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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下婢 作者:秋李子(晋江金推vip2014-02-28完结)-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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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的,后来,你就做掌柜了。”
  老曾除了应是,没有别的话说,廖老爷瞧着他:“你做掌柜,是娶了媳妇之后,那时你有多大,二十五还是二十六,这么年轻的掌柜的确不多,所以你一直以为,这全是你媳妇娘家在定北侯面前求了情,然后定北侯和我说,我才提你做的掌柜,是不是?”
  开头还好,听到后面几句,老曾吓的跪下:“东家,不,老爷,我还是晓得,吃的是廖家的饭。”廖老爷并没让老曾站起来,而是瞧着他:“你还记得吃的是我廖家的饭啊?”
  老曾差不多抖成一块了:“老爷,小的当然记得,若非老爷提拔,小的今日还是个一年赚不到十两银子的人呢,哪有今日的好日子。”
  廖老爷瞧着他:“这会儿挺明白的,既然明白,怎么就这么吃里扒外呢?”吃里扒外四个字出来,老曾吓的立即跪坐在地上,不晓得该对廖老爷说什么?廖老爷端起茶喝了一口:“妻贤夫祸少啊,这话好像轮不到我来提醒你,可我不用你瞧别人,就算是老王,王大娘的性子,嘴上不饶人,可她从来不管老王当差当的怎样?”
  老曾额上的汗已经出了一阵又一阵,强撑着对廖老爷道:“是,是我糊涂,只晓得听媳妇的。”
  “媳妇要好,听媳妇的也没什么,毕竟有智妇人,胜过男子。”可是无知妇孺的话,就不该听了,老曾眼巴巴瞧着廖老爷:“老爷要夺了小的差事?”
  廖老爷淡淡一笑,含义不明,老曾膝行过去,想再求一求情,廖老爷站起身:“话说到这里,你自己琢磨,天晚了,回去吧。”说完廖老爷大步离开,老曾的话都被堵在喉咙里,想再说几句,也没人应,只得爬起身,想着自己要是没了差事,那可怎么得了?真要回乡下吗?这点积蓄回乡下也够买上十来亩地,混个饱暖,可是自己媳妇,绝对过不了乡下日子,真是成事不足的娘们。
  曾大嫂这一日也是十分欢喜,等着张谆被骗,接着被廖老爷训斥,然后被开了的消息传来,左等右等,总算等到张谆回来。却见张谆笑容满面,手里还提着个小包袱,曾大嫂见张谆笑着,自己的心就提到喉咙口,几步上前要和张谆说话,张谆只和她打声招呼,就进了自己家,还把门给带上。曾大嫂没有法子,只得附耳在张家门上,想听个仔细,可只听到这是东家赏的,就再没听到别的。曾大嫂越发像猫抓了心一样,就算张谆识破骗局,可也没法说那两个人是骗子,只会被老曾趁机再告一状,哪还会得到赏银?
  绿丫瞧着那几锭银子,心里不由有些感慨,记得刚被卖到屈家那一日,屈三娘子卖了一个灶上,得到五十两银子的身价,喜欢的不知怎么说才好,还让灶上们可都学着些,要像那灶上一样,能得多多的银子。
  可是现在,廖老爷一赏就是五十两,这些银子加上去年的分红,这几个月的工钱,还有张谆那一年在外头挣的,再加上朱太太那回送来的礼,七七八八加在一块,绿丫拿出算盘一算,本就大的眼睛瞪的更大:“谆哥哥,加上这五十两,我们足足有一千七百两银子了。”
  一千七百两?这个数字让张谆吓了一跳,自己现在比原先是要多些身家,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绿丫把算盘往他这边一推,算给张谆瞧:“这还是我把这些日子的开销都算出去了。”
  说着绿丫忍不住叹一声:“难怪那日去朱家,朱太太和我说,也该做两身好衣衫,好出门见客。我当时还说,一身好衣衫,光料子就要二三十两,再说好料子我不会做,要出去寻裁缝,里里外外加起来,三四十两呢,哪里这么多钱来做这个?朱太太当时只是一笑,现在想来,原来是这样。”
  说着绿丫抓住张谆的胳膊:“你说,朱太太不会笑我是穷人,穿不起好衣衫吧?”张谆安抚地拍拍绿丫:“别这样想,朱太太是真心和你结交,才会这样和你说的。”
  绿丫点了点头:“嗯,朱太太那日也和我说了,她说,男人的生意做的越大,女人就要出门应酬,该说什么话,该行什么礼都要学起来。还有……”绿丫忍不住对下手指:“朱太太还说,使奴唤婢的时候,也有御下的工夫,这些都要学。不能像别人一样,光看见富人家太太使奴唤婢穿金戴银,以为何等风光,却不晓得她们在背后用了多少工夫。”
  张谆细细地听着绿丫说的话,等听完了才拍一拍妻子的肩:“我家绿丫很聪明,学这些,不会费力的。”真的吗?绿丫又笑弯了一双眼,接着就道:“兰花姐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产了,不如我们送些银子回去,让她雇个做粗使的,免得她大着肚子,还要去担水劈柴。”
  张谆点头:“嗯,听你的,都听你的,你也赶紧去给我做晚饭,我饿了。”说着张谆还拍拍肚皮,绿丫又是一笑,跳起来去厨房做晚饭,张谆靠在那瞧着妻子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等再过些日子,自己这边也可以雇个做粗使的,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妻子那双小手,老茧会渐渐退去的。
  猛地曾家那边传来吵架声,打断了张谆的遐思,绿丫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皱眉望向曾家,听起来,像是老曾和曾大嫂吵架,老曾这人就不说了,对曾大嫂从来都是服服帖帖,怎么会和她吵架。
  张谆虽不知道廖老爷和老曾谈话的内容,可这么一吵,张谆的眉不由一皱,难道说,那几个骗子是老曾找来的?做这样的事,对老曾自己也没多少好处,要知道他可是掌柜,店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可要担责的,哪能全身而退?
