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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寒眸深邃,薄唇轻抿,那如刀刻般棱角分明的五官,即便只是静默也敷着一层寒霜。
舍人丘山每次进到殿中总会感到呼吸不畅,他亦步亦趋走过来,在距离男子较远的地方停下,略带尖细的嗓音小心翼翼道:“大王,听说祁国国君已经进入信国边界了。”
信王君无疆头也不抬,依然专注批着奏折,丘舍人伺候这位性格诡异奇特到令人发指的国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很多时候他还是摸不准他的意思。
比如现在,丘舍人就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留下还是该退出。
就在他进退两难时,只听得上首的主子说道:“哦?这么快?”语气冰寒得没有一丝温度。
丘山打了个寒颤,“是穆将军让人来传的话,想来是无差的。”
那寒眸无波无谰,“传令下去,让穆将军好好守住王城,不得让那女人踏进王城半步。”
“喏!”
丘山正要躬身退下,只听得上首惠王又道:“那女人何时可到?”
丘山眼珠子转了转,“说是后天正午就可到达。”
惠王继续批阅奏折,“后天早朝之后直接摆架光华门。”
光华门是信国王城郢都的正门,是进入王城的必经之路。
丘山有些不解,却也没有多问,很知趣的道了一声“喏”便告退了。
殿中很快恢复寂静,惠王双眼依然落在摊开的奏折之上,可仔细看来却能发现他的眼眸并没有聚焦。
好似有万丈怒涛在他那深渊般的眼眸中翻涌滚动,可随即化为虚伪,依然还是那双幽暗沉冷,高深莫测的眼。
某种恶心到想杀人的痛苦记忆一闪而过,信王握着朱笔的指节颤了颤。
那女人还真是狡猾啊,竟然给他玩狡兔三窟之计,害的他派去的人都扑了个空,不过她既然不知死活送上门来,那他也不用对她这种手到擒来的猎物客气。
她以为在信国国内他不可以杀掉她么,真是天真。
第二天正午,宣野一行果然到达信国郢都,因为宣野发扬低调行事的风格,她和馥如子二人也只是乘坐一辆两匹马拉的马车,身后跟着的三辆马车上分别放着一些日用品,食物,衣服等东西,那两千个精卫则每人乘坐一匹高头大马。
馥如子在光华门外勒马停下,她威风凌凌的下了马车,走到那几个守门的跟前将代表国君的玉佩拿给几人看,其中一人拿着她的玉佩急忙进去通报了。
即便信王不想跟她家国君联姻,可同为一国之主,信王也不能太不给她家国君面子,虽不能亲自迎接,也不至于将她家国君拒之门外。
不过馥如子太高估她家国君的面子了。
却见那通报的回来,将玉佩塞到她手中,二话不说,招呼着其他几个守卫的迅速敏捷不带一丝犹豫的将厚实的城门关上。
“砰!”
沉重的宫门摩擦在地上扬起的灰尘粒子扑向馥如子的面颊。
馥如子:“……”
3、国君大人脑洞好大(三)
她后退一步抬头望去,却见城门上密密麻麻站着戎装铠甲的将士,那为首的一个装束别具一格,应该是个领头的。
馥如子怒从心起,语气难免带着几分火气,“喂,我说这就是你们信国的待客之道?那马车中坐着的可是我祁国国君。”
离得远,馥如子看不清那人的表情,但隐约觉得他是个身材挺拔,面容英俊的男子。
“穆黎也是奉命行事,还望祁公见谅,我家大王吩咐了不得让祁公进入郢都半步,二位还是请回吧。”
他的声音透着厚重气势却也清越好听,他身上散发的男子气概是信国以柔为美的男子身上所没有的。
穆黎?想来就是信国的那位赫赫有名的征北将军了。
宣野从马车中出来,她抬眼望了望站在城墙上的男子,将馥如子往后拉了一步叉腰道:“我说穆将军,孤可是你们信国未来的王后,你这样将孤拒之于门外真的可以么?”
