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花台弟子柳永纪事-第1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柳三变闻言,连忙立起,施礼道:“‘浮萍断处见山影,野艇归时闻草声(《张子野诗集·湖州西溪》。)’,原来是湖州张子野,久仰久仰。” 
  张先听三变此言,有些得意地说:“徒有虚名,徒有虚名耳,兄长不必多礼,坐下说话,坐下说话。”说着又连吃了几杯,摇摇晃晃有些醉态。 
  柳三变琢磨一阵,报了个假名:“在下姓柳,名永,京都人。” 
  “柳永?”张先念叨几遍,“没听说过。不过不要紧,小弟善交各路朋友,是朋友就得一条心,此番江南同行,望兄多多关照。” 
  三变也吃得有些醉了,信口说:“贤弟大名远扬,朋友甚多,何须愚兄关照。” 
  “哪里哪里,因为身份的关系,我外出活动多有不便,许多事还得靠兄长帮忙。” 
  “你怎知我能帮忙?” 
  “秦时楼才开张,你就知道一代名妓的底细,你也不是凡人,肯定能帮我。” 
  “这么说来,贤弟也好此道?” 
  张先笑而不答。柳三变开怀大笑:“放心吧,此番游历,咱俩可共享荣华富贵。” 
  “兄长,小弟此番出门,手头很是拮据,到关键时候,行个方便。” 
  “自然自然。” 
  说笑间天色向晚,舟已行到东水门。船家停棹对二人说,往前的路你们另雇船只,最好是上岸停住一夜,明日凌晨出发。柳三变道声谢,起身付船家船费,船家道: 
  “相公的钱早已有人付了,只是这位朋友的船费……” 
  张先忙起来付钱,三变说声不必,已将钱交给船夫,船夫哪里肯收,将钱还给柳三变道: 
  “相公的钱某家不敢收,包括这一路上的酒水菜肴都有人付过账的,若有超支,我回去可以讨回,相公看我薄面,就算送了你的朋友一程。”说完打棹回返,顺着夕阳染红的江水唱出一首词来: 
  一叶兰舟,便恁急桨凌波去。 
  含行色、岂知离绪,万般方寸, 
  但饮恨,脉脉同谁语。 
  更回道,重城不见,寒江天外,隐隐两三烟树……(《乐章集·采莲令》。) 
  柳三变听到船夫所唱,若有所悟,目送一叶扁舟逆水而逝。 
  张先道:“常言说京都的轿夫胜秀才,你看他一个船夫,竟也唱得如此好词,这天底下真是藏龙卧虎!” 
  柳三变道:“日间是藏龙卧虎,夜间更是龙起凤舞,贤弟是否劳累,若有精神,夜间寻个耍处去。”   
  今宵酒醒何处二(3)   
  张先道:“我京城之中大小妓馆均走访过,再说也有些累了,今夜还是安歇,也好明日陪兄长叙话。” 
  两人在岸边寻个客栈住下。张先不胜酒力,躺下不久便呼呼睡去,半夜醒来寻水喝,见柳永的床空无一人,急忙查看自己的行囊,并不少一文钱,心中道:“这小子肯定是到妓馆玩去了。”喝了两碗冷水,躺下想些心事,不觉间又入梦乡。 
  早晨醒来,张先见柳永已回,正坐在凳上读书,便问: 
  “兄长读些什么?” 
  “哦,昨夜偶获一个抄本,乃太宗时左司谏,知制诰王禹偁的诗集。” 
  “噢这王禹偁之诗也可读吗?” 
  “王禹偁之诗,以寓规讽,关心民生疾苦:‘吾生非不辰,吾志复不卑,致君望尧舜,学业根孔姬……丹笔方肆直,皇情已见疑……'(见王禹偁诗《吾志》。) 这些诗句,确实得乐府精华,很具白乐天的风骨。再看这首《感流亡》:‘谪居岁云暮,晨起厨无烟。赖有可爱日,悬在南荣边……老翁与病妪,头鬓皆皤然!呱呱三儿泣,一夫鳏……(见王禹偁诗《感流亡》。)真有些杜子美再世的感觉。” 
  听柳三变如此评价王禹偁,张先觉得自己刚才有些狂妄过头,便改口道: 
  “传说这王元之(王禹偁字元之。)家境贫寒,然发奋好学,五岁能诗,九岁能文,当年济州毕士安有一次在筵席上出联:‘鹦鹉能言难似凤',座客都不能对,碰巧王禹偁替他父亲为公府送面,来到阶下,竟不假思索地对一句:‘蜘蛛虽巧不如蚕',毕士安听后大为赞赏……” 
  自己的行囊,并不少一文钱,心中道:“这小子肯定是到妓馆玩去了。”喝了两碗冷水,躺下想些心事,不觉间又入梦乡。 
  早晨醒来,张先见柳永已回,正坐在凳上读书,便问: 
  “兄长读些什么?” 
