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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尤其是这个小娘子,还真是俏气!”
那人叫了声,转身就找身后的“大哥”。
他身后的人也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手里还捏着两个琉璃球,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在听了前头小弟的招呼之后,也往容纤月的方向看过去。
“大胆!”
常总管喊了声。
夜凌璟的脸色也是冷沉。
掌柜赶紧的转身往那几位的跟前凑过去,“爷几个,就算了吧!要不这样,您老这以后来咱这小地方,就都免了酒水钱……”
掌柜的话还没说完,旁边就已经有人一手拨开他,“去去,当我们哥几个没钱是不是?”
这样喊着,一个人从腰上接下一银袋子扔到了桌上。
显然不吃这一套。
掌柜的一僵,额头上都开始冒汗了。
俗话说小鬼儿难缠,他也就是想着能攀上一门贵客,没想到下面的人不小心竟让这几位看到了猫腻,说起来这种事情在京城哪个店面没有过,都打着不带外来食的牌子,可要是遇到个不能惹的贵客,也只能违了这个规矩。要怪,也只能怪这京城弹丸之地,尽是不能惹得显贵,他们草民也是无能为力。
看着掌柜一脸苍白,手足无措,那伙人很高兴,为首的老大更是有些得意的勾了勾唇,目光再度落到容纤月的身上,容纤月此时虽是妇人打扮,可一身的青嫩衣衫还是让人眼前湛亮。
只是很快那个老大就转移了目光,看向夜凌璟。俊美的男子也是引人注意,只是这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凛然的气势让他诡异的心惊胆颤。
在夜凌璟的身上看了眼,那个老大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和掌柜一样,他也看出了夜凌璟身上配饰的不同寻常。而也就是在这个老大思衬的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笑声溢出来。
笑的是容纤月。
容纤月就像是根本没注意到此刻酒楼里飘荡的诡异气氛,掩着唇角靠近了夜凌璟,状似天真,“相公,怎么这琉璃球不是老苍之人把玩的吗?”
一如先前某个人喊的那声一样,容纤月这话一出,整个酒楼都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中,随后,又迸出络绎的喷笑声。
那个老大脸色更是铁青。旁边的几个人脸色一变,愤愤然的就要冲过去。
“咦嗬,哪儿来的小丫头片子,不知道这京城是谁的脚下?”
其中一个脱口而出。
刚因为容纤月的那句话眼角泄出一丝笑意的夜凌璟闻言,脸色立刻变得阴沉。常总管也面色一寒,目光冷然。
“哦?那本公子倒是要问问,这京城是谁的脚下?”
夜凌璟阴柔的开口。
他长身而立在酒楼当中,不消说身后的随从美娟,只单单那一凛眉间的风情就足以让人窒息。
那个老大神色不定,旁边的几个人却已经有些不由自主的腿软,是骨子里莫名涌出来的颤栗,还是因眼前这惊艳堪仑的霎那,他们分不清,他们只知道现在绝不能让眼前的这个人给看轻了去。
“还用说,这京城自然是——”
一个人眼看着就要脱口而出,老大适时的接过声来,“自然是当朝天子的脚下!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没有关系!”夜凌璟清冷的睇过他,“只不过,是你们先问的!”
“……噗——”
酒楼内,笑声此起彼伏。
就是连容纤月也忍不住险些喷笑出声。
听着酒楼的笑声已经有了越演越烈的趋势,老大的面色一沉,旁边的几个人更火大了。有几个索性就捋起袖子,
“好小子,不教训教训你们,你们就不知道我们夏家四虎的厉害!”
夜凌璟看也不看他们,只是转头看向身后几步远的容纤月,“还看什么?”
这是在怪她看热闹!?
