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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枫俟 作者:贝褥(晋江2012-08-24完结)-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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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俟赶到的时候,江玉馨正紧紧抱着江玉衍的尸首,哭得撕心裂肺:“哥,你醒醒啊!你起来啊,馨儿错了,馨儿错了还不行吗?我不该上战场,不该不听你的话,不该擅作主张,不该让你担心!哥哥,哥哥……你醒醒,你醒醒啊!”
  “嫂子……嫂子还在家里等你凯旋回家,你不能抛下她,你答应过她要平安回去的!哥哥,哥哥,新初还这么小,你舍得抛下他吗?哥哥!”
  “馨儿错了!馨儿真的错了!馨儿再也不敢了,你怎么能死!你怎么能死!你要让馨儿永远都背负着这样的罪孽吗?哥哥……哥哥……”
  她的声音哑了,再也哭不出来,伏在江玉衍的身上。所有的将士都已经到了这里,似乎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都默契一致地保持着缄默,由衷地钦佩这一对兄妹的深厚情谊,也为这个年轻的小将军感到深深的遗憾。
  他们都记得那个永远挂着温暖爽朗的笑容的白衣小将,他们永远都记得那个身先士卒带头杀敌的白衣小将,他们永远都记得这个疼爱自己的妹妹胜过一切的白衣小将。
  如今,这个白衣小将,冷冰冰地躺在这里,他雪白的衣裳满是鲜血和泥泞。他原本银白色的铠甲正穿在他最疼爱的妹妹身上,这副铠甲上沾满的是敌人的鲜血。现在他最疼爱的妹妹正伏在他的尸首上失声痛哭,哭得嗓子都哑了,泪水混着脸上敌人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成了血河,触目惊心。
  这个悲剧本不会发生,难道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太过深厚,连上天都在妒忌了么?
  宇文俟的心被狠狠地揪住,他走过去,狠狠地抱住江玉馨,让她哭得痛快!她痛,他更痛!他甚至在想,如果死的人是他而不是她的哥哥江玉衍,她会不会也这样伤心欲绝!
  她任由宇文俟抱着,自己依旧紧紧地抱着江玉衍的尸首。
  不知过了多久,江玉馨终于哭得晕了过去,而江玉馨晕之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她拉扯了自己沙哑的嗓子喊出来的:“宇文俟,我的哥哥是盖世大英雄!我的哥哥是大英雄!你承认不承认?!你承不承认?!”
  “我承认,我承认!”宇文俟紧紧地抱着她,仿佛在害怕她随时都会消失,“你的哥哥是大英雄!”
  得到宇文俟的肯定,江玉馨笑了,终于哭得累了昏死过去。
  宇文俟小心翼翼地抱起了江玉馨,扫视了一边身边所有的将士,冷冷地说:“你们都永远要记得,今天突破重围来救了我们所有人的是江小将军,江小将军是为了救我们所有人而以身捐躯的,他是真正的大英雄!”
  所有劫后余生的将士都跪了下来,跪在江玉衍的尸首之前,哽咽着嗓子齐声大喊:“多谢江小将军!江小将军一路好走!”
  从此白马小将江玉衍在风英峡谷突破重围救了被困的战神呢宇文俟的事迹传遍了大江南北,人们纷纷为这位英勇的传奇的江小将军扼腕感叹。
  而当年知道真相的所有人,都默契地再也不会说出这件事情的真相,当所有的人让他们讲述当年的江小将军的事迹,他们都会缄口不言,扼腕长叹。因为,这光鲜的背后,是这样让人心痛让人遗憾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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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江玉衍死后,江玉馨对宇文俟避而不见。她几乎不再走出江重鸣的营帐,而宇文俟想去看她,江重鸣也只是说她不舒服,不愿意见到之类的话。
  江玉衍死后,江重鸣仿佛一下子苍老了二十岁,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他已经再也经受不起了。江玉衍是他的长子,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和自己的儿媳妇和自己的孙子交代。
  宇文俟被拒绝也没办法,只能把气都撒在西晋上。而风英峡谷一战之后,西晋的军队受了重创,一蹶不振,再也无力和东朝抗衡。没过多久,就投降了。
  宇文俟以元帅的身份和西晋签订了和平协定,西晋从此成为东朝的附属国,西北边疆安定下来。他们,可以班师回朝了。
  而一路上,他见过几次江玉馨,而江玉馨对他,也只是无尽的冷漠。少年的心一次次地被疼痛覆盖。
  她放下了三万鲜血的隔阂突破重围去救他,却因此失去了从小到大最疼爱他的哥哥,而且还是自己亲手害死了她,她的心底到底有多痛?
