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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东西后不想太早回家,于是又折回到教室,这宛如被监禁起来似的幽静空间中,忽传一曲耳热能详的音乐,庞絮炼只是瞧了一眼手机萤幕上的来电显示,然后又把心神流放到窗外那些热衷移动的影子上,无奈地啧了一声:「我都已经快放弃自己了,没想到陶延誉仍如此孜孜不倦……」
陶延誉几乎每天都会来电,但庞絮炼已决计不再跟他有任何牵扯,反正自己的手机音乐也不错听,就让它这样静静地哼着吧!
「庞絮炼——」
正听得入神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乍然轧进迷茫中的思绪,他缓缓回头。
「宫君骐?」在这种时候,身为排球队主将的宫君骐应当是在排球场上练球,而不是待在早已人去楼空的教室里吧?
放学后人潮褪尽的空荡教室是属于庞絮炼一个人的,没有人会跟他争霸那一块静谧的方寸之地,也没有人会跟他抢夺那一片洞悉人性的夜幕,然而宫君骐的出现,像是一道划破长空的闪电,伴随着轰隆巨响,朝庞絮炼仰天遥望的眼神上方直劈而下,酿成一团来不及扑灭的巨火。
「我有话要跟你说。」
宫君骐的目光就像那团火,烈焰般的逼惑庞絮炼卸下心房,竖起耳朵来聆听他的发表。「什么事?」
「关于那一天……」宫君骐扬了一下眉梢,好像如此对方就能明白他的暗示一样。「我承认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说你,不过我是无心的!」
很难得这家伙居然会道歉,虽然晚了点,不过听起来还挺让人神清气爽的,为此庞絮炼不再与他争休些什么。「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说完便打算离去的庞絮炼,被身后人按住了肩膀。「我们的事情可还没有结束呢!」
「什么?」
「我说,我们之间的交易只是中断,并未结束,这几天见到我总是有意闪躲,你该不会是想违约吧?」
想起那天早已准备就绪的亢奋状态,竟落得被置之不理变成蒙羞窘态,宫君骐这一口气若是不争回来,他是不会轻易善罢干休的。
「什么违约?那种不具法律效力的承诺,我为什么要付诸实行?况且是你害我没工作的,我凭什么得听你的?」
光是看那一副傲慢专制的表情在吐露着理所当然的词句,庞絮炼一心只想反驳他,越是规定,越是想破坏。
「不具法律效力是吧……」阴晦的颜色悄然抹上宫君骐内敛的神情,他犹是咧着笑意淡淡地叙着。「老实说害你失去工作我真的很过意不去,提供你一个赚钱方法你又不接受,看来我得硬着头皮去向你父亲招供我的过失,从阻隔你去找陶延誉那男人开始,将一切的原委从头到尾诚诚实实的说清楚!!」
「宫君骐!」他分明就是故意的!庞絮炼在心底咒骂,明知道自己不喜欢将那种事情张扬,甚至怯于让父亲知晓,而宫君骐恶意的威胁,却在在的表明他为达目的可以不惜一切手段的跋扈作风。「你到底想怎样?」
「我并不是想怎样,我只是想表达我的诚意而已。」
淡而柔和的语气果真像是在抒发某个事件的感想,可是自宫君骐那故作妥协的眼神中喷发而出的,却是一种不容违抗的威迫之光。
庞絮炼恨极了这般无论做何种决定都是自己占下风的情势。「总之,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管!」
「是吗?我倒觉得很可惜,你既不参加社团,又没有补习,想跟情人去约会,又碍于手头太紧,想挣点钱工作又没着落,眼看着这一学期又要过完了,难道你打算高中这三年来的放学后,每天都躲在无人的教室里欣赏落日西下吗?」
「你有完没完哪!」
「何不做些有建设性的事情,又可以赚钱……」
「你那算哪门子有建设性的事情?」
「总比你虚度光阴来得好!」
宫君骐的理论乍听之下太浮夸,倒也符合现实逻辑,庞絮炼的意志眼看就快要被推塌。
「在你犹豫的同时,大把大把的钞票正从你身旁溜走。」看得出庞絮炼心意摇动,宫君骐更乘胜追击。「你仔细想想,有了这些钱,你父亲的负担就不会那么大,你也可以利用这些钱去买你想买的东西,跟朋友去玩,甚至跟情人约会,这样说或许很现实,但是若没有钱,你什么也做不了。」
