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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姊姊好。”无乐笑脸迎人的笑道。
也不知是她们主子之间的嫌隙影响了她们,另外两个人脸抬得高高的,甩也不甩地走过她身边。
碰了一鼻子的灰,无乐也不气,只是端着若绿的餐点走向销愁斋。
她才刚转进销愁斋的院子,就听见远处阿豪扬着声音叫道:“展少爷,请往这里走。”
展少爷?无乐一怔,停下脚步伸长脖子看着阿豪身后的男人。
果然是他。她心喜地想着,没想到才三天,她就再见到他。
阿豪看见无乐呆站着,马上扯着喉咙叫:“小花,快去通知若绿姑娘,展少爷来了。”
“是。”无乐刻意低下头,转身先上销愁斋。
待展尔风上楼后,若绿神情娇媚地迎上前去,双眸带着哀怨地瞅着他,“你这么多日不来,若绿还当你忘了奴家了。”
若绿柔弱无骨,娇弱无力的模样,真教无乐看得两眼发直。
“我这不就来了,世间有哪个男人能够忘得了若绿姑娘呢?”展尔风将她依过来的身子搂紧,温柔地笑着。
“是吗?男人的甜言蜜语我才不会信呢。”若绿粉拳轻打他的胸,娇嗔道。
“聪明的女人。”他笑着用折扇轻勾她的下巴,眼神充满了挑逗。
若绿嫣红了脸,美目流转,更加诱人。
忽然间,无乐觉得房里的气温骤升,一张脸不自然地红着。
这两人也真是旁若无人,竟然当着他人的面就这样打情骂俏起来。
无乐故意轻咳出声,展尔风这才发现房内还有第三个人。
他转向出声的女孩,只见她手捧食盘,不自在地低着头站在一旁。
“小花,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快放下东西出去。”若绿正想和心上人谈情说爱却被人打断,不禁有些不悦。
“是。”
无乐如获大赦,连忙放下食盘,在转身离去前,突然抬眼看了展尔风,正巧他也看向她。这一眼,只看得展尔风呆了一呆,差点捏碎在他怀中的玉臂。
这眼,像极了他心中的那双眼。彷彿透明却又深邃得好似能吸纳所有事物,他只觉得脑子轰然一响,整个人像被电殛。
“等一下!你别走!”不知何时,他已经推开若绿,伸手捉住无乐。
无乐低垂着头,略显侷促地站在门边,嘴角隐然浮起一抹笑容。
展尔风伸手托起她的下颔,就这样专注地盯着她。
他的眼神除了惊诧之外,还有不敢置信和些微的怨怼。
无乐被自己的发现吓到,一股寒意不受控制地自背脊升至头皮。
“展少爷,小花怎么了?”
若绿嫉妒地看着他以从未有过的专注眼神看着无乐,立即走上前,将两人分开。
无乐站在若绿背后,心中仍为他的眼神不安。
展尔风没有理会若绿,一双眼仍紧盯着无乐。
“你叫什么名宇?”
“我…奴婢叫小花。”
“小花?这是你的本名?”
“展少爷,你别说笑了,这里哪有人用本名的,这是我们帮她取的名字。”若绿插嘴说,硬是要将展尔风的注意力抓回来。
“你本名叫什么?”若绿的努力仍是徒劳无功,展尔风的注意力依旧全放在无乐身上。
“奴婢本名叫无乐。”无乐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太敢看他,这对她而言,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一定是因为她心虚,毕竟她想杀他;面对想杀的对象,她实在无法神色自若。
“无乐?是没有快乐,还是不需要快乐?”
“这…是因为奴婢总是太乐天了,所以师…我爹才叫我要无乐,不以乐喜,不以忧悲。”无乐老实地将师父为她取名的理由说了出来。
“不以乐喜,不以忧悲…”他轻轻地念着,继而一笑,“能够有这种思想的人,一定不是平凡之辈。你有个好名字。”
“谢谢,我也这么觉得。”无乐听见他赞美自己的名字,高兴地笑起来。
“展少爷,她只是个丫头,你那么注意她干嘛?难不成你看上她了?”
