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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忍泪落-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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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忍泪落,在悲恸欲死的时候……

  88

  那狠心的人,安祥地沉睡着,美绝的容颜,难掩独有的清逸;玄天全身剧颤,不愿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实,他的脸上,带着和其他三人一样的凄绝神色,痴等了六年,苦守了六年,却原来,却终究,敌不过宿命。
  他缓缓走到她身旁,跪将下来,轻轻执起她的左手,他想牵一辈子的手,然后,泪水直流不停时,他唤道:“迷雾……”
  她却没睁开眼,没睁开一双美目,也没轻启朱唇,温柔对他说道:“玄天,别哭。”她只是靠着桃花树,在桃花的陪伴下,沉静地睡着,玄天按捺不住心中的沉痛,俊美的脸,开始扭曲起来,他仰起脸,大声嚎哭,他的心,好疼啊!他的哭声,撼动四方,天地悠悠,皆能感受……
  杨轲在玄天哭的时候,也来到了迷雾的身旁,他执起了她的右手,心碎地吻着,她的手,已转为冰凉,杨轲的唇,也颤抖地厉害,他轻吻着她的素手,而脸上的泪水,持续落到她手上,他安静地流泪,不同玄天的猛烈激昂,但是,都一样的,他们的痛……
  太子旭的双眼,红透不已,他立在迷雾身前,怔怔地注视着她,他刚毅的脸庞,透着多少的哀绝,接着,他轻轻道:“迷雾,你去哪儿啊?!”闻者无不心酸。
  又喷出了几口血,他却无动于衷,只是抬起了头,望着天空,再问了一次,“迷雾,你要往哪里去?”
  你要往哪里去?怎不等我?一人独行,怎不寂寞?迷雾,迷雾,你的心太狠了!你走了吗?真的……走了吗?
  太子旭只觉力气耗尽,双腿发软,他跪倒下来,倒在迷雾双腿上,枕着迷雾的腿,他却不觉幸福,只觉残忍,他轻轻饮泣,那哭泣声,像是隐忍着不愿吵醒他的佳人……
  迷雾,你可知道?你走了,我的心、我的心,裂了……
  洛希,奇异地,显得很平静,一路来此,他早就哭过,待到了她面前,他却不哭了,只是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她,他看着玄天他们围向她,自己却立在原地,动也不动,有别于其他人的肝胆俱裂,他却还能用竹箫吹上一曲,为她送行……
  曲声方始,一缕又一缕的血丝,渐渐从他口里,蔓延整支竹箫,再滴落下地,任谁看到了,都要胆颤心惊,哀凄的箫声,在桃花飘舞时,传送到远处,他淡淡地吹着,血丝却不停涌出,染红了竹箫,染红了黄山……
  我要怎样表达我的悲痛,在知道你走后?就让我的血,陪着你走,直到流干了,直到我不再感到痛了,直到我的生命,也结束了……
  迷雾,我爱你,千千万万世……
  那株桃花树下,此刻的情景,过于悲凄,箫声轻扬,有情人,黯然神伤,也许,缘分开启时,不该这样作弄人,那四人,本是意气风发之人,风雨就算飘摇,也撼动不了他们分毫,可他们遇上了她,才明白,断肠的滋味,是如此的难受……
  而她,何尝忍心他们难过?可在到了生死关头之时,她却义无反顾地走上尽头,只愿保他们平安无事……
  哄哄师傅,我对你的请求,你一定要办到,否则,他们的苦,何时能休……
  哄哄大师伫立在一处,望着眼前的痴人们,神情哀伤……
  当我尘封了一切,也不知是对还是错……

