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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墨-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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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了船在他家这湖里划了半天,眼看要捉住了,谁知竟落了水,大夏天的发起烧来,没的叫伯父伯母好一阵紧张。”
  “有这样的事!”乔思苏和路谦添都来了兴致:“怎么我们竟不知道的?”
  祁佑森不好意思的笑起来道:“这种事倒叫我怎么说与旁人知道。”
  路希窕又道:“若不是我就在岸上看着了,只怕这段故事就没人告诉给你们听了呢!”
  几个人留下吃了晚饭,大家又玩闹了半天,方打算起身各自回家。将到门口了,路谦添转过身,冲祁佑森笑一笑:“明天起,我想去学校读一阵子书。”
  “你可当真?”祁佑森自然是高兴,只是不知他为何有了去学校的兴致,便笑道:“莫不是我父亲又请你去学校督学罢?若真是这样,二位尽可放心,我保证今后规规矩矩,再不动逃学这心思的。”
  “辜负你了,”路谦添亦笑起来,“我可不是为了你。”他原是无心,可也碍不住越想越觉得这话里有歧义,自己听了都多心,便又补充道:“……只是觉得家里太闷,不像学校那样有意思罢了。”
  “这才叫有难同当,”祁佑森勾上路谦添的肩膀,玩笑道:“不过我要再过些天才好的,母亲总比父亲体谅人,准了我的假,说了这几天不用上学的,再有就是……”想起个更重要的缘故,低头浅浅的笑了:“……生了病总归要有人来探病的。”
  “二位少爷怎么倒比女孩子家还磨蹭,”乔思苏站在门口远远的喊道:“也没见哪来这么些悄悄话。”
  路谦添朝她摆摆手,又对祁佑森道:“行了,你进去罢,明后天再来看你。”
  晚上洋洋洒洒下了一夜的雪,清早起来,满世界里映了一片皑皑的颜色,沁了人心,如同在心里软成一面冰洁的湖水。
  一大早,路谦添果真换了校服往学校去。上了车,对司机道:“去宁先生家的巷口。”
  其实没有什么别的打算,只不过心里也化开一层干净纯透的雪,拼凑成让人思念的面孔。
  不过是想在她双颊冷的透了红之前,记住冰天雪地清寒的风和晨光中,她温暖的模样罢了。
  于是在巷口斜对面的街角停下来,略过少时,少年从结了一层霜的车窗里隐约辨认出几点身影。
  灿宜裹了一条杏色的围巾,在巷口同莫觉道了别,便跟云宛往学校去。她周身洒了清晨斑斓的薄光,清冷的色调中展开暖色的笑颜。
  如同冬天里一枚温软安然的花。
  在结了冰的路面上走着的时候,灿宜脚底一滑,一扶身边的云宛,她亦是一个踉跄,两人都险些跌倒。路谦添坐在车里看着她的背影,低下头浅浅的微笑起来。
  心里面泛开扑散不尽的暖意。
  半晌,对司机说:“现在去学校罢。”
  在教室坐了半天,才见灿宜进来,不过她并没有看见他。
  少年安静的坐在座位上没有说话,一直看着她走过来,边走边轻轻跺着脚,拍下身上沾连的落雪。直到近前了,才发现他,一脸吃惊。
  “早,宁灿宜同学。”路谦添面孔上散开一片笑意,同她玩笑起来。
  灿宜怔怔的看着他,没想到他会来学校。片刻,也绽了一脸浅淡温婉的微笑。
  然而这笑靥里,是除却他们外,旁人无法会意的问候。
  “早,谦添。”
  外语课时,女老师因为前夜这场今冬初降的雪,虽不算大,就初雪来说,也够分量了,便撇开了课本,同学生们闲聊起来。顺带着传授了许多相关单词及语句。
  临下课的时候,她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一个单词:Romantic。接着又在下面写了几个字:——罗曼蒂克。
  然后笑一笑留下个作业,便是阐述一下这个单词的意境。
  “这样蹊跷的作业,”下课后,灿宜合了书本,略微抱怨起来:“叫人怎样写呢。”
  “你不知道这词的意思么?”路谦添听见她的话,回过头笑着问道。
  “知道是知道,”灿宜浅浅拧了拧眉头,“……可是形容不出。”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却看见前桌的少年脸上化开一副难以捉摸的微笑,想了片刻,冲她笑道:“你跟我来。”说完向教室外面走去。
  灿宜不明就里的跟出来,站在教室门口,问道:“……做什么?”