若绿轻挑柳眉,含怨带怒地盯着他。
“若绿,你先别吵,让我和无乐说话。”展尔风心不在焉的拍拍佳人,气得若绿猛跺脚。
“你和她有什么话好说的!那个干瘪的小丫头有哪一点值得你注意!”若绿寒着脸,目光彷彿想杀人似地瞪着无乐。无乐这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被人嫉妒的滋味,尤其是被一名美人怨恨,老实说心里有一丝的虚荣。
唉!女人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该闭上嘴。
展尔风捺着性子安抚花魁,“你别多心,她只是和我认识的一个人有些像,所以我才会多看她几眼。”
“才不只几眼,你根本是眼睛都黏在她身上了。”若绿隐藏不了她的妒意,娇嗔道。
他是吗?这个叫无乐的女人除了那一双眼之外,其他并不能吸引他,所以若绿的说法,他只当她是夸大其词。
“哎呀,吃醋了啊?傻丫头,天下还有哪个女人能和你比呢?有你在身旁,我怎么会看别的女人一眼呢?”展尔风也不怕无乐在场,搂紧若绿就往她裸露的香肩上亲去。
“我才不信男人的甜言蜜语。”若绿撇过头不理他。
“这些话全是我的肺腑之言,怎么会是甜言蜜语呢?”他的手由她的纤腰往上,覆住她柔软的酥胸。
无乐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们当着她的面调情,不禁面红耳赤。
她还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他所有的注意力,谁知一转眼,他就当她似空气般不存在,两个人动手动脚,打情骂俏起来。
若绿被展尔风的抚摸惹得心痒,正想和他厮磨一番,却见无乐站在门边,瞪大眼盯着他们两个看。
哼!想跟我比,还差得远呢。
像示威似地,她用白藕般的玉臂勾着展尔风的颈子,还伸出红艳欲滴的舌尖轻舔过他的唇,极尽挑逗之能事。
无乐像是被煮熟的虾子,不禁脸红,全身上下都像火烧,根本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落荒而逃。
她离开房间,背靠着门,耳朵仍可听到若绿的娇喘声。一想到门里正在进行的事,未褪的红晕又加深了。
“该死,我不该来这种地方的。”跑下楼时,她不自觉地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一颗心因为前途多舛而沉重。
第二章
展尔风在后院厨房的空地上找到她。
他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用力刷洗碗盘的模样。
他一直以为世间不可能有如此相似的眼,但此刻,他却看着她的眼,想着另一个人。
无乐自眼角瞥到他出现,想到刚才那一幕,她的脸又不受控制地红起来。
从她接下任务到现在为止,她觉得自己以前实在是太单纯了。不过,她还是喜欢以前的生活,只要完成任务就行,根本不必费心去看一些自己不想看的事。
她的手指悄悄地摸向放在腰际的胭脂盒,那是她前些日子新做的暗器,盒里藏着二十根细如发丝、沾着无魂水的银针,只要一根就足可致人于死,更何况近距离发射向来是例无虚发。
她忽然有股冲动,想直接按下暗器一了百了,但师父的命令言犹在耳,她不敢违抗师命,只好悻悻然地放弃这个念头。“你想在这里工作一辈子吗?”他突然走近她,站在她的前面。
无乐抬头看他,他的眼神危险难测,令她不由自主地低下头说:“谁愿意在这里做一辈子,即使只是个丫头,但走到外面,别人仍用暧昧歧视的眼光看我,试问,有哪个女孩愿意如此?”
“你有什么苦衷吗?”
“苦衷?在这里的姑娘哪个没有苦衷?只不过强颜欢笑久了,大家都认命了。”她在这里几天,看着姑娘们人前笑,人后哭的模样,不觉喟歎出声。
“你想认命吗?”他需要的可不是一个只会认命的女人。“不想。”
他轻轻一笑,“如果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脱离这个命运如何?”
“我们可以称得上是素昧平生,你为什么要帮我?”
展尔风潇洒地打开折扇,微笑道:“因为我觉得你是个适合的人选。”
“人选?我不会卖弄风情的。”
“不用你卖弄风情,只要你帮我一件事。”
“什么事?”
“住到王府。”
无乐一怔,实在搞不懂他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不要想歪,我只是找你去服侍王妃。”
“我?服侍王妃?”
“没错。”他依然是满脸笑容,眼神清澈地看着她。
“我…”她狐疑的看着他,有种感觉,彷彿她一答应,就是一脚踏入泥淖之中,愈陷愈深。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
如此良机她岂能错过,而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不用考虑了,我答应你。”
???无乐偷望着眼前目光炯炯的男人,总觉有些眼熟,她忽而看向展尔风,这才惊觉两人眉眼之间竟相像得吓人。
“义父,她是我带回来伺候王妃的女孩。”
义父?那这个男人就是王爷了,但两人怎么会如此相像?还有为什么他是叫王爷之妻王妃,而非义母呢?
