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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喃声说,“把她的身世再给我说一遍。”
翠姨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白玉瑶,界余县人氏,一年前被付媪收养,这件事只有极少人知晓。其它情况的一概不知。”
“听她身旁的丫头说,她真名叫白景。”扶新插话说。
“界余县,白景,景儿···景儿···”白衣男子含笑地重复道。景儿不知道在他的心里响了多少遍。一定是她,一定是她!白衣男子露出温情的笑。
翠姨一旁担心的望着他,“主上···”
“以后怡风楼我亲自接手。”白衣男子命令说。他要见到她,他像迫不及待的见到她。自从在破庙失去他的消息后,他像疯了一样找她。那段萌芽的爱情,在他的心里狂长。他以为再也看不到她了。景儿···景儿····是他的景儿····这么久竟一直在他的身边。
“你先下去吧,扶新,带我去瑶楼。”他含着笑说完。
翠姨疑惑的点头。主上从未如此笑过。
☆、第十二章
雕花的朱门缓缓推开。一阵奇异的香味扑鼻而至。
莲儿打了个哈欠,脑袋晃了晃,随即倒在桌上酣睡起来。
“主上,请进。”扶新恭敬的说。
“你守在门外,不要打扰。”白衣人眼神穿过飘摇白纱帐。吩咐道。
门轻轻地阖上。
室内很亮,几支红烛炸开灼热的灯花。
他的脚步很轻,似乎还屏着呼吸。走近她,走近她···
床上的人儿静静的睡着。
她果然很美。
他的手指划过她润滑的脸颊。他的心柔软的像棉被。他欺□子,在她的额上印下浅浅的一个吻。“傻丫头··
···是白净如水,阁思似绸···”
梦中的她微皱的眉头舒开,殷红的嘴唇上扬。
“还记得我啊,丫头···”他轻轻地说。
睡梦中得人儿嘴角不知觉的扬得更弯。像一个小月牙。
他的心中填满的蜜,欢喜的看着她。
“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的视线。”他伸手抚着她的鬓发。眼神像一湾浮满花瓣的春水。
“白净如···水,阁思··似绸···”梦中人低声呓语。
白衣人的脸上放满光芒。照亮了屋子里的每个角落。
“景儿···景儿···”他激动地握住她的手,脸颊贴在她的手背上,一滴温润的液体悄然滑落。
梦中人也紧紧的拽住他的手。骤然眉心一皱,不安的晃动脑袋。白衣人紧张的盯着她。
“···不要走···你在哪里···”她面色紧绷。
白衣人将她的手握的更紧。“我不走,我在这里,陪你。”他柔声劝慰。
她绷紧的身子渐渐柔软。
“不——娘亲,不要撇下景儿。”有一阵剧烈的躁动。额上挂着点滴细密汗珠。
她的头晃得更剧烈。白衣人将手抚上她的额,“不怕,不怕。”
“——太子——你还我娘亲,还我娘亲——”梦中人晃出几滴清泪。眉心拧成深深的褶皱。
白衣人的手一震。
手似乎被热泪烫缩回来,心疼的望着她,眼神隽深复杂。良久,环住她的手
一丝丝温热的体温传过,像是包裹她的心,她终于镇定下来。
“景··儿···”他的声音喑哑。
景儿在梦中,眼角残留着几滴晶莹的泪。泛着芒光,刺痛了他凝视的眼睛。
他的心一阵绞痛。那锋芒将他割成一片一片。
终于,他轻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滴。
“景儿,对不起。”他轻轻地说。
他躺下来,环拥住那娇小的人儿,低下头,吸吮她迷人的发香。发香像一缕缕勾魂的烟,他忘我地陶醉。
“景儿,你心里···是恨我,对不对?”他害怕的问道。
···“我很他!”···
怀里的人呼吸均匀,脸颊泛着一缕扉红,像个孩子一般睡得香甜。
“对不起···景儿···”他痛苦的闭上眼睛。“是我害得你伤心了···”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到。他紧紧的拥住她。
* * * * * *
翌日。
旭日暖暖打进香阁。将朱红的阁子照耀得晶光点点,四周溢满花的清芬。
琴曲悠扬。
融进暖暖的朝阳。花香携着琴音四处飞荡。穿过长廊,跳过丹栏。
莲儿捧着一碗粥羹。
“小姐,老远就听到你弹琴了呢,今天怎么这么好的兴致。曲子也很特别呢。”莲儿边踏进门边笑着说道。
“胡说,不就是平常的曲子吗?”白景笑道。
“不对,不对,平常听到小姐这首曲子都很凝滞,都有种想哭的感觉,今天可大大不同!”莲儿反驳说。
“小姐是不是遇到开心事了呢!”
