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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我的下颔,整个人毫无预兆的跌入我的眼底,他一字一顿的告诉我:“我没杀你全家,我更不想杀你。”
最后一点烛火终是燃尽,房内暗了下来,我听见他的语气甚是凝重:“他们···”话语在此处突然顿了顿,他转而换了一副口气:“他们本就该死。”
我觉得一阵好笑:“商黎阳,我定会让你瞧着我是如何将你的心掏出来,再如何将你碎尸万段。”
一张温润的唇覆了上来,商黎阳复又将我揽在怀中,力气之大教我半分动弹不得,平稳的呼吸洒在我的脸上,惹的我一阵烦闷,他起初先描摹着我的唇形而后以舌撬开我紧闭的牙关,我张口欲咬他,却被他躲了过去,如此反复几次他抽身离去,在我额上印下一吻:“我会亲眼瞧着你是如何取了我的性命,甘之如饴。”
在我愣怔的档口,商黎阳转身离去,我歇在榻上一夜无眠,第二日起身时,只剩小明一人在我房门前候着。见我出来后凑到我身前:“没睡好?这小眼皮甚销。魂。”
我心中的阴郁少了一些:“你也是百毒教的?”
扶门笑的丧心病狂的小明动作一僵,缓缓挺起了身子,轻咳两声:“是,可我是被逼无奈,你知道教主他一向,一向比较···比较。”他斟酌了许久都未曾找到合适的措辞来形容商黎阳。
半晌过后,他终是放弃了,继而将话题一转:“教主说让我一直在你身旁守着你,他先回教中处理些事。”
“我不用任何人守在身旁,是生是死皆是命,你还是回去罢,你们百毒教无恶不作,瞧你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将目光移开。
“承让承让。”小明双手抱拳:“关于我这去留问题,你还是等教主来亲自同他说罢。”
我冷着脸赶了他几次无果后,便索性不再搭理他。
不得不说小明是一个十分有才华的男子,这一路他虽是一直在自言自语,在我连瞧都不瞧他一眼的前提下,他亦能营造出来三个人对话的阵仗,仅仅凭借这点,我其实是对他刮目相看的。
通过他一路未曾停歇的絮叨,我倒也对在百毒教那五年有了初步的了解,据说我往日在百毒教时性子不是如此冷淡,同他在内的四位谷主是好友,时不时便把众人聚在一起将他们几人蹂。躏一番,对商黎阳还特加照看,说到此处,他的目光四处乱瞟就是不肯同我对视,我以为这话定然是捏造的。
见我不搭话,他兴趣更甚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原以为你已算是这世间的一朵奇葩,直到在昨儿见到那公主之后才恍然发现,你同她比起来简直是淑女佳人,你是没瞧见昨儿她转醒时那副模样,恨不得将那酒肆拆了,最后还是那白玉好说歹说将她劝走的,对了,那公主临走前要我捎句话给你,她说三年前你欠她的,她要同你讨回来。”
这句话终于勾起了我的兴趣:“哦?我欠了她什么?我抢了她的相公?”
他若有所思:“总之我们这一路小心些总是没错的,宫中还是有高手的,我瞧那白玉功夫就不在教主之下,若是他帮着公主,这事便有些麻烦了。”
“怕什么?”我斜睨了他一眼:“届时我将那白玉收了不就得了,我以为他对我倒是有些情分的。”
明灭登时拉开了同我的距离:“你是想杀教主还是想让教主杀了你?”