容纤月赶紧的过去,乖顺的拉住夜凌璟的手,夜凌璟瞥了她一眼,唇角似有若无的勾了勾。
而这浑然把他们视若无睹的样子显然激怒了那个最为老练的老大,老大一个眼神过去,那几个人就冲了过来。
掌柜的见到,过去就要拦。可人家一手就把他给拨到了一边,险些摔倒在地。
在座的一些人见势不妙,也都赶紧的离开了是非之地,躲到远处瞧着。
酒楼当中,那个老大和夜凌璟之间飞速的空出一片空地来。
只是那些人还没有到近前,就已经有几个人迎上去,几下就把他们给扔到了一边。
而就这会儿功夫,夜凌璟带着容纤月已经到了酒楼门口。
那边一直在观望的老大眼中阴狠一闪,掠身也出了酒楼。
“站住——”
悦来酒楼外,听着一声爆喝。
一样东西飞快的冲着夜凌璟就扔了过来。
容纤月看的清楚,是那个老大手里把玩的琉璃球。
大夏虽产琉璃,可据说也是价值百金,而对这样贵重物,那人竟是说扔就扔了。
夜凌璟目光一寒。
另外一道人影一闪,就到了那枚飞速而来的琉璃球跟前,只听着“蓬,蓬”两声,那个琉璃球裂成了两半儿,还有一半儿沿着原路就飞了回去。直砸到那个老大的身上。
容纤月再回头,就看到那个老大捂着腰腹不可置信,满脸痛楚的跪倒在地。
旁边四散开的人群错愕惊慌。
很快,容纤月知道那个破了的琉璃球打到了那个人身上的什么地方。
她瞅了眼面无表情的常总管,默默地竖了个大拇指。
好勇!
“上车——”
旁边的人督促。
容纤月回以一笑。
人家根本就不把这种上不了台的人放在眼里。
只是容纤月刚踏上车马,带着恨意的声音从先前的那个方向缓缓的传了过来,
“……容家不会放过你的!”
“……”
容纤月登上车子的动作一滞,夜凌璟察觉到她忽的僵硬下来的举止,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容纤月脑海中几乎立刻就闪出了那夜里他看着她的目光,尽是审视,怀疑。
“他说的这个容家……”容纤月迟疑的开口。
夜凌璟轻笑,眼中冷光乍现,
“和纤纤有关?”
“……”
容纤月抿了唇角。
怎么会!
京城这么大,达官显贵中也未必只有一个容家。
何况,就算是她想的那个容家也和她没关系!
容纤月呼了口气,上了车马。
夜凌璟紧随其上。
而这会儿,先被困在里面的那个人也跑了出来,看到自家的老大被打的连站都站不起来,一个个惊呼起来,恼怒汹涌而至,不管不顾的再次冲了过来。
夜凌璟身边带着的人不多,却都是个顶个的宫中高手,几下就把他们打的哭爹喊娘。
只是那些人正拦在车马前面,一时也走不了。
容纤月坐在车厢里,侧耳倾听。
夜凌璟眯着眼睛瞅着她。“想出去看看?”
容纤月摇头。
夜凌璟勾了勾唇,似乎对她的反映很满意。
就在这会儿,外面的惊呼声徒然的又高了几分,当中还有几道络绎的高呼声,
“闪开,闪开,衙门办案——”
夜凌璟的身子微微一动,抬起手指,挑开车帘的一条儿缝儿。
容纤月跟着凑过去,这会儿,车马附近已经一片清静,前面那些人正和赶过来的京城衙门司属的衙役那边说这话,而那些衙役对着他们的面容,几乎一致的满面含笑。
容纤月抿了唇角,转头看向身边的人。
夜凌璟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仍眯着眼睛,一手拂过她额间的发丝,凝神细瞧着,好像是多么稀罕的宝物般。
容纤月却是觉得背脊上乍然有些发寒。
这几日他的温情细语,小心体贴,竟让她险些忘了他是一朝帝王。
……
没一会儿,常总管的声音在车门口响起,“回主子,是京兆尹的人!”
京兆尹和大理寺一同管理着京城治安,只是除非要案,大理寺并不过问民间纠纷。
夜凌璟眼中暗光微转。
忽的,听着外面有高声传来,
“怎么回事?”
清朗雅然的声音立时让夜凌璟的唇角一沉。
隔着车帘,容纤月几乎都听到了车帘外常总管讶异的低呼。
“大公子——”
车帘外,围观的人群当中也传来异声,还有人低呼。“京兆大人!”
大公子?
京兆大人?
