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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达近两年的说服过程，几乎浇灭了所有士兵心中的仇恨，最后她说，愿意为清国所用的人可以留下，若依然忠心于羌国的人也可以离开，虽然羌国已经没有了，但是那曾是我们的国家，我们有权利爱它，忠心于它。同样的道理，因为她是清国的子民，她爱这个国家，爱这个国家的百姓，所以决不允许我们危害清国，否则，她便依法处置。”霍青仁看着叶羽道，“你的母亲真的而很了不起。”
叶羽笑了笑，脸上却满是自豪。
霍青仁接着道，“大部分人留了下来，我是其中之一，也有不少人离开了，包括我大哥，也有一些心怀鬼胎或者依然坚持要复国的人，但是公主已死，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总的来说，利大于弊。”
“可是，也还是造成了八年前那场叛乱，不是吗？”叶羽轻叹。
“不，”霍青仁道，“那场叛乱中为羌国公主的奶妈所用的基本上都是之前逃出去的人，我大哥舒虎是重情义之人，这一点，从他宁愿落草为寇也不愿入清国军队便可以看出，当时虽然不能拒绝柳妈的要求，但却是真的没有要造反的念头，否则的话，他不可能那样容易被我杀死……”
叶羽一惊，抬头看向霍青仁，他的表情一派云淡风轻，但可以看得出他眼中的悲哀和痛苦。
霍青仁似乎无法再开口，叶羽默默的坐在一旁，耐心等待，不知过了多久，霍青仁才继续，声音有些沙哑，“那时，我已经成了威远将军，当我带着军队冲进寨子的时候，才发现当家是我多年不见的大哥。”霍青仁轻轻吐了一口气，这样说话似乎花去他很多力气，“当时我们立场不同，我是官他是匪，他见到我却很开心，他说，他终于明白当初啸澜夫人说的那些话，也明白羌国为什么会灭亡，他有了一个很可爱的女儿，他需要父亲，不管他的父亲是贼是匪，是羌国的还是清国的，即使他现在是一个亡国之人，是一个草寇，但是他活的很开心，他感谢啸澜夫人让他活下来。”
“但是自古忠义难两全，不管怎么样，他依然是羌国人，即使那是个残暴的国家，他朝我攻过来，没有丝毫犹豫，大哥的功夫在我之上，我不敢大意，全力迎击，然而……”霍青仁顿了一下，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低头将头埋进双手里，闷声道：“他并没有伤我，而是直接撞上我的剑，他的头滚落……墨染正好跑过来……”
屋中安静的可怕，叶羽静静的陪在他身边，不知过了多久，霍青仁终于抬起头来，眼眶微红，“那么，羽世子找我，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
“墨染最近一直在做噩梦，那段记忆有苏醒的迹象，我有些担心，所以来问问详细情况，”叶羽凝重的道，“若有什么事也好早作打算，其他的没什么事，之后再说吧。”
霍青仁此时确实没有心思再谈其他事，勉强笑道，“多谢世子体恤。”
叶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站在一块大青石上，远远看着墨染与一群人打闹，不同于在书院的拘谨，也不同于在碧府和他作对时的张牙舞爪，此时的她完全一副当家的派头，举手投足都充满的豪爽之气，若不是身着女装，还真是难以认出是个女人。叶羽看着她灿烂的笑脸，却觉得心疼，现实无法逃避，当她记起一切的时候，将是怎样的残酷……
“喂！小子！”宋子龙洪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叶羽扭头，恭敬的行礼，宋子龙摆摆手道，“在我面前别来这一套，我和那臭书生可不一样。”
“好。”叶羽直起身来，从善如流。
宋子龙一手搭了他的肩膀，朝着远处的人群吼，“霸儿！过来！”
墨染应了，开心的跑过来，一头扑进宋子龙怀里，“二爹！”
宋子龙抚着她的背大笑，“都要嫁人了，还这么爱撒娇！”说罢一手勾着叶羽，一手揽着墨染往他住的院子走去。