  路谦添却转过身,握了她的手腕,拉着她大步向校外去。
  “马上你就知道了。”
  随路谦添从车里下来,少年转身向她伸出手:“路很滑。”
  于是她只好把手递进他手里,跟在他身后上了山。
  半天才来到先时那个山谷,如今遍处裹了凝重的一片银白色,同春色里的模样大不相同。少年一句话也没说,四下张望一番,拉着灿宜来到一颗巨大的树下。
  山上阳光洒了一地,仍旧化不开雪。冬日里光线细如琴弦,如同淋进风里能作出一支清然悠扬的曲子来,穿插进他们的耳朵里,心里。
  连同这漫天的雪色一起,演变成回忆里最动听的遗迹。
  “你站在这里。”少年松开手,低了低头,把灿宜让进树下。
  她的身高刚刚好,他若直起身,额头便能蹭到外围的树枝,落上一头的雪。
  “可以了,”少年躬身从树下出来,绕到另一边,又钻进去,说道:“把眼睛也闭上。”
  灿宜拿不准他要做什么,只得闭了眼睛。
  “好了?”
  “好了。”
  路谦添往树干上狠狠的踹了一脚。
  灿宜只听见声音,并不清楚他做了什么,仍是闭着眼睛的时候,脖子里落进斑斑点点冰凉的触感。
  一点。两点。化成无数点。凉凉的一直沉进她的心里去。
  睁开眼睛的瞬间,灿宜满心惊喜。
  眼前纷纷扬扬飞散开一片落雪,飘在她的四周。少年站在她身后,一下一下踹着树干,专为她一人造了一场雪。
  她伸手捧住飞开的点点晶莹的白色,开心的笑起来。
  少年也更加高兴,干脆走近灿宜抬手摇晃着树枝。
  山谷里茫茫一片干净透顶的颜色,那棵老树扑散开的枝桠上,叠了厚厚一层雪色,浓重到连阳光也化解不开。如同一朵巨大参天的蘑菇,撑开素净的伞,遮蔽了身下少年与少女的欢声笑语。
  他们无尽的笑颜里,夹杂着细碎的落白,飘荡着一直蔓延进山里。
  和他们的世界里。
  路谦添晃了半天,站到灿宜面前,看着她满脸的笑,便满意的把手合了在嘴边呵着气。
  “你知道什么是罗曼……”他话还没说完,灿宜却已经握过他关节泛了红的手,放在自己嘴边吹着。半晌;抬起头,冲他灿烂的笑开。
  “知道了,谢谢你。”
  少年冰凉的手指外围,是一点一点温暖的颜色,融化了无数天寒地冻里的气息,沿着不可见的纹路蔓延进他的心。开出美好的花。
  他们心里说,罗曼蒂克,是喜欢的颜色。

  【25】出门

  灿宜中午刚一出家门,便遇上了福生。他一副无意的样子叹着气,重提一番祁佑森生病的事,又装着说是替他家少爷取那荷花伞来的,边说边直拿眼睛瞟灿宜,心里千个菩萨万个佛祖,把自己知道不知道的各路神仙都求了个遍。
  “……唉,您看罢,我们少爷近来才有些入了门路,不怎么惦记逃学了,反倒生起病来了。好容易转变了心性,这一下前几日的所学不是全荒疏了么……”
  福生动起嘴皮子来是好手,三言两语竟真把灿宜说的不忍心看他自己回去。她想了想,说道:“那么下午下了学我自己把伞给他送去好了,也好探望他一下。”
  这可是正中下怀,福生还为要用多少法子才可把宁小姐骗到祁府来在那里为难呢,听见灿宜应下了,便高兴起来,可算了了一桩极大的心事,因笑道:“既是这样说,那我要代我家少爷谢谢宁姑娘了!我顺路送您去学校罢。”
  “不用了,我同朋友一路去的,谢谢你了,”想起什么又说道:“只是怕要麻烦你下午来学校,我不知祁少爷家该怎么走的。”
  “哪里哪里,……”福生又客气了半天,“下午我自然去等着您的。”再要送灿宜去学校,见她仍说不必麻烦,便也作罢,心里却乐开了花,屁颠着一路回了府去禀告他少爷。
  下了课,路谦添转身笑道:“灿宜,我送你回家。”
  “不了,”灿宜摇了摇头,把伞拿了出来,道:“喏,要给祁少爷送伞去,况且听福生说他因为前些天的一点缘故生了病,我想去看看他。”
  “佑森?”路谦添见灿宜也知道祁佑森生病的事,加之听来话里略微有些自己不知的情况,颇觉得吃惊,便问道:“……你这伞是怎么回事?”