白景凝神细想。
昨晚她睡得很安稳。一种温暖的感觉一直环绕着她,奇妙的愫动充盈全身,她觉得舒服极了,起来便觉得神清气爽。
“莲儿,昨晚谁在我身边?”白景问道。
“呵呵···你不知道啊!是李丞相啊,你昏倒后,他可守了你好久,大半夜才离开呢!”莲儿咯咯笑道。“说不定,他对小姐动心思了呢。”
“是他···”白景轻声叹道。昨晚是娘亲不在后,睡得最香甜的一晚。噩梦缠绕,却有一个温和的声音,阵阵的温暖也从传过来,所有的梦魇嗽消散了。梦到一大片美丽的鹅羽花,花香缭绕,花海隐隐处,朦胧中站立着一个修长绰约的影子,玉树临风,却看不清他的脸。
白景点点头,含着一丝柔蜜的笑,“应该是他。”
“什么应该是他,本来就是他嘛。小姐,人家李丞相一呼百应,有那么的潇洒倜傥,温雅如玉。是京师多少女子的梦呢。小姐可别这样迟疑。”莲儿插上一只海棠,放在青花瓷中。
白景脸红的一笑:“哪里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词,莲儿丫头也学坏了。”
“哈哈,昨天听姑娘们说的,她们在议论,我不小心听到的。”莲儿脸上似乎挂着得意的色彩。
扶新进来道,“玉瑶姑娘,李大人来瞧你了。”
莲儿调皮地朝她挤挤眼。
☆、第十三章
如月光袭满幽静的楼阁。
李墨晰散发着月的光华。
他换了一身紫金长袍。发上一顶镶金的宝冠。似乎刚下朝。
“玉瑶,你好些了吗?”他微笑的问。月光似乎更浓,更温柔。
白景的脸上也挂着温婉的笑。
“好多了。”她望看他,眼眸里泛出光芒。
她嗫嚅道:
“···昨晚你是不是一直都守着我?”
那熟悉的感觉,那按捺不住的愫动,那温暖的气息,是昨晚的美好回忆,一直挥之不去。
“嗯,我担心你有什么事。”李墨晰的面色柔静地回望她,眼神如一阵清晨的薄雾将她包围。
一霎间,瑶楼静悄悄;连窗外海棠花瓣打在芬芳的泥土里都能听见。
有什么东西在偷偷长大。
白景有点窘迫,不好意思的别过头,“那个···嗯··那个···其实你可以叫我景儿···”他忘记了也没关系,只要他现在能和她在一起。只要他此刻还爱护她。想到这儿,白景心里像花蕊中含着浓浓的蜜。
“哦~~景儿···”他轻轻地点头。
白景心里高兴极了。景儿两个字像欢快的地打在她的心坎上,阵阵欢悦。
“罗屏哥哥——”莲儿在外面挥手大叫。完全忽略了罗屏根本看不见的事实。
白景应声望去。
她惊讶的看见罗屏根本一点事也没有!
神色正常的跨过门槛···
拐进精致的长廊···
绕开柱子···
甚至正常的走上瑶楼的红梯!
莲儿张大嘴巴。
白景也怔住。她转头看看李墨晰,欲问不问的样子。
李墨晰觉得她的表情很可爱。微微笑道:“你有没有看见罗屏前面的那只黑猫啊?”
白景依然是一副发怔的模样。李墨晰的嘴角漾得更开。忍不住想钩钩她那剔透的小鼻子。
“它叫银狐,不知道为什么和罗屏心灵相通,它的心意罗屏能看见。所以罗屏才能行动自如。”
白景盯紧那只如墨漆黑的猫。
心里霎时有些异样涌出。黑猫的绿眸也骤然缩紧,深邃的眸也盯着她。轻盈柔软的柳枝一样的四肢,优雅的踮在红梯上,浑身漆黑像黑洞洞的夜,仿佛要把人活生生地吸进去。
“它···好奇怪···”白景喃喃说道。一种奇怪的感觉袭上她。一下一下抨击着她的眉间。
波光粼粼。映着蓝天,缀着白云。
···是湖?
