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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远望,黑漆漆的夜色之中,所有七王爷的手下兵士,竟然全都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地上,有零星的火把散落路旁,发出单薄黯然的微弱光芒。
两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刚刚劫持秦明月的人,静静站在段小楼二人前方不远处的地方,四只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两个人,仿佛是刽子手在等待临刑之人的告别,告别之后,剩下的就是,屠戮!
段小楼将秦明月紧紧揽在怀里,身形挺立,神色冷峻坚定,对着两个黑衣人朗声说道:“两位可以多带一个人头给你们的主人,我想你们主子会很高兴笑纳的!”
左侧黑衣人动了动身形,轻咳一声,“七王爷,不要为难我们两人,这一把年纪还做这种事,自是没有办法,王爷就不要苦苦相逼了!”
☆、丢人现眼
左侧黑衣人动了动身形,轻咳一声,“七王爷,不要为难我们两人,这一把年纪还做这种事,自是没有办法,王爷就不要苦苦相逼了!”
段小楼冷笑,“相逼?若不是他一直相逼,我怎么会到这步田地?既然你们不动手,我们走了,告辞!”
段小楼扶着秦明月还未走出一步,一阵黑色旋风忽地卷过来,目标自是秦明月,段小楼毫不迟疑,不避不闪,全身扑向那黑色旋风,旋风忽地顿住,直直向后退了一尺。
段小楼也不追击,回身揽住秦明月便走。
两一个黑衣人倏地拦在他们面前,“七王爷,若再相逼,只好得罪!”
段小楼冷冷的声音,“若想带走她,除非我死!”
黑衣人也厉声笑了,“在我们兄弟面前,还没有谁能保住一个人!七王爷,也不可以!”
段小楼面色冷漠,眸子寒星闪闪,但是还未等他答话,忽然一个宏亮的声音远远传来,“那么,加上一个我,可以保住吗?”
声落人至,一个高大矫健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众人视线里面,来人是个大和尚,月白长袍,白须白眉,慈眉善眼,尤其一双狭长凤目之中,精光湛湛!
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秦明月是认识这个人的,无闻大师!
虽然看不到两个黑衣人的面部表情,但是从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的光芒中,看到了震惊。
“无闻?是你!”
大和尚朗朗一笑,“素手,闲心,你们还没有老糊涂哈,还认得老衲,这么久不见江湖,别来无恙?”
素手耿直无心,声音满是不悦,“一万年我们只做一次丢人现眼之事,竟让你给撞见了,真是倒霉!”
无闻笑道:“若现在放手,便不丢人现眼了!”
闲心声音尖利冷漠,“若放手怕是对不住闲院的名号!而且,天下事多了,无闻都能帮的过来?”
无闻面色恢复平静,“这女娃的师傅与我有交情,所以这件事我是定要相帮的,两位若不服,自可以试试无闻有无这能力!”言罢,无闻高大的身形突地窜出一股无形的罡气。。。。。。
☆、早早料理后事
无闻高大的身形突地窜出一股无形的罡气,犹如风雷呼啸,势如惊鸿,暗暗的夜色之中,一片极强的圆圆光晕罩住无闻全身,杀气漫卷,迫人呼吸。
素手,闲心两个人齐齐惊呆原地,半天,素手才激越地喊道:“你练到了第九层?”
无闻双目微闭,敛了气势,淡淡点头。
一旁的闲心静默半晌,似是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决定,恨恨不平地说道:“好,既然你来,就卖给你一个面子,反正这个人也活不过一个月,我们一样回去交差,素手,走!”
素手垂头丧气地点点头。
段小楼听见他这句话却是大吃一惊,其实,他早已经发现怀中的秦明月身体冷如冰块,竟没有一丝体温,听到闲心的话更是惊恐万状,一声大喝,“等一等,你们究竟用了什么手法伤她?快告诉我!”
闲心冷冷一笑,“你身边不就有个得道高僧,尘外仙人吗?问他吧!但是,你还是早早料理后事从容些,哼!”
哼字还在空气中,两个黑色人影,倏地一下消失不见了,似是被这漆黑的夜色融化掉一般。
段小楼惶急地捧起秦明月的脸,“你怎么样?他们到底如何伤你的?你哪里痛?快告诉我!”
秦明月的脸色白如冰块,牙齿咯咯作响,强撑着吐出一句话,“冰魄寒毒!”