  89

  五年后
  皇宫的荷花池旁,太子旭孑然伫立,花姿摇曳,他的心,却没有随之波动,身后,一个人缓步走来,太子旭转过身,道:“父皇。”
  皇帝已老,眉目依旧不减精明,众多皇子当中,他最为疼爱这十皇子,还有那九皇子,但是,他们如今,却如此孤独。
  “旭儿,这几年,怎那么难过?”
  太子旭淡淡道:“孩儿怎会难过?父皇多虑了。”
  皇帝一手按着太子旭肩膀,道:“若不难过,怎会这般萧瑟?每一次看你立在荷花池旁,父皇都觉得你人虽在,魂却不知到了哪里。”放下了手,皇帝背手而立,凝视着池中荷花,道:“旭儿,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太子旭眼神一闪迷茫,道:“我只是想,为什么我的心,总是这么疼?”
  皇帝心口一窒,缓缓道:“就因为你心里一直在泛疼,所以不愿立太子妃,是或不是?”
  太子旭静默以对,不发一语,皇帝心下了然,道:“你在找什么?说吧。”
  “我在找一段记忆,五年前的记忆。”
  皇帝看着自己的孩子,疼惜万分,“你怎知你有段记忆,已然不见?”
  神情忽然变得悲凉,太子旭说道:“我梦见过一位紫衣女子,可我不知她是谁,每次梦见她,我的心,像刀割一样,痛到极至,对我而言,她是铭心刻骨的,可为何又陌生之极?父皇,五年前,你派人在黄山山下寻到了陷入昏迷的我,可从此以后,你绝口不提当年事,我知道,我忘了一些事,包括一个人。”
  皇帝叹了一声,道:“忘了又有什么不好?”
  太子旭激动道:“我真是忘了什么吗?父皇,告诉我!”
  皇帝注视着他,摇头叹气,“旭儿,我问你,你的心,到底在不在宫中?”
  良久,太子旭答道:“五年来,孩儿的心,根本不知留在何处。”
  皇帝只觉神伤,就算韶光飞逝,也掩不住当年的缘分,这旭儿,记忆里缺了一段,又如何?他还是隐约地知道,有些人,不该忘记。那么,身为父亲,该不该放了他走?
  “父皇……让你当回旭王爷,可好?”皇帝和蔼地微笑。
  太子旭心里抽痛,只为皇帝的笑容已显苍老,“父皇,只要你不逼我立太子妃,我这太子,还是可以继续作的。”
  皇帝拍拍他肩膀,道:“去吧,去找寻你的记忆。另立太子,我自会安排。”皇帝迈步走开,背影缓缓淡去,太子旭莫名红了眼眶,他的父亲,还是了解的。
  皇帝下旨撤去太子旭名号,恢复过去王爷身分之时,旭王爷一个人骑着马离皇宫愈来愈远,风沙相伴,一路疾行,旭王爷不由地感到迫不及待,他要去一个地方,黄山。
  临走时,皇帝对他说道:“我希望,你会回来,再见父皇一面。”
  旭王爷这么说道:“孩儿一旦寻回记忆,自会回来。”
  他离开皇宫以后,皇帝在荷花池旁,轻轻道:“等你寻回了记忆,你还能回来吗?只怕,你会随着她去吧……”
  延迟了五年,也尘封不了什么。

  90

  武当山下,萧任休已驻足等候良久,只见一人一骑缓缓而来,任休欣喜地走上前,喊道:“师兄!”
  杨轲翻身下马,对任休点了点头,道:“怎在这里等我?”
  任休有些不好意思,“师兄这几年游历四方,鲜少回来武当,你这次回来,师傅他高兴得很,吩咐我早早在此等候。”
  杨轲也没多话,径自牵着马先行上山,任休忙跟了上去,和他并肩而行,“师兄这一次,可会待在武当久一些?”
  杨轲沉声道:“明日我就会离开。”
  任休叹口气,道:“自五年前回到武当,师兄就对这里愈发冷淡,连留下的心思也没了。”
  杨轲沉默一会儿,神情略显憔悴,“武当有你这掌门看着,我又何需担心?而且,留在这里,我的心只会更加紊乱。”
  心下一惊,任休不由问道:“怎么会呢?这里可是你熟悉不过的地方啊!”
  冷哼一声,杨轲别过头看他,“武当每个人一看到我,个个脸上都是欲言又止的表情,想和我说些什么,却又不敢,你以为我真是不懂吗?武当和我,是愈来愈生疏了。”
  山路上,马儿跟在杨轲后头慢慢走着,马蹄声之落寞,任休都觉得与人可比,更何况……那人,他的师兄……
  “师兄,武当上下,都敬你为前掌门,绝无半点鄙视。”
  杨轲苍凉一笑,声音尽显失落,“你不觉得你的师兄,已经不复当年豪气了吗?有时候,不,应该是每一刻,我都感觉不到我的心在跳动,日出日落,四季变换,我一直尝试着将我的心找回来,可是,当我努力再努力,却只感受到苍白茫茫。而我的记忆,剩下的只有支离破碎,有一段没一段。”
  任休垂着头,沉重的步伐,和他极力隐瞒的沉重秘密,颇为相同,“听说前阵子,师兄做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任休望着前方,视线不敢触及身旁的沧桑人。
  脸色冷漠,杨轲说道:“我只是跟了一个穿紫衫的女子几条街,也没对她怎样,倒是她,竟说我对她有轻薄之意。哼,我只是想看看她的容貌,别无她意,她却小题大做,到处嚷嚷,搞得江湖上议论纷纷。不过,别人要怎样看我,我已无所谓。”
  “师兄可是想起了某些事或某些人?”
  摇摇头,杨轲怅然道:“每当看到紫衫女子,我就不由自主地想看清对方的容颜,可是,每一次看了以后,我都是带着失望离去,我游走江湖,为的,好像是要找寻一个人,人海茫茫,可我要找的人是谁,我是不知道的。”
  心神一震,任休紧抿住嘴,良久才道:“我们得加快脚步了,师傅已等了太久。”说完,脚步愈发轻疾前行。
  “任休,你知道吧?”
  脚步硬生生停住,任休回头看着杨轲,硬着心肠道:“师兄,我不知道。”
  两人站立着,对视许久,杨轲眼神一暗,突然说道:“不是不知道,是怕我知道吧?”
  任休一阵鼻酸,轻轻道:“是啊,一旦你知道了,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那么,就别说了。我们走吧。”杨轲迈步向前,继续路途。
  可任休却怎样也无法转过身,再继续上山,当杨轲就要和他擦肩而过时,任休终于说了,“黄山……”
  怔怔停止步伐,杨轲讶异看他,“什么?”
  任休说道:“师兄,去黄山吧。那里,有你想要的答案。”
  那一刻,杨轲忽然觉得透不过气,仅仅听到“黄山”这两个字,他就深深地被撼动,方向一转,他牵着马调转回头,就要离开武当,任休怔愣当场,对着杨轲的背影呼喊道:“师兄,可会再回来?”
  愈见走远的杨轲,没有回应。
  任休双眼泛泪,悲伤不已……
  师兄,武当没有留下你的能耐,只有黄山,只有那个人,才能留得住你,可你知不知道,她已经……
  不在了……