“这个，你们拿着。”宋子龙拿出一本书豪爽的拍在两人面前。叶羽看着那个熟悉的封面，眼皮跳了跳。
“既然你们都快成婚了，这个一定用的着，”宋子龙说的一本正经，好像他给的是一本《孙子兵法》而不是一本春宫图，“那臭书生一定说这东西伤风败俗，不会让你们看，但这是个实用的东西，你们俩有空多研究研究。”
叶羽见墨染疑惑的要翻，眼疾手快的手进怀里道，“多谢二当家。”他总算知道墨染为什么会那么没有男女意识了，遇上这么个给春宫图都给的光明磊落的爹，舒墨染能有小心思才叫奇迹。
宋子龙看着叶羽的眼神更加满意，嗯，很好，不装模作样！
从宋子龙院子里出来，墨染便带着叶羽在寨子里乱转，顺便将他介绍给大家，叶羽本就长得好看，气质又绝佳，今日又不像往常一样摆脸色，而是见人就笑，温和有礼却又不像书生那样柔弱，寨子里众人在一开始的惊讶后，很快就接受了现实，而且对叶羽是越看越满意，到晚上的时候已经理所当然的把他当姑爷了。
连叶羽也暗暗吃惊，说实话，当初说提亲只是在逗墨染，上山之后说提亲也是为了秒杀情敌，而现实发展之快令他始料未及，不仅二当家直接送他春宫图，连山寨众人已经完完全全把他当姑爷看了，让他有一种马上就要成婚的错觉。
一直到晚上，墨染跟前跟后的帮他收拾屋子时，叶羽感觉连错觉也不是了，真的就好像妻子为丈夫铺床一样。山寨里的人没有那么多规矩，众人又一致认定了叶羽这个姑爷，给他安排的地方也在墨染的院子里，一点都不避嫌。墨染给他铺完床后，觉得有点无聊，虽然寨子里众人大部分都睡下了，但是墨染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早休息过了，这才意识到叶羽平日里挺忙的，晚上子时之前很少能睡下。
叶羽显然也觉得时间尚早，双手交叉靠在椅背上想着找点什么事情做，然后就感觉到了怀里的书，伸手摸了摸，想起宋子龙一本正经的表情，不由失笑。
墨染看着他的样子，显然也想起这件事情来，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伸手就往他怀里探，“二爹给的那本书呢？反正现在没事，正好研究研究。”
叶羽一个激灵站起来，走到一旁避开墨染的爪子，开玩笑，一个人研究都够窘迫的，两个人一起？想到这里，叶羽忽然有点好奇，不知道两个人一起研究会是一番什么情形，她会是什么表情，会脸红么？
墨染一探被叶羽夸张的躲开，以为他又在耍她，立刻不屈不挠的冲上来，不巧叶羽正在愣神，竟被她得了手。
叶羽一惊，急忙伸手去抢，他只是好奇的想想而已，真的没有跟她一起研究春宫图的打算。
墨染忽然撞在了桌角上，立刻伏在桌上呼痛，叶羽也不抢了，急忙去看俯身去看她，“撞到哪里了？”
就在他俯身的瞬间，墨染急速出手，点了他的穴道。叶羽瞪大眼睛，“你干嘛？”
墨染嘿嘿一笑，将他安置在椅子上，自己也搬了把椅子坐在旁边，然后将那黄色的书册放在两人中间的桌子上道，“谁叫你不老实，就这样看吧！”说着就要翻开。
叶羽大惊，急忙道，“我不跟你抢了，你自己拿回去看吧。”
“不要！”墨染道，“我才不相信你，二爹说让我们好好研究……一下……”看着第一页上，两具雪白的裸/体，墨染愣了愣，然后“啪”得一声将书合上。
眼看着已经无力回天，叶羽逃避般闭上眼睛，却忽的听见“啪”的一声，睁开眼就看见墨染双颊通红，眼神闪烁，仿佛做了什么坏事一般不敢看他，不禁觉得大为有趣，故意逗她：“唉，怎么不看了？书上写什么？”
墨染嗔瞪了他一眼，看着书面吞了吞口水，最终还是好奇心战胜了羞怯，抱着书往外走，“这样看怪不舒服的，还是我先看吧。”
难得看她羞怯无措的样子，叶羽哪里会这样放过她，穴道很快冲开，一个箭步挡在她面前，笑道，“别这样嘛，你二爹都说让我们两个人一起研究了。”
作者有话要说：咔咔……后面的俺不剧透……
☆、山中石屋
【五十六章】
墨染转了转眼珠，忽然笑道，“你确定要和我一起研究？”
“那是自然，我一向听长辈的话。”叶羽微笑。
“好！”墨染豪气的将书拍在桌上，道，“如果你半途离开的话，三千两的束修费一笔勾销，另外罚你做我一个月的仆人。”
叶羽见觉得她色厉内荏的样子十分可爱，毫不犹豫的点头，“好啊！”真想知道她虚张声势之后要怎样呢？
