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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太妃柳眉一挑,眼中刮过凌厉的怒火:“本宫看你是没听清楚本宫说的话,本宫命你将地上的东西吃了。”
香盈眉心一皱,眼中一惊,那地上……地上除了豆腐的碎渣,还有打碎的玉碟碎片,且不说将这碎片吃下,便是将它放在口中嚼几下,也会鲜血淋漓,若是咽在肚中,定会肠穿肚烂……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能静观其变了。
裕太妃低头喝了口茶,抬头间看着小李子犹豫的表情,便鄙夷说道:“怎么?你不是让本宫饶了你?”
小李子心脏剧烈的颤抖,他知道若吃下这东西,还有些机率存活,若是不吃下,怕是死无全尸了,他小心翼翼捡了片碎瓷,放入口中,嚼了几下,只听细碎的瓷声磨过唇间,尖锐的棱角刮着他的舌苔,划着他的牙龈,他的左唇角留下了一丝斑红,而后是右唇角的血丝顺着脖间往胸前淌去,他紧握住双拳,面目已然疼痛的扭曲。顷刻间,已分辨不出哪里是双唇,他整个下巴都流淌着浓浓的腥红,小李子咕噜一声将口中之物咽下。香盈不忍看见这样残忍的画面,她刚欲闭起眼睛,却听见小李子一声干呕的声音,随即他便捂嘴起身向殿外奔去。
裕太妃不屑的看了一眼,喃喃道:“若是寿康宫的奴才个个都这样松懈,连门都守不住,本宫还要他们作甚?”
香盈不言不语的收拾着地上的碎片,忙冲走进来的月莱使了个眼色,月莱会意,淡淡道:“奴才们是被娘娘的威严震慑住了,才未做好份内之事。娘娘何必跟那奴才动气,气坏了身子可怎生是好?”
裕太妃不予理睬,转身向屏风后走去。
太后从寿康中出来时,本想直接回慈宁宫,可却突然想去养心殿看看皇上。
养心殿的灯火通明,门口的奴才本有些无精打采,抬眼间看见一抹明黄,忙一个机灵的喊道:“太后娘娘驾到。”
弘历本在批阅奏折,忽听门口的通传,忙放下朱笔,对走近来的太后恭敬一笑:“皇额娘怎么这么晚来了?”
“哀家刚去寿康宫看了看裕太妃,本想回宫,可念着皇上近来夜以继日的忙于政务,便来看看皇上。”太后望着弘历,眼神流露出浓浓的慈爱之情。
“皇阿玛‘以勤治天下’,朕刚登基不久,朝中诸事,难免生疏,若不勤家理政,恐负皇阿玛所托。”
太后面露赞许,点了点头。
“皇额娘怎的想起去了寿康宫?”
太后抿唇,转而长长吐了口气道:“先帝在的时候,裕太妃便与哀家争了一世,如今虽是大局已定,但哀家也不得不留心着些。她阿玛身为管领,不免与各位将军走的近些,和亲王虽安分守己,但近日也接触朝政,荣亲王虽是闲散逍遥,但门客众多,虽然兄弟情深,但圣祖爷在世时,八子夺嫡伤及惨重,这……众观全局,皇上也应早些准备着些。”
弘历面色凝重,旋即温和一笑,浓密的睫毛扫过深不见底的黑眸,“皇额娘不用担心,儿子心里有数儿。”
太后破颜一笑:“那哀家便可颐养天年了。”
“如今大局已定,儿子思量了许久想早些立太子,这也可稳稳朝心。”弘历看着太后眉眼间的笑意,便想趁这时候提提此事。
太后手端茶盏微微停在半空,缓儿神态自若望着弘历道:“不知皇上意欲何为?”
“儿子认为立贤不立长,永琏虽是垂髻之年,但聪明贵重,气宇不凡。定是人中之龙。”弘历谈及永琏,神采飞扬。
太后上扬的唇角缓缓移平,她低眉掠了下漂浮的茶叶,淡淡道:“墨心前些日子来给哀家请安,哀家瞧她面色憔悴,便多问了几句,原来是永琏犯错,惹了墨心忧心。”
“皇额娘说的事,朕知晓,小孩子顽皮,难免犯些错误,日后严加管教定能成大器。”
太后勉强一笑,不语。
弘历看见太后面色有些凝重,沉默顷刻,复道:“不过……顽皮归顽皮,撒谎倒是让人担忧,那便再观察些时日再议吧。”
太后的面色缓和,淡淡道:“皇上不及而立之年,过些时日再议也可。”她起身,看着面容有些倦意的弘历,心疼的对他说:“夜里风凉,皇上勤加理政是好,但也要保重龙体。”
“恩,儿子知道。”
“那哀家便先回宫了。”
弘历点了点头道:“儿子恭送皇额娘。”
染秋扶着太后走在漆黑的宫道里,虽是有个小太监在前面掌灯,但也有些寒森森的,她看见前方有几盏若隐若现的灯火,心中正吃惊,便听见太后问:“这么晚了,是谁在宫中走动?”
