挡着呢……
可是现在……猛子心头一慌,来不及招架,腹部一疼,整个人像是煮熟了的虾子般蜷缩起来,捂着肚子,疼得闷哼出声,眼泪先奔出来,继而双腿一软,竟跪倒在地。
那首先动手之人本来听说对方是个极厉害的角色,因此做足鏖战的准备,没想到对方竟如此的不堪一击,叫他一举得手,当下大喜,笑道:“我当是什么厉害人物,原来不过是装腔作势而已!”
猛子捂着肚子,面部扭曲,嘶嘶吸着冷气:“这、这还有……王法吗……”
这会儿安宁侯着急的团团转:“不要动手!有话好好说。”见对方人多势众挡不住,而成祥仍似置若罔闻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垂着头,这显然是要吃亏的。
安宁侯索性冲到永平侯跟前:“李赢,叫他们住手!”
永平侯笑道:“甘少锋,你少自不量力!凭你也来命令我?”他伸出手,猛地便抓住安宁侯的衣领,“何止动手?今天本侯就要让这两个不知死活的贼徒知道本侯的厉害……让他们后悔当日曾经……”
永平侯还未说完,猛然停住,抬头看向前方。
那边,成祥缓缓地抬头,盯着他面前打倒猛子的那人:“你刚才说什么?”
那高手一愣,旋即双手往胸前一抱,轻蔑道:“我说你们不过是在装腔作势罢了!”
话音刚落,成祥咬牙,极慢地说:“你……再说一个‘庄’试试!”
那人不解,同周围的同僚面面相觑,尽数大笑,得意洋洋道:“装腔作势,又怎么了,不服吗?呸……”这一声“呸”还没有尽兴,面前一股劲风扑面,那人听到炸雷般的一声:“找死!”
那人连抬手都未来得及,脸颊上已经吃了一拳,一股极大的力道将偌大的身躯掀翻,向后倒飞出去,重重跌在地上。
永平侯见状,怔怔望着成祥,心头微寒,不知不觉手一松,放开了安宁侯。
第64章
永平侯自从出生;呱呱坠地后就懂得横着走。在龙都里翻腾了十四年;整个龙都或许有一半儿的官员百姓听到“永平侯”三个字;都会下意识地拧眉白眼儿;可敢戳他一根手指头的人;却半个都无。
万没想到,在短短的三天之内,不可一世的小侯爷连续被痛揍两次;且是被同一个人。
请来的那些耀武扬威的高手们统统变成了低手;像是猛虎闯入了羊群;那红衣的一影;简直是噩梦一般;所向披靡。
永平侯在晕过去之前,映入眼帘的是月亮之下那张令人过目难忘的脸,以及随着他的动作,里头红衣胸前那隐约露出的麒麟怒目,金绣跃动,威严如生,仿佛会一口将他吞了。
永平侯战栗且愤怒,心想:“我一定要……”发狠的一句还未想完整,便一翻眼,死了过去。
安宁侯在旁边看呆了,只望见眼前人影翻飞,只有成祥那黑袍红衣的影子,势若破竹,所到之处,就听得惨叫连连,时有永平侯的侍卫们四处跌开,蔚为壮观。
巡城兵马见势不妙,火速赶来,将成祥围住,然而看他竟身着麒麟纹的武官服,又是一表非俗,唯恐是哪位要员,因此竟不敢动手。
此刻永平侯已经晕了,现场没有发话的,巡城兵马们面面相觑,队长便冲成祥,试探着问道:“你是何人?”虽看着面生,但倘若是哪个刚进龙都的新贵,又或者是什么上头的贵人微服……轻易拿人的话,岂不是惹祸而不知大小?
地上十数个人哀叫不已,成祥出了这口气,人也清醒过来,回头便看那兵马队长。
诸人猛地对上他杀气未退的双眼,不约而同心头一震,有几个竟忍不住后退数步。
那小队长越发战战兢兢,被成祥这股气势震慑,几乎笃定他是某个权贵微服……若说是皇亲国戚也是有的,寻常人哪里会有这样不怒自威的气势。
安宁侯竭力镇定下来,上来道:“这位是本侯的‘哥哥’……此事,乃是永平侯挑衅在前,跟我们无关。”
这些人自然是认得安宁侯的,知道这位小侯爷人微言轻……但他哪里有个哥哥?莫不真的是朝中某位相识的?
兵马队长变了神情,隐隐有几分小心地问:“那不知这位……大人……是?”
安宁侯聪明,当下就知道这人怕是误会了,正在想是不是要给成祥按上哪家贵戚的名头……却听其中一个士兵低低道:“总不会是最近那位温大人吧……”
安宁侯脸色一变,小队长肃然起敬,问道:“莫非正是最近调任兵部的温大人?”
安宁侯“呵呵”了两声,才要敷衍,却听成祥冷道:“姓温的王八蛋吗?老子跟他八竿子打不着!”
安宁侯心头一颤,急忙拦着:“大哥!”
成祥推开安宁侯,看着诸人疑惑的眼神,冷笑道:“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人都是老子打的,你们要怎么着,尽管来吧!”
