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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娘凑上去,笑着摸摸他的脸,镜子里两个人的脸贴在一起,不分你我。“哪里有皱纹?哪里老了?你今年才不过二十八岁而已,正是好时候呢。”
沈毅叹口气,“一转眼我都二十八岁了,三十而立,还不老吗?这不知不觉的,咱们成亲也快十年了啊。。。。。。”
十年,两个人最好的年华都在这十年里,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呢?庆幸的是,这十年身边一直有他在,从两个人相守度过,到现在有了两个儿子,还能有什么比现在更好的?
贞娘这么想着,心里微微一动,凑上去轻轻在他面颊上吻了一下,柔柔的说,“我真的很庆幸幼时能和你订亲,世间女子像我这般有福气的只怕少有,我虽少年失怙,但是上天已经极为眷顾我,给我一位世间难得的夫婿,两个健康活泼的孩子。”
沈毅心里感动,面上却有些不好意思,点了一下贞娘的鼻子,笑道,“瞧瞧你这模样,真是年纪大了,我不过一句话就引得你这么多感慨。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些做什么。”
贞娘巧笑倩兮的撒娇,虽不如少女般娇憨,却自有一股子成熟的魅力,“我不依,我就说说怎么了?你日后想听我还不说呢。”
沈毅干脆把她搂住,恨不得将她揉进怀里,“我的好娘子,为夫此生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娶了你这么一个好妻子了。不过呢,你要是能再给为夫生一个女儿,为夫就更幸福。”
“贫嘴!”贞娘笑着打了他一下。
沈毅见她笑的妩媚,心里一热,直接打横抱起她往床上走去,还不忘说,“还敢说我贫嘴,殊不知夫为妻纲,看来今晚为夫要好好卖力,一展雄风,才能让你懂得什么是夫纲!”
等冯氏进门又是两个月后的事儿了,因为铮哥儿成亲,沈家的男女老少都回去了,第二天新人奉茶的时候贞娘仔细看了看新娘子,只见冯氏面皮白净,圆圆的鹅蛋脸,一副唇红齿白的娇俏小娘子模样,说话间不时偷瞧铮哥儿,再看看铮哥儿笑的合不拢嘴的样子,知道这两个人是看对了眼。
回家了才知道,鑫哥儿已经跟着沈安在学着做生意了,日后要接替沈安,管理沈安名下所有的产业。而沈安的女儿钥姐儿也已经订了亲,对方也是一个商家大户,只等着钥姐儿满了十八岁就嫁过去。
铭哥儿这次回沈家没调皮,更没有胡闹,老老实实的过了好几天。弄得沈毅和贞娘都以为这个孩子生了什么病,其实原因无他,铭哥儿和舅舅耀哥儿打赌输了,不但要乖乖的让耀哥儿画够三十副画,还要听他的,不能闹事。
72、铭哥儿要当大将军 。。。
参加完铮哥儿的婚礼,沈晖、沈毅两家子匆匆回了书院,开始准备各个书院的年度考试,每年快年底的时候都是书院最忙的时候。
铮哥儿成亲后只在家待了一周也回了书院,身为阳春院的学首,阳春院各种事情都少不了他,冯氏很懂事的没有跟去,而是在家侍奉公婆。
沈晖沈毅两家人回到书院,冯先生亲自去了山门迎接,现在和沈家成了亲家,关系更比以前亲厚。
年度考试如期举行,连蒙学院也举行了年度考试,阳春院的成绩依旧名列前茅,但是沈毅却遇到一件大大丢脸的事情。
年度考试后,成绩还没公布出来的时候,在蒙学院做先生的贺庭就拿着一张试卷私下找到了沈毅。
贺庭一脸的惭愧,朝着沈毅深深的鞠了一躬,“先生,学生无能,请原谅学生。”
“怎么这么说,快起来。”沈毅被这没头没脑的话说的一愣,连忙扶起贺庭。
贺庭却更是惭愧,一直说着自己无能,教不好学生。
沈毅听到后面却是听明白了,肯定是铭哥儿又闯祸了!看到贺庭手上的试卷,猜也猜出几分,可能是年度考试铭哥儿的成绩不甚理想吧。
“是不是铭哥儿这次考试没考好?这是他自己不用功,怎么能怪到你头上,贺庭,你站好,咱们好生说话。”沈毅手上用了几分力道,把贺庭身子扶正。
贺庭低着头,叹了口气,“先生,不瞒你说,嘉铭的成绩原本是好的,去年还考了蒙学院第五名,哪知今年。。。。。。”
“不外就是倒退了些名次,成绩不是顶重要的,你不要因此而自责,是这孩子的错,我回去一定会狠狠的教训他。”
沈毅想着蒙学院一共六十个孩子,铭哥儿大不了就是考到四五十名,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子虽然聪明,但是贪玩爱闹,尤其今年大了些,说话也有些不听了,整日里一下学就跑出去玩儿,成绩考不好是意料之内的事情。
贺庭脸色有些奇怪,想了又想还是把手上的试卷拿给沈毅看,“先生,这次蒙学院诗文课的年度考试内容是背写千字文,千字文他们已经学了很久,按说这个不难,但是……您还是自己看看吧。”
沈毅好奇的接过试卷,千字文?铭哥儿背的很熟啊,天天边玩的时候还边念叨着“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这个确实不难,只是这铭哥儿写了什么,让贺庭这般作难。
打开试卷一看,沈毅就气的七窍生烟!这哪里是千字文!明明是鬼画符!