  “哦,昨夜偶获一个抄本,乃太宗时左司谏,知制诰王禹偁的诗集。” 
  “噢这王禹偁之诗也可读吗?” 
  “王禹偁之诗,以寓规讽,关心民生疾苦:‘吾生非不辰,吾志复不卑,致君望尧舜,学业根孔姬……丹笔方肆直,皇情已见疑……’(见王禹偁诗《吾志》。) 这 些诗句,确实得乐府精华,很具白乐天的风骨。再看这首《感流亡》:‘谪居岁云暮,晨起厨无烟。赖有可爱日,悬在南荣边……老翁与病妪,头鬓皆皤然!呱呱三儿泣,一夫鳏……(见王禹偁诗《感流亡》。)真有些杜子 美再世的感觉。” 
  听柳三变如此评价王禹偁,张先觉得自己刚才有些狂妄过头,便改口道: 
  “传说这王元之(王禹偁字元之。)家境贫寒,然发奋好学,五岁能诗,九岁能文,当年济州毕士安有一次在筵席上出联:‘鹦鹉能言难似凤’,座客都不能对,碰巧王禹偁替他父亲为公府送面,来到阶下,竟不假思索地对一句:‘蜘蛛虽巧不如蚕’,毕士安听后大为赞赏……” 
  柳三变觉得两人在这方面话不投机,便合上书问张先道: 
  “贤弟昨夜睡得好吗?” 
  “你别问我,告诉我昨夜到哪里去了?” 
  “去一个该去的地方。” 
  “恰恰是不该去的地方吧,哈哈哈,你老兄也太过精神了。” 
  二人说些笑话,洗漱完毕,出了客栈。老板见二人出来,忙打躬说: 
  “两位相公哪里去?” 
  “到街面上吃些东西……”张先话没说完,老板道: 
  “二位不用出去了,方才来几位姑娘,已将早饭捎来了,并有些东西让我转交姓柳的相公。” 
  “在下便是姓柳的。”柳三变道。 
  店老板拿出一个包袱给柳三变,柳三变收了,嘴上说声谢,心里更加感念这些女儿柔肠的真诚,许多往事又涌上心头,他忍住泪对张先说: 
  “咱们快些用餐,好在太阳出来前赶路。” 
  张先不知柳三变心情,高高兴兴进屋用餐,直吃得满头大汗,末了说:“好香好香,你的亲戚真是好手艺。” 
  二人打点行装,来到汴水河边,早有画舫等在那里,十多个女儿在岸上打闹,见柳三变过来,口里叫着柳郎,手里拉着柳郎,乱哄哄将他拥上画舫,尽说些让张先觉得肉麻的话,他哪里经过种场面,面红耳赤,双手将耳朵捂了,一心等着船夫快点开船。 
  船开动后,张先才从角落里出来,看岸边个个模样俊俏,水灵灵、亮闪闪的,心里好后悔一夜虚度。 
  舟行不久,柳三变就觉得有些困,对张先说:“子野贤弟,我一夜未睡,想到里边去休息,你想饮酒、吃菜,向船工要就行,账由我醒来后支付。” 
  张先说声请便,立在船头看两岸的景致,实际心里在盘算这一艘画舫,一舫酒席,还有这一个船工,该付多少费用才能打发,看这柳永好像非常阔绰,一夜能买下十多个女儿,看来绝非等闲之辈,这一路的费用也许用不着自己掏腰包了。这样想着,心里高兴,叫着:“船老板,拿酒来。” 
  “酒在舱里,相公自己去拿。” 
  张先进了船舱,见柳永已经睡着,便悄悄拣好酒好菜拿一些放在船头自斟自饮。心里道:“这柳永好会算计,晚上玩乐,日间睡觉赶路,一点也没有耽误。可我白天怎么也睡不着,晚上却是如何也醒不来,家父历来管教甚严,黎明即起,洒扫庭院,二十多年来早成习惯。也好,趁有这难得的空闲,细心盘算将来的道路……”   
  今宵酒醒何处二(4)   
  柳三变并没有睡熟,处于恍恍惚惚半睡半醒的状态中。他多年的感性经验认为,人生最美好的时节、状态就是如此。 
  “醉生梦死”?是的,这是一个具有历史性和现实性双重功能的字眼。历史地说,人民在如此状态中丧失劳动的兴趣,人民成为懒汉;君主在此状态中失去判断力,因此而失掉江山。 
  但是柳三变认为,醉生梦死是个人的幸福,纯粹的个人行为。这种行为从来伤害不着谁。醉生梦死是一种软面状态,不扩散同时又不坚硬,还有点值得称道的弹性。这就是它的现实价值,正因为有这种现实价值作为支撑,所以柳三变不会成为吴用,更不会成为革命性不彻底的李自成的智囊牛金星。柳三变永远是柳三变,最多也就变成柳永。 
