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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您怎么了?”巧儿慌张地大叫,急忙把她扶到亭边的长椅上半躺着。
    云小优也起身走到她身边察看,问巧儿道:“她是怎么了,又生病了?”
    巧儿一听却是急哭了,面有不满地看着云小优:“王妃,不知您给美人吃的饭菜里都有什么,小姐昨天才吃过药,不会这么快就发病的……”
    云小优细听她话中之意,却是心中一冷,巧儿的意思,莫不是在说她想害贺香尘吧。
    “药,药……”贺香尘呼吸急促中,拼尽力气地吐出两个字来。
    巧儿恍然大惊道:“快!让她们去太医那里取药!不然美人会没命的!”
    “翠铃,快去!”云小优沉着小脸吩咐道。
    翠铃领了命,放开腿匆匆跑去了。
    不多时,便用一个药盅暖了药回来,将药盅放到石桌上,对巧儿道:“太医说了,这碗药是昨晚煎上的,千万要让美人全部喝下去。”
    巧儿泪意朦胧地点点头,忽然又道:“美人现在不能再轻易移动了,沉香苑有一副软榻,要用软榻把美人抬回去才安全。”
    “丹萤翠铃,你们两个再去找几个人,把那副软榻抬来吧。”云小优淡淡道,面对此情此景,她只能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这个贺香尘,偏偏在她这里发病,总觉得蹊跷。
    两名小丫环直奔沉香苑而去,贺香尘是王爷最宠的姬妾,若是有什么闪失,她们这些婢女全部要吃不了兜着走。
    云小优亲自打开药盅,把碗取出。碗还有些烫,她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碗,走到亭边,递给巧儿。
    巧儿正抚着贺香尘的胸口,云小优刚把药碗递过去,谁料她一挥手,整碗药全部打翻到了地上。
    浓黑的药汁洒了一地,细瓷药碗的碎片也落了一地。
    云小优怔怔看着那些碎片,一时不知所措。
    谁知巧儿却一下子怒意大发起来,抱着贺香尘冷冷怒视着云小优,大声道:“王妃,您是什么意思?存心不让美人活吗?美人再怎么说也是王爷的人,您多少也要看看王爷的面子啊!”
    一番怒斥之后,又抱着贺香尘大哭起来。
    贺香尘此时呼吸好像比方才平稳了一些,她拉了拉巧儿的衣襟,用虚弱的声音道:“王妃就是王妃,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我什么都没做,你们为什么要诬蔑本宫?”云小优愤愤,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妃莫要生气,都是香尘的错。您赶香尘出府,香尘不该反驳的……”贺香尘歪在巧儿身上,用虚软至极的声音委委屈屈地说道。
    “你!你在胡说什么?”云小优怒了,一双清澈的眸子直直瞪着贺香尘。
    贺香尘却要挣扎着起身:“香尘,给您陪礼道歉了,希望您不要把气都撒在巧儿身上,她只是妾身的一个婢女,求您饶了她吧。”
    说着,便由巧儿扶着,软软地从椅子里滑下来,跪倒在地。
    月王远远地看见她们二人时,正看到贺香尘挣扎着起身,给云小优下跪的场景。
    他冷眸微眯,不由得停了脚步。站在一株高大的垂柳之后,远远地看着。
    只见云小优更是怒火横升,一张怒到极致的小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她一只小手愤愤指着贺香尘,冷冰冰道:“你们两个再胡说,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她顿了一顿,指着贺香尘又道:“我看你根本就没什么病,从头到尾都是装出来的。现在又拿生病来算计我,死了这条心吧!”
    她才不会上她们的当。
    说着,抬脚就要走。
    巧儿却是一把扯住了她的袍脚,痛哭道:“王妃呀,求您饶了美人和巧儿吧。巧儿知错了。”
    云小优愤愤挣扎,巧儿却死死不放。她侧目看了演戏演得跟真的一样的巧儿,不留情地一抬脚,直踢到了巧儿手上。
    月王眉目间越来越冷,看到云小优踢了巧儿的手,更是有一瞬的恼怒。
    巧儿吃痛地抽回手,贺香尘又及时地抓住了。
    云小优再挣扎着想要脱身,贺香尘却抓得更紧了,说什么也不放。
    一张容色容颜珠泪满面,悲悲戚戚地抬着眸子哀求着:“王妃呀!只要您不把巧儿卖进青楼去,香尘答应您从此后离开王爷,再也不回王府。”
    “是呀是呀,巧儿求您。巧儿虽是奴婢,但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宁死也不能去那种地方呀……”之 梦 寒 楪 。说着,哭得比死了亲娘还要悲伤。
    “你说什么?”云小优怒意又升腾了一大截,这是说得哪跟哪?她什么时候说过那样的话!
