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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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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长,”祁佑森刚准备开口,叫做路谦添的那位少年走到校长跟前,“我会劝说他,请校长放心。”
  在校长室待了片刻,校长又嘱托灿宜一些学校的规定纪律,末了递给她书本校牌之类,就让三人离开了。
  “宁小姐之前在哪里读书?”走出校长室,路谦添开口问道。
  “教会的女中,”宁灿宜看了看身边一身藏蓝校服的少年,想起了前一天中午初见时他的那身白色西装打扮,“昨天见路少爷并没有穿校服,原来也是这里的学生。”
  “……算是罢,”路谦添笑笑,“只是不太常来,总是跟着家里请的老师学习。”
  “……你们又是几时认识的,”祁佑森跟上来走到灿宜身旁,开起玩笑来:“我昨天逃学出去,多半也是靠了何小姐的帮忙。”
  灿宜听他刻意把“何小姐”三个字强调出来,昨天又多少已经见识到他的顽劣,知道他现在开自己的玩笑,于是没作什么回应,路谦添倒是在一旁温和的笑起来:“是怎么回事?”
  “说起来这又是另一段故事了,以后再慢慢告诉你,可是你也真是,”他突然转到路谦添的一边,“我父亲请你来学校看着我,你就真的来么,我倒是向他保证以后会像你一样,在家跟着请来的老师好好读书,只是他老人家怕是再不信我了。”
  “你算了罢,”路谦添听了这话更笑开了,“别说祁伯父,就是我也不信你,我一直在家过的好好的,统共才来过几回学校,哪次不是因为你,求你下次逃了学不要再往我家跑,让伯父误以为我成了祸首。”
  “放心,”祁佑森拍拍他的肩膀,“他老人家最信得过的就是你路大少了,你也不要总是自己在家里逍遥,枉费我每次逃学都还惦记着去看看你,你也该常来学校体味体味我的日子,我长这么大,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以前没有跟着家里请来的老师正经读书,现在恳请父亲原谅,可是说什么也不能够了。”
  灿宜看他一副吊儿郎当的公子模样,又故意这样讲话,想起前一天的事情,不禁笑了出来。
  “宁小姐,”路谦添听见灿宜笑他两个,转过脸说道:“昨天想必见识过他的厉害了罢?”
  灿宜笑笑没有答话,发现已经到了教室,祁佑森也开口对灿宜说道:“这就是教室了。”
  说完伸手摆了一个“请”的姿势。
  灿宜抬头看了看门口上面的牌子——中四年级(二)班,心想原来就在云宛的隔壁班,于是回了祁佑森一句“谢谢”,走进教室。
  做过一番简单的自我介绍,就算正式做了这个班里的学生,灿宜因为第一天上课,格外兴奋,时间倒也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放学后,远远的看见校门外停着一辆黑色的汽车,车窗里露出两张年轻小姐的脸,看见她以后朝她笑着招起手来。正觉得诧异,却听见身后祁佑森的声音:“你可看见了罢,你一来学校,我也跟着受人待见,连思苏和希窕都来这里迎接了!”
  原来并不是冲自己打招呼,想来是路祁两个的什么朋友了。灿宜因为与他们不相熟,于是便也没有回头,径直走出校门去。

  【4】双姝

  这边车里坐的,一位姓乔,叫做乔思苏,一位叫做路希窕。
  祁佑森拉着路谦添快走两步赶到车前,对着离车窗稍远的乔思苏笑起来说:“我正说是托了谦添的福气,竟然也劳烦两位大小姐来接。”
  “你就省省罢,”乔思苏也冲他笑道:“我就罢了,你说这话,却是伤了一个人的心,人家可是单为你才来的……”
  她话还没说完,路希窕就急急忙忙推她道:“思苏姐姐!”
  外面祁佑森却俯身凑上前,仍然挂着一脸的鬼笑:“原来希窕这样喜欢我,”又转脸对身后的路谦添说:“看,我讨了你妹妹的喜欢,你该吃醋了罢。”
  路谦添刚要同他玩笑,他妹妹脸却红起来冲他喊:“哥哥!你看他两个!”
  “罢了罢了,”乔思苏笑着摆摆手,“我们可惹不起路小姐,快让你两位哥哥上车罢,还要闹到几时?你倒也不必苦恼,我有个法子,去找祁伯父,下回你‘佑森哥哥’再要逃学,就喊你来督学才最好!”
