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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支:一由参将杨振鹏、副将李惟述指挥,自楚雄攻镇南;一由参将杨先芝、游击合安国指挥,夺取姚州。北路由昭通镇总兵杨盛宗指挥,自昭通进攻永北,再出鹤庆、丽江,攻占上关。南路由署腾越镇总兵田仲兴和署普洱镇总兵李锦文指挥。其一自景东攻蒙化,一自普洱攻威远、云州和缅宁。马如龙亲率宾9000,在楚雄、定远之间往来策应①。四月,杜文秀分三路反攻,一出大小骠川进攻楚雄;一援镇南,攻大姚;一驰援姚州。马如龙本与杜文秀同时起兵反清,其部下大都为回民,今马如龙同室操戈,屠杀同族兄弟,部下多不乐意。合安国、杨振鹏且与杜文秀暗有联络。马如龙军容虽盛,实无战志。未几,杨振鹏溃于宾川,合安国溃于姚州,李惟述退保楚雄。其北路杨盛宗溃于永北,撤回昭通。南路以“瘴疫盛行,粮饷不继”为借口,田仲兴退守新平,李锦文部撤归普洱①。马如龙称病,引兵东归昆明。清军第四次西征,又被杜文秀击败。
① 田汝康:《有关杜文秀对外关系的几个问题》的文章后注文43 引“印度事务部档案”称:大理文职官员等级表中包括一些宗教领袖的官衔,如维持清真寺都掌教(从二品),都掌教(正三品),副都掌教(正四品),都掌教典籍(从四品),都掌教中书(正五品),司经馆教□(谕)(正五品),司经馆训导(正六品),司经馆主簿(正八品),司经馆司务(正九品)等。这段记载的实施情况,尚不了解。① 《钦定平定云南回匪方略》卷28,6 页。
第六节反招抚清朝云南地方当局对大理政权实行军事围剿不能得手,巡抚徐之铭奏请朝廷从事招抚。以马德新为云南伊斯兰教著名学者,人望甚著,马如龙与杜文秀同为回民,遂委马德新、马如龙出面遣人西上议和。同治元年(1862)二月,派马载堂抵大理,招抚未成,马载堂反被杜文秀说服留居大理任职。五月,遣督标中军副将杨振鹏奉命再赴大理劝降。行前马德新、马如龙分别致函杜文秀。杨振鹏尚未到大理,五月十五日杜文秀即致书杨振鹏,说明不可议和及难于议和之故,并劝其“无烦尊驾到榆”。其文云:想滇南大势,自兴师以来,我等所据城池不少,所戕官员甚多,而今竟转和息,复予官职,是无异杀刺史者为刺史,杀宰相者为宰相。体制何存?在朝廷岂不虑贻笑于天下后世乎?推其心,不过因江南未靖,西洋复来,各省纷争,天下鼎沸,暂为缓此急彼。俟彼处稍定,必将举全师以压我境。迨至彼时,我兵已散,我将各离,始知朝廷包藏祸心,则谋不及施,勇不及逞,嗷嗷待毙,悔之晚矣。此不可和者,一也。
数年以来,我兵到处,杀其父母,夺其子女,搂其玉帛,焚其房屋。凡受害者,无不饮恨于心。所恃者,用威之后,继之以恩。纵有一二不平之人,亦因兵权在我,一切精壮尽为我用,彼即思逞,附和无人。若一从和,则精壮散,兵权分,不平之人于以得计,暗中调为,乘隙生变,以雪前仇,以报前仇。彼时外兵压境,内患迭兴,真使我等手足无措,必将坐受其困矣。此不可和者,二也。
当此时也,我以图谋大事,渐民以仁,摩民以义,凡有驱策,莫不听命。则此时之民,无不视我为父母,即视彼为仇雠。为我驱策,无不听命。若一从和,是为朝廷之民,归之朝廷。彼又将视朝廷为父母,视我为兄弟。一旦有变,犹欲驱百姓以迫敌,则是驱兄弟以攻父母。有是理乎?有是理乎?况为兄弟也者,势必顾父母以攻抗傲之兄弟,未有顺弟兄以攻恃怙之父母。此不可和者,三也。
若一从和,则半年两载之后,或朝廷另委督抚,另委提镇,来滇视事,将现受其职者调往别省。欲不从,则抗违君命。欲从之,则虎已离穴。当乎其际,势必不从。不从,即叛矣。昔日之叛,实因灭回激成,犹可说也。后日之叛,必因违君命而起,有何言哉?则前日之误,犹为不误,后日之误,终为大误矣。此不可和者,四也。
