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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蹲警惕四周的男子勒紧腿绑,沉声问道:“脚上的伤可还好?”
“没事!”
“好,按说好的,我们分开行动,记住无论对方出了什么事也不要管!留得青山在,日后自然有机会报仇!”务则犹豫了一下,看看身上有伤的大哥,务昌瞪他一眼,压低声音道:“你还记住,不要太相信那个女人!”务则抿了抿嘴,没说话,务昌一挥手,隐在附近的巴人跟上他,消失在树丛中。
务则转过头,小心移前几步,有歌声随风送来,声音不大而清亮。传透过层层枯密杂乱的树障,依稀可以看到被人群围起的高高祭坛。
……羌声色兮娱人,观者儋兮忘归;
縆瑟兮交鼓,萧钟兮瑶簴;
鸣篪兮吹竽,思灵保兮贤姱……
《东君》和《河伯》皆由乌曜独唱。《东君》唱的是太阳神,这位年轻的神英俊勇武,多情而潇洒,身穿青云白霓裳,手持九弧弓箭,极得楚人喜爱,而《东君》曲调明快,应着蕤宾与函钟的音律,乌曜歌喉亢亮,透着豪迈,正唱出东君的英姿勃发与豁朗壮气。
飞兮翠曾,展诗兮会舞;
应律兮合节,灵之来兮敝日;
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
操余弧兮反沦降,援北斗兮酌桂浆;
撰余辔兮高驼翔,杳冥冥兮以东行。
翠鸟轻快地低飞盘旋,人们唱着诗歌起舞翩翩。我们英俊勇武的神啊,引弓长箭射向天狼!收弓返回车上,拿着北斗星勺畅饮美酒桂花酿。牵起缰绳再次飞高驰翔,在冥冥的夜色中返回东方……
乌曜不仅唱得好,在妘等一群手捧鲜葩的女娥之间进如浮云,退如激波,大夏舞舒展大气,众人叫好,不少女子纷纷投上鲜花来。乌曜喜气洋洋下来,拉住心事重重的郁姝,悄声说:“你别愁眉苦脸,仔细出了差错。子兰何等精明,怎么会有事?你好好准备《山鬼》,我一会就去找他。”
郁姝心虚,掩饰道:“我没想什么来着,我……“乌曜也不说什么了,作个不信她的鬼脸擦身过去。郁姝经他这么一提醒,自责心浮气躁,再瞧瞧坐在楚王身旁的先生正微笑看着自己,越发惭愧,这么一来收敛心神专心不少。
之后是《少司命》,这由芦呈独唱,珞珞领一群七八岁孩儿伴舞。少司命可保佑子孙繁茂,种族兴旺,在楚人心中是幼儿的保护神。后面的《山鬼》独舞,该自己上台了。郁姝在村中也常跳祭舞,没什么不适,方才惦着巴巫的事,什么也没多想,此时一瞧在坛边正襟危坐的楚王、夫人和大臣使者,想到这一下要自己一人独撑舞台,不能给先生丢脸,郁姝坐在偏阁里,忽然忐忑起来。
“祝姝大人可在?”门口人影晃动,郁姝恍惚间听到有人说话,抬头见一轻甲士兵站在门外,忙站起来走过去。“我就是。”“这是公子命我送过来的东西,公子说多谢巫祝大人的祈福,心中感激不尽,恭祝大人如意。”
士兵送上一束缠裹的白茅草,不待郁姝答话行了礼很快离开了。郁姝这才看出缠裹茅草的正是用自己绑在竹剑上的白绢裁的细条,心里一喜,宋玉真把竹箭带到了!她握紧茅草,感觉有异,解开丝带,里面赫然塞着一支锦囊,上面是她绣的灵禽鸾鸟。鸾鸟乃是吉祥之鸟,子兰是告诉她他知道她的意思,叫她安心祀礼,不要担心。郁姝这才觉心头一块石头落地。
祭坛四周一片平坦广场,西北开阔远可以望到汉水与天接处,独有东南两面在祭坛广场九十丈外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临陂水。司马布置手下亲信奂达防守西北开阔地;这一片东南密林则让都司马成休派人与子兰合力搜查。