    “你们放开本宫,否则别怪本宫脚下无情!”云小优黑着一张小脸吼道。
    但大力挣脱之下,依然被两名女子抓得死的。
    云小优的小火山终于爆发,紧握双拳,右脚奋力飞出。
    只听一阵尖叫声后,接着就听到了重物落之声。
    “啊!美人!快来人啊,美人落水了!”巧儿一边落泪一边扯着嗓子大喊。
    云小优转头,一看之下傻了眼,此时的贺香尘正在布满荷叶荷花的池水里扑腾着游泳……不对,是挣扎着想要上岸,但她好像真的不会游泳,一张绝色的玉面一会儿浮上水面,一会儿沉入水中……
    现在的云小优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会有人形容美人会用芙蓉出水。
    但,让那朵芙蓉落水的人,好像,正是她……
    思及此,云小优才真正地感到囧了。
    谁知道她踢出去的人不是巧儿而是贺香尘,谁知道她踢出的方向正是亭中护栏最低的那一面……
    谁知道她那一脚居然有那么重,居然把人都踢飞了……
    她正想着要不要救人,但是却有人比她更快了一步。
    一道玄衣身影自远处箭一般飞来,蜻蜓点水般自水中握了贺香尘正举过水面的手便将她提了上来。
    眨眼之间,月王便抱着贺香尘落入亭子里。
    “大师兄,怎么是你?”云小优定睛一看,才确定救贺香尘的人居然是她的大师兄。
    月王没有正眼看她,只冷冷瞥了她一眼,便将贺香尘放到椅子里,按压她的胸口。
    不多久,还真的从她口中喷出几口水来。
    此刻,*的贺香尘面色惨白得近乎透明,呼吸微弱得几乎听不到。
    月王冷峻的面容更加冰冷,双臂抱起贺香尘,径直往云小优的卧室而去。
    “快请太医!”落下一句冰冷的话,便撇了云小优而去。
    “是!巧儿这就去!”吓傻之后的巧儿终于回过神来,一边抹泪一边飞奔着往太医们的居所跑去。
    云小优怔忡片刻,追着月王而去。
    到了卧室门前,月王直接踢开卧室房门,冷冷地没有看云小优一眼。云小优在他身后仅有几步远,叫他,他却头也不回。
    云小优小脸黯然,垂着眸子一副将要哭出来的样子。
    做错事的明明不是她,为什么大师兄要这样冷落好?
    将贺香尘放到窗边的软榻上,拿薄被裹了,又拿毛巾轻轻给她擦拭头发上一直在滴落的水珠。
    他面目阴沉,动作小心翼翼,云小优在一边默默看着,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大师兄,不是我的错!我没有对她们怎么样,都是她们陷害我!”云小优终于鼓足勇气把话说出来。
    月王却仍旧擦试着贺香尘的头发,头也不抬。
    云小优眼中开始有泪花闪烁:“是她们要害我!”一张小脸上,是固执的倔强,不有隐忍的委屈。
    月王终于轻轻抬了眸子,冷眸瞥了她一眼:“出去!”声音冰寒冷冽,她的身体犹如在寒风瑟瑟的冬日,一下落进了万丈深渊。
    云小优身子不由得一抖,倔强着不肯落下的泪终于滚落下来。
    她不敢置信地摇头,失望至极的眸子寒着泪光望着她,愤愤道:“你难道没有看到我很委屈吗?”
    月王鼻间更是冷哼一声,头也不抬冷意逼人道:“你当本王是傻子吗?你要把尘儿赶出王府,我都已经知道了。你都已经放了那么多人出府还差尘儿一个?但是,她是本王的女人,本王不放她走,谁也没那个权力,包括你!”