容纤月忍不住好奇,往车窗看过去。
刚倾过身子,眼前横出一条手臂。
容纤月缩回身子,不看了。
这时,车帘外低呼着“大公子”和“京兆大人”的声音更近了。
容纤月听出来是那个什么老大喊出来的。
“说——”
那个不知道是大公子还是京兆大人的沉声,无形的压力就是连车厢内的容纤月隐隐的都能感觉到。
“是……”
那个老大低低的说了些什么。
“当真?”
那人哼了声。
“……是!还请大公子明鉴!”
那个老大低声道。
话音刚落,就听着“啪——”一声,鞭子打到衣衫上的声音。
“大公子!”
旁边惊呼声起,很快就又没了声响。
“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德行?原来我不管,是以为你们能有改错之心,可结果却是越发的张狂肆虐!以前欺凌弱小也就罢了,现在倒是都跑到酒楼来闹事!我身为京兆尹司,正就是要好好的管教你们!押下去——”
先前过来的衙役应诺,就是一番的铁链拷锁的声音。
容纤月恍悟,原来大公子和京兆大人是同一个人。
耳边似乎听着那位大公子哼了声,随后,马蹄渐近,往容纤月的车马处行走过来。
容纤月看向身边的人,人家仍闭着眼睛,唇角微勾的弧度,似笑非笑。
那个大公子,会是谁?
容纤月思衬。
忽的,“咦~”一声。有人从马上翻身下来。
“这位是……”
大公子的声音已经近在咫尺!
“见过大公子!”
常总管低低的声音响起。
“是你!”
因为只隔着一道车帘,容纤月清楚的听着车外那个大公子微微抽气的声音。
“是!夫人在车里!”常总管回。
随着话音落地,容纤月旁边的车帘忽的掀了开。姣好的面容不期然的出现在众人视线当中。隔着光影,夜凌璟的面容隐在暗处里,只能模糊的看到个影子。
容纤月不知道旁边这位怎么忽然把她身边的车帘给拉开,可隔着车帘赫然见到的人却是让她不由瞪大了眼睛。
那人一身藏青色的锦袍,上面流云绣锦,奢贵非常,英俊的面容剑眉飞扬,炯然幽深的目光看着她,也是微动亮芒。
容纤月抿了抿唇角,身侧被握着的手掌心倏的传来的微痛,让她唇角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大公子!”
大公子眸底微微一变,却还是面带笑容,儒雅风度,“半年不见,妹妹倒是和为兄生疏了!”
容纤月眼角一抖。
——她早该看出来了,这个大公子的眉眼之处似乎和她还有容纤染哪里有些地方一样。
所以,这不就是兄妹的关系吗?
可旁边这位的举动,还让她以为是容纤月先前惹下的什么桃花债了!
容纤月僵硬的笑了笑,被拉着的手心里微痛不减。
“相公还在车上……”她道。
大公子微不可查的点了头,侧身往车厢里夜凌璟的方向微微颌首,面上不见丝毫的恭维,“公子是要继续游玩,还是……”
“回去了!”
夜凌璟冷淡的哼了声。
“想必是这些宵小让公子没了兴致,耀,定不会轻饶了他们!”
“嗯!”
夜凌璟应了声,车帘放下。
容纤月只来得及说了句“哥哥再见!”眼前就已经再度昏暗。
随即,车马行驶。
容纤月很无语,手心里,人家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她的手掌心,看似亲近,可人家又闭着眼睛,靠在后面的软垫上,俨然是闭目养神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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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恬剑灵】的3鲜花
明天继续加更!
☆、朕是皇帝(8000+)
无奈,容纤月也只能小心的往他的肩膀上靠过去,
学着他,小憩。
当容纤月的脑袋搭到夜凌璟的肩膀上,夜凌璟微微的睁开眼睛,眸底幽转,唇角泄出一丝不可查的笑意。只是随后,便被幽暗代替,冷炙深沉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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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朱雀大街上,一出气派的门宅耸立。
栩栩如生的石狮子威武的矗立在朱红色的大门两侧。四进的大门宏伟壮观,上面“容府”的牌匾磅礴大气,牌匾一角还题着字,幽深的大印刻镌,正是先帝爷的亲手提笔。
六进六出的宅门,富贵盈门的屏障在院中比比可见。
飞扬的屋脊角檐,沉淀古朴。
微微敞开的书房窗内,一老一青错肩而立,一边看着外面的雕栏花团锦簇,一边交谈。
老者也不过四十多岁的年纪,面容稍瘦,双目精矍,风雅翩然。可见年轻时必是俊美倾城的好男子。青年正是先前在街上的大公子,容家大公子荣宗瑾。
“儿子以为皇上对月儿尚算有心!”