“公子,下面有人传话,已将茅草送到了。”幽谧的丛林深处,子兰没有回头,一身黑袍,依旧看着蜿蜒流去的陂水,淡淡“嗯”了一声。身旁一名少年道:“公子,那两个庠生怎么办?”子兰眸光闪动了一下,微微转脸,冷淡问道:“其中有一个叫宋玉是吗?他们可看到什么?”他眼前的青年男子答道:“公子,他们在守卫中打听公子,问到了都司马大人的手下,戚英向我禀告,我立刻叫他直接把那两个孩子带过来了,他们并不知道别的。”
“既如此,让他们回去。”子兰手上除了竹箭还有一卷画卷,他将东西交给少年,对青年军人道:“角,叫戚英把宋玉他们手上的画卷都买下来,不许他们再画。”“是。”董角离开。
昭莫从隐蔽处过来,低沉道:“灵曜过来了。”
“好。”子兰点点头,“离,吩咐下去,可以开始了。”“是!”少年曹离很快退下。子兰眼里漆黑如夜,平静如面前的河流,折射不出一点星芒。
祭地祗的大簇再次敲响,应钟鸣声,郁姝投入祭舞中,全不知几百米外暗流涌动,杀战即将来到。
作者有话要说: 先秦沐浴礼仪中,沐浴,就是今日通常所说的洗澡,包括头、身、手、脚的洗浴。然而古人却分得极细,沐,是濯发; 浴,是洗身; 洗,是洗脚; 澡,是洗手。
斋戒之礼始于殷商,至西周已成定制,西周的戒礼十分隆重和考究,每逢重大的祭祀活动前要进行两次斋戒,第一次在祭前十日或三日举行叫戒,第二次在祭前三日或一日进行叫宿,均由专职官员主持一定的仪式,要求与祭者禁食荤腥,并沐浴净身,以示对神灵的肃敬。斋戒沐浴已是西周朝廷祭祀礼仪的重要组成部分,由专职官员执掌。这在《周礼》中均有记载。
这和佛教的斋戒不同,不过我国的僧尼(以至信徒)也只能素食,不沾肉荤,这算是中国佛教界独特的斋戒,其实是由南朝的梁武帝萧衍开始的。
这一章里对歌舞的描述参考了许多文赋,因为比较散乱,就不一一说明,嘿嘿。
对《九歌》的理解和神的解释,有多家之言,我加了自己的理解来写。
不知还漏了什么没有,有的话以后再补吧。
对了,如风和窝窝帮我挑选和制作的封面很美啊,很有长大后的子兰的感觉。
阿飞高兴坏了,哇佳佳诗口口!谢谢风风窝窝,亲一个!
☆、四十五歌祭英魂
一名轻甲士兵四处搜索,走过一棵树,又几步退回来。
天已大亮,面前的树林还有淡淡的雾霭,草叶枯枝的俱覆着一层湿漉漉的雾气,新鲜的泥土腐叶混合的气息随雾隐约。泥土都很潮湿,但是这一棵树下的土松动,颜色较深。他犹豫了一下,转身向附近的队伍跑去。另一侧人影一晃,一名巴人迅速跟上,利刃雪光一闪,身前士兵无声毙命。巴人向四周一望,毫不费力地扛起死人软软的身体闪至河边,尸体滑入河中,悄无声息,沉入灌木垂掩的水下。
往祭坛方向走去的乌曜嘟囔着:“不要帮忙就不帮,嗤,我还不想操这份心呢!“听到轻微的枯草摩擦声,他机警地转过身,两名甲兵持戈赶上来,道:“灵曜大人,戎右董角大人命我们护送灵曜大人回去。”乌曜笑了一笑,皱了皱眉,道:“好。”
转身走了一段,一声呼啸擦破密集的树冠汹汹而来,乌曜还来不及喊“小心!”一根长箭已穿透了右边士兵的咽喉。另一名士兵倒也机敏,迅速横戈四顾,乌曜一把拉着他趴下。不远处有士兵喊道:“什么声音?”士兵起身举起长戈护着乌曜,道:“有刺客袭击,快去报告戎右大人!”
“是!”
一名士兵应声出现,单人守护的士兵垂下手,看看这个高大面色黝黑的同伴,道:“你是成大人手下?快送大人回祭坛,我去报告!”
“好!”支援的士兵点点头,走到二人面前,单手提戈,拔出刀来。保护乌曜的士兵立刻觉得不对,再要反抗已经晚了。乌曜还没来得及抬手运用灵力,一丝冰冷压在了喉咙上。
在士兵的惨叫声之后,乌曜的身后响起阴沉的笑声:“灵曜大人?哈哈,我们又见面了。”
务昌的脸转到了乌曜前面。乌曜叹一口气:“这祭坛方圆百里都有士兵把守,刚才的惨叫声够大的了,你以为你们真逃得掉?”“士兵?如果你站的高,会看到这里一片除了我们,没有别人。芈子兰的麻烦大了啊,他手下那些士兵不过是酒囊饭袋!上一次没杀死他,这次就借他父王的手来解决吧,哈哈!”
乌曜顿了顿,道:“你抓我,无非是想借我的能力罢了,你这样对付我,还指望我和你站在一边?”