换作是个陌生人,庞絮炼铁定一口答应这场交易,不过现在……对方可是傲气狂妄、处处与自己作对的宫君骐呀!盛气凌人也就算了,出言也是十分恶毒,庞絮炼可没有忘记他说过自己像女人这一回事。「我的确是什么也做不了,但至少我可以保有自尊,不被你们这些财大气粗的人踩在脚底下!」
「庞絮炼……」庞絮炼那饱富坚毅又倔悍的漂亮明眸,像两道隐含千万能量的镭射光束,在剎那间无痛无痒地打进宫君骐的心怀,却引发难以平复的震荡。
原来,庞絮炼迟迟不肯屈服的理由,就是那么简单。
仿佛是一场拖了许久的猜谜游戏终于悉获答案一般,自尊心这种东西对庞絮炼来说,无疑是最重要,也是最珍贵的东西,宫君骐感同身受地打从心底想和他一起维护、一起守候……
「庞絮炼,我想跟你澄清,那一天的状况完全是情势所逼,我并没有轻蔑你的意思,也没有把你当女人看待,如果你还是认为我伤了你的自尊,那么我在此诚心的向你表示歉意。」为了不让对方有所误解,也为了贯彻自己最终的目的,宫君骐不厌其烦地套用各种话术,就等着庞絮炼卸下心防点点头。
宫君骐也无法理解自己为何那么拼命,身旁明明不缺帅哥美女陪伴,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让他所向披靡的魅力沾上事与愿违的无力感,只有庞絮炼一人,从不跟其他人一样用崇慕的眼光追随他,甚至不计一切与他针锋相对,然而从那一双不轻易降服的傲然瞳仁中,澎湃如潮的敌意竟幻化为媚惑魔力,他浑然忘我地跌坠了进去。
「这并非自尊买卖,只是纯粹的肉体交易,你需要酬劳,我需要性,我们各尽其力各取所需,是一场很公平的交易,而且既然我们都还是学生,自然是事不外露,既安全又实惠,何乐而不为?」他尽量把利益关系平述的自然合理,仿佛谁也没有吃到亏。
肉体交易是吗?若真的有酬劳可以拿,要他做什么事都可以,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圣洁之躯,再多做个几次也没差,庞絮炼洒脱地想着。要是宫君骐跟陶延誉一样不守信用,他绝对是会让他的名声扫落,一败涂地。
依约来到宫君骐家门口前,庞絮炼将脚踏车停靠在围墙旁,原本想从下个礼拜才开始进行交易,也不知道宫君骐在急什么,硬是坚持放学后便到他家来,庞絮炼猜他社团结束也大概六、七点了,于是先回家洗个澡,后来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与宫君骐的家,车程居然不用五分钟就到了,难怪上次老师坚持要找他去送资料给宫君骐。
正要按电铃时,后头传来了由远而近的机车引擎声,宫君骐将车子熄火,脱下安全帽。「你等很久了吗?」
「不、我刚来……」
望着跨下车来的宫君骐从口袋里搜出钥匙利落地开启大门的锁,举手投足中无不流露迷死人不偿命的帅性,感觉刺眼的庞絮炼忍不住移开了目光。
「校际杯就快到了,这阵子都练得比较晚,实在抽不出身……」
「又没人叫你一定要今天,既然那么忙,就不要搞这种多余的交易——」
庞絮炼被宫君骐忽然回过头来的犀利眼色给震骇了一下,他被突临的力劲攫住了手臂,强势拉进了宫君骐的房间。
「带朋友来呀,君骐!」
途中,一道没有预警的美声自身后扬起:「哎呀!这不是上次的那位庞同学吗?」
「嗯……伯母好……」庞絮炼面露惊悸的表情,宛如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被人发现似的心虚。
宫君骐的母亲一如上次所见气质文雅地轻声问道:「你好,来找君骐玩啊?」
玩吗?那种事情,庞絮炼不敢承认也不敢否认,只有任由冷汗随着额头缓缓流下。
「庞絮炼这学期和我成为班长、副班长的关系,所以有很多除了课业以外的事务必须讨论及安排!」
尽管是再复杂的事,经过宫君骐的思路就会变得顺理成章,他敷衍了事地应付母亲的关切,随即又将庞絮炼拉进房里。
「你没说你妈在家……」不论庞絮炼怎么想都觉得不妥,「我看我还是回去好了,下次再找时间——」
「无论我妈在不在都没差吧!」唯恐对方又再一次打退堂鼓,沉不住气的口吻便冲了出来,而后又考虑到庞絮炼之所以会担忧的心情,宫君骐于是将身段放软,步调放慢,这一次绝对不能再出差错,让自己那糟糕的急性子毁了这一切。「我说过我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进到我的房间,况且这房间隔音设备很完整,你大可以放心。」
