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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地,那道人影站住。
厚重的身影已经到了她床头不远。
周身胁迫而来的气势压得她连动弹的力气都几乎没有,更不要说是逃跑嘶喊救命了。
“你不怕?”那个人问。
容纤月苦笑,“怕!”
“可怕又能怎么样?该来的总会来!”
似乎是被她这话引了些兴趣,那人斗篷下露出来的稍许唇角勾了勾,“你以为我会做什么?”
夜光下,竟有些魅色。
容纤月这会儿哪儿有什么心情去看,她抿了唇角,被下的手紧紧的捏成拳。
“阁下能在深宫如履平地,定然不是寻常人。而说是深宫重重,可实际上也没什么隐秘可言。我虽是皇后,如今已经如此破落,可若是大侠想要羞辱与我,我也只有一死以慰清白!”
她虽然没有刻意的去了解这个本尊的身世,可白日里那个懿贵妃说的话里已经再清楚不过,她这个皇后是个“抬不起来的庶女”,就是一边脸儿挨了打,还是会把另一边儿脸伸过去接着让人家打的那种。——别说是做皇后了,就是做妃子恐怕也挨不了多久。再加上这几天她亲身体会的膳食待遇,很显然就是个被弃的棋子。
而这位神秘人既然当时没有要了她这个棋子的性命,她周身又没有什么长物,也就剩下唯一的一个解释了……。
她虽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可也不是那种把这种事情当作风花雪夜一场的那种。就是那人有财有貌,也不能。当然也有可能是她猜错了,可她还是宁可先说出三贞九烈的话来,哪怕真的会刺激的这人动手杀了她。(说不定还能穿回去了)
既然最后逃离不了一个死字,那就“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说完,容纤月抬头盯着那个一身像是勾魂使者模样的神秘人,努力的让自己表现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
寂静一如先前。
容纤月心跳如雷。
忽的,那人抬脚,往她床头又靠近了一步。
容纤月呼吸一滞,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
月光下,她的脸色更是惨白一片。
笼在斗篷下的眸子闪动,那人的唇角勾起一抹魅色弧度。
脚下不停,他几步就到了她的床头。
他背对着月光,容纤月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只能死死的瞪着他,被子下紧张的几乎颤抖。
然后,她眼睁睁的看着他倾下身子,伸手往她的脸上摸过来。
容纤月瞪着那只探出来的手,在她的眼中就好像是寒涔涔的白骨。
就在那只手要碰到她脸上的霎那,容纤月猛地掀起身上的被子往那个神秘人的头上罩过去,几乎同时,自己从床上蹦起来……
☆、神秘人3
容纤月不知道那些书上说的飞檐走壁,气吞山河的武功是真还是假。就像是她先前说的,这个人定然不同寻常人。只是不管他到底是什么人,在她醒来就嗤笑冷讽,就至少能证明不是这个皇后方面的。
原来的皇后弱懦不堪,手无缚鸡之力,显然也是众所周知。不管这个人想要做什么,定然不会把她放在眼里。可实际上她并不是“她”,虽然这个身子没有她那样的力气,可身体的柔韧还有机敏并不差。所以她想要谋得一丝生机,就必须要小心谨慎,攻其不备。
哪怕这个神秘人没有被被子给蒙到,凭着她的机敏身手,只有这霎那的工夫,她也能为自己搏一搏。
只是容纤月想的很好,在她蹦起来的同时就意识到了不妙。
那个人只是稍一偏头就躲过了她迅雷般扔过去的薄被,等她再起身的时候,那人已经往她这边看了过来。
笼罩在斗篷下的面容露出了大半儿,她来不及打量,只看到那双如墨的眸子在月光下闪出的幽深眸光。
他早有防备!!
容纤月一惊,手脚上就不自主的慢了一拍。就算是她很快又反应过来,却还是失了先机。
自己挥出去的手臂就被人给拦了下来,紧跟着那人又一反手,她整个人就被他给压趴到了床上。
容纤月一声闷哼,从她练成祖上的绝学到现在,就是连败绩她都没有过,可现在她一招就被制敌。
若非是熟悉她的武功,那来人就真是传说中的那种高手。
容纤月挣扎着扭了扭身子,发现那个人竟是整个人都压到了她的身上,她一惊,一动也不敢动。
“你到底是谁!”