  91

  皇帝和姜首领微服出宫,来到迷门庄院,门人知他们来意,领着两人往书房走去。轻轻推开了门,皇帝一人走进书房,姜首领和那名门人则留守门外。
  坐下以后,皇帝望着那埋首于桌上,满头银丝之人,不由感慨万千,待那人从浅眠中苏醒,抬起头唤他一声“爹”,皇帝缓缓回了神,道:“迷门事务繁多,你也别太操劳了。”
  “哪比得上爹为国为民。”那人端正坐姿,客气疏淡地说道。
  暗自心伤,皇帝良久不语,眼前的孩子,白发苍茫,目光中的忧郁,始终难消,自王爷转为平民,却从没见半点后悔,这帝王家,真是那么难待吗?“玄儿,就这样孤独终老吗?”皇帝沉声问道。
  玄天淡淡看着皇帝,道:“爹是何意思?”
  皇帝勃然大怒,喝道:“你这霜满白发,究竟是为了谁?!你这孤独寂寞,又是为了谁?!你未老,头已白,看在爹眼里,是多么地心酸!”
  玄天平静说道:“五年前,我被手下从黄山带回,回来迷门不过三天,我的头发,就变得如此,几年都过去了,我自然也习惯了。”
  “你习惯,可爹不习惯!”皇帝一声大喝,连门外的姜首领等人,都为之一惊。
  书房里,气氛显得有些紧张,皇帝怒视着玄天,道:“你早现白发也就罢了,可为何迟迟未娶?终日忙于迷门的大小事,却不愿娶个贤慧女子相伴,难道,你要让爹担心一辈子吗?”
  “我无心于娶妻,自是勉强不得,爹也不必多说什么。”玄天眼中有着不容改变的坚持。
  皇帝呆愣半响,心痛道:“玄儿,你怎会变成这样?”
  玄天缓缓道:“爹,我会照顾自己。”
  皇帝一脸哀痛,道:“你若是会照顾自己,就不必夜夜难眠,你日渐憔悴,别人都看得清楚,唯独你,还在自欺欺人!”
  心里的苦楚,慢慢扩散,玄天深吸气,道:“我不是过得很好吗?”
  我过得很好,哪怕孤月当空,照将我一身凄清,我也会过得很好。
  一阵疲惫感涌上心头,皇帝顿时苍老更多,“玄儿,告诉爹,怎样才能给你一丝快乐?你的眼神,冷漠得可怕,你知不知道?”
  快乐?玄天心中茫然,竟不知快乐为何物,“爹若问我麻木是何感觉,我倒还能说上一些,可这快乐,似乎为难了我。”
  一拍椅子站起,皇帝抬手指着玄儿,怒道:“我的孩子,个个一身傲气,非常人能比,落寞、失意、苦涩,皆不该出现在你们身上,你们是凌驾于众人的好孩儿,怎能如此颓丧?风光快活,才适合你们,可你……竟落得这般惆怅!为什么,玄儿?你往日的意气风发,到哪里去了?!”
  突然,脑海里闪过桃花飞舞的画面,玄天心如刀绞,只能闭眼隐忍着,皇帝看他紧闭双眼,表情凄怆,忙问道:“玄儿,怎么了?”
  缓缓张开眼眸,玄天脸上平淡似水,“爹,回宫吧。我这一生,是好是坏,也只能由得自己左右,旁人,是管不了的”
  皇帝点点头,道:“是啊,旁人是管不了的,即便是爹。”缓慢转过身,皇帝不让玄天看到他已泛红的眼睛,打开了门,皇帝留下一声长长的叹息,身影孤寂地走出书房……
  不久,姜首领进到书房,对玄天说道:“皇上有句话要在下传达给玄门主。”
  玄天嗯了一声,静候姜首领的话,“若要知前因,黄山桃花知。”
  霍然站起,玄天颤声道:“黄山……黄山……桃花知……桃花……”
  姜首领默默退出房外,独留玄天轻轻呢喃,那教人心碎的呼唤;苍白的发丝,轻柔撩起,卷起远方一座山上的桃花瓣,四处飞洒……
  我错过了什么,在五年不知身在何处以后……