  “是他借给云宛的,云宛因为同他不熟,又觉得我们是同班,所以让我带给他的,可是那天偏偏他又没有来上学,所以在我这里放了许多天。后来我才知道是他因为……”待要脱口而出的“等我”二字,看了看面前少年的表情,又咽了下去,改口道:“……因为着了凉,生病了的。”
  “那我带去给他好了……”少年别过脸,伸了手出来。
  灿宜见他在自己眼前摊开手掌,抬头又看见他一脸哀怨,便“扑哧”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给灿宜一笑,少年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你紧张什么?”灿宜偏着头问他,面孔上仍然散着一片笑意。
  “……我紧张什么了,”路谦添越发局促了,“……不过是觉得大冷天,你若单为着一把伞,不如我带了去给他……”
  “我若为着去探病的呢?”灿宜也开起玩笑来。
  “……不过是偶感风寒,别人也就罢了,我还不知道佑森这小子么……”自己既是已经明了了祁佑森对灿宜的心意,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在灿宜身上施展手段的。若真论起讨女孩子欢心来,谁比得了祁佑森的,那是他的天分。越想越无奈,如今只盼他同先时一样,不过是一时兴起,过两天仍旧体贴乔思苏去才是。
  路谦添还站在那里闷着的功夫,灿宜已经朝他笑道:“我走了。”
  过了半晌他才反应过来,追上灿宜,喘着气道:“我同你一起去……”
  福生在门口等了半天,刚见着灿宜的影子,就咧开嘴笑起来,再一见旁边的路谦添,登时闭了嘴,走上前笑道:“路少爷好!”又扭头看了看灿宜,凑过去小声道:“……宁小姐……车在那边……”
  “不用了,”灿宜还没答话,路谦添扳过福生的肩膀,把他往校门外面推了几步,笑着说道:“我正要去看看佑森的,这小子在家不务正业,宁小姐搭我的车过去就好。”
  福生一听,失望就不用说了,生生的搞砸了他少爷一桩好事,还不敢把原委透露给路谦添,待想要劝阻他“路少爷明后天再去探望我们少爷也可的”,无奈就是开不了口,只好眼睁睁看着灿宜上了少年的车。想赶快回家报个信,让祁佑森别瞎准备了,然而又不好超了路少爷的车,只好跟在他们后面慢慢蹭着,好容易到了家。
  福生可算自始至终一副愁眉苦脸了,路谦添敲开祁佑森房门的时候,他看也不敢往里看,还不知他家少爷一下午准备成什么样了呢。
  且说路谦添想了一路,料定了他这打小的玩伴花样繁多,便故意轻轻敲了敲门,等听见里面突然不停的咳嗽起来,自己先笑开了。于是没等祁佑森消停下来,就先推开了门。
  祁佑森实在已无大碍,在家待着本来也是为的灿宜来探病,如今她果真来了,这病情自然要显得严重些。因此一听见敲门声便使劲的咳嗽,别人已经站在门口看着他了,他还浑然不知,坐在书桌前躬下身卖力的演绎起来。待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已是满脸涨的通红,额头上都青筋分明,逼真的几乎要流下汗水和眼泪来。
  “……祁少爷……”灿宜给他吓了一跳,并不知道他是装成这样,真关怀起来。
  祁佑森尽情发挥了一番,原本看见灿宜的表情后一心得意,哪知一转眼就瞥见路谦添在门边咬着嘴唇冲着他笑。再一看,福生满脸苦闷,窝在一边挤眉弄眼的,便知道自己出了洋相。
  灿宜只管进了屋,把伞放在一边,从圆桌上倒了一杯水端过来,送到祁佑森面前。
  踌躇了半天,说了一句:“……对不起了……”
  “……没……没什么……”祁佑森哪还有心情沾沾自喜,接过水不好意思的喝了一口。
  路谦添听见灿宜说“对不起”,虽不知发生过什么缘故,但见眼前的情景,祁佑森这场感冒一定与她相干了,于是也不再笑,走进屋里在一边坐下来。
  “……怎么越来越重了呢?”帮祁佑森圆谎,才刻意问了句。
  “……也没……偶尔还会咳嗽罢了……”祁佑森仍旧很不好意思,看了看灿宜,站起身搬了一张凳子过来,冲她尴尬的笑了笑,道:“坐下罢。”