“原来你知道。这就不必担心,只要张仪把指环交给我,你就只能乖乖听命于我了。”务昌挥手,树后很快闪出两名巴人,头上脸上还沾着潮湿的泥土,他们麻利的捆起乌曜,向河边走去。
“等一下。”务昌摘下乌曜手上的指环塞入怀中,冷笑道:“你最好不要乱叫,我至少保你不死。”
乌曜试着动了动手脚,道:“你想用那个指环操纵我?你怎么确定一定成功?”
“从我师父开始就一直在谋划的事情,绝不可能失败。我也等了十几年了。你很快就知道结果。”务昌大步向前走去,“此地不宜久留,快点走!”
一名巴人飞快跑来,道:“将军,则,他被楚人抓住了!还有另两名弓箭手也……”扛着乌曜的巴人猛转身看向务昌,务昌眼睛两侧的青筋跳动几下,沉声说道:“叫余下的人速速撤退,少了一名巫师,我们答应秦人破坏祭典的事也算办了,走!”
那各国百年以来,每年大祭都是在祠庙前燎祭,再呈上全烝,君王拜祭即罢。他们奉王命应邀观礼,目睹楚献祭之盛大,暗叹楚人豪奢愚靡。
到巫祝祀歌祭舞,他们颇为惊叹歌舞的盛大美妙,那一群群手拿鲜花的男子女子,酣歌醉舞,令人心动神摇。灵巫善歌是当然,而这样婀娜妩媚的舞蹈实在少见。
传当年楚国灵王最好细腰,竟至于国中无论男女,为求曼纤小腰不惜饿死。灵王穷奢极欲不能善终,不过今日见了祀舞,才知祝舞舞姿独特,最要细腰长袖,以能偃蹇连蜷,修袖飞扬。
此时台上跳祀舞的女子,鼓磬声中长袖妖娆,丽服飏菁。丰肉微骨,小腰盈盈一握,灵活轻柔若鲜卑。迎着风,披发结旌,振弱肢而纡绕;回环身摩地,身形韧如玉枝绿蔓迎风;忽而飘飘似鸾飞天汉,转瞬纵迅若惊鹤之离群。顾盼之间,流眄一笑倾城;空寄幽情,怅望远山怀愁。
台下都被那多情痴挚的神女感动,随她喜悲,一时忘了台上是人是神,自己又身在何处,憺然忘形,直到乐鼓响停。
郁姝收了长袖,轻轻喘了几口气,微微一笑。这《山鬼》她已不知练习了多少次,本来还担心受伤后生疏,现在跳完方松口气。屈身欲退,坛下爆起的掌声让她一惊,所有人如大梦初醒,跺脚喊叫,一起喊的竟是“神女!神女!”
郁姝有些无措,习惯般地看向先生,见他微笑着对自己颔首,眼中也满是赞赏,她才抿嘴一笑,缓移脚步退下。穿过士兵拦护留出的通道,她听到四处都是喊她的声音,心里也很是高兴。
妺芝姰衣等人迎向她,齐齐夸赞,珞珞更是不住的大叫大嚷,这叫她多少不好意思起来。忽然身后有人唤她,一名小尹说是大王宣她过去,郁姝有些忐忑地来到大王面前,跪叩行礼。郑夫人起身牵她,笑道:“郁姝,你休要紧张,你方才祭舞跳得好,各国使臣不住赞叹,大王唤你来,正是要众位贵客见识一下。”
郁姝听这话心里一沉,巫祝歌舞祭祀神灵,这番话却是将神职巫祝与伶人相比了。偷眼看看,先生不在旁边,她不知如何是好。楚王已命人带她去见使臣。郁姝心里不愿,又不敢说,忽听先生走来,道:“大王,祭礼未毕,不如典礼之后我带祝姝亲去问候使臣。”楚王广袖一挥,不在意道:“如此亦可,难得使臣见识一下我楚国盛事,就先等祭礼完毕吧。”郁姝行礼抬头时,瞥见郑袖眼里光芒一闪,不动声色地坐了回去。
之后乃是祭人鬼之《国殇》,灵均吩咐郁姝到偏阁帮忙准备,郁姝应着欲走,灵均拉住她又道:“那些使臣不知我楚巫祝地位,我会向他们说明。”郁姝点点头。
郁姝知道先生这么说,是让她不要难受。她何尝不明白,使臣不知道楚国礼俗也罢了,大王会不知道吗?楚后人批判先灵王将祭舞当做宫廷淫乐而至于亡国,难道大王也不记得吗?她想起郑袖的眼神,心里不是滋味。
那边起了骚动,只见密不透风的人群分开一条道路,司马景翠大人领着一名军将到坛下,自己面有喜色地走近楚王,跪下禀告,楚王大笑,摸摸黑髯,招近侍上前。
灵均对郁姝道:“想必子兰他们行事顺利,你也不要担心了。我现在就要过去,子兰很快就回来了。”
果然小尹来唤灵均,说大王急招。
等郁姝与芦呈众神职者来到祭坛,发现子兰已回,她心情真好起来。
子兰一身螭纹玄锦,玄冠赤缨,身旁是都司马大人。另一边还站着司马景翠。郁姝随芦呈向灵均走去,听都司马成休道:“……是以所有巴人皆被擒获,一并交与了御戎奂达大人。首犯前巴国将军务昌也在灵曜大人手上,正往这里赶来。”
“好!休,你做得好!”