  92

  夕剑山庄名声赫赫依旧,庄内气氛却有别以往,日渐萧瑟。传说,后园那片桃花林,自五年前庄主从黄山回来后,就不再开花,只剩枯树孑立,荒凉无比,而庄中所有人,除了庄主以外,没有一个敢逗留那里,也没人敢踏进桃花林半步。只有他,只有那一位蓝衫男子,日日流连,日日徘徊。
  庄主寝房外,贺管家一脸担忧之色,向大夫问道:“我家主人的情况如何?”
  “老贺,你再不劝劝他,恐怕连神医都难保他性命。不是交代过了吗?不准他再到桃花林那里,你们怎么还是放任他去?”大夫有些气急败坏说道。
  贺管家叹了一声,道:“庄主的脾气,你又不是不了解,谁能劝得动他?”
  大夫摇头道:“我每次看他,就发觉他心里的悲愁更是多上几分,他失忆以来,一直在找寻那段不该找的记忆,唉,老贺,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过于残忍。”
  贺管家擦擦眼角,凄然道:“何止是你?我又何尝好过?每当他站在桃花林外,我就提心吊胆得很,看他神情迷茫地苦苦思索着,我又何尝忍心?当他走入林中,迟迟不肯出来时,你以为我的心,不痛吗?”
  “可你看看他现在这副模样,还能撑多久?我真的已经无能为力了。除非那人重生,否则,他是无望了。”大夫沉重说道。
  贺管家泪眼迷蒙,道:“你再想想办法,救救他吧!”
  大夫只是叹声气,提着药箱颓然离开,贺管家呆立许久,才神情悲凄地走进房中,一进房,就听到床上躺着的男子说道:“贺管家,我的事,我自己明白,你就不必担忧太多了。”
  贺管家忍不住下,掉下泪来,他走到床旁,小声道:“庄主,你安心养病,别再到桃花林了,好吗?都已经好几年不开花了,你又何必再等下去?你天天等待,导致忧郁成疾,身子愈发虚弱,如今还病得不轻,难道,你连命都要陪上吗?”
  洛希张着一双疲倦的双眼,苦笑道:“是啊,都这么久不开花了,我又何须等下去?可是,只要我一看着桃花林,我就觉得一种眷恋之情,油然而生。虽然树木不开花,虽然那里荒凉寂寥,可我,却不愿离开,不舍离开。”
  贺管家霍地跪下身子,恳求道:“庄主,老贺待你,如自身孩儿般,我实在不忍看着你就这样、就这样可怜地走了。这世间,还有许多的繁华,你没经历过,就当老贺求你,不要再等了,不要再等了!”
  洛希心里一酸,道:“不知是因为什么,我总觉得桃花一旦盛开,就是我离开尘世的时候,可我没有一点的害怕,只有很深、很深的喜悦,像是为了能回到一个人的身边,好好地陪伴着她,永生永世,再不分离。”
  泪水落得更凶,贺管家哽咽道:“庄主,你说的话,老贺不明白,我只明白,你的路还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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