    他冷然抬眸,直望进她眼底,寒气犹如万支冰刀,直插人心。
    是啊,当时,所有的丫环们都被支走了,她是百口莫辩。
    云小优只觉得身体瑟瑟发抖,凝视着他的冷眸,再也说不出话来。
    “把她踢进水池更是本王亲眼所见,你有何委屈?”他冷冷垂眸,再也不看她一眼。
    望着那一双同样风姿绝世的男女,她反而笑了。但是笑里却是那般的苍凉。
    她木然地走出卧室,迎面而来的太医与她擦肩而过,行色匆匆地进了卧室。
    接着卧室里便是一阵喧嚣,她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第七十九章 笑离合
    赵国京都最繁华的街市上,一间名为神仙居的客栈。在赵国昌盛繁华的闹市之中,虽算不上最顶尖的,但论家底排场,却也是排得上号。
    整个以乌木包裹装饰的门面,典雅又不显奢弥,天生给人一种厚重沉稳之感。
    二楼一间临街的客房,敞开的雕花窗棂前,一名锦衣男子临窗而立,一双翦水的桃花眸中水波不兴,遥遥望着赵都的种种繁华。
    风过,乌发如墨,锦衣如云,端的是自成一派风流。
    “主子,您真的就此回去。”身后的墨衣男子面色沉肃,来时说好要抢人回去的,啥也没抢到就走吗?这可不像主子素日的性子。
    锦衣男子眸光依然望向远方,无声点头。
    墨衣男子心知主子此刻心情极差,却也不好多做劝慰。
    最后只道:“也好。皇上身体有恙,太子把持朝政,您早些回去主持大局也好。”
    墨衣男子正絮絮说着,却见锦衣男子倏地将目光转向了楼下。
    他也跟着往前探了身子,想要一看究竟。
    目光所及处,一名简装素颜的俏丽女子正茫然在人群里游荡,失了魂一般,目光空无一物。
    即便有好事者上前在她眼前挥舞双手,她也像没看见一般,自顾自幽灵样朝向行走。
    两旁路人纷纷猜测:这姑娘不会是个傻子吧?或者中邪了?
    而她身边,更有两个形容猥琐的男子流着口水盯着她的身子不住地看着,眼见得那两双狼爪就要伸向女子的胸前。
    虽说她的胸的确很小吧,但是,人家毕竟是个姑娘家不是?
    墨衣男子正细细看着,想着这姑娘为何会有些眼熟?
    这边,他的主子早已经一个纵身自窗口跳下,旋空一翻,双腿一击之下就将那名色—狼踢翻在地。
    又是几个旋风腿下去,两人已是被打得满地找牙,慌忙之中拔腿逃跑了。
    上官熔深沉如水的眸子堪堪望着那名女子,她依然如提线木偶一般机械地迈动双腿,不知走向何方。
    他双眸中骤然闪过一抹痛色,疾走两步一把将女子拥进怀中。
    女子后知后觉地浑身一颤,终是自悲痛中清醒过来,她猛然抬眸,终于看清了怀抱自己之人。
    她一双微微红肿的眸子望向他,所的有委屈终于涌上心来,双颊微微抽动着,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他深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看着怀中的女子,生怕眼睛一眨,她就会彻底消失一样。他粉嫩的双唇微微抽动着,疼惜地将她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埋进胸前。
    女子有了安全感,这才放声痛哭起来。
    男子冷眼扫了一圈对他俩指指点点,八卦连连的围观者,直接抱起哭得极其忘我,稀里哗啦的女子,自客栈大门处上了楼。
    一步步踏在楼梯上,看着怀中女子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动,他的心痛到无以复加。
    紧锁眉心,水眸微眯,他都不忍再看她,从认识她至今,她何时这般柔弱无助过?
    他悔,他恨,昨晚为什么要放她回去?为什么要让岑晟月带她走?但是事已至此,后悔还有什么用?
    紧拥着她的双臂微微用力,将她的小脸又往自己怀里贴了贴。
    转过楼梯走进房间,墨童已然知趣地消失掉了。
    抱着她,将房门用脚合上。
    抱着她走到床边,却没有把她放下,他坐床沿,任由她伏在他的怀里,任由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濡湿了他的衣衫。
    “云小优,你就不能说句话吗?”他温柔又带着责备地轻声道。
    云小优一边继续抽泣,一边抬起涕泪横流的小脸,红肿得桃子样的双眼望向他,抽抽噎噎地说道:“我,我,说我很笨,行吗?”
