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妩音点点头,这苗管家不愧是跟在裴将军身边的,点到为止,不张扬又知礼数。
大家都以为,这位新夫人会对他们不好,毕竟昨天晚上,喜宴中,将军走得那么匆忙,连拜别的时间都没有,就急匆匆地跟着那些人走了,新夫人一定会恼火,而且还不是天朝的人,是苍国人,大家都知道,苍国是将军英勇攻破的,她又是苍国的阿蛮公主,这样不是要折磨她们了吗?
一个个都抖着身子缩在一边,不敢抬头看她。
妩音心里一笑,她们倒是有自知之明,也不多人,就几个而已,她坐在主座上,上面已备好了热腾腾的早膳:“没什么?依旧是各自做各自的事,不用改变什么。”她淡淡地说着,并没有要将裴将军的府里弄得人仰马翻。
丫头惊得抬起头看她,不是什么艳盖天下,也不是满头珠翠,她身上淡雅而高贵的气息,也没有折掉半分,高雅而淡丽,怎么看也不像是人人传说的那般。
“都下去吧!”她不想让人研究太多。
十分精致的早膳,看来裴府准备的很充足,裴府的人那么胆小,估计是裴将军有下了什么命令。
却不知道,要干什么?“苗管家,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初嫁天朝,很多规矩我也不懂。”
苗管家摇摇头:“夫人,将军临走之前吩咐,夫人什么也不必做。”
倒是好,不必做,就是善待她吗?她有些冷嗤,这就是嫁为作人妇的感觉,日子慢慢悠长,如何过,在苍国,还可以去剪些花,或是看看书,陪着阿蛮公主,公主是一个好动之人,所以连带的,她的生活过得很精彩。
现在呢?只有她自已一个,她的生活没有什么目标,以后的岁月,会是这样过吗?空虚得让人害怕啊。以前是没有自已,现在自已是自已,却不知要如何渡过,满桌的佳肴,像是没有味道一样,让人觉得腻,他又把她当成什么呢?眷养的金丝鸟,只为报恩?
她步出了厅里,初升的阳光很灿烂,光芒刺得人都睁不开眼,她踏下了台阶,侧边,是一个大花园,有钱人家总是会有院子,有花园的,他是将军,不常住府里,依然还是有这些。
花开得有些枯萎,乱七八糟,一个小丫头怯怯地跟在她身后,估计是分派来侍候她的。
五月正是花开荼靡的时候,却总是二三朵,二三朵要死不知,她知道,她有什么事可以打发时间了,花是她的最爱。
她让那小丫头取来剪刀,细心地修理着枝叶,也不管路过的人如何看待她。
“妩音。”一个兴奋的男音叫着。
她抬头,是那满是笑意的俊俏之脸,蔚凌玉,她点点头,他还犹不知道她的身份吗?那,要告诉他吗?不用吧!在这里太孤单了,她面对着空荡荡的寝室时,她就觉得无比的孤单。
“你怎么又回来了,真是太好了。”他高兴地靠近她。
“你好,你住在这里吗?”
他点点头:“我皅隔壁买下来了,还没有整理好,还要在裴府借住二天,今天是想来拜见裴夫人。毕竟在这里住,不见倒是不好。”
她笑着摇摇头:“不用了吧!”
他皱起眉:“还没有起来吗?也是,一国公主,连裴将军也要敬上三分,还是迟些天再道谢好了,妩音,那这些是刚买的糕点,给你们吃。”
“谢谢,蔚公子,你对苍国的公主有什么看法呢?”她边剪着枝叶边轻问,这个饱读诗书的公子,会怎么说呢?她可以和他做朋友吗?
他有些羞意地笑:“倒也没有看法,公主的事,不是我可以评判的,很多的事,也由不得她吧!”
她放下心来,他和她妹妹是不同的,在隔壁买下房子,也足以见他蔚家是有钱人家,还有就是蔚兰儿的心思吧!