经过再三的保证,庞絮炼脸上紧绷的眉头才得以松懈下来,相对的宫君骐也觉得自己心头那块大石顿时轻松不少,以往的那些床伴得来全不费功夫,而今对于庞絮炼光是区区一个邀约的动作,却好像耗尽了全身的能量般令他精疲力尽、脑枯思竭,竟还乐此不疲。
目送着宫君骐走进浴室,早已洗完澡的庞絮炼则留在房内观览这触目所及的一切摆设,那精巧不占空间的影碟机与超大萤幕的电浆电视,造型独特的电脑主机及多种功能齐全的周边设备,还有一整片尽收眼底的书柜墙中,摆放着分类清楚的书籍、CD和DVD,那些高科技的现代化数位用品看得庞絮炼眼花缭乱,平常看到宫君骐拿在手上把玩的数位相机,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而这里所呈现的一切,才是精髓的所在。
真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公子,要什么有什么,哪像自己,三餐能够得以温饱就要偷笑了,哪里来的闲情与闲钱去收藏书籍、CD的。一想到这儿,不平衡的心思又开始作祟,瞪视着眼前的书柜墙,庞絮炼忽然有股狂劲想将这一切破坏毁尽。
「对那些电影原声带有兴趣吗?」
霍然响起的声音让心有异思的庞絮炼吓了一跳,顺着宫君骐的误解他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嗯,真是壮观,简直就像间唱片行!」
宫君骐洗澡的速度超乎预料的快,庞絮炼怀疑他是不是换下衣服后就马上穿上新衣服,不过从他身上飘来阵阵淡雅的沐浴|乳香,可以肯定他的确有洗过澡。洗那么快做什么!他原本还打算趁宫君骐入浴时偷偷摸个几块回去,这下可没搞头了。
「你喜欢听哪几块,带回去听吧!」宫君骐带着满脸的笑意望着他。
以为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了,庞絮炼惊疑地摇摇头。「不、不用了,我家那三流的音响恐怕会伤了你的CD。」
「这样啊……」宫君骐思忖了一下,又扬起了嘴角的弧度。「要不然在这儿听也行哪!只要你想听,随时都可以过来。」
他是在暗示我可以常常来吗?庞絮炼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这个在不久前,还以咄咄逼人的气势要胁自己的人。真的会那么好心吗?不会是在打什么歪主意吧?
面对居心叵测的宫君骐,庞絮炼可不敢苟同。「那种事情以后再说吧!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呢?」
「你已经准备好了吗?」
乍听言下之意彷佛在取笑他的小家子气,为之气结的庞絮炼一箭步跨到宫君骐面前,大胆示威:「这有什么好做准备的,要做就来做呀,谁怕谁!」
宫君骐眉毛一挑,眼看着猎物就要落入陷阱,不敢轻举妄动的他只有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围起狩猎的栅栏,不让猎物再有任何脱逃的机会。
「很有骨气!」
赞扬的同时,宫君骐已将庞絮炼的肩膀扯向自己,在庞絮炼还来不及察觉自个儿的处境时,便结结实实地接收了宫君骐出奇不意的亲吻。
软如棉絮般的触感,柔似煦风般的温婉,当宫君骐的双唇挨过来时,正准备开骂的庞絮炼就这么轻易地迎上他源源而来湿意。
仓皇之下只想退缩的庞絮炼被捧住了双颊,找不到空隙闪躲,在被迫联系热度的唇瓣中,他切实尝到了属于宫君骐的味道,不似以往他对纪咏恩小啄般的轻吻,倒像是一场血淋淋的舌祭。
「唔、别……」终于挣脱近乎窒息的唇舌之战,庞絮炼惊魂未定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为什么?」不甘这正缠绵的气氛被打断,宫君骐不死心的再度靠向对方。「这很正常啊!所有Zuo爱的前戏不都是如此吗? 」
Zuo爱的前戏?庞絮炼艰涩地想起之前跟陶延誉Zuo爱时,根本没有前戏可言,陶延誉没有亲吻自己,那很正常,因为他并不爱自己,所以那也称不上是Zuo爱,只有纯粹的发泄。
相对的,宫君骐对于自己也只是性发泄的需求,应该没有必要Zuo爱的前戏,更遑论亲吻了。
「一般只有情人之间才会接吻吧!」
端凝着庞絮炼纯情得彻底的情怀,却又硬性逞强的直肠子个性,宫君骐很好奇自己的话究竟能够对他引起多大的反应。