天下穆民,本属一家,何分低昂,今之所设都督、将军、先锋、统制等官,外虽各有官职,而内实顾持教门。所以远近亲友,无不乐从。若一受大清之职,则某也身荣显贵,某也食贫居贱,富贵失望,贫贱攸分,人心含怨,势必至操戈入室,同类相伤,祸有不可胜言者矣。想朝廷以和相议,以官相饵者,尽在此矣。此不可和者,五也。
抑或谓:既受清职,权自我操。远近亲友,莫不尊亲。岂不思曩日之督提镇州县府厅,实因灭回之故,遂至戕杀多员。彼朝廷命官尚难免此,况由叛而得之官乎?异日人思报复,心怀不平将谓我杀官而得官,彼又杀官而得官,又何不可乎?出乎尔,反乎尔,事有必至者矣。此其不可和者,六也。至若迤西,回之受职者数千,汉之受职者数万。十八土司俱各袭职。文则划策,武则立功。三教同心,联为一体,纵不能远期大成,亦可以偏安小就,效法南诏,历年八百。其诸时势,差堪自信。若一从和,则回之受职者固无庸议,汉之受职者将置之于何地乎?富贵失望,贫贱交迫,势必至操戈入室,同类相残,祸有不可胜言者矣!此难于和者,一也。
凡此旧官,秩然有序。若谓现在城池,即令守其土者仍旧职守,我迤西官多地少,安彼则此怨,安此则彼怨。况此同僚,视为手足,一切英雄,素有大志,誓不愿为贪官所屈。若一从和,则各率兄弟,分别四方。昨接来函,传集百议,无一应者。此难于和者,二也。
现在迤西边患已息,内政就绪。府厅州县安堵如常。士农工商,各归本业。同心捍卫,众志成功。一闻讲和,纷纷聚讼,情愿敌忾,不愿从和。犹恐误中奸计,别生事端,则已安之地,反遭蹂躏。揆之人情,和之一说,不惟回不愿,而汉更不愿矣。此难于和者,三也。②文秀对于当时不能妥协的局势,洞若观火。大理政权领导集团反抗清政府情绪之炽烈,更跃然纸上。同年冬,徐之铭、马德新派田余庆三赴大理招抚,被杜文秀断然拒绝。三年(1864)四月,马德新亲赴大理“和谈”,当他劝杜文秀接受清政府委任的官职时,杜文秀义正词严地说:“以一个合法运动的领袖,竟卑怯地放下武器,从压迫者手里接受一个平凡的职衔,我深深替这些人感到羞耻。”①马德新大理之行也以失败告终。稍后杜文秀致马德新函说:“官吏反覆无常,前车在鉴,未可信也。且满人夺我中夏,主政二百余年,今之官吏大都忘其根本。吾三迤,回汉一心,誓绝满虏,有进无退。况今者太平天国业已克复十有余省,石达开奉命来滇,将与吾歃血为盟,互相援助,扫尽腥膻,以安吾民,指顾间事耳。”②这里指朝廷为“满虏”,革命情绪堂堂正正,坦然无讳。徐之铭的招抚政策宣告完全失败。
② 《云南通志》卷110,40—41 页。
① 《覆杨振鹏书》,《回民起义》第2 册,105—107 页。
② 罗舍:《清季云南回民起义始末》。
第七节东征昆明同治六年(1867)六月,杜文秀以云贵总督劳崇光病卒,岑毓英引军征黔未归,马如龙围剿滇西“丧师而归,人望顿失”,昆明空虚,遂决计东征。他调集20 万大军,兵分五路,以扬威大都督蔡廷栋为大经略,大司戎马国春为总指挥,率大司平马兴堂、大司寇李芳园等十八大司①统摄之。杜文秀誓师,云:此次出师,本为兴汉,戒勿滥杀。如临其境,如遇其民,各当发明宗旨。但得回汉一心,以雪国仇,是为至要。统兵官等须知仁义之师,以道德为甲胄,以亲爱为戈矛,以相应之攻击。
我军有三事焉:始则锄满,次则拊汉,三则除奸。而彼军反对,然反戈矛相见。彼杀我先杀,彼止我先止。
战胜攻取之际:毋肆掳掠,毋贪财货,毋凌妇女。遇官吏顽梗不服者,杀之。良善被挟者,抚之。诸恶元凶,法所必诛,严加惩办,理宜不赦。②又传檄三迤,宣布东征的原因、目的、任务和有关政策,号召回汉各族被压迫的人民团结起来共同反对清朝统治者,文云:总统兵马大元帅杜,为兴师五路,收复全滇,除残暴以安良善事:窃思滇南一省,回汉夷三教杂处,已千百年矣。出入相友,守望相助,何尝有畛域之分?慨自满清僭位以来,虐我人民二百年余于兹矣。妖官偏袒为计,石羊起衅,池鱼皆殃;强者逞鸱张之威,弱者无鼠窜之地。尔时百姓危若倒悬,可恶妖官犹安然高枕,置苍生于不问,弃黎庶其如遗。甚至汉强则助汉以杀回,回强则助回以杀汉,民不聊生,人心思乱。