成祥虽然对永平侯及其手下极不客气,但却不愿为难这些巡城兵马,他自个儿也是当捕快的,路见不平可以出手,但绝不会跟官兵为敌。
巡城兵们见状成祥如此坦荡,越发有些不敢造次,迟迟疑疑地看安宁侯,生怕得罪了人。
安宁侯死命拉住成祥:“成大哥,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若是给他们拿了进去,次日永平侯记起来……他们家里是惹不起的。”
成祥道:“这跟你没关系,我今儿又打了他,若他找不到我,自然又会变本加厉为难你,行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带着小猛回去吧,我命如何,自有天定。”
成祥说着,便叫猛子过来,道:“你好好跟小侯爷回去!”
猛子哪里肯,死死揪住他:“祥哥你想干什么,你去哪我就去哪!”
成祥厉声斥道:“别犯傻!赶紧走!”
安宁侯跟猛子两人似两个门神,左右不肯放手,成祥怒道:“老子今晚心情不好,别来惹我,谁敢再缠着的话试试!”
成祥把猛子推开,又轻而易举甩脱安宁侯,便回过身来,对巡城兵道:“是不是要拿人啊,愣着干什么?走啊!”
既然如此……巡城兵马无奈,只好半是客气地簇拥着成祥离开现场。
剩下的自有士兵帮着些轻伤的永平侯府随从,把永平侯抬回府中。
安宁侯跟猛子两人挤在一起,看看离去的成祥,又看看永平侯一行人……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
顷刻安宁侯平静下来,便先叫随从回去给甘少泠报信,免得她家中担忧。
安宁侯对猛子道:“我在兵部有个表亲,或许可以说得上话,如今也没有别的法子,姑且去试一试,希望能把成大哥放出来。”
猛子道:“祥哥的脾气上来,说说也不听,只好先这样了,小侯爷,拜托你啦,咱们赶紧去吧!”
两人便去安宁侯的表亲家中,猛子在外等候,不到一刻钟功夫,就见安宁侯灰溜溜地出来了,猛子见状,便知道是碰了壁:“侯爷,不行吗?”
安宁侯愁眉苦脸:“是个怕事的人,听闻是得罪了永平侯,便不愿出头……唉,之前姐姐还叫我来跟他说永平侯当街为难我之事呢,说了又有何用?”
猛子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安宁侯想来想去,道:“我忽然想到一个人……不过,我这表叔虽然帮不上我们,不过却也提醒了我,咱们得先去衙门一趟,把那些狱卒兵丁打点一番,免得成大哥里头吃苦。”
猛子十分天真:“他们敢为难祥哥吗?我们乐水从来没这种事儿!”
安宁侯苦笑:“总之咱们先去看看,打点了的话,暂时也放心。”
两个人马不停蹄便往府衙大牢而来,守门士兵认得安宁侯,稍微意思一番,便叫进内了。
里间的狱卒接了,也给安宁侯几分薄面……两人往内,猛子才发现这里的大牢跟乐水的不同,鼻端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颓败味道,耳畔时不时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猛子心头一颤,这才明白安宁侯为何要先跑来此处一趟。两人往关押成祥的牢房而去,到了外头,就见成祥靠在墙边儿坐着,纹丝不动。
猛子扑到栏杆上去,半个头卡在栏杆之间,恨不得缩小了钻进去:“祥哥!”
成祥听了声响才抬头,神情却是淡淡地:“你们怎么来了?赶紧走,这儿是好玩的地方吗?”
猛子道:“你知道不是好玩儿的地方,还偏要来啊!那让我也进去!我死活都要跟你在一起的。”
成祥啐道:“别瞎说八道的,那你也要问问老子答应不答应……小侯爷,你带他来干什么?这儿也不是你呆的地方……行了,你回去吧,这么晚了不回去,也叫你姐姐担心。”
其实这地方安宁侯也是头一遭来,心里也虚虚的,少年竭力镇定:“成大哥,你放心,我把上下都打点好了,一定会想法子救你出来的。”
成祥不以为然:“不用费心啦,我觉得这儿挺好,起码不用在外头……没头苍蝇似的不知往哪儿乱跑了。”
成祥说完,便疲倦似地一摇头,将后脑勺靠在墙上,闭了眼睛:“你们走吧,我自个儿安静会儿。”
猛子不愿走,却不敢惹成祥发火,便同安宁侯一块儿出来。
猛子想到成祥方才的模样,自觉鼻子有些酸:“小侯爷,你说还有个法子救祥哥?”
安宁侯点点头,道:“其实那个人你也认识。”
猛子问道:“我京城里哪有认得的人?”
安宁侯道:“就是我们之前见过的那位……温风至温大人。”
猛子一听,先是双眼一亮,继而道:“他?可以么?万一他翻脸不认人……那人的性子本就古怪。”
安宁侯沉吟片刻,道:“你放心,我有六七分把握说动他。”
两人商量好了,就要去找温风至,谁知却扑了个空,问仆人,却也说不知去了哪里……正在干等,侯府里甘少泠派了人来,要安宁侯务必回府。
安宁侯思来想去,只好暂时打道回府。
内堂里甘少泠见了,便问安宁侯为何迟归。安宁侯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甘少泠惊得目瞪口呆:“前日的事儿还没了结,这会儿就又惹出新的来了?”