见我不做声,明灭又试着同我探讨了几次有关于公主的问题,我便告诉他我一定要将白玉收了。而后他便再也没提起过公主的事。
我将师父为我制的地图自怀中掏了出来,瞧见了此处离那红竹峡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自浮冥宫出发途经行溪、乐河、落安镇、南录门、振修、兆逸州、沉吉河七个地方,可现如今我们连行溪都还没到。
“明灭,我去找辆马车。若是步行的话,这速度委实太慢。”我抬手擦了擦汗:“我要早日了结了商黎阳以解我心头之恨。”
话毕我状似无意的扫了他一眼,其实对于明灭这个男子,我心眼里还是不排斥的,甚至很乐意同他做至交,虽说他在百毒教为商黎阳效命,但他却并未伤及我的家人,而我又一直认为自己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连坐这样的事情,我以为没有让它发生的必要。
“教主走时特意嘱咐我,要到行溪才能找马车,此处地势险峻,到处是荒山悬崖,马车行不过去的。只能步行。”明灭无奈的耸了耸肩,示意我朝四周瞧瞧。
我这才注意到我们周身群山环绕,皑皑白雪覆在山脉之上,好似一件银装,说不出的庄重。
因着有积雪,崎岖的山路异常难走,上山前明灭将我同他绑在一条绳索上:“拉着我的腰带,若是你掉下去了记得松手,不要将我一并带下去,我还未成亲,我不能死。”
我狠狠的拉了下他的腰带:“我大仇未报,更不能死。是以届时一定拉着你,你若是当了我的垫背,或许我还有一丝生还的希望。”
明灭的一口皓齿胜似这遍地的白雪,晃得我眼睛生疼。我催促他快些往前走。
初始的山路倒还算平坦,只是不时有枯木牵住了我的衣衫下摆,我被带的脚步一滞,惊得明灭半晌都没敢再动弹半分。
“算了算了,你到我前面去,我在后面瞧着你,若是如此再行下去,不等摔死我便被你吓死了。”
话落明灭长臂一展,我便稳稳落在他的前方,我心中一阵忐忑,细细的瞧着眼前的山路,生怕一个走不对连累了身后的明灭。
行至高处这路便越发的难走起来,几乎已经看不见山脉,眼前除去白雪便是白雪。我的精神高度集中在道路之上,以至于身后明灭出声提醒之时,惊的我脚下一滑,身子登时向后倒去。
我第一反应便是解开腰间的绳索。
“不要动!”意识到我欲做什么的明灭声音一紧:“不要解开绳索!”
我实在顾不上许多,挣扎着扯出了一抹笑意来缓解此时有些紧张的气氛:“日后你若娶妻了,记得让她做小。正房的位置必须要留给我。”
我瞧见明灭的手紧紧抓着悬崖的一角,指尖有星星点点的艳红渗出,不出一会便将那血染透,白雪融化之后同明灭的鲜血交汇到一起,顺着他修长如玉的手指缓缓流下。
山上的着力点本就小之又小,现□上又多出了一份重量,明灭的力气明显小了不少,拉着我手臂的手又稍微放开了些。
我朝身下看了看,我们现下正处在中间偏上的位置,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知道若是少了我,明灭他定然能安然逃离此次险境。
我再次瞧了明灭一眼,他眼中的慌乱更甚,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红着一张俊逸的面容朝我摇着头。
我报以微笑,用力挣脱了他的手,虎虎风声自耳畔刮过,凌厉的好似一把刀。
第四章(1)(修)
我有些担心自己的死相过于难看,毕竟从那么高的悬崖摔下来,饶是侥幸保了个全尸,估计样貌也全数毁了。
我紧紧将眼睛闭上,凛冽的风声时时刻刻提醒我,自己离死亡又近了一步。
“不是让你莫要解开那绳索吗?”明灭满是埋怨的声音忽然响起在耳畔,而后我便觉得身子停在了半空中。
睁眼一瞧,明灭一手揽着我一手紧紧的勾着山腰的枯木,我动了动身子,费力的朝山下扫了扫,虽说离地面的还是有些高度,不过若是自这摔下去,倒是不至于丧命。
“你怎的随着跳下来了?”我有些诧异的瞧着面色不善的明灭。
“我若是不跳下来也是死路一条,比起被教主折磨死,我倒是宁愿摔死,起码死的舒心一些。”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明灭的身子颤了三颤。
“这树枝撑不了片刻的,现下我们该如何做?”我朝头顶的枯木扬了扬眉。
而后我便深刻的体会到了人倒霉喝水都塞牙缝是作何意思,那枯木已无法承受我同明灭二人的重量,拦腰折断。