本帅目击时艰,念关民瘼,不忍无辜之回为汉所杀,更不忍无辜之汉被回所杀。爰举义师,以清妖孽。志在救劫救民,心存安回安汉。至大事之图成,惟天命之是听。无知妖官穷谋诡计,倒行逆施,杀协镇者封以协镇,杀都邮者授以都邮。高明退身,庸愚堕计。始也助汉以杀回,今也助回以杀汉;继也助汉以杀汉,今则助回以杀回。鸿沟之血未干,乌合之师突至;妄思螳臂以当车,奚啻鸡卵之击石。
今者小计略施,月奏三捷;雄师半出,功收数城。然妖官未除,祸根犹在;全滇不取,亿兆难安。况乎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用是师兴虎队,将选龙骧,粮运千仓,饷筹百万,枪炮在其前,弓弩列于后,长矛伏中,短刀相接,分五路以并进,效一怒而安民。剑戟横空,胜气腾云,千里旌旗蔽日,威镇雷动九天。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
凡尔城乡绅耆,远近士民,达务知时,不乏俊杰,转祸为福,定有同心。或率众而来归,或开门而效顺,定当量才而录用,不别户而分门。自此烽烟永靖,同登衽席之安;如其天命有归,共成王霸之业。岂不乐哉!岂不快哉!若其眷恋穷城,徘徊歧路,坐昧先机,行将后悔。况天命人心,去之久矣,纵背城航海,亦奚以为!檄文到日,凛遵勿违!此檄。③① 马观政:《滇垣十四年大祸记》,《回民起义》第1 册,298 页。
② 十八大司为大司戎马国春,大司衡杨荣,大司藩安文义,大司平马兴堂,大司寇李芳园,大司政刘诚,大司隶刘纲,大司令马清,大司勋米映山,大司阃马旭,大司徒马德才,大司卫姚得胜,大司疆段成功,大司征马德仲,大司防李文学,大司农刘应贵,大司定马德善,大司骑马国玺。记载稍有不同。③ 杜文秀:《誓师檄文》,《回民起义》第2 册,第127 页。
五路大军出动,东北路由大司衡杨荣等指挥,出武定、禄劝,攻占富民,再东取嵩明、寻甸;东路由大司政刘诚、大司隶刘纲、大司勋米映山等指挥,沿迤西大道东进,经楚雄、禄丰,进攻安宁;东南路由大司戎马国春指挥,由禄丰下易门,占领昆阳、新兴,然后转战晋宁、呈贡;北路自鹤庆、丽江攻取永北;南路由顺宁、云州、缅宁攻取景东、镇远和威远等地。前三路为主力,后二路旨在防御清军两翼攻击。大军东下至楚雄,守将李惟述不能支,遂得楚雄。马如龙遣夏毓秀抵御于禄丰,未及战,退守安宁,再退守梁家河。七年正月,大军已迫近昆明近郊。二月,清军中回族将领杨振鹏、田余庆、杨先芝向义军投诚。至此,昆明西北南三面,悉在重围之中。大司政刘诚驻潘家湾、梨烟村、夏家窑、马街、渔村。大司平马兴堂驻柴村、麻园、黄土坡。大司勋米映山驻大小普吉、马村、小坝。大司疆段成功驻五华寺、西岳庙、土坝河。大司藩安文义、大司戎马国春驻万寿宫。大司卫姚得胜由呈贡据澄江。大司寇李芳园则奉蔡廷栋,由富民过寻甸,破嵩明,击杨林。清军自杨林退驻大板桥、小偏桥一带。清军仅余东路由昆明通宜良的粮道,“尚可绕越行走”。马如龙据守昆明,所部兵才15000 人,署总兵合安国、守备马云龙、军功马学林等回族将领谋以献城。事泄,被马如龙诛杀。
清廷任命刘岳昭为云贵总督,岑毓英为云南巡抚。岳昭驻曲靖以图寻甸。毓英西上赴援,取道宜良,攻陷小板桥、金马寺、古亭庵,进至大树营,得与如龙会合,打通了滇南与省城交通线。此时清军势稍振,连夺呈贡、武定、元谋、禄劝、罗次、晋宁等地。毓英四出督战,与义军激烈争战。澄江与杨林两地的争夺尤为剧烈。双方死亡惨重。杨林之战,义军枪弹伤毓英鼻部,几贯头脑。