穆黎雄厚的声音从城墙上传来,“微臣也是奉了我家大王之命行事,国君还是请回吧。”
宣野不依不饶,“去告诉你们大王,我有要事要找他谈判。”
城墙上每隔一定距离就有一个瞭望台,瞭望台三面密封,只在前方开了一个半平米的方孔供瞭望台戍守的士兵眺望前方敌情。
此刻君无疆在丘山的陪同下上到瞭望台,立刻便有士兵匆匆赶到穆黎身边冲他附耳禀报。
穆黎有些不解,一向日理万机的大王怎的跑到城墙上来凉快了,莫非怕他办事不利?
看样子,得尽快将这位祁国国君赶走才是。
“大王让我告诉国君,如今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再无转圜的余地,国君不用白费功夫了,还是速速离开吧,否则别怪穆黎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只见得城墙上驻守的士兵各个拉弓搭箭,箭尖正好对着宣野的方向。
馥如子看不下去了,冲城墙上叫嚷道:“喂,好歹我们祁公也是一国之君,信王有必要做得这么绝么?”
宣野抬了抬手制止馥如子再说下去,刚刚那士兵附耳在穆黎身边的动作她可是看得真切,她自然也看到了这士兵跟穆黎交代了几句之后又钻入了那瞭望台中。
眼神在瞭望台上瞟了瞟,宣野勾唇一笑,“听说穆黎将军可是个难得的将才,孤一直想见识一下,不如孤今日就跟穆黎将军打个赌,若是孤赢了,穆黎将军大开城门让孤进城,若是孤输了,孤乖乖回祁国,并且不再来犯,让将军你不再为难。”
穆黎双手抱胸,若有所思望着城墙下那抹渺小的倩影,沉思了一会儿才道:“却不知祁公要怎么个赌法?”
“孤的司马和将军同为国中军事上的中流砥柱,如今司马和将军你各带二十个人,就如两军作战那般互杀,如若我方输了,孤便离去,若你方输了,则乖乖开城门迎接孤。”
穆黎那好看的眉头微皱,侧头向身边的将士说了几句什么,那将士点点头便匆匆往那瞭望台而去。
瞭望台中的君无疆早已听了宣野的话,那常年冰寒的眸子没有一丝波澜,他静静望着城墙下那抹纤细的身影,她穿一件鹅黄色褥裙,头上挽了一个落云髻,发髻上只插了几只简单的玉钗。
打扮清爽自然,并没有一丝一毫一国之君给人的压迫感,倒像一个十多岁的天真小丫头。
虽离得远,可君无疆眼力惊人,却能看清她的五官相貌,眸若点漆,鼻似小山,朱唇皓齿,皮肤光洁细腻吹弹可破,再不似八年前那般蜡黄枯瘦。
比之八年前,她的确漂亮了那么一点点。
可是,在他眼中,她依然邋遢恶心,让他讨厌,若要娶这女人为妻,他宁愿去死!!
她知不知道信国的军队有地狱军团之称,战无不胜,所向披靡,一个小小□□国的国君竟然如此不知死活发起挑战?
看样子,八年来这女人真是一点长进也无,依然如此愚昧无知。
既然她要自取其辱,他乐得成全她。
传话的士兵从瞭望台出来之后在穆黎耳边低语了几句,穆黎便冲底下的宣野道:“好,我便依了祁公的赌约。”
就像宣野说的那样,由穆黎和馥如子分别带着二十个人迎战,不过在这之前,馥如子这方要先换一套铠甲。
在那辆偌大的马车中折腾了许久之后,却见马车中陆陆续续走出焕然一新的二十个女将士。
穆黎所带的二十个整装待发气势雄浑英勇善战的精卫看到对面一整排光鲜亮丽衣着暴露身段玲珑的二十个妙龄女子时顿时傻眼了。
却见这二十个女将士纷纷穿着抹胸银质战甲,这战甲制作巧妙,刚好露出胸前三分之一饱满的圆弧,圆弧之上那一条深邃迷离的鸿沟就如一道最亮丽的风景线招摇着让人不能忽视。
穆黎率领的二十个精卫下意识咽了口唾沫,目光不知不觉往下,再一触到那那一双双白嫩的长腿时,这些常年在军中,生活刻板,训练艰苦的大老爷们儿不淡定了。
只见这二十个女将士底下穿着一条做成花瓣形的软甲战裙,裙子底下露出一大截白嫩长腿,长腿下面则穿着一双质地柔软的鹿皮靴。