荣宗瑾说完,谨立在老者身侧。
老者便是这大夏六代为官的容家如今的掌事人,也正是如今大夏首辅,大夏丞相。
容丞相听着荣宗瑾的话,眼底暗光转闪,嘴角泄出冷笑,“不过是做给天下人看的而已!”
“皇帝虽年少,心计却不浅,前两次朝堂上的变动,就可见一斑!”
荣宗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是,不止如此,儿子以为那夜行宫行刺,恐怕也是皇上的把戏!”
“那刺客身上的印迹遥指我容家,而即若非我所为,也有瓜田李下之嫌,皇上却不止没有怪罪,还极力安抚,仅仅只是撤了行宫的护卫,要京畿四所卫护皇上行邸。这看似皇上对我容家恩宠如故,却实在像是皇上在哄劝朝中众人!”
“我容家即便出了些许莽撞愚钝之人,也不会在圣上余威之下,行此愚钝之事!若行,不击便罢,一击即中。”
最后一句,荣宗瑾话中已有冷意泄出。
容丞相赞许的点了点头,“不错,不过如今还是要隐忍为上!”
顿了顿,似有戏谑浮动,“新帝年少,总也要耍耍威风!”
荣宗瑾也随之一笑,“是,所以这次我便把夏家的那几个人交送到了大理寺,秉公而断!”
“好!”容丞相颌首,“那几个也不过狐假虎威之徒!”
容丞相转身走到案前。
随后,荣宗瑾适时的关上窗门。
“对了,既然皇上对月儿用心,那然儿……”容丞相看向荣宗瑾。
荣宗瑾面带苦笑,不言而喻。
容丞相笑,“真是被宠坏了!告诉她,我容家还不许乱了规矩!”言外之意,绝不会让庶女到了她的前头。
荣宗瑾应声,“是,儿子知道!”
“对了,也告诉月儿,自古帝王焉有真情!”
“是!”
“嗯!”容丞相在荣宗瑾的肩膀上拍了拍,“虽说是委屈了月儿,可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容家的女儿!”
“是!”
荣宗瑾应声,眼中微有薄光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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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宫门如浩淼烟波来时的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栅栏。
随着那一声沉重的低鸣,所有的烟波穹宇便被遮挡其外。
凤仪宫中。
沐浴过后,已经换下了唯有皇后才能佩戴的金玉配饰,九凤步摇的容纤月靠在软榻上,喝着自己手里的茶盏。隔着屏风,外面侍奉的春桃和香兰笑盈盈的拿着红包打发着凤仪宫内外一个个争着向皇后请安的宫婢宫随。
耳边恭贺声声,眼前那一张张笑脸也都透着那股子的真诚。
容纤月瞧了几眼,恍惚的几乎以为自己在行宫过的那两天像是在梦境里一般不可思议的幻象。
终于,那些嘈乱褪去。
香兰和春桃的面容显在她的眼前。
“皇后娘娘,各宫主子均来请安!奴婢一概言娘娘疲倦,请回了!”香兰道。
容纤月点头,“做得好!”
“奴婢也把该整理的都整理了!”春桃接着道。
“好!”
容纤月同样应声,
从悦来酒楼门口就直接回宫了,可一路上人家也给她买了不少的小玩意儿,春桃自是要打理。
春桃满脸笑容,高兴的很。
容纤月不由一笑,摆了摆手,“你们也累了,先下去吧!”
“是!”
两人应诺,退了下去、
偌大的殿内,除却守在门外的宫婢,便只有容纤月一个人。
徒然的,容纤月觉得手臂有些凉。
她低头,纤细的胳膊上,似隐若无的颤栗轻颤而起。
容纤月摇了摇头,起身到了不远处的书架上,拿起一本书册。
临走的时候这本书刚看了一半儿,现在正好继续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