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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对我失去了信任,对我们的爱情失去了信心,更对自己曾经所坚持的一种否定,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你自己,不再是那个不信神灵只信你自己的洒脱之人——沈寒烟。这些都是我的错,应该受到惩罚的是我才对,可是为什么我的错要你来承担?你为我失去一切,包括失去了原来的你自己!我罪该万死,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对不起你还不能赎罪,不仅如此,还要看着你在受伤,被我犯下的错一点一点侵蚀,而失去你自己。寒烟,我远没有你爱我那样爱你,我没有资格再对你说爱,更没有什么颜面再对你承诺爱情。我知道这罪远比我想的更重。但是我不能让你不相信爱情,不相信明天,不相信希望,不相信你自己……如果它们统统都可以再回到你的身边,让你做回从前的你自己,那么我虽死无憾!”
墨少白说完,没等她在回过神思考,就已纵身朝着断壁残崖上跳了下去,这纵身一跃是谁也没料到的事。这世界最难过的事不是赎罪,而是有罪不能赎,却还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罪孽继续伤害对方!
“少白——”看着他毫不犹豫的像一朵颓顿的黑色花朵向崖底坠落,她的整颗心都被揪了起来,这一跃好像是要失去她自己一样。
她爱他就像爱自己。
沈寒烟想也没想也随他纵身飞落下去,看到他义无反顾的坠落下去她好像看到了轮回。她可以因为太珍惜这段爱情而不愿它再遭到破坏将它冰封。但是人生短短数载,爱过,痛过,走过,来过都将不留痕迹,又何必要执著这些?在乎这一切?爱也好,痛也好,为什么自己要害怕?自己难道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沙漠王沈寒烟吗?相爱的人总要这样彼此折磨致死才好吗?死亡才是对爱情最好的诠释吗?难道现实中不能得到爱的完美,就要将它带到梦幻泡影之中毁灭吗?为什么他们不能好好坐下来,珍惜对方?爱护对方?好好的去相爱呢?为什么总要彼此折磨得伤痛累累才行?
她后悔,不该用折磨自己的方式来折磨他。
她像飞鸟一样投向他的怀中,此刻他们成全了对方,上天不曾成全他们,但他们可以成全对方,用彼此的伤痛来慰藉对方。他又重新得到了她,他用执著的目光看着她对她微笑。他抱着她,紧紧的抱住,这一辈子不想再放开,就算是死亡也要这样抱住她,不再分开……崖边穿越生死的风徐徐从他们耳畔流过,他们就这样彼此情深意重的看着对方,就算死也要在一起!
身体的下沉但却换来了心灵的碰撞,两颗心紧紧相依在一起,一起同生共死。世上的事能够穿越生死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沈寒烟立刻抽出缠在腰间的长鞭,“刷——”的抛上崖边的巨石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问他。
他用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容颜柔声道:“对于我来说,失去你和死没有什么分别!”
她怒斥的一笑,“你真傻!”
他呆呆的看着她,“为了你,我傻又何妨?”
他们就这样在这断崖上两两相望,相互凝视着对方,不语胜千言。她将头靠向他的怀中微微一笑,“傻瓜,掉下去就会摔个粉身碎骨!到时你要怎么兑现对我的承诺?”
他大喜,“这么说,你答应跟我在一起啦!”
她用另一只手抚着他峥嵘沧桑的脸,对他柔声道:“我们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从今往后,不管上天将要让我承受什么结果,我都会勇敢的面对的!”
他点点头,突然崖壁边的洞穴中探出一束奇异的幽蓝色光芒,一闪一闪刹是刺眼。定眼望去,只见崖洞内烟袅缥缈,水气涟漪中探出一朵蓝色的花朵,它的花瓣像水做的一样,轻盈透亮几近透明的淡蓝,花开一刹。
“啊——是‘幽潭雪莲’。”沈寒烟大喜的叫到。
“‘幽潭雪莲’?”
“对!”她看向他道:“朝露昙花,咫尺天涯。这就是传说中的‘幽潭雪莲’。传说中它每一百年才会开放一次,而这也是它一生中惟一的一次,它只在深山幽处悄无声息的静静开放,而这短暂的刹那也就是它一生中惟一一次的绝艳,稍纵即逝!没想到‘幽潭雪莲’的花会是这么美丽!”她如痴如醉的看着洞穴内静静开放的那支孤艳绝芳的‘幽潭雪莲’,默默的道。
“你这么喜欢,那我去为你摘来!”
