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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天下-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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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伤至此,怕早已经潸然泪下。元玮却是愈痛愈烈的性子,紧接着展眉一笑,带出轻烟般丝丝柔糜艳色,“这个人啊,骄傲强横,从不低头!命运不济,他便要逆天改命,天不遂意,连天都敢捅破了。想要真的得到他,唯有断其翼,夺其魂,折其身,将他拴在身边,叫他永世为奴不得翻身!再不然,干脆就杀了他,留一把枯骨在身边也好过四大皆空。若是狠不下这个心,又没个霹雳手段,劝你还是趁早离开他吧,否则,迟早是个魂断神伤,黯然一生的下场。”

    伯尧万万没料到看似病骨支离的元玮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凛冽森然的话来,被他惊得变色。这样的情实是狠到了极致也浓烈到了极致,再看对方时忽觉得这如水般清淡的人儿从骨子里透出煞气坚忍,倒真有几分动人心魄的别样意味了。貌柔内刚,百折不挠,可算得天下奇人。世人情爱倾心,或爱貌或重情或惜才,长歌与众不同,看重的只怕便是此人与其极为相似的精气神魂吧!终于明白赵长歌为何独独对他另眼相看,花开双生,这两个人何其相似,只是一个更狠绝些罢了。真真是一场孽缘!

    元玮瞧他脸上露出深思的神色,知道时机已成,便淡淡地接着说:“看你也不是一个甘心认命之人,既然我要江山你要长歌,何妨联手共图?”

    伯尧无意中捉到送信的小蛇后,原是想来借机羞辱一下元玮,再向长歌揭露他的真面目。此刻反倒被他说得心动,当下点头,把铁笼递了过去。元玮接过,小蛇为他带来了最新的消息,这米粒大的暗语小字,唯有他与戚舻才能读懂其中含义。看完之后,又把蛇儿放走。再抬头时,脸上阴狠毒辣之色尽消,状如赤子捧心一般对住伯尧笑道:“你听我命令行事,日后,包你得偿所愿!”
第六十八章
    “天道为公,不屑虑己,无喜无忧,物莫能伤!”元璎望着这幅平铺在八仙桌上的立轴,眼神凝重。入京前,他特意去了趟位于浙东的望峰书院,拜见被人尊称为天下士林之首的贺德平,得他一十六字相赠。博古先生书法藏灵动于风骨之内,寓冷峻于敦厚之中,自成一格。写这幅字时,元璎已将所求之事尽告,老先生心中感慨,于是铁钩银划间更平添了几分超然物外的烟霞之气。元璎身后站着两个身着太监服饰的男人,身形持重,精气内敛,一直静静等待着信王发号施令。他将立轴小心收起,轻声道:“出发吧!”

    薄雨复地,水气弥漫,落在皇宫深院中的,与落在寻常人家门口的也没什么两样。如今圣体不豫,宫墙之内,但凡是活物,无一敢大声出气,只有些影影绰绰的人影在晃动,鬼魅魍魉一般。他们三人披了能掩住头面的大氅,靠一块可通行无阻的金牌,行过重重宫门,来到湖畔一丛花木前停下,不远处,皇帝寝殿俨然在侧,肃穆庄严里透出衰败死气。

    秋雨秋凉,空气中带着丝丝寒意。元璎恍若不觉,默不作声的立在树下,倾听着远处每一点细微动静。黑暗寂静中,有缓慢轻微的脚步声一点一点走近,一名宫监从花径密林里悄然穿出,矮身下拜道:“殿下,请随小的来。”

    元璎等人跟着他在曲里拐弯的暗巷小道中穿行,走了约半个时辰,来到颜德妃居住的庆余宫。德妃喜静,偌大的内殿里只零星燃了几支油烛,帘幕低垂,光线甚是昏暗。宫人们早已被特意遣开了,并无一人伺候在侧。元璎示意两名随从留在外头,自己孤身进殿。颜氏听到声响,回头见到褪下风帽的信王,不由微微身颤。

    元璎向她施礼,“见过德妃娘娘。”

    德妃勉力压住狂跳着的心腔子,开口道:“自家人不必多礼,请坐下说话。”

    元璎昨日命人带了口信进宫给她,说有要事求见。颜氏出身士族门阀大家,知书达理,也颇有几分智慧眼力,心中隐隐猜到信王此举的意图。如今赵家大军围困京师,绍帝性命只在旦夕,旁的王公贵族一时半会倒也罢了,唯独自己那年幼无知的元珩却有性命之危,大大的不妙。赵家说到底还是南魏的臣子,绍帝纵然有万般不是,天下没有以臣弑君的道理。赵长歌若是顾忌世人史书口诛笔伐,最佳的解决方法莫过于一个拖字。拖到皇帝驾崩,再与朝廷来个城下之盟,扶持小皇帝登基,自己做个挟天子以令百官的权臣。一旦等他把持朝政,稳固根基后,再逼无权无势的幼帝禅让逊位,也不过只是效法前人故计罢了。一国之君被废,下场可想而知。每每思及,她这一颗慈母心掣乎痛到粉碎,于是顾不得矜持体面,提起裙裾拜倒在地,“求殿下念及手足情谊,救一救小九吧!”

