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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三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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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要看他这张脸!”戍天不悦的瞪了夜樱一眼:“他现在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看了就烦,我要他象禀柔一样,高高兴兴的对我笑!” 
心里想着已凌倾现在的样子怎么可能笑得出来,可是夜樱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吐了吐舌头,保持沉默。 
“注意凌倾的安全,还有,尽量让他多吃一点。禀柔是不是今天来过了?” 
“是。”夜樱老老实实的回答。 
“哼!越来越不象话!凌倾怎么又和达虎勾搭到一起的?” 
夜樱一愣,急忙答道:“奴婢不知道有此事,恐是陛下误会了吧?” 
自己也觉得不太可能,戍天摇摇头,转身离开。夜色下,只留下夜樱一人长叹一声:“若是陛下在对凌倾殿下好一些就好了。” 
可惜这句话只有花草树木听到了,而应该听到的人早已扬长而去。 
大同历252年1月,戍天等一行人来到原来的河燠国城市巡单,同年3月,戍天在巡单称帝,号称一统三国,改国名为栎,国号嘉同,国都定为巡单,后人称戍天为嘉帝。 



对于凌倾来说,最难熬的冬天总算是过去了。随着天气的好转,凌倾的身体也渐渐好了起来。至少他在得知自己的父皇和兄长还安然无恙后,心里总算是有了一点小小的期待。就是这一点小小的期待,支持着凌倾一直活了下去。他曾婉转的象戍天提出想见父皇和皇兄的要求,却被戍天拒绝了。从那之后,凌倾再也不提这件事。 
三月已是春天,阳光虽不算灿烂,至少还算妩媚。自从戍天称帝之后,事物繁忙,很少来纠缠凌倾,到让凌倾难得的松了一口气。凌倾无事,又因为怕见人而不愿去花园走动,便坐在屋外的阳光下抱本野史在看。 
很少见到凌倾这样悠闲,满月和繁星相视一笑,留下凌倾一个人安静的看书,自去忙自己的了。 
春天容易困乏,凌倾看了没多久,只觉得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不由得一阵昏昏欲睡。放下书,凌倾闭上了眼睛,打算休息一会再说。迷迷糊糊之间,凌倾仿佛听到了琴声,弹的是一首凌倾十分熟悉的旧曲,凌倾静静的听了一会,只觉弹琴之人手法甚是高明,同是一首曲子,他竟将曲中之意表达的淋漓尽致,连凌倾都甚觉钦佩。曲风之中,更是隐隐带了几分飘然出世之意,仿若一人居高临下笑看红尘,凌倾越听越是钦佩,顿时睡意全消。好奇之心顿起,不知能弹出这样曲子之人会是怎样的不得了得人物,更奇的是在这深宫之中,竟会有如此人物存在。 



16 
止不住好奇之心,凌倾犹豫了一会,终于站起来走出了自从搬进来后就再也没有踏出一步的“凌霄宫”。 
沿着琴声传来的方向,凌倾渐渐的走到花园中的湖边,远远看到湖边亭中隐隐坐着一个绿衣人正在操琴。 
凌倾走近一些,站在湖边静静的聆听着琴音。绿衣人已换了一曲,凌倾静听,只觉此曲坦荡豁然,令人闻后不觉心胸开阔,在凌倾心中压抑已久的闷气似乎也随着曲子逐渐烟消云散,神清气爽。凌倾不由对弹琴之人更是神往。 
“请问您是?” 
正在凌倾出神的时候,一个身穿黄衫,侍女打扮的少女走到凌倾身边,疑惑的问着凌倾。 
“我是……” 
凌倾刚要回答,却又不知该如何回答。自己住在这里,却又究竟是什么人呢?总不能说是戍天的宠男吧,想到这里,凌倾苦笑了一下,勉强说道:“我不是坏人,只是为听琴而来,并无恶意。” 
可是黄衫少女看来并不完全相信凌倾的话,她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凌倾,既不说话却又不离开凌倾。凌倾觉得十分尴尬,转身刚想离开,却听身后一个娇美的声音想起:“初雪,不得无礼!这位公子请留步。” 
凌倾微一犹豫,还是转身一揖:“是我无礼。因为琴声动听,一时之间忘了礼数,实在抱歉。” 
“公子不必多礼,既是知音,在听我一曲好吗?” 