  几个人又玩笑一番,路谦添和祁佑森才都钻进车里离开。
  刚刚灿宜本来因为彼此不大熟悉才避开路祁两人,谁知在拐过转角的当口,先前的汽车却放缓速度停在自己身边,里面摇下车窗,路谦添冲着她笑道:“宁小姐一起坐车子罢,顺路送你回家,跟她两个挤一挤也可以坐得下。”
  闻声抬起头来,刚好对上车里两位小姐的眼睛。灿宜不属于喜欢主动与人交流的类型,本来同两位少年就没什么认识,里面四个人的关系看起来又相当亲密,倘或自己也进了这车子,不自在是肯定的了。于是婉言谢道:“不必了,谢谢几位的好意,我前面不远就到家的。”
  “那么……”路谦添听灿宜这样说也就作罢,“烦劳你替我向宁先生问好,改日我再去拜访他。”
  灿宜想起他原是父亲新收的学生,于是便又应承一句才各自离开。
  “你怎么认得宁小姐的父亲的?”祁佑森之前听见路谦添同灿宜道别的话,感到奇怪。
  “上次去表哥的大学听了几堂课,碰巧听到先生的一个讲座,学到不少东西,于是拜了老师。”
  “那你又几时认得了宁小姐的?”祁佑森又问道。
  “昨天同宁先生一起聊了聊,不知不觉就跟着去了他家里,在那里见到的。”
  “原来我们都是同一天认得她的了,”听见他这样讲,祁佑森笑起来:“你比我早了几个钟头罢了,我是下午逃学的时候……”
  “刚刚那位小姐是谁?”路希窕看见是她哥哥同祁佑森都认得的人,也掺进来:“倒是个好模样的。”
  “你不认得,”祁佑森转脸对她笑笑,眼睛却瞟向另一位:“同班的同学罢了。”
  他话是对着希窕讲,其实却是说给乔思苏听的。
  说来路、祁今年都是十七岁,乔思苏小他两个一岁,三个人从七八岁上就玩在一起。祁佑森的脾气不用说,天生一副花花公子模样,自来喜欢招惹丫头小姐的,可是算起来对乔思苏最是殷勤,倒也论不上喜欢不喜欢,从小讨她的开心,讨了这些年,成了习惯罢了。不过乔思苏却不一样,小时候不懂事还可以把他两个都当作玩伴,长大些,就渐渐知道什么是心事了。眼下的两个少年,她旁观着他们的轮廓渐渐变得挺拔和颀长的过程,同时却又讶异着,仿佛在她不曾注意的某个瞬间,他们都长成了不同以往的俊朗面孔。
  只不过,她心里装的更深的那一个是路谦添罢了。
  其实乔思苏自己倒也不能十分说清楚,更喜欢路谦添是为他的哪一处,也许单单是因为他从没有表现过祁佑森对待自己那样的热情而已。他总是在一边安然的笑,对待任何人都是温和如一,从不过分讨厌谁,也从不曾过分喜欢谁。然而乔思苏懊恼的正是这一点,她有她大小姐的矜持,因此无法直白的要求路谦添的关注,只是她因为他而产生的种种敏感的情绪,更容易在他同别的小姐搭话时令她不自在罢了。
  刚刚灿宜同路谦添对话的时候,乔思苏故意避开视线看向另一边的车窗,后来却留心来听车内的问答,听见祁佑森说只是同班同学,多少放下心,转过脸来却刚好对上他的视线,知道那句话是说给自己听。乔思苏看见祁佑森挑着眉毛冲自己笑,仿佛心里要被他看透,于是恼起来:“你为什么这样高兴?”
  “没什么,”祁佑森撇撇嘴,跟她开起玩笑:“不兴我笑笑么?”
  “你这话可奇怪,谁又管你笑不笑了,”知道自己问的不在理,乔思苏也不再接他的话,转而向另一边道:“谦添,你最近看的什么书?”
  “莎翁的一本十四行诗,”路谦添笑笑,“只是不大喜欢。”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又要看?”路希窕觉得她哥哥好笑。
  “书有喜欢不喜欢之分,可是读书没有喜欢读才读,不喜欢读便不读的道理,”路谦添看着他妹妹,“况且,不读完又怎么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欢。”
  “那么眼下,你已经读完这本书了?”乔思苏又问。
  “还差几首了。”
  “那又是为什么不喜欢的?”