“不要,你看!”她指手道。
等他回头再看向洞中的“幽潭雪莲”,它已经慢慢从蓝色的花朵转瞬变得渐渐暗淡起来,不再如刚才那般鲜艳,花心的花蕊一丝丝掉落在水面,然后,本来开得灿烂的花朵开始慢慢收缩起来,瞬间鲜艳的花朵就变成褐色干枯的一团,然后枯萎死去。
她惋惜的叹惜道:“它的花期很短,一百年等来的也只不过是一瞬间的绝仑,开花后它就会立刻死去!”
“一夜枯荣,刹那芳华,只在弹指之间呀!”他也惋惜的叹到。
良久他对她说,“我们上去吧!”
她点点头,收紧手中的长鞭,二人蹬向断崖边上突出的石块,借力飞身跃上崖顶。
她回头看着他道:“‘幽潭雪莲’尚且肯用一百年的时光来等一场花开,我又有何不能去面对爱情的无奈?即便世上的情爱都薄如蝉翼,要小心翼翼呵护,即便那是容易破碎的美好,将要面对的是万劫不复的伤痛,要经历世事无常的变化,沧海桑田的磨砺,我也会坦然自若,不再畏惧!”
墨少白开心的看着她,她的眼神中又充满了自信,又回到了当初的那个沈寒烟。他忍不住要将她紧紧拥抱在怀中,他不要再失去她了,也不会再伤害她了!
她依偎在他的怀抱中,释然的开心一笑,“少白,即便我们的爱要像这‘幽潭雪莲’一样,需要经历一百年才能修得正果,即便爱情只是绚烂的一刹,稍纵即逝的美好,它开花之后就要死去……我也不会后悔,不再后退!”
良辰。
高堂红烛,大红的喜字喜气洋洋高挂在堂中,这一次是他们的婚礼。
“一撒如花似锦!”
“二撒金玉满堂!”
“三撒富贵吉祥!”
沈寒烟披霞戴红,华光溢彩,流转千媚。
一身艳丽的红色喜服加身,眼前珠纱轻垂,暗香萦绕,随着携手与共的墨少白一同跨进喜堂。
今日是大漠中的喜事,四方的旗主、漠民都前来为他们的沙漠王祝贺!烟火炮竹声,锣鼓喧天声,祝贺人的喧闹声,整个喜堂都融入在极度的喧哗和热闹中。
沈寒烟由墨少白拉着手,抬起一只脚轻轻的跨过脚下的马鞍,只听见贺喜的人高声大叫:“跨过马鞍,此生平平安安,子孙兴旺!”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她的耳边只是恍惚的听到这些喧哗的声音,整个身体像是喝醉了酒,飘忽忽的跟随墨少白,被人送进新房。
“我这是在做梦吗?”她柔声问他。
他呆呆的看着她,温柔的笑着回答,“当然不是,寒烟……你现在是我的妻子啦!是我拜过堂的妻子!以后我们再也不分离!”
说到这,他不由有些哽咽,毕竟是经历了太多千辛万苦,才能结此良缘。
她欢喜的点点头。
桌上的鸳鸯锦绣杯,盛着浓情蜜意的合卺酒,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美酒。这酒不喝,就已经让他们醉生梦死啦!
喝过合卺酒,就永世不分离。
花红柳绿,良辰美景,在他们眼中世界上最美的风景就是对方,春宵一刻,红烛成眠。
桌上两只用红线绑着的鸳鸯锦绣杯,泛着金色的光芒,窗外的月亮圆满的看着他们……
这一边,天一神宫内的石阴姬内心突然被什么给蜇了一下,举着杯的手一颤,手中的酒水洒了一桌。
“你怎么啦?”西门夫人关心的问道。
石阴姬抬头看着天空中那轮明月,默默的摇了摇头。
“你在想什么?是墨少白吗?”西门夫人又问。
石阴姬摇摇头,此刻的她竟无半点斗志的样子,让一旁的西门夫人看了心痛……她宁愿她嚣张跋扈的去欺负别人,也不愿意看到现在这样的石阴姬。
石阴姬淡淡的道:“当一个男人对你很好,你就走向了毁灭……”
西门夫人摇摇头,“不,小殷,这不是毁灭,你会得到重生的!”