好好的一张试卷,上面全是看不懂的符号,沈毅气的一把捏紧试卷,“这浑小子!又胡闹了!”
连考试都不当一回事了,这孩子到底是想怎么样?!
贺庭也深觉面上无光,他是沈毅的学生,沈毅的儿子又是他的学生。教导自己恩师的儿子本来压力就很大,偏偏这孩子还不听话,上课抓了蟾蜍虫子吓同学也就算了,打架闹事也是常有的事,这些事情能处理就处理了,也很少告诉沈毅。谁知这孩子。。。。。。
怪不得考试那天他身子趴的极低,边写边嗤嗤偷笑。
“其他科目成绩如何?”沈毅冷静下来,儿子是要教育,但是也得先找到问题的关键。
贺庭干笑了一声,“除了拳脚师傅的武艺课,骑射课,杂艺课,剩下的。。。。。。。。”剩下的都不好意思拿出来说。
“我知道了,你们该怎么算成绩就怎么算吧。”沈毅算是明白了,敢情心思都用在玩儿上面了,怪不得诗文算数这些课一塌糊涂。
别了沈毅,贺庭无奈的拿着卷子,“蒙学院最后一名是阳春院副院首的儿子,沈嘉铭啊沈嘉铭,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呢。”
当天下午张榜,蒙学院最后一名正是沈嘉铭。他成绩太极端了,武艺课第一,骑射课第一,杂艺课第一。诗文课,零分。算数课,零分。说的简单点,就是跟文字有关的科目,全部零分,不费脑子的科目,全部第一。
最后都是要算总成绩的,这么一平均,虽然他好几门课是第一,但是总成绩就落到最后。
看着榜单上的最后一名,沈嘉铭下学以后乖乖的回家,回家以后乖乖的看书。贞娘还奇怪,跟三丫嘀咕着,“这孩子今天怎么转了性子了,平时一回家第一件事不是去玩就是去折腾些没名堂的东西,今天居然还会看书。”
三丫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沈毅回家之后脸黑的像锅底,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一屋子人都悄悄地不敢说话,铭哥儿边写着字边偷偷瞧自家爹爹的脸色,沈毅微微一动,就赶紧低头认真写字。
贞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和三丫两个人面面相觑,不过这个时候,最明智的做法就是不去惊扰沈毅。
沈毅看着埋头奋笔疾书的铭哥儿很久,他刚开始很生气,气到想揍他一顿。但是这孩子皮实,不是没挨过打,而是挨打了以后不长记性,依旧我行我素。现在越发的不懂事了,必须从根子上改变这个孩子。
想到这儿,沈毅就头疼,铭哥儿是他第一个孩子,教养的时候费的心力最多,结果却养成了他调皮胡闹不懂事,还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还是他溺爱了吗?