凌倾不由抬头看着眼前的绿衣女子,之见她一身宫装,衣饰华贵,举止高雅,定是身份不凡之人。以凌倾的身份,本是不愿在惹麻烦,可是对于刚才豁达清奇的琴声竟会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双十年华的女子所弹,凌倾沉吟半天,终于还是跟着眼前的女子走进了湖边的凉亭中。 
那女子也不多话,只是微微一笑坐在琴前,弹起一曲《神乐》。 
初听此曲,凌倾心中忍不住的感慨。就是因为这个曲子,自己被禀柔诬陷,被戍天冷嘲热讽,就是在他弹奏这个曲子的那天,得知了国家完全覆灭的消息。这让他怎能不感慨呢? 
但是很快,凌倾就沉浸在绿衣女子出神的乐曲之中。本身《神乐》是为了象神乞福而创作的,曲风前半部欢快,后半部庄严。可是这个曲子在绿衣女子的手下却是清丽脱俗,就连欢快之气中也带着几分清淡,在后面的本应是虔诚庄严的部分却也带着一股悠扬清奇,不带一丝人间眷恋,曲音极美,令人闻之精神一振。 
一曲终了,凌倾沉吟不语。 
绿衣女子仿若看出了不知似的,微笑一下说道:“公子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这里也没有别人在了。我弹的不好吗?” 
“不,小姐弹的非常不错。我几乎没有见过比小姐弹的更好的人。” 
凌倾微微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小姐曲风清奇,气度不凡。以小姐青春年华,能弹出这样的曲子,令我自觉惭愧。尤其是听到的第一首曲子,虽不知其名,但闻其曲,品其意,恐为失传已久的‘清平’,此曲原本是曲意清淡,但经小姐一奏,令人有飘飘然出尘之念,更兼有劝人为善之意。真是此曲只有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闻。由此曲便知小姐胸襟开阔,心地善良,并隐有向佛之意。” 
“凌倾殿下过奖了。苘睛虽未闻殿下琴音,但殿下竟猜得出我弹的第一首曲子是清平,就已知殿下不凡了。天下之大,知音却少,知我琴意者,除了禀柔,也就只有凌倾殿下您了。” 
“禀柔?”凌倾心中一惊:“你是何人,怎么知道我得名字?” 
绿衣女子笑道:“我怎会不知,禀柔提到过殿下你好几次。” 
只听绿衣女子继续说道:“我叫苘睛,禀柔是我兄长。” 
此言一出,凌倾更是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莫非你就是婉约公主?” 
“正是。” 
凌倾起身,只觉得一阵头晕,用手抓住了亭中的柱子。 
“禀柔得罪过殿下吧,我今日就替他给殿下赔罪了。” 苘睛说着话,人已经盈盈的拜了下去:“请殿下原谅禀柔。” 
“快快请起,我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你误会了。” 
凌倾伸手想扶起苘睛,却又觉不妥,只有站在一边不受她这一拜。 
“皇兄他自幼就被太子欺负,我母后虽受宠爱,可是因为家中没有背景,在宫中也是饱受欺凌。禀柔性子强,不愿居于人下,可是碍于宫里的各种规矩,加上没有人支持,那么多年只有一直忍耐。” 
苘睛低下头,似乎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为了保护我和母亲,禀柔拼命的讨父皇喜欢。父皇那时却有意改立禀柔为太子,可是下面的大臣反对的太多,只得作罢。后来,太子在得知禀柔的意图后,不断拿我和母后来威胁禀柔,还想尽千方百计来陷害禀柔……那一段时间,我和母后日夜都生活在惊恐之中,生怕有一天就被突然安上什么莫须有的罪名。” 
“殿下一定认为禀柔是叛国吧,可是禀柔最后的叛国也是不得已,如果河燠还象原来那样,我们恐怕早已没命了。禀柔为了保护我和母亲,只有这样做啊。” 
凌倾听得一阵默然。 
一直想不通禀柔为何要叛国,凌倾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多的道理。若是喜欢上戍天,只要悄悄的一个人跟着戍天走就好了,非要做到如此地步,看来禀柔也是却是无法。一想到对他一直不善的禀柔原来是为了保护妹妹和母亲,凌倾就再也对他恨不起来了。 
“你不是嫁给了戍天吗?那禀柔……” 
“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不过戍天陛下对我很好。” 
看来苘睛并不愿多谈禀柔和戍天的事情,凌倾也知趣的不在问。 
“我听皇兄说,凌倾殿下的琴弹的很好,能不能让我听一曲?” 
凌倾微微一犹豫,还是答应了。 
一曲终了,苘睛沉默半天才说道:“殿下心绪不宁,想是今日所知之事影响了心情。若是殿下不介意,明日正午,我愿与殿下以琴会友。” 
“以琴会友?” 