“重生?人只有一次生命,何来的重生?”她嘲笑的喝下一口苦酒。
“只要你肯抽身就还来得及,不是吗?”
她摇摇头。
“小殷,你听我说,他们都还不知道你就是石阴姬,阿烟她也不知道养育她多年的师父就是你,趁这一切都还没被拆穿,你就收手吧!”
石阴姬“嗤嗤”一笑,然后看着她道:“姑姑,杀一个人也是杀人,杀一百个人也同样是杀人!这是没有区别的……我的手中沾满了无数人的血,就注定要这样继续走下去!”
西门夫人为她再斟满一杯酒,看着虚无的她,然后问:“如果你有这个机会呢?如果天一圣母不是你是别人,最起码你就可以再做回一个普通的人不是吗?”
她喝下酒摇摇头,“姑姑,上天不会给我这个机会的,我就是天一圣母石阴姬,石阴姬就是我,这是不会改变的事实……”说到这,她突然觉得全身一阵闷热,体内的功力正在一成一成的从身上散去。她马上意识到不妙,大叫:“有人在酒中下毒!”
眼前的西门夫人缓缓起身道:“你不用叫了,酒中的药是我下的!我知道一般的毒药骗不了你,所以才在你酒中下了无色无味的‘散功药’!”
“什么?”石阴姬大惊用手捂住心口,身体摇摇晃晃无力的倒在桌上,全身功力尽散,整个人都虚脱的瘫在那儿动弹不得。
“你放心!”西门夫人平静的看向她道:“这药力只有三天的效力,三天过后,你的功力自然会恢复的!”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不解的看着她问。
西门夫人轻轻的回过头来看着她,脸上慈祥的微微一笑,“小殷,就让姑姑为你做完最后一件事吧!你的苦别人看不见,但这二十年来姑姑看得清清楚楚,感同身受。在我眼中,你不是那个万人称恶的石阴姬,你只是个苦命的女子……你好好的休息三天,三天过后一切都会过去的……到时雨过天晴,你就可以做回一个普通的女人,以前所有的罪孽都将一笔勾销!”
石阴姬感到大事不妙,连忙着急的叫道:“姑姑,你要做什么?”
西门夫人微微一笑道:“你听我说,我已经想了好久了。也只有这个办法能救你!我已经放出风声说天一神宫挟持了星罗郡主,三日内,朝廷必然会带兵来剿灭天一神宫,那时我会代替你出战,到时候……天一神宫会伴随着天一圣母一同在这个世上毁灭……”
“姑姑——不要!”石阴姬焦急的看着她,哀求着。她已经没有亲人,这些年来是她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边,虽然她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她早已将她当成了她生命中最亲的亲人!她不能让她去替自己背负罪孽,当初她欠石家的早已还清,父亲因侠义而救她,她却用她一生博大的侠义来爱护她,不惜为她杀人,不惜一切的来拯救她。这是一个怎样的江湖儿女?!
石阴姬知道,她不能失去她!
“小殷,你放心,星罗郡主的记忆已被我洗去,如同当初的阿烟一样,不会再记得当时发生过的事!所以,等我死后……他们就会以为天一圣母已经被杀,不会再有人怀疑你,只要你自己保守好这个秘密,那么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会知道你的真正身份!我成全你,希望你有朝一日,也要像我成全你一样成全寒烟,毕竟她是我惟一的干女儿!你和她是我除了冷儿之外最疼爱的两个人!我希望你们能彼此过得好,能让我安心!”