身旁的无闻勃然变色,“这两个老不死,竟把这看家本事都拿出来了!”
段小楼急迫地转过脸,“大师,怎样才能救他她?冰魄寒毒是什么?如何解法?”
无闻伸手疾点了秦明月后心几处穴道,然后从袖中取出一颗药丸,放进秦明月口中,然后才缓缓说道:
“冰魄寒毒是闲心独门掌法配上他特殊的武器,天蚕毒手套,放出的一种毒,被他打中之人,七经八脉俱被寒毒所浸,体温骤失,全身冷如冰块,白天勉强无碍,每至深夜发作,寒毒逐渐入侵心脉,中毒之人一般挨不到下个月圆之夜,就被冰冻致死!”
此时秦明月心中终于想清楚,心闲院!
☆、步步紧逼
此时秦明月心中终于想清楚,心闲院!
师傅曾告诉她天下有一种冰魄寒毒出自心闲院,但是,已经消失江湖多年,却不料,今天自己竟然身中此毒!真够幸运!
无闻大师的药丸渐渐起了作用,在她心里有微弱的火苗在燃烧,身体也不再那么寒冷。
段小楼焦急地向无闻问道:“解药呢?这种毒的解药在哪里?”
无闻微一沉吟,“楼兰古国,百折老人,天下间只有他有此毒解药,但是这里距楼兰的路程太过遥远,我怕她撑不到那个时候啊!”
段小楼抱紧秦明月心痛不已,“哪怕在天边,我也要救她,我们现在就启程!”
无闻双手合什,轻叹一声,“阿弥陀佛,诚心至此,那么就快快上路吧!记住,每至深夜寒毒发作之时,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心脉,心脉一损,解药也无用了,我这里还有三颗药丸,可以暂缓她的毒性,度过危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轻装简从疾速西行,或许可以挨到楼兰!”
“多谢大师!”
段小楼接过药丸,将秦明月安置在车厢内,转回头间,刚刚躺倒在路边无声无息的部下全都活动了起来,原来他们被素手闲心二人点了昏睡穴,现在被无闻大师一一点醒。
段小楼心里暗叹一声,想不到那两个人出手悲悯,不算是嗜血魔头,竟然比那个人还要仁慈,向善。
想到那个人,段小楼的心猛地一震,自以为多年情深意重,却不想今日会如此对我,步步紧逼,不留退路,你都不会后悔么?
方安和沙千里踉跄着奔过来,急急地问询着,“爷,你还好吗?”
段小楼面色冷峻,命令道:“方安驾车,直向西行,经金城,敦煌,出玉门关,去楼兰,沙千里留下整顿侍卫,快速跟上我们,快!”
两个人同时应答,“是!”面色凛然,伸手敏捷,各自奔忙而去。
段小楼向无闻大师一礼,“多谢大师今日相救之恩,容段小楼他日厚报!”
无闻双手合什,“王爷言重,老衲多言一句,王爷性情中人,为心中所值之事,竭尽全力,但也要顺服天意,不可不留余地,折心伤己!”
☆、幕后主使者
“王爷言重,老衲多言一句,王爷性情中人,为心中所值之事,竭尽全力,但也要顺服天意,不可不留余地,折心伤己!”
段小楼微扯嘴角,勉强一笑,“多谢大师提醒,我自是不会留任何余地,我也一定会让她好好活着。”
无闻始终淡然无波的眼神,终于起了一丝波澜,低头微微一叹,“那么,老衲日日为你们诵经祈福!”
“多谢大师,告辞!”
段小楼低头迈进马车之内,方安一声鞭响,马车在黑暗夜色之中辚辚行去。
…
因为刚刚无闻那颗药丸的作用,秦明月已经不再那么寒冷,但是全身仍是冰冰的僵硬,躺在车里,手都没有力气抬起来。
段小楼闪身进了车厢,慢慢扶起她,慢慢将她揽进怀中,妄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冰冷的身躯。
秦明月知他心意,没有挣扎也没有逃避,甚至此时心中没有了以往的反感,刚刚段小楼与无闻的话,她全都听进耳中。
段小楼温热的大手,牢牢握住秦明月冰冷的小手,秦明月低低的叹了一句,“为什么我每到伤病中毒将死之时,你都会出现在我身边?”
黑暗之中,看不清段小楼的脸色,只是声音带着些萧索传来,“因为我是上天派来保护你的!”
