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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色古香]后心难测 作者:青萝烟萝-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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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哐当一声被打开了,震下少许灰尘。
  小太监们见了倪慧雅,个个惊得面色铁青,只有李斯,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
  倪慧雅跪在李斯面前,盈盈道,“李公公,我是今年新晋的采女,昨天在茶艺课上不慎将沸水打翻烫伤几位姐妹,芳姑姑罚我在此抄圣经一月,昨晚惠雅抄书至深夜,不慎将墨汁溅到琏太妃的画像上,请公公责罚。”
  小太监听闻倪慧雅的话,再将目光移至琏太妃的画像上面,脸色由青转白,腿更是哆嗦不易。
  琏太妃是当今圣上的母妃,当年先帝对琏太妃专宠,是以,并未立嫡长子墨晟熠为太子,而是立刚出生的墨如渊为储君。
  琏太妃身体孱弱,在诞下龙子以后气绝身亡,先皇伤心欲绝,八年后也殡天。
  墨如渊由墨晟熠的母妃抚养长大,他登了帝位以后,更是封了她为太后。
  墨如渊不知生母何样,只得见物思人,如今琏太妃的画像被污,势必龙颜大怒。
  一个胆小的太监瘫在地上,喃喃不知所言。
  李斯尖声道,“放肆,这轩宁宫是皇宫禁地,可是她一个姑姑可以将人罚进来,来人,将采女房的芳姑姑请来,咱家要当面对质。”
  倪慧雅额头已经渗出少许汗珠,她的身体微颤,似乎已经猜到自己的结局。宁蔓将袖子里的拳头紧了紧,她大意了。
  不到半顷,芳姑姑便和一众采女到了轩宁宫。
  郑颜瞧了瞧跪在地上的倪慧雅,酸着声音道,“哎呦喂,这不是倪采女吗?你可真是一只惹祸的骚狐狸,昨晚,宁采女一夜未归,不知你们两又在暗地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芳姑姑一个凌厉的眼神,郑颜便不再言语,但是眼中尽是幸灾乐祸,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芳姑姑看着地上跪着的倪慧雅,一脸震惊,“昨日我将你罚入浣衣局洗衣一个月,你已认罚,为何今日出现在这里?宁采女是不是和你一道?”
  宁蔓深吸了一口气,看来尚姝婕的这场戏参演的人不少。
  倪慧雅知道已深陷局中,到是也临危不惧了,反正也免不了一个死字,现在就看她是如何死,“回姑姑的话,宁蔓并未和惠雅一起,惠雅昨日听错,误以为姑姑让惠雅去的地方是轩宁宫,如今闯下大祸,请姑姑责罚。”
  芳姑姑的声音严厉了几分,“你又闯了什么大祸?”
  李斯尖着声音,“琏太妃唯一的画像就被这小小采女毁了,我们想必难逃其咎,依咱家看,不如将这个贱胚子杖毙,等到我们被牵连受罚的时候,心里也好受一点。”
  芳姑姑将目光移到琏太妃的画像上面,猛然后退一步,她指着倪慧雅,“琏太妃的画像真是被你所污?”
  倪慧雅将头埋得更低,声音细若微尘又坚定有力,“是,请姑姑责罚。”
  芳姑姑厉声道,“胡说,你做事一项小心谨慎,为何如今如此大意,莫不是想为何人顶替罪名?”
  “芳姑姑,此事的确是惠雅所为,请姑姑责罚。”
  芳姑姑的眼睛环视一圈后,高声道,“好,那就依李公公意思,将此女杖毙。”
  听到杖毙两字,倪慧雅全身一颤,随后闭了眼。为她如此,也不负他所托。
  倪慧雅被两名太监用木棒压在地上,闷沉地声响震得宁蔓耳膜生疼,一声一声,像是敲在她的心尖。
  倪慧雅几乎将红唇咬烂,整个后背已经鲜血淋漓,但她始终未发一言,怕的就是宁蔓听到她的惨叫会忍不住出来。
  宁蔓眼中酸楚,她的指甲陷入自己的掌心,她已经看到了,她的倪姐姐就算牺牲自己也要保全她。
  宁蔓出了帘子,高声道,“你们若是将唯一的证人打死,那么真正毁了琏太妃画像的凶手便逍遥法外了。”
  倪慧雅挣扎着想要回头,却是头一偏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尚妃的局2

  众人将目光移至宁蔓身上,李斯淡然一笑,“宁采女,这话可不能乱说,倪采女已经承认琏太妃的画像是她所污,你却说打死了证人,真正的凶手会逍遥法外,难不成你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
  宁蔓看着地上几乎已经晕厥的倪慧雅,将押着她的太监推开,“我不知道,但是倪姐姐知道,若是倪姐姐有了任何三长两短,你们就等着掉脑袋吧!”