“姑姑,不要,我不准你这么做……”石阴姬努力挣扎着,想要试图阻止住西门夫人。然而西门夫人却从桌上拿过天一圣母的那具面具,然后从她的身旁轻轻走过。
“姑姑,我不准你做傻事……姑姑……”石阴姬虽然用尽全力大叫着,可是声音却越来越弱,全身如海水一样漂漂浮浮起来,整个人都闷重起来,突然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倒了下来,俯身躺在那里无法动弹,不能叫喊。她突然在此刻感到死亡的可怕,她并不怕自己死,但却怕看到自己在乎的人死去。想到这,眼眶中的泪水不自觉的从她用力挣扎却无法动弹的身体里流出来,现在她什么也做不了,除了默默的流泪她什么也做不了。
好好睡一觉吧,春梦了无痕,等你醒来一切都会不一样的。西门夫人看着手中的黄金面具,痴痴一笑,戴上它我就是石阴姬!然后大步跨了出去。
母亲突然招唤,这让西门冷感到有些不安起来,刚收到来自大漠的飞鸽传书,据派出去的人回报得知沈寒烟已与墨少白在大漠完婚,得知这个消息,自己内心也不知是喜是忧?总之是说不清的满腔惆怅,也有一种失落的感觉,但他最终还是要祝福他爱的人幸福!今日让他头痛的还不只是这件事,下午西蜀王爷派人送来信函,说星罗郡主聂小星竟然被天一神宫的人给挟持了!明日将要约他一同去剿灭天一神宫,天一神宫虽然在江湖中呼风唤雨但向来对朝廷还是有所忌讳的,可为什么这次会公然挑衅?这件事让他很是不解,不过明日他还是会带着西门楼城和江湖中的各大门派去援助西蜀王爷。
想到这,他已不知不觉之中走到了母亲居住的素心斋,推开房门之见西门夫人正安详的静坐在里面打禅。
“冷儿,你来了!”
“是的母亲,不知母亲何事唤孩儿来?”看着屋内燃烧过半的残烛烛泪斑斑,西门冷又细心的问道:“近日母亲好像有心事,每日烛火都要燃至大半夜才就寝,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西门夫人大惊,“这些冷儿……都知道么?”
西门冷的父亲在他十二岁时死去。这些年来他一直是在西门夫人的督促下长大,直到他如今成人光耀西门家声。平日母子感情虽深,但也随着他年龄的渐长,而不轻易表露出来。西门夫人没想到自己平日生活中细微的变化,儿子都能注意在心底!其实,在他的心中还是这样的依赖自己这个做母亲的,但是为了让他更加坚强,她多年来还是刻意要疏远儿子,独自一人搬倒竹苑这边来居住。其实,这样做也是为了秘密的帮助石阴姬建立天一神宫,免人怀疑。
她看着西门冷这张成人后硬朗英俊的脸,这已不再是孩子时幼稚圆润的脸。这是她多年来所期望的,儿子已经长得越来越像他的父亲,然而也越来越离她远去。这些年来,她第一次以一个溺爱孩子的母亲身份,这样毫不掩饰的看着他。
“我的冷儿长大啦!”
“母亲今日这是这么了?”西门冷微微感到母亲的异样。
“没事!”西门夫人连忙收敛住自己作为母亲诀别时想要再次亲昵儿子的心。为了不让他有所察觉,为了这最后的计划能够圆满完成,她不能告诉儿子她将要离开他,更不能将最后诀别的神情表露在外,虽然她很爱他,也很舍不得离开他。然而这一切的痛苦只能是她一个人来默默的吞没,诀别的日子也要强装成每一个平淡的日子来度过,她知道自己的这个抉择或多或少会影响到西门冷将来的名誉,但是这是她多日来冥思苦想的最佳结果,如果能够换来多方面的保全,这样做也是值得的。
“你父亲死后将西门楼城交给我,多年来是我一个人将你抚养长大,现在你长大成人也为西门家成就功业,母亲很是欣慰。为了让你变得坚强,母亲或许只给了你太少的母爱,但母亲现在想要告诉你,我对你的爱从未减过半分……我都是这样全心全意倾尽心血的想要爱你,但在你成长的道路上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忍痛的对你冷漠无情。我用我的方式来爱你,冷儿,你会怪母亲吗?”
西门冷摇摇头,看着烛光下的母亲,只觉她一夜之间就在自己的眼前变老了。看着她难敌岁月的侵蚀而老去的容颜,还有满头雪染的白发,不由心中一阵刺痛。
“这么多年冷儿从未怪过母亲,孩儿知道母亲这样做无非也是爱我,对我好!孩儿明白,孩儿不会怪你!”
西门夫人欣慰的点点头,微微一笑,忍住了在眼中打转的泪花,看着他道:“好,你这样让母亲很是放心。冷儿,无论你是个孩子,还是已长大后,都是这样的能让母亲放心……对了冷儿,今日有什么事发生吗?”
“是!”西门冷起身禀报道:“我收到消息,沈姑娘她……与墨兄已经在大漠成婚了!”
“什么?他们成婚了吗?!”西门夫人听到这,还是不由小小的吃了一惊,“自从沈姑娘走后你一直放心不下她,所以,暗中派人去塞外打听她的消息对不对?”
“是!”
“嗯,现在他们终于在一起了,希望他们永远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