染秋摇了摇头,道:“可能是守夜的奴才吧。”
一阵夜风袭来,不禁让人的毫毛立起,染秋看着前面越来越清晰的身影,一个小太监掌灯走在前方,另一个小太监在后面推着车,思量间,两人便走近了她们的身旁。
“奴才给太后娘娘请安。”掌灯的奴才打了个千儿。
染秋瞥了眼她身后的车才发觉不对,那车上躺的明明是一具尸体,染秋忙用手挡在太后面前,紧张对掌灯的太监说:“还不快推走,现下是夜里,别惊了太后娘娘。”
小太监知趣,忙冲身后的太监招了招手,车轮碾过青石板咕噜噜作响,染秋不禁回头望了一眼,冷飕飕的风正巧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揭开,那张在昏黄烛火下露出的脸,唇边似还流着未干涸的血迹。
“染秋,是谁?”太后好奇问道。
染秋一惊,脊背发凉,吞吞吐吐道:“娘娘,是……是寿康宫的小李子。”
太后清冷的语气在夜空中飘荡:“这样才像她的性子。”
夜空中回响着几声乌鸦的叫声,地上只投射着几人的影子,像幽灵般穿梭在宫道中。
第32章 (三十一)落花时节又逢君
永寿宫院中的石榴花点点缀在翠绿中,红绿相间,甚是好看。
因着今日要随皇后娘娘去给太后娘娘请安,静娴一大早便起来梳装,落微给静娴梳了一个灵巧的涵烟发髻,简单利落,一袭浅紫色的彩蝶缀云纹浣纱宫装,显得肤色嫩滑白净。她已经许久未见过太后,每次去请安时,染秋都找个理由潜退了自己。不单单是对自己,沁雪也遇到过此种状况。静娴曾听姑母说过,昔日里有些宫妃得不到皇上宠爱,便巴巴的讨好太后,以便在宫中有一席之位,想必太后娘娘便是这种心思,才避嫌不愿众人叨扰。
慈宁宫中,众人温婉知礼的各坐其位,太后仪态万千的端坐在正坐上,威严而畏,气势逼人,她沉静缓慢对众人说:“皇上新登基,近日忙于政务,难免疏远后宫众人,一面事关江山社稷,另一面事关延绵子嗣,皇上自是有皇上的难处,古言‘谦则德之柄,顺则妇之行。凡斯二者,足以和矣’。”
众妃嫔颔首听着齐道:“臣妾谨遵太后娘娘教导。”
皇后穿着明黄绣着牡丹浣花纹的宫装显得雍容大气,她举手投足间越来越有母仪天下的风范,“皇额娘说的是,昨个儿内务府已经将绿头牌制好了,臣妾瞧着近日便可让众妹妹挂牌子了。”
静娴面色从容的端茶浅酌,她扫了眼众人,但见沁雪面色平静如常,柔儿一幅无所谓的神情正打量着旁人,倒是凝斓面上带着一丝喜色,而海贵人颔首面露羞涩,仪答应与秀答应亦是一副企盼的神态。可庆贵人依旧是那副如风如云的神情,让静娴抓不到一丝痕迹。
太后深邃的凤眸望了眼殿下众人,转而对皇后道:“既然宫内新晋了贵人,皇后也应时刻提醒着皇上些,雨露均沾。”
太后一话,一语双关,既是时时刻刻提醒着旧人儿勿要专宠,又提醒着新人儿不要恃宠。皇后望了眼殿下之人,娇唇微微上扬:“臣妾谨遵皇额娘教导。”
太后抚了抚额鬓,语气平平:“即便都知晓了,那便散了吧。”
众人本就觉得慈宁宫庄重严肃,有些压抑。听着太后的话,忙都起身颔首齐齐说道:“臣妾告退。”
静娴看着太后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往日虽避不了明争暗斗,但亦是有知有味的日子,可如今,太后的面庞不着一丝痕迹,平静的像是一滩死水,或许成功来的太晚,已经忘记了喜悦的滋味。亦或是过程才是最美的佳酿……
慈宁宫旁侧的佛堂较多,几人走出来时闻到的尽是檀香味,静娴倒是习以为常,但海贵人忙捂住嘴,干呕了一下,她面上露出抱歉的神情望着众人。
皇后温柔问道:“海贵人可是身体不适?”