  “说不好,”路谦添笑了笑,“总觉得这诗很有些夸张。”
  “我却不知,这世上竟然还有你不喜欢的书,”祁佑森推推他的肩膀,“想必是我喜欢读的了。”
  “算了罢,”这回轮到路希窕笑起来,“我却不知,这世上竟然还有佑森哥哥喜欢的书!”
  几个人玩笑了一路,午饭去了祁家。
  这里灿宜回家后发现她父亲并不在家,想起今天云宛也不在,觉得无事可做,于是铺开白纸准备画画,可是一时间却又想不到要画什么。其实很多人都赞叹过灿宜的工笔画,说她的花鸟格外细致有神,不过她自己最佩服的却是怎么也学不来的她父亲的写意山水。作画如做人,或许她真正学不来的是她父亲性格上的那份洒脱自如罢了。
  正犹豫间,心里突然闪过一处风景,是她母亲以前最爱的一个山谷,青山绿水浑然天成,虽然狭小算不得开阔,但是半山上泄下来的一条银练却很显出一番精巧的大气。除了每年她母亲的祭日灿宜父女两个都要到那山谷去一趟外,以往她父亲也时常带她去的。其实灿宜对她母亲的认识多半是沈妈点点滴滴讲给她的,她父亲很少跟她提到她母亲,可是每次来这山谷里,她都看见父亲独自坐在山石上半天却什么也不说。她以前把这讲给沈妈听,沈妈竟然哭起来。再长大些,灿宜就也从这沉默里看懂了她父亲心底对她母亲深厚的爱情。
  比沈妈讲给她的点滴更能让她感受到她母亲的存在感的,是她父亲山谷里的身影。
  想到这里,灿宜提笔一挥而就,一张精巧的扇面就呈现出来。
  落款的时候突然产生一个念头,想跟她父亲开个玩笑,于是拿着画走进书房,翻出她父亲的印章来,在扇面的下角上盖上了一枚“逸白”的印。
  她自己欣赏着这作品,却不知不觉笑起来。
  “什么事这样高兴?”她正笑着,她父亲回来了,看她自己在书房拿着一张画笑吟吟的,于是走进来问。
  “爸爸你来,”灿宜听见她父亲的问话,收收表情,将他拉过来,“你觉得自己这画可好?”
  宁逸白一打眼就知道是他女儿同他玩笑,可是眼前的画同灿宜以往的山水比起来确实要高明很多。比之他自己的笔墨虽说是潇洒不足,却是灵秀有余。他画过这山谷无数次,总觉得少些许精致的情怀,看不出他亡妻的味道,眼见着灿宜这一幅,就将他比下去了。
  心想着自己反被女儿所超,于是大笑起来:“你倒说给我听听,觉得这画怎样?”
  “你果真听我讲?”灿宜撇撇嘴,淘气起来。
  “讲得有理自然要听。”宁逸白笑着坐到一边。
  “要我说……精致自然,恰到好处,不过于紧促,也不过于松散,”她抿着嘴笑起来,望着她父亲,“……只是有一点却不好……”
  “哦?什么地方不好了?”
  “这里,”灿宜手指向画上的印,“……却是盖错了印的!”
  说完父女两个笑起来,又玩笑了半天,沈妈方过来喊吃饭。那画灿宜倒送了她父亲做礼物。

  【5】雪莱

  转眼开学已经有了些日子,灿宜对这校园已经熟悉起来。整个学校里,要论她去的最多的地方,除了教室,就是图书室了。灿宜家里虽说没有汗牛充栋那么夸张,她父亲却也算藏了半辈子的书,但凡是他喜欢的,收藏了必定不止一个版本。只是灿宜以前在女中的时候,接触了些西洋的戏剧小说,也有诗歌散文之类,觉得很是喜欢,可是她家里却没有几本,于是,进了新学校先做的头一件事就是去图书室看看。去过之后才发现这里竟比女中的书还多许多,心里高兴起来,恨不能一天把所有的都看完,于是天天往图书室跑。
  前两天借的一本《哈姆雷特》已经读完,灿宜好容易等到放学的铃响,也顾不得去隔壁班让云宛等等她,就自己去了图书室。
  她在书架中间看来看去,也没有看到一本钟意的诗集,最后,只好踮起脚从架子的最上面抽了一本雪莱。
  等到她心满意足的想要离开的时候,门却是怎么也打不开了。多半是因为放学了,给老师从外面锁住了。拍着门喊叫了半天也没有人理,心下一着急,没了主意,一边埋怨自己忘了时间,一边又怪老师锁门的时候不问问里面有没有人。正不知道怎么办,转身却瞥见了窗户,眼下想要出去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灿宜走到窗户边,伸手拨开挡轴,推开窗向外望了望才发现窗台离地约摸有两米高。
  这可是超出她的能力所及了。但是周围又找不到能帮忙的人,想想云宛现在也一定到处找她,于是皱一皱眉头,先将书扔下去。等她好容易爬上窗台,身子一晃,却失去了平衡,一下子跌了下去。
  刚好路谦添和祁佑森放学往校门口走,看见前面一个女生翻窗户摔倒了,于是赶紧跑过来,跑近了才发现是灿宜。
  “宁小姐,”灿宜听见有人喊她,抬起头,看见他两个远远的跑到跟前来,“有没有伤到哪里?”