她喝问,可就是连她自己都知道就是色厉内荏。
那人没说话,压着她的身子也没动,只是夜色中,隐隐的低笑在空气中弥漫。
“原来皇后娘娘竟是深藏不露!”
“娘娘”是尊称,若是小春桃这么称呼她,她可以理解为是小春桃的尊敬,可这两个字从身后这个男人的嘴里说出来,容纤月只有些恨恨然。
“阁下这般戏弄一深宫冷妇,就不怕辱了往日名声!!”
“咦?皇后怎么知道我往日有何名声?”
“……”
容纤月咬牙,身子又往床褥里缩了缩。
他说话的时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又靠近了她些许,现在她的脖颈后都几乎能察觉到他鼻中呼吸出来的气息。
而似乎察觉到她的僵硬,他还深深的嗅了口气。
“好香!”
这个登徒子,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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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梦
就在容纤月恼羞成怒,索性恨不得就和身后这个人鱼死网破的时候,身后清琅的声音再至。
“闻一人喜攀登,独爱夜爬高峰,看日出之云海。某日,即将到达山顶,那人脚下石动,摔滑下去。山高,他不知所滑几许,后一枯树救他一命。然悬在半空,此山又鲜有人至,于是,他祈求上天。**游神经过,问,‘汝信我否?’他答,‘信’。神曰,‘纵身一跃罢。’……皇后若是他,会如何做?”
啊?什么?
容纤月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身后的人是和她说话。
容纤月抿了嘴角,“我不知道……”
随即,身上压着的力道加重,容纤月觉得自己胸腔里的空气都要被挤出来。几乎下一刻就要窒息而死。同时,脖颈处的灼热也狠狠的压过来。
什么气节都给抛到九霄云外,容纤月差点儿要哭了。她急急的回答。
“若我是他,便会纵身一跃!”
“哦~?”
压在她身上的力道随之骤减,身后那个人也好像远离了她,
容纤月喘了口气,咬牙,“既然怎么都逃不了一死,不如一搏!”
“就像是刚才?”
不同于容纤月显然有些气力不足的声音,身后的语气不止兴致盎然,且明显的带着一丝笑意,“知道逃不掉,就讨好我。不舍不得,大舍大得?”
容纤月隐隐的觉得他后面的那两句话别有深意,可此刻她并没有什么闲暇去深思,因为那人说的“讨好”这两个字足以让她的青筋直蹦。
她委曲求全不假,可什么时候“讨好”了!还“大得”!她得什么了?
可就算是她满肚子恼怒,此刻鱼在案板上,根本容不得她有丝毫举动。
就在容纤月以为自己隐忍不发的时候,突的,身后那人的讶然传来,“恼了?”
“……”
容纤月一愣,同时脖颈上剧痛,晕了过去。
在容纤月眼前泛黑之前,她默默的骂了句,“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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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纤月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因为动作太快,脑袋里一时有些懵。
眼前一片大亮,视线内是对她来说并不陌生的房间,摆设。
窗外,隐隐传来小春桃忙碌的声音。
这里,还是冷宫。
容纤月的目光快速的环绕一周,屋子里没有丝毫外人来过的痕迹。
听到里面的声音,小春桃很快就走进来,手里端着冷宫里唯一算是值钱的物件,小铜盆。里面清水湛湛。
“皇后娘娘!”小春桃躬身相扶。
不管是穿着还是打扮和昨儿早晨一模一样。
容纤月有些发怔,难道昨儿晚上的神秘人只是梦?
她伸手往脖颈上摸过去。
嘶——
疼,疼疼。
☆、前尘尽忘
不对,这绝对不是梦!
容纤月看向小春桃,像是随口一问,“晚上可听到什么声音?”
“奴婢不曾!”
小春桃睡的轻,她以前半夜里醒的时候稍微长一些,小春桃就会循声过来。
昨儿那么大的动静,小春桃竟然不知道。
“那,醒了之后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容纤月再问,
小春桃摇头,只是随后眼睛里就开始冒出泪光来,惊惧不已。
“……娘娘,不要吓奴婢!”