  可是,彼时十五岁的少年宇文俟擅长行军打仗却不懂得如何安慰一个女子的心。他以为,她既然不愿意见到他,他就不去见她吧,免得她见了他难受。殊不知,那时候那个女子最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可以任她放声大哭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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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了洛阳的宇文俟日日盼着见到江玉馨,却始终不敢去见她,害怕他见到的依旧是那冷漠的眼神。他宁可她打他骂他恨他,也不愿意她这样冷漠地对待他。
  好不容易等到了中秋国宴,他终于见到了他那心心念着的人儿,他见到江玉馨一身大红的衣裳,那样耀眼,光彩夺目。
  经历过战场生死的女子举手投足之间早已褪去小儿女的娇态,她在那一堆大家闺秀之间格格不入,引得一旁的小姐们指指点点。她,却丝毫不在乎,自顾自地大碗喝着酒。
  少年的目光自始自终地停留在她的身上,多日不见,她又瘦了许多。
  中秋国宴,犒赏三军,论功行赏,加官进爵,将士们磕头谢恩,满宴的欢喜,可是她的角落却是一个人的落寞。
  他的眼光始终在她身上,她却从来不曾向他望过一眼,甚至他在被封为“西成王”的时候。
  先皇问他可还想要什么赏赐,他不要,他什么都不要,他要的只有一个江玉馨,可是江玉馨……她的心里又是怎么想?
  所有将士都受封完毕,歌舞节目开始,满场的欢喜。
  这时候,那道红衣的身影终于动了,他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她……会说什么?
  “启禀皇上,今日是东朝大喜之日,民女江玉馨想为众将士献上一曲,还请皇上批准。”她说的谦卑,宇文俟心头却升起一丝强烈的不安。
  “江玉馨,可是将军府大小姐?好,准奏!”先皇宇文乾果然欣然同意,琴被呈了上来。
  那道红衣的身影盈盈地笑着走上了舞台正中央,优雅地坐下。
  所有人的实现都落在了那道红衣的身影之上,许多风英峡谷战役的幸存者在看清那个身影的一瞬间僵硬了动作。
  他们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女子,和她的哥哥。
  琴音响起,第一个音符就让所有人浑身一震。

  弦断音残

  琴音响起,第一个音符就让所有人浑身一震。
  琴声铮铮,气势恢宏,好像真的回到了战场,千军万马奔腾而来,两军对峙,剑拔弩张。可是却是势力悬殊的两方。
  被围的一方不甘心,奋力厮杀,欲杀出一条血路来,可终究是寡不敌众。力气渐渐耗尽,身旁的兄弟一个个倒下,援军迟迟未到,剩下的依旧坚持的也渐渐地陷入了绝望。
  琴声由一开始的气势磅礴变成了浓浓的绝望,这种绝望唤起了将士们最深刻的记忆,都情不自禁地痛苦地抚上了自己的胸口处。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突然的高音让人再次猛的一震!
  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骑白马破空而来,那穿着白色铠甲的将军在告诉所有的将士援军到了!所有的喧嚣都不见了,只剩下那马蹄声!
  肃杀之气再次传来,而此时的肃杀,没有了之前的绝望,取代的是满心的喜悦和激情!两军交战,弱势的一方看到了援军,看到了希望!
  “铮——”一个高音让人心都提起了嗓子,是的,一支箭从那白马上的将军那里射出来,直指敌军首领!血溅当场!
  琴声再次想起,喧嚣杂乱,敌军乱作一团。然后是反攻,胜利!
  可是胜利之后呢?
  满山的尸首,满地的鲜血,满地的荒凉冷清!
  哀!浓浓的哀,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哀!比之前的绝望更厚重,更浓郁!
  浓郁的哀越来越淡,越来越清……到渐渐停止,所有人都以为这首曲子在这里就要结束了,可是,就在这短短的暂停之后,又是一声高亢的“铮——”!
  浓郁的哀之后竟然是无尽的控诉!
  你们在这里加官进爵享尽荣华富贵,如今谁还记得那一匹白马突出重围而来给无数士兵将士带来了生机和希望自己却以身殉国在风英峡谷的少将?!
