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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眼瞪回去,让他继续走。岚佩见四下无人,便放心大胆的继续向东行,半炷香后,总算遇着个人影了,不过……却是遇到宫里扫地的耳聋大伯。我叫岚佩对遇到的第一个人喊出那句话,岚佩如今遇到的是个耳聋之人,自然肆无忌惮,对我使了个“瞧好了”的眼神,然后回过了头,步履轩昂的向那耳聋大伯走去。
看着岚佩得意的背影,我惋惜的叹了口气,本以为这次戏耍活动,会就此无功而返。然而,我没想到的是,就在这时,一队夜间巡逻的侍卫恰巧经过这条路。怀着恶作剧的心思,我赶忙把手指竖在嘴上,示意他们噤声。
背对着我们的岚佩,定然是觉得耳聋大伯反正听不见,便索性放开了,对那耳聋大伯高声喊道:“我爱你如碟爱花,心甘情愿被你压!”
听到这声气势磅礴的呐喊,众侍卫瞬间石化。
值得一提的是,当岚佩回过头来时,那表情……更是相当的精彩!
后果可想而知,一夜之间,这件事儿就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宫内院。总而言之一句话,岚国十三皇子的清誉,就算是交代在我手上了。
甚至于,今天岚佩的老子一下了早朝,就急忙把岚佩叫去了御书房,做心理教育。
趁着摆脱了岚佩这个粘人精的空当,我稍稍作了些打扮,揣着异常愉快的心情,三步一蹦,五步一跳的往曲幽住的小院走去,自从进了皇宫,就没见着曲幽的影儿,虽说还不到一天的功夫,却是真的想了。
然,当我迈步走到那坐清静雅致的小院门口,瞧见院子里那坐在一套竹制桌椅前,饮茶畅谈的两人时,只觉心头一堵,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方才的好心情也随之烟消云散。
曲幽一身雪衣亮白得耀眼,镶嵌着银丝的玉带束与腰身,虽没有任何的花哨图纹,却如若九天之上的谪仙一般,俊美得不似凡人。他端坐的身姿若竹般清冽,荡漾的眼波荡若茶般沁心,面上的柔情若月般温润。望着这般绝色之姿,会觉得多看上一眼,都是对神灵的亵渎。
长公主今日显然在妆容下费了些功夫,一拢草绿色的荷叶裙,腰间垂着一根翠色纱带,随着微风轻轻拂起,将她那本就纤细的腰肢映衬得不及一握,诱人怜惜。她白嫩的瓜子脸上施着精致的粉黛,欲语还羞的美眸时不时望着身边的俊逸男子,温柔动人,楚楚可怜,显然与昨儿个命人拔我牙,割我唇的凶恶不可同日而语。
我侧着身子,躲在竹制的院门后,透过竹片与竹片之间的缝隙,看着院内刺眼的一幕。
长公主伸出纤纤细手,持起茶壶斟满碧玉般的杯子,眼泼若三月溪流般荡漾,声音轻柔悦耳:“上次与公子在乾坤殿匆匆一见,未能深交,瑙儿实在遗憾,今日再见便是缘分,瑙儿以茶代酒,敬公子一杯。”
曲幽含笑举杯,与她手中的翠绿对碰,温文有礼道:“劳烦公主惦念,曲某却之不恭。”
长公主当即展开笑颜,将茶水一饮而尽,放下杯来,脸已经微微泛红,让人不由得怀疑那杯中物到底是茶水,还是酒水?亦或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长公主仪态万千的笑着,亲昵道:“何必如此客套,叫我瑙儿就好。”
曲幽虽未答话,却是浅笑着点了点头。
看着眼前这对俊男美女推杯换盏,若是对旁人而言,或许会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画卷,然而在我看来,却是只觉心里堵得慌,恨不得大吼一声,来发泄心中的憋闷。但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藏身处,只得生生忍住,继续看下去。
长公主盈盈起身,若丛中的蝶般舞动着,在曲幽的面前转了一圈,妩媚含情道:“这件翠荷衫是父皇前不久赐与瑙儿的,公子以为如何?”
曲幽看得仔细,点头赞道:“霓衫配佳人,甚是美妙。”
长公主眼中闪着欣喜,口气轻快的提议道:“早闻公子的才情冠绝天下,不知可否请公子在此衣衫上提诗一曲?”
曲幽亦是笑得温润,简单应道:“好。”
长公主赶忙唤来贴身婢女,很快,那名婢女便取来了一套宫廷御用的文房四宝。
研好墨,曲幽接过笔,俯下身正欲题字,长公主忽发奇想道:“莫不如提一首含了“暗雪公子”四字的诗,让瑙儿作为珍藏,如何?”