  然而,柳三变成为柳永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虽然这个过程从他第一次科考落第时就开始了。十三年(柳七初次应试时约十七岁。)的时光倏忽而逝,可他仍然以柳七柳三变的身份出没于烟花巷里、奔走于歌台瓦肆,以柳耆卿的身份求功名富贵。柳七或柳三变在由金水河往汴河的船上、由汴河往江淮的画舫上暂时地成了柳永,这是个特殊现象或者个别的现象,也就是问题的次要方面,主要方面仍然是他要坐不改名卧不改姓行不改字,要以原来的身份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柳永兄,柳永兄……” 
  听见张先的叫声,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张先拿着酒菜出去之后他才知道是在叫他,他叫柳永,也就是说,他暂时成为柳永连他自己也觉得非常模糊。 
  “柳永?”他自言自语地念叨一声,翻个身,又进入那种透明的、软的、热乎乎的、能捏出水的、扁的、潮的、局部硬的、鼓起来的、塌下去的、模糊的、弯曲的、撅起来的、弓着的、扶着脑袋的、按着屁股的、摇动的、眯着眼睛但看见这半生经历的柳七状态。他花花的肠子是妓女们所爱的,他花花的词章是吃井水的人所诵的,他花花的人生是深受意识形态批判的——这是柳永吗? 
  不,这只能是柳三变。柳永只是柳三变三十年人生旅途中的极偶然的现象、极短暂的一个部分。部分无法决定整体,甚至连影响(此刻)也谈不上,部分真能影响整体时,柳三变就真的变成柳永了。 
  船夫也许是摇橹寂寞,随便哼些小曲,隔着船板悠悠冲击柳三变的耳鼓,阳光蒸腾的鱼腥味使他的睡意加重……他看见自己从床上起来,宽袍大袖迎风飘摆,出得门去一片园林晴昼景色: 
  无据。乍出暖烟来,又趁游蜂去。 
  恣狂踪迹,两两相呼,终朝雾吟风舞。 
  当上苑柳梠时,别馆花深处。 
  此际海燕偏饶,都把韶光与(柳永词《黄莺儿》下片。上片为:园林晴昼春谁主。暖律潜催,幽谷暄和,黄鹂翩翩,乍迁芳树。观露湿缕金衣,叶映如簧语。晓来枝上绵蛮,似把芳心、深意低诉。)。 
  他见自己边行边吟,满口词章清香。峰回路转,又见妙龄少女孑然而立,凄然而泣。 
  “十三年了,终于又见,楚楚竟风貌依旧。”他这样想着,见楚楚向他而来,搂紧他说:“柳郎,此生再不别离。” 
  他点点头,伤心备至,泪水如雨,又见这女子只是有个楚楚的名字,她的容貌却是香香的…… 
  “乒”的一声,柳三变被吵醒了,张先醉酒不慎打翻了菜碟。 
  “柳永兄,柳永兄!”张先见他睁开了眼睛,醉意很深地过来说,“告,告诉我,楚楚是……是谁?” 
  “什么楚楚?”柳三变半坐起来说。 
  “你在梦中不断地叫什么‘楚楚’,肯定是个有名的妓女,她在哪个楼里,介绍介绍,就说我想和她……”张先话没说完,头一歪,身子一软,坐在舱里,嘴里吐着白沫,彻底醉倒了。 
  柳三变重新躺在铺上,骨髓中不断渗出还没有消化掉的困意,并且很快弥漫了整个房间。待到这种困意在一阵清凉的风中弥散到门外时,柳七首先考虑的是这是在什么地方。因为他觉得此地是如此的熟悉。这雕花的床头,这雕花的木几,这雕花的小凳,这左右摇摆的感觉…… 
  他逐渐有些清醒,并且做出了他这一生中唯一不会错的判断: 
  船上。 
  接下来他就考虑自己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乘过同样一条船。这条船绝对是那条船,绝对不会错。于是他猛地翻身起来,冲向自己对面的另一个床铺上。 
  他抚摸着柔软光滑的床布,捏拿着锦缎的被子,轻轻嗅着床上那股令他心驰神往的女人的气味。 
  “豆豆!”他听见自己轻唤了一声。没有听见回声,没有听见。难道豆豆已经走了,我的豆豆,你在我睡着的时候就走了么? 