她太高高在上了,裴府的人,把她当作是满怀都是狠毒的公主,越是平静就越是不可预测的爆发。谁了不敢靠近她,也不敢惊忧她,怕是惹到她,就连剪个花的,那丫头也是害怕地缩在墙角的一边,怕她的剪刀会剪到她的脸上去。
“哥哥,你送礼怎么还在这里啊。”是蔚兰儿的声音,看到她有些惊奇,有些惊喜:“妩音,你又回来了。”
她点点头:“我以后,都会住在这里。”她已经嫁到这里来了,不是吗?没有见过那么穷的公主吗?连贴身侍女都没有一个,褪下红嫁衣,换上素裹,都当她是一个丫头了。原来潜伏在她的骨子里,终还是一个下人的性子,不是吗?她此刻应该坐在正厅挑剔这挑剔那的,或者是指挥人弄得他们团团转,吃尽苦头,摆尽架子,而她,却是在剪花,这是下人该做的事。
“太好了。”蔚凌玉笑着说:“你以后不会离开这里了吗?”其实他是想说,以后,是不是她不会嫁给什么人了,可是这是姑娘家的私密之事,他不好问出口,依然的,是心里控制不住的欢喜。
“那就好,以后我可以过到跟妩音聊聊天了,这里的丫头真是奇怪,都不喜欢说话的,怪不得妩音也不喜欢说话,这个阿蛮公主真是讨厌,居然嫁给了裴哥哥。”
她有些好笑,什么时候,裴将军变成了她的裴哥哥。
“别乱说话,这是裴府。”蔚凌玉拉拉她。
她阙起嘴:“有什么乱说话的,本来就是啊,一个破鞋,居然嫁给了裴哥哥,连七十岁的皇上都不要她,要是换作是我,早就一剪刀自尽了。”她还自以为可爱地伸伸舌头,做了个自尽的样子。
这种天真,她的可爱,却是最伤人的,妩音的好心情有些暗了下去,原来千疮百洞的心,还是会在乎,会痛,如果她告诉他们,她就是阿蛮公主,会不会指着她的鼻子直骂呢?反正都已经买好房子了,还会在乎多骂她几句吗?更会骂得她羞怯得去撞墙吧!
拿着剪子的手,有些泛白,那个小丫头吓得缩进了房里不敢出来。
“好了,别说了,就你话多,不是要去买东西吗?”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的主子这样那样,是非常不礼貌的,何况他们蔚家也是书香世家。蔚凌玉拉住蔚兰儿的手:“妩音,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先忙去了。”
她咬着唇,点点头,仰起头看,鸟语花香,阳光明媚,微凉的风轻轻地吹着,为何,还是这般的沉重啊。
这裴府,就是她安身立命的地方,这里没有太多的谣言,能挡住人家的口,依然是挡不住人家的心。剪花也变得索然无味了,她叹着气,独坐在那槪紊希盘炜眨茨窃票浠媚猓磺校栈岷闷鹄戳说模押薅枷韧耍呕嵊锌炖值娜兆印�
她是人,不是神,哀怨喜乐,她都有。
。
[正文:第十八章:告别沉重]
似乎大家都适应了这个无语又无求的新夫人,紧绷的心也松了一口气。
她并不难相处,而且最重要的是不挑剔不借事生威,总是静静的,厨房做什么菜,就吃什么菜,也不多言语,更不要说是和众人打闹成一片,各做各的事,似乎,她这个新夫人只是无关重要的人,她依旧可以从她们的眼中,看出不屑,就因为她不是清白之身吗?
呵,大半个月了,她没有开口问过一句关于裴将军的事,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全名是什么?对言论,裴府还是比较紧,没有人会在她的面前提及半句,只是,时不时地那蔚兰儿和蔚公子会过来打忧她,她喜欢侧院的亭子,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多花,可是很安逸,种的是竹子,风一吹,就吱吱地响着,似乎在唱着属于它们的歌,竹子多好啊,不会痛,不会哭,没有感觉,随风可起舞,任刀,可砍下。
这段时间,她想了很多,惟一不想的就是她和他之间会存在的仇恨,人要自私些,不想这些,她真的会快乐些,会轻松些,人又何不自私呢?