  张谆让绿丫继续做晚饭,自己推开门走出去,王大娘听到曾家吵起来,早已兴奋地推门听个清楚,见张谆走出来就笑嘻嘻上前对张谆说:“听见了吧?曾家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算计你不成,这边都快丢差事了。小张哥,我就觉得你这人不错,果然不错呢。”
  算计我?张谆用手点一下自己的鼻子,王大娘点头,还要把曾家两口子使的坏给说出来,当然重点还是在曾大嫂娘家身上,从来都是偷奸耍滑,不好好做事的人,现在,总算招报应了吧?
  张谆侧耳细听了一番,眉皱一皱,对还在滔滔不绝的王大娘点一点头,就重新走回自己家,让曾家两口子吵去,这些事,和自己无关。王大娘正讲的兴起,见张谆走进去,眼瞪大一些,接着嘴一撇,没人听,继续听曾家吵架好了,顶好是这家子打起来,自己的气才能消掉。
  张谆回到屋里,绿丫的晚饭已经做好,张谆闻到饭菜的香味,接过碗就吃起来,把王大娘说的话讲了几句。绿丫听完嗯了一声:“反正啊,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撺掇你去做这些事的。”张谆笑了,把妻子的手拉过来握住:“对,我们小绿丫就是这样,很聪明。”
  还小绿丫呢,绿丫白张谆一眼,拿过空碗给他去盛饭,天边的月亮已经升起来了,这是个很美好的晚上,只要忽略了曾家那边传来的吵架声,到最后,已经变成曾大嫂的哭声就好了。
  曾大嫂哭了一夜,终究还是要出门去给廖老爷请罪,不然真要被老曾休了的话,回娘家是没有容身之地的。曾大嫂刚打开门,就见绿丫送张谆去上工,曾大嫂瞧着张谆夫妻,不晓得该说什么好,只是捏紧手里的帕子。
  作者有话要说:小时候看过一本书,专门讲各种江湖骗局的,这个骗局的原型是骗人参,不过不是墙里墙外,而是楼上楼下,当然,那些案子里的骗子,都没被抓住。。。




☆、第58章 请教

  老曾对张谆夫妻点点头;又说了几句,态度比起昨日,简直好的不像话,张谆和绿丫答了,老曾回头见自己老婆耷拉着嘴角,皱眉摇头上前去扯一下她的袖子,曾大嫂很想把丈夫的手给摔掉,但今日比不得原先,只得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来。
  老曾见自己媳妇露出个笑脸;这才对张谆道:“小张哥,你嫂子是妇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她说的话;做的事,你别往心里去。”张谆淡淡一笑:“曾老哥说这话让我羞,我们年轻,不懂事,有些事,还要多请教呢。”老曾的脸不由一红,又对绿丫说了差不多的话,这才各自去了。
  绿丫进屋后把门关上,王家的门这才打开,王大娘从门后转出来,没想到他们竟然没打起来,真是白在那听了半响,接着赵家的门也开了,赵大娘走出来,瞧见王大娘就把嘴一撇:“好好地过自己日子去,成日只想着这些做什么?”王大娘把头一昂:“我做什么了?不过在这白站站罢了,再说,这会儿,先上工才要紧。昨儿姨奶奶可是说了,今日午饭想吃炖鱼,我还要去吩咐厨房呢,难得姨奶奶有些什么想吃的。”
  说完王大娘昂着头就走了,赵大娘啐了她背影一口,也就去忙自己的。坐在院中的绿丫听见,把手里的针线放下,人多了真的挺热闹的,不过最要紧的,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
  吃过午饭,又等了会儿,估摸着榛子这会儿也该醒了,绿丫这才收拾一下去见榛子,这要学着怎么打扮,怎么和人应酬,现也可以请教榛子。
  绿丫现在进大宅已经很熟了,一路无人阻拦,来到榛子院门口,藕荷听到消息早迎出来,笑着上前道:“小张嫂子来了,小姐还在歇午呢,不嫌弃的话,先进厢房坐坐,等小姐醒了再和小姐说话。”绿丫应了就和藕荷来到厢房,藕荷让人端来茶水点心,回头见榛子直往自己身上瞧,用手摸摸衣衫和头发:“我今儿打扮有哪些不对,小张嫂子怎么直往我身上瞧?”