  “柳七官人!” 
  听见叫声,他猛地回转头,船头的门洞里斜倚着那个人。 
  “快来吧,豆豆,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偷偷走了呢。” 
  “官人哪里话,只要你不弃了豆豆,豆豆哪里肯弃了自己呢,官人……” 
  柳七伸手搂住豆豆的细腰,看着她亮丽的小脸、光滑而耸起的凤冠状发髻、她眼睛里旋转的那股清波,一种怜惜之情从胸腔深处涌起: 
  “豆豆,我实在不忍,毕竟你太小了,才十三岁。” 
  “官人,你也才二十二岁,难道你忍心将我的第一次交给我不喜欢的,还比我大二十三十岁的人吗。”   
  今宵酒醒何处二(5)   
  “豆豆,你喜欢我?” 
  “官人,我知道你要说‘我又丑、又穷、无势、无权’,官人你总是这样说么?” 
  “豆豆,不是我不爱你,而是……” 
  “柳七官人,你太小看豆豆了,我年纪虽小,可还是懂得妓家的规矩。你放心吧,我绝不会死缠你的。” 
  柳七叹口气,见豆豆年纪方当笄岁,已被风流惹身,真不知让人是怜是惜。 
  “好吧。”他终于下了决心,“小豆豆,等我将来功成名就,绝不负你。” 
  “官人,我知道你说的这些不是真的,但我爱听,你就放心说些哄我的话吧。” 
  “不是哄你,是真的。” 
  “真的也是哄我,嘻嘻。” 
  柳七看看门外,夜已深深,除了轻柔流动的水声,听不见其他响动。柳七伸手将豆豆往床前一拽,将手伸进她如削的后背:“宝贝,我的小宝贝。” 
  豆豆又羞又怕,浑身发起抖来,小脸儿涨得通红,硬是将柳七推开,不肯进入鸳被。 
  往下该是什么?他忽然清醒了,知道自己是在和豆豆刚刚分别后进行彻骨的想念——现在,画舫依旧,豆豆不在,那柔甚而又活泼的风情也进入东流的淮水。逆水行舟,他这是在赴京赶考的路上,他盼望自己真的能够高中,荣归泗州,去接那小小的人儿。 
  “豆豆,你等着我呀。”这样说着,他便想到小豆豆此刻孤零零一人在屋,唱着小曲,用针头线脑来缝满每一天的大片相思。他的眼睛湿润了,系好衣带,下了床铺。他觉得脚前有个软乎乎的东西。 
  “哦,是张先,看他醉成这样。” 
  他抬脚轻轻迈过张先的身体,来到书几前,提笔写下一首词来: 
  满搦宫腰纤细。 
  年纪方当笄岁。 
  刚被风流沾惹, 
  与合垂杨双髻。 
  初学严妆, 
  如描似削身材, 
  怯雨羞云情意。 
  举措多娇媚。 
  争奈心性, 
  未会先怜佳婿。 
  长是夜深, 
  不肯便入鸳被。 
  与解罗裳, 
  盈盈背立银NFDC5, 
  却道你但先睡( 柳永词《斗百花》。)。 
  写完了,总觉意犹未尽,重新铺纸,忍住泪儿,又写下一曲: 
  煦色韶光明媚。 
  轻霭低笼芳树。 
  池塘浅蘸烟芜, 
  帘幕闲垂风絮。 
  春困厌厌, 
  抛掷斗草工夫, 
  冷落踏青心绪。 
  终日扃朱户。 
  远恨绵绵, 
  淑景迟迟难度。 
  年少傅粉, 
  依前醉眠何处。 
  深院无人, 
  黄昏乍拆秋千, 
  空锁满庭花雨( 柳永词《斗百花》。)。 
  “然后呢?”柳三变又一次醒了,这次好像是真的醒了,他看见张先依然歪着脑袋,吐着白沫斜靠在他的铺边酣睡,他知道,方才和豆豆的一切只是一梦,于是他扳着指头细算: 
  “如果豆豆……豆豆已经二十一岁了。”说着话,他又一次(好像不是梦中)走向对面的床铺,将手伸到枕下,摸出那个玉簪来,玉簪上还遗留着伊人的发香,他轻轻嗅着,伸出舌尖舔舐着: 
  “这次到了泗州,就凭它和豆豆相认了。” 
  船正飞快地向泗州而去,他看见船正飞快地往泗州而去了…… 
  忆郎还上层楼曲。楼前芳草年年绿。 
  张先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比划着,在柳三变面前高声诵唱: 
  绿似去时袍,回头风袖飘。 
  然后停下来,饮了一口酒对他说:“柳永兄,这几句怎么样,早胜过柳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