同治八年(1869),清军调集了镇压太平天国起义的湘、川、黔、粤等省大军入滇,攻陷杨林后进攻嵩明。此处为义军东路指挥部,由大司寇李芳园、大司平马兴堂率20000 精锐驻守。清军长期围困,城内粮械俱绝。李芳园、马兴堂被俘。寻甸陷于孤立无援,守将马天顺亦降。东征大军总指挥大司戎马国春闻讯后病逝于昆明城郊万寿宫。使东征大军由优势转为劣势。此时,大司疆段成功与马如龙战于五华寺,马如龙腹部中炮伤。段成功粮尽,求于蔡廷栋。蔡廷栋与段成功素有隙,竟拒不与。复贷于马清,亦不得。段成功遂与如龙约降。八月十三日,段成功率所部5000 人归清。所部有不愿降者,仍鏖战至两日,始定。清军以法国开花大炮轰击,起义大军在昆明近郊200 座营垒全线瓦解。蔡廷栋诈降,逸归。自此各大司军心动摇,或败或退,义军最后在土堆地方激战两月余,十一月十六日土堆失守,义军将士壮烈牺牲。杜文秀多年培养的精锐,丧失几尽。义军历时一年十个月之久的围攻昆明战役,以失败告终。
第八节大理保卫战嗣后,清军得以从容整理昆明附近州县,并分遣杨玉科、李惟述等率师西进。大理方面由进攻转为防御。双方互有大胜负。大司衡杨荣调度军事,杨荣骁勇有余,智谋不足,滇西军事部署大不如清,以致清军节节西上。同治十一年(1872)三月,清军迫近大理。杨荣迎战,时败清军。董飞龙、蔡廷栋守下关,虽居重围,无怯色。杨玉科行反奸计,阴说董飞龙降。董飞龙焚屋庐,易红旗,清军遂入下关。上关守将马国玺见下关火起,亦纵火逃。两关俱失,大理的屏障尽撤,战事进入城郊。时杨荣以出卖杜文秀与大理政权为条件,暗中投降了杨玉科。杜文秀亲冒枪矢,指挥作战。十一月大理环城各垒尽失,外援已绝,然城内皆百战余生,誓死抵抗。清军用开花洋炮四面环攻,并挖地道穿城下点燃火药攻之,东城墙被炸毁10 余丈。义军死守,清军仍不能进。清军以27 门大炮排列城墙,向下轰击,义军退守帅府和几座清真寺内。
二十五日,杜文秀召开大理政权最高军政会议。杜文秀主战,杨荣主降,争论激烈。杨荣说:“今兵临城下,内缺粮草,外无救兵,如背城决一死战,吾所愿也。我毙清军多矣,我虽死,亦得所偿矣。惟兵败之后,玉石不分,鸡犬不留,恐吾人死后,游坟诵经之人亦不可得耳。”他要杜文秀“舍一人之身,救数万生灵”。文秀气愤地说:“汝言是也。吾愿舍我一身,救閤城百姓。我庇此俦十八年矣,但愿汝能庇之十八日也。今我当全体同仁,以閤城百姓交于汝,何如?”荣说:“卑职愿负此任。”此时文秀的子女已被骗作人质,帅印也被窃走献给杨玉科。会后,杜文秀家属、亲友、佣人共百余人,全部服毒自尽。杜文秀亲率将士数百人出帅府,配合义军,向清军猛攻,奋力血战,直至二十六日天明,撤回帅府。
杜文秀血战归来,按回民习惯换水(沐浴净身),请河州老巴巴念“讨白”(忏悔词),然后升帅座,再次嘱咐杨荣说:“我今以閤城百姓交汝矣。”遂升黄呢大轿,有经生二人随从。文武分班跪送,哭泣不能成声。大理百姓堵塞街头哭送,他们都想最后再看一眼给他们带来10 多年安定生活的杜大元帅。杜文秀不时揭起轿帘向沿途百姓点头致意。轿出大理北门,杜文秀取出胸前预藏的孔雀胆毒药,服之。转至萝蔔营东,清军遣四轿夫来接,至五里桥下与杨玉科相会。杜文秀说:“杨大人,本帅凑汝成功。不干城内百姓之事,汝须另眼相看。”杨玉科说:“此事皆因受逼而起,奏明皇上,终须分辨。”杜文秀说:“胜者为王,败者休。尚何言也。”言毕,杜文秀头渐垂于胸,毒发气绝。时在同治十一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午时,是年杜文秀50 岁。杨玉科取其首级连同帅印、衣冠,派人送省。当地回民将其遗体葬于下兑村。文秀有3 子3 女,长子宗杨、次庚杨、次成杨并次女,均于大理城破后被岑毓英处死。长女凤杨,任东征昆明的监军,同治八年(1869)五月于嵩明被俘,被马如龙杀害于昆明白鹤桥。幼女于襁褓之中被保姆从大理带出,逃至云州,得以长大成人。
十二月,岑毓英抵大理。初九日,杨荣等已降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