    元璎见她如此明白剔透,倒也省了许多废话解释,沉声说:“娘娘请起,元璎今夜正为此事而来。”

    元瑾死得忒惨,海明珠怀抱遗腹子的凄楚模样更是叫人黯然神伤。他实在不愿见到天真无辜的元珩来日也遭大难,既然赵长歌不肯罢手,有些事情就只能由他来做了。于是信王说:“时局至此,九弟唯有离京避祸,才是上上之策。我王府中有一条秘道通向城外,娘娘可有心腹之人值得托付?”

    “有!”颜氏咬住下唇回答。女人虽是弱者,为母则强。她早就在替年幼的儿子未雨绸缪,忠仆、死士、钱财、马匹、假身份、隐居地,一样不缺,事事妥帖。

    “明晚就走!”元璎继续说道,“我自会安排人手沿途接应,送九弟平安过江。此后的命运,就只能靠他自己把握了。赵家并非滥杀凶残之辈,先躲个三、五年,只要他以后不生妄念,也许就得一生康泰安顺。”

    德妃闻言掩面轻泣,盈盈再拜道:“多谢王爷援手,大恩大德,妾身母子来世必报!”

    信王拉好风帽,意欲起身告辞。颜氏踌躇良久,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王爷如此作为,实在是爱惜生灵的一片天地仁心,只是世人昏愚,怕多有不能体谅的,万望王爷保重!日后行事若有用得着妾身的地方,还请王爷直言,妾身必以死报之!”

    元璎身形顿挫,心想,好个慧眼慧心的聪敏女子!居然能猜透我的心思。你若生为须眉,倒也足可与人一争长短。想到这里,他唇角慢慢流露出一个似有若无的浅笑,月光照在他冷漠的面上,如同沉积了千年万年的冰雪,那一缕浅笑,却是春日朝阳,灿烂明妍,渐渐消融化了寒霜。元璎足下再不停顿,人已到了殿外,惟余话音袅袅,“世人于我何干,但求一人明白就好!”

    这一日,雅寄生穿戴整齐,站到了济宁城楼上,要效仿古之贤臣跳楼死谏。日日与他躲猫猫的越重峰只得现身,立誓赌咒,答应他最多再盘桓两月,期限到了一定归越。太傅这才悻悻下楼,末了加上一句,“秋高气爽,最宜远目!”敢情是在那上面看风景来着。

    赵长歌本以为段子堇擅离职守仓促率军北上后,江南局势必定生变,没想到等来的不是战报,而是一封投诚书。江南各地百姓受灾后不见朝廷一星半点援救,为求活命纷纷效仿举事,劫掠官仓。州官们弹压不住,眼看着就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官员中有胆大热血之人,风闻赵军仁义,所到之处必舍粮救人,于是干脆投诚,自愿接受赵长歌号令,以求保境安民。

    脑子里向来少根筋的段子堇居然有如此收服人心的手段本领,把赵月都唬得一愣一愣,大呼老天疼傻人,傻人有傻福。赵长歌微微摇头,难怪祖父自幼便谆谆教导他说兵书乃杀人经典、豺狼功课,学会了只可用于护国护民、抗暴止乱,心里要始终记得“仁者无敌”这四个字。这一回他终于是彻底信服了。

    北面有周游杨飞坐镇,江南大半请降,西南左右观望,东部咽喉被掐,至此,朝廷根基崩裂,已完全居于劣势。赵家与绍帝之间的恩怨,还差最后一战。赵长歌打算率领五千轻骑,赴京亲自了断这场公案。他定下行期,命人准备,一转头就见元玮身型销铄的站在门外,披了一肩露水夜色,似已等候他多时。

    长歌有些嗟叹,起身把他让进屋来,问道:“小玮找我有事?”

    “我,”元玮低声问道,“我不跟你进京成吗?”