她真的是不伟大,阿蛮公主可以放弃这些责任,她可以不必负担起二国之间的仇恨,但是,也别想她对他会慈眉善目。二个本有恨,本不相爱的人,牵在一起,没有结果。
是她装得像吗?蔚家兄妹至今都没有发现她是阿蛮公主,她每天就是卧室,正厅,小院,别的,一步也不会去,连守门的也是个言行谨慎之人,不得不说,他是一个精细之人。
“妩音。”一进门,蔚兰儿的声音就大了起来,后面依旧跟着蔚凌玉,几乎,他都是借着妹妹过来,或是让蔚兰儿邀请她出去,她都没有答应过。
他以为,她为她的婚事在难过,没有问过她一声。
妩音淡淡一笑,对蔚兰儿,要说热情,抱歉,她真的没有,每一次她来,都会狠狠地伤到她,是听多了就麻木了吗?她没有什么感觉的心了。也幸亏说多了,她也不像前几次那么把她评得千疮百洞,原来这世上有这么不会看人脸色的人,明明她脸上是不悦,蔚兰儿还当她性情本是这样冷冷淡淡,一个劲儿地说着。
“妩音,六月了,听说京城西边的莲花开得可漂亮了,我们去看看吧!”她也不想过来,妩音又不怎么理会她。可是,哥哥不想带她出去玩,说是她没有伴,那惟一的伴她就认识了妩音。
“对不起,天气太热,我不想出去。”她淡淡地拒绝。
她的脸上掩不住的失望,看着蔚凌玉:“哥哥,我就说了,妩音是不会出去的,你又不信。”
“妩音。”蔚凌玉的眼光如墨玉,纯净如羽:“这么久了,你也该出去走走了。”
她有点想笑,蔚凌玉的意思是,她要从没有结成婚约的事情中走出来了吗?是啊,够久了,她也没必要在这里,做一个老妇人一般,不过,去与不去,不关这事,这么热的天,在这里吹风小睡不是舒服,何必去挨苦呢?
“妩音,那里可好玩了,听说京城的三个王子都会去,还有啊,京城里很美的那个幽朵儿,就是三王子的新妃也会去耶,不少公子千金啊,在今天都想一展所长。”她兴致勃勃地说着。
“一展所长?”她有些不解。
蔚凌玉腆腆地笑:“是京城里一年一度的千荷宴。”
幽朵儿,不是裴奉飞的心上人吗?做了王妃,怪不得不会嫁给他,那王子会让她出来露脸,真是难得啊,她有些兴趣上来了:“好啊,我跟你们去看看。”
她站起来,看看身上的素衣,还算体面,都是上等的锦织好料,合身又舒服,上面是她亲自绣的小花儿,看上去,也不会太素净,发上是随意插着的珠钗,不过,她即是人家过了门的夫人,还是得通告一声,悠然地开口:“我去通告一声,你们先在外面等会我,可以吗?”
蔚凌玉一脸的兴奋,喜色,染上了他纯美如玉的脸上。
他们想,妩音是不同的,不然裴将军不会将她带在身边,不然,她不会那么悠然地总是在花园,不是刺绣就是剪花,或是看书,品茶,总之,在她的身上,看到的不止是侍女这般的气息,淡雅而又高贵,却是不会逼人,他很喜欢这种气质,她不知道,他多想天天过来看她,总是绞尽脑汁地想着理由,甚至是将他的书,全翻遍了,只为想找一本有意思,她会喜欢看的。
她让那缩在墙头边打瞌睡的丫头叫来管家,淡淡地说:“我跟蔚家人出去买点东西。”
“夫人想要买什么?小人让人去帮夫人买回来。”管家如一般初见时的谨慎而是恭敬。
“不用,出去逛逛便是,不用人跟着。”她站起身来,踏着优雅的步子往门而去。
也许,裴家的人会希望她迷路了,这样,他们就不必有一个千夫所指的夫人。
绕过雕刻着花纹的石墙,就是大门,这头门,她至今是未踏出一步,如今,踏了出去,也宣示着,她会放开自已沉痛已久的心,好好地享受着,她该有的快乐。
她并不喜欢沉重,加压在她的身,她也不得不学着长大,学着承受。
阳光洒了个满身,太热烈了,她几乎要忘了,它是这般的热情,眯起眼,那微笑的蔚家兄妹早就等着她了。
告别吧,告别她的仇恨,告别她的沉重,每走一步,都是那么轻松。
她有她的生活,她要有她的新开始。
蔚兰儿着她的手:“太好了,妩音,千荷宴上,很多好玩,好看的东西,包准你看了,会忘了你的不开心,把你的负心人也忘了。”
她像又觉得不好意思一样,吐吐舌头:“对不起,妩音。”
“你啊。”蔚凌玉敲她一记:“总是这样。”伤了人都不知道。
她并不喜欢和人这般亲近,何况是蔚兰儿,姑且算是熟悉的陌生人吧!