秦明月淡淡笑了一下,没有力气说下去,只是将头沉沉地依靠在段小楼怀中。
段小楼轻柔地抚摸秦明月柔顺的长发,声音低低的竟充满愧疚,“其实,我不应该说这句话,因为是我害你变成这样子的,对不起!”
秦明月微眯起眼睛,忍耐蚀骨的寒冷,轻轻一句吐出,“关你什么事?”
“因为派那两个人伤你的幕后主使者,是我大哥,是当今皇上!”
秦明月一惊,随即艰难问道:“为什么?”
段小楼深吸一口气,“因为我不仅退了玉胭脂的婚事。。。。。。
☆、有人珍惜的生命都是贵重的
段小楼深吸一口气,“因为我不仅退了玉胭脂的婚事,还与她的爹爹,威远大将军闹翻,并且为了寻找你,我已经无暇顾及江湖之事,上朝更是免了,他怎么甘心容忍身边人,将相不和,荒废政事,藐视他的江山!所以他召回已经退隐江湖多年的两个世外高人,要置你于死地,让我断了念头。也许他还想见见你是何等样人,才没有下格杀令,我从齐羽那得来消息,马不停蹄赶来,却还是没能救得了你,真的对不起!”
秦明月终于明白自己突逢事端的原因,不由得讥诮一笑,“小女子无才无德,竟招致一国之君,当今天子的劳心牵挂,真是荣幸之至!只是王爷你,为我的那些做法,实在是不值得!”
段小楼揽紧了她,语气疼惜之极,“值得!我帮助大哥多年,将功补过也就打回凡人罢了,我用一个王爷的爵位,一个江湖,换一个你,我要的不多,而你的价值绝对的高,比我的身价值钱,所以你要坚强地撑下去,这么有价值的人生,你要精彩地活下去!”
秦明月微闭起眼睛,淡然笑了,“我从来不知道,我的生命如此贵重啊!”
段小楼微微捧起她的脸,虽然漆黑一片,但是秦明月仍能感觉他眼中发出的浓浓深情,“你是我珍惜的人,有人珍惜的生命,都是贵重的!”
秦明月眼内一热,泪光闪烁中,微然一叹,有人珍惜,是不是死亦瞑目?是不是这一世不曾白白来过?
没有了对江远行牵肠割肚的牵挂,没有了对江远行咬碎银牙的仇恨,她的心轻飘飘的了,爱过恨过,这一生似是可以圆满,那么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若现在告辞,亦是不错的时机,只是眼前人啊!你为何如此执拗坚持?让她想到放弃,是一种愧疚!
…
五日之后,马车到达玉门关。
不必出关,已然望见,关外苍天淡白,黄沙莽莽,人迹罕至,苍凉荒芜。
☆、我是王爷我说了算
不必出关,已然望见,关外苍天淡白,黄沙莽莽,人迹罕至,苍凉荒芜。
向前不可以再乘坐马车,只能依靠骆驼。段小楼面色肃穆,对着方安吩咐道:“沙漠环境恶劣,不适合大股行军,方安带领手下兄弟在此等候,沙千里随我前去楼兰,若一个月内不见我们回来,方安就去上报皇上,说我命丧楼兰,让他为我报仇吧!”
方安立时急了,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那怎么行?爷,一定要多带上些侍卫,西域路上不太平,常有盗匪出没,而且,楼兰蛮夷,凶悍无比,一定要多带人啊,只有你们三个人去,那实在是太危险了!”
段小楼摇头说道:“是我们四个人,还有一个向导,若是侍卫众多,楼兰国会误会我们刺探军情,妄图进犯,到时候就更不好办了,轻装简从希望还大一些。你好好待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方安急迫地看着段小楼,大眼睛之内急的冒火,“爷,你是当朝王爷啊!你这么孤身涉险,值……”
段小楼脸一黑,方安立时吓得住了口。
段小楼走到远处坐在毡毯上的秦明月身侧,“我们走吧!”
秦明月转过脸来,原本俊秀明媚的脸庞,此时惨白如纸,眉宇间有大片的青灰之色。
段小楼每此看见那颜色,心就会沉重几分,前两日还是淡淡的,现在却越来越重了。
秦明月淡淡说道:“你何必为了我去冒险呢?我不想离开中原,即使死,我也不要死在异国他乡!”
段小楼扶起她,低声说道:“胡说什么,我们是去治病,又不是去送命,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你没听说过,厉害一千年嘛?你那么毒辣的人,怎么也会活个八百多年啊!我还想看你多劫几次人呢!”