  她的话铿锵有力,眼神锐利地盯着李斯与芳如云,这是她第一次,将自己的锋芒毫不掩饰得露了出来,盯得李斯与芳如云心里发寒,却是不得不继续下去。
  芳姑姑对李斯道,“琏太妃的画像被毁,此事非同小可,也不是我等做奴才的可以妄言,圣上已将凤印交与靖贵妃,不如此事交与靖贵妃处理?”
  李斯俯瞰着倪慧雅,“倪采女的父亲好歹也是朝中大臣,打死了她未免太过草率,不过这宁采女竟然知晓倪采女知道谁是凶手,想必也涉嫌其中,要将她一同交与靖贵妃才是。”
  芳如云颔首,“却是如此。”
  宁蔓看着芳如云与李斯一唱一和,紧了紧袖子里面的拳头,尚姝婕可是要借靖皖茹的手除掉她。
  李斯对一小太监道,“你快去将此事告知贵妃娘娘,咱家这就将她俩押至宪庭宫,等候贵妃娘娘。”
  “是。”
  小太监已然退下,宁蔓看着倪慧雅血肉模糊的后背,一滴泪滑落其中,她迅速抹掉眼泪,她起身,凑近芳如云的耳,轻声说道,“芳姑姑,宁蔓不知您为何要帮助尚妃娘娘来陷害宁蔓,但是宁蔓知晓,不管是靖贵妃还是尚妃,她们不达到自己的目的都不会让宁蔓死去,是以,宁蔓只需咬紧牙关坚持到圣上的驾临就死不了。琏太妃逝去多年,李公公在后宫依旧占据一席之地,宁蔓不得不怀疑他身后有人。可是芳姑姑您呢?您就确定这事宁蔓侥幸活下来以后,芳姑姑不会成为他们的替罪羔羊?”
  宁蔓的话让芳如云心中一颤,眼神闪烁,似乎已经动摇。
  宁蔓继续道,“芳姑姑,您是聪明人,不需要宁蔓教你如何做吧?”
  李斯分开宁蔓与芳如云,呵斥道,“芳姑姑,你也是宫中的老人了,这宁采女可是琏太妃画像被污的嫌犯,你怎可与她如此亲近,难道就不怕被人怀疑此事是芳姑姑指使?”
  芳如云眼中多了几许不满,“李公公此言差矣,我倒是怀疑此事与李公公有关,这轩宁宫这么多房屋,为何公公带人清扫,第一间便打开了倪采女和宁采女所在的房间,莫不是李公公原先就知道她们二人在此房中?”
  李斯面色大变,“我等毋须在此多言,贵妃娘娘自会定夺。”李斯一双阴沉的眼睛扫过宁蔓,他绕过宁蔓身边之时,沉声道,“咱家想不到你还有几分本事,不过宁家要想和靖家斗,那是自寻死路。”随后,高声道,“来人,将此二女押至宪庭宫。”
  宪庭宫,宫中犯错的女子被押至此处,她们多半没有出头之日,在小小的宪庭里面孤老一生,亦或疯癫,亦或痴傻,最痛苦的便是意识还清醒的人,被日复一日的孤独凄冷折磨得慢慢丢了神志。
  没有定罪的女子都会先被关入宪庭狱,等待审判,一旦定罪,夜晚被关到宪庭狱,白天便在狱卒太监的监督下在宪庭宫做着最苦最累的活。
  最令人闻风丧胆的还是宪庭狱里的刑具,样样都不见血,却是让人求死不得求死不能。
  宁蔓深吸一口气,只要坚持到他来便可以了,她不识墨如渊,但是他念着爹爹的忠心,应该会赶来救她一命。
  宁蔓厉声道,“我自己会走,你们好生对待倪采女,请太医来替她瞧瞧,若是她有任何三长两短,污秽琏太妃画像的凶手便找不到了。那时,你们也难辞其咎。”
  小太监们不敢作为,纷纷将目光移至芳如云身上,芳如云盯着宁蔓的眼,话却是对着小太监们说道,“将宁采女押至宪庭宫,倪采女带回采女房,若是李公公问起,就说出了任何差错,我芳如云愿意一力承担。”
  两名太监应声道,“是。”,便抬着倪慧雅往采女房而去。
  芳如云凑近宁蔓的耳,小声道,“圣上那里,我会看着办,倪慧雅也请你放心,我会尽全力救她。”
  宁蔓颔首,“谢姑姑,若是宁蔓能活着出来,一定不会忘记姑姑的大恩大德。”
  芳如云提步而去,“你若不死,必会成为这后宫之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只是那时,不要记着今日之事才好。”
  宁蔓目送芳如云与倪慧雅离开,自己也朝着宪庭宫的方向而去。这大墨后宫的布局,早在她入宫之前,便已经熟悉得犹如自家庭院。