借抹汗之际,将手抽了出来,笑了笑:“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如果,他们知道她是公主,还会如此的亲近吗?不,不会。
算她是别有用心吧,私心里,也不想看到他们鄙夷的眼神,他们救过她和裴将军,对他们,应该是感激的。
那能不改变,就不要改变在他们心中的形象。
她本就不是荡妇淫娃,何若要背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
可是有一句话,叫做纸包不住火,那么,是很久以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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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九章:千荷宴]
这千荷宴,还真是衣香影鬓啊,原来还上得了台面的衣服。倒是和一般的大户人家得宠侍女差不多了,而且这也不是人人可以进来的,她不知道,蔚家是什么身份,蔚凌玉是很恭敬地让人请进来的,看来不是一般的读书人家。
她小步的跟着,极目可看的荷花,真的是迷醉游人眼。
公子哥们,千金小姐,无不盛装出席,像是在竟美一般,赏荷,倒是其次了。
她第一次看到天朝这些奇怪的集会,尽朝出这些富贵人家的奢靡而浮夸,沾了千顷荷花的脱俗了。
她的坏心惯又起了,明明是来看荷的,怎么又评判起这些只会吃喝玩乐的公子哥们呢?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边境峰火连天。
蔚凌玉不是没有原因而来赏荷宴的,他不是急匆匆去请去报了个名吗?
诗宴,赞荷是雅事,有多少人,会在乎这虚名,可是他很认真,细细地观察着荷的样子,闻着荷的香气。
“哥哥是不是想考个第一啊?”蔚兰儿没咐好奇,倒是对京城里那些高贵女人的扮相有些微词。
“妩音,你看,那个人,听说是嫩玉郡主,真的好漂亮哦,比别的女人要好看多了,只是那衣服穿得不好,失了颜色。”
妩音轻淡一笑,顺眼看去,是一个很美的少女,黛眉如月,杏眸灼华,俏鼻朱唇,贝齿香舌,青丝柔顺,细腰纤韧,身形如玉柳卓然,风姿如高岭幽兰。不是一般大户人家的小姐,郡主,又是皇亲国戚,怪不得气质可以培养得那么好,一举一动中,无不有着尊贵之气。
“妩音,那边好像有卖东西吃的,不如我们过去看看。”她总是静不下来。
妩音摇摇头:“我肚子不饿,你去吧!我在这里随便看看荷花。”
越走越深处,真是美啊,长长的竹桥,就在荷花的深处延伸着,她其实好喜欢画画的,认真看着,到时,可以绘下来,绣在帕上。
六月荷花别样红,红得像火焰一般白得又如一团玉,圆圆大大的莲叶像是玉盘,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当风扬起的时候,迷醉在这一片清香中,不可自拔,让她忘了身在何处,伸展出了双手,让风从头到脚将她梳净,如入仙境啊。
清香的风中,带着别样的味道,她张开了眼,有些防备。
没多远的荷深处,一个男子站着,双眼带笑地看着她。
他穿了一件月白色的儒衫,襟口和腰带上镂着金丝,既华贵又脱俗,再加上颀长的身形,优雅的动作,俊美清逸的容貌,温和沉静的气质,更显得丰神如玉,斯文俊雅。“小姐,好雅兴。”
她将吹散的发拢好,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转身往一边折桥而去,那里的莲荷很茂盛,如花精,她轻盈而又优雅地消失在一边,就像是没在花间一样。
皇甫玉华让那自然的美景看呆,她和花,多契合啊,像是花妖一般。
“妩音,妩音。”有个清朗的男声叫着,然后,是蔚凌玉匆匆的跑来:“妩音,你在那里?”
“我在这里。”妩音淡雅地应着,洁白的手举起来,那滑落的衣袖,露出莲藕一般的玉臂,白嫩生香,原来,看不见她,是她坐在那竹桥上了。桥没有了,有的是一望无际的莲荷,她坐在那里,像是遗世独立一般,让人想呵护,让人惊叹。
蔚凌玉的心直跳着,轻轻地靠近,怕是会惊忧了她。
她正低头看着水中的鱼儿,恬静地游着。
好美啊,比花还要美:“妩音,要不要去吃点东西?”他小心地询问着。
“嘘。”她小声地说,一对鱼儿正在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