安宁侯苦笑:“姐姐,我如今已是有些乱,总归要想个法儿把成大哥救出来才是……”
甘少泠没好气道:“救什么救?现在想想怎么善后才是正经的!原本咱们跟永平侯只是不对付,如今,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家里会轻易放过咱们么?别说你那成大哥,你我能不能自保还是问题!”
安宁侯默然,片刻才道:“总归……如今当务之急是把成大哥救出来,我得再去见一趟温大人。”
甘少泠道:“你站住,你去找温大人做什么?”
安宁侯眉间有一丝犹豫之色,甘少泠道:“你又怎么肯定他会帮手?不是说成……他跟温大人有过节么?”
安宁侯犹豫再三,终究不知要不要说。
甘少泠同他姐弟连心,她又细致,当下看出异样,便问:“少锋,怎么了?”
安宁侯一拧眉,先去掩了门,才又回来,低声道:“姐姐,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此事,我总觉得这件事……太过巧合,也太过诡异……可是又牵连甚大,倘若说出来,弄不好,怕是天大的祸事。”
甘少泠甚是震惊,有些微微色变,同压低了声道:“你同我姐弟一体,相依为命,还有什么可瞒着我的?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有法子,你说,究竟是何事?”
安宁侯听了,便把温风至跟成祥的说话细细说了一遍,又把温风至事后跟他的对话也说了。甘少泠睁圆了眼,惊道:“少锋,你……想的,莫非正是我此刻想的?不……这不可能!”
安宁侯苦恼道:“姐姐……”
甘少泠思谋甚快,死死握住他的手:“你以为……故而你想拿此事要挟温大人,让他去救成爷?不行,你若如此,便是在玩火!这简直,比永平侯之事更加可怕!”
安宁侯道:“可若他不肯救成大哥,我就只好如此了,我是绝不会坐视不理,让成大哥受罪。”
甘少泠道:“那你就把灭门之祸抛之脑后了吗?”
安宁侯听了,竟镇定下来,凝视甘少泠双眸,道:“姐姐,你既然这么说……那么,是不是你心里所想的跟我想的一样……你也觉得,温大人的高升,跟懿公主的回归……是有些牵连的?而成大哥跟温大人都是来自乐水,成大哥口中被他拐走的是‘小庄娘子’,可偏偏懿公主就姓庄!”
甘少泠一急,伸手捂住安宁侯的嘴:“你要死了,怎么说出来了!”
温风至最近高升,其实朝廷对外的公开说辞,并不是因他救了公主回宫,而只是因他地方功绩卓著。
因此京内多数人都没有把懿公主的回归跟温风至的高升联系在一起。
但是偏偏给安宁侯遇见了成祥,偏偏又去见了温风至……安宁侯虽然年少,毕竟是京内长大的宦门子弟,两下一想,便知道诀窍。
甘少泠自然也明白,两姐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可是想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说更是另一回事。
若是说懿公主回来是温大人护送,这件事……倒可以视作寻常,可是,若说懿公主在外,被人口口声声唤作“娘子”,那男子且一路追随进京,那么……
一件足以震惊世人的皇室丑闻,加上懿公主的夫家是丞相府……这件事会牵连进多少人,无法预测。
可不管如何,甘少泠绝不敢叫安宁侯冒这个险,就算是知道内情……也绝不能吐露半个字。
甘少泠见弟弟安静下来,才红着眼圈儿道:“咱们家已经是这样了……别的什么,姐姐也不奢求,只愿你平平安安地长大成人,娶妻生子继承香火……也不想再青云直上声名显赫,只要别让咱们家绝了后,我也算是对得起爹娘了……”
安宁侯有些难过:“姐,你怎么又说这些。”
甘少泠道:“姐姐就是想让你知道,别轻易舍身冒险,且你想想……成爷再怎么说,也不过是刚跟你认识的人,而且他就算被关押起来,情形也不一定是最糟的……哪里就用你急得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了?你且给我安安分分的,别再叫姐姐担心了好么?”
安宁侯望着甘少泠伤心之态,不由动容,然而想了想,却道:“姐姐,你说的对,其实我也没想要咱们家再怎么声名显赫,但是……”
甘少泠一愣,安宁侯低着头,想了会儿,才又抬头道:“可是我、我不想做一个畏畏缩缩没什么大用的人!”
甘少泠窒息:“少锋,你说什么……”
安宁侯望着甘少泠,眼前却出现成祥那豁达的笑容:“老子就是见不惯这些横行霸道的……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安宁侯眼眶一热,笑道:“姐姐,你也许觉得我的想法十分可笑,只不过我……我不想总是像缩头乌龟一样……”
甘少泠悚然望着安宁侯:“这是什么意思?”
安宁侯道:“父亲早亡,但在我心目中,父亲就像是顶天立地,无所不能的那种人,可是我在京内一直到现在,十四年来,我没有见到一个我想象中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