她不禁的皱起眉头,眼睛闭得很紧。
“你没事吧。”李墨晰担忧的看着她。
“··嗯···没事。”
白景转头微笑的望向她。眼里荡漾着层层的涟漪。扬起的唇角像月牙一样甜美···只要他在她的身边,他关心着她。一切虽然仅仅是这样,但她已经很满足了。
莲儿蹬蹬的跑过去,挽住罗屏的手,“罗屏哥哥,我带你过去。”
罗屏被她的一声甜甜地叫呛住。连忙平稳呼吸。
黑猫优雅的踮着脚尖,圆滑的脑袋不经意的别过去。幽绿幽绿的眸不屑地阖上。
罗屏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呵呵地笑了,莲儿奇怪的瞅着她。笑了一小会才止住,“好啊!”
李墨晰微笑的看着他。
“哟,墨晰,一大早就在这卿卿我我!”罗屏笑着说。也许楼阁里暧昧的气息太浓了。浓得可以用鼻子都可以闻出来。
“是啊!是啊!李丞相昨晚可守了我们小姐好久!”莲儿得意的笑着。
白景羞涩的别过头。
窗外的小鸟落在海棠的青色枝桠上,歪着小脑袋啾啾的歌唱。
李墨晰微笑的偏头看向她。“景儿···”
白景一愣。
她的嘴角突然漾起像海棠花一样的笑容。景儿···景儿,他叫她景儿。
“嗯。”她轻轻地应道。
“既然你没事了,我带你出去走走好吗?”李墨晰眼神温柔,像花瓣一样柔软,带着春天的颜色。
“···嗯。”白景低下头。轻不可闻的应道。
“哦!太好了!”莲儿欢呼的雀跃。“我最喜欢出去玩了!”
“哎——墨晰。我才来呐!”罗屏不满的说,黑猫跃进他的怀里。
“你来你的,我可没撵你走。”李墨晰微笑的说。
“喂——!你把怡风楼第一美人给拐走了,我在这还有什么意思!”罗屏大叫道。这个死墨晰,总是欺负他!
“罗屏哥哥,我留下来照顾你吧!”莲儿眨巴眨巴眼睛瞅着他。
罗屏又是一呛。“咳···咳···”
莲儿连忙抚他的背。
李墨晰上前牵住白景的手。
“走吧。”他笑得像星光一样迷人。
他的手环住她的手。温暖的气息一股股从他的掌心传到她的身上。像柔软的花瓣打乱了清漪的溪水中。
——奇异的感觉。
白景脸上扫过一片绯红的云朵。她飞快的低下头。
李墨晰拉着她的手——跑过朱红的门,跑下朱红的台阶。
他轻轻地呼吸着,那熟悉的味道缭绕在白景的身侧。
白景有点眩晕。
手心微热,他就这样紧紧的裹着她。
罗屏气的大叫:“果然没义气,李墨晰!”
莲儿托起下巴,看着他气坏的俊脸,“罗屏哥哥,别生气,小姐遇见李大人,很幸福呢。莲儿在这陪你吧。”她呵呵笑道。想平时,她可是要时时刻刻守在小姐身边的,但是现在···罗屏哥哥一个人在这可不行!
跑过怡风楼的前院。
众客人惊呼,好美的女子。
客人身边的娇滴滴的美人立刻也瞪直眼睛——什么!紫色的长蟒袍!丞相大人!那可是温雅如梦幻的丞相大人!他竟然不顾身份地拉着一个女子飞跑。——是白玉瑶!娇滴滴的美人狠狠的跺脚,这个白玉瑶,一进怡风楼就占尽了所有的风头!现在连一向沉寂,不入风月之地的丞相大人也被她迷住!她的银牙咯咯作响。
怡风楼外。
一顶锦红的大轿。轿缘垂下嫩黄的流苏。轿身绣着展翅欲飞的白鹤。
丞相大人的软轿。
八个着墨色衣裳的魁梧汉子恭敬的垂首站立两侧。
李墨晰额上又细密微小的汗珠。
手紧紧握着白景。
白景也在微微的喘气。笑着嗔怒看着他,“干嘛跑那么快!”