曲幽颔首,尚未加以思索,已是笔落字现:
汝若暗梅香,
乃随雪飞扬。
春逝公欲还,
绿意子莺唱。
一首短诗跃然裙上,字字笔酣墨饱,铁画银钩,堪称一绝。然,看在我的眼里,心却如被一根利针刺中,就在我忍不住想冲过去,撕碎那被曲幽提了字的裙时,长公主的贴身婢女恭敬道:“公主,时候不早了,皇上那边……”
长公主点点头,对曲幽笑意盈盈道:“今日得公子墨宝,瑙儿总算不虚此行,因有事在身,且先行告退了。”
曲幽亦起身,温文尔雅道:“恭送公主。”
那碍眼至极的长公主已经走远,而我却依然愣愣的僵硬在门后角落处。曲幽,曲幽,你的心里到底是怎样的想法?你让我只需知道,你心里有我即可。为何又与长公主这般亲密?是因为公主地位尊贵,得罪不起,还是……她的娇容媚颜更适合你?
“站了这么久,腿可是酸了?”清冽的声音响起。
我懵然抬头,便见曲幽正噙了丝笑意,深潭般的眼眸静静的看着我,让人窥视不到他心中所想。
“酸了。”我老实的回答,随即由衷道:“可是腿上的酸,却连心上的万分之一都不及。”
曲幽轻叹,眼眸染上了一抹无奈的痕迹:“怎的又疑心于我?”
我转过头,不看他那总能迷惑住我的眼,气鼓鼓的指责:“你……你都在那美公主的裙摆,提上有你名字的诗了,我不疑心,难道还应开心不成?”
曲幽摇头一笑,轻柔我握住我的手,说:“且随我来。”
手上传来的丝滑触感,让我的心稍稍平静了些,便没有挣扎,乖乖的被曲幽拉进院内,坐在了方才长公主坐的竹凳上。
曲幽铺上一张雪白的宣纸,持起竹桌上的笔,一手挽袖,在笔尖沾了些墨汁,挥手写下方才的那首诗,然后……将四句诗的首字圈了起来,眼含笑意的看向我,只道一个字:“念。”
我定神一看,缓缓念着那圈出的四字:“汝乃春绿……汝乃春绿?汝乃……蠢驴?”
曲幽但笑不语,眼含柔情的看着我,点了点头。
“哈哈哈……”我笑趴在桌子上,堂堂一国的公主,穿着藏了此等玄机的裙子搔首弄姿,却不知自己已化身为驴。
曲幽轻拍着我的背脊,为我顺气,声音温柔如常,却隐隐含了丝锐利:“今日只是小小的惩戒,她让碧儿受的委屈,却是用命都低不了的。”
原来,曲幽是为我出气呢,想到这儿,心里便不由得泛起一抹沁甜。
我止住笑,抬头看着面如温玉,却气势骇人的曲幽,疑惑的问:“你也知道了昨天的事?”
曲幽抬起白玉般的手,轻抚上我额前的碎发,将其掖到耳后,叹道:“长公主虽有意封锁消息,但悠悠众口岂是她能管住。整个皇宫都传遍了,我又怎会不知?”
想起昨天的遭遇,我愤然道:“若是以前,凭我的轻功,她想要抓到我的一片衣角都难,可不知怎的,最近总是提不起内力。”说着撩起衣袖,抬起手腕,“曲幽,你是神医,帮我看下是不是出啥毛病了?”
曲幽依言将手指搭上我的脉门,片刻后,温润的眸子对上我担忧的眼,挂着另我安心的笑容道:“小事,无碍。”
我纳闷的挠了挠头,疑惑道:“那为何我一提内力,心口就抽啊抽的痛呢?”
曲幽从怀里拿出一个墨色的小瓶,递给我,轻声嘱咐道:“以后若心口无故绞痛,就吃下一粒,再多加调理些日子,自会好转。”
我接过墨色瓶子,觉得有些眼熟。对了,这正是当初在阴宫的石室我心口疼时,他给我吃的药丸,且一吃下去就舒服了许多,不用说,一定是好东西!忙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但既然曲幽说无碍,那就是无碍,若再对他有所怀疑,我就真该劈死自己了!