  想到自己跳窗户摔下来反而被别人瞧见,看看胳膊同膝盖,有好些地方都破了皮,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于是灿宜摇摇头,说道:“不碍事,只是小伤。”
  等到路谦添上前想要扶她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扭伤了右脚,眼见着脚踝都已经肿起来了。
  “你们在这里等等,”祁佑森弓下身看了看她的脚,“怕是给摔到骨头了,我去门口喊福生把车子开进来,得去医院了。”于是转身跑开。
  “宁小姐为什么会……”路谦添扶她坐到台阶上,开口问道。
  灿宜想想自己这样狼狈,低下头笑起来:“想找本书,却忘了时间。”
  路谦添伸手接过她手上的诗集:“你喜欢雪莱?”
  “也并没有特别喜欢,”灿宜答道,“外国的诗虽然不那样难懂,却常常体味不了其中的感情。”
  路谦添正给她说中了自己的感觉,最近看过的几本诗集,都觉得虽然写得好,可跟中国讲究含蓄的诗词比起来,太过奔放了些,眼下原来竟不只是他自己有这体会了,于是冲灿宜笑起来:“我同你感触一样。”
  灿宜听见他没有喊自己宁小姐,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之前不曾注意到膝盖上流了血,等到发现之后才察觉到了隐隐的疼痛。她正懊恼自己没有东西擦一下伤口,路谦添却突然弓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叠的四方的手帕,轻轻敷在她的擦伤上。
  灿宜因为没有准备,给他的手帕碰到的时候抽痛了一下,于是小声叫起来。
  “忍一下,”路谦添抬头笑笑,“伤口不大。”
  没一会祁佑森的车子就开了过来,他跳下车跑过来,朝灿宜伸出手:“车子已经好了。”
  眼下灿宜也没有别的办法,脚上痛的不能走路,自己心里也很是担心,于是只好朝他两个道了谢被扶上车。
  路过教室前面才记起云宛,刚好从窗户望出去的时候瞧见她在门口同别人讲话,想来是在找自己。于是叫车子停下来,喊了她一声。
  “灿宜,”云宛赶过来,“……到处找你,怎么了?”
  “……刚刚伤到了脚,”灿宜不好意思的笑笑,“得去一趟医院了,你帮忙把我的东西带回家里去好么?一会回去了我喊沈妈去告诉你。”
  云宛看看车里坐了别人,却并没有看清楚是谁,听灿宜这样讲虽然依旧很担心,可是想到坐车去总归方便些,也只好冲着车里说道:“……那么烦劳您了,还请帮灿宜好好瞧一瞧,”一面又不放心的握住灿宜的手,“……到了家记得告诉我一声……”
  灿宜点点头,摇起车窗离开。
  车里祁佑森坐在灿宜对面,看她轻轻皱着眉,猜到可能是伤口在痛,为了使她分心,于是笑起来问道:“是宁小姐的朋友么?听名字那位才是何小姐了。”
  灿宜记起他两个的初识,也不禁低头笑起来。
  “究竟是没人告诉这段故事给我听了,”路谦添转过脸望着祁佑森,跟他开玩笑:“你从今可别再指望我来学校陪你。”
  “你倒是说我,”祁佑森看看他,又看看灿宜,笑道:“却是连我也不知道缘故的,怎么宁小姐就变成了何小姐。”
  灿宜于是将原委讲了一遍,不一会工夫也就到了医院。
  车子停下来,前座的随从下来给灿宜打开车门,灿宜才注意到正是之前祁佑森逃学时后面跟着的那个,于是冲他笑笑。
  “福生,”祁佑森跳下车,“去安排下大夫,就找家里一直请着的那位吴先生。”
  “少爷放心,这就去。”福生点点头跑开。
  不一会就带出来一位穿着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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