凌倾忍不住笑了,但也自知今日心绪不宁,静不下心来弹琴:“如果公主不嫌弃,明日凌倾定当恭候大驾。” 
 17。 
对于苘睛的邀请,凌倾几乎是想都不想的答应了。 
凌倾并不讨厌苘睛,他甚至有些喜欢苘睛。不知为什么,对于苘睛,凌倾从心里感到些亲近。可能是因为从苘睛的琴意中,听不到任何敌意,反倒让人有种温和的感觉。凌倾已经很久没有过温暖这种感觉了,一直一来,他都被憎恨与痛苦所包围,就仿佛是掉进了一个不可自拔的漩涡,越是挣扎就越是陷的深。他的全部感情,除了憎恨就是厌倦,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东西。可是苘睛的出现,令他本已心灰意冷的心中,隐隐的感到了一些温暖。 
至少,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痛苦。痛苦的人多一个,凌倾就会觉得自己的痛苦少一份,似乎自己所承担的不幸被别人分去了一部分一般。 
这都是苘睛所带给他的感觉。他隐隐觉得,今天碰到苘睛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凌倾甚至有些期待第二天的“以琴会友”。 
回到屋中,凌倾忍不住翻开了扔在一边已落上一层薄薄灰尘的琴谱,细细的看了起来。 
“殿下您这是?”繁星忍不住的诧异,偷眼看着凌倾。 
“哦,很久不看了,我想翻一翻。” 
凌倾看起来心情不错,满月和繁星相视一笑。很久都没有看到凌倾这样轻松了,满月和繁星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凌倾对琴谱开始感兴趣,两人也觉得高兴起来。 
“殿下要琴吗?” 
“不了……嗯,还是把琴拿来吧。” 
满月拿过琴,看着凌倾兴致勃勃的做着准备,忍不住念了一句:“要是洪琳还在就好了,殿下用那把琴最顺手。” 
一边的繁星立刻推了满月一下。 
没想到凌倾却豁达的说:“没关系,洪琳不在也没关系。你们看,这把琴也不错啊,音色我也喜欢。对了,这把琴从哪里来得?”注意到自己手中的琴的右边有一道不甚明显的绿色滑痕,凌倾突然想起一个典故,急忙问道。 
“这把琴啊……”繁星含含糊糊的说不出来。 
这下凌倾更觉得奇怪了,他仔细看了看琴,脸色沉了下来:“怎么了,你们也不知道吗?奇怪了……这把琴名为‘绿痕’,是及其珍贵的琴啊,我去问问夜樱吧,或许她知道。” 
“比殿下的洪琳还珍贵吗?” 
“嗯。” 
“殿下不用去问了。” 
“嗯?” 
“这把琴是戍天陛下叫人送来的。”繁星迟疑半天才说出口。 
凌倾本已抬起的手落了下来,脸色也微微一变:“是戍天送来的?” 
满月和繁星不安的看着凌倾:“殿下……我们也不想要得,可是那人放下琴说得陛下让送来的后就走了,我们也没有办法……” 
“不,没什么……”凌倾只是踌躇了一下,接着就继续翻开琴谱准备练习,他平静无波的表情到另满月和繁星有些不安。 
“殿下要是不喜欢,奴婢立刻去在找一把。” 
“算了,不用。” 
直到满月和繁星都退下后,凌倾才轻抚着琴身,苦笑着喃喃自语:“戍天……戍天……你这……又是何苦呢?” 
第二日,凌倾如约前去。两人在略略客气几句后却是相对无言。气氛也不免有些尴尬。苘睛见凌倾还是很拘束,便自己先弹起了一首河燠的名曲《桃夭》,凌倾听着,嘴角不由的露出一丝笑意,《桃夭》是表现春景的一首曲子,此时正是春暖花开之时,清风拂面,美景加上妙音,就算凌倾满腹忧伤,此刻也觉得神清气爽,精神为之一振。 
一曲终了,凌倾不禁由衷的赞道:“婉约公主琴技之高,当世在无人能比。凌倾实感敬佩。” 
苘睛含笑到:“殿下过奖了。其实世间万物,怕就怕在一个痴字上。若是对一物痴了,自是时时刻刻想着念着。弹琴就是这样啊。” 
凌倾眉头微皱,细品苘睛之言,只觉得其中另有含义。他也不予说明,只是淡淡一笑讲话题又转回琴上,两人开始只是客气的谈着,可是没过多久就大感言语投机,不由的抛弃刚开始的客气,细谈起来。 
“国家本无,进而有,在到无,这也是世间规律,世事本无常,殿下不必过于拘禁。” 
在两人谈话中间,苘睛突然说出了这样的话,颇令凌倾吃惊。他没料道一个小小的女子竟会由此见识,相形之下不禁愧然。 
“我本是这样想,可是……” 
凌倾并没有说出来,他也无法说出。必定他和戍天之间的纠葛,并非一个“国事”就可以全部说清。 
苘睛仿佛明白凌倾的意思一般,只是喟然叹了一口气:“天下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殿下不要太多虑了。我看殿下心绪不宁,又听闻殿下身体欠佳。若是如此,当放宽心胸静养才是。上次我弹清平便是此意,望殿下能早日康复。” 
凌倾苦笑:“多谢公主关心,凌倾这具破皮囊,便是有一日不用了也罢。” 
言尽与此,两人均觉伤感。 
“殿下何出此言……” 
听到苘睛声音有异,凌倾忍不住抬头看了苘睛一眼,两人目光在空中相遇,顿时都有种说不出的意味,苘睛的脸也红了。 
凌倾低头,微觉不安。却听苘睛低声说道:“殿下保重身体,明日苘睛在此相候。”说罢,便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凌倾一人离于亭中,看着苘睛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中,心中竟是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此时湖边姹紫嫣红,满岸春色盎然,便如凌倾的心事一般杂乱无章。 



18。 
“苘睛,你觉得这样可好?” 