“臣不敢当,此次多亏公子布置得力,臣不敢愧领功劳。公子建议火速将巴犯押回大牢审讯,揪出余党。”
使臣那边,各在窃窃私语,有手指子兰,意在猜测;楚臣皆静默。
楚王踌躇了一下,成休还要再说,司马上前道:“大王,公子功不可没。不过此时祭礼还未完毕,不可掉以轻心,余下诸事,不如直接交付奂达。”
成休急怒,刚要争辩,楚王一挥手,道:“就如此吧,子兰年幼,不要让你的母亲担心了。”
郁姝看看子兰,他微微低头,面无表情站着,道:“是,子兰谢父王。”
郑袖感激地谢过大王,带子兰在身边坐下。
成休压着心头火气道:“大王,那些巴人凶悍,需得立刻押往大牢,以免节外生枝。”
“就交给翠安排吧。”楚王吩咐祭礼继续。
灵均向芦呈郁姝示意,二人退下。芦呈忽轻轻一笑,郁姝奇怪地看着他,芦呈道:“大王的目的达到了,无非是让诸国使臣知道要想破坏祭典无异白日做梦,那些与巴人勾结的使臣也会收敛。可惜子兰不得他欢心,明明是他的功劳,被司马揽为己有。成休倒也耿直,却不会看眼色啊!”
他看郁姝眉头一蹙,又道:“你也不用替子兰不平,树大招风,他虽是公子,没有封邑与官职,此时不与景翠交恶最好。”
郁姝不懂内里错综,唯有无语。回头看看子兰坐在王室贵戚之间,面色淡然。
又听人群里发出惊呼,大臣中甚至也有人直起身来。
就见灵均慢慢搀扶着一位老人上祭坛。这位老人须发如雪垂至膝下,一身素袍,颤颤巍巍来到坛下,向起身迎接他的楚王行礼。
这位巫师久隐都城郊外,连楚王屡次召见也拒绝,多年不见影踪。有人说他已逝,有人说他升山而去。今日竟被灵均请来,实在意外。楚王恭敬说道:“先生无恙?寡人能见到先生,实乃幸事。”
“大王,灵彭不敢当,今日前来,只望得一次机会,为我大楚请神祈福。”
楚王大喜过望,连声说好,让灵均搀着灵彭长老来到场上,灵彭捋理一番雪须衣衫,缓缓盘腿坐于席上,随行童子将琴放于小祝搬来的檀案上。郁姝忙奉香炉于案旁,那老人温和一笑。
灵均与芦呈各跪坐与老人两侧。
《国殇》是灵均在祭奠丹阳蓝田亡灵时创作,非以往祭祀人宗的祀歌。本来自然由灵均担当,想不到灵均请来了灵彭长老。众人皆肃然等候。
祀神时用乐因神而异,祭祀人鬼时,须起奏夷则,奏无射,歌小吕,鸣夹钟,起大武大濩舞。而这一次是老人鼓琴。
灵彭老人闭目静默半晌,睁眼目光如炬,长眉一扬,大袖一抬,右手勾托,刚烈沉重一声,如惊雷炸响,余音未绝,轮弦急转激昂,惊荡天穹。老人长啸而悠唱: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
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桴兮击鸣鼓;
……
老人嗓音浑厚低沉,沉郁顿挫间,沧桑尽显。
这一曲《国殇》不是歌颂大楚昔日的繁荣显赫,不是先祖的丰功业绩,描述的是战场的残酷,干戈激战的惨烈,战士们杀敌殒身的悲壮。
欢声笑语的坛下霎时寂静如旷野。老人的歌调中,那一幕幕万马嘶鸣,战车驰骋,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的场景犹在眼前。云层翻滚,战鼓隆隆,嘶吼与惨叫声声不绝;火焰燃烧在所有战士的眼睛里,旌旗如漫天硝烟,一批批壮士视死如归,前进而倒下,倒下又站起……
郁姝发现,不知何时,先生与芦呈和着老人的歌,同声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