'
' 清静雅致的翠竹小院里,时不时响起一两声鸟鸣,悦耳动听。
曲幽用雕刻着一根细竹,时不时抬起头对我浅笑,赏心悦目。
一心想在曲幽的竹院多磨蹭会儿,就算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单单只看着曲幽那萦绕着书生气息的俊颜,也是好的。
可偏偏就有人不让我如愿。岚佩那粘人精一从御书房出来,听说我在曲幽这儿,就火烧火燎的杀了过来,二话不说攥起我的手就往外拖。
正在用雕刀刻着手中细竹管的曲幽,眼未抬,却有一粒竹屑从指间弹出,打在岚佩的手背上,淡道:“非礼勿动。”
岚佩吃痛的轻呼一声,手背已经微微有些红肿,却仍是倔强的不肯松手,瞪着大眼怒道:“曲公子,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好奇的探着脑袋,问:“曲幽是什么身份?”
岚佩冷哼一声,仰着下巴道:“父皇命他带兵剿灭阴弦教,他却擅自发令撤去了围剿断魂山的精兵,此乃违抗圣旨的重罪。你可知,他为何没有受到任何惩处?”
我心下一动,是啊,曲幽的确违抗了圣旨,可皇上非但没有追究此事,反倒仍待他敬如贵宾。
看着岚佩意气风发的大眼,我下意识的接道:“为何?”
又是一粒竹屑凭空弹来,直直打在岚佩手背的红肿处,与方才打中的位置毫无偏差,精准无比,曲幽再次淡淡的说了句:“勿道人是非。”
岚佩这次定是痛得厉害,吁着气松开了我的手腕,晶亮的大眼怒意横生,瞪着一脸闲然自在的曲幽:“怎么?你怕我说出来?”
曲幽仍是专心致志的刻着他的细竹管,恍若未闻。
我是个急性子,见不得他们慢腾腾的打哑谜,忙扯着岚佩的衣袖问:“到底为何?”
岚佩目光烁烁的盯着我,一脸愤然的说:“糖糖,你倒是一心把他当做情郎看待,却不知他已经被我皇姐看上,就快要做驸马爷了。若非如此,你以为他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这儿?恐怕早就关进了天牢!”
回想起方才长公主对曲幽的亲昵,我若被当头一棒,愣在当场。曲幽要是做了驸马,那我怎么办?
曲幽这时终于起身,若无其事的走到我面前,把他手中摆弄了半天的东西递给我,是一支做工精细的翠绿竹笛。
岚佩旁击侧敲道:“糖糖,你看他分明是毫无歉意,如此负心之人,怎值得你托付终身?”
我不搭话,只是静静的瞧着曲幽,他说过,叫我信他。
曲幽见我如此,染墨般的眸子闪过一抹亮色,唇角随之勾起,轻飘飘的说了句:“既已抗过一次旨,再抗一次又何妨?”
岚佩,傻眼了。
我,笑开了。
灵犀殿的正厅里,数名宫女中规中矩的站成一排,手中各捧着一套华丽的装束,款式不同的外衫,样式各异的发冠,形式不一的腰带,皆是极尽贵重奢侈,看得我眼花缭乱。
岚佩兴致高昂,拉着我一一扫过,问:“糖糖,你说我生辰那天,穿哪一套比较好看?”
我面无表情,随口道:“什么都不穿比较好看。”
本来在竹院那儿看曲幽,既赏心,又悦目,岚佩却说找我有极重要的事,被他软磨硬缠,死拖硬攥的弄到这儿来,所谓的极重要的事,竟然是为他挑选衣裳,我的脸色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岚佩脸红了红,贼似的瞄了瞄站作一排的宫女,对我小声耳语道:“这儿人多,你若想看……哎哟,你真下得了手啊!”
我收回敲他脑袋的手,随便从众宫女捧着的衣物中拿起一件火红色外袍,一条深绿色腰带,和一顶金光灿灿的发冠,然后问岚佩:“就穿这一身怎样?”
果然,岚佩面露难色的喏喏道:“糖糖……后天不止是我年满十四的生辰,更是我的成年礼和册封为王的典礼,之后我便可以有自己的封地和王府了……如此重要的日子,穿这一身恐怕不妥。”
我面上一冷;口气不善道:“红色的袍子,代表喜庆。绿色的腰带,寓意忠诚。金色的发冠,显示尊贵,有何不妥?”
岚佩愣了愣,终是咬着牙点了点头:“既然糖糖说这身好,那就选这身了!”