沈毅第一次没有因为铭哥儿胡闹而生气,沉默了很久以后他什么也没说,铭哥儿见爹爹似乎没事了,心就野了,又想去跑着玩。最后在贞娘的劝说下,还是乖乖回屋子,没敢出去。
晚上沈毅和贞娘说起铭哥儿,贞娘想起今天铭哥儿的举动就感叹了一句,“孩子都学会看着大人脸色了,你没见他今天那个样子,分明是在试探,你要是生气,他就乖了。你不生气了,他就该怎么玩儿照样怎么玩。”
试探父母的底线吗?沈毅心一动。
之后放假的某一天,沈毅独自带着铭哥儿去看成墨居士处看耀哥儿,出去玩对铭哥儿来说是最开心的事情。他捡了一个小木棍,边跑边打着草,嘴里还念念有词,“嚯!嚯!打倒你们这些坏人!原来你就是敌国的将军,本将军要打死你!”他把一只蝴蝶看做敌国的将军,拿着小木棍左右的扇打。
沈毅看着儿子的身影,状似不经意的问,“铭哥儿,你以后想做什么?”
铭哥儿兴奋的小脸通红,大声的回答,“我长大要当大将军!”
沈毅点点头,但是很快又叹息,“你这个样子,长大之后也只能当个小兵,当不了大将军的。”
“为什么?”铭哥儿不懂了,为什么他当不了大将军。
沈毅背后覆着手往前大步走着,“将军都会看兵书,你连字都认不全,怎么当将军啊?”
铭哥儿噎住,但是很快他就不服气的说,“谁说将军一定要会看兵书,将军是军队里功夫最厉害的人!我就要当最厉害的那个人!”
沈毅轻笑,“是吗?走吧,那爹爹带你去见一个将军,他可是很厉害的哦!”
成墨居士的公子杨清风已经是正四品骁骑将军了,这也是沈毅这次带铭哥儿来的真正原因。让他看看,真正的将军是什么样子的。
几年不见,杨清风早已不是当年送耀哥儿回家的少年了,军旅生涯让他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着一股铁血之气,人也黑了,不过壮实了不少,有了挺大的变化。
沈毅父子去的时候刚好赶上杨清风在耍拳法,一套拳耍的虎虎生威,铭哥儿看见了欢呼一声,崇拜的看着杨清风,眼睛黏在杨清风身上就挪不开。
沈毅由着他去,自己陪着成墨居士闲聊,看见耀哥儿在这也确实过的很好,心也就定下了。他和成墨居士说起了铭哥儿的问题,成墨居士开导了他不少。
两个人又聊起了教育孩子的问题,同样都是传道授业解惑之人,谈起来自是投机无比。说到了松仁书院的教育方法,沈毅这才惊讶的知道,原来成墨居士当年就是松仁书院开山的第一位山长,而且松仁书院一整套课业流程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沈毅啧啧称赞,连连说松仁书院能成为皇家书院,与成墨居士设立的这套课业流程不无关系。
成墨居士笑着摆摆手,“年轻时候闹着玩的,现在就没那么多心思了。”
知道沈毅是为了铭哥儿而来,成墨居士看着跟在杨清风后面一脸崇拜的铭哥儿,叫了杨清风过来说了几句话。
杨清风笑着点点头,领着跟屁虫铭哥儿出去了。
耀哥儿今年也十六岁了,他六岁跟随成墨居士学艺,当年与成墨居士说定的十年之约也满了,沈毅来也是为了这件事,但是成墨居士不开口,他也不好提。
好在成墨居士与沈毅聊了一会就让了位,让耀哥儿自己来和沈毅说话。耀哥儿进来时脸色并不好看,沈毅刚提了一句十年之约,耀哥儿就愤愤的说。
“骗子!大骗子!在我年幼无知的时候骗我定下什么十年之约!姐夫你知道吗?我得学会他所有的本事,可是。。。。。。你知道他有多藏私吗?我被他骗了!!”
沈毅失笑,“那就是说。。。。。。”
“就是说我得多跟着他五年!”耀哥儿一想到自己被欺骗的事情就特别不开心,成墨居士会的太多了,光绘画的技艺就擅长人物、山水、写意等等,这些怎么可能在十年内学完!
沈毅点点头,“你才十六岁,多五年就多五年吧。学业有成才是最重要的。”
耀哥儿仍是一脸愤怒,沈毅好不容易才劝好了他。
成墨居士在外面偷听了很久,嘿嘿嘿的笑着。身后的衣服被一扯,他女儿杨明月不赞同的看着他,“爹爹,偷听是不对的!”