  一朝功成万古枯,你们谁还记得这条胜利之路是用多少鲜血铺成的?!
  为何功成名就的这天到了,你们都忘了?你们都忘了吗?!!
  当年的一起围着火篝一起把酒言欢的兄弟如今在哪里?当年说好一起回洛阳一起去心爱的姑娘家提亲的兄弟如今在哪里?当年打闹互骂战场上却并肩作战的兄弟们如今在哪里?!
  你们在这里喝着胜利的酒,可是他们呢?!他们还在那遥远的战场,流尽了鲜血只能被黄沙掩埋,没有了兄弟的祭拜,明年他们的坟头只会杂草丛生!
  为何功成名就的这天到了,你们都忘了?你们都忘了吗?!!
  哀!恨!怨!
  “铮——”
  所有人都望着台中央红衣似血的女子。
  琴弦断,鲜血直流。江玉馨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十指连心,应该是很痛的,可是这痛可及得上失去哥哥的痛的十分之一?!
  红衣女子再也忍不住,伏在琴案上痛哭起来!
  原本喜气洋洋的庆功宴早已变得寂静无声,只有中央的那名弹琴的女子哀恸的哭声,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场中央失声痛哭的女子依旧没有从那首曲子中缓过劲来,而所有在战场杀敌都不曾改过颜色的热血男儿都留下了眼泪。
  这首曲子,让他们无颜。
  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这首曲子没有完,因为他们都没发现琴弦已断,他们以为那最后的一个突兀的音就像之前的那样,是控诉,所以没有发现。
  这样的沉默这样的寂静不知过了多久。台中央的女子终于站了起来。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跪了下来,声音哽咽:“民女失礼,请皇上恕罪。”
  “丫头,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宇文乾也沉浸在这首曲子里,没有怪罪的意思,缓缓地问道。
  “……血祭英眠。”江玉馨吐出了四个字,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你哥哥的事情朕……已经知道了。朕……不会亏待了他。”
  当场颁布了圣旨,江玉衍被追封为神策英勇大将军,那已是军人极高的荣耀。
  可是,人死不能复生。
  江玉馨最爱的哥哥已经丧生在那荒凉的西北,永远地葬在了那荒凉的风英峡谷。
  宇文俟看到她手指的鲜血,看到了断掉的琴弦,他想问她,这首曲子的后面是什么,可是,她没有给他机会。宴会结束他追着她的脚步而去,却在转角处不见了那红色的身影。
  “王爷留步。”江重鸣淡淡的声音。
  宇文俟只能看着那马车缓缓而去,再也没有了力气去追寻。
  ————————————
  宇文俟一次次地醉酒,她这样对他避而不见让他心里的难受感疯了似的狂升,他只能一次次地将自己灌醉。
  彼时那个十五岁的少年并不明白,江玉馨不是针对他,而是怨恨自己。如果不是她横插一脚,也许她的哥哥就不会死。
  在朦胧中,他听到了有人在弹奏那曲气势磅礴的《血祭英眠》,他欣喜,冲了过去,竟然发现弹奏的不是他心中念念不忘的人……他大发雷霆,将那锦绣楼里的姑娘的琴狠狠地砸碎!
  “混蛋!谁允许你们弹这首曲子?”醉意熏然的宇文俟大怒,暴戾地扫视着锦绣楼的姑娘们,锦绣楼大厅里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她们久闻宇文俟的威名,也知道这个王爷在战场的赫赫战功和他那屠城三万的狠戾,对他是又敬又怕,谁都不敢在此刻出一点点的动静,唯恐得罪了这个霸王。
  “你们都给本王听仔细了,洛阳城内,除了江小姐,谁要是敢再弹着首《血祭英眠》,本王就带人才抄他全家!谁要是活得不耐烦了还胆敢议论这首曲子,本王就诛他九族!本王说话言出必行!你们要是够聪明,手里有曲谱的,最好马上给本王焚毁了!”
  宇文俟的声音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以为这首曲子得罪了西成王,所以被西成王禁止了,毕竟那场风英峡谷战役是宇文俟战神神话的污点。
  他们不知道,在宇文俟的心里,只不过是因为除了那个女子,世上根本没有人可以再弹出那首曲子的情感。除了那个女子,还有谁知道那未尽的曲子的后半段是什么呢?
  东施效颦,画虎不成,他不容许那首曲子被这些俗人玷污!