王爷没有看无业,找侍女这种小事他向来不操心,只是要伺候的是王妃,他这才破例接见她。
“这女孩行吗?王妃近日身体不太好。”
“义父,这女孩一定行的。”
“是吗?”王爷转头看她,“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爷,奴婢叫无乐。”
“好,以后王妃就由你照顾了,你要小心伺候,知道吗?”
“是,奴婢遵命。”
她一直低垂着头,没有抬头看他,这是因为展尔风的交代。她不明白他的用意,但却益发的觉得他有些神秘。
“游福。”
一名老人听到叫唤声,立刻走进书斋。
“你带无乐去见王妃。”
“是。”
无乐偷瞥展尔风一眼,只见他微笑点头,她只有跟着游福离开。
“尔风,你是从哪里找来这女孩?”
“挽翠居。”他老实地回答。
“挽翠居?”王爷自然明白是什么地方。“她是那里的姑娘?”他的话中带着不讚同。姑且不说他本就不希望尔风常到那些风月场所流连,光是王妃对风尘女子的厌恶,早已是众所皆知,尔风为何要找种人呢?
“尔风,你不是不知道你义母对风尘女子的观感,你为什要这么做?”
“她并不是义父所想的那种姑娘,她只是个丫头,我见她长得讨喜,勤快又笑脸迎人,心想王妃应该会喜欢,这才带她回来。”
“喔,原因就这么简单?你该不会是中意她吧?别忘了,她只是丫头而已。”他没有注意看那女孩的长相,但不论长得如何,他绝不会同意自己的长子去娶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孩。
展尔风嘴角淡淡地一撇,当然知道王爷的意思。他对无乐本来没有那种意思,但王爷的一句丫头,使得他心生反感,对这种阶级意识感到不屑。
“如果我喜欢她的话,不管她是丫头还是青楼女子,我都不会放弃她。”
他没有直接回答是或否,但模稜两可的话,更说得王爷心头一颤。
“尔风,你这话是真心还是故意说给为父听?”
“这是我的想法,我娶妻子绝不会是因为她的出身、背景,当然,也许义父无法了解,但我娘自小就是这样教我。”展尔风笑得悠然,眼神却锐利无比。
听他提起他娘,王爷倏地脸色一白,他明白虽然儿子回到他身边,却只肯称他为义父,不肯认祖归宗,主要就是他还没有原谅他抛弃他们母子。
“尔风,我知道你不能谅解为父,但是当年我并不知道你娘怀了你,而且你娘悄悄地离开我,我这才会娶了心香。”
展尔风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父亲。半晌才淡笑道:“义父,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再论谁错谁对已无济于事。”
“孩子”
“义父,我还有事,先告退了。”
他转身离开书斋,主动结束这场谈话。
站在院中,他突然想见无乐,不!是想看她那双眼眸,那双像极他母亲的眼。
心念一起,展尔风随即走向王妃的微雨阁。
???在微雨阁前,游福站在门前,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一看到展尔风走近,慌张的跑上前说:“少爷,不好了,王妃她…”“不要急,慢慢说。王妃怎么了?”