揽着我的手臂蓦然一紧,一阵眩晕之后我瞧见明灭带着我在这山谷中盘旋着,那袭黑衣好似一条暗色丝带。被阵阵寒风带起衣摆,此时他好比自修罗场步出的使者。
在足尖几经借力后,我们总算是安然落于地面之上。
我深吸一口气,双腿一软便瘫了下去,但又觉得如此瘫坐在地上颇为煞风景,是以没话找话以此来分散明灭的注意力:“劫后重生,我们应当去庆祝一下,但是若要走出这山谷,恐怕亦非容易之事。”
我自言自语了半晌都未见明灭搭话,深觉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微微侧头寻着他的身影,却只见他的视线落到不远处一朵颜色艳丽的莲花之上。
“那是蓬莱花,千年才开一次,一次才开十日。”似是察觉到我的打探,明灭呲着牙笑了笑:“这玩意可是个奢侈品,没想到今日竟被我们遇到了,我去将它摘下来。”
“住手!”一道凌厉的喝声爆发在明灭碰到那朵蓬莱花之前。阵阵回声响彻在山谷,震得明灭直皱眉头。
“那花是本公主的,谁都不许碰。”公主恐是瞧见明灭的动作一顿,以为是自己的话有一定的震慑力,旋即几步冲到那蓬莱花之前。
我自地上站起,盈盈笑看着双颊通红的公主:“不知公主对这花也有如此大的兴趣,只是可惜了了,这凡事总要有个先来后到,民女堪堪瞧上这蓬莱花了,实在对不住。 ”
我话音一落,明灭已然出手将花采下,一个翻转跃到我身旁站定。
“你们这对狼狈为奸的贱民!”见我们如此不留情面,那公主便再也顾不上风范,一双芊芊玉指抖的不成样子。
“她骂你呢。”明灭俯身在我耳旁提醒:“我都听不下去了,换成我的话我可忍不下这口气,我非揍得她娘都认不出她。”
“那你便莫要大意的动手吧,她方才也顺带着你不是,我若是狼你便是那狈,算起来,我倒是比你好上一些。”
“你们两个贱民在嘀咕什么?若是现下乖乖将那花交到本公主手上,本公主或许可以饶你们不死。”见我们半晌都未曾搭理她,公主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
我瞧公主的口气着实狂妄,急忙四下里细细找寻一番,想瞧瞧她是否是带着千军万马才有如此的气场,可瞧了许久,整座山谷只有我们三人,这下我放心不少:“公主,识相的便将道路让出来罢。”我苦口婆心的劝说。
公主不厌烦听了,登时甩出右手腕缠着的软剑,清脆的嗡鸣伴着暴戾的剑气呼啸而来,明灭欲伸手拉我,我朝他摇了摇头,他也只好抱着肩在一旁瞧着。
我微微侧身躲过那凌空一剑,再回身时,孰不知公主的剑锋一转,我再躲避却已是来不及,那剑身便擦着我的脸颊划了过去。
我顿觉一股温热顺着我的侧脸滑落,为我已然僵硬的脸颊带来一丝暖意,低头瞧了瞧,白雪衬得那几滴猩红更加明艳。
见自己伤了我的脸,公主的面色倒是缓和不少,她掏出帕子将剑尖上的猩红拭了拭:“我还当你有多大本事,也不过如此了,如何?将那花交出来本公主便不同你一般见识。”
我从容抬手将血擦去:“公主,民女这辈子的优点不多,脾气不好堪堪算在其中,特别是在受到旁人的轻视时,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扬起一抹笑,立在皑皑白雪中,细细回想着师父教我的仪清剑法,举起长剑横在身子前方,剑尖斜指地面缓缓在周身划出一道八卦结界。
耳旁万物突然悄无声息,眼前只剩茫茫白雪。我将双眸闭起,放下心中所有杂事,只是随着心诀而移动。我这小半辈子中,除去用到此剑法之时,脑中从来不曾清明过。
不时有血肉破绽的声音传到耳中,几乎微不可闻。
“二棠!”原本一片宁静的世界好似裂了一道细小的口子,明灭的声音透过缝隙钻了进来。
我从容顿住手中动作,睁眼一瞧,长剑三寸处,公主已然跪在我身前,身上大大小小伤口无数,其中更不泛有鲜血直流的。她的目光中漫上一阵恐慌,见我走近她更是抖得不成样子。
“这花,你还要吗?”我将剑收好,举着手中的蓬莱花问道。
公主咬牙不做声,愤愤将脸撇开。
“你若是要的话,便给你。”我堆出满脸的笑意,将花揉成一团后,随手扔到公主身前:“听说你不会放过我,那我便等着你送上门来。”
“应梓棠你……”寒风将公主的话吹的模糊不清,不过照此情况来看,饶是听得清我亦是权当没听见。
路上,明灭无奈的摇了摇头:“奢侈,太奢侈了。怎么说那也是千年一开的花,麻烦你去自挂东南州不要下来了好吗?”