得意忘形的结果就是他忘了墨染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会害羞，但却不会逃避。所以当墨染一屁股坐在桌旁，翻开书，定定的等着他反应的时候，叶羽有些傻眼。
“怎么？要直接认输？”墨染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叶羽这才想起她是个有本事将一场无意义的打架变成战斗的女人。还能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于是，眼前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夜深人静，昏黄的烛灯前，一男一女满脸严肃的坐在桌前，认真的盯着桌面上的书册，女子扭头问道，“看完了么？”
男子严肃的点点头，于是，女子伸手，翻过一页，目光落在新的画面上：两团白皙的肉体缠在一起，扭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两人连接处，一支棒状物若隐若现……
终于翻完最后一页，两人静静的坐在桌前不敢看对方，呼吸极轻，反倒像是刻意压制。两人一人低着头，一人看向别处，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屋中充满了诡异的燥热气息。
终于还是墨染先沉不住气：“时，时间不早了，我，我先回去了。”
叶羽仿佛受了惊吓般抬起头，正对上墨染的眼睛，又迅速移开，“哦，哦，时候不早了……”
墨染此时自顾不暇，自然也没有心思理会叶羽的反常，急急忙忙的起身准备离开，谁知慌乱间起的急了，大腿一下子狠狠的撞上桌角，痛呼一声，弯下腰去。
叶羽见状急忙伸手将她扶住，“怎么了？！”他这一扶，正握住墨染的小臂，她的袖子因为刚刚的甩动，已经退至手肘处，所以两个人算是“肌肤相亲”，这对于此刻的他们来说，实在是一件刺激的事。
叶羽惊的急忙松开，墨染也往旁边迈了一步，脸上红的能滴出血来。
“你，你没事吧？”叶羽说道，眼神却左右飘忽不敢看她。
“没，没事。”墨染快速回道，然后顶着一张猴屁股一样的红脸逃也似的离开了。
屋中安静下来，叶羽看着桌上大大咧咧躺着的某本书，本就泛红的脸色又红了几分，似是要滴出血来，半晌像是承受不住一般，猛的扑倒在床上打起滚来。
一墙之隔的墨染基本上跟他一个状态，所以早上起床时，两人均顶着一头滚乱的头发外加一对黑眼圈，惹的霍青仁不停的看向两人，欲言又止，似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宋子龙则笑的猥琐，让他狰狞的脸看起来更像坏人，宋淙鸣瞪着叶羽的眼睛能喷出火来，对墨染则更加冷淡。
不过两人对其他人的眼神完全没有在意，倒是不敢对上彼此的视线，像是闹别扭一般，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下午王伯摔断了腿。
王伯是寨子里唯一懂医的人，众人平时有个头疼脑热，跌打损伤的全靠王伯来治，今日发现草药快用尽了，于是准备上山去采一些回来，哪只爬到半山腰却不慎摔了下来，跌断了右腿。
所幸叶羽懂医，为他上好夹板之后，发现伤药不够，需要去抓一些。王伯道，“下山挺麻烦的，这种草药咱们后面的山上有很多，先生要是认识的话，去采一些回来就是。”
墨染刚刚从叶羽竟然还懂医术这件事情中回过神来，就见他背着药篓准备上山，自然二话不说跟上前去，两人一起，众人自然也没什么可说的，就这样两人上了山。
一路上墨染嘟着嘴一言不发，叶羽看她那不服气的样子好脾气的哄道，“医术我只是略通一点而已，我大哥的医术要比我好的多。”
“哼！略通是通多少？”墨染冷哼。
“一般的小伤小病都是可以解决的，”叶羽道，“疑难杂症的话，就要找我大哥或者我爹了。”
这叫略通！？墨染瞪他一眼，更加不爽，快步往山上走去。
叶羽好笑的追上去，“喂，你走慢点！”