  绿丫觉得自己这样未免有点露骨,忙端起茶杯喝茶:“也没什么,原先没觉得你们举止有什么不一样,现在细细瞧了,才发现你们举止特别好看。”藕荷不由一笑:“小张嫂子可真会说话,我们的举止,哪比得上小姐,不过是当初何嬷嬷教小姐的时候,在旁边听了几耳朵罢了。”
  话刚说完,小丫鬟已经掀起帘子走进来:“藕荷姐姐,小姐醒了,听说小张嫂子来了,请小张嫂子也过去呢。”藕荷急忙站起身,和绿丫往上房去。
  榛子正在梳洗,藕荷忙上前接过梳子,给榛子梳起发来。榛子从镜中对绿丫笑道:“绿丫姐,你都好几天没往我这边来,我还以为,是不是我得罪了你还不自知呢,还打算让藕荷去问问呢,可巧今儿你就来了。”
  绿丫上前把几样针线放到桌上:“这不是你前些日子拿去给兰花姐的衣料,我做了几件小孩衣衫,剩下的做了几个荷包香囊,给你送过来。”榛子的发已经梳好,家常只戴了一根镶宝金簪,几个小金折花,又在鬓边簪了朵鹅黄的绢花也就罢了,低头瞧见这荷包香囊,笑着说:“绿丫姐,你的针线活做的越来越好了,哪像我,这小半年都没动过针了,只怕绣个鸳鸯,别人都会认作鸭子。”
  丫鬟给绿丫端来一把椅子,绿丫坐下才笑道:“什么绣鸳鸯成鸭子的,那是初学者的手艺。你啊,准定不会这样。”榛子让藕荷把那几个荷包香囊收起来,笑着说:“正好后日要去周家,贺荷花生日,这香囊绣的荷花,正好应景。”
  榛子这话,恰好打中绿丫的心事,她张口欲说,但又觉得面对榛子不好开口,在那踌躇几回,还是没开口。
  榛子现在心思,早不是原来在屈家时的那小丫头了,况且绿丫很多时候,当着她们,还是心事全写在脸上的,榛子只抬头瞧了一眼就明白绿丫有话说,让屋里的人全退出去,这才对绿丫道:“绿丫姐,我们比不得那些旁人,说个话还要左思右想,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只管开口,我能办到的,绝无二话!”
  绿丫心事被窥破,脸不由辣起来,先用手摸一下脸,才把昨儿和张谆的话说出来,听到张谆和绿丫现在也是有近两千银子身家的人,榛子不由微张了唇,接着笑道:“这我要恭喜绿丫姐姐,你们现在,也算小有身家了。想穿件好的,戴个首饰什么的,也算不得什么难事。”
  绿丫低头,瞧着自己的一双手,虽然这双手很秀气,但翻过手背来到手心,也是有老茧,甚至还有疤痕,和榛子雪白嫩滑的手是完全不一样的。接着绿丫才抬头对榛子道:“话虽是这样说,但我自己晓得自己是个什么出身,既想又怕,还怕被人笑话。”
  榛子把绿丫的手拉过来:“绿丫姐,这话我就要说你了,就说我,现在虽然这么多人伺候,吃的穿的都和原来不一样,可我在屈家那几年,难道就真的被人一无所知,最要紧的是自己内心要坦然,畏畏缩缩的,那才会被人笑话!”这话绿丫对着兰花也曾说过,可从榛子嘴里说出来,绿丫还是笑了:“理是这个理,不过榛子,有你这样说,我就不怕了。”
  榛子身子往前倾,伸手捏一下绿丫的脸:“瞧瞧绿丫姐姐你这细白嫩滑的脸,打扮起来,那才叫好看呢。”说动就动,榛子已经叫来人,藕荷带着人走进来,榛子已经让藕荷去拿几件衣衫出来,又打开自己首饰匣子,挑着首饰给绿丫戴,绿丫一张脸登时涨红了:“榛子,我不要这些。”
  榛子把绿丫按坐在椅上:“当然不是给你,只让你试试罢了。”听到榛子这样说,绿丫才放心下来,和榛子在那试着衣衫,戴着首饰,又用脂粉妆点。藕荷她们都是这样打扮的好手,等绿丫打扮出来,榛子都忍不住轻拍两下掌:“绿丫姐,我单知道你生的好,但没想到你打扮出来,竟然这样好看。”