“臣妾只是闻到这股香味甚是浓烈,一时有些不适应,是臣妾失仪了,还望皇后娘娘莫要怪罪。”海贵人抚了抚胸口,深深吸了一口,忙对皇后答道。
柔儿临近海贵人,她看着她有些痛苦的表情,心中一动容,便说道:“本宫以前也是闻不惯这檀香的浓烈味道,如若在房中再点上一支雏菊香,浓烈中混淆着一丝香甜,便会既清爽又镇定心神了,若是海贵人不嫌弃,本宫稍后便让落绯送些雏菊香去永和宫。”
“那臣妾便谢过纯嫔娘娘了。”海贵人忙俯身谢恩。
静娴看着柔儿又是善心大发,正担心间便听后方凝斓的声音传来:“庆贵人头上的珠花甚是好看。”
庆贵人还未说话,便听海贵人插口道:“这是贵妃娘娘赏给臣妾的,臣妾看着庆姐姐打扮甚是雅静,便转送给了庆姐姐。”她紧忙加快几步凑到沁雪身边,对其一笑:“贵妃娘娘不会怪罪臣妾借花献佛吧?”
沁雪眼中含笑,虽有无奈,但亦是冲着海贵人不在意的摇了摇头。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凝斓淡淡一语,让几人之间的气氛更为尴尬。
庆贵人看见贵妃与海贵人面色尴尬,她忙彬彬有礼冲凝斓福了下身,声若莺鹂轻启:“贵妃娘娘慧心巧思,这对珠花巧夺天工,海妹妹亦是喜欢极了,只是碍于臣妾平日里素净,她便舍爱送给了臣妾。”
“庆贵人如花似玉,又冰雪聪明。若得盛宠是早晚的事,到时别说是珠花,就算是金花玉蕊亦是唾手可得。”凝斓讪讪然一笑,缓步前移,却让众人觉得头上一阵冷风拂过。
庆贵人知晓不好,凝斓虽未挑明此话,但不免有些妃嫔已心生妒意,她温婉一笑,忙对着众人说:“臣妾无德无能,是娘娘抬爱了。”
“既是皇上钦点,庆贵人此话,让皇上情何以堪啊?”
庆贵人眼神恐慌,紧紧抿唇,忙跪地对凝斓说:“是……是……臣妾失言了。”
静娴有些看不过去,她望着皇后走远的身影,回眸冲凝斓似笑非笑说着:“得皇上钦点为缘,日后若能侍奉左右为份,宫内有缘无份的事情比比皆是,昔日嘉贵人虽不是皇上钦点,现下不也凭借着多年的恩情步步高升?可想,事事变幻莫测。”
凝斓冷哼一声,故意装作彬彬有礼,冲静娴福了福身,像是指桑骂槐一样说道:“娘娘说的是,娘娘在空灵寺守灵三年,这等感悟通透,臣妾自是不能比拟的,不过……”她轻轻走近静娴身旁,挑眉悄声说:“臣妾愚拙,但也懂得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臣妾倒还可以有永璜伴在身旁,可娘娘……臣妾倒为娘娘担忧啊。”
静娴面色已逐渐变红,每每提及孩子,都是她心头的一根刺,日深月久,那根刺越扎越深,即使是她自己误打误撞才没了孩子,但她对皇后始终是有些芥蒂,也许那不算恨,只是一种油然而生的无可奈何。
沁雪看着静娴有些木讷的神态,知道凝斓伤及了她的痛楚,她倒想压压凝斓盛气凌人的毛病,“娴妃奉皇上之命去空灵寺为孝敬宪皇后守灵,这倒不是寻常人能去的。若妹妹也身为满军旗,说不定……今日本宫也可看见一位感悟通透的嘉贵人。”
凝斓挑眉瞥眼间,毫不在意说道:“大清先祖的妃子中,诞玉子嗣或出身贵重才会封为贵妃,臣妾愚钝,到还要贵妃赐教。”
秀答应看着这情景有些不对,她向后慢慢退了几步,不言不语。
柔儿在一旁听着凝斓的话,悟出凝斓说话专挑人的痛处,刺的你无还嘴之力,柔儿细细一想,故作惊讶道:“呀,瞧臣妾着记性,本想着要御膳房备些牛乳给永璋,可巧尽顾着跟娘娘们说话了。”
落绯在一旁忙道:“娘娘,奶娘早已吩咐了。”
柔儿略过静娴的面庞,冲她眨了眨眼,随即长长吐了口气:“唉,奶娘哪里比得上自己的亲娘呢?本宫若不亲历亲为,心里总是放心不下。”
答应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态,还不免巧笑打破残局说着:“臣妾瞧着三阿哥白白胖胖的,现下里才知晓纯嫔娘娘养儿不易呀。”
沁雪冲柔儿感激一笑。凝斓想起自己虽待永璜如亲生,但他毕竟不是自己所出,往后的日子还要走一步看一步,她懒得再狡辩下去,冷哼一声,福身后走远。
静娴望着海贵人刚刚扶起跪在地下的庆贵人,感觉她也是个可怜人儿。
静娴与沁雪、柔儿齐齐向前走去,沁雪对两人笑道:“这叫以三敌一吧?”