正追着，却见墨染忽然站着不动了，叶羽追上去，见她满脸通红的样子，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疑惑的道，“怎么……了……”
叶羽也愣住，一时间四周安静，只有女人似愉悦似痛苦的呻吟随风传来：“啊……慢点……慢点……我不行了……”
不远处两具□的身体缠在一起，一个男人背对着他们，一个女人跨坐在男人腿上，上下扭动着。
昨天刚刚学习了理论知识的两人乍一见实战演示，一时都傻了眼。这应该是附近村里的人吧，因为头陀山寨恶名在外，很少有外人来这里的……
还是叶羽先反应过来，拉着墨染就往另一边跑，一直到拐过两个山角才停下来，墨染盯着两人交握的双手，叶羽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飞快的松开手，脸上红晕泛滥。
这种情况下，墨染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慢慢往前走，叶羽缓缓跟上，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往山上走。大约走了一刻钟，墨染扭头道，“王伯不是说，那种草药挺多的么？怎么一点都没采到？”
“啊？”叶羽似乎才反应过来，然后一本正经的道，“哦，可能要再往山上走走。”
墨染不认识草药，听他这样说，就继续往山上走，自然没看到身后叶羽懊恼的神情。
天色忽然阴沉起来，间或响几声闷雷，叶羽抬头看了看天道，“看样子似乎是要下暴雨，我们赶紧下山吧，不然就下不去了。”
“草药怎么办？”墨染道。
叶羽俯身在周围的草丛中拽了几颗草，道，“这些暂时可以应急，明日天晴之后我们再上来一次就是。”
刚说完，天上就是一声响雷，豆大的雨点落下来。墨染也来不及想他前后矛盾的话，点了点头，准备下山。
可是两人没走两步，倾盆大雨就毫无预兆的下下来，叶羽抬手用袖子为墨染遮了遮雨，看了看天道，“这样下山有点困难，我们先找个地方避一避吧，一会儿雨停了再走。”
雨大的几乎模糊了视线，这一会儿的功夫，山路也开始变的泥泞，墨染点了点头道，“往前走一走，有个石洞，是寨中大家上山时歇脚的地方，我们去那里吧。”
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山路极其难走，好在那墨染所说的那个石洞不算太远，两人走了大概一刻钟，就见前面的石壁上挂着一张草帘。叶羽掀开帘子进去，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与其说是个山洞，不如说是间石屋，陈设虽然简陋，但却很全，最里面竟然还有一张木床。
墨染走到旁边的灶旁，将火点上，道，“大家上山打猎，遇上雨天或者大雪天，偶尔会在这里休息过夜。”
湿衣贴在身上有点冷，叶羽往灶火边走过去，却在接近的时候又停下来，目光落在墨染的身上再无法移开，薄薄的夏衣已经完全湿透，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肌肤若隐若现……
叶羽定了定心神，才继续迈步，站在墨染旁边，墨染往旁边移了移，方便他烤火，却听见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扭头担忧的道，“你怎么了？不会是淋病了吧？”
叶羽没看她，又往炉灶的方向靠了靠，却被墨染拽住，“再靠就要烧到了！你很冷么？”说着伸手覆上他的额头。
额头上温热的触感刺激着叶羽本就紧绷的神经，目光不由落在墨染的胸口，脑中似乎有一根弦“啪”的一声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顶着锅盖逃走……
☆、干柴烈火
【五十七章】
墨染正因为他越来越粗重的喘息而担心，却忽然被他拽进怀里，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叶羽便没头没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