我满意的摸摸岚佩的脑袋,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在那样隆重的场面,岚佩一身红绿色搭配,再顶个金光闪闪的头冠,必定会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本以为挑选完衣服,我就可以去竹院找曲幽,却不想岚佩紧接着又硬拖着我到尚膳监试吃,说是挑选后天宴会上的菜式,一番功夫下来,已经到了夕阳西下黄昏时。但岚佩似乎下了决心要缠我到底,试吃完菜式,又传召来了宫廷歌舞姬,让我陪他挑选宴会当天的表演,只要我稍有甩手不干了的意思,岚佩那双大眼立马就能萦绕出几分蒙胧水气,泪眼婆娑,一副马上就要嚎啕大哭的表情。
我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特别是遇到这样的招数,就只有缴械投降的份儿!况且,皇宫是他的地盘,别看他现在乖巧无害,把这小狼崽逼急了,他可是会咬人地!
看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宫姬在灵犀殿又唱又跳,直到天都黑透了,才总算等来了救星——太子岚逐。
“滚!都给本宫滚出去!”
岚逐一走进灵犀殿正厅,就撒气般赶走众位宫姬,我趁机想跟着她们一块儿溜,却不想刚走到殿门口,岚佩炮轰般的声音已经响起:“麦!芽!糖!你胆敢再走一步试试!”
我苦着脸回头,濒临崩溃的喊道:“十三爷,您就饶了我吧,我今儿个都陪您一整天了!”
太子岚逐挡住欲上前拉我的岚佩,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岚佩立马如泄了气的皮球,止住了想抓我回去的脚步,眨巴着水润大眼,如贤夫般对我柔声嘱咐道:“别去得太久,我吩咐尚膳监做好百花琼酿粥,等你回来吃。”
我如被无罪释放的犯人般欢呼一声,快步走出灵犀殿,虽什么都没说,心里却隐隐有些波动,今天在尚膳监试吃的东西不少,虽然皆是上好的宫廷佳肴,但因为我的嘴太过刁钻,几十道美味中,只有那百花琼酿粥合我胃口,没想到看似神经大条的岚佩,竟能细心的察觉到我的喜好。
出了灵犀殿,我直奔竹院而去。曲幽,曲幽,我对你,还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气喘吁吁的跑到那清幽雅致的竹院,院子里静悄悄的,但房内点着灯,我急切的一把推开门,却见屋子里空无一人。
曲幽呢?他走了?
不会的,他不会一声不响的走,更不会把我一个人扔在皇宫。
我信他!我也……不可以不信他。
我透过窗户,怔怔的望着浩瀚夜空中那一轮圆月,泛着银白色的光束,就像曲幽时常穿着的一袭白衣,神谪般飘逸美好,可……这样的高雅孤傲人儿,真的会为我而堕入凡世红尘吗?
“啪啪……”
一只灰色的鸽子扑打着翅膀落在窗户旁,我回过神来,眼疾手快的捉住那只灰鸽,往它的脚爪处看去,果然见上面绑着一个竹筒。
我取出竹筒中的纸条,有些犹豫,到底是应该看呢,还是不应该看?
转念一想,这个时代,既不兴隐私权,又没有法律来追究侵犯了隐私什么的,我犹豫个屁啊?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幽儿,速回!
字字苍劲有力,书法老练,若我没猜错,这应该是出自曲幽的师傅,天机老人的手笔。
看着手上的纸条,我的思维有些混乱。那怪老头为何急着叫曲幽回去?曲幽现在去了哪儿?我现在又该去哪?
“窗边风大,发呆也应选个暖和的地方才是。”
我惊喜的回头,就见曲幽翩然立于不远处,正含笑望着我,我激动的冲过去,紧紧攥住他的衣袖,确定这是真实的,才心有余悸的问:“曲幽,你刚才去哪了?”
曲幽牵起我的手,安抚般轻轻握住,清冽的黑眸平静无波的望着我,似笑非笑的回道:“偷东西。”
“啊?”我傻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曲幽说……他偷东西去了?
略一思考后,我就镇定了,曲幽这次忽然决定来皇宫,本就是件怪事儿,但如果他来皇宫是为了窃得某样东西,那就不难解释了。
窃,当然是窃,读书人的事儿,怎么能说是偷呢?
惊讶过后,我只关心一个问题:“到手了吗?”
曲幽笑而不答,只缓声道:“且随我来。”说着握住我的手,带着我往屋外走去。
“我们去哪?”我跟着他的步伐,好奇的问。
曲幽没回头,淡然如常道:“离开此处。”
我疑惑了,追根究底的问:“是离开竹院,还是离开皇宫?”
“物已到手,自然是离开皇宫。”
“可是……不等岚佩过完十四岁生辰吗?”
一问一答间,曲幽已引着我走到一口被竹林遮住的枯井前,这口井的位置十分隐秘,看来是废弃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