  两名太监惊讶半刻,随后跟着宁蔓。不消一会儿,便已经到了宪庭宫,尚妃和靖贵妃却是早就到了。尚姝婕对着宁蔓妖娆一笑,很快两名太监便绑着她的手腕,将她吊至黑水池之上。
  靖贵妃一身紫色华袍,雍荣华贵,却也沉稳冷静,只是她此时的脸色并不好,若不是极会做戏,便是真心在乎墨如渊。
  宁蔓冷眼扫过她与尚妃,再低头看着脚下的一汪黑水,这黑水池里指不定有什么,只要拉住绳子的太监一松手,她便会坠入池中。
  尚姝婕半依在木椅上面,端着一杯清茶,手里的茶碟一下下扣着茶杯,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懒懒道,“姐姐对圣上的爱可真是伟大,这选秀之事连圣上都不急,姐姐却忙着操办,如今这采女进宫不消两日的功夫,便闯下如此大祸,妹妹特地前来看看,姐姐会如何审问这宁太傅之女。”
  尚姝婕话语中,强调了宁太傅三个字。
  靖贵妃淡然一笑,“妹妹说笑了,本宫陪在圣上身边十余载,圣上信任本宫,将凤印交与本宫,本宫定当竭尽所能为圣上分忧。圣上如今已然十八,是以成年,为他充盈后宫乃是本宫的本分。再者,宁太傅忠心为国,她的女儿怎会污了琏太妃的画像,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尚妃笑意更深,“姐姐久在深宫,怕是不知,这宁采女的娘亲和琏太妃可是有着几分相似。”尚姝婕掩嘴一笑,“妹妹就是猜测,这宁太傅真的是一心为国吗?”
  靖贵妃脸色笑意全无,她站起身走到宁蔓面前,高声问道,“真有此事?”
  宁蔓淡然一笑,这二人一唱一和间,还真是颇有默契。
  “请贵妃娘娘明查,琏太妃温婉贤淑,得先皇盛宠。大墨女子心中都向往能与琏太妃相似,大墨男子都希望能娶一位与琏太妃相似的女子。是以,大墨的美人都与琏贵妃有着相似,正是因为她们与琏太妃相似,才被称为美人。爹爹就算贵为太傅,实则也是一个男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爹爹喜欢娘亲,宁蔓并未认为有何不可。”
  尚妃放下茶杯,“这有的人呀,真是废话道理一大堆,没有那个罪人一开始便承认自己有罪。以本宫看,还得给她一点苦头吃吃,她才知道撒谎是不对的。”
  靖贵妃盯着宁蔓的脸,也是看出几分端倪。再者,这女子长得可谓清凡脱俗,而又是宁太傅之女,定不能让圣上见了。
  靖皖茹道,“放。”
  太监松了手,宁蔓的身体没入黑水池里,寒气从脚底升起,冷得她牙齿发颤,幸得她知晓靖皖茹不会轻易放过她,事先憋了气。不过时间久了,她也是抵抗不了。
  尚姝婕起身,看着黑水池里大串的气泡浮出,又道,“姐姐呀,时间差不多了,可否将宁采女拉上来,看她招是不招。”
  靖贵妃冷言道,“起。”
  太监收着手里的绳子,宁蔓被提出水面,黑发包裹着她瘦弱的身体,发丝滴水,眼神却依旧坚定。
  “宁采女,你可有话说?”
  宁蔓咬了咬唇,“宁蔓……无话可说……”
  说罢,绳子继续下降,溅起一朵水花以后,黑水池平静如初。
  尚姝婕轻笑道,“姐姐,此女甚是顽固,不如放下蚂蟥毒蛇进入黑水池,她定是会招。”
  靖皖茹转身,“妹妹的办法不错,姐姐若是这般做了,宁采女身上留了伤痕,就算她招了,本宫就是屈打成招,若是她不招,本宫在圣上面前更是无地自容,妹妹这一箭双雕的法子,什么时候也教教本宫。”说罢,靖皖茹又对着她身边的掌事宫女道,“玄青呀,我们清玄宫好像有人心念着妹妹,如此这般,就将她找出来送到妹妹的怜露宫去。”
  尚姝婕脸上的笑容消失,她来得太快,是以,让靖皖茹发现了她安排在清玄宫的内应。不过……她的笑意又爬上脸颊,一个小小宫女,处理了便好了,死人不会说话,定然不会将她的秘密抖露出来。
  尚姝婕盈盈一笑,对着靖皖茹福了福身,“如此,妹妹便谢过姐姐了。”
  靖皖茹拂袖,眼里的厌恶不掩于表,“将宁采女拉上来,送入冰室。”
作者有话要说:  

  ☆、尚妃的局3

  冰室?