  三个人在这屋里坐着,两位少年均是各怀心事,一个尽是揣测这“对不起”三个字里的故事,另一个认定自己出了丑,没好意思的,加上灿宜本来话也不多,不过就是关心一番祁佑森的身体,又说了些别的,也不再开口,因而反倒冷了场。
  坐了不多时,路谦添和灿宜便起身告辞了。
  祁佑森送了他们出去,懊悔自己装病也装的不像,满心只想着次日赶快上学去。
  倒不是他装得不像,该信的仍旧是被他蒙住了,只是怨不得旁观者熟知内情罢了。
  腊月二十学校里就放了冬假。这一段时间以来路谦添、祁佑森加上灿宜三个人在一个班里有说有笑的颇算愉快,也因着灿宜同路谦添的亲近而使得她同祁佑森之间亦不知不觉亲近了起来,譬如彼此不再相互称呼“祁少爷”“宁小姐”了,而是直呼其名。
  因为其实对灿宜来说,直接喊祁佑森的名字远比直接管另一个人叫 “谦添”来得容易。
  放假之后,路谦添只得空借口拜访宁逸白见了灿宜一次,其余全是陪他父亲出席各种场合,做些社交学习。二十八这天的时候,他父亲路莞之突然把他叫了书房里来。
  “父亲。”路谦添敲了敲门,走进去。
  “你坐下。”路莞之招呼儿子到沙发前,自己先坐下,点了暖玉嘴的烟斗,笑起来。
  “什么事?”少年在对面坐下来。
  “年后你乔伯父要去南方办些事情,提议带你出门去历练历练,我是极赞同的,先没告诉你,如今行李之类你母亲已经吩咐人基本打点妥当了,过了年,初三四的时候就出发,你跟着出去开开眼界,见识一番世面自然是好的。”
  “可是父亲……”突然听说这事,少年一改往日脾性,反而急了起来:“……我并没有这种计划。”
  “诶,”路莞之抬手磕一磕烟斗,“所以我提前了几天告诉你,原本想过年的时候再说,还怕你准备不过来。计划总是不如变化快,这是难得的机会,思苏女孩子家的都愿意出门去见识见识,你又怎么好腼腆的。”
  “可这不是腼腆。”
  “不必说了,就去二十几天的功夫,一个月都不到你就这样,往后如何成年在外面闯荡呢,要志在四方。”
  少年沉了心,如果搁在以前,即便他千万个不愿意,只要他父亲说了,他也必定是马上回房收拾,说几时出发绝不耽搁一刻的,然而如今,说不上自己性格上有了多大的改变,只是不愿意再违着心的顺从别人的意愿了。半晌,说道:“……父亲,我不想去。”
  “混账,”路莞之也有了几分火气,“怎么去学校呆了几日毛病也多了起来,整日介混在家里不出去见识见识能成什么大作为,莫非学校里净是些不思进取坐井观天之辈!你不必说了,过了年先跟着你乔伯父出门去,回来也不必入学,我看仍是在家才学得些道理。”
  “父亲!”出门的事也就罢了,怎么连去公读也成了错误。
  “我还有事,你竟去罢。”路莞之起身回到书桌前坐下,摊开份公文查阅起来,不预备再多开口。
  “父亲!去学校又怎么不对了?在家里才是坐井观天!去学校有家里学不到的好处……”
  “还有家里学不到的毛病!”路莞之摔下手里的文件,真动了脾气,“你以前可曾这样跟我顶过嘴不曾!净学回来一身无理取闹的淘气,还狡辩,让你出个门你也不愿意,若这样纵容你下去,可见以后没什么大的出息了!”
  少年已是压了一肚的火气,再说不出别的话来,站了半天,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只好回身出了房门。
  从来他父亲安排他做什么事情都不会问一问他自己的意见,不问他愿不愿意为之,一心关注他是否做得出色。他自己所中意的事情与他父亲之所好本来也不在一个方向,过去压抑着心情完成的那些作业之所以做的合了父亲的心意,是因为他心里总归期望着到了某个时刻,他父亲满意他所有的作为的时候,会奖励他在选择人生时率性而为的权利。然而他的努力并没有成为他达到那遥不可及的顶楼的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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