凌倾犹豫着,弹出最后一个音符,听着音调在空中逐渐荡开。 
“嗯,我觉得这样可以。” 苘睛说着话,眼神看了过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却又相视一笑,立刻互相回避了。 
随手将琴弦拨动了几下,听着古朴的琴音充斥在耳边。凌倾觉得自己可以理解伯牙为什么在子期死后将琴摔碎不再弹琴了。这个世上,若是没有知音,音乐也就没有了意义。时光流逝,和苘睛认识已经有近两个月了,虽然两人只是每日中午坐在一起弹琴论音,但日子久了,当初的紧张于拘禁全然不再,代替的是一种两人均了然于心却从未表露于外的默契。 
苘睛是个好知音,凌倾所有的思想她几乎都可以从琴中得知。她能从凌倾的琴声中了解凌倾心情的起伏,了解凌倾的不安与矛盾。可是苘睛从不表现出她知道什么。苘睛的体贴令凌倾感到安慰,有时凌倾会想,若是当初真的娶了苘睛就好了。 
“咦?这不是婉约公主吗?天气这么热您还这么有雅兴啊?” 
一个略为尖锐的声音十分突然的插入了凌倾与苘睛之中。凌倾有些疑惑的抬起了头,他和苘睛在这里很久,一直没有见到生人,现在突然看到不免有些惊异。 
眼前的女子约20来岁,容貌秀丽。身穿一件淡红的裙子,满面娇娆,一手捂着腹部,被身边的侍女搀扶着,妖妖娆娆的走了过来。 
“原来是梅贵妃,快请坐。初雪,给贵妃倒茶。” 
苘睛说着起身,连忙让座。一边小声对凌倾说道:“这是梅妃。” 
“婉约公主不必客气……”梅妃嘴里谦让着,却是毫不客气的坐在了苘睛让给他的位置上:“多谢婉约公主了,恕我无礼,不过我现在的身子特别容易累。这不是刚走了两步路,就走不动了。” 
梅妃嘴里说着话,接过初雪递来的茶水,一双眼睛却朝着凌倾看了过去,上下打量着凌倾:“这位是……?” 
“梅妃现在的身体重要,就不要和我客气了。天气炎热,梅妃应多静养才对。” 
苘睛不动声色,却避开了梅妃的问题。 
“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想出门走走。这位该不会就是凌倾殿下吧?”梅妃见苘睛不答话,干脆的就看着凌倾直接的问道。 
在梅妃到来时,凌倾就转过头假装眺望风景,这会听到梅妃说他的名字,心中一惊,却仍旧装作没听到的样子。 
见凌倾没有回答她的意思,梅妃眉头一挑,低声对苘睛说:“凌倾殿下到是傲气的紧,对别人都是这样吗?” 
苘睛淡然一笑,却不答话。梅妃看凌倾和苘睛两个都不答话,心中不免不快。她本是遛阐贵族之女,父亲和兄长手中皆有重权在握,入宫以来,便是戍天也不曾带她如此冷淡。加之现在已有戍天骨血在身,放眼后宫,已无人能和她相抗衡。碍于禀柔的关系她不敢对苘睛太过相逼,但是凌倾她一直耿耿于怀。虽然得知戍天并没有天天的去陪凌倾,但是她也听下人们说过戍天吩咐对凌倾要特别照顾。甚至不允许闲杂人等靠进凌倾住的“凌霄宫”附近。这多少令她感到些不安,她从未听说过戍天对那一个人会特殊到如此地步。她本以为凌倾也是向禀柔那样秀美绝伦,颠倒终生之尤物,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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