“……”
容纤月一愣,看到小春桃脸上惊吓出来的泪水,头皮一紧。
前几天她以为这不过是个梦,就假装神志不清,结果这个小丫头就哭了,当时她赶紧的就说自己是骗她的。难不成她以为她这次是真的——
“我……”
容纤月刚要解释,小春桃“噗通”跪倒在地,小脸儿上泪水涟涟,“娘娘,娘娘好不容易熬到这一步,虽苦难,可若是活下去就总有翻身的一天啊!”
“娘娘就是不为自己,也要为夫人想一想啊!夫人日盼夜盼就是想要见娘娘啊!若是娘娘出了什么事,可是要夫人怎么活……”
一边说着,小春桃一边“砰砰”的磕头。
那一声声让容纤月的心头一颤一颤。
她听得懂小春桃说的“夫人”就是这个本尊的母亲,可她并不是那个“容纤月”啊!
那个“容纤月”早就没骨头的跑了,求她又有什么用!
容纤月抿了嘴角,把小春桃扶起来,
“好了,不要哭了。”
容纤月给小春桃擦泪,小春桃抬头看着她。
清澈的眼睛里水意深浓,至少让她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容纤月默默叹了口气,反正她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索性就代替这个“容纤月”活下去吧!
“没错,为了夫人,为了小春桃,哪怕前尘尽忘,我也要活下去,是不是?”
“娘娘……”
………………………………………………
巍峨高song的宫殿之内,墨色龙袍的男子稳坐在龙案之后,低头看着手下笔端所写,似是若有所思。
“什么人能做到前尘尽忘?”
龙案之下,一穿着白色蟒袍的男子应声,“臣弟以为是离魂之人!”
“哦~?”
龙案后的皇帝抬眸,狭长的凤眸溢出流光华彩。
案下男子抬眼看了龙案上的男子一眼,暗自叹了声,他这个皇兄生的太貌美,连他有时候看了都觉得惊艳,可偏偏还又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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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
☆、太欺负人了
“书上有栽,说是离魂之人,一言一行往往像是完全换了个人。甚是有些举动比之前还要匪夷所思!当中也不乏有惊世之人,可也不过是书中所言,本朝还尚未见得!”
皇帝点了点头,抬手从一旁拿起玉玺,下印。
随后把刚写好的圣旨拿起来,交给侍奉在侧的随侍,“传旨懿贵妃!”
“是!”
随侍领命而去。
案下的男子瞄了眼那道不知道写了什么的圣旨,很快察觉到龙案后的皇帝正看着自己,忙收敛了目光,一本正经的看向龙案后的皇帝。
“皇兄!”略有些谄媚的语气很清楚的泄露出了刚才的小心思。
“好奇?”皇帝勾唇。
隐含笑意的声音平白的让男子的背脊上抖了大片的汗毛。
“不!臣弟突然想到御史台还有要事,臣弟告退!”
忙不迭的,男子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
背后的殿内,飘忽的传来皇帝的低笑声。
想到龙案后那位皇帝此刻定然正笑的风情无限,可现在他却是丁点儿想要看的念头都没有。
男子一脸苦色。掩面。
……太欺负人了!
………………………………
宫墙之内,红砖碧瓦。
不同于冷宫的冷嘲热讽,此刻懿贵妃面目含笑,手捧圣旨,仪容端庄,对着面前奉命而来的随侍颌首而笑,“常总管,辛苦了!”
常总管也还以一稽,“能为皇上,娘娘效劳,是奴才之福!”
懿贵妃唇角的笑意更深,随后,身边的侍婢奉上一个沉甸甸的香包,常总管也不推辞,接过来,又奉承了几句,退了下去。
懿贵妃看着常总管离开的身影,捧着圣旨的手指不为人所觉的微微用力。
一旁正巧拜访懿贵妃的一宫嫔笑容满面,“皇上要娘娘暂代六宫之权,想来日后荣宠更是非同一般。”贵妃已经是后宫之中除却皇后最为尊贵之衔,如今又有暂管六宫之权,再往上就是皇后之位了。
懿贵妃谦逊一笑,“谢昭仪说笑了,日前皇后犯错,皇上虽龙颜大怒,可这阵子皇后也是吃了不少的苦。想来皇上对皇后颇多爱护,如今此举也不过是为了我容家颜面!”