成墨居士挑挑眉,整理了下衣襟,转身走开了,谁说他偷听了?这是正大光明的听!
也不知道杨清风和铭哥儿说了些什么,领回来的时候小脸兴奋的通红,沈毅怎么问他也不说,说是答应了杨清风要保密的。不过回去了之后,铭哥儿慢慢就变了,开始认真的学习所有的知识,他本就聪明,考了倒数第一完全是胡闹的,认真了之后,学习成绩也就慢慢好起来。
沈毅和贞娘说了耀哥儿被成墨居士“骗”了的事儿,贞娘笑过之后也认为耀哥儿应该多学点。当然也不忘去了信,带了东西,好生安抚一下耀哥儿受伤的心灵。
铮哥儿在参加春闱的时候虽然成绩平平,但也考中贡士,留在了京城准备参加殿试。
73、帝王师 。。。
这天沈晖一脸悲痛的进了先生休息室,众位正在休息的先生都停下了手上在做的事情,看着沈晖。
沈晖环视了一周,然后伤感的说,“安王爷。。。。。去了。”
众先生一阵错愕。安王爷。。。。。去了?
“这。。。。。。什么时候的事儿?”沈毅站起来,不敢置信的问。安王爷在除掉高准一事上帮了大忙,他心里一直感激着安王爷,怎么提前一点风声都没有,说去就去了?
沈晖叹了口气,“今天早上得的消息,安王爷昨夜去的。他年纪渐大,早些时候我去看望的时候都已经卧床了,不过那会儿看他还算精神,还认识人。真是没想到,这才几天的光景。。。。。。”
“哎。。。。。安王爷真是个好人啊!”
“就是啊。”
先生们都感叹起来,松仁书院是安王爷的心血,如果没有安王爷,松仁书院不可能有现在这样的风光。
“过几天应该就有消息传出来了,书院是安王爷办的,等安王爷出殡的时候,咱们停课一天,都去送灵吧。”沈晖安排着。
“好。”大家都点头,这是应该做的。
果然过了几天,朝廷发了讣告,安王爷仙逝,享年八十六岁,皇帝悲痛不已,亲自为安王爷扶灵。
书院也得了消息,因为书院是安王爷所办,所以这会儿得知安王爷仙去的消息之后,书院的各个角落都挂上白绸。
到了出殡那天,沈晖带着各院的院首、副院首以及四大院的学首为代表,前去送灵。
整整一条街都飘着白绸,满目的白色让沈毅还未进灵堂就已经感受到了浓重的悲伤。越近王府,哭声就越发大了起来。
王府占地很大,这在各个王府中都是少见的,也由此可见安王爷在皇上心中的分量。文武百官都前来吊丧,见到他们来,都自发的让出了位子。
沈毅看见了灵堂正中身着白色常服龙袍的小皇帝,他一脸悲伤的望着棺木前大大的奠字,眼中有泪,不时悄悄别过脸去,身旁有机灵的小太监随时伺候着帕子。
沈毅跟着沈晖一众,拜下,起身,再拜,起身,三拜,起身。他扫了一眼周围,安王妃比安王爷先去,世子和世子妃带着一众王府家眷哭的伤心无比。
皇帝不顾众人反对,执意为安王爷送灵,沈毅跟在长长的人群中,觉得自己像是走着一个人最后的一段路。
安王爷一生也算传奇,人生起伏无数次,但是一颗为国为民的心却是人人皆知。沈毅不了解安王爷,他和安王爷甚至没有过多的接触,但是在他的印象里,那个号称天下第一王的人,不过是一个慈祥的老人罢了。
无论他经历了多少风雨,都免不了走上这最后一段路。
送走了安王爷,小皇帝下了旨意,松仁书院的先生们,以及文武百官都随他回宫,他有话要说。
第一次踏入金銮殿,沈毅有些恍惚,如果当年不是因为陈大人的事情,他应该在更早的时候就踏入这金銮殿吧。
小皇帝接过太监奉上的温热帕子,在脸上擦了擦,缓了缓神色。神情肃穆的说,“皇叔一去,朕不仅失去了一位疼爱朕的叔父,也像失去了半壁江山一般,让朕痛惜。”
众人忙跪下,群臣高呼,“请皇上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