这套战甲是宣野专为对付男权统治国家的对手设计,她知道这套战甲一旦问世足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惊爆对手的眼球,要知道这一时期的女子以内敛含蓄为美,穿衣服总是层层叠叠,衣领一直堆到下巴处,即便是露出半截脖颈已被人认为是淫…荡下贱。
可如今……
当然这一套战甲不只是为了博人眼球那么简单,在身体薄弱一些的部位也有一些加固,比如脖颈上还有一根配套的护颈,肩膀和手腕处分别有一对护肩和护腕,总得来说,这套战甲在性感外也不失威武。
望着对方猥琐又闪躲的目光,宣野气定神闲的坐在一旁啃着从祁国带过来的瓜果。
馥如子带着那二十个女将士一个漂亮的弧度翻身上马,那整齐划一,行云流水的上马动作,使得某个私密之地若隐若现,对方那二十个训练有素,号称地狱军团的将士竟然下意识歪着脑袋去窥探。
穆黎一个凶狠冰冷的眼神扫过去,众人纷纷端正了颜色,一个个在心中回味了一下将军教导过的作战准则——切记敌人都是魔鬼。
穆黎不愧是一军主帅,定力自然比其他人高得多,看到对方那奇异的装备他先也怔愣了一下,可随即便回过神来。
上了马的馥如子冲他一拱手笑道:“将军果然好定力,看到如此……的画面竟然还能面不改色,小女子佩服。”
对面骑在一匹枣红色马上的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妙龄女子,女子眉眼清秀,身材娇小,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风,可穆黎清楚,能坐上信国司马之位,掌握信国三军之权,这女子定不会像她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尤其她那双眼睛,穆黎隐约可从她的双眸中看出只有长期征战的军人才能积累出的狠绝杀伐之气。
为了区别主将的地位,对面的女子穿了一件金色铠甲,不同于其他人的暴露,她身上这身铠甲通体遮严,只在胸口处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小部分乳白色的嫩肉和一条引人遐想的缝隙。
穆黎将目光移开,忽略那条缝隙带来的诱惑,“废话不多说了,既然关系到两国尊严,即便是一个小小的比试我也会全力以赴,不要带着我会看在你们是女子的份上就会手下留情的侥幸心理。”
馥如子轻嗤,“我倒是要提醒将军,千万不可轻敌。”
正午的阳光由正上方落下,周围景色清晰明朗,偶有一阵热风吹来,带来初夏的清新气息。
站在瞭望台中的君无疆双手抱胸,目光深沉的望着城墙底下的两队人马,双眸是一如既往的冰寒,寒眸落在坐在马车辕上那一派悠然啃着大枣的女子,君无疆耳侧的肌肉隐隐抽…动了一下。
空气中流动着莫名的紧张气息,两军一动不动,仿佛都在用气势让对方败下阵来。
突然之间,只见馥如子高举手中长剑,穆黎所带的军队立刻勒紧缰绳,全身紧绷,后背肌肉和大腿肌肉成发力状态,就等着馥如子手中长剑落下,对方人马袭来,而他们则如猛兽出笼,从容应战。
可……一刻钟过去了,馥如子依然呈手举长剑的姿势……一直没有落下。
一阵清风吹过,带来些许寂寥的气息。
有好些士兵稍稍挪了挪屁股,缓解一下绷到酸疼的肌肉。
穆黎望着对面仿佛被定了身一般高举长剑一动不动,脸部肌肉僵硬的女人有些惊奇,就是逞逞威风,装个逼,这么久的时间也足够了吧。
说真的,穆黎很想上去查看一下这女人是不是抽风了。
就在这时,只见对面在这一刻钟之内一直呈静止模式的队伍突然如洪水般汹涌而来。
按理来说,看到对方杀过来,我方应该不畏强敌,从容应战才是。
可是,穆黎所带领的那二十个将士顿时风中凌乱了。
波涛汹涌啊波涛汹涌……
却见得那二十个身材火辣的女将士胸前那两团软肉随着马匹的颠簸呈纵幅来回波动,那波动之剧烈,跨幅之诡异,仿佛每巅一下都能震荡方圆一里的一方空气。
穆黎眯眼看着袭来的人,再看看周围目瞪口呆的将士们,他肯定,这些女人是故意这么巅的!