秦明月有些虚弱地笑了,“祸害遗千年,何时变成厉害一千年啊?”
段小楼扶着秦明月走向骆驼,故意板着脸,“我是王爷,我说了算!”
秦明月不与他斗嘴,只是从袖中摸出了不离,“把它留下,前路莫测,不要它同我去冒险!”
☆、还好
秦明月不与他斗嘴,只是从袖中摸出了不离,“把它留下,前路莫测,不要它同我去冒险!”“不可以!”
段小楼的目中一丝异样光芒闪过,忽地朗声否定了秦明月的话。
“它是你的伙伴,因为莫测,才也许用得到它保护你,主人危难之际,正是它应该表现的时候,绝不能留下它!”
秦明月有些不解地抬起头,困惑段小楼为何如此激越,但是看到段小楼坚持决定的目光,只好又把不离放进袖中,“好吧!其实我也舍不得它!”
四个人,八头骆驼,在早晨渐渐升起的金色阳光中,走出玉门关,走向漫漫莫测的西域之路。
天苍地阔,那一刻,在所有侍卫的眼光中,祝福是大过哀伤的,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为爱拼杀的机会呵!
…
向导名叫莫昆,是维族人,身材矮小,消瘦的脸庞,一脸络腮胡子,但一双眼睛却机灵中蕴含狡黠之光。
行进五天,天晴风小,一切顺利,只是秦明月,夜晚寒毒发作的时间,越来越长,令段小楼心疼,愧疚,忧虑不已。
将近黄昏的时候,天气骤变,乌云笼罩苍远大地,压抑灰暗的冷风,近似上苍的狞笑,席卷了黄沙莽莽中渐渐慢行的驼队。
段小楼目光显现焦灼之意,他催动骆驼,靠近秦明月,“你还好吗?”
秦明月缓缓转过苍白的脸,给他一个浅浅的笑容,“还好!”
可是,隔着两头骆驼的距离,隔着穿着秦明月身上五六层厚厚的衣服,围裹,大衣,段小楼发现了她的颤抖。
一丝恼火与心疼浮现段小楼眼中,她就是这样,即使疼痛寒冷难受的要死掉了,都不回在他面前哼一声。
段小楼转头看向前方的沙千里,大声吩咐道:“马上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变天了!”
“是,爷!”沙千里催动骆驼,向前面的向导靠近。
段小楼掩去焦虑的目光,对着秦明月安慰道:“再坚持一下,一会好好歇息!”
☆、不要太辛苦
段小楼掩去焦虑的目光,对着秦明月安慰道:“再坚持一下,一会好好歇息!”
秦明月无声地点点头,将脸都缩进厚厚的围裹里面。
一大片灰褐色,光秃秃纵横交错的灌木丛旁边,骆驼队停了下来。
莫昆与沙千里安顿好骆驼,开始动手挖一个大坑,大坑挖好后,在坑里面点燃了枯木杂枝,立时,有淡淡的温暖,从升腾火焰的火堆发散出来。
段小楼扶着秦明月走到火堆旁坐下,尽管厚重的衣服,棉袄,毛皮裹的秦明月状如粽子,但是她冰冷颤抖的身体,仍旧把寒冷从手传递给刘俊,冻的他心疼。
段小楼坐在秦明月身旁,拥住了她的身体,放低的声音掩饰万分的焦灼,“感觉怎么样?如果忍不了,我们就吃一颗药丸好了,你不要太辛苦!”
秦明月摇头,“只剩一颗药丸了,还是省着点好……”
她说话的速度极其缓慢,一个字一个字的向外吐,她怕说的急,段小楼会听见她牙齿打颤的声音。
沙千里与莫昆在火堆上烤热了携带的熟肉,干粮,以及一些米酒。
大漠天气寒冷,每个人都要喝一点酒驱寒,段小楼只让人准备了绵软的米酒,每一次吃饭,都会给秦明月喝一小碗。
吃过饭,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寒冷的风更加肆无忌惮地呼啸撒野,天空阴如暗布,间或有零星的雪花飘落下来。
段小楼不仅暗暗叫苦,心里一直默默祷告:千万不要下雪!
沙千里与莫昆又开始动手挖一个大坑,挖好之后,将原来坑内的火种移到新坑内,重新拾捡干柴又燃起一个大火堆。
然后动手,将原来的火堆用黄沙掩埋,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