谢昭仪笑了笑,又寒暄了几句,告辞离去。
待谢昭仪离去,懿贵妃招手过来先前给奉上香包的侍婢,“去,告诉父亲,那个薛姨娘留不得!”
“是!”
侍婢飞快离去。
懿贵妃低头望着自己手里的圣旨,嘴角勾出一抹似嘲非讽的弧度。
不管皇上的用意如何,既然这六宫之权到了她的手里,她绝不容被人夺了去。
哪怕是丝毫的可能,也绝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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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
除了伙食比刚来的时候好了许多,几乎和当时一样的平静安宁,可容纤月总觉得有些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是要灭九族的
于是,容纤月不再只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闲来无事,就立在院子里平心静气的用自己家传的内息调节气息。
脚踏乾坤,双手抱圆,内息自丹田,渐渐涌动。
这个身子的灵巧有余,可实力是真的太差,那天晚上,要是她的力道再大一些,绝不会那么轻易就被制服。
所以,容纤月练得很勤奋。
在容纤月开始练的时候,她说这是做梦梦到的。
小春桃不懂,一开始小春桃不敢打扰,可时候长了就有些担心。
“皇后娘娘,该用膳了!”
小春桃小声道,
前几天容纤月已经表明了自己会好好的活下去,小春桃还是不敢真的松了心来。
容纤月收了气息,在小春桃的伺候下净了手。
备上来的饭菜不再是稀饭咸菜,虽然仍是素菜,可至少容纤月能吃得下去。
吃了几口,容纤月对小春桃说,“从明天开始我教你吧!”
“娘娘……”
“我练了这几日,觉得还不错!”容纤月煞有介事的说。
其实她们家传的这门调节气息的功夫想要练出一些门道来至少也要半年,只是想到小春桃,容纤月觉得还是夸大一些比较好。
“真的吗?”小春桃对容纤月的话深信不疑,眼睛里也晶亮晶亮的。
容纤月点头。
“奴婢想今日就学!”小春桃比她还要着急。“奴婢要保护娘娘!”
“……”
容纤月表示很欣慰,她转头看了眼四周高高的墙壁,暗自想着,等练出一些成果来,她一定要看看这墙外面会是什么样子的。
正想着,小春桃的低呼忽的传来。
“娘娘……”
容纤月诧异抬头,只见小春桃的眼睛里盈光闪动,好像又要哭的节奏。
这是怎么了?
“春桃……”
容纤月刚开口,小春桃“噗通”跪倒在地。
“娘娘,奴婢只是个丫头,什么都不懂,可奴婢还是知道宫里皇上最大。虽然娘娘现在身处冷宫,可娘娘仍是皇后。说不定什么时候皇上就会接娘娘回宫。那时候,娘娘想去哪里都好。……奴婢知道娘娘担心夫人,可,可惹怒了皇上是要灭九族的!”
说道最后,小春桃竟是哭了。
容纤月愣了愣,总算是反应过来,敢情刚才一不小心把心里想的给说出来了。
“那个,我就是说说而已……”
“我好歹也是皇后,怎么能不知道宫规……”
……………………
不管怎么样,最后容纤月还是把小春桃哄妥了。
当夜色降临,容纤月躺在床上,想到白日里的事情,容纤月哭笑不得。
她堂堂一个“皇后”,竟然要哄自己的侍婢!
也不知道那个正主儿有没有做过!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很快,容纤月睡着了。
而半夜里,一如前几天的晚上,容纤月突然醒了。
窗外,寂静无声。
屋内,隐隐的寒意冷泛。
容纤月忽的就全身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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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这是在怪我
她轻轻的吁了口气,转头。
比起那日还要显得阴暗的月光中,一身斗篷的男子立在上次隐身的地方。
整个房间都变得幽冷。
呼吸一下子哽在喉咙里。
眸子也狠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