“王妃一看到无乐就吓得又叫又摔东西,我正要找人帮忙。”
展尔风嘴角微扬,旋即说:“不用找人了,我进去就行了。”
“可是…王妃现在的精神状况不好…”
“没关系,她伤不了我的。”
他举步走进屋内,只见满目疮痍,一片凌乱。王妃害怕的缩在角落抱着头,嘴中不断大喊着走开、走开。
无乐呆站在屋子中央,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王妃会突然发飙是她始料未及的事,幸而她身手利落,才没被她丢来的东西砸个满头包。
疑问在她心中会形扩大,她真的不清楚自己到底踏进什么样的浑水之中,那个展尔风找她来,看来也是居心不良,而且针对的是这个濒临疯狂的王妃。
“你没事吧?”展尔风见她在发呆,以为她受伤了。
无乐转头看向他,摇头道:“我没事,不过,王妃似乎情绪不太稳定。”
“这是她的老毛病,时好时坏,吃了药就会好转。”
“是吗?但是在我进来之前她还好好的,只是见了我之后才变的。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像你口中的朋友的关系?”无乐盯着他看,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
展尔风有些讶异她的敏锐,不觉对她多了点好奇。
“也许吧。”他笑了笑,转头对跟着进门的游福说:“福伯,你到柜子上把王妃的药拿来,顺便倒杯水。”
“是。”
“如果王妃看见我就会这样,那我还是不要留在这里好了。”无乐可不想整天面对一个当她是牛鬼蛇神的女人,而且对王妃也是个折磨,只怕她再多待一下,王妃就真的会疯了。“说得也是,我会安排你到别的地方去。”
“少爷,王妃的药拿来了。”
“给我。”展尔风接过药和水,走向蜷缩在角落的王妃,蹲下身哄着她吃药。
王妃自捂着眼的手指缝间看见他,整个人颤抖得更加厉害。
“王妃,快吃药吧,等吃了药,你就会好了。”
“那…那个女人来了!她来了!”
“没有,你看见的不是那个女人,否则你再仔细看一看她,看她是不是那个女人?”
“不!你和那个女人是一伙的!我不相信你!走开!不要靠近我!”王妃睁大眼,恐惧地靠着墙爬起,整个人又躲向另一个角落。
展尔风歎了口气,起身将药交给游福。“福伯,由你来喂药吧,我带无乐先离开,否则只怕她是不肯吃药了。”
“是,少爷。”
展尔风拉着无乐离开心神错乱的王妃。
???无乐跟着他走了一段路,看着他的背影,蹙着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和王妃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嫌隙?”见他停下脚步,她连忙说:“我知道这不关我的事,你可以不用回答。”
“算不上嫌隙,只是对她而言,我的存在令她觉得屈辱。”无乐没想到他会回答,怔了怔,又忍不住问:“如果我说错请你原谅,但是不是因为你和王爷的关系使她不高兴?”
展尔风看向她,扬眉问:“我和王爷的关系?”听这话还真有些暧昧。
“你是王爷的儿子,对吧?”无乐提着胆子说。
展尔风直盯着她看,忽地笑起来,“我是他的义子,当然也算是他的儿子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是他的亲儿子。”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因为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我有眼睛,自然看得出你和王爷相像之处。”
“相像不一定就是有血缘关系,像你和…”他一顿,将到嘴的话又收回去。
“像我和你的朋友就没有关系是不是?”无乐敏感地接话。
“愈听你说话,我愈觉得你不像是一般的女子。”展尔风轻扬眉看着她,对她说的身世感到一丝怀疑。
无乐一愣,心虚地猛转眼珠子,连忙说:“其实这种事不需要什么大见识,只要有些小常识就可以猜测出来了。”
“是吗?对了,我只知你叫无乐,却还没有问过你的姓,你姓什么?”他突然转开话题,笑看着她。
无乐只觉得奇怪,但也为他不再追问松了一口气。
“我姓东方,东方无乐。”她没有随便造个假姓,因为她在江湖上从未留名,他不可能会知道东方无乐是个人人畏惧的杀手。
“东方,很少见的姓氏,你是从西域来的吧?”
无乐隐没了笑容,每个见着她的人都说她是西域人,但实际上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
“我不清楚。”
“不清楚?什么意思?你爹没告诉你吗?”
“老实说,我爹不是我亲生父亲,我自小被爹捡到,所以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西域人。”她耸耸肩,露出一抹无所谓的笑容,然而在眉底眼中,那抹遗憾还是深烙着,无法褪去。
展尔风没想到会听到这种答案,一时间竟对自己提及她的伤心事而不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起这件事。”
“我了解,其实我也习惯了,反正自己是弃婴是事实,也没什么好难过的。”她笑着摇头,将乍起的痛苦重新压回心底。看她睁着清澈的眼轻笑,展尔风突然觉得心疼。
“我说你像我一个朋友,其实指的是我母亲。”他突然间蹦出这一句话,震得无乐傻了眼。
“啊!你也是西域人啊?”一种亲近感在她心中急速升起。“我母亲有一半西域血统。”
“原来这世上还有像我一样的人,我还以为只有自己这么与众不同。”
“你一定受了很多苦。”
“不,我周遭的朋友都待我极好,只是外人总是用奇异的眼光看我,小时候甚至有人骂我番婆呢。不过每次无艳都会帮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