静娴捂唇,眼中带着笑意:“她字字说人痛处,只能让人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柔儿的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甚好。”
柔儿嘟嘴一笑:“金凝斓妩媚动人,风情万种,皇上最是喜欢她这副模样,虽然只封她为贵人,仅看她这脾性,但却从未招到斥责,咱们便已知晓皇上亦是宠她的。”
沁雪一叹,挽着静娴的手紧了些,“妹妹们不如到翊坤宫坐坐。”
静娴有些脸红不敢看着两人,低声说着:“不了,我……昨儿皇上说今日还想喝龙井竹笋汤……我……”
沁雪一笑,点了点静娴的脸颊:“那妹妹便早些去吧。”
静娴别了两人,便吩咐小路子回永寿宫取汤,自己和织锦忙向养心殿走去。
“奴才给娘娘请安,皇上正在偏殿内下棋。娘娘这边请儿。”
静娴正疑惑间,已经迈入偏殿,但见棋盘旁的弘历面色淡然,执棋沉思,迟迟不落,她走近几步,颔首温婉请安,抬眉间,才看到弘历对面坐的是弘轩,他神情有些吃惊,而后冲着静娴点头一笑,似午夜月影投下的迷沙,温柔沉静,让人心头一暖。静娴亦是福了福身,浅笑:“见过荣亲王。”
“臣弟可是扰了皇兄聚佳人?”
弘历一笑,让静娴站在旁侧,指了指放在棋盘上的棋子,左手伏在膝盖上说道:“与知音下棋,有佳人陪伴,岂不是快哉?”
弘轩和煦如春风的笑容扫过静娴的面庞,轻笑了两声。执起盒中白子不假思索的落下。
静娴早听说弘轩棋艺精湛,看他刚刚下的那一步,便已出手不凡。弘历微微蹙眉,坐直了身子众观全局,他刚刚想执棋落下,便听小喜子传话:“皇上,张廷玉大人求见。”
弘历将棋子放下,起身,对弘轩说道:“朕去去就回。”他转而看着一旁的静娴说:“你先替朕下一会儿。”
静娴愣了下,有些不自然的坐下,脑海中浮现出前些日子两人近距离接触的情景,想到此处,她觉得腮旁烧的灼热。弘轩抿茶时,悄悄望着对面坐着的静娴,柳眉纤细欲扬,凤眼潋滟,双唇紧抿成一字型,小巧的五官映在嫣红透白的面上煞是好看。他想说些什么,又怕打扰了这份宁静,这样的情景每日都在梦里循环上演,他看着面前的她,竟有些醉了。他颔首伸头看了看棋盘,与她的面庞更近了些,直到静娴说了两遍“王爷,该你了”,他才恍然醒悟,硬装作被茶水呛到,不禁轻咳了两声。
静娴抬眸间,才发现两人的距离如此近,那日的黑夜可以遮住神情,可今日……她面上所有的神情都清晰明了的被他看在眼中,静娴不禁有些尴尬,转首间欲拿盒中的棋子,却不小心碰到棋盒旁的茶盏,茶水不偏不倚的全都洒在了静娴的裙摆上,静娴惊叫了一声,忙站起弯腰用丝帕擦拭着裙摆,弘轩紧张起身,赶忙弯腰看了看静娴湿淋淋的裙摆,蹙眉问道:“有没有烫伤?”
静娴摇头间看见从弘轩怀中掉出的东西,吃惊一愣,不知如何是好。
第33章 (三十二)除却巫山不是云
弘轩顺着静娴的目光看去,他心中“噗通”一跳,眼神慌张的望了眼静娴,静娴眸中闪着一丝不可思议,像受惊的小兽般慌张错乱四处躲避,弘轩像是被人窥探了心事般尴尬,他知道如若真相大白,想必他与她连知己都做不成了。想到这里,他用最快的速度抚平了自己颤动的心绪,拾起地上的璎珞,摊开在手掌,故作镇定的对静娴说:“前些日子……你不经意时落下的,可一直未有机会遇到你,我便放在身上,想着进宫若是碰见了你,也好送还。”
弘轩不提及那天还好,提及那天,静娴更觉得两颊烧的火热,今日无论如何,她都逃不过面对他的尴尬了,她垂眸,微翘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在眼眸投下一缕暗影,她只轻点了点头,“王爷有心了。”
弘轩看到她这个样子,自己反而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他听着静娴口中的“王爷”,像是生生要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远,他看着她蹙眉躬身擦拭着湿淋淋的裙摆,有些担心说道:“还是喧太医来看看吧?”
“谢王爷关心。本宫无事。不必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