  皇室中人,就算是炎炎夏日也有冰镇的水果吃,专门有人从北方的雪山运来冰块集中在冰,用以保存水果,或是做成冰雕放于寝宫中,用以消暑。
  尚姝婕掩嘴一笑,这宪庭狱里的冰室,可是最难消受的,一般人进入里面不消一个时辰便会冻成“冰雕”,尚姝婕向宁蔓投去怜惜的目光,她全身湿透,进入冰室还不和冰块连为一体?看来这阴狠之人,她算不上极品。
  宁蔓已无力气站起来,两名太监拖着她,她的眼帘亦是半开不开,看不清前面有什么,但是一听冰室二字,她的心又沉了沉,墨如渊再不来,她就要熬不住了。
  精致亭子里面有着一个圆桌,四张小凳,它们晶莹剔透,美轮美奂,并且冒着白气。
  滴答……滴答……
  亭子顶部的冰化为水滴落,水遇到亭底的冰却又结成冰,形成一棵棵竹笋一般的突起。
  宁蔓看着眼前由冰雕刻而成的亭子、桌子、椅子,唇角勾起一丝苦笑,她答应爹爹入宫之时便已经猜到前面有刀山火海等着她去闯,只是想不到这“刀身火海”怎么快便来了,她还没有见过墨如渊一面,恐怕就要……
  扶着她的两名太监靠近冰室便全身哆嗦起来,他们不愿再靠近,于是将宁蔓狠狠一推,她跌倒在冰室里面,微微抬了抬手,因她身上有水,似乎已经和冰块结为一体。
  疼。
  她尽量让自己的脸远离冰面,她尽量将不让自己的肌肤接触冰层,可是一阵阵的疼痛和寒气让她意识渐渐消失。
  眼帘好重,天旋地转。
  可是那两个女人依旧雍荣华贵地站在她的面前,一个笑脸如花,一个红唇张张合合在说着什么。
  渐渐的,她听不见看不清,眼睛沉沉闭上了。
  爹爹,阿蔓好冷,好痛,好累,让阿蔓歇一歇。阿蔓知道宁家无男丁渐渐便要没落,阿蔓知道宁家与墨如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是,阿蔓真的太累了。
  她的头渐渐垂了下去,洁白的冰亭,毫无生气的人,都是如此晶莹,不似凡物。
  “圣上驾到。”
  靖皖茹与尚姝婕皆是一愣,她二人还未回过神来,墨如渊已到了冰亭,他脱下外袍裹着宁蔓,声音低沉,“林福,快宣太医至凌墨殿。”
  墨如渊想将宁蔓抱起来,却发现她的衣物已经和冰亭连在一起,他墨眸一凝,只闻扑哧一声,宁蔓的衣物留在冰亭之上,而她却像小兽一般,躲在他的墨袍里,虽是昏迷中,却还是往温暖的地方缩了缩。
  墨如渊觉察到宁蔓的动作,不由将她抱得更紧,他的面容清冷,“朕以为靖贵妃是温婉贤淑之人,想不到今日一见,真是让朕大吃一惊。”
  靖皖茹身体颤了颤,柔声道,“圣上……”
  “罢了,以后待在清玄宫,若是没有朕的吩咐便不要出来祸害他人。”
  说罢,墨如渊已经抱着宁蔓大步出了宪庭狱。靖皖茹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尚姝婕扬起玉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姐姐,不要看了,圣上已经走了。”
  靖皖茹脸色苍白,墨如渊刚才竟然将她禁足,要知道,他八岁为帝,她便是他的贵妃,他一直对她恭恭敬敬,虽不亲近但是也从来没有责罚过她。今日这个年轻的帝王竟然为了一个女子不顾靖家的势力将她软禁。
  靖皖茹微微后退了半步,幸得玄青扶住她,她才没有摔倒。她早知道这宁蔓留不得,如今见了墨如渊如此对待宁蔓,恨不得刚才就毁了她。
  她的右手伸入左手的袖子里面,指甲镶入肉里,她做了他十年的贵妃,他却没有碰过她,那耻辱一般的存在,她恨不得将这块肉挖去。
  她不敢将此事告知爹爹,不敢告诉哥哥,她害怕他们逼他。在他眼里,她是他的姐姐,而在她眼里,他是她的天。
  泪,无声地滑下。
  为什么?就因为她是靖忠的女儿,所以他永运不会把她当作他的妻子?就因为爹爹将她嫁给他是为了家族的利益,所以他们之间永远不会有爱情?
  为什么……靖皖茹将目光移至尚姝婕身上,为什么她会没事?
  靖皖茹将自己的情绪收敛了几分,她深吸一口气,冷言道,“为何圣上不责罚妹妹?”
  尚姝婕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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