李墨晰依旧牵着她的手,躬身走进锦红的软轿。“我想带你去个地方。”他唇角带着温如春风的笑。白景瞄到那一抹清风,不禁的垂下颌,也温婉的笑了。
怡风楼。
朱红朱红的圆柱,仿佛滴出血来。
在那朱红的黯淡阴影下,一双漆黑冰冷的眸。眼瞳是冰冷的,却在那纯净的眼眸中映射出无尽的温柔。温柔得像溺水的花瓣,却带着无法割舍疼惜,又渗着像深海一样的悲戚。
透着郁结的紫蓝色,像海一样深沉的悲戚···
悲··戚···
“···景儿···”那人喃喃唤道。声音压抑的如欲坠的乌云。千万的言语硬生生的梗在了喉咙间。
“···你···快乐吗?···景儿···”
他闭上眼睛,将那漆黑的眸笼住,靠着鲜艳如血的圆柱,浑身无力,慢慢地滑下去,滑下去·····
他的心是不是也在滴血?是的,已经泛滥的比这柱还鲜红,触目惊心。景儿说,她恨他。
是的。景儿恨他!
他拿什么去爱她!他拿什么去守护她!
他害怕,他一站出来,告诉她,“阁思似绸···”她便会歇斯底里哭喊着,指着他,要他离开!
他将头深深地埋进膝间。
☆、第十四章
火红的软轿吱呀吱呀的发出摩擦的声音。细碎的脚步声。
四周很静谧。有小鸟啾啾的脆音。
轻微的呼吸仿佛近在咫尺。白景的脸有点热。
帘子里溢着一股绿叶的舒爽。沁沁凉凉钻进白景的鼻子。清爽得像泡在潺潺的山泉里。白景深呼一口气。
嗯,真是舒畅!
轿中李墨晰仍握着她的手。他的手心微烫。白景不好意思的别过身,假意掀开轿帘。
“你今天怎么这么失态,好多人看见了呢!”她瘪瘪小嘴,眼里含着娇羞的纹浪。顺着手向轿外张望。
原来是在一片错落的小林里。鲜艳的红轿十分醒目。
四周是苗条高大的树,树影斑斑驳驳,像小铜钱似的洒落在地上。风吹着也只飒飒作响。地上铜钱欢快的乱窜。
“我喜欢。”
白景背着他,嘴角一点点的上弯,上弯。他说他喜欢,他喜欢和她在一起吗?“···
嗯···这真漂亮···”她一只手打出帘外,一米阳光从她的掌缝滑落。痒痒的。“···我们要去哪里啊?”
“待会你就知道了。”
吱呀···吱呀···吱呀···轿子不停的摩挲着,在静谧的小林和不和谐。
白景有点犯困。头也被轿子晃得晕晕乎乎的。她张张嘴。眼睛不由自主的阖上。
······
“大人,到了!”
白景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她才没睡多久啊。她睁开了眼——
琥珀般透明的下巴,棱角上方圆润的弧度····
“霍”的的瞪大眼睛,直起身子;脸唰的一片红云霞——天呐,她怎么睡到他的身上去了!
“吵醒你了,本来想让你再多睡一会。”李墨晰仍是好看的微笑。他拍拍肩膀,“还睡得舒服吗?”
白景使劲低下头,“···嗯···”
“我们下去吧。”
“···嗯···”
是的,跟他在一起真好!他的手很暖。白景低头抿唇轻笑。
···白净如水,阁思似绸···
那样缠绵悱恻的思念。
是他。他对她真好。她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他。她微微抬头,正撞上李墨晰春水清澄的眼帘。她又赶紧低下头。
李墨晰拉着她走下软轿。
“哇————”白景惊喜的大叫。
碧空一净如洗。纯净透明的蓝色,没有白云的清影。环绕着修长的绿树。枝叶茂密的伸展着。
湖。
像明镜一样的湖。湖里有蓝天,有绿树。没有白云的浮动。湖水静得像熟睡一般。
白景血液里有股愫动。密密麻麻的相互涌现。
神清气爽!白景觉得一片轻松。湖似乎带着清气。渗入白景的每一寸肌肤。她展开双手,扬起像阳光一样的笑容。转啊转啊····
纯白如雪的衣袂轻轻地飘舞。轻盈的薄白纱若有若无的摇曳。
李墨晰含笑的看着。仿佛这是最美的景致。天地为之失色。
“这里好漂亮啊!”白景欢快地挥挥手。
“景儿,阳光有点烈,我们去竹屋里坐坐,那里还可以踩水。”
白景顺着他的眼光望去,果然有间雅致的竹舍。竹舍半搭在水上,还有一片小竹台,竹台下是印印的波水。
“八玲珑,你们去四面守着,别让人打扰。”李墨晰轻声轻吩咐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