  藕荷已让小丫鬟们抬了大穿衣镜过来给绿丫照,镜中人明眸皓齿,唇似含了一颗樱桃一样嫣红,珍珠垂在鬓边,那光华耀眼的珍珠,竟像没有自己那样夺目。
  这是自己吗?绿丫忍不住用手捂一下脸,看着镜中人也做同样的动作,才确定,镜中人的确是自己,嗯,如果把背挺直,眼里的神色少了那些些怯意,就更好看了。绿丫对着镜子一笑,镜中人也笑了。榛子已经走上前和绿丫并肩站着:“瞧瞧,这才是一对姐妹呢。”
  丫鬟们也在那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来,绿丫又是不好意思地一笑,终究抬起头和榛子同样看着镜中。
  “姨奶奶,那个小张嫂子,马脚总算露出来了,这会儿在那穿戴着小姐的衣服首饰,在那和小姐比美呢。我就说,瞧见这样荣华富贵怎能不动心,还装出一副绝不动心,只和小姐做好姐妹的样儿给谁瞧呢。”夏荷挑起帘子,急急地对眉姨娘说。
  眉姨娘抬头剜她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小姐的衣衫首饰,爱给谁给谁。就算小姐要把衣衫首饰全给了,还不是老爷一句话,就又做出来了,几千两银子都能撂到水里听个响了,还在意这个?”
  夏荷的嘴撅起,接着走到眉姨娘身边拿起扇子给她打扇:“奴婢这不是为姨奶奶您抱不平吗?小姐回来这两年,新鲜的衣料、首饰,都是尽着那边先挑,然后才是姨奶奶您这边,小姐真觉得那些衣衫首饰穿戴遍了,也该先拿几样孝敬姨奶奶您才是!”
  眉姨娘的手往桌子上一拍,已经变了神色:“夏荷,你越大越不懂事了,这孝敬两个字,哪是我能担得起的?”夏荷怎不知道眉姨娘心里想什么?眼已经垂下:“姨奶奶,说来,就是您没孩子的缘故,真要有了,别说是个哥儿,就算是个姐儿,也能把小姐那边的……”
  孩子,眉姨娘闭一下眼,如果有个孩子,不说廖老爷的心,就算是自己,寒夜孤寂时,也能有许多安慰,而不是夜夜数着更漏,睁眼到天明。
  夏荷见眉姨娘神色,不敢再说,只是给她打扇,帘子掀起,廖老爷走进来,夏荷急忙站起身喊老爷,眉姨娘也忙把眼睁开,把眼角的泪擦掉脸上已带上笑:“老爷来了?”
  廖老爷瞧一眼夏荷,示意她出去。夏荷当了廖老爷,比怕猫鼠还拍几分,急忙走出去,但又想听听廖老爷和眉姨娘说什么,走到窗外,矮下一些,打算蹲在那听。还没等夏荷听到廖老爷开口,就被人在肩上拍了一下,夏荷抬头,瞧见是廖老爷那个小厮,想起他说的话,白他一眼就走到另一边,那小厮笑嘻嘻地跟上去:“夏荷姐,老爷和姨奶奶说话,要好一会儿呢,不如,我们去别处说说话?”
  夏荷鼻子里哼出一声:“我不会嫁你的,你死心吧。”那小厮并不在意,还是笑嘻嘻地说:“真的,那夏荷姐姐你别后悔。还有,我可告诉你,想做老爷的通房,这个心,你还是收起来吧。”夏荷被点破心事,咬牙握拳去打那小厮:“下作东西,这种话是你说的?”
  小厮往后一跳:“哎呀,夏荷姐姐,你这就要谋杀亲夫了?”夏荷一张俏脸,半是气的,半是羞的,却又不敢高声,生怕惊扰了屋里的主人们。
  眉姨娘的手紧紧握住帕子,不晓得廖老爷听到多少,如果听到夏荷说榛子的那些话,不晓得廖老爷会不会发脾气?想到此眉姨娘抬起头,低低叫声老爷,廖老爷好像这才从沉思中醒过来,瞧着眉姨娘:“你到我身边,也有七年了吧?”
  “是,那时先头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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