「所以我说情人之间Zuo爱,接吻是很正常的呀!」
「可是我们——」
「你何必去想那么多呢,不过是Zuo爱而已嘛!」
不过是Zuo爱而已嘛!明明睡觉的时候是那么温驯又乖巧,清醒时却又足足差了十万八千里,霸气而且啰嗦。不想在那种毫无意义的话题上争休下去,宫君骐此刻拉起了庞絮炼的手臂,将他带往床上去。
被推倒至床上的庞絮炼,动作敏捷地坐起身,在他又想发表些什么言论时,宫君骐倏地抢先一步俯身欺压上去,更再度夺走了他的呼吸。
慢半拍的反应让宫君骐的意图显然得逞,脑袋运转骤然失序的庞絮炼完全乱了方向,因为他从来没有被人这般激进的吻过,像过境的疾风惊急横扫,一阵衔着一阵接连不断,直到他被宫君骐近乎泛滥的唾液呛到,才得以解除这一场战况激烈的纠缠。
「哈……」咳了几声后,他大大地深呼吸了一口气,仿佛想把方才缺氧的部位给填充完整。「你、你这样……算是背叛咏恩吧!」
宫君骐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一下,纵然知道庞絮炼对纪咏恩仍余意犹存,可是在现下这种状况还提起其他男人的名字,就忍不住想对眼前这个不知是纯还是蠢的天真少爷好好的开戒、惩罚一番。「纪咏恩也背叛你,不是吗?」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不是情人吗?」
「是不是情人是由我来认定的,而不是你或他!」
该死!为何要在这节骨眼上谈论这些呢?好不容易争取而来的绮丽时光,难道要浪费在那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吗?沉不住气的宫君骐终于不耐地加重语气:「现在要和你Zuo爱的人是我,而且这里是我家,请你也稍微尊重一下主人好吗?」
平静的音调却夹带着气势磅薄的撼动,庞絮炼果真就此住嘴。看来他是吃硬不吃软,这是不是表示在待会的过程中,自己必须来狠的,就像陶延誉对他那样?
一想到这儿,宫君骐不禁又自捶脑袋,干嘛没事联想到那家伙来扰乱原本已够躁闷的情绪?霎时他给自己下了一个厚实的决定,假如那家伙是只不伦不类的禽兽,那么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绅士。
他要让庞絮炼亲身体验到,什么才是真正上天堂的滋味。
第六章
「你若是对我的举止有所存疑,那么由你来主动好了。」宫君骐突然这么提议。
「呃?」
「既然你觉得我的作法不对,那么就由你来主导局面,不然再这样僵持下去,我们什么事也做不了,你认为呢?」
话是这么说没错,要是对象是纪咏恩的话,庞絮炼早就扑了上去,问题是眼前这个身材比他壮硕、经验比他丰富的人,可是跟他水火不容的情敌外加眼中钉耶!要不是有利益关系存在,他现在根本不会让处于弱势的自己乖乖的待在宫君骐的床上。
为了不被讥笑自己的笨拙与无能,庞絮炼豁了出去,毕竟这是一个证明自己不是只会做女人做的事情,甚至是可以一展雄风的好机会。
于是他倾身向前凑进了自己的脸,大胆地贴上自己的唇,勉强用过去少得屈指可数的接吻经验来强调自己并非等闲之辈。
轻舔一下宫君骐颇具弹性的嘴唇,庞絮炼蓦然嗅到一股清新又邪魅的气息,那仿佛是来自于宫君骐发情时所散发而出的费洛蒙,煽动着空气中的每一细小分子,就连身为男性的自己也难以招架这迷雾般的旖旎氛围。
不知从何开始,情势开始逆转了,原本掌控局面的庞絮炼似乎忘记了自己的任务,在尝到前所未有催眠似的诱惑,缺乏技巧且呈毫无战斗力可言的嫩唇终于被攻陷。
宫君骐扶住了他的后脑勺,固定好姿势以便自己能够更为深入地探进他口里,吸吮他不安分的小舌,寻索他如甘霖般的蜜津。
对于这突来的转变,庞絮炼自觉不能够退缩,不然一定又会受到轻视的嘲弄,是以他做了积极的回应,宫君骐怎么在他口内翻搅,他就怎么还击回去。
纠结了不知几回合,宫君骐终于移开了他的唇,以为就此结束的庞絮炼猛然感受到耳垂一阵湿意,然后延着颈项一路滑至锁骨,所经之处无不挑起令人酥麻的异常骚动,在半接收半闪避的矛盾意念下,被唤醒的欲潮已然悄悄的席卷身上每颗守分的细胞,防坡溃堤,无一幸免。
颈项被舔吻得搔痒难耐,庞絮炼用手推开他的头,却因为衣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