  馨儿,这未尽的曲子已经这样惊心动魄,连琴弦都已经承受不了你那浓烈的情感,那最后的未尽的这一段,到底又如何呢?
  可惜,宇文俟再也没有机会听到过这首曲子的最后一段。
  因为这首曲子的谱写者,已亡……
  ——————————
  “爷,已经四更了。段姑娘已经回房。”
  宇文俟在暗夜里苦笑:“知道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爷……你……”
  “本王……也去休息。”宇文俟站了起来,黑夜中的身影越发寂寥,他走出了书房,顿了顿:“已经是第二天了……怎么,外面竟然下雨了么……”
  “爷,伞。”
  “不必了。”宇文俟叹了一口气,“真是老了……”
  馨儿,你真是我一生的魔障。
  我认识你的时间也不过一年多几个月,却用整整十八年去缅怀你,甚至比我认识你之前的所活的岁月都要长,世上我这样深情的男子怕也是世间少有……可是你却压根不稀罕。
  如今我也不知道为何要解了这首《血祭英眠》的禁令,也许……也是为了你吧。当初禁止这首《血祭英眠》是因为相信世上无人难奏出你当时的心情,可是如今……我却期待着……她。
  她也许会帮你完成这首曲子……说起来,还真是可笑,她根本连琴都不会弹……可是我偏偏……这样期待她……
  她和你……这样像……这样像……

  侍女喂药

  第二天早上段枫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喉咙干涩,她起床去找水喝却发现茶壶里根本没有水了。
  “冬凝?冬览?”她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得厉害,大概是昨夜太晚睡了,又半夜舞剑,有些伤寒了。
  “姑娘,你醒了。”冬览走了进来,端着洗脸盆。
  “什么时辰了?”段枫给自己穿上衣服,“帮我去倒壶茶来。”
  “姑娘的嗓子怎么了?”冬览一惊,“莫不是病了?”说着便要来探段枫的额头。
  “不碍事。”段枫笑笑,躲开了冬览,“你去帮我沏壶茶来,今儿是我当值。王爷上早朝去了吗?”
  冬览去桌上去茶壶,一愣,眼神颇为怪异:“姑娘,王爷没去上早朝。听那边的动静好似是王爷似乎昨夜淋了雨,今早发病了。流珠姐姐已经赶过去照顾王爷了。”
  “什么?”段枫一惊,“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冬览摇了摇头,“不如姑娘用了早膳亲自去看看吧。”
  段枫点了点头,开始洗漱。
  ——————————
  段枫再次来到宇文俟的房里。
  江玉画正坐在外间等着,见到了段枫,笑了笑:“你来了?”
  段枫有些发愣,王妃是在等自己?
  秦狂书刚好从里屋走出来,脸色不太好。
  “秦大人,如何?”
  秦狂书叹道:“王爷也老大不小了,为何还这么任性?明明伤口都没有好,偏偏还要淋雨,如今伤口感染,又引发了高烧。真是的,身边伺候的也不知道分寸么?”
  段枫的脸一红。这分明是在说他没有伺候好宇文俟。
  江玉画也跟着叹道:“其实王爷想要做什么,身边的人何曾拦得住呢?”
  “这是我开的药方子,还请姑娘亲自去抓药亲自熬制亲眼看着王爷服下。”秦狂书忽然递给段枫一张纸,段枫一怔,随即点了点头,接过药方子,往厨房走去。
  段枫在酒楼干活帮忙的时候,也没少在厨房呆过,熬药这事却还真的没做过,虽然她吃过不少药,但是大多数都是药丸,就算没得用流质药物,也是别人熬制的,所以遇到了一点困难。
  厨房里的人看这么一个衣装鲜亮的姑娘在这里熬药,看不下去,提出要帮忙,给段枫拒绝了,毕竟秦狂书着重强调了“亲自”两字,想来是怕有人动手脚,可是她不明白的是,她就这么被信任吗?之前还被他骂不知分寸啊……
  在厨师的口头指点下,总算一罐药浓缩成了一碗,她小心翼翼地端起盘子,跟厨师说了一声谢谢,就往宇文俟的屋子走去。
  到了宇文俟的屋子,才惊讶地发现原本在宇文俟房里的秦狂书、江玉画等人早就没有了人影,如今只有宇文俟躺在床上,很安静。
  段枫看着宇文俟的容颜,也许是因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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