    赵长歌微微一怔。他本就没打算让元玮随行赴京,因为此行是去取人家老子的性命,虽然老子一心要杀掉这个野心勃勃的儿子,但血缘是任何人都抹杀不了的事实,他并不想让元玮跟着活受罪。于是温言道:“小玮不想去就不用去了,你伤势未愈,本该多将养些日子才是。”

    元玮点头,转身便要离开。他脸色苍白如纸,天庭中透出一股子青气死灰。瞧模样,这几日用药调理,身体不但没痊愈,反而好似还加重了几分。赵长歌皱眉,伸手去搭他脉门,诧异地问道:“怎么回事?气血亏损得如此厉害!”

    “无妨,歇歇就好。”元玮一颤,赶紧用力甩脱。那日他破禁施下血咒,此后每天便以心头热血秘密养蛊。只等七七四十九天蛊成,便要制敌于死地。此物歹毒,一旦施法,蛊主与被害之人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普天之下无可化解。故,除非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否则即便是苗疆养蛊高手也不敢轻易使用血咒。此事自然不能叫赵长歌查觉了。

    长歌见他疏离,也无话可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沧海万顷唯系一江潮,他的心里从来就容不下两个人。抬头看了看窗外,月华流转北斗惨淡,已是夜深了。便柔声对元玮说:“明日,我叫人送些血参给你。”

    元玮听他虽然说得温情脉脉,但言语间只有旧友之谊并无半分爱怜之心,肚里只是冷笑,“如此多谢了!”

    赵长歌还想再说,忽见赵月慌慌张张地奔进来叫道:“小峰病了!”

    重峰白天本帮着赵月一道在训练降卒,中午时分突然心头狂跳,眼前一阵阵发黑。他怕赵月担忧,就咬紧牙关,故作无事的支撑到最后。晚饭后,一个人独自留在屋内看书,耳朵又开始嗡嗡乱响。重峰以为是这几日劳累过头,真气出了岔子,连忙坐到床榻上盘膝运气。他不动内力还罢,一动便立时觉得仿佛有人在他胸腔里放了一面牛皮大鼓,一声声,敲得那样响而浊重,隐约透出不祥,口鼻处却似多了一块棉花,堵塞住呼吸,拼尽全身力气也吸不进一口空气来。

    恰好赵月来找他说话,见他蜷缩在床上颤抖不止,赶紧上前搭脉诊断。发觉体内真气混乱,似有走火入魔之相,吓得飞奔来向赵长歌求救。长歌顿时失色,拉起赵月,施展轻功如箭般飞驰而去,却没有发现元玮在他两人身后露出深刻入骨的恨意。

    重峰感到血液发了疯一般在血管里左突右撞,忽而又一层层地上涌,涌上头顶,像快要冲开天灵盖喷射出去似的。全身上下又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四肢百骸酸痛难忍,眼前五彩光芒闪烁交叠,晃得他头晕,呼吸也越来越艰难,整个人煎熬得都要炸开了。他突然觉得很害怕,拼命伸手想要抓住些什么,就在这时,一双手接住了他,滚烫而温柔。重峰拼命睁大眼睛,清晰地看见赵长歌失去了惯常的镇定从容,一张脸被慌乱吃惊所占满。

    长歌将重峰抱在怀中,一缕纯阳内力从左手送入,牵动他内息,沿足太阳经而下,经承扶、殷门诸穴而至委中,与他自身真气激荡,再向上而行,先护住心脉。这一番探查叫长歌吃惊不小,重峰体内真气紊乱并非中毒也不是受伤,竟活像是阳寿已尽,肉身兵解的前兆。他心中惊惧失魂,却不能显露出半分来,只说:“小峰这些日子累坏了,真气逆行经脉,我方才先替你顺一顺,待过几日你养足了精神,再行导气归元。这几天里万万不可用力,知道了吗?”

    说完将他放在卧榻上,动手脱他衣裳。重峰抓住了他的手,难堪地叫道:“长歌!”

    赵长歌嘻嘻一笑,“你如今正虚着,不比往日,出汗不换衣服怕是要生病的。”说话时手脚不停,三两下已把他剥了个精光,修长健硕的少年身子,便一点点呈现在眼前。越重峰满面通红,不自觉地又露出稚嫩羞态。长歌替他换过衣裳,又拉了丝被盖好,这才招呼赵月一同离开。

    出了门,赵月连忙问他究竟。长歌不答,仰首望天,半饷后眼中流出两道清泪来。赵长歌何等人物,若非重峰危急且已无可挽回,怎肯在人前落泪,赵月一颗心顿时凉透了。长歌再次开口时,嗓音已暗哑涩涩,“阿月,你传信给二叔和子堇,就说我不能离开济宁,京城那边的事由他们俩看着办吧,不必等我。”

    赵月眼泪哗地落了一地。哽咽道:“他向来体壮,难道~~难道就真的没法子解救了?怎么会这样!”