    他眼波微微泛出痛色,缓缓地抽出一只手,为她抹掉脸上的泪水。
    但是眼泪加上鼻涕太多了些,最后,他还是掏出了帕子。
    带着淡淡龙涎香味的手帕温柔地拂过她的眉眼,她的鼻间,拂过她的唇角下颌。
    她微微有些不自在地垂下了眸子,止了眼泪低低道:“我可不就是笨么?大师兄从一开始就那么喜欢那个贺美人,都是我一厢情愿。”
    “终于想通了?”他的话半是讥诮,半是惊喜,桃花水眸望着她垂下去的一张俏脸,又伸双臂将她拥紧了一些。
    “嗯。”云小优撇着唇角点头,她不想通又怎样,她可不想去跟别的女人争一个丈夫。
    “我想让大师兄休了我。”云小优轻叹一声,幽幽道。
    但是,她这句话有如石破天惊般,把上官熔震撼得不轻。
    “你说什么?”他难以置信地问她,眸子里是难掩的惊异。
    云小优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对他又加重语气地说了一遍:“我说,让大师兄休了我!”
    上官熔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玩味地看着她,一双好看的桃花眸里满也满是笑意。心道:他的小师妹果然不是常人,不过半天时间,她连这样的想法都有了。
    “你喜欢你的大师兄吗?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他沉了眸子,郑重问道,他想知道她的心意。
    云小优却是微微迟疑:“喜欢?”她眨了眨眸子,清浅黯然地微微一笑,“自然是喜欢啊,从小就喜欢。在蝶谷里,大师兄是最疼我的人,我做错了事总是他替我受罚。有好吃的,好玩的也都是先给我。”
    她淡淡地回忆着,还带着深深的向往。
    “可是,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她轻轻抽了下唇角,一双眸子望向他,“今天我想了很多。我喜欢大师兄,大师兄疼我,那都是小时候的事。现在,我们都长大了,喜欢的自然也会变了。”
    上官熔心头一动,十分自然地抬头抚了抚她柔软的发,深深的眼底满是心疼和宠溺。谁说长大了就会变,他现在还不是一样地这样喜欢宠着她?甚至,更胜从前。
    “让我来代替你的大师兄,从此后,像他一样宠你,爱你,可好?”他的柔声如语如同春夜里温润的雨,丝丝落入她的眼底。
    她凝眸望他,心里某个地方,忽然之间变得异样的柔软。
    一双眸子猛然漫过她环在他颈间的手,双手下意识一松,便脱离了他的怀抱,从他怀里滑落下去。
    她很不自然地垂着眸子站到离他有些距离的桌前,搬了张凳子坐下,又拾起往日大喇喇的笑,冲他一笑道:“就算答应让你做我大师兄,也不代表我就会嫁给你。”
    说完,垂下眸子去嘟唇轻笑。
    “这样说来,我们可以一起回齐国了。”上官熔微笑着起身,走到她面前,垂眸望着面前娇羞含笑的女子。
    他的心里闪过一丝错觉,她,喜欢他吗?
    他轻轻摇头一笑,怎么会呢?他在她心里可一直都是个负面形象呢。
    云小优轻轻一笑,坚定道:“我去向大师兄要休书。他如果不给,我就给他一封休书。总之,我一定要回去了。”
    上官熔眼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番,他的小师妹又在说惊天地泣鬼神的话了,她居然想给岑晟月来一封休书!
    他摇头而笑,笑得颇像只成了精的狐狸。休了岑晟月不是更好,虽然然他们二人之间根本算不得真正的夫妻。
    “咚咚咚!”房门被轻敲三下。
    “何人?”上官熔话语清冷,向敲门之人问道。
    “小的奉掌柜之命请客官往秀水厅用晚饭,掌柜的说要给您和墨爷践行。”门外是一个年轻小子的声音,话语间带着莫名的恭敬。
    云小优轻瞥了上官熔一眼,低声道:“你去吧。我现在就回月王府去。”
    说着,便抹了一把脸预备向外走去。
    上官熔一把将她扯住:“武掌柜是自己人,你跟我一起去。”
    云小优微微一愣,武掌柜是他的自己人,她也是吗?
    “小二,你去打盆水,拿条干净毛巾来。派人去回你家掌柜,我和夫人稍后就到。”他淡淡对门外的小二道,说话间一双眸子没有离开云小优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