4、 囚禁
这些将士不愧是训练有素的,在短时间的惊愕之后急忙收回心思打马迎敌,可是他们浪费了最好的时间,穆黎原本打算用男子体能上的优势先给这些女人一个巨大的冲击力,可如今他却被对方抢了先。
别看这些女人身材纤细,可臂力却丝毫不输于男子,那沉重的青铜剑被这些女人耍得灵活多变,每一招下去都结实有力,丝毫没有怜惜和犹豫。
倒是这些五大三粗的将士犯了难,即便在心中来回默念敌人是魔鬼都丝毫不顶用,他们又不傻,这些胸大腿长五官俏丽的美人怎么可能跟魔鬼挂上勾?
将士们有些纠结,他们实在下不去手啊……
要说一刀砍掉头吧,那么漂亮的脑袋没有了实在可惜,要说当胸一剑吧,那细腻的一团白肉被这么摧毁了又实在太残忍。
尤其这些女人打个仗也不好好打,没事叫什么“哥哥”还说什么“哥哥要着紧着妹妹,不要弄疼了。”
本来长剑就落在头顶要看着就要下去了,如此博人同情连带勾引的人家还怎么下得去手啊?!
好吧,人家都已经收手了,妹妹你如此弱不禁风温柔婉转的干嘛反而给我一剑啊,你如此装逼卖萌,狼心狗肺你家里人知道么?
馥如子和穆黎对上之后却没有立刻开战,两人各据一方对视良久,穆黎终于忍不住咬牙道:“想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赢得赌约,你好意思?!”
馥如子温婉一笑,“将军难道不知兵不厌诈这个道理么?”
穆黎嘴角抽了抽,“不过,你不用妄想用美人计来迷惑我。”
馥如子不答,直接打马迎上去,穆黎紧握长剑准备迎敌,却见原本握剑杀过来一脸狰狞的馥如子突然收剑入鞘,再用双手扯住胸口那条缝往两边一拉,手腕顺势将胸前饱满往中间一推。
穆黎:“……”
馥如子身下的马儿却没有停下,迎着那已经风中凌乱的穆黎毫不犹豫一脚踹了上去。
年轻有为,战无不克的大将军穆黎第一次被一个女人一脚踹下马来,不为别的,只为……
这是穆黎一辈子最大的羞耻,他真的好想去死……
馥如子理了理胸口衣襟,再将胸口柔软规整的推入铠甲内,惬意的拍了拍手冲捂着胸口一脸痛苦的穆黎笑道:“将军,胜负已明,还不快打开城门迎接我家国君进去。”
站在瞭望台中的君无疆望着城墙下滚做一团的信国将士和威风凛凛骑在高头大马上呼啸不已的二十个女子,那阴鸷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没有再看下去的欲望,转身冷淡离去。
而城墙下的宣野刚好啃完了第十二棵枣子,她向瞭望台上深深看了一眼。
因为离得远,那瞭望台中光线不佳,她只能看到有几个人影站在里面,却看不见这些人的面容,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那几个人中定然有一个是信国的大王君无疆。
君无疆拒绝放她进入城内,这种事情安排给大将军穆黎来做就够了,他为什么还会亲自跑一趟呢。
宣野猜到大概有两个原因,要么,君无疆并不是发自内心拒绝她,而是想考验一下她,或许他就有这种恶趣味,想看看她怎么通过他给她设置的关卡,或者,他是真的不想娶她,他之所以移驾到这里就是想看到她被他拒绝之后的怂样。
不管是哪个原因都证明这个男人真的……恶趣味。
宣野和馥如子顺利进入郢都王庭里,君无疆将她安排在一个偏僻的小院中,好茶好水招待着,就是不见其人。
不过宣野特意留了一个心眼,不管君无疆是出于哪个原因,这家伙都不是什么善类,他给她的东西肯定也有一些蹊跷,尤其君无疆让人给她送来的饭菜茶点花样百出,这反而更让宣野提心吊胆,所以她从来不吃信国王庭中的东西。
她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