    “小峰,小峰他~~”长歌说不下去了。这话太残忍,小峰未曾及冠,还是个孩子,老天不公啊!赵长歌一路荆棘,终于即将登临绝顶,这些日子里非但没有品味到成功的喜悦,反而越来越感到无所寄托,再想着日后长夜漫漫,只影孤独,这躯壳中顿时升起前所未有的疲倦感。原来不知不觉中,这颗心已被重峰滋养得如此娇气任性,再也离不开他了。他沉默良久,忽而一笑道:“以前是他要死要活的来陪我,这回是我陪着他,总之两个人不会寂寞了就好。”

    赵月听出他竟有与重峰携手黄泉之心,吓得立时又哭,直把两只眼睛哭得与水蜜桃一般。赵长歌露出怜惜之色,伸出食指轻抚他的眉心说:“真可怜!老天既让你生了一双慧眼,怎么就不再给颗冷心呢!白白为我流了这么多泪,叫我拿什么来还报这情深意重?阿月,若有来世,你千万好好找个人来爱护你,莫要再遇见我这样无情无义的人了!”

    “哇~~”赵月坐倒在地,哭得如同黄河泛滥。原来他真的什么都知道,包括自己那一点从不敢泄露人前的小心思。只是他以前既然不曾挑破,那就是打定主意要两人做一辈子好兄弟好手足了,如今特意说了个明白,难道是在同他诀别吗?想明白原由,赵月的心都快要粉碎了,哭喊道:“长歌,长歌!你的冷心呢!”

    世事无常。重峰好不容易把他被元玮刺碎的心补好了捂热了,老天爷却要用生死活活拆散两人。江南十里万顷碧波,苍凉大漠离离原草,你们还未曾携手同游!不要就这样认输了呀!
第六十九章
    那一夜之后,赵长歌日日与重峰厮守,再不曾离开半步。越重峰并不愚笨,见他抛下诸多大事不理,隐隐猜到自己必定是命不长久了,只是有感于长歌深情,倒不伤心自怜,反而心满意足地与爱人缠绵,立意要积攒下足够多的美好回忆,带到奈何桥的那一头去。

    今年秋季十分短暂,前几日还有暖意,满园的粉菊争艳,忽然一场雨雪便就此入冬了。细雪下的景色免不了带着落寞情调与萧索意境,直把人看得黯然销魂。尤其是赵长歌,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不管发生什么事,小峰总会一如既往的陪在他身边,那日发现重峰不妥,这颗心顿时如草芥浮萍,没处着落了。权谋争斗,久历生死,自以为早将满身血肉之躯换成了铜盔铁甲,原来人世间自有一种温柔如刀,任你百炼钢,也作绕指柔。想到这些,一时间整个人都了无生趣。王图霸业,国恨家仇,百载之后俱为尘土,不过镜花水月里的一场春梦罢了,还有什么值得去争的。如果可能,他宁愿抛下尊位权势、荣华富贵,与重峰的安危相比,这些简直就是微不足道的蜉蝣纤尘,不值一哂。

    此后重峰病势渐重,赵月为他找来灵药无数,吃下去也不见丝毫起效,似有鬼怪暗魅夜夜吮吸他的精血元气一般,一日憔悴甚一日,每天只有靠赵长歌以内力为他续命。这样拖了数日后,长歌运用真气过度竟至逆行吐血,把大家都吓得不轻,最后被赵月用药迷翻了强制他休息。

    照料过长歌后,重峰与赵月两人相对无言,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赵长歌的性子他们都晓得,认准了绝不回头,哪怕明知会力竭而死,此刻也万万不肯对爱人撒手不管。这样的长歌与其说是强势,还不如说脆弱得叫人心痛。

    重峰看看赵月,踌躇着说:“阿月,你心里一直有他的,这个我知道。我死后,不如你帮帮他吧!过一段日子,等把我忘记了,也许就好了。”

    “哇~~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赵月放声大哭起来,“一会儿是长歌嘱咐后事,一会儿你又要来托孤,我为什么不头一个先死了,也叫你们这没心没肺的俩东西尝尝煎熬滋味。”

    见他如此伤心,重峰哑然,只得轻拍其背以示安慰。赵月抽抽搭搭的出门后,有一人走进了重峰住处。伯尧低眉顺目,语气哀怨地说:“长歌命人准备了一具梓木棺椁,两人并卧在一起的那种生死同心棺,陛下可知道了?”

    重峰听闻心里满是苦涩与痛楚。天不假年,纵有如海深情亦是枉然,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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