我自知理亏,方才只想着将那口恶气讨回来,是以任凭明灭如何打击都没还口。
冬日里的日头落得总是异常的早,自谷底出来时,夜幕上已是繁星点点,我这才发觉身上忽冷忽热的,恐是感染了风寒。
见我如此,明灭将他的外袍脱下披在我的肩上:“前面有家客栈,你先进去要两间房,我去买药。”
经历了这一整日的惊吓,现下意识到转危为安后,我头脑便有些不清晰起来,寒意渐渐遍布全身,如行尸走肉般迈步往客栈而去,又晕晕乎乎的被小二带上了客房,待关门声响起,我连衣裳都没敢脱,一股脑的钻进被子中,将自己裹成蛹状。饶是如此我依然感受不到一丁点的暖意。
下意识的伸手去掏怀中的解药,我体质一向不差,今日如此容易便染了风寒想必是下午同公主置气之时忘服药了,这才导致体内的毒复发。
我掏了几次都没掏出个所以然来,是以有些不耐烦了,索性再不去理会它,只是将被子捂的更紧。在心中祈祷老天让我晕过去也好,死过去也罢,只是莫要如此活活折磨我便可以了。
“棠棠。”在我睁眼却只能瞧见满室黑暗之时,突然感到自己的身子被揽入一个怀抱,我抬手紧紧抓着那唯一的热源。口中嘀咕着什么,那人动作一僵,但也只是一瞬,而后我身上的暖意便愈发的强烈起来,我寻了个舒适的位置,紧紧的拥着身前人。
“睡吧。”那人的声音如碎玉,击破了我心中最后一丝防线。
隔日我是被窗外的喧嚣吵醒的,睁眼一瞧,天刚蒙蒙亮,街上却已传来小商小贩在摆弄着自己的摊子的声音,不时伴着刻意压低的呵斥声。
我将身子撑了起来,一阵冷意铺天盖地而来,我急忙将被子盖在身上,一回头却发现我身旁多了个人。
我心中一惊,往后退了几步,生生的翻坐到了地上,我低头瞧了一眼,身上竟是一。丝。不。挂。一扬手将被子扯了下来裹到身上,我怒目瞪着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商黎阳,但见他身上同样未着丝缕,面上的神色却镇定许多。
“你的伤寒还未好利索,快到我缸里来。”
我只当没听见,若不是现□上未着片缕,我定然将他的双眼挖出来。
我转身欲将塌旁自己的衣裳拾起。
见我如此,他长臂一挥连人带被将我拉到他的身旁,一翻身将我压在身下,深不见底的双眸一瞬不瞬盯着我。
“你把衣裳穿上。”我将脸扭向一旁,不愿直视他唇边那一抹似笑非笑。
师父以前便说过,商黎阳天生一副骚包相,不去做小倌是对他样貌的亵渎。如此瞧来,师父倒是未曾说假话。
商黎阳一双剑眉斜飞入鬓,眼中的炙热异常灼人,虽是避开了那道视线,我仍感觉脖颈要被他盯出一个洞来。他略微粗重的呼吸洒在我的脸颊上。
“用完了便将我弃了?”他挑了挑眉:“昨夜你并不是如此说的。”
我身子一僵,实在记不起昨夜我同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心中有些烦闷,我伸手推着他:“你起来。”
“也罢,那我便起来了。”他话音一落,便缓缓直起身子,我急忙将视线放到别处,却还是没来得及避开他的身子。
若是不曾有这些个人恩怨,那不得不说,他的身材很是颀长,因着多年习武的原因,整个身子都异常紧实。但因着有了这层恩怨,是以他的身子在我瞧来便是羸弱不堪,好似姑娘家的一般,让人十分不耻。